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岭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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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恋女友苏晚死了。消息传来时,我正在东南亚雨林里执行最后一次雇佣兵任务,手里的军刀还沾着叛军的血。委托人说任务完成就给我一笔足以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我本想拿着钱回国找苏晚,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却没成想,等来的是这样一个晴天霹雳。
苏晚被拐卖到一个叫野狗岭的山村给人当老婆,因为性子太烈,两次弄掉肚子里的娃,被买家一怒之下活活打死。她爸苏教授收到消息,带着三十万想赎回尸体,可钱被扣留,尸体还被卖给别人配了阴婚。买家后来还恬不知耻地给苏教授打电话:“你们城里女人,陪嫁三十万不算多吧?弄掉我两个娃,赔三十万还便宜你们了。要不是怕她死了也不安生,你个老东西还想有命出村?”
他们不知道,苏教授好欺负,我陆沉却是在国外当了十几年雇佣兵回来的。当年我家道中落,父亲重病,为了凑医药费,我辍学加入雇佣兵组织,这些年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得了个 “夜隼” 的外号。这一身本事,原想从此尘封,可现在,终究派上了用场。
1
凌晨三点,我摸进了野狗岭。这地方三面是陡峭的悬崖,下面是湍急的大河,只有东边的山口有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路出村,地形险要得像古代的军事要塞。大概是为了防止村里被拐来的女人逃跑,山口和村里几个关键位置都设了岗哨,昏黄的煤油灯在夜色里摇曳,像鬼火一样。
但在我眼里,这些岗哨形同虚设。我从背包里掏出消音弩,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山口的两个看守,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夜色像浓稠的墨汁,将整个村子笼罩,风里带着一股猪粪和泥土混合的腥臭味,可我心中的杀气却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冲破胸膛。
村东头第三家小院,户主姓王,打死苏晚的是他们家儿子王癞子。这是苏教授给我的信息,此刻,这信息成了王家的催命符。王家的院墙有两米多高,上面还插着碎玻璃,墙根下撒着一些尖锐的碎石子,显然是为了防人攀爬。可我当年在中东,连美军的军事基地都能悄无声息摸进去,这点防备,对我来说和家里的后花园没什么区别。
我从背包里拿出折叠爪钩,用力一甩,爪钩牢牢勾住墙顶的横梁,我顺着绳索快速爬上去,翻身跳进院子,落地时像猫一样轻盈,没有惊动院里的狗。很快,王癞子和他爹王老头就被我绑得严严实实,用绳子吊在房梁上,他们家老太太则被我一拳捶在胸口,只剩半口气,绑在椅子上,我打算从她嘴里套出口供。
审讯这种一家人,是有技巧的。王癞子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就算当着他的面把他爹妈怎么样,他估计也不会眨一下眼。但如果在他妈的面前收拾他,效果就不一样了。
王老太倒是有几分硬气,咳着血还嘴硬:“后生仔,我一把年纪了,你这么对我,良心过得去吗?夜闯民宅,你这是伤天害理……”
我忍不住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把人家好好的姑娘绑来当牲口使唤,活活打死,现在倒跟我提良心了?老东西,你告诉我,被你们打死的那姑娘卖给谁了,再把苏教授带来的钱交出来,我给你儿子一个痛快。”
王老太闭紧嘴,一言不发。王老头却激动起来,浑身乱扭,嘴里被胶带封着,发出 “呜呜” 的声音,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蛆虫。我还以为他是受不住了,想招供,便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带。
没成想这老东西喘匀了气,竟然开始教育起王老太来:“我们姓王的,要问心无愧。收了人家的钱,就不能出卖人家。小子,你是苏晚那婊子家找来报仇的吧?瞧你这斯文样,杀过鸡吗?我还不怕告诉你,你家那苏晚,在我这叫骚货,我买的女人,不听话就是骚,不懂事就是烂,我和癞子打了她一天一夜,她才咽气,你有种杀了我啊!”
老东西,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我瞬间失去了继续问话的欲望,现在,我只想先帮晚晚报仇。
2
也许我长相确实斯文,鼻梁高挺,皮肤因为常年在国外执行任务,是健康的小麦色,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但雇佣兵的手段,我一点都没落下。
我重新堵上王老头的嘴,转身把王癞子又加了一圈束缚带,彻底绑成一个粽子,然后把他头下脚上挂在房梁上。接着,我在院子里找来他们家的猪食盆,里面盛着满满一盆潲水,昏暗的煤油灯照在上面,泛着一层油腻的绿光,还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在王老太和王老头惊恐的注视下,我把王癞子的脑袋浸进了潲水里。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盆,但这招 “水刑”,当年在训练营里,多少硬汉都扛不住,更别说王癞子这种窝囊废了。
只见王癞子的身子猛地一挺,在空中像泥鳅一样胡乱扑腾,起初动静极大,四肢疯狂扭动,可不到两分钟,动作就越来越小,只能间歇性地抽搐一下。
王老太闭上眼睛,浑身颤抖,眼泪顺着皱纹流下来,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王老头则 “呜呜” 乱叫,眼睛瞪得溜圆,布满血丝,眼神从最初的阴鸷怨毒,慢慢变成了哀求,最后又变得空洞。突然,他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顺着胶带的缝隙渗到下巴上,看着恶心至极。
“现在,我还怂么?” 我看着王老头,声音冰冷。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老东西,哪知道惹怒一个杀戮机器的后果?
我面无表情地找来一把筷子,一个个插进王老头的指缝间,然后双手用力一捏。“咔嚓” 一声脆响,王老头的身子猛地一抖,眼睛瞪得更大了,眼角甚至渗出了血珠。
晚晚,偿命的来了。我不紧不慢地把他双手双脚的二十根指头全部夹碎,直到他再也没了动静,无论我怎么弄,都没再醒来。
王老太像是被吓傻了,眼神呆滞,我问什么她答什么,乖巧得像只兔子。
“苏晚的尸体卖给谁了?” 我问道。
“我不知道啊,是村长联系的人,他说要卖个好价钱……” 王老太声音颤抖着回答。
“苏教授带来的钱在哪?”
“在…… 在米缸下面,用黑色的塑料袋装着……”
我顺着王老太指的方向,在米缸里找到了那袋钱,沉甸甸的,还带着米糠的味道。我把钱塞进背包,然后捡起旁边的板凳,狠狠砸在王老太的腿上,“咔嚓” 一声,她的腿骨应声断裂,王老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昏了过去。我没有杀她,我要让她活着,尝尽痛苦,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做完这一切,我隐进了黎明前的夜色中。
3
这一家人伤害了我的晚晚,如果让他们在黄泉路上作伴,那也太便宜他们了。王癞子肯定是死透了,王老头就算还活着,也只能苟延残喘,至于王老太,断了一条腿,剩下的半条命也够她受的。我真心希望他们两个祸害能长命百岁,好好尝尝这人间的苦楚。
山风吹在脸上,带着水汽,湿漉漉的。征战多年,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爱苏晚了。毕竟,当年是她先提出的分手。
她是我中学语文老师的女儿,我们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互相有了好感。高考后,我们正式在一起,谈了两年恋爱。可后来我家道中落,父亲重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没办法,只能退学,打算去国外找个能快速赚钱的活计。
临行前,苏晚把她的首饰、包包全卖了,还把她这些年攒的零花钱都拿给我,一共是三万多块。“我们分手吧,你家现在这样,给不了我幸福。而且我一个女生,也没办法等你翻身。好歹相爱一场,这些钱你拿着,你家我会帮你照看,但别指望我能帮什么大忙,总不能把我自己搭进去吧?”
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以为她是嫌贫爱富,当场就把银行卡甩在她脸上,扭头就走。后来在国外的几年,我爸通过越洋电话告诉我,苏晚经常去医院帮他交医药费,还会带着水果和营养品去家里看望他,让我心里有个数。
那时候我才慢慢回过味来,一个年轻姑娘,能为我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把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等我上?那不是爱,是极致的自私。所以,我告诉自己,不爱她了,但要感激她。
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直到现在,听到她的死讯,看到她遭受的苦难,我才发现,我错了。我的心像被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疼得快要窒息。我记忆里那个笑起来眼睛像弯月亮,喜欢穿白色连衣裙的晚晚,怎么能死在这种污浊恶臭的泥淖里?
到底是谁伤害了她?也许我现在做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于事无补,但伤害她的人,必须全部付出代价,一个都跑不了。
4
回到城里,我直奔医院。苏教授因为女儿的事情,一病不起,已经快不行了。他资助过的学生林溪在医院里照料他,小姑娘眼睛红肿,满脸哀戚,看到我来,眼圈又红了。
我在苏教授的病床前,把从王家找到的钱拿了出来,装钱的黑色塑料袋还是苏教授亲手准备的。苏教授看到钱,突然激动起来,双眼圆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几乎是喷出来的:“小沉,你找到晚晚了?她…… 她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您别急,先把身体养好。” 我强忍着眼泪,安慰道。我不敢告诉苏教授真相,我怕他撑不住。
林溪送我离开病房,欲言又止:“陆沉哥,医生说苏教授时日无多了,你有空多来陪陪他吧。还有…… 苏晚姐她…… 其实活着的人更重要,你别太钻牛角尖了。”
提起苏晚,我的眼眶又湿了,林溪更是泣不成声。
妈的,我到底还是有软肋。看来,得尽快找到晚晚的下落,要不然,苏教授怕是真的会死不瞑目。
大概半个月后,苏教授的身体奇迹般地好了一些,能勉强坐起来说话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了,我决定再次前往野狗岭。这次,我带上了我的雇佣兵战友金妍。
金妍是朝鲜半岛人,十岁不到就进了训练营,精通格斗、暗杀和情报搜集,做事冷静得像一台机器,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本来这种报仇的事情,人越少越好,可我发现,一涉及到苏晚,我就没办法保持冷静,很容易出错。而金妍,不仅可以帮我分担风险,还能在关键时刻拉我一把。
出发前,金妍还劝我:“你留在医院陪苏教授吧,那种鬼地方,我去一趟就能把事情搞定。”
但我摇了摇头,我必须亲自去,我要亲手为晚晚报仇,我要亲自把她带回家。
5
第二次来到野狗岭,我原本打算像上次一样,避开岗哨悄悄进村。可金妍嫌麻烦,直接摸到岗哨附近,没等看守反应过来,就扭断了两个看守的脖子,剩下的一个,被她用匕首攮了八刀,刀刀避开要害,让那看守在地上痛苦挣扎,最后流血而死。
我看着金妍干净利落的动作,心里有些后悔带她来了。这么张扬,万一惹来警察,事情就麻烦了。
可金妍完全不当一回事,擦了擦匕首上的血,漫不经心地说:“找到你的苏晚,我就回半岛,这里的烂摊子跟我没关系。而且,你觉得他们敢报警吗?他们村里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这是你的国家,要是出了人命债,我来背,你到时候多给我加点钱就行。”
我们悄悄摸进村里,直奔村长家。村长姓赵,五十多岁,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把他堵在屋里时,他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嘴里还说着 “那批货没问题”“钱到账就送过去” 之类的话。看到我们进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试图装作镇定:“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我没跟他废话,直接把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苏晚的尸体在哪?”
赵村长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想给我做思想工作:“小伙子,王家三口人都没了,你气也出了,钱也拿了,这事就算了吧?宽恕是最大的美德,事情都过去了,苏晚那姑娘,也和人在下面成亲了,你何苦坏人婚姻呢?”
我气笑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有些人坏,并不是因为他们人品不好,甚至他们身上还可能有一些所谓的 “美德”,但他们的可恨之处在于,他们的思想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他们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理所当然的。这不是愚蠢,他们的智商甚至不低,还很会耍小聪明,这种人,才最可恨。
赵村长的老婆也在一旁帮腔:“说到底,你就是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呗?凭什么你们城里人就不能嫁到我们村里来?王家人打死你妹子是不对,但主要责任还是在你妹子身上。都被人睡了,还不安分,这就是骚货。还敢自己弄掉两个孩子,你看十里八乡哪个女人像她这样不要脸?连孩子都不生,活着有什么用?”
呵,看来王家三口死得还不够惨,这老娘们一点都不怕。金妍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赵村长老婆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咚” 的一声,赵村长老婆的额头瞬间就流出血来,疼得她尖叫不止。
6
看到老婆被打,赵村长终于慌了,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我一脚踹倒在地。我踩着他的胸口,问道:“说,苏晚的尸体到底在哪?”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上次苏教授跟我提起,他来村里赎尸体的时候,就是这个赵村长从中作梗。于是,我又问道:“上次苏教授来村里赎尸体,是不是你不让他把尸体带走的?”
赵村长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苏教授之前跟我讲过的细节,便继续逼问:“苏教授说,当时他带了三十万来,你们本来都答应让他把尸体带走了,可最后你突然反悔,还把钱扣了下来,是不是?”
赵村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哆哆嗦嗦地说:“是…… 是我不让他带尸体走的。我怕他把尸体带出去,报警抓我们……”
我松开脚,让他起来说话。赵村长瘫坐在地上,一边擦汗一边说:“其实,王癞子一开始是想把苏晚的尸体卖个高价的,他还联系了好几户人家,想搞个拍卖会。但我觉得太危险了,万一苏教授报警,警察来村里查,我们村的事情就全暴露了。所以我就跟王癞子说,不能让苏教授把尸体带走,钱也得扣下来,就当是苏晚的陪嫁。我还跟苏教授说,让他活着出村,已经是我们开恩了,让他别不识好歹。”
“苏教授当时还跪下来求我们,求我们让他见晚晚一面,哪怕就一眼,可我没答应。我怕他见了苏晚的惨状,会更恨我们,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我听完赵村长的话,心里后怕不已。苏教授能活着从野狗岭出来,已经算是万幸了。如果当时赵村长心狠一点,苏教授恐怕也凶多吉少。
7
“不许尸体出村,还把钱扣下的人,就是你吧?” 我脸上的杀机越来越重,赵村长吓得连连后退,想要逃跑,却被金妍拦住了去路。
“你别乱来,我是这里的村长,在城里也有人脉。王家死了就死了,我要是出事,豹哥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再厉害,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冤家宜解不宜结!” 赵村长色厉内荏地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恐惧,却还想搬出所谓的 “靠山” 来威慑我们。
“豹哥?” 我挑了挑眉,这个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看来野狗岭背后,还藏着更复杂的势力。我蹲下身,一把揪住赵村长的衣领,将他提起来,“说清楚,这个豹哥是谁?和你们村里的事有什么关系?”
赵村长眼神闪烁,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金妍见状,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军用匕首,在赵村长老婆的胳膊上轻轻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渗了出来。赵村长老婆吓得尖叫起来,哭喊着:“老赵,你快说啊!别让他们再折磨我了!”
赵村长看着老婆胳膊上的血,终于崩溃了,断断续续地说道:“豹哥…… 他是城里的大人物,专门做…… 做人口买卖的生意。我们村买的这些女人,还有…… 还有卖尸体配阴婚的事,都是他在背后牵线搭桥。他手里有枪,还有好多小弟,我们都得听他的……”
我心里一沉,原来这野狗岭只是豹哥庞大犯罪网络的一个小据点。苏晚的遭遇,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我继续追问:“那苏晚的尸体,是不是也卖给了豹哥介绍的人?”
“是…… 是豹哥介绍的,买家是山那边黑风寨的李老鬼。李老鬼儿子去年死了,一直想找个城里姑娘配阴婚,豹哥就把苏晚的尸体介绍给了他,还收了李老鬼五万块中介费……” 赵村长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我松开赵村长,站起身,和金妍对视了一眼。看来,想要找到苏晚的尸体,还得去一趟黑风寨。可黑风寨地势比野狗岭更险要,而且李老鬼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凶狠,手里还有不少武器,想要从他手里拿回苏晚的尸体,恐怕没那么容易。
金妍看出了我的顾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不就是一个山寨吗?当年我们在非洲,连叛军的堡垒都能攻下来,一个小小的黑风寨,根本不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这次的对手,比王家和赵村长要难对付得多。而且,豹哥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势力,也让我不得不谨慎。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喊:“村长,不好了!村里来了好多警察,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呢!”
赵村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警察怎么会来这里……”
我和金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我们这次行动非常隐秘,而且野狗岭的人也不敢报警,警察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难道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金妍当机立断,拉起我就往屋后跑,“别管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再说!要是被警察抓住,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们绕到屋后,翻过院墙,快速向村外跑去。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村民在惊慌失措地乱跑,还有警察在大声喊话,让村民们配合调查。
幸好,我们对野狗岭的地形还算熟悉,很快就避开了警察的搜查,跑到了村外的山林里。我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喘着粗气,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野狗岭,心里都充满了疑惑。
“你觉得,警察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金妍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匿名举报,也可能是…… 豹哥那边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溪打来的。我赶紧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林溪焦急的声音:“陆沉哥,不好了!苏教授不见了!我刚才去病房给他送水,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是开着的,苏教授可能是自己跑出去了!”
我心里一紧,苏教授身体那么虚弱,怎么可能自己跑出去?难道是被人带走了?我赶紧问道:“你有没有报警?有没有问医院的保安?”
“我已经报警了,也问了保安,他们说没看到有人带苏教授离开。陆沉哥,你说苏教授会不会是去找苏晚了?他一直惦记着苏晚的尸体,会不会是知道了你要去黑风寨,所以自己先过去了?” 林溪的声音里满是担忧。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溪说得有道理。苏教授一直对苏晚的死耿耿于怀,而且他知道我要去黑风寨找苏晚的尸体,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自己先过去,想要亲自找回女儿的尸体。
“林溪,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黑风寨找苏教授。你在医院等着,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挂了电话,心里焦急万分。苏教授身体虚弱,而且对黑风寨的情况一无所知,他一个人去黑风寨,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金妍看着我焦急的样子,说道:“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去黑风寨。苏教授刚离开医院没多久,应该还没到黑风寨,我们赶在他前面过去,应该能找到他。”
我点了点头,和金妍一起,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跑去。夜色深沉,山林里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微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林里奔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苏教授,一定要拿回苏晚的尸体。
8
我们跑了大概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黑风寨附近。黑风寨建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上,山寨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往山寨大门,大门旁边还有两个手持猎枪的守卫,警惕地看着四周。
我们躲在远处的草丛里,观察着山寨的情况。金妍拿出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山寨里的动静,“山寨里灯火通明,好像在举行什么活动。而且,我看到不少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戒备很森严。”
我接过望远镜,果然看到山寨里有很多人在走动,还有人在院子里搭起了台子,好像在准备什么仪式。难道是李老鬼在为他儿子举行什么祭祀活动?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两个壮汉押着,走向山寨的大厅。那个身影虽然虚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苏教授!
“苏教授!” 我忍不住低呼一声,心里又急又怒。苏教授果然被李老鬼抓住了!
金妍也看到了苏教授,皱了皱眉,“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山寨里,救回苏教授,然后拿回苏晚的尸体。”
我点了点头,“可是,山寨戒备这么森严,我们怎么才能混进去?”
金妍想了想,说道:“我刚才看到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挑着担子走进了山寨,好像是给山寨送东西的。我们可以假装成送东西的村民,混进去。”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们没有担子和东西,怎么假装?”
金妍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两件早就准备好的粗布衣服,“我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至于东西,我们可以在附近找一些野菜和野果,装在篮子里,就说是给李老鬼送的野味。”
我们快速换上粗布衣服,然后在附近的山林里找了一些野菜和野果,装在两个篮子里,挑着担子,朝着山寨大门走去。
走到大门前,守卫拦住了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金妍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们是山下的村民,听说李寨主最近在为公子举行祭祀活动,特意挑了一些新鲜的野菜和野果,来给李寨主送过来,希望李寨主能保佑我们今年有个好收成。”
守卫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又看了看篮子里的野菜和野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放我们进了山寨。
走进山寨,我们看到里面的人更多了,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气氛非常紧张。我们挑着担子,假装四处张望,实际上却在仔细观察着山寨的布局,寻找苏教授的下落,还有存放苏晚尸体的地方。
我们跟着人流,来到了山寨的大厅附近。大厅里灯火通明,李老鬼正坐在大厅中央的太师椅上,喝着酒,旁边站着几个壮汉。苏教授被绑在大厅中央的柱子上,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
我和金妍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救苏教授。就在这时,李老鬼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刀,走到苏教授面前,大声说道:“老东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跑到我的黑风寨来,想要拿回那个女人的尸体?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既然已经嫁给了我儿子,就是我李家的人,你想把她带走,除非我死了!”
苏教授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老鬼,“李老鬼,你快把我女儿的尸体还给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是要遭天谴的!”
“违法?天谴?” 李老鬼哈哈大笑起来,“在这黑风寨,我就是王法!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说只是娶个鬼媳妇,就算是杀了人,也没人敢管!”
李老鬼说完,举起手里的刀,就要朝着苏教授砍下去。我再也忍不住了,放下担子,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李老鬼冲了过去。金妍也同时行动,一脚踢倒旁边的一个壮汉,夺过他手里的猎枪,对准了大厅里的其他人。
大厅里的人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动手,都愣住了。李老鬼看到我冲过来,赶紧放下刀,想要后退,却被我一把抓住了手腕。我用力一拧,李老鬼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李老鬼,快说,苏晚的尸体在哪里?” 我怒声问道。
李老鬼疼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苏晚的尸体,我从来没见过!”
金妍见状,举起猎枪,对准了李老鬼的脑袋,“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开枪打死你!”
李老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终于害怕了,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在…… 在后面的山洞里…… 我把她的尸体放在那里了,还…… 还为她和我儿子举行了婚礼……”
我松开李老鬼,和金妍一起,押着他朝着后山的山洞走去。一路上,山寨里的人虽然拿着武器,但看到李老鬼被我们控制住,而且金妍手里还拿着猎枪,都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后山的山洞前。山洞门口有两个守卫,看到我们过来,想要阻拦,却被金妍用猎枪吓跑了。
李老鬼打开山洞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山洞内部。山洞里很宽敞,中间放着一口棺材,棺材前面还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 “李公子之位”,另一个写着 “苏晚之位”。
看到那个写着 “苏晚之位” 的牌位,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走到棺材前,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苏晚静静地躺着,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妆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我知道,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伸出手,想要触摸苏晚的脸,却又怕惊扰了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滴在苏晚的嫁衣上。
“晚晚,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哽咽着说道。
苏教授看到苏晚的尸体,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晚晚,我的女儿,爸爸来接你了,我们回家……”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还有人在大喊:“李老鬼,你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攻进山洞了!”
李老鬼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 是豹哥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和金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豹哥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是来抢苏晚的尸体的?还是说,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金妍握紧手里的猎枪,警惕地看着洞口,“不管是谁,只要他们敢进来,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我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站起身,挡在苏晚的棺材前。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苏晚,就算是豹哥的人,也不行!
9
山洞外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子弹 “嗖嗖” 地打在洞口的岩石上,溅起阵阵碎石。苏教授吓得浑身发抖,紧紧靠在棺材旁,眼神里满是恐惧。李老鬼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豹哥这是要灭口啊……”
“灭口?” 我心里一动,转头看向李老鬼,“你和豹哥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交易?他为什么要灭你的口?”
李老鬼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金妍见状,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怒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敢隐瞒!再不说,我现在就毙了你!”
李老鬼疼得蜷缩在地上,终于哭喊道:“我说!我说!豹哥一开始跟我说,只是让我买苏晚的尸体配阴婚,可后来他又找我,说让我把苏晚的尸体保存好,他后续还有用。我问他有什么用,他却不肯说,只说会给我加钱。我当时贪钱,就答应了他。现在他突然带人来,肯定是想把苏晚的尸体抢走,然后杀我灭口,免得我泄露消息!”
我心里一沉,豹哥竟然对苏晚的尸体图谋不轨,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苏晚的死,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山洞的石门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碎石飞溅。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壮汉冲了进来,对着山洞里胡乱扫射。金妍赶紧拉着我和苏教授躲到棺材后面,子弹 “哒哒哒” 地打在棺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陆沉,你带着苏教授和苏晚的尸体从山洞后面的密道走!我来掩护你们!” 金妍一边开枪反击,一边对我大喊。
“密道?” 我惊讶地看着金妍。
“刚才我观察山洞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一个隐蔽的入口,应该是李老鬼为了逃生准备的密道。你快带他们走,这里交给我!” 金妍说完,又朝着冲进来的壮汉开了几枪,放倒了两个。
我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赶紧扶起苏教授,然后和他一起抬起棺材,朝着山洞后面的密道走去。李老鬼看到我们要走,也想跟过来,却被金妍一脚踹开:“你留在这里,给我们拖延时间!否则,我先杀了你!”
李老鬼吓得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走进密道。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手机手电筒照明。密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我们抬着棺材,走得非常艰难。苏教授身体虚弱,走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我只能一边扶着他,一边用力抬着棺材。
“陆沉哥,你说金妍会不会有事?” 苏教授一边走,一边担忧地问道。
“放心,金妍很厉害,她不会有事的。我们只要尽快走出密道,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救她。” 我安慰道,心里却也有些担心。豹哥的人火力很猛,金妍只有一把猎枪,恐怕很难抵挡。
我们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密道尽头的光亮。我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走出密道,我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下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金妍打来的。我赶紧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金妍急促的声音:“陆沉,你们安全了吗?我已经摆脱了豹哥的人,现在正在往你们那边赶。对了,我刚才在和豹哥的人打斗的时候,听到他们说,豹哥要苏晚的尸体,是因为苏晚的身上藏着一个重要的东西,好像是一份文件。”
“文件?” 我惊讶地说道,“苏晚的身上怎么会有文件?”
“我不知道,可能是苏晚在被拐卖之前,无意中拿到了什么重要的文件,豹哥想要得到那份文件,所以才一直惦记着苏晚的尸体。你赶紧检查一下苏晚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金妍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赶紧放下棺材,打开棺材盖,仔细检查苏晚的尸体。苏晚穿着红色的嫁衣,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她的衣服口袋,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赶紧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 U 盘,外面用塑料袋包裹着,藏在她的衣领里面。
“苏教授,你看这个!” 我把 U 盘递给苏教授。
苏教授接过 U 盘,仔细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这个 U 盘我从来没见过,晚晚怎么会把它藏在身上?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苏晚的死,恐怕不仅仅是被拐卖那么简单。她身上的这个 U 盘,很可能就是她被杀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警惕地看向四周。只见金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脸上也有一些伤痕。
“金妍,你没事吧?” 我赶紧迎上去。
“我没事,就是受了点轻伤。” 金妍摆了摆手,然后看向我们手里的 U 盘,“你们找到那个东西了?”
我点了点头,把 U 盘递给金妍,“就是这个 U 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金妍接过 U 盘,仔细看了看,“这个 U 盘看起来很普通,但既然豹哥这么想要,里面肯定藏着重要的秘密。我们现在得赶紧找个地方,把 U 盘里的内容弄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同意金妍的看法,“我们先下山,找一个偏僻的小镇,然后找个网吧,把 U 盘里的内容导出来。”
我们抬着棺材,朝着山下走去。一路上,我们都很警惕,生怕遇到豹哥的人。幸运的是,我们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傍晚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小镇很小,只有一条主街,街上有几家小餐馆和一个网吧。我们找了一家小餐馆,先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朝着网吧走去。
走进网吧,里面只有几个人在上网。我们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把 U 盘插进电脑里。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提示需要密码。
“需要密码?” 我皱了皱眉,看向苏教授,“苏教授,你知道苏晚常用的密码吗?”
苏教授想了想,摇了摇头,“晚晚的密码很多,我也不知道她会用哪个密码来加密这个 U 盘。”
我和金妍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没有密码,我们根本无法打开 U 盘,也就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这时,金妍突然说道:“我试试用苏晚的生日来破解密码。” 金妍说完,在密码框里输入了苏晚的生日。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密码错误。
“那我试试用苏教授的生日。” 我说道,然后输入了苏教授的生日,结果还是密码错误。
我们又试了很多种可能的密码,比如苏晚的名字拼音、苏教授的名字拼音,还有一些常见的密码组合,结果都提示密码错误。
“难道我们就没办法打开这个 U 盘了吗?” 苏教授看着 U 盘,失望地说道。
我不甘心,又仔细看了看 U 盘,突然发现 U 盘的外壳上刻着一个小小的 “L” 字母。“L”?难道是我的名字首字母?我心里一动,在密码框里输入了我的名字拼音 “Luchen”,然后按下了确认键。
电脑屏幕上终于弹出了 U 盘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们都屏住呼吸,点开了视频文件。
视频里出现了苏晚的身影,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神里满是恐惧。“陆沉,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之所以会被拐卖到野狗岭,是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豹哥的一个秘密。豹哥不仅仅做人口买卖的生意,他还在背地里走私毒品,而且还和一些贪官勾结,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我手里的这个 U 盘,里面存着豹哥走私毒品和贿赂贪官的证据。我本来想把这个 U 盘交给警察,却没想到被豹哥发现了,他派人把我拐卖到了野狗岭,还想把我杀人灭口,夺走这个 U 盘。陆沉,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我希望你能把这个 U 盘里的证据交给警察,让豹哥和那些贪官受到应有的惩罚,为我报仇……”
视频看到一半,苏晚的身影突然消失了,画面变成了一片漆黑,只听到一阵惨叫声和打斗声,然后视频就结束了。
我们都沉默了,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悲痛。原来,苏晚的死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豹哥不仅拐卖人口、走私毒品,还和贪官勾结,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一定要让豹哥和那些贪官受到惩罚!为晚晚报仇!” 苏教授激动地说道,眼里满是血丝。
“放心,我们一定会为苏晚报仇的。”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豹哥绳之以法,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金妍看着我们,说道:“现在我们有了豹哥犯罪的证据,就可以报警了。但是,豹哥在城里有很多人脉,还有很多小弟,我们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证据安全地交给警察,同时还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先把证据备份几份,然后匿名发送给警察。等警察开始调查豹哥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配合警察,将豹哥一网打尽。”
金妍同意我的看法,“好,我们现在就把证据备份,然后尽快发送给警察。”
我们在网吧里,把 U 盘里的证据备份了好几份,分别存放在不同的手机和 U 盘里。然后,我们用匿名邮箱,把证据发送给了当地的公安局和检察院。
做完这一切,我们离开了网吧,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我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豹哥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找我们,想要夺回证据,杀人灭口。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10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我警惕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是两个警察。我心里一紧,不知道警察是来抓我们的,还是来调查豹哥的事情的。
我打开门,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拿出证件递给我,“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你们是不是昨天向我们发送匿名邮件,提供豹哥犯罪证据的人?”
我点了点头,“是我们。”
“我们收到了你们提供的证据,经过初步调查,证据属实。豹哥确实存在走私毒品、拐卖人口和贿赂贪官的犯罪行为。我们这次来,是想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提供更多关于豹哥的线索,同时也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 警察说道。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警察这么快就开始调查了。“我们很乐意配合你们的调查。关于豹哥的线索,我们知道他在野狗岭和黑风寨都有据点,而且他手里有很多武器,还有很多小弟。对了,野狗岭的村长赵村长,还有黑风寨的李老鬼,都和豹哥有勾结,他们也参与了拐卖人口和卖尸体配阴婚的事情。”
警察认真地记录着我们提供的线索,“好的,我们会尽快派人去调查野狗岭和黑风寨,抓捕赵村长和李老鬼。另外,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会安排警力保护你们的住所,同时也会给你们提供新的身份,让你们暂时隐藏起来,避免被豹哥的人发现。”
我们同意了警察的安排,毕竟豹哥很狡猾,而且心狠手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待在小旅馆里,配合警察的调查,提供更多关于豹哥的线索。警察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很快就捣毁了豹哥在野狗岭和黑风寨的据点,抓捕了赵村长、李老鬼和其他参与犯罪的人。豹哥的一些小弟也被抓捕归案,但豹哥却不见了踪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豹哥肯定是听到了风声,提前逃跑了。” 金妍皱着眉头说道。
“没关系,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很多犯罪证据,而且他的据点也被我们捣毁了,他就算逃跑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警察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全国追捕豹哥,他迟早会被抓住的。” 我安慰道。
苏教授看着我们,说道:“现在,晚晚的仇终于快要报了。等豹哥被抓住,晚晚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豹哥!
“陆沉,你以为你们赢了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得意太早!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只要我把这张王牌放出来,你们所有人都会完蛋!” 豹哥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
“王牌?你还能有什么王牌?” 我警惕地问道。
“你们不是想知道苏晚为什么会拿到我犯罪的证据吗?因为苏晚的父亲苏教授,也和我有勾结!他当年为了筹集科研经费,接受了我的贿赂,帮我掩护走私毒品的生意。苏晚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我杀人灭口的!我手里有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只要我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苏教授就会身败名裂,你们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豹哥得意地说道。
我震惊地看着苏教授,苏教授也愣住了,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不…… 不是的!我没有接受豹哥的贿赂,我没有帮他掩护走私毒品的生意!豹哥是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陆沉,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我犯罪的证据还给我,否则,我就把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公布出去,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豹哥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们都沉默了,气氛变得非常沉重。苏教授是不是真的和豹哥有勾结?如果是真的,那苏晚的死,就更加复杂了。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和豹哥勾结……” 苏教授激动地辩解道,眼里满是泪水。
我看着苏教授,心里也很矛盾。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教授的话,毕竟豹哥手里可能真的有证据。
金妍看着我们,说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不管苏教授是不是真的和豹哥有勾结,我们都不能让豹哥把证据公布出去。否则,不仅苏教授会身败名裂,我们之前的努力也会白费。我们得想办法,在三天之内找到豹哥,夺回他手里的证据。”
我点了点头,“对,我们不能让豹哥得逞。我们现在就和警察联系,让他们加大追捕力度,尽快找到豹哥的下落。”
我赶紧给警察打电话,把豹哥威胁我们的事情告诉了警察。警察表示,他们会尽快调整追捕方案,加大警力,争取在三天之内找到豹哥,抓捕归案。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和警察一起,分析豹哥可能的逃跑路线和藏身之处。豹哥很狡猾,反侦察能力很强,警察多次追捕,都被他巧妙地避开了。
眼看着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豹哥的下落。我心里越来越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豹哥打来的。“陆沉,三天的期限快到了,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该把证据还给我了?”
“豹哥,你别得意!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藏身之处了,你最好乖乖投降,否则,你只会死得更惨!” 我故意说道,想要拖延时间,同时也想试探一下豹哥的反应。
豹哥冷笑一声,“是吗?你们知道我的藏身之处了?那你们怎么还不来抓我?我看你们是在虚张声势!我再给你们最后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们还不把证据还给我,我就把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公布出去!”
豹哥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赶紧把电话内容告诉了警察,警察根据电话信号定位,发现豹哥现在就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抓捕豹哥!” 警察兴奋地说道。
我们跟着警察,快速赶到了那家五星级酒店。警察封锁了酒店的各个出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豹哥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警察敲了敲门,“服务员,送水。”
房间里没有回应,警察示意我们做好准备,然后猛地踹开房门,冲了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文件,正是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
“不好,我们上当了!豹哥已经跑了!” 警察大喊一声,赶紧派人去追。
我走到桌子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心里一沉。文件里有苏教授和豹哥的合影,还有银行转账记录,看起来非常真实。难道苏教授真的和豹哥有勾结?
就在这时,苏教授走了过来,看到电脑屏幕上的文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地上,“不…… 这不是真的…… 这些都是豹哥伪造的…… 我没有接受他的贿赂……”
我看着
苏教授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合影,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嘴里反复念叨着:“这照片是假的…… 是他合成的……”
金妍走上前,仔细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了照片的属性信息。“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是五年前,但文件创建时间却是三天前,确实有合成的痕迹。” 她顿了顿,又点开银行转账记录,“不过这些转账记录看起来很真实,收款账户的户主信息确实是苏教授的名字,转账金额每次都在五万到十万之间,前后加起来有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 我惊讶地看向苏教授,“苏教授,您五年前是不是有过大额资金入账?”
苏教授抬起头,眼神迷茫地想了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五年前…… 我当时正在研究一个重要的课题,需要大量的实验经费。学校给的经费有限,我四处筹集,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后来,有一个匿名的基金会联系我,说愿意资助我的研究,前后给了我一百多万。我当时以为是遇到了好心人,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豹哥搞的鬼!”
“那个基金会叫什么名字?您有没有留下相关的资料?” 警察赶紧问道。
苏教授摇了摇头,“当时那个基金会的人说,他们不想公开身份,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纸质资料,所有的沟通都是通过邮件进行的,转账也是匿名的。后来课题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了。”
金妍又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那个匿名基金会的信息,结果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基金会的注册记录,显然是豹哥为了贿赂苏教授,特意虚构出来的。
“这么说来,苏教授是被豹哥骗了?” 我看着警察问道。
警察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豹哥应该是早就盯上了苏教授,知道他需要科研经费,所以故意虚构了一个匿名基金会,以资助科研的名义贿赂苏教授,然后利用苏教授的身份,为他走私毒品的生意做掩护。苏教授可能一直都不知道真相,直到苏晚发现了豹哥的秘密,才被豹哥杀人灭口。”
苏教授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都怪我…… 都怪我太贪心了…… 如果我当时没有接受那笔资助,晚晚就不会死……”
我拍了拍苏教授的肩膀,安慰道:“苏教授,这不能怪您,您也是被豹哥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豹哥,把他绳之以法,为苏晚报仇。”
就在这时,酒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紧接着,一个警察跑了进来,“不好了!我们在酒店停车场发现了豹哥的车,但是车里没有人,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们赶紧跟着警察来到停车场,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角落里,车门打开,座位上放着一张纸条。警察拿起纸条,念了出来:“陆沉,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吗?太天真了!我已经把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发到了网上,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苏教授是个贪官了!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哈哈哈!”
“什么?” 我心里一沉,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网页。果然,各大新闻网站和社交媒体上,都已经刊登了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证据,评论区里一片骂声,很多人都在指责苏教授,甚至还有人开始攻击警察,说警察包庇贪官。
“该死的豹哥!” 金妍愤怒地骂道,“他这是想毁了苏教授,同时也毁了我们之前的努力!”
警察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情况很糟糕。豹哥把证据发到了网上,引起了公众的恐慌,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澄清事实,不仅会影响到苏教授的声誉,还会影响到警方的公信力。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豹哥,让他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才能平息舆论。”
我点了点头,“可是豹哥现在已经跑了,我们该去哪里找他?”
金妍想了想,说道:“豹哥既然敢把证据发到网上,肯定是有恃无恐。他现在应该还在城里,而且很可能会继续针对我们,想要夺回我们手里的证据。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设一个陷阱,引他出来。”
“怎么设陷阱?” 我问道。
“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我们手里还有豹哥其他的犯罪证据,准备交给检察院。豹哥肯定会想办法来抢,到时候我们就在交接地点埋伏好,等他自投罗网。” 金妍说道。
警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好,我们现在就安排。我们会让检察院的人出面,对外发布消息,说今天下午三点,会在市人民广场和我们交接豹哥的犯罪证据。同时,我们会在人民广场周围布置大量警力,只要豹哥敢来,我们就一定能抓住他。”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们都在紧张地准备着。警察在人民广场周围布置了埋伏,还安排了便衣警察在广场上巡逻。我和金妍则伪装成普通市民,在广场上等待豹哥的出现。
下午三点快到了,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紧紧握着口袋里的匕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戴着墨镜和口罩,在广场的角落里观察着我们。是豹哥!
我赶紧给金妍使了个眼色,金妍会意,悄悄按下了藏在口袋里的信号器。很快,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就冲了出来,朝着豹哥的方向跑去。
豹哥看到警察冲过来,知道自己上当了,赶紧转身就跑。我和金妍也跟了上去,在后面紧追不舍。豹哥跑得很快,很快就跑到了广场旁边的一条小巷里。我们跟着跑进去,却发现小巷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破旧的铁门。
“他肯定是从这里跑了!” 金妍上前推了推铁门,发现铁门没有锁。我们打开铁门,里面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
“豹哥,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赶紧出来投降吧!” 我朝着仓库里大喊。
仓库里没有回应,只有一阵风吹过,发出 “呜呜” 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森。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打开手机手电筒,四处照射。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货架后面冲了出来,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赶紧躲闪,却还是被黑影踹了一脚,摔倒在地。金妍见状,赶紧冲上去,和黑影扭打在一起。
我爬起来,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看,黑影果然是豹哥。豹哥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和金妍打斗。金妍虽然受伤了,但身手依然敏捷,很快就占据了上风,一脚踹在豹哥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
我赶紧冲上去,按住豹哥的胳膊,把他制服。警察也很快赶到了,拿出手铐,把豹哥铐了起来。
豹哥被警察押着,却还是不服气,“陆沉,你们别得意!就算我被抓了,苏教授的名声也已经毁了,你们永远都洗不清了!”
我看着豹哥,冷笑一声,“你错了。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你是虚构匿名基金会,欺骗苏教授接受贿赂的。而且,我们还找到了你合成照片、伪造银行转账记录的证据。现在,所有的真相都会公之于众,苏教授的名声会恢复,而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豹哥听到这里,终于低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11
豹哥被抓后,警察很快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所有的真相。公众知道苏教授是被豹哥欺骗后,纷纷向苏教授道歉,之前的负面舆论也很快平息了。
苏教授的名誉虽然恢复了,但他还是因为接受了不明来源的资助,受到了学校的处分,被暂停了教学工作。不过苏教授并没有抱怨,他说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以后他会更加谨慎,不再轻易相信陌生人。
我和金妍把苏晚的尸体带回了城里,为她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葬礼上,苏教授哭得撕心裂肺,我和金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们都知道,苏晚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了豹哥的秘密,她现在应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过着幸福的生活。
葬礼结束后,金妍要回朝鲜半岛了。临走前,她给了我一个拥抱,“陆沉,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苏晚的仇已经报了,你也该放下过去了,好好生活。”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金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栽在豹哥手里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朝鲜半岛看你。”
金妍笑了笑,“好啊,我等你。”
金妍走后,我回到了医院,继续照顾苏教授。苏教授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人照顾。我每天都会陪苏教授聊天,帮他按摩,希望他能尽快走出失去女儿的痛苦。
有一天,苏教授突然拉着我的手,“陆沉,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晚晚。晚晚生前也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孩。如果晚晚还在的话,我相信她一定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的。”
我听到这里,眼眶又湿了。我知道,苏晚已经不在了,再多的遗憾也没有用了。但我会永远记得苏晚,记得她的笑容,记得她的勇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整理苏晚的遗物。在苏晚的房间里,我发现了一本日记。日记里记录了苏晚从中学到大学的生活,还有她对我的思念。看着日记里熟悉的字迹,我仿佛又看到了苏晚,看到她笑起来眼睛像弯月亮的样子。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陆沉,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你回来。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难过,要好好生活。我相信,就算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我们的心也会永远在一起。”
我合上日记,泪水滴落在日记上,晕开了字迹。我知道,苏晚虽然离开了,但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我会带着苏晚的期望,好好生活,珍惜每一天。
几个月后,豹哥的案件开庭审理。法院根据豹哥的犯罪事实,判处他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那些和豹哥勾结的贪官,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判处了不同期限的有期徒刑。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苏教授都松了一口气。苏晚的仇终于报了,她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后来,我用自己这些年当雇佣兵攒下的钱,成立了一个反拐卖儿童和妇女的基金会,帮助那些被拐卖的人回家,让他们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让更多的人免受苏晚那样的痛苦,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苏教授也重新回到了学校,继续从事他的科研工作。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研究如何预防犯罪上,希望能通过自己的研究,为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
每年苏晚的忌日,我都会和苏教授一起去墓地看她,给她献上一束她最喜欢的白玫瑰。我们会告诉苏晚,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好,她的牺牲没有白费。
夕阳下,墓碑上苏晚的笑容依然灿烂。我知道,她会一直看着我们,看着这个她曾经热爱过的世界,直到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