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崩惊魂
海拔五千米的贡嘎雪山北坡,寒风像淬了冰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我裹紧冲锋衣,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登山杖而泛白,呼出的热气在护目镜上凝结成霜花,模糊了前方的路。
“阿哲,慢点儿走!” 身后传来小丽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小美说前面有段冰裂缝,得小心绕过去。”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两个女人。小丽穿着亮橙色的冲锋衣,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显眼,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眼神里满是对雪山的敬畏。小美则走在小丽旁边,一身黑色冲锋衣,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她总是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雪山深处,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
我们三个是一周前约好来贡嘎雪山徒步的。我和小丽结婚三年,感情一直很好,这次徒步本是为了庆祝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小美是小丽的发小,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她性格内向,平时很少参加户外活动,这次会来,还是小丽软磨硬泡了好久才答应的。
“没事,我看过地图了,冰裂缝在前面五百米左右,我们绕着走就行。” 我笑着对小丽说,然后转头看向小美,“小美,你还好吧?是不是太累了?”
小美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就是觉得这雪山有点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 小丽好奇地问道。
小美皱了皱眉,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一样。”
我和小丽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小美是太紧张了。贡嘎雪山虽然险峻,但每年来这里徒步的人也不少,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别想太多了,我们赶紧赶路吧,争取在天黑前到达露营地。” 我拍了拍小美的肩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小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跟在我和小丽后面。
我们继续往前走,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猛,能见度越来越低。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山体滑坡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嘶吼声。
“你们听到了吗?” 我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小丽和小美也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好像是雪崩的声音!” 小丽颤抖着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雪崩!这可是雪山徒步中最可怕的事情之一。我立刻拉着小丽和小美,大声喊道:“快,往旁边的岩石后面躲!”
我们三个拼命地往旁边的一块大岩石跑去,就在我们刚刚躲到岩石后面的时候,只听 “轰隆” 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山上冲了下来,无数的雪块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瞬间就把我们前面的路给淹没了。
我紧紧地抱着小丽和小美,身体被雪块撞击得生疼。我能感觉到雪块在不断地堆积,我们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阿哲,我好怕!” 小丽在我怀里哭着说。
“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我安慰着小丽,心里却也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这场雪崩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雪崩终于平息了。我慢慢地推开压在身上的雪块,挣扎着爬了出来。我回头看了看,小丽和小美也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只是她们身上都沾满了雪,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们没事吧?” 我赶紧跑过去,检查着她们的身体。
小丽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冷。”
小美则坐在雪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情况不太好。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很烫,像是发了高烧。
“小美,你怎么样?” 我焦急地问道。
小美睁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她看着我,声音微弱:“快醒醒!我看到你老婆小丽的尸体,她已经死了,我们快逃命吧。”
我心里一震,以为小美是因为雪崩受到了惊吓,产生了幻觉。我刚想开口安慰她,就听到小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哲,你在跟谁说话?”
我回头一看,只见小丽正朝我走来,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她身上的亮橙色冲锋衣虽然沾满了雪,但依然完好无损,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遭遇过危险的样子。
“小丽?你…… 你没事?” 我惊讶地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丽走到我身边,疑惑地看着我:“我当然没事啊,刚才雪崩的时候,我和小美被冲到山北了,小美她…… 她已经死了,我总算找到你了,我们快逃命吧!”
我愣住了,看着眼前的小丽,又看了看坐在雪地上的小美,大脑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丽说小美死了,可小美明明就坐在我面前,还跟我说小丽死了。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小美突然从雪地上站了起来,她看着小丽,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小丽,你为什么要骗阿哲?明明是你被雪崩冲走了,是我救了阿哲,你为什么要说我死了?”
小丽也不甘示弱,指着小美说:“你胡说!明明是你被雪崩冲走了,我亲眼看到你被雪埋了,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小美啊!你才是假的!” 小美激动地喊道。
我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两个女人,头都快炸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一样的衣服,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们现在站在我面前争吵,我根本分不清谁是小丽,谁是小美。
“别吵了!” 我大声喊道,试图制止她们的争吵,“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给我说清楚!”
两个女人都停下了争吵,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阿哲,我是小丽啊,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左边的女人哭着说。
“阿哲,我才是小丽,她是假的!” 右边的女人也哭着说。
我看着她们,心里越来越乱。我试图从她们身上找到一些区别,可我发现,她们除了眼神和语气有些不同之外,其他的地方简直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丽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不小心被玻璃划伤的。我立刻抓住左边女人的左手,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手腕上光滑如玉,没有任何疤痕。
我心里一沉,又抓住右边女人的左手,果然,在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痕。
“你是假的!” 我指着左边的女人,大声喊道。
左边的女人脸色一变,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阿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的是小丽啊,那个疤痕可能是我不小心弄掉了。”
“不可能!那个疤痕是你不小心被玻璃划伤的,怎么可能说掉就掉?” 我愤怒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小丽?”
左边的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就在这时,右边的小丽突然拉了拉我的胳膊,小声说:“阿哲,别跟她废话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点了点头,拉着小丽的手,转身就想走。可就在这时,左边的女人突然朝我们扑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一下子就把我和小丽推倒在地。
“你们别想走!” 左边的女人嘶吼着,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既然你们不肯相信我,那你们就都留下来陪我吧!”
我和小丽都被吓坏了,我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左边的女人却死死地压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动弹不得。
“小美,你别疯了!” 我大声喊道,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左边的女人就是小美,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美听到我的话,突然停下了动作,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阿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大学的时候,你还说过要娶我的,你怎么能忘记我呢?”
我心里一震,大学的时候,我确实和小美有过一段短暂的感情,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分手了。我以为小美早就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记着这件事。
“小美,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无奈地说。
小美摇了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我看到你和小丽在一起,我心里就难受。我本来以为这次来雪山,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可没想到会发生雪崩……”
说到这里,小美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空洞起来:“雪崩的时候,我看到小丽被雪埋了,我本来想救她的,可我又想到,如果她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所以,我没有救她,我看着她被雪埋了……”
我和小丽都惊呆了,我们没想到小美竟然会这么狠心。
“小美,你怎么能这么做?小丽是你的发小啊!” 小丽愤怒地说。
小美冷笑了一声:“发小?在爱情面前,发小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和我在一起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几个穿着橙色救援服的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救援人员大声喊道。
小美听到救援人员的声音,脸色一变,她立刻从我们身上爬起来,转身就想跑。
“别让她跑了!” 我大声喊道。
救援人员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朝我们跑了过来。小美看到救援人员,跑得更快了,可她刚跑了几步,就被一块石头绊倒了,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救援人员很快就追上了小美,把她给制服了。
“你们没事吧?” 一个救援人员走到我和小丽身边,关心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我们没事,就是她……” 我指了指小美,“她好像有点精神失常。”
救援人员点了点头,说:“我们知道了,我们会把她带回去治疗的。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和小丽点了点头,跟着救援人员一起下了山。
几天后,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新闻上说,在贡嘎雪山北坡发现了一具女尸,经过辨认,确认是小美。而山南的挖掘抢救工作还在继续,至今没有发现其他失踪人员的踪迹。
我看着新闻,心里充满了疑惑。如果北坡发现的尸体是小美,那那天和我们一起下山的小美又是谁呢?还有,山南到底有没有人失踪呢?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总觉得那座雪山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去那座雪山了,我怕我会再次遇到那些诡异的事情,也怕我会再次陷入那恐怖的漩涡之中。
第二章 诡异来信
自从从贡嘎雪山回来后,我的生活就恢复了平静。小丽因为雪崩受到了惊吓,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便请了长假,在家陪着她。小美被救援人员带走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我也曾问过救援人员关于小美的情况,可他们只是说小美正在接受治疗,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
我本以为,那件发生在雪山上的诡异事情会就此过去,可我没想到,一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陪着小丽看电视,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快递员,便起身去开门。打开门后,我发现门口并没有人,只有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门口的脚垫上。
我疑惑地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和收件人。地址是我的家庭住址,收件人是我,可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却是空白的。
“是谁啊?” 小丽在客厅里问道。
“不知道,门口没人,只有一封奇怪的信。” 我拿着信封走进客厅,对小丽说。
小丽好奇地看了看信封,说:“奇怪的信?会不会是恶作剧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纸,纸上用黑色的墨水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在匆忙中写的。
“阿哲,我在雪山等你,你一定要来见我。如果你不来,小丽就会有危险。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信的落款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骷髅头,又像是一个雪花的图案。
我看完信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封信是谁写的?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和小丽的名字?还有,信里说小丽会有危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小丽看到我的脸色不对,担心地问道。
我把信递给小丽,声音有些颤抖:“你自己看吧。”
小丽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看完信后,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手不停地发抖:“这…… 这是谁写的?怎么会这么可怕?”
“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我觉得,这封信和雪山上的事情有关。”
“雪山上的事情?难道是小美?” 小丽疑惑地问道。
我皱了皱眉,说:“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毕竟北坡已经发现了小美的尸体,而且救援人员也说小美正在接受治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信里说如果你不去,我就会有危险。” 小丽哭着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看着小丽,心里很是心疼。我知道,我不能让小丽受到任何伤害。不管这封信是谁写的,不管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我都必须去一趟雪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别担心,我会去的。” 我紧紧地抱住小丽,安慰着她,“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小丽点了点头,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查明真相,保护好小丽。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贡嘎雪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小丽的父母,我怕他们会担心,也怕会打草惊蛇。
在去雪山的路上,我的心里一直很忐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这封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只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恶作剧,小丽不会真的有危险。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我终于到达了贡嘎雪山脚下。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这里的雪还是那么大,风还是那么猛,气氛还是那么诡异。
我按照信上的指示,一个人朝着雪山深处走去。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小的木屋,木屋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我心里一喜,难道信里的人就在木屋里?我加快了脚步,朝着木屋走去。
走到木屋门口,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心里一震,这个声音…… 竟然是小美的声音!
我推开门,走进了木屋。木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张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坐在桌子旁边,背对着我。
“小美?是你吗?” 我试探着问道。
女人慢慢地转过身,我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小美!只是她的脸色比上次在雪山上看到的时候更加苍白,眼神也更加空洞,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阿哲,你终于来了。” 小美看着我,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美,你……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北坡发现的尸体不是你吗?” 我惊讶地问道。
小美冷笑了一声,说:“死?我怎么可能会死?北坡发现的尸体,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而已。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以为我死了,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在这里等你。”
“等我?你为什么要等我?信里说小丽会有危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愤怒地问道。
小美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为什么等你?因为我爱你啊!我不能没有你!小丽那个女人,她凭什么拥有你?我要让她消失,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疯了!小美,你简直是疯了!” 我大声喊道,“小丽是你的发小,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发小?在爱情面前,发小又算得了什么?” 小美激动地说,“我已经在她的食物里下了毒,如果你不跟我在一起,她就会死!”
我心里一紧,焦急地说:“你把解药给我!快把解药给我!
第三章 木屋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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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听到我索要解药的嘶吼,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像指甲刮过木板般刺耳,在狭小的木屋里回荡,让我的头皮阵阵发麻。她缓缓抬起手,我才注意到她的掌心攥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陶罐,陶罐表面刻着和信落款处一样的诡异符号 —— 一半是骷髅头的轮廓,一半是扭曲的雪花纹路,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暗沉的光。
“解药?” 她晃了晃陶罐,罐子里传来细碎的碰撞声,“阿哲,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只要你答应跟我永远留在这雪山里,我自然会让小丽活下去。否则,她最多还有三天时间,毒性发作时,全身会像被冰锥刺穿一样疼,最后在窒息般的寒冷里慢慢死去……”
我看着她眼中疯狂的光芒,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小丽还在家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出事。可眼前的小美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跟她讲道理根本就是徒劳。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快速扫过木屋四周,试图寻找可以反击的东西 —— 墙角堆着几根劈好的木柴,桌腿旁放着一把生锈的斧头,斧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迹还是铁锈。
“你别想耍花样。” 小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刃 “咔嗒” 一声弹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早就说过,只能你一个人来。如果你敢反抗,或者想通知别人,我现在就可以让小丽提前感受痛苦。”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我瞥见屏幕上是小丽的照片,背景正是我们家的客厅,照片里小丽正端着水杯,似乎毫无察觉危险的临近。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 她竟然能远程操控?难道她在我家安装了监控,甚至对小丽的食物做了更隐秘的手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想怎样?留在雪山里根本不可能,这里连基本的生存条件都没有。”
小美突然收起了刀,眼神变得痴迷起来,她走到木屋的墙边,伸手抚摸着墙上斑驳的痕迹。我这才发现,木屋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有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有的则新鲜得像是刚刻上去不久。最显眼的位置,赫然刻着 “林薇” 两个字,旁边还画着同样的骷髅雪花符号。
“生存条件?”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阿哲,你以为这座雪山只是普通的山吗?它是有灵性的,只要愿意献祭,它就会赐予我们永生。你看这些名字,他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人,现在他们都成了雪山的一部分,永远不会衰老,不会死亡。”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些名字旁边大多标注着日期,最早的竟然是二十年前。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雪山脚下的客栈里,老板曾随口提过一句,说贡嘎雪山北坡每年都会有几个人失踪,有的是迷路,有的是遭遇雪崩,但从来没人找到过他们的尸体。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些失踪的人难道都和这木屋有关?
“你在胡说什么!” 我强压着心底的恐惧,“什么献祭,什么永生,都是你的疯话!那些人根本就是被你害了!”
“害了他们?” 小美猛地转过身,眼神变得凶狠,“我是在帮他们!你知道林薇是谁吗?她是我妈妈!二十年前,她就是在这里献祭的,现在她就活在这雪山里,每天都在陪着我。” 她指着木屋角落的一个旧布偶,那布偶穿着褪色的红色棉袄,脸上的眼睛是用黑色纽扣缝的,看起来格外阴森,“你看,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她还会跟我说话呢,她说只要找到真心爱我的人一起献祭,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我看着那个布偶,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原来小美从小就活在这样扭曲的环境里,她的妈妈或许就是当年某个诡异仪式的受害者,而她却把这种疯狂当成了真理。我试图继续劝说:“小美,你妈妈的事只是个意外,这世上根本没有永生,你快醒醒吧!把解药给我,我们一起下山,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
“以前的样子?” 她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在哭泣,可下一秒又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神却依旧疯狂,“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是那个看着你和小丽在一起,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哭的胆小鬼吗?是那个被你们当成空气,连说话都没人愿意听的可怜虫吗?我不要再做那样的人!”
她突然冲向我,手里的折叠刀再次举了起来。我早有防备,迅速抓起桌腿旁的斧头,紧紧握在手里。就在她的刀快要刺到我胸口时,木屋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被风吹开,一股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油灯的火苗瞬间被吹得摇曳不定,木屋里的影子也跟着扭曲变形,像是有无数个黑影在墙壁上蠕动。
小美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突然停下了动作,脸色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向门外,嘴里喃喃自语:“来了…… 他们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外,只见雪地里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那些身影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的是登山服,有的是普通的外套,他们的脸隐藏在风雪里,只能看到黑漆漆的轮廓。更诡异的是,那些身影似乎没有脚,像是漂浮在雪地上一样,缓缓朝着木屋的方向移动。
“他们是谁?” 我握紧斧头,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
小美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身体不停发抖:“是雪山的守护者…… 是妈妈派来的…… 他们不允许有人背叛雪山……”
就在这时,木屋的窗户突然 “哐当” 一声被撞碎,一块巨大的雪块砸了进来,正好落在小美的脚边。她尖叫一声,爬起来就往木屋深处跑,那里有一个用布帘隔开的小隔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 我必须拿到解药,不管那些身影是什么东西,我都不能退缩。
掀开布帘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我差点吐出来。隔间里堆满了各种奇怪的东西:风干的动物骸骨、沾着黑血的布条、还有几个和小美手里一样的黑色陶罐,每个陶罐上都刻着那个骷髅雪花符号。最让我震惊的是,隔间的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登山服的女人,她的脸竟然和小美有七分相似,而她身边站着的男人,我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 那男人的眉眼,和我大学时见过的一位失踪的教授几乎一模一样!
“你认识他?” 小美突然从角落里钻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更大的陶罐,“他是妈妈的第一个献祭者,也是当年最有名的雪山地质学家。妈妈说,只有聪明的人,才配成为雪山的养料。”
我看着照片里男人温和的笑容,再想想小美说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位教授当年失踪时,学校还组织过搜救,没想到竟然是被小美妈妈害了。我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情杀或者精神失常,而是一场延续了二十年的恐怖仪式,小美只是这场仪式的继承者,而我和小丽,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 “养料”。
“把解药交出来!” 我举起斧头,朝着她逼近一步,“否则,我现在就毁了这里所有的东西,让你妈妈的‘仪式’永远无法完成!”
小美脸色一变,突然把陶罐抱在怀里,疯狂地喊道:“你敢!这些都是妈妈留给我的!你要是毁了它们,我就让小丽立刻死!” 她的手指再次按在手机屏幕上,我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轻微的 “滴滴” 声,像是某种信号被发送了出去。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木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某种动物在临死前的哀嚎。小美听到惨叫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晚了…… 他们已经进来了……”
我猛地回头看向门口,只见那几个模糊的身影已经走进了木屋,他们的脚步没有任何声音,像是在滑行。其中一个身影缓缓抬起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 那是一张腐烂的脸,皮肤呈现出青紫色,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黑洞,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液体。他身上穿的冲锋衣,正是去年新闻里报道失踪的一位徒步旅行者的装备!
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握着斧头的手开始发抖。这些根本不是人,而是雪山里的亡灵!小美说的献祭,竟然是用活人喂养这些亡灵,而她妈妈,很可能就是第一个被亡灵控制的人。
“阿哲,现在你没得选了。” 小美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要么跟我一起献祭,成为雪山的一部分,要么就被他们撕碎,成为他们的食物。你选吧。”
那些亡灵缓缓朝着我围过来,我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的腐朽气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冰雪寒气。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小丽还在等着我,我必须活下去。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斧头,朝着离我最近的那个亡灵砍过去。
斧头砍在亡灵的肩膀上,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砍在了冰块上。亡灵的身体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更加疯狂地朝着我扑过来。我赶紧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陶罐,陶罐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液体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竟然冒出了白色的烟雾,还发出 “滋滋” 的声响。
小美看到陶罐被打碎,尖叫着扑过来:“你毁了妈妈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她手里的折叠刀再次刺向我,我侧身躲开,斧头顺势朝着她的手腕砍过去。小美疼得大叫一声,折叠刀掉在了地上,她的手腕流出了鲜血,鲜血滴在黑色液体上,竟然瞬间被吸收了,地面上的烟雾变得更加浓郁,还传来一阵诡异的低语声,像是有无数人在耳边说话。
那些亡灵听到低语声,突然停下了动作,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小美流血的手腕,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渴望。小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那些亡灵,突然转身就想往木屋外跑。可她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亡灵抓住了肩膀,亡灵的手指像是冰锥一样刺进她的皮肤,小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结冰,短短几秒钟,就变成了一座冰雕。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僵硬。那个亡灵松开手,冰雕 “哗啦” 一声碎成了无数小块,散落在雪地里。其他亡灵也纷纷朝着门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满屋子的腐朽气味和地上的黑色液体。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赶紧在木屋里寻找解药。我翻遍了所有的陶罐和抽屉,终于在一个旧木箱里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解药的配方,还有一行小字:“解在雪山融水,需伴雪莲,三日之内有效。”
雪莲?雪山融水?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雪似乎小了一些。我必须尽快找到雪莲和雪山融水,否则小丽就真的没救了。我把配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拿起地上的斧头和背包,快步走出了木屋。
刚走出木屋,我就看到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奇怪的脚印,脚印不是人类的形状,反而像是巨大的爪子印,一直延伸向雪山深处。我想起小美说的 “雪山守护者”,难道除了那些亡灵,还有其他诡异的东西存在?我不敢多想,加快脚步朝着山下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一定要在三天内找到解药,救回小丽。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跟着我。我回头一看,只见远处的雪坡上,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慢地移动,那黑影的轮廓像是一只站立的熊,却比普通的熊大了好几倍,它的眼睛在雪地里泛着绿色的光,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的心再次沉了下去,看来这场雪山惊魂,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四章 融水雪莲
身后的沉重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脏上,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不敢再回头,拼尽全力朝着山下跑去,积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冰冷的雪水顺着裤脚钻进鞋子里,冻得我的脚趾几乎失去了知觉。
那巨大的黑影在雪坡上移动的速度远比我想象中要快,我能感觉到它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我身上,那绿色的眼睛像两盏鬼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我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之前准备的信号弹,急忙停下脚步,拉开背包拉链,手指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好几次都没能抓住信号弹的拉环。
“吼 ——”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身后传来,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我再也不敢耽搁,猛地拽住信号弹的拉环,“咻” 的一声,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夜空,在雪山上空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信号弹的光芒似乎让那黑影有所忌惮,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我抓住这个机会,转身继续朝着山下跑,心里暗暗祈祷这信号弹能引来救援人员,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好。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肺部像要炸开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疼痛。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片结冰的湖泊,湖泊旁边有一处泉眼,泉眼周围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黑色的泥土,一股温热的水流从泉眼里汩汩冒出,这应该就是雪山融水了!
我心中一喜,加快脚步朝着泉眼跑去。可就在我快要到达泉眼时,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朝着结冰的湖面摔去。“砰” 的一声,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冰面上,冰层发出 “咔嚓” 的碎裂声,一道道裂纹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手脚并用地往岸边爬,就在我的手指快要抓住岸边的泥土时,冰层突然 “哗啦” 一声碎裂,我整个人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湖水的温度低得惊人,像是无数把冰锥刺进我的皮肤,瞬间夺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热量,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淹死在湖里时,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那只手的触感不像人类的皮肤,更像是冻硬的冰块。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青紫色的脸正盯着我,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正是之前在木屋里看到的亡灵!
我拼命地挣扎,想要甩开那只手,可它的力气大得惊人,死死地攥着我的手腕,将我往湖底拖去。湖底一片漆黑,我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冰冷的湖水顺着我的口鼻灌进肺里,窒息的痛苦让我几乎要晕过去。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怀里的斧头,急忙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斧头,朝着那亡灵的手臂砍去。斧头再次发出 “咔嚓” 的脆响,亡灵的手臂应声断裂,黑色的液体从断裂处流出,融入湖水中。那亡灵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身体渐渐沉入湖底,而我则趁机朝着岸边游去。
爬上岸边后,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湿透的衣服很快就结了冰,像一层坚硬的铠甲裹在我身上。我哆哆嗦嗦地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和防水的火柴,想要点燃一堆篝火取暖,可风雪太大,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燃,火柴也湿了大半。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狗叫声,紧接着,我看到几道手电筒的光束朝着我这边移动。是救援人员!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光束的方向挥手。
“这里有人!快过来!” 我大声喊道,声音因为寒冷和虚弱而沙哑。
很快,救援人员就赶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赶紧拿出毯子裹在我身上,又递给我一杯热水。“你没事吧?我们看到了信号弹,就赶紧过来了。” 一个穿着橙色救援服的男人问道,他的脸上满是担忧。
“我没事…… 我需要雪山融水和雪莲…… 我妻子中了毒,只有这两种东西能救她……” 我抓住男人的手臂,急切地说道。
救援人员们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雪莲生长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悬崖峭壁上,现在这个季节,雪莲非常稀少,而且寻找雪莲非常危险,很容易发生意外。” 另一个救援人员说道。
“求你们了,我妻子最多还有两天时间,我不能失去她!” 我跪在雪地上,朝着救援人员们磕头,额头磕在冰冷的雪地上,传来阵阵疼痛。
为首的救援人员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扶起来:“好吧,我们跟你一起去找。不过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必须先跟我们回营地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再出发。”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救援人员们。在他们的搀扶下,我跟着他们朝着营地走去。营地就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几顶绿色的帐篷在风雪中矗立着,帐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回到营地后,救援人员给我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煮了一锅热汤。我喝着热汤,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意识也清醒了许多。我向救援人员们讲述了在木屋里发生的事情,包括小美的疯狂、墙上的名字、诡异的亡灵以及那个巨大的黑影。
救援人员们听完后,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为首的救援人员叫老周,他从事雪山救援工作已经二十年了,对贡嘎雪山的情况非常熟悉。“你说的那个木屋,我知道在哪里,二十年前,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所有人都以为木屋已经被烧毁了,没想到它还在。” 老周皱着眉头说道。
“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 我好奇地问道。
老周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二十年前,有一支地质考察队在那座木屋里驻扎,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木屋里突然发生了大火,考察队的所有人都葬身火海,只有一个女人活了下来,那个女人就是林薇,也就是小美的妈妈。”
我心里一震,原来小美说的是真的,她的妈妈真的和那座木屋有关。“那林薇后来怎么样了?” 我追问道。
“林薇活下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总是说自己看到了雪山的亡灵,还说要留在雪山里献祭,后来她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老周说道,“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听完老周的话,我更加确定,小美和她妈妈的疯狂都和那座木屋以及雪山的亡灵有关。我必须尽快找到雪莲和雪山融水,救回小丽,然后永远离开这座诡异的雪山。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和老周以及另外两名救援人员出发了。我们背着登山装备,朝着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峰爬去。雪山的地形非常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和冰裂缝,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爬了大概三个小时,我们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前,老周指着悬崖中间的一处缝隙说道:“那里应该有雪莲,我之前在这附近见过。”
我顺着老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悬崖中间的缝隙里,果然生长着几株白色的雪莲,雪莲在风雪中轻轻摇曳,像是雪地里的精灵。可想要到达那里,必须沿着悬崖上的绳索爬过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旦失足,就会粉身碎骨。
“我去!” 我自告奋勇地说道,小丽还在等着我,我不能退缩。
老周点了点头,帮我系好安全绳:“你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拉三下安全绳,我们会把你拉上来。”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安全绳,一步步朝着悬崖中间的缝隙爬去。风越来越大,吹得我身体不停摇晃,我紧紧地抓住安全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株雪莲,不敢有丝毫分心。
就在我快要抓住雪莲的时候,突然听到头顶传来 “咔嚓” 的声响,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巨大的冰块从悬崖上方掉了下来,朝着我砸来。我吓得赶紧往旁边躲,可冰块的速度太快,我的肩膀还是被冰块砸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几乎要抓不住安全绳。
“拉绳!快拉绳!” 老周在悬崖上大声喊道。
我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了三下安全绳,身体被安全绳快速向上拉去。就在我快要到达悬崖顶部时,我突然看到悬崖下方的雪地里,那个巨大的黑影再次出现了,它正仰着头,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回到悬崖顶部后,我瘫倒在地上,肩膀上传来阵阵剧痛,我摸了摸肩膀,发现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你没事吧?” 老周赶紧过来查看我的伤势,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帮我包扎伤口。
“我没事…… 雪莲拿到了吗?” 我急切地问道。
老周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刚才的冰块把雪莲砸掉了,掉进了悬崖下面,我们必须重新找。”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再找不到雪莲,小丽就真的没救了。就在这时,其中一名救援人员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坡说道:“你们看,那里好像有雪莲!”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山坡上生长着一片雪莲,虽然数量不多,但足够用来制作解药了。我们赶紧朝着山坡跑去,就在我们快要到达山坡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雪地上行走,“咔嗒、咔嗒” 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山上格外刺耳。
我回头一看,只见雪地里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抱着一个旧布偶,正是小美之前在木屋里提到的那个布偶!“你们不能拿走雪莲…… 那是雪山的祭品……” 女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老周和另外两名救援人员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后退了几步。我握紧了手里的斧头,盯着那个女人:“你是谁?是林薇吗?”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青紫色的脸,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我是雪山的守护者…… 你们拿走雪莲,就是在亵渎雪山…… 你们都得死……”
女人说完,突然朝着我们扑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像一阵风一样。老周反应最快,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猎枪,对准女人扣动了扳机。“砰” 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女人的身上,可女人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朝着我们扑来。
“快跑!” 老周大喊一声,拉着我和另外两名救援人员转身就跑。我们朝着雪山融水的泉眼跑去,只有拿到雪山融水和雪莲,才能制作出解药,救回小丽。
女人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咔嗒、咔嗒” 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我们快要到达泉眼时,女人突然抛出手里的布偶,布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我砸来。我赶紧侧身躲开,布偶掉在雪地上,瞬间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不见了。
我们终于到达了泉眼边,老周赶紧拿出水壶,装满雪山融水。我从背包里拿出之前找到的雪莲,小心翼翼地将雪莲的花瓣摘下来,放进水壶里。就在这时,女人突然扑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冷刺骨,像是要把我的脖子捏断一样。
“阿哲!” 老周赶紧过来帮忙,用猎枪的枪托朝着女人的头部砸去。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了我的脖子,倒在雪地上,身体渐渐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在风雪中。
我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痕。“快,我们赶紧下山,制作解药!” 我拿起装满雪山融水和雪莲的水壶,朝着山下跑去。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营地,老周赶紧找来一口锅,将雪山融水和雪莲倒进锅里,用篝火加热。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锅里的水开始冒泡,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解药终于制作好了。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解药,装进保温壶里,朝着山下的小镇跑去。我必须尽快赶回家,把解药给小丽喝下去,我相信,小丽一定还在等着我。
可我刚跑出营地没多远,就看到远处的雪山上发生了雪崩,巨大的雪块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朝着营地的方向冲去。我心里一紧,老周和另外两名救援人员还在营地里,我赶紧朝着营地跑去,想要提醒他们。
可已经来不及了,雪崩的速度太快,瞬间就淹没了营地。我站在雪地里,看着被雪崩淹没的营地,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老周他们为了帮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
我擦干眼泪,握紧手里的保温壶,转身朝着山下的小镇跑去。小丽还在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也不能让老周他们白白牺牲。这场雪山惊魂,我一定要画上一个句号,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五章 归途惊魂
保温壶里的解药还带着余温,紧贴着我的胸口,像是握着一丝希望的火种。我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朝着山下的小镇狂奔,每一步都尽可能加快速度,生怕耽误了救治小丽的时间。雪崩过后的雪山格外寂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凄厉啼叫,更添了几分诡异。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的体力渐渐不支,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开始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传来阵阵刺痛。我停下来靠在一棵枯树上休息,掏出水壶喝了几口热水,目光不自觉地朝着身后的雪山望去。这一看,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 远处的雪坡上,那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移动,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依旧泛着阴森的光,显然它还在跟着我!
我不敢再多做停留,拧紧水壶盖,继续朝着山下跑去。脚下的积雪越来越薄,隐约能看到裸露的土地,小镇的轮廓已经在前方的地平线上显现,可那黑影离我也越来越近,沉重的脚步声像是催命的鼓点,在我身后不断响起。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像是小丽在喊我的名字。“阿哲…… 阿哲……” 那声音温柔又虚弱,带着一丝急切,从前方的树林里传出来。
我心里一喜,以为是小丽担心我,特意来接我了。可转念一想,小丽中了毒,身体虚弱,根本不可能独自上山。我放慢脚步,警惕地朝着树林里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亮橙色冲锋衣的身影站在树林边缘,背对着我,身形和小丽一模一样。
“小丽?是你吗?” 我试探着喊道,握紧了手里的斧头。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果然是小丽!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神却异常空洞,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阿哲,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 她朝着我伸出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刚想跑过去抱住她,突然注意到她的左手手腕 —— 那里光滑如玉,没有丝毫疤痕!我心里猛地一沉,之前在雪山上遇到的假小丽,手腕上也是没有疤痕的!
“你不是小丽!你是谁?” 我后退一步,举起斧头,警惕地盯着她。
假小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也变得沙哑冰冷:“阿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就是小丽啊,你快过来,我们一起留在这雪山里,永远不分开……” 她说着,朝着我一步步逼近,手指开始扭曲变形,指甲变得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的光。
我知道自己不能被她迷惑,举起斧头朝着她砍去。假小丽灵活地躲开,身体突然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我周围的树林里传来阵阵诡异的笑声,无数个 “小丽” 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阿哲,别走…… 留下来陪我……”
我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些幻听,可那些声音像是钻进了我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我紧紧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在心里默念:小丽还在等我,我不能被这些幻象迷惑!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的幻象已经消失,树林恢复了正常,只有远处的黑影还在朝着我逼近。
我不敢再耽搁,加快脚步朝着小镇跑去。又跑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小镇边缘。小镇里静悄悄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像是一座空城。我心里疑惑,平时这个时候,小镇上应该很热闹才对,今天怎么会这么安静?
我朝着小镇中心的客栈跑去,那里是我和小丽来雪山时住的地方,我之前跟小丽说过,如果我出事,就让她在客栈等我。可当我跑到客栈门口时,却发现客栈的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桌椅被推倒在地,茶具碎了一地,像是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小丽!小丽!你在吗?” 我大声喊道,冲进客栈里四处寻找。
客栈的一楼空无一人,我朝着二楼跑去,二楼的房间门大多敞开着,里面同样一片狼藉。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听到三楼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我赶紧朝着三楼跑去,推开最后一间房间的门,只见小丽蜷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正不停地发抖。
“小丽!” 我激动地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小丽看到我,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虚弱地说:“阿哲,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 这里来了好多奇怪的人,他们要抓我……”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保温壶,倒出解药递到她嘴边:“小丽,快喝了这个,喝了就没事了。”
小丽接过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下去。解药刚下肚,她的脸色就渐渐有了血色,嘴唇也恢复了正常,身体不再发抖。“阿哲,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 她靠在我的怀里,声音依旧有些虚弱。
我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小丽,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抱着那个旧布偶,正是之前在雪山上遇到的林薇!
“你们以为喝了解药就没事了吗?” 林薇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雪山的诅咒不会这么轻易解除的,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赶紧将小丽护在身后,举起斧头盯着林薇:“你到底想怎样?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们?”
林薇缓缓走进房间,眼睛死死地盯着小丽,像是在看一件猎物:“无冤无仇?二十年前,你父亲就是那支地质考察队的队长,是他放的火,烧死了我的丈夫和队友!我要报仇,我要让你们一家人都付出代价!”
我心里一震,父亲?我从来不知道父亲竟然和二十年前的地质考察队有关。“你在胡说什么?我父亲早就去世了,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什么地质考察队!”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 林薇激动地喊道,手里的布偶被她捏得变形,“他是个懦夫,他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故意放火烧了木屋,还对外宣称是意外!我丈夫临死前,把这个布偶交给我,让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就在这时,小丽突然从我的身后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真的是考察队的队长?”
林薇看向小丽,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你父亲不仅是队长,还是主谋!当年他为了独吞考察队发现的雪山宝藏,故意制造了火灾,烧死了所有人!”
小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不停地流:“不可能……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个好人……”
“好人?” 林薇冷笑一声,“你问问你身边的阿哲,他父亲是不是每年都会来雪山,却从来不敢靠近那座木屋?他就是在赎罪,可他的罪永远也赎不完!”
我愣住了,父亲确实每年都会来雪山,每次都只在山脚下停留,从来不敢上山。我以前问过他为什么,他总是含糊其辞,说只是喜欢雪山的风景。现在想来,父亲确实有很多疑点,他的书房里有一个上锁的箱子,他从来不让任何人碰,或许里面就藏着当年的秘密。
“就算我父亲真的做错了,那也是他的事,跟我们无关!” 我大声喊道,朝着林薇逼近一步,“你放我们走,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放你们走?” 林薇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不可能!我要让你们为你们父亲的罪行付出代价!” 她说着,突然将手里的布偶朝着小丽扔去。
我赶紧推开小丽,布偶掉在地上,瞬间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烟雾中伸出无数只黑色的手,朝着我们抓来。我举起斧头,朝着那些黑色的手砍去,可那些手像是砍不尽一样,砍断一只,又长出一只。
“阿哲,怎么办?我们快撑不住了!” 小丽躲在我的身后,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色手,心里也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老周之前跟我说过,雪山的亡灵害怕阳光。现在正是中午,阳光正好,我赶紧拉着小丽朝着窗户跑去,推开窗户,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黑色的烟雾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渐渐消散。
林薇看到烟雾消散,脸色变得惨白,尖叫着朝着门外跑去。我赶紧拉着小丽,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林薇跑出客栈,朝着雪山的方向跑去,我们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想要找到她的老巢,彻底解除雪山的诅咒。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跟着林薇来到了一处山洞前。山洞里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洞口的地上刻着那个熟悉的骷髅雪花符号。“她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小丽紧张地问道。
我握紧手里的斧头,深吸一口气:“我们进去,一定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否则我们永远都不会安全。”
小丽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们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里很宽敞,地上散落着很多白骨,有的是人类的,有的是动物的,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我们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的歌声,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唱歌,声音低沉而诡异。我们顺着歌声的方向走去,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室前。石室的中间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林薇正站在石台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住手!” 我大声喊道,冲进石室里。
林薇看到我们,脸色变得狰狞:“你们竟然敢跟过来,那就一起成为雪山的祭品吧!” 她说着,打开了石台上的黑色盒子,盒子里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光芒,无数个亡灵从盒子里钻了出来,朝着我们扑来。
我和小丽吓得赶紧后退,我举起斧头,朝着亡灵砍去,可亡灵太多了,我们很快就被包围了。就在这时,小丽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护身符,那是她来雪山前,一位老和尚送给她的,说能驱邪避灾。她将护身符扔在地上,护身符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亡灵们瞬间被光芒笼罩,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
林薇看到亡灵消散,绝望地尖叫起来:“不!我的复仇!我的复仇还没有完成!” 她突然朝着石台撞去,“砰” 的一声,她的头撞在石台上,鲜血直流,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和小丽赶紧跑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我们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终于结束了。可就在这时,石台上的黑色盒子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光芒,盒子里钻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是我们之前在雪山上遇到的那个黑影!
黑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朝着我们扑来。我赶紧拉着小丽,朝着洞口跑去,黑影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山洞里的白骨被它踩得粉碎。我们拼命地跑,终于跑出了山洞,黑影也跟着跑了出来。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下起了倾盆大雨。黑影似乎害怕雨水,发出一声咆哮,转身逃回了山洞。我赶紧拉着小丽,朝着小镇的方向跑去,心里暗暗祈祷,这场雨能彻底困住黑影,让我们有时间离开这里。
回到小镇后,我们赶紧收拾行李,乘坐最早的一班车离开了贡嘎雪山。坐在车上,我回头看向雪山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来这座诡异的雪山了。可我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真正结束,那个黑影还在山洞里,雪山的诅咒也没有彻底解除,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次遇到危险。但现在,我只想带着小丽,回到我们的家,过平静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