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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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寒潮像是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恶鬼,死死地缠绕着整座城市。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那冰冷潮湿的水汽。窗外的风呼啸着,不是寻常季节里那种带着暖意的微风,而是像无数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 “呜呜” 的声响,那声音不似自然的风声,反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扼住喉咙,在黑暗中发出绝望的哀嚎。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热茶。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缓缓滑落,滴在深色的木质茶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沙发周围的区域,更远的角落则沉浸在浓稠的黑暗里,那些黑暗像是活物,在灯光的边缘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已经是周五的晚上,按照往常的时间,妹妹小棠应该早就放学回家了。可今天直到晚上八点,门外依旧没有传来她那熟悉的、带着活力的脚步声。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通讯录里 “小棠” 的名字被我反复点开,却始终没有按下通话键 —— 我知道,就算打过去,她也大概率不会接。这阵子,她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一门心思扑在那些所谓的 “都市传说探险” 上,手机常常调成静音,整个人像是活在另一个与我们隔绝的世界里。
我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玻璃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只能看到对面楼房里零星亮起的灯光,像是黑暗中漂浮的鬼火。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钥匙碰撞声,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 是小棠。
我几乎是跑着冲到门口,还没等她掏出钥匙,就一把拉开了门。冷风瞬间灌进楼道,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还有…… 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发霉的木头混合着铁锈的奇怪味道。小棠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雪水打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脸色却异常红润,那种红润不是健康的血色,而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过,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兴奋。
“哥!” 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你绝对想不到我昨晚经历了什么!太刺激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背上的双肩包往地上一扔,书包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里面似乎装了什么沉重的东西,随着这一扔,还传来一阵细碎的碰撞声。我皱了皱眉,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正慢慢攥紧我的心脏。
“又去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紧。我太了解小棠的性格了,她从小就喜欢冒险,越是别人说危险、说诡异的地方,她就越想去一探究竟。上个月,她就偷偷溜进了城东那座废弃的精神病院,回来后兴奋地跟我讲里面的 “奇遇”,说看到了墙上用血写的字,听到了病房里传来的哭声。我当时气得差点揍她,反复警告她那些地方不安全,可她根本听不进去,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把我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是城郊那间老宅子啊!” 小棠像是没察觉到我语气里的担忧,反而更加兴奋地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担心被什么人听到,“你还记得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有人说那里几十年前有个指甲特别长的女生上吊自杀了,之后就一直闹鬼,说半夜能听到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还有人说看到过那个女生的鬼魂在宅子里飘来飘去。”
“你去那间宅子了?” 我的声音瞬间拔高,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还在里面待了一夜?”
城郊的那间老宅子,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禁忌的存在。从我记事起,爷爷就反复叮嘱我和小棠,绝对不能靠近那个地方,甚至连提都不能多提。小时候,我曾好奇地问过爷爷,为什么那间宅子不能去,爷爷当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最后才用一种近乎恐惧的语气说:“那里面住着不该住的东西,靠近了会招来灾祸,会死人的。”
后来,我慢慢长大,从家族的一些老人口中,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那间老宅子的传闻。据说那宅子是我们林家的祖宅,在清朝末年就存在了,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大半建筑都被烧毁,只剩下正房和几间偏房。而那个上吊自杀的女生,据说是我们林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叫林晚秋,长得极美,却性情孤僻,最奇怪的是,她留着一手长长的指甲,足有三寸多长,还每天用红色的蔻丹仔细地涂抹,红得像血一样。
“对啊!” 小棠得意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和紧绷的身体,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昨天下午就过去了,本来想白天看看就回来的,结果没想到里面那么有意思,我就想留下来,看看晚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昨晚的经历不是一场可能危及生命的冒险,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我找了一间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偏房,把带来的睡袋铺在地上,还点了蜡烛。半夜的时候,大概是一两点吧,我突然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沙沙沙’的,特别刺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小棠的声音顿了顿,脸上的兴奋褪去了一些,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双手抱在胸前,像是又感受到了当时的寒意。“我当时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蜡烛也正好在那个时候灭了,房间里一下子就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本来想躲在睡袋里不出来,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就在我的窗户外面,我实在忍不住,就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凑到窗户边看了看。”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紧紧地盯着小棠的脸,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客厅里的落地灯依旧亮着,昏黄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扭曲,像是在讲述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故事。
“借着手机的光,我清楚地看到窗户上那些霜,上面有一道一道的划痕,特别深,就像是有人用很长很长的指甲在外面使劲划一样!” 小棠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伸出自己的手指,比划着划痕的长度,“那些划痕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窗户,有的地方还特别深,像是要把玻璃划破一样。我当时吓得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赶紧躲回睡袋里,用被子蒙住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我在睡袋里待了整整一夜,一直没敢出来。那‘沙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停一会儿,有时候又响起来,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彻底消失。天亮后,我鼓起勇气走到窗户边,发现那些划痕还在,只是因为温度升高,霜开始融化,划痕变得模糊了一些。我赶紧收拾东西跑了出来,一路上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跟着我。”
“不过还好,一直到现在也没出事。” 小棠说着,又恢复了之前的得意,拍了拍胸脯,“我猜那女鬼肯定是没本事进来,所以才急得在外面划窗户。他们还说她是个厉鬼呢,连一个小小的房间都进不来,真是个笨鬼!”
看着小棠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却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我太清楚那间老宅子的底细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鬼屋,而是我们林家几代人都不愿提及的噩梦源头。爷爷说的没错,那里面住着不该住的东西,而小棠,她不仅闯了进去,还在里面待了一夜,她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这绝对不是什么 “没出事” 就能一笔带过的。
我一把抓住小棠的手腕,她的手腕很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棠,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那间宅子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里面的东西也不是你能招惹的!你以为你没事就真的没事了吗?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
小棠被我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她试图挣脱我的手,皱着眉说:“哥,你干嘛这么紧张啊?不就是一间老宅子吗?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别小题大做行不行?”
“小题大做?” 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有些沙哑,“你知道林晚秋是谁吗?你知道那间宅子里发生过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爷爷从小就告诉我们不能靠近那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小棠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用力甩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爷爷说的都是老黄历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鬼神之说?我看你就是被爷爷吓怕了,胆子越来越小。我懒得跟你说,我累了,要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书包,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书包带摩擦着地板,发出 “沙沙” 的声响,那声音和她刚才描述的指甲刮玻璃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砰” 的一声,房门被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落地灯的光线依旧昏黄,角落里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稠了。窗外的风还在呼啸,那 “呜呜” 的声音像是林晚秋的哭声,又像是她用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走到小棠的房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敲门。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可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小棠闯进了那间老宅子,触碰了林晚秋的怨念,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回到客厅,重新拿起那杯凉透的热茶,却没有喝。玻璃杯上的白霜已经融化,杯壁上沾满了水珠,像是在无声地哭泣。墙上的挂钟依旧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提醒着我,一场巨大的灾难,正在慢慢向我们靠近。
我抬头看向窗外,黑暗中,那间城郊的老宅子仿佛就在眼前,它静静地矗立在寒风中,像是一头蛰伏的怪兽,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而我的妹妹,小棠,已经成了它锁定的第一个目标。我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护好小棠,不能让她重蹈林晚秋的覆辙。
可我心里也清楚,面对那百年的怨念,面对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我的力量是多么渺小。我只能祈祷,祈祷那些传闻都只是谣言,祈祷小棠真的能平安无事。但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却不断地提醒我,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客厅里的落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光线变得暗淡了几分。角落里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猛地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 “呜呜” 的风声,还在不停地从窗外传来,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恐怖。
霜痕诡影:指甲女鬼的百年咒怨(第二章)
客厅里的落地灯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像是随时会彻底熄灭,把我扔进无边的黑暗里。我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抓着小棠手腕时的冰凉触感,那股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再钻进心口,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窗外的风依旧没有停歇,“呜呜” 的声响裹着细碎的雪粒,砸在玻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轻响,和刚才小棠描述的 “沙沙” 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整间屋子都罩在里面。
我走到茶几旁,拿起那杯早已凉透的热茶,杯壁上的水珠沾在手指上,冰凉刺骨。我没有喝,只是盯着杯底沉淀的茶叶,它们蜷缩在一起,像是一个个蜷缩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墙上的挂钟依旧在 “滴答” 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我的神经,我数着那声音,从一到一百,又从一百数回一,可时间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过得无比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上传来小棠房间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她在收拾书包里的东西。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刚才小棠说书包里装了 “有意思” 的东西,她从那间老宅子里带回来了什么?是破旧的摆件,还是…… 更可怕的东西?我想去问问她,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挪不开半步。我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更怕看到那些可能带着怨念的物品。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些,溅在茶几上,和之前的水渍混在一起,形成一片更大的深色印记。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爷爷” 两个字,我的心脏猛地一沉。爷爷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一直不太好,尤其是近几年,记忆力衰退得厉害,晚上很少会给我们打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爷爷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小默…… 你…… 你妹妹是不是回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爷爷怎么知道小棠刚回来?难道他有什么预感?我连忙说:“是啊爷爷,小棠刚回来没多久,她今天……” 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敢告诉爷爷小棠去了那间老宅子,我怕他受不了刺激。
可爷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打断了我的话,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她是不是去了城郊的那间老宅子?是不是?”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爷爷怎么会知道?他从来没有提过那间老宅子,甚至连关于林家的往事都很少说起,今天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我张了张嘴,想说 “没有”,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电话那头的电流声 “滋滋” 地响着。
“你说话啊!小默!” 爷爷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晚秋了…… 她穿着红色的衣服,指甲又长又红,站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看,嘴里还念叨着‘林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醒来后心里就一直不安,总觉得要出事,你快告诉我,小棠是不是去那间宅子了?”
“晚秋” 两个字像一把尖刀一样刺进我的心里,爷爷果然知道林晚秋的事情,而且他的噩梦,和小棠遇到的事情如此相似,这绝对不是巧合。我再也瞒不下去了,只能艰难地说:“爷爷…… 小棠她…… 她确实去了那间老宅子,还在里面待了一夜……”
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是东西摔倒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爷爷!爷爷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过了好一会儿,爷爷的声音才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更加虚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造孽啊…… 真是造孽啊……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不能靠近那间宅子,不能招惹晚秋,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啊……”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小默,你听爷爷说,你现在就带着小棠离开家,去外面住几天,越远越好…… 晚了就来不及了…… 晚秋的怨气…… 她不会放过林家的人的……”
“爷爷,您别激动,您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晚秋到底是谁?那间宅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急切地问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可爷爷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快走…… 带着小棠快走…… 别回头……”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爷爷的话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他说林晚秋的怨气不会放过林家的人,还让我们赶紧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林晚秋的鬼魂真的会来找我们报仇吗?
我越想越害怕,转身就往楼上跑,我要去告诉小棠爷爷的话,让她赶紧收拾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可就在我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楼上传来小棠的一声尖叫,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让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小棠!你怎么了?” 我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往楼上跑。
我冲到小棠的房门口,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隙。我推开门,只见小棠站在镜子前,双手捂着脸颊,身体不停地发抖,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还有…… 她的指甲。
我的目光瞬间被她的指甲吸引住了,小棠平时喜欢留短发,指甲也剪得很短,大概只有一厘米左右,可现在,她的指甲竟然长到了三厘米多长,而且颜色变成了淡红色,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蔻丹,和传说中林晚秋的指甲一模一样!
“哥…… 我的指甲…… 我的指甲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棠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指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刚才收拾书包的时候,还没发现,刚才洗脸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 它怎么会长这么快?还变成了红色?”
我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指甲摸起来很光滑,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我仔细地看着那些指甲,它们的颜色均匀,像是精心涂抹过一样,绝对不是染上去的,而是从指甲根部慢慢变出来的。
“小棠,你别害怕,可能只是…… 只是身体出了点小问题,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心里却像是翻江倒海一样,爷爷的话、小棠的指甲、老宅子里的经历,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让我不得不相信,小棠已经被林晚秋的怨念缠上了。
小棠摇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是的…… 哥,这不是小问题……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林晚秋吗?她的指甲就是这样的…… 又长又红…… 我是不是被她缠上了?是不是?”
她的话像是一把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恐惧的眼神,心里一阵心疼。我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不会的,小棠,你别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们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肯定会没事的。”
可我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医院能解决的问题。小棠的指甲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了这么诡异的变化,这绝对不是科学能解释的。我想起爷爷刚才说的话,让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或许离开这里,小棠的情况会好一些。
我扶着小棠坐在床上,说:“小棠,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去爷爷家住几天,好不好?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他很担心你。”
小棠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倔强和兴奋,只剩下满满的恐惧。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哥,我听你的,我们明天就走,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也再也不去那些奇怪的地方了。”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治好小棠,不能让她变成第二个林晚秋。
我帮小棠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她的书包放在墙角,拉链没有拉严,我看到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大概有手掌那么大,木质已经发黑,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看起来很古老。我心里一动,这难道就是小棠从老宅子里带回来的东西?
我指着那个木盒,问道:“小棠,这个木盒是你从那间老宅子里带回来的吗?”
小棠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她摇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 我不记得了…… 我昨天在老宅子里看到这个木盒,觉得它很有意思,就顺手放进书包里了…… 我刚才收拾书包的时候,还没敢打开看……”
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这个木盒看起来年代久远,说不定就是林晚秋生前用过的东西,上面肯定附着她的怨念。我赶紧说:“小棠,这个木盒不能留,我们明天把它扔了,或者送回老宅子里去,它太危险了。”
小棠连忙点头:“好…… 好,我们明天就把它扔了,我再也不要看到它了。”
我把木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它的表面很凉,像是一块冰。我不敢多看,赶紧把它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扎紧袋口,放在门口,准备明天一早扔掉。
收拾完行李,已经快到凌晨了。我让小棠躺在床上休息,她因为害怕,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肯让我走。我坐在床边,陪着她,看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可眉头却依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充满了担忧。她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像是在提醒着我,危险并没有离开。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指甲,冰凉的触感让我心里一颤。我想起爷爷的噩梦,想起林晚秋的传说,想起那间阴森的老宅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我,我知道,从明天开始,我们的生活再也不会平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渐渐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小棠站在那间老宅子的院子里,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杂草下面是暗红色的泥土,像是凝固的血液。天空是铅灰色的,没有一丝阳光,风呼啸着穿过院子,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从正房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她的指甲又长又红,足有三寸多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朝着我们走来,每走一步,脚下的杂草就会枯萎一片,留下黑色的印记。
“林家的人…… 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你们以为你们能跑掉吗?当年林家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她伸出手,长长的指甲朝着小棠抓去,我想推开小棠,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指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要!”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衣服。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床上的小棠,她还在睡着,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还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说 “别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害怕。我看着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铅灰色的云层依旧压得很低,没有一丝要放晴的迹象。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那个装着木盒的塑料袋,准备去扔掉。可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风灌了进来,塑料袋被风吹得鼓鼓的,里面的木盒发出 “咚咚” 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打一样。
我吓得手一抖,塑料袋掉在地上,木盒从里面滚了出来,掉在地板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盖子被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枚红色的蔻丹,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的目光被那张纸条吸引住了,我弯腰捡起来,纸条已经很破旧了,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用毛笔写着几行字,字迹娟秀,却带着一丝凌厉:“林家负我,我必复仇,凡林家后人,皆不可逃,指甲为凭,怨气为引,百年之期,血债血偿。”
落款是 “林晚秋” 三个字,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像是用血印上去的。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手里的纸条掉在地上。林晚秋的诅咒,百年之期,血债血偿……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向林家的后人复仇,而小棠,就是第一个目标。
我看着地上的蔻丹和纸条,又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小棠,她的指甲在晨光下泛着淡红色的光泽,像是在呼应着那枚蔻丹。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逃跑了,林晚秋的怨念已经缠上了我们,我们必须面对她,解开这个百年的诅咒,否则,我们都会成为她的祭品。
我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纸条和蔻丹,重新放进木盒里,盖好盖子。我不能再逃避了,为了小棠,为了爷爷,也为了林家的后人,我必须去那间老宅子,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窗外的天越来越亮,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暗。我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我们,已经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霜痕诡影:指甲女鬼的百年咒怨(第三章)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可那微弱的光亮却照不进房间里浓稠的压抑。我蹲在地上,指尖捏着那张泛黄的纸条,纸张边缘的磨损处刮得指腹生疼,上面 “血债血偿” 四个字像是活过来一样,在我眼前不断晃动。木盒里的蔻丹泛着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珠,和小棠指甲上的颜色一模一样,这诡异的巧合让我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哥……” 身后传来小棠沙哑的声音,我猛地回头,只见她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比昨晚又长了一些,已经快到四厘米了。她的脸色比纸还白,眼下的乌青像是被墨染过,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你醒了?” 我赶紧把纸条和蔻丹塞回木盒,盖紧盖子,起身走到她身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棠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哥,我的指甲…… 又长了……”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我刚才醒的时候,摸了摸,就发现它又变长了,而且颜色好像更红了……”
我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我心头发紧。指甲边缘光滑,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锋利感,仿佛轻轻一划就能划破皮肤。我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我们今天先去医院检查,医生肯定能找出原因的。”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根本不是医院能解决的问题,但我不能让小棠绝望,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
收拾好东西,我们拎着那个装着木盒的塑料袋,匆匆离开了家。楼道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像是在敲打着一面无形的鼓。走到楼下,寒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腐朽的木头味,和那天小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下意识地把小棠往身边拉了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街上的行人很少,大多裹紧了衣服,行色匆匆。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市医院的地址。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到小棠苍白的脸色和长长的指甲,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但也没多问,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小棠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爷爷的话、林晚秋的诅咒、小棠诡异变长的指甲,还有那个神秘的木盒,这些事情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市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可这熟悉的味道并没有让我感到安心,反而让我更加烦躁。我们挂了皮肤科的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
走廊里很吵,有孩子的哭声,有病人的咳嗽声,还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的声音。小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指甲,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我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希望能收到爷爷的消息,可手机屏幕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林棠,到你了。” 护士的声音传来,小棠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别怕,我陪你进去。”
我们走进诊室,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和蔼。她看到小棠的指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小姑娘,你的指甲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颜色还这么奇怪?”
小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求助地看向我。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医生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老宅子和林晚秋的部分,只说小棠的指甲在一夜之间突然变长,颜色也变成了红色。
医生听了我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一夜之间突然变长?这不太可能啊,指甲的生长速度是固定的,就算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不可能这么快。” 她拿起小棠的手,仔细地检查了起来,还拿出放大镜,对着指甲看了半天。
“指甲的结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也没有感染的迹象。” 医生放下放大镜,若有所思地说,“不过颜色确实很奇怪,像是被染色了,但又洗不掉。你们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染料、化学试剂之类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她就是正常的生活,没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医生皱了皱眉,说:“这样吧,先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身体里缺乏什么微量元素,或者有什么潜在的疾病。”
我们拿着医生开的化验单,去了检验科。抽血的时候,小棠的脸色更加苍白,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打气。抽完血,我们坐在走廊里等待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大概一个小时后,检验结果出来了。我拿着化验单,急匆匆地跑回诊室,医生看了看化验单,眉头皱得更紧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各项指标都正常?那她的指甲为什么会突然变长,颜色还变成红色?”
医生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你们去看看中医科?或许是气血方面的问题。”
我们又去挂了中医科的号,中医科的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给小棠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指甲,沉吟了半天,说:“小姑娘的脉象很平稳,气血也很充足,没什么问题。不过她的指甲确实很奇怪,带着一股寒气,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气息。”
“寒气?” 我心里一动,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老医生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深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的指甲里像是附着一股寒气,这股寒气不是来自身体内部,而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小伙子,有些事情,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你们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阴气重的地方?”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老医生的话正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刚想说话,小棠却拉了拉我的衣角,摇了摇头,她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老宅子的事情。
我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啊,我们就是正常的生活,没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
老医生也没有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说:“既然检查不出来,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们回去多注意休息,别让小姑娘胡思乱想,或许过几天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小棠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她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连医生都查不出来,我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女鬼缠上了?我会不会死啊?”
“别胡说!” 我打断她的话,把她搂进怀里,“不会的,我们肯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医生查不出来,我们就去找别人,总会有人能帮我们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没底。医院查不出来,说明小棠的问题确实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和林晚秋的怨念有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能对付鬼魂的人,或许是道士,或许是高僧。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说过,镇上有一座道观,里面有一位陈道长,据说很厉害,能驱邪避灾。虽然我以前不信这些,但现在走投无路,只能去试试了。
“小棠,我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帮我们。” 我看着她说,“镇上有一座道观,里面有位陈道长,据说很厉害,我们去求求他,说不定他能帮你。”
小棠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他真的能帮我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总得试试。” 我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道观的地址。道观位于镇子的郊外,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周围长满了树木,看起来很幽静。车子在山脚下停了下来,我们只能步行上山。
山路很陡,路面上铺满了落叶,走起来很滑。小棠的身体很虚弱,走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我扶着她,慢慢地往上走,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陈道长真的能帮我们。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道观的大门。大门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 “清风观” 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
我们推开大门,走进道观。院子里很干净,种着几棵松树,松树下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位穿着道袍的老人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拂尘,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
“请问,您是陈道长吗?”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轻声问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亮,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棠,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你们找我有事?”
“道长,求您救救我妹妹!”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棠也跟着跪了下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陈道长连忙扶起我们:“年轻人,有话慢慢说,不必行此大礼。”
我们站起身,我把小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道长,包括她去老宅子的经历、指甲诡异变长的情况,还有林晚秋的诅咒。
陈道长听完我的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走到小棠身边,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指甲,又伸出手,在她的手腕上搭了搭脉,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过了好一会儿,陈道长才松开手,叹了口气:“唉,小姑娘,你这是惹上大麻烦了啊。那个叫林晚秋的女鬼,怨念极深,她的气息已经附着在你身上了,而且还在不断地侵蚀你的身体。如果不尽快化解,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会被她的怨念占据,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小棠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道长,求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想好好活着……”
“道长,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妹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 我也跟着说道,心里充满了焦急。
陈道长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力的。不过,要化解这个怨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个女鬼的怨念已经存在了上百年,根深蒂固,而且她还留下了诅咒,以指甲为凭,以怨气为引,想要破解,必须找到诅咒的源头,也就是她生前最在意的东西,用它来安抚她的怨念。”
“诅咒的源头?” 我心里一动,“您是说,那个木盒里的东西?”
陈道长看了我一眼,说:“哦?你们还带了和她有关的东西?”
我连忙从塑料袋里拿出木盒,递给陈道长:“道长,这就是我妹妹从老宅子里带回来的木盒,里面有一枚蔻丹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她的诅咒。”
陈道长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里面的蔻丹和纸条,脸色更加凝重了。他拿起蔻丹,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纸条上的字,摇了摇头:“这蔻丹确实是她生前用的,上面附着她很重的怨念,而这张纸条,就是她诅咒的载体。不过,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东西,她生前最在意的东西,应该还在那间老宅子里。”
“老宅子?” 我心里一紧,“您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再去那间老宅子?”
陈道长点了点头:“没错。要想化解她的怨念,必须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找到她生前最在意的东西,比如她的贴身物品,或者是她和那个穷书生之间的信物。只有找到这些东西,才能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
听到还要再去那间老宅子,我心里充满了恐惧。那间宅子阴森恐怖,而且还藏着一个百年厉鬼,再去一次,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危险。可一想到小棠的情况,我又不得不咬牙答应。
“好,我们去。” 我看着陈道长,坚定地说,“只要能救我妹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
小棠拉了拉我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哥,我跟你一起去。”
陈道长看着我们,点了点头,说:“很好,你们有这份勇气,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那间老宅子阴气很重,而且那个女鬼肯定会在那里等着你们,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必须做好准备。”
他转身走进道观的正殿,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走了出来,有符纸、桃木剑、罗盘,还有一些装着黄色粉末的小袋子。
“这些是驱邪用的东西。” 陈道长把东西递给我们,“这些符纸,你们随身携带,遇到危险的时候,把它贴在身上,能暂时抵挡邪气。这桃木剑,能克制鬼魂,关键时刻可以用来防身。这个罗盘,能感应到阴气的强弱,帮我们找到阴气最重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女鬼可能藏身的地方。这些黄色粉末是朱砂,撒在身上,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我们接过东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陈道长又叮嘱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老宅子。在这之前,你们先在道观里住下,这里的阳气比较重,能暂时压制住你妹妹身上的阴气,让她的情况不至于恶化。”
我们点了点头,跟着陈道长走进道观的偏房。偏房里很简单,只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墙壁上挂着一些道家的符咒。陈道长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说:“这是用艾草泡的茶,能驱寒辟邪,你们喝了吧。”
我们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肚子里,让我们身上的寒意减轻了一些。小棠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神里的恐惧少了一些,多了一丝安心。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充满了忐忑。明天就要去老宅子了,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林晚秋的怨念、百年的诅咒、未知的危险,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把我们紧紧地缠绕在里面。
但我知道,我不能退缩。为了小棠,为了爷爷,也为了林家的后人,我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一切,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让林晚秋的怨念彻底消散,让我们的生活恢复平静。
夜深了,道观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小棠已经睡着了,她的眉头依旧皱着,像是还在做噩梦。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好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我拿起陈道长给的符纸,小心翼翼地贴在小棠的衣服上,又在她的枕头下面放了一些朱砂。做完这些,我才稍微放心了一些。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停地思考着明天的计划,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可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一场更加恐怖的冒险,即将拉开帷幕。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