寒门崛起:博士种田养家记(1-5章)

第一章 魂穿败家子

惊雷如裂帛,劈开实验室穹顶的瞬间,王渊正全神贯注地调试着新型钛合金的应力参数。淡蓝色的电弧在合金样本上跳跃,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刷新,他鼻尖萦绕着金属灼烧的焦糊味,指尖还残留着游标卡尺冰凉的触感。作为国内顶尖的机械材料双博士,他刚三十岁就主持了三项国家级重点项目,前途无量,可此刻,剧烈的电流顺着仪器席卷全身,意识在剧痛中瞬间沉沦,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实验室天花板轰然坠落的钢筋水泥。

“咳…… 咳咳……”

刺骨的寒意和呛人的霉味猛地将王渊从混沌中拽回。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一片,过了许久才勉强聚焦。入目是发黑的茅草屋顶,几根枯朽的木梁摇摇欲坠,梁上挂着蛛网和几串干瘪的玉米棒子。身下是铺着干草的土炕,硬邦邦的硌得骨头生疼,盖在身上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馊味,布料粗糙得像砂纸。

这不是他的实验室,更不是医院。

王渊挣扎着想坐起来,脑袋却像被重锤砸过般嗡嗡作响,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冲击着他的神经。

大靖王朝,青禾县,小王村。

原主也叫王渊,是个地道的败家子。祖上曾是村里的小地主,留下几亩薄田和一座祖宅,可到了原主这一辈,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短短三年,他把田地当赌资输出去,把祖宅抵押给了债主,最后甚至在三天前,为了凑钱翻本,硬是将新婚不过半月的妻子李欣然,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抵押给了镇上的泼皮赵三,约定三日后还钱赎人,若是逾期,便任由赵三将人带走发落。

做完这等混账事,原主竟还跑到村头的小酒馆喝得酩酊大醉,昨夜大雪纷飞,他醉倒在回家的路上,就这么被活活冻死了,再睁眼,身体里换了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机械材料双博士。

“该死……” 王渊低咒一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中五味杂陈。他堂堂一个科研精英,没死于实验事故,反倒穿越成了这么个烂透了的角色,真是造化弄人。

二两银子,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小数目。据原主的记忆,一亩好田也才值五两银子,普通农户一家一年的生活费,也不过一两多。而他现在,身无分文,家徒四壁,连下锅的米都没有,更别提还钱赎人了。

“咚咚咚!”

粗暴的砸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木质门板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踹碎。王渊心头一紧,不用想也知道,是债主赵三来了。

“王渊!你个缩头乌龟!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粗嘎的嗓门在门外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凶狠,“说好的今日还钱赎人,现在时辰都过了,你要是再不开门,老子就拆了你这破草屋!”

王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原主那个懦弱无能的败家子,作为经历过无数次科研攻坚、见过大场面的博士,越是绝境,他越能保持理性。他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家徒四壁形容得毫不夸张,墙角堆着几根柴火,一口豁了边的铁锅挂在灶台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夫君……”

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在墙角响起,带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王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蜷缩在那里,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荆钗布裙,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脸上沾满了灰尘,却难掩清秀的眉眼。她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此刻正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惶恐。

这就是原主的妻子,李欣然。

根据记忆,李欣然本是镇上秀才之女,知书达理,容貌秀丽。可惜她父亲早逝,继母刻薄,为了霸占家产,硬是将她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原主冲喜。原主对她非打即骂,从未有过半分怜惜,如今更是将她抵押给了赵三 —— 那个在镇上臭名昭著的泼皮,据说被他看上的女子,没一个有好下场。

看着少女那双写满绝望的眼睛,王渊的心莫名一揪。他不是滥情之人,但占了原主的身体,原主的责任,他终究无法完全撇清。更何况,让一个无辜的女子为原主的混账行为买单,这不符合他的底线。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真动手了!”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响,门板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

王渊压下心头的思绪,扶着土炕边缘站起身。他的身体因为长期酗酒和营养不良而有些虚弱,但此刻,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问道:“赵三,你急什么?我王渊虽然以前混蛋,但还不至于赖账。”

门外的赵三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里面的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印象中的王渊,要么是卑躬屈膝求饶,要么是撒泼耍无赖,这般镇定的语气,倒是头一次见。

“赖账?你个败家子现在还有脸说这话?” 赵三嗤笑一声,语气更加不屑,“你家徒四壁,连耗子都得饿哭,拿什么还钱?我告诉你,今日要么还钱,要么交人,别跟老子耍花样!”

“我没耍花样。” 王渊的声音依旧平静,“给我三天时间,我还你三倍赌债,也就是六两银子。若是三天后我拿不出来,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跟你走,任由你处置,如何?”

“三倍?六两银子?” 赵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渊,你是不是冻傻了?就你这德行,三天能凑出六两银子?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趁机跑路吧!”

“我不会跑。” 王渊淡淡道,“我家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我跑了,她怎么办?” 他指了指墙角的李欣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为证。”

赵三迟疑了。他本来以为今日只能把李欣然带走,能捞回二两银子就不错了。可王渊竟然承诺还六两,这诱惑力实在太大。六两银子,足够他在镇上快活好一阵子了。但他又实在不信,王渊这个败家子能在三天内凑出这么多钱。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赵三狐疑地问道。

王渊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到院子里。雪已经停了,院子里积着薄薄一层白雪,墙角放着一具锈迹斑斑的犁耙,犁铧已经严重变形,木柄也断了一截,显然是被遗弃了很久。

这是原主家仅存的农具,只是原主好吃懒做,早就不种地了,这犁耙也就成了废品。

但在王渊眼中,这具废弃的犁耙,却是改变命运的钥匙。

他弯腰从墙角捡起一根烧黑的木炭,走到院中的空地上,蹲下身子,飞快地画了起来。作为机械博士,绘图是基本功,哪怕用木炭在泥地上画,他的线条也依旧精准流畅。

很快,一个改良版曲辕犁的结构图就出现在了雪地上。犁铧被设计成弧形,角度经过精确计算,能够减少耕地时的阻力;犁架采用三角结构,更加稳固;新增了一个省力杠杆,只需轻轻用力就能深耕;犁铧与犁架的连接处,还设计了一个简易的减震装置,能够避免耕作时因震动导致的部件损坏。

这不是凭空想象,而是王渊结合了现代机械原理和材料力学知识,针对古代农业生产的痛点进行的改良。古代的曲辕犁虽然比直辕犁先进,但依旧存在阻力大、费力、易损坏等问题,而他的改良设计,恰好能解决这些弊端。

“就凭这个。” 王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门外的赵三说道。

赵三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打手。他探头看向地上的图纸,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木疙瘩,线条弯弯绕绕,他根本看不懂。

“这是什么玩意儿?” 赵三皱着眉头,语气不屑,“王渊,你少跟老子玩这套!画个破图就能变出银子来?我看你是真疯了!”

“你看不懂没关系。” 王渊语气平静,“但有人看得懂。这东西叫改良曲辕犁,用它耕地,一人一牛,一天能耕五亩地,而且深耕均匀,不伤地力。普通的犁耙,壮汉一天顶多耕一亩,你说,这东西值不值六两银子?”

赵三愣了愣,显然不信:“吹牛皮!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犁耙?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是不是吹牛皮,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王渊看着他,眼神锐利,“给我三天时间,我把这犁耙做出来,到时候自然有人愿意为它付钱。你要是同意,我们现在就立字据;你要是不同意,现在就把她带走。但我敢保证,你带走她,最多只能卖二两银子,而等我的犁耙做出来,你能拿到六两。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赵三盯着王渊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虚,但王渊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慌乱。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图纸,虽然看不懂,但王渊画得有模有样,不像是信口胡说。

他心里快速盘算起来。若是不同意,现在带走李欣然,确实只能拿到二两银子。可若是同意,万一王渊真能做出那个什么改良犁耙,他就能拿到六两,这可是三倍的利润。就算王渊做不出来,他也只是多等三天,到时候再带走李欣然也不迟,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好!我就信你一次!” 赵三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立字据!若是三天后你拿不出六两银子,不仅要把这女人给我,你还得跟我走,给我当三年苦力!”

“可以。” 王渊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三年苦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争取到时间,他有信心改变一切。

很快,赵三让人拿来了纸笔。王渊按照大靖王朝的格式,写下了字据,明确约定三天后归还六两银子,若逾期未还,便将李欣然交由赵三处置,自己则为赵三做三年苦力。双方签字画押,赵三收起字据,恶狠狠地瞪了王渊一眼:“小子,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他带着两个打手转身离开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王渊和李欣然两人。

李欣然慢慢从墙角走出来,走到王渊身边,低着头,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夫君,你…… 你真的能做出那个犁耙吗?” 她刚才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她知道原主是什么德行,别说做什么改良犁耙,就算是普通的犁耙,他也不会用。

王渊转头看向她,少女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雪花,眼神里满是忐忑。他心中微动,放缓了语气:“放心,我既然敢答应,就一定能做到。”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对别人许下承诺。

李欣然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眼睛,不再是往日的浑浊和暴戾,而是清澈、坚定,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力量。她愣了愣,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信你。”

这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股暖流,涌入王渊的心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个举目无亲、身陷绝境的时刻,这简单的三个字,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仅要还清赌债,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护好这个无辜的女子,让她不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饿了吧?” 王渊问道。原主的记忆里,家里已经断粮两天了,李欣然肯定也没吃东西。

李欣然轻轻点了点头,又快速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 已经没有米了。”

王渊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环顾了一下院子,目光落在了那几串挂在梁上的干瘪玉米棒子上。“没关系,我们有吃的。”

他搬来一张凳子,摘下玉米棒子,又找了块石头,将玉米粒搓了下来。虽然玉米已经干瘪,但总比饿肚子强。他走到厨房,拿起那口豁了边的铁锅,清洗干净后,装上雪水,架在灶台上。

柴火有些潮湿,王渊费了好大劲才把火生起来。看着跳跃的火苗,他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李欣然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神渐渐发生了变化。以前的王渊,从来不会做这些家务,只会对她呼来喝去。而现在的王渊,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味,但他的动作有条不紊,神情专注,身上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魅力。

“夫君,我来帮你。” 李欣然鼓起勇气说道,走上前想要帮忙添柴。

“不用,你坐着休息就好。” 王渊说道,“你身子弱,别冻着了。”

李欣然的动作顿了一下,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这是她嫁过来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来自 “夫君” 的关心。她没有坚持,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王渊的背影,眼神里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玉米粥煮好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王渊盛了两碗,一碗递给李欣然,一碗自己端着。玉米粥很稀,没什么味道,但对饿了两天的两人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

李欣然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落在王渊身上。她发现,王渊喝粥的样子很斯文,和他那粗犷的外表有些不符。而且,他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院子里的那个图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夫君,” 李欣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个犁耙,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厉害吗?”

王渊喝了一口粥,点了点头:“当然。普通犁耙阻力大,是因为犁铧的角度不对,而且没有减震装置,耕作时大部分力气都浪费在了克服阻力和震动上。我改良的这个犁耙,优化了犁铧的弧度和角度,减少了耕地时的摩擦阻力,再加上省力杠杆和减震结构,自然能事半功倍。”

他说得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虽然李欣然听不懂什么是 “摩擦阻力”,什么是 “减震结构”,但她能感受到王渊的自信。她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喝着粥。

吃完粥,王渊将碗筷收拾干净,然后走到院子里,再次看向地上的图纸。雪已经开始融化,图纸有些模糊了。他必须尽快把改良曲辕犁做出来,时间只有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要做改良曲辕犁,需要两样东西:合适的木材和铁料。

木材还好说,村里有不少枣树、榆树,质地坚硬耐磨,适合做犁架和犁柄。但铁料就麻烦了,原主家一贫如洗,根本没有钱买铁料。

王渊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解决办法。他想起原主的记忆里,村里有个老铁匠,姓陈,手艺不错,但因为年纪大了,加上最近生意不好,已经很久没开工了。或许,可以从陈铁匠那里想办法。

但问题是,他现在身无分文,怎么买铁料?

“夫君,你是不是在想铁料的事情?” 李欣然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王渊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嗯,做犁耙需要铁料,可我们现在没有钱。”

李欣然沉默了片刻,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手,将头上的木簪取了下来,又从手腕上褪下一个小小的银镯子。那银镯子样式古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夫君,” 李欣然将银簪和银镯子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的陪嫁,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应该能换一些铁料。”

王渊看着她手中的银簪和银镯子,心中一震。他知道,这是李欣然身上仅有的值钱东西了。原主的继母刻薄,给她的陪嫁少得可怜,这银簪和银镯子,恐怕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不行,我不能要。” 王渊毫不犹豫地推了回去,“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么能拿去换铁料?”

“夫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李欣然坚持着将东西塞到他手里,眼神坚定。

 

 

第二章 奇技淫巧?

李欣然的指尖带着微凉,将银簪和银镯子强行塞进王渊掌心时,他能清晰摸到银镯表面那道浅浅的划痕 —— 那是原主醉酒后摔东西,她为了护住这仅有的念想,用手臂挡了一下,被瓷片划到的痕迹。

“夫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少女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若是三天后拿不出银子,我就要被赵三带走了。他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落到他手里,我…… 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泛红,却倔强地没有掉泪。

王渊握着掌心冰凉的银器,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一个被命运苛待的女子,却在绝境中选择相信他这个 “陌生” 的夫君,甚至愿意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他能感受到这份信任的重量,也更坚定了要做成改良犁耙的决心。

“好,我收下。” 王渊深吸一口气,将银簪和银镯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眼神郑重,“欣然,你放心,三日之内,我必定让你拿回这些东西,还会让赵三乖乖拿着银子离开。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的鞭策。

李欣然看着他眼中从未有过的认真,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像寒冬里悄然绽放的梅蕊,微弱却坚韧。

当下,王渊便揣着银簪和银镯子,转身往外走。雪后的小路泥泞湿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西头走去。根据原主的记忆,老铁匠陈铁匠就住在那里。

陈铁匠名叫陈老实,年轻时曾在县城的铁匠铺当学徒,手艺精湛,尤其擅长打制农具。可惜后来一场大病伤了元气,加上近几年村里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他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如今只能靠着给人修补些破铜烂铁勉强糊口。

走到村西头,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出现在眼前,房顶上冒着袅袅炊烟,院子里堆着不少废铁和木炭,墙角的铁匠炉早已冷却,看起来有些萧条。

“陈伯在家吗?” 王渊走上前,轻轻敲了敲破旧的木门。

片刻后,门 “吱呀” 一声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探出头来,正是陈铁匠。他看到王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皱起了眉头:“是你?王渊?你不在家喝酒赌钱,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原主的名声实在太差,在村里几乎是人见人嫌,陈铁匠自然也不例外。

王渊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恭敬地拱了拱手:“陈伯,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个忙,打制一些东西。”

“我帮你?” 陈铁匠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能有什么东西让我打制?再说,你有钱付工钱吗?”

王渊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银簪和银镯子,递到陈铁匠面前:“陈伯,我用这些东西跟您换铁料,再请您帮忙打制几个部件。多余的钱,就当是您的工钱,您看够不够?”

陈铁匠的目光落在银簪和银镯子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伸手接过,仔细掂量了一下,又用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银镯的纹路,语气带着几分惊讶:“这是…… 足银的?你这败家子,从哪儿弄来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陈伯放心,这是我妻子的陪嫁,绝对来路正当。” 王渊连忙解释道,“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不再赌钱喝酒了。这次请您打制的东西,关系到我能不能还清赌债,能不能让我妻子过上好日子,还请您帮帮忙。”

陈铁匠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前的王渊,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坚定,跟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眼神浑浊的败家子判若两人。他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抵不过银器的诱惑,点了点头:“也罢,看在这些银器的份上,我就信你一次。你想打制什么东西?”

“我想让您帮我打制一个犁铧,还有几个小部件。” 王渊说道,随即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快速画出了犁铧和几个部件的结构图,“犁铧要做成弧形,厚度是这么多,边缘要锋利一些,但不能太薄,不然容易变形。还有这几个部件,尺寸我都标好了,您照着做就行。”

陈铁匠凑上前,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图纸。他打了一辈子农具,什么样的犁铧没见过,但王渊画的这个犁铧,形状却有些奇怪,弧度和角度都跟普通的犁铧不一样。还有那些小部件,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这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陈铁匠皱着眉头,“这犁铧做成这样,能耕地吗?还有这些小零件,看着花里胡哨的,根本不顶用,纯属浪费铁料!”

“陈伯,您可别小看这些设计。” 王渊耐心解释道,“这犁铧的弧度和角度,都是经过仔细计算的,这样做能减少耕地时的阻力,耕得更深更均匀。这些小部件,是用来连接犁铧和犁架的,还能起到减震的作用,避免耕作时部件损坏。您放心,只要按照我画的做,成品绝对好用。”

陈铁匠将信将疑。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设计,只觉得王渊是在异想天开。但看着地上精准的线条和标注的尺寸,他又隐隐觉得,王渊似乎不是在胡来。

“你这小子,以前连锄头都不会拿,怎么突然懂这些了?” 陈铁匠狐疑地问道。

王渊早有准备,随口编了个理由:“前几天我冻晕在雪地里,醒来后脑子里就多了些奇怪的想法,这些图纸就是我凭空想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做肯定行。”

这个理由虽然荒诞,但在这个时代,却也不是不能接受。陈铁匠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不再追问:“罢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既然你付了钱,我就照做。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做出来不好用,你可别来找我麻烦。”

“您放心,绝对好用。” 王渊连忙说道,“材料方面,我想要最好的熟铁,您看这些银器够不够?”

“够了够了。” 陈铁匠掂量着手里的银器,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些东西至少能换五斤熟铁,足够打制你要的东西了。多余的,就当是我的工钱。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取。”

“多谢陈伯!” 王渊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谢。

解决了铁料和加工的问题,王渊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又跟陈铁匠叮嘱了几句,确保每个部件的细节都没有问题,这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李欣然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他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夫君,怎么样了?陈铁匠同意了吗?”

“同意了。” 王渊笑着点了点头,“明天早上就能拿到我们要的部件。你放心,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李欣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

晚饭依旧是稀稀的玉米粥,不过这次李欣然找到了一小把野菜,洗干净后煮进了粥里,多了几分滋味。吃完饭,王渊没有休息,而是拿着斧头,走进了院子后面的小树林。

他需要找合适的木材做犁架和犁柄。根据机械原理和材料特性,犁架需要选用质地坚硬、不易变形的木材,枣木和榆树是最佳选择。

雪后的树林里一片寂静,树枝上挂满了积雪,踩在雪地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王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树林里穿梭,目光仔细地扫视着周围的树木。

很快,他发现了一棵枯死的老枣树。这棵枣树树干粗壮,木质坚硬,而且已经枯死,砍伐起来也不会引起村民的不满。王渊举起斧头,用力砍了下去。

“咚!咚!咚!”

沉闷的砍树声在寂静的树林里回荡。原主的身体虚弱,没砍几下,王渊就气喘吁吁,手臂也开始发酸。但他没有放弃,咬着牙坚持着。他知道,这棵树关系到改良犁耙的成败,关系到他和李欣然的未来,他不能退缩。

李欣然听到树林里的砍树声,心中有些担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盏昏暗的油灯,走进了树林。

远远地,她就看到王渊正挥舞着斧头,奋力地砍着一棵老枣树。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浸湿了头发,贴在脸上,身上的破旧棉袄也被树枝划破了几道口子,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看着这一幕,李欣然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渊,那个曾经只会喝酒赌钱、对她非打即骂的败家子,如今竟然为了这个家,为了她,如此拼命。

“夫君,你歇会儿吧,别累坏了身体。” 李欣然走上前,轻声说道,将油灯递到他面前。

王渊停下动作,转头看向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疲惫却温柔的笑容:“没事,我还撑得住。这棵树的木材正好做犁架,得尽快砍下来,明天还要加工呢。”

“我帮你。” 李欣然说道,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斧头。

“不行,这斧头太重,你拿不动。” 王渊摇了摇头,“你在旁边帮我照着亮就好。”

李欣然没有坚持,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手里举着油灯,照亮他身前的树干。昏黄的灯光映在王渊的脸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那一刻,李欣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依旧落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可靠。

两人默契地配合着,直到深夜,才终于将那棵老枣树砍倒。王渊又用斧头将树干削成合适的长度,去掉枝桠,这才和李欣然一起,将沉重的枣木树干拖回了家。

回到家时,两人都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王渊将树干放在院子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土炕上。李欣然则默默地给他端来一杯热水,然后坐在一旁,给他缝补被划破的棉袄。

昏暗的油灯下,少女的手指灵巧地穿梭着,针线在破洞处来回游走。王渊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或许是他最大的幸运。

“欣然,” 王渊轻声开口,“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好好过日子,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欣然缝补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夫君,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无限的信任和期许。王渊心中一暖,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思考明天的工作。他需要尽快将犁架加工好,然后和陈铁匠打的铁部件组装起来,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误。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王渊就醒了过来。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剩下的玉米粥,就拿起工具,开始加工枣木树干。

加工犁架是个精细活,需要精确的尺寸和角度。王渊先用木炭在枣木上画出犁架的轮廓,然后用斧头和凿子,一点点地雕琢起来。作为机械博士,他对尺寸的把控极其精准,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李欣然也早早地起来了,她没有打扰王渊,而是默默地打扫院子,准备早饭,然后坐在一旁,帮他分拣需要用到的小木块和绳索。

两人各司其职,院子里只剩下斧头凿木的 “咚咚” 声和柴火燃烧的 “噼啪” 声,气氛宁静而和谐。

临近中午时分,王渊终于将犁架加工好了。这是一个三角形的犁架,结构稳固,尺寸精准,完全符合他的设计要求。他放下工具,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夫君,歇会儿吧,吃点东西。” 李欣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和一个粗粮饼子走了过来。

王渊接过粥和饼子,大口吃了起来。粗粮饼子又干又硬,难以下咽,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他知道,这是李欣然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吃完东西,王渊休息了片刻,便拿起加工好的犁架,朝着陈铁匠家走去。他要去取昨天定做的铁部件,然后尽快将改良曲辕犁组装起来。

走到陈铁匠家时,陈铁匠已经将所有的铁部件都打好了。犁铧被打成了弧形,边缘锋利,厚度均匀;其他的小部件也都按照王渊的图纸,做得十分精准。

“陈伯,麻烦您了。” 王渊接过铁部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小子运气好,这些部件都打得很顺利。” 陈铁匠说道,“怎么样,现在可以组装了吗?我倒要看看,你这奇怪的犁耙到底好不好用。”

“当然可以。” 王渊说道,“陈伯,要是您有空,不妨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陈铁匠本来就好奇,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看看。”

两人一起回到了王渊家。此时,村里的不少村民都听说了王渊在做一个奇怪的犁耙,纷纷跑到王渊家的院子外面,探头探脑地张望。

“你们看,王渊那败家子真的在做犁耙呢!”

“哼,他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我看就是瞎折腾!”

“听说他还拿他媳妇的陪嫁换了铁料,真是个败家子!”

“那犁耙看着怪模怪样的,肯定不好用,纯属浪费东西!”

村民们的议论声传到了院子里,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原主的名声实在太差,村民们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王渊对此毫不在意,他知道,只有用事实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他将犁架放在院子中央,然后开始组装铁部件。

犁铧通过螺栓固定在犁架的前端,角度经过精确调整;省力杠杆安装在犁架的侧面,与犁铧相连;减震装置则安装在犁铧和犁架的连接处,用兽皮包裹着,减少震动。

陈铁匠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组装。他越看越惊讶,王渊的动作熟练而精准,每个部件的安装都恰到好处,尤其是那些连接方式,既简单又稳固,让他这个老铁匠都觉得大开眼界。

“没想到你这小子,动手能力还挺强。” 陈铁匠忍不住说道。

王渊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专注地组装。半个时辰后,一台完整的改良曲辕犁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台犁耙通体呈枣红色,犁铧是银灰色的熟铁,造型奇特,线条流畅。犁架稳固,犁铧锋利,省力杠杆和减震装置一目了然,看起来既美观又实用。

院子外面的村民们也停止了议论,好奇地看着这台奇怪的犁耙。

“这就是他做的犁耙?看着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像有什么用?关键是好不好用!”

“我看悬,普通的犁耙壮汉都得费好大劲,他这犁耙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能省力?”

就在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王渊走到李欣然身边,轻声说道:“欣然,帮我个忙,我们去试试这犁耙好不好用。”

李欣然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王渊套上家里仅有的一头瘦牛,将改良曲辕犁拉到了村外的空地上。这片空地是原主家以前的田地,后来被原主赌输了,现在成了村里的公用地,地上长满了杂草,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

村民们也都跟着来到了空地上,想看看这台奇怪的犁耙到底能不能用。族长王老头也来了,他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前面,脸色阴沉,显然对王渊搞这些 “奇技淫巧” 十分不满。

“王渊,你这败家子,不好好种地,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败坏门风!” 王老头对着王渊呵斥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这东西拆了,老老实实地找份活干,不然迟早把自己作死!”

“族长,话不能这么说。” 王渊平静地说道,“我做这犁耙,就是为了更好地种地。好不好用,试过就知道了。”

“试过也没用!” 王老头吹胡子瞪眼。

 

 

第三章 水力磨坊惊乡邻

“这些奇技淫巧,自古就是亡国之兆!” 王老头气得拐杖笃笃砸地,积雪溅起细小的雪沫,“你祖父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不务正业搞这些玩意儿,非得从坟里爬出来抽你不可!”

村民们跟着附和,议论声又起:“族长说得对,庄稼人就该守着老祖宗的规矩,瞎改农具就是逆天而行!”“我看这犁耙待会儿肯定耕不动地,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说不定还得把牛累坏,那可是他家最后一点家当了!”

李欣然站在王渊身边,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脸上却依旧带着信任的神色,低声对王渊道:“夫君,别听他们的,我信你。”

王渊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他没有再跟王老头争辩,转身走到瘦牛身边,将犁耙的牵引绳套在牛身上,然后握住犁柄,对李欣然道:“欣然,你帮我扶着这边,稍微用力就行。”

“我?” 李欣然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犹豫,“夫君,我…… 我力气小,怕是扶不住。” 在这个时代,耕地是男人的活计,女子别说扶犁,就连靠近农具都少见。

“放心,这犁耙不费力气。” 王渊笑着鼓励她,“你只要跟着我的节奏走就行。”

李欣然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走到犁耙的另一侧,轻轻扶住了犁架。她的手心微微出汗,既紧张又期待。

王渊深吸一口气,轻轻吆喝了一声:“驾!”

瘦牛慢悠悠地迈开步子,拉动着犁耙往前走去。起初,村民们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犁耙卡住或者李欣然被拽倒的笑话。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得瞪大了眼睛。

改良曲辕犁的犁铧精准地切入土地,弧形的设计让土壤被轻松划开,没有丝毫卡顿。李欣然只是轻轻扶着犁架,脚步轻快地跟着往前走,脸上甚至看不到丝毫吃力的神色。再看那耕地的深度,足足有三寸多,比普通犁耙深耕了一倍有余,而且犁过的土地平整均匀,没有一点深浅不一的痕迹。

“这…… 这怎么可能?” 一个村民忍不住惊呼出声。

要知道,村里最壮实的汉子,用普通犁耙耕地,一天也顶多耕一亩地,还得累得气喘吁吁,耕地深度也只有一两寸。可现在,李欣然一个弱女子,推着这台奇怪的犁耙,竟然走得如此轻松,耕地效果还这么好!

王老头的脸色也变了,他拄着拐杖往前走了几步,弯腰仔细查看被犁过的土地,手指戳了戳土壤,感受着深耕后的松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王渊没有停下,继续吆喝着牛往前耕。半个时辰后,当瘦牛停下脚步时,众人赫然发现,他们已经耕出了整整一亩地!而李欣然只是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除此之外,竟没有丝毫疲惫的模样。

“一亩地!真的是一亩地!” 有人忍不住数了起来,语气中充满了震惊,“这才半个时辰啊!比壮汉一天耕得还多!”

“而且你看,这土地耕得多深,明年种庄稼肯定能丰收!”

“这犁耙也太神了吧!王渊这小子,真的做出了神物!”

村民们的议论声从嘲讽变成了惊叹,看向王渊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敬畏。刚才还说风凉话的人,此刻都闭了嘴,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陈铁匠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走到犁耙旁边,伸手抚摸着弧形的犁铧和稳固的犁架,又仔细查看了省力杠杆和减震装置,嘴里不停念叨着:“妙!太妙了!这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老夫打了一辈子农具,从未见过如此精巧的东西!”

他转头看向王渊,眼神中充满了敬佩:“王渊,你这小子,真是个奇才!以前是老夫看走眼了,你不是败家子,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

王渊笑了笑,没有居功自傲,只是说道:“陈伯过奖了,我只是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东西,让大家种地能轻松些,多收些粮食。”

王老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王渊拱了拱手:“王渊,是老夫固执了,错怪了你。你这犁耙,确实是造福乡邻的好东西。”

“族长言重了。” 王渊连忙回礼,“我也是小王村的人,能为村里做点贡献,是应该的。”

此时,村民们已经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王渊,你这犁耙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愿意用粮食换!”“我也想换!我家有两石谷子,能不能换你这犁耙用一个月?”“王渊,你能不能多做几个?我们都想买!”

看着村民们热切的眼神,王渊心中早有盘算。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别急,我打算成立一个农具坊,专门做这种改良犁耙,还有其他好用的农具。以后大家想要用犁耙,有两种方式:一是用粮食或者银子租赁,按天收费;二是跟着我一起做农具,卖到邻村去,赚了钱大家平分。”

这个提议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热烈响应。

“我愿意跟着你干!” 一个名叫王二柱的穷光棍率先说道,“我身强力壮,什么活都能干,只要能赚钱就行!”

“我也愿意!” 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以前种地累得要死,收的粮食还不够吃,要是能跟着你做农具赚钱,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短短半个时辰,就有二十多个村民报名加入。其中有年轻力壮的汉子,也有心灵手巧的妇女,甚至还有几个懂点木工活的老人。

王渊见状,心中大喜。他当场宣布,农具坊就设在他家的院子里,明天正式开工。他负责设计和指导,陈铁匠负责打制铁部件,其他村民则负责加工木材、组装农具。

当天晚上,王渊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李欣然帮着王渊记账、分配任务,村民们则主动帮忙清理院子、搭建简易的工作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

王渊看着忙碌的人群和身边温柔体贴的李欣然,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归属感。他知道,他的寒门崛起之路,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农具坊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王渊将改良曲辕犁的图纸细化,标注出每个部件的精确尺寸和加工工艺,然后手把手地教给村民们。

陈铁匠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在王渊的指导下,他打制的犁铧越来越精准,速度也越来越快。村民们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在王渊的耐心教导下,很快就掌握了木材加工和农具组装的技巧。

李欣然则展现出了出色的管理才能。她将村民们分成不同的小组,有的负责砍伐木材,有的负责加工零件,有的负责组装,有的负责打磨,各司其职,效率极高。她还每天记账,记录材料的消耗和农具的产出,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仅仅五天时间,第一批十台改良曲辕犁就制作完成了。消息很快传到了邻村,邻村的村民们纷纷慕名而来,想要购买或租赁犁耙。

王渊制定了合理的价格:租赁一天收两斤谷子,购买一台则收五两银子。这个价格虽然不低,但考虑到改良曲辕犁的高效和耐用,村民们都觉得很划算。

第一批犁耙很快就被抢购一空,有的被邻村的地主买走,有的被村民们合伙租赁。王渊和村民们分到了第一笔收入,每个人都拿到了沉甸甸的谷子或银子,脸上乐开了花。

王二柱拿着分到的三石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以前我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粮食,跟着王渊兄弟干,才几天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以后我一定好好干!”

村民们的积极性更高了,纷纷催促王渊设计更多的农具。王渊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他又相继设计出了改良锄头、镰刀、播种机等农具。

改良锄头采用了省力杠杆设计,挖地时只需轻轻用力就能挖得又深又快;改良镰刀的刀刃经过特殊处理,更加锋利耐用,割麦割稻的效率提高了一倍;播种机则可以精准控制播种的密度和深度,避免了浪费种子,提高了发芽率。

这些新型农具一经推出,立刻受到了周边村民的热烈追捧,订单源源不断地涌来。王渊的农具坊规模也越来越大,他租下了村里闲置的几间土坯房,雇佣了五十多个村民,还专门请了两个识字的先生帮忙记账和管理。

随着收入的增加,王渊不仅赎回了李欣然的银簪和银镯子,还赎回了原主抵押出去的祖宅。他将祖宅重新修缮一番,添置了新的家具和生活用品,让李欣然终于过上了安稳舒适的日子。

这天晚上,王渊和李欣然坐在修缮一新的堂屋里,看着桌上的账本,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农具坊就赚了两百多两银子,还有上千石谷子,成为了青禾县小有名气的产业。

“夫君,我们现在有这么多钱了,是不是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李欣然靠在王渊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王渊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欣然,这只是开始。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还要继续努力,让更多的人受益,也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更好。”

他的心中,早已规划好了更宏大的蓝图。农具坊的成功,让他看到了古代农业和手工业的巨大潜力。他知道,仅仅依靠农具,还不足以实现真正的崛起。他要做的,是改变这个时代的生产方式,创造更多的财富。

很快,王渊就把目光投向了村外的那条溪流。

大靖王朝的磨面方式极其落后,全靠人力或畜力拉动石磨,不仅效率低下,而且磨出的面粉粗细不均,杂质很多。一个壮劳力推着石磨磨面,一天也顶多磨出十斤面粉,还得累得精疲力尽。

而村外的溪流,水流湍急,常年不断,蕴含着巨大的动能。王渊想要利用这股动能,建造一座水力磨坊。

这个想法一提出,就遭到了不少村民的反对。

“王渊,水力怎么能磨面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啊,从来没听说过用水能磨面的,你是不是想多了?”

“建造磨坊需要很多钱和人力,万一失败了,我们之前赚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就连陈铁匠也有些犹豫:“王渊,老夫知道你有本事,但水力磨坊这东西,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水流的力量不好控制,万一冲垮了磨坊,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欣然虽然也有些担心,但她还是选择相信王渊:“夫君,我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王渊知道,村民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在这个时代,水力的应用还很有限,大家对这种新鲜事物感到恐惧和怀疑,是很正常的。

他没有强行说服大家,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大家放心,我设计的水力磨坊,采用了特殊的结构,可以有效控制水流的力量。而且,建造磨坊的成本,我打算用农具坊的利润来承担,就算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大家的收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相信,一定不会失败。一旦水力磨坊建成,磨面的效率会提高十倍不止,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为自己磨面,还可以为周边的村落提供磨面服务,收取加工费,这又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理解,王渊用木炭在地上画出了水力磨坊的结构图。他设计的磨坊,采用了立式水轮,水流冲击水轮的叶片,带动水轮转动,然后通过齿轮传动,带动石磨旋转。水轮的大小和转速都经过精确计算,确保既能产生足够的动力,又不会因为转速过快而损坏设备。

他还详细解释了齿轮传动的原理和水轮的固定方式,虽然村民们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但看着王渊自信的眼神和精准的图纸,他们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了。

最终,在王渊的坚持和李欣然的支持下,村民们同意了建造水力磨坊的计划。

建造水力磨坊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材料。建造水轮需要大量的坚硬木材,石磨需要优质的石材,齿轮和轴则需要坚固的铁料。这些材料都需要花大价钱购买。

王渊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农具坊赚的一百两银子,派村民们去县城购买木材和铁料,又请了附近有名的石匠,开采石材并打造石磨。

第二个难题是技术。水轮的制作、齿轮的咬合、水流的引导,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极高的精度。王渊亲自上阵,指导村民们制作水轮。他选用了质地坚硬的榆木,将木材切割成均匀的叶片,然后固定在轮毂上,确保每个叶片的角度都完全一致。

齿轮的制作则交给了陈铁匠。王渊画出了齿轮的图纸,要求齿轮的齿数和齿形必须精准无误。陈铁匠虽然从未做过齿轮,但在王渊的指导下,凭借着精湛的手艺,硬是打出了一对完美咬合的硬木齿轮。

第三个难题是水流的引导。王渊带领村民们在溪流上游修建了一条简易的水渠,将水流引到水轮下方,同时修建了一个水闸,可以控制水流的大小。水渠的底部和两侧用石头和水泥(王渊用石灰、黏土和草木灰混合制成的简易水泥)加固,防止漏水和坍塌。

建造水力磨坊的过程异常艰苦。村民们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直到天黑才休息。王渊更是身先士卒,亲自参与到木材加工、水轮安装、水渠修建等每一个环节。他的手上磨起了厚厚的茧子,身上也被树枝和石头划伤了好几处,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李欣然则每天为大家准备饭菜、烧水送水,还帮着王渊记录数据、调整设计。她知道王渊压力大,每天晚上都会给王渊按摩肩膀,安慰他、鼓励他。

在全村人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战,水力磨坊终于建成了。

这座水力磨坊建在溪流边,主体是一座木质结构的房屋,房屋下方是巨大的立式水轮,水轮通过齿轮与屋内的石磨相连。水渠的水流冲击着水轮,带动水轮缓缓转动,齿轮咬合发出 “咔哒咔哒” 的声响,石磨也随之旋转起来。

当第一袋小麦被倒入石磨上方的料斗,雪白的面粉从石磨下方缓缓流出时,所有参与建造的村民都激动得欢呼起来。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真的能用水流磨面!王渊太厉害了!”

“这面粉也太细了吧!比人力磨的好多了!”

陈铁匠看着转动的水轮和雪白的面粉,老泪纵横:“老夫活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王渊,你真是天降奇才啊!”

王渊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座水力磨坊,不仅是他财富积累的又一个重要里程碑,更是他改变这个时代的重要一步。

水力磨坊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青禾县,甚至传到了周边的县城。各地的村民们纷纷推着粮食来磨面,王渊收取每斗粮食一文钱的加工费。

由于磨面效率极高,一天能磨出上千斤面粉,而且磨出的面粉细腻洁白,没有杂质,王渊的水力磨坊很快就声名远扬。每天来磨面的人排起了长队,收入也节节攀升。

仅仅三个月时间,水力磨坊就赚了两百多两银子,加上农具坊的收入,王渊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五百多两银子。他不仅还清了原主所有的赌债,还成为了青禾县有名的富裕户。

随着财富的积累,王渊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他给李欣然买了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让她不用再穿打补丁的粗布衣服。他还在祖宅旁边加盖了几间房屋,扩大了农具坊的规模。

但王渊并没有满足于此。他知道,想要真正实现寒门崛起,成为人上人,仅仅依靠农具坊和水力磨坊还不够。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 县城。

他打算在县城开设分店,将他的农具和磨面业务拓展到更大的市场。他还计划改良纺织机,进入纺织行业。他相信,凭借着他的现代知识和技术,一定能在这个时代,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身边这个温柔善良、坚定支持他的女子。

这天晚上,月光皎洁,王渊和李欣然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第四章 纺织革新破困局

“欣然,” 月光洒在李欣然柔顺的发丝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王渊握紧她微凉的手,眼神坚定如铁,“县城是咱们的下一站。等秋收过后,我就去县城租个铺面,把农具和磨坊的生意拓展开。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做。”

李欣然抬眸望他,眼底满是信任:“夫君想做什么?”

“改良纺织机。” 王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你看村里的妇人,纺纱织布一整天,也织不出半匹布,而且布料粗糙,卖不上价钱。若是能做出效率更高、织出的布更精细的纺织机,不仅能让村里的妇人多赚些钱,我们还能打造自己的布庄,这又是一条生财之路。”

李欣然眼睛一亮。她自小跟着父亲读书,也学过女红,深知纺织之苦。普通的纺车一天顶多纺三两纱,织布机更是费力,织出的土布又粗又硬,只能自家穿用,很难卖出好价钱。若是真能改良纺织机,确实是件造福乡邻又能赚钱的好事。

“可纺织机比农具和磨坊更复杂吧?” 李欣然有些担忧,“夫君连图纸都没见过,能做出来吗?”

“放心,我心里有数。” 王渊笑了笑。他虽然没见过古代纺织机的实物,但在现代见过纺织机械的原理模型,也研究过相关的历史资料。大靖王朝的纺织机主要是手摇纺车和脚踏织布机,结构简单但效率低下,他要做的,就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动力装置、优化传动结构,提高纺纱和织布的效率,同时改进织法,让布料更精细。

第二天一早,王渊就开始行动。他先是去村里几位织布手艺最好的妇人家里,仔细观察她们使用的纺车和织布机,记录下每一个部件的结构和运作方式。然后,他又让李欣然帮忙,收集了村里各种布料的样本,分析它们的纱线密度和编织方法。

经过三天的观察和研究,王渊终于画出了改良纺织机的图纸。

改良纺车采用了多锭设计,将原来的单锭改为三锭,同时增加了一个手摇式的传动装置,通过齿轮带动三个锭子同时转动,纺纱效率能提高三倍以上。而且,他还在纺车上增加了一个张力调节装置,可以根据纱线的粗细调整张力,让纺出的纱线更加均匀。

改良织布机则更为复杂。他保留了脚踏式的动力结构,但增加了一个综片提升装置,通过凸轮控制综片的升降,让经线和纬线的交织更加精准;同时,他还设计了一个卷布装置,可以自动将织好的布料卷起来,省去了人工拉扯的麻烦。此外,他还改进了织法,采用平纹和斜纹相结合的编织方式,让织出的布料更加细密、柔软。

图纸画好后,王渊立刻召集陈铁匠和村里的木工,开始制作改良纺织机的部件。

纺车的锭子需要用坚硬的木材制作,表面要打磨得光滑无比,才能让纱线顺利缠绕。陈铁匠则负责打制齿轮和传动轴,要求精度极高,不能有丝毫偏差。织布机的综片和凸轮则需要用薄铁片制作,既要轻便又要耐用。

制作过程并不顺利。由于部件精度要求高,村民们一开始经常出错,光是齿轮的咬合就调试了十几次才达到要求。王渊耐心地指导大家,一点点修正错误,有时候为了一个小小的部件,他会和陈铁匠一起研究到深夜。

李欣然则主动承担起了测试的任务。每当一个部件制作完成,她都会第一时间进行试用,反馈使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她本身就会织布,对纺织机的使用体验最为敏感,提出的建议往往一针见血。

“夫君,这个锭子转动时有些卡顿,纱线容易断裂。” 李欣然一边摇着纺车,一边说道。

王渊立刻上前查看,发现是锭子的轴孔太小,摩擦力过大。他让木工将轴孔扩大了些许,又在轴上涂抹了一层猪油润滑,卡顿的问题立刻就解决了。

“夫君,织布机的综片升降不够顺畅,有时候会卡住。”

王渊检查后发现,是凸轮的形状不够规整,导致综片升降时受力不均。他重新绘制了凸轮的图纸,让陈铁匠按照新的图纸重新打制,问题很快得到解决。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半个月后,第一台改良纺车和第一台改良织布机终于制作完成了。

这天,王渊家的院子里挤满了村民,大家都好奇地想要看看这新型纺织机到底好不好用。

李欣然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前试用改良纺车。她坐在纺车旁,将棉花搓成棉条,放入纺车的锭子上,然后轻轻摇动把手。三个锭子同时转动起来,棉条迅速被拉成均匀的纱线,缠绕在锭子上。仅仅半个时辰,她就纺出了足足一斤纱线,而用普通纺车,她一整天也纺不出这么多。

“天哪!这也太快了吧!” 围观的妇人们惊呼出声。

“你看这纱线,多均匀啊!比我纺的好多了!”

李欣然也满脸惊喜,她拿起纺好的纱线,展示给大家看:“这纺车真的太好用了,一点也不费力,纺出的纱线还这么好!”

接下来是改良织布机的测试。李欣然将纺好的纱线装上织布机,脚踩踏板,织布机立刻运转起来。综片有序地升降,纬线在经线之间快速穿梭,卷布装置自动将织好的布料卷起来。半个时辰后,一匹半丈长、质地细密柔软的布料就织好了。

这匹布料呈淡青色,表面光滑,手感柔软,比村里最好的土布还要精细,甚至可以和镇上绸缎庄里卖的细布相媲美。

“这布也太好看了吧!” 村民们都看呆了。

“这么快就织出一匹布,而且还这么好,这纺织机简直是神物啊!”

几位织布妇人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们围着改良织布机,不停地抚摸着织好的布料,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以后织布再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还能织出这么好的布,卖了钱就能给孩子买新衣服了!”

王渊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心中也十分欣慰。他当场宣布,将改良纺织机的制作方法教给村里的妇女们,同时成立一个纺织作坊,由李欣然负责管理,统一收购大家织出的布料,然后卖到镇上和县城去。

这个消息让村里的妇人们都欢呼雀跃起来。以前她们织布只是为了自家穿用,偶尔卖点土布也赚不了几个钱。现在有了改良纺织机,织布效率大大提高,织出的布料又好卖,以后就能靠织布赚钱贴补家用了。

纺织作坊很快就成立了。王渊先制作了十台改良纺车和五台改良织布机,分给村里手艺最好的十位妇人使用。李欣然制定了严格的管理制度,统一采购棉花,统一分配任务,统一收购布料,确保布料的质量和产量。

为了让布料更有竞争力,王渊还和李欣然一起,研究出了染色的方法。他们用植物的根茎、叶子和果实制作染料,染出了红色、蓝色、绿色等多种颜色,让布料更加鲜艳美观。

很快,第一批染色布料就制作完成了。李欣然带着布料去了镇上的绸缎庄,想要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绸缎庄的老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名叫张老板。他一开始看到李欣然带来的土布,还一脸不屑,但当他摸到布料的质地,看到鲜艳的颜色时,立刻就变了脸色。

“这布是你织的?” 张老板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张老板。” 李欣然点了点头,“这是我们村里用新型纺织机织出来的布,您看质量怎么样?”

张老板仔细地检查着布料,嘴里不停称赞:“好!太好了!这布料质地细密,颜色鲜艳,比我店里卖的细布还要好!你这布怎么卖?”

“我们想按匹卖,每匹布收半两银子。” 李欣然说道。这个价格是她和王渊商量好的,比普通土布贵了三倍,但比绸缎庄里的细布便宜了一半,很有竞争力。

张老板沉吟了片刻,立刻说道:“好!我先买五十匹!要是卖得好,我以后就长期向你收购!”

五十匹布,就是二十五两银子!李欣然心中大喜,连忙和张老板签订了契约,拿着银子高高兴兴地回了村。

消息传回小王村,全村人都沸腾了。大家没想到,织布竟然能赚这么多钱,越来越多的妇人想要加入纺织作坊。王渊见状,立刻扩大了纺织作坊的规模,又制作了二十台改良纺车和十台改良织布机,雇佣了三十多位妇人,日夜不停地织布。

纺织作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张老板的绸缎庄每天都能卖出大量的布料,甚至还有周边县城的绸缎庄老板慕名而来,想要收购布料。王渊趁机提高了布料的价格,每匹布卖到了六钱银子,即便如此,订单依然源源不断。

仅仅两个月时间,纺织作坊就赚了三百多两银子,加上农具坊和水力磨坊的收入,王渊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一千两银子,成为了青禾县名副其实的富裕户。

随着财富的积累,王渊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不仅在青禾县家喻户晓,就连周边的县城也知道了小王村有个能做出神乎其技的农具和纺织机的奇才。

但树大招风,王渊的成功,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和觊觎。

邻村的地主周富贵就是其中之一。周富贵是青禾县有名的大地主,家里有上千亩田地,还开着几家当铺和粮铺,财力雄厚。他早就听说了王渊的事迹,一开始还不以为然,觉得一个泥腿子再怎么折腾也成不了大气候。可当他看到王渊的农具坊、水力磨坊和纺织作坊生意越来越红火,赚的钱越来越多,心中的嫉妒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周富贵觉得,王渊一个穷小子,凭什么能赚这么多钱?这些生意本该是他这样的大户人家做的。他决定给王渊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谁才是青禾县真正的主人。

这天,王渊的水力磨坊正在正常运转,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周富贵的管家周福。

周福带着十几个打手,气势汹汹地冲进磨坊,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水轮的叶片被砸坏,石磨被推倒,水渠也被挖开,水流四溢。

“你们干什么?!” 负责看管磨坊的王二柱立刻上前阻拦,却被一个打手一拳打倒在地。

“干什么?” 周福冷笑一声,双手叉腰,嚣张地说道,“这溪流是我们家老爷的,你们未经允许就擅自引水建磨坊,侵犯了我们家老爷的权益!今天我就是来拆了你们这非法的磨坊!”

“胡说八道!” 王二柱挣扎着爬起来,怒声说道,“这溪流是村里的公用水源,怎么就成你们家的了?你们这是强盗行为!”

“强盗?” 周福嗤笑一声,“在青禾县,我们家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溪流现在就是我们家的!识相的,赶紧把磨坊拆了,再赔偿我们家老爷的损失,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正在农具坊指导村民制作农具的王渊得知消息后,立刻带着陈铁匠和几个村民赶了过来。看到磨坊被砸得一片狼藉,王二柱被打得鼻青脸肿,王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周福,你凭什么砸我的磨坊?” 王渊眼神冰冷地看着周福。

周福看到王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王渊,你一个泥腿子,也敢跟我们家老爷叫板?这溪流是我们家老爷的产业,你未经允许就引水建磨坊,就是侵权!我劝你赶紧把磨坊拆了,赔偿我们家老爷一百两银子的损失,否则我们家老爷就要报官,告你偷盗水源!”

“简直是无稽之谈!” 王渊怒极反笑,“这溪流是天然形成的公用水源,全村人都靠它灌溉农田、饮用洗漱,什么时候成了你家老爷的产业?你这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又怎么样?” 周福嚣张地说道,“在青禾县,县太爷都要给我们家老爷三分面子!你要是识相,就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王渊知道,和周福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周富贵财大势大,在青禾县根基深厚,甚至和官府都有勾结,硬拼肯定不行。但他也不能就这样认怂,否则以后周富贵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周福,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这磨坊是我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我是不会拆的。至于水源,我可以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使用溪流的费用,算是给你家老爷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家老爷能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活路。”

他这是缓兵之计。现在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周富贵抗衡,只能暂时妥协,先保住磨坊,然后再想办法反击。

周福没想到王渊这么快就服软了,心中有些得意。他本来以为王渊会据理力争,没想到这么快就愿意出钱赔偿。

“二十两银子?” 周福眯了眯眼睛,“太少了!最少五十两!否则免谈!”

“最多三十两。” 王渊寸步不让,“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报官,让县太爷来评评理。我相信县太爷是公正的,不会任由你们胡作非为。”

周福犹豫了。他知道,虽然周富贵和官府有勾结,但王渊现在名声很大,要是真的闹到官府,县太爷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偏袒周富贵。而且,三十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他回去交差了。

“好!就三十两!” 周福咬了咬牙,说道,“限你三天之内把银子送到我们家老爷府上,否则我们还会来拆你的磨坊!”

说完,周福带着打手们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二柱气得浑身发抖:“王渊兄弟,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银子?这分明是敲诈!”

“是啊,王渊,我们不能就这么认怂!”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

王渊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周富贵财大势大,我们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先给他们银子,保住磨坊,等我们实力强大了,再找他算账。”

他知道,想要彻底摆脱周富贵的欺压,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和权力。仅仅有钱是不够的,还需要有官府的支持,有自己的势力。

接下来的几天,王渊一边让人修复磨坊,一边开始思考对策。他知道,周富贵不会就此罢休,这次收了三十两银子,下次肯定还会来敲诈。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制约周富贵的办法。

李欣然看出了他的烦恼,轻声安慰道:“夫君,别太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王渊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他看着李欣然,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李欣然是秀才之女,识文断字,而且她的父亲以前在县里也有些声望。或许,可以通过科举这条路,获得功名,从而得到官府的重视,这样就能制约周富贵了。

但科举之路艰难,而且他现在忙于事业,根本没有时间读书备考。这个念头只能暂时搁置。

就在王渊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 —— 县太爷要亲自来小王村视察。

原来,王渊的农具坊、水力磨坊和纺织作坊不仅让小王村富了起来,还带动了周边村落的发展,青禾县的税收也因此增加了不少。县太爷听说了王渊的事迹后,十分感兴趣,决定亲自来看看。

这个消息让王渊喜出望外。他知道,这是一个获得官府支持的绝佳机会。

他立刻召集村民们,打扫村庄,准备迎接县太爷的到来。同时,他还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 —— 一套改良农具、一匹精细的布料和一袋雪白的面粉,想要送给县太爷,让他亲眼见识一下自己的成果。

三天后,县太爷带着师爷和几个衙役,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小王村。

县太爷名叫张秉忠,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个贪官污吏。他一到小王村,就被村里的景象吸引住了。以前的小王村破败不堪,村民们衣衫褴褛,而现在,村里的土坯房都换成了砖瓦房,村民们穿着整洁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王渊,你果然是个奇才!” 张秉忠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称赞道,“短短几个月时间,你就把一个贫困村变成了富裕村,真是了不起!”

“大人过奖了,这都是村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王渊谦虚地说道。

 

 

第五章 借力破局拓商路

他带着张秉忠参观了农具坊、水力磨坊和纺织作坊,每到一处,都详细讲解设备的工作原理和带来的效益。

在农具坊,张秉忠亲手握住改良曲辕犁的犁柄,感受着其轻便的手感,又看了看旁边陈列的改良锄头、镰刀,忍不住赞叹:“这些农具设计精妙,省力高效,若是能在全县推广,必定能让粮食产量大增,百姓安居乐业啊!”

在水力磨坊,当看到水流冲击水轮带动石磨高速转动,雪白的面粉源源不断地流出时,张秉忠更是惊叹不已:“用水力磨面,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这效率,比人力磨面高出何止十倍?王渊,你真是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奇才!”

在纺织作坊,张秉忠抚摸着那些细密柔软、颜色鲜艳的布料,眼中满是赞赏:“这布料质地精良,堪比京城的贡布,没想到竟是出自乡村妇人之手。有了这改良纺织机,以后我青禾县的百姓,再也不用为穿衣发愁了!”

参观完毕,张秉忠在王渊家的堂屋里坐下,李欣然端上了香喷喷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张秉忠喝了一口茶,看着王渊,语气郑重地说道:“王渊,你为青禾县做了大贡献。你的这些发明创造,不仅让小王村富了起来,还带动了周边村落的发展,增加了县里的税收。老夫有心将你的农具和纺织机在全县推广,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渊心中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在全县推广改良农具和纺织机,不仅能让他的生意更上一层楼,还能获得官府的支持,彻底摆脱周富贵的欺压。

“大人英明!” 王渊连忙起身拱手,“能为全县百姓造福,是草民的荣幸。草民愿意将改良农具和纺织机的制作方法无偿献给县里,只希望大人能出台相关政策,规范市场,避免有人恶意竞争、仿制盗版。”

“你放心,这个老夫自然会考虑。” 张秉忠点了点头,“老夫会让人将你的图纸抄录下来,分发到各个乡镇,让工匠们统一制作。同时,老夫会张贴告示,禁止仿制盗版,保护你的权益。另外,老夫还想请你担任县农具纺织局的主事,负责指导全县的农具和纺织机制作,月薪五十两银子,你看如何?”

五十两银子月薪,这在青禾县绝对是天价!王渊心中激动不已,这不仅意味着他获得了官府的正式认可,还拥有了一定的权力,以后周富贵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了。

“草民多谢大人抬爱!草民愿意任职!” 王渊再次拱手道谢。

张秉忠满意地笑了笑:“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夫回去后就拟文上报,尽快落实此事。”

就在这时,王渊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沉重地说道:“大人,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但说无妨。” 张秉忠说道。

王渊将周富贵让管家周福带人砸毁水力磨坊、敲诈勒索三十两银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最后说道:“大人,那溪流本是村里的公用水源,周富贵却强词夺理,说是他的产业,还肆意破坏草民的作坊,欺压百姓。希望大人能为草民做主,还草民一个公道。”

张秉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早就知道周富贵在青禾县横行霸道,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经常欺压百姓、兼并土地,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整治他。现在王渊状告周富贵,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

“岂有此理!” 张秉忠拍案而起,怒声说道,“周富贵简直是无法无天!竟敢强占公用水源,敲诈勒索,破坏百姓产业!老夫一定严惩不贷!”

他立刻吩咐身边的师爷:“你立刻带人去周家庄,将周福捉拿归案,严刑审问,让他供出周富贵的罪行。另外,传老夫的命令,查封周富贵的当铺和粮铺,彻查他的家产,看看他还有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

“是,大人!” 师爷连忙应声,转身就要离去。

“大人,稍等。” 王渊连忙说道,“大人,周富贵在青禾县根基深厚,势力庞大,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先派人暗中调查,收集他的罪证,然后再一网打尽,让他无从抵赖。”

张秉忠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周富贵这老狐狸狡猾得很,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很难将他定罪。好,就按你说的办,先暗中调查,收集罪证。”

他看向王渊,眼中满是赞赏:“王渊,你不仅有奇才,还心思缜密,考虑周全。老夫没有看错你。”

当天下午,张秉忠带着师爷和衙役离开了小王村。临走前,他特意留下了两名衙役,保护王渊和他的作坊,防止周富贵再次派人来捣乱。

有了官府的保护,王渊终于可以放心地拓展事业了。他一边指导村民们扩大生产,一边开始筹备县城的铺面。

半个月后,王渊在青禾县最繁华的街道租下了一个两层的铺面,一楼作为农具和布料的销售店,二楼作为办公和仓库。他给店铺取名为 “渊然商行”,寓意着 “王渊与李欣然共同经营,生意兴隆”。

开业那天,张秉忠亲自前来剪彩,青禾县的乡绅名流、商贾小贩都纷纷前来祝贺。渊然商行的商品种类齐全,改良农具高效实用,布料细密柔软、颜色鲜艳,而且价格合理,很快就吸引了大量顾客。

开业第一天,渊然商行就卖出了五十多套改良农具和一百多匹布料,营业额达到了三百多两银子。看着源源不断的顾客和账本上的数字,王渊和李欣然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与此同时,张秉忠派去暗中调查周富贵的人也有了收获。他们查到,周富贵不仅强占公用水源、敲诈勒索,还长期兼并土地、放高利贷、偷税漏税,甚至还和一些盗贼勾结,干过打家劫舍的勾当,罪证确凿。

张秉忠得知后,立刻下令,将周富贵和他的管家周福捉拿归案,关进了大牢。随后,他又查封了周富贵的所有家产,将他兼并的土地归还给村民,没收的财产一部分上交国库,一部分用于救济贫苦百姓。

消息传来,青禾县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快。大家都说,王渊不仅为自己报了仇,还为青禾县除了一个大祸害。王渊的名声也因此更加响亮,渊然商行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解决了周富贵这个心头大患,王渊的事业进入了快速发展的阶段。他在全县各地开设了分店,将改良农具和布料卖到了每个乡镇。同时,他还扩大了农具坊、水力磨坊和纺织作坊的规模,雇佣了上千名工人,成为了青禾县最大的商户。

随着财富的积累和地位的提升,王渊也开始注重自身的形象和修养。他请了一位先生教自己读书写字,学习大靖王朝的法律法规和礼仪文化。李欣然则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帮他打理商行的事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这天,王渊正在商行的二楼办公,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他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

只见三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女正和商行的伙计争吵不休,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是王渊的大伯王老实。旁边站着的是王渊的祖父母和大伯母。

王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找上门来。

原主的祖父母和大伯一家,一直以来都重男轻女,偏心大伯王老实。原主的父亲是老二,为人老实本分,却不受父母待见。原主父亲去世后,祖父母和大伯一家不仅没有照顾原主和他的母亲,反而还想霸占原主家的祖产。若不是原主的母亲拼死阻拦,祖宅早就被他们抢走了。后来原主的母亲也病逝了,原主成了孤儿,祖父母和大伯一家更是对他不管不顾,任由他自生自灭。

现在看到王渊发达了,他们竟然厚着脸皮找上门来,想要分一杯羹。

王渊转身下楼,走到大堂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王老实看到王渊,脸上露出了虚伪的笑容:“渊儿,我们是一家人啊!听说你现在发达了,开了这么大的商行,我们特意来看看你。”

“看我?” 王渊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来分我的财产吧?”

被王渊一语道破心事,王老实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渊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你的亲人,你的财产自然也有我们的一份。再说,你小时候,我们也照顾过你不少啊!”

“照顾我?” 王渊的眼神更加冰冷,“我父亲去世后,你们霸占我家的田地,抢走我母亲的首饰,把我们孤儿寡母逼得走投无路。我母亲病逝后,你们更是对我不管不顾,任由我被人欺负。现在我发达了,你们就想来分我的财产,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祖父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大伯母却不依不饶地说道:“王渊,你别不识好歹!我们是你的长辈,你的财产本来就该有我们的一份!你要是不给我们,我们就去官府告你,说你不孝不义!”

“告我?” 王渊怒极反笑,“好啊!我倒要看看,官府是帮有理的人,还是帮你们这些贪婪无耻的小人!我告诉你们,想要分我的财产,做梦!”

“你…… 你这个不孝子!” 祖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渊骂道,“我们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当初我能活下来,全靠我母亲拼死保护,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王渊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从今天起,我和你们断绝关系,以后你们再也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王渊对着商行的伙计说道:“把他们给我赶出去!以后不准他们再踏进商行一步!”

“是,老板!” 伙计们立刻上前,想要把王老实一家赶出去。

王老实一家见状,立刻撒泼打滚起来,哭闹着说王渊不孝不义、忘恩负义。商行里的顾客们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欣然担心事情闹大,影响商行的声誉,连忙走到王渊身边,轻声说道:“夫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如给他们一点银子,让他们赶紧走算了。”

王渊知道李欣然的顾虑,但他不想纵容这些人的贪婪。他摇了摇头,说道:“欣然,不能给他们银子。这次给了,下次他们还会来,无穷无尽。今天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的财产不是那么好拿的!”

就在这时,张秉忠派来保护王渊的两名衙役走了过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上前问道:“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王渊指着王老实一家,说道:“这几个人无理取闹,想要分我的财产,还在这里撒泼打滚,影响我商行的生意。麻烦你们把他们带走,交给县太爷处理。”

“是!”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将还在撒泼打滚的王老实一家拉了起来,押着他们往外走。

王老实一家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撒泼了。他们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王渊,你这个白眼狼!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们被押走的背影,王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要依附他、算计他。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败家子了,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勇气,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解决了祖父母和大伯一家的纠缠,王渊的事业继续稳步发展。他不仅在青禾县站稳了脚跟,还将生意拓展到了周边的县城。他的改良农具和布料深受百姓们的喜爱,渊然商行的分店开了一家又一家,成为了江南地区有名的商户。

随着生意的不断扩大,王渊也遇到了新的问题。他发现,大靖王朝的粮食产量虽然比以前有所提高,但依然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需求。尤其是遇到灾年,粮食短缺的问题就更加严重。

王渊知道,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国家的根本。如果能提高粮食产量,不仅能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还能为他的事业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他想起了现代的高产作物 —— 红薯和玉米。这两种作物适应性强,产量高,容易种植,非常适合在大靖王朝推广。但他现在没有红薯和玉米的种子,想要得到种子,必须想办法从海外引进。

就在王渊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位来自南洋的商人。这位商人带来了许多南洋的特产,其中就有红薯和玉米的种子。

王渊大喜过望,立刻用高价买下了这些种子。他回到小王村,开辟了一块试验田,开始种植红薯和玉米。

为了让红薯和玉米能够适应大靖王朝的气候和土壤,王渊运用自己的育种知识,对种子进行了改良。他选择颗粒饱满、生命力旺盛的种子进行播种,然后精心照料,观察它们的生长情况。

李欣然也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帮他浇水、施肥、除草。她虽然不懂育种知识,但她相信王渊,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红薯和玉米的生长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月就长出了嫩绿的幼苗。王渊每天都会去试验田查看,记录下它们的生长数据,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种植方法。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红薯和玉米虽然适应性强,但在大靖王朝的土地上,还是遇到了一些问题。红薯的藤蔓生长过于旺盛,消耗了大量的养分,导致块茎长得很小;玉米则容易受到病虫害的侵袭,产量不高。

王渊没有气馁。他查阅了自己记忆中的农业知识,结合实际情况,想出了解决办法。他对红薯进行打顶摘心,控制藤蔓的生长,让养分集中供应给块茎;同时,他用草木灰和石灰混合制成杀虫剂,喷洒在玉米上,有效防治了病虫害。

在王渊的精心照料下,红薯和玉米的生长情况越来越好。三个月后,红薯和玉米成熟了。王渊组织村民们进行收割,当看到亩产达到三千斤的红薯和两千斤的玉米时,全村人都震惊了。

“天哪!这是什么神物啊!竟然能产这么多!”

“有了这东西,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王渊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村民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产的作物,这意味着,以后就算遇到灾年,他们也能有足够的粮食吃了。

王渊将收获的红薯和玉米留了一部分作为种子,其余的分给了村民们,让大家尝尝鲜。同时,他还将红薯和玉米的种植方法整理成册,交给张秉忠,希望能在全县推广。

张秉忠得知红薯和玉米的高产消息后,也是惊喜不已。他立刻下令,在全县范围内推广红薯和玉米的种植,并让王渊负责指导。

红薯和玉米的推广,让青禾县的粮食产量大幅提高,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了。王渊的名声也因此更加响亮,被百姓们尊称为 “农神”。

随着事业的不断发展,王渊的财富和地位也越来越高。他成为了江南地区的首富,拥有良田万顷、商铺千间,雇佣的工人超过了万人。但他并没有忘记初心,始终致力于改善百姓的生活,推动大靖王朝的发展。

他在各地修建学校,让贫苦百姓的孩子能够读书识字;他修建水利工程,改善灌溉条件,提高粮食产量;他还设立了慈善机构,救济贫苦百姓,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李欣然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成为了他最坚实的后盾。她不仅帮他打理商行的事务,还积极参与慈善事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两人相濡以沫,感情越来越深厚。

这天,王渊和李欣然坐在商行的二楼,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心中感慨万千。

“欣然,” 王渊握住李欣然的手,轻声说道,“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连下锅的米都没有。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我们竟然拥有了这么多。”

李欣然靠在王渊的肩膀上,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夫君,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不,这不仅仅是我的功劳。” 王渊摇了摇头,“没有你的支持和陪伴,我也走不到今天。欣然,谢谢你。”

“夫君,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谢。” 李欣然抬起头,看着王渊的眼睛,“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支持你,鼓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