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审讯室的谎言
市警局审讯楼的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发出 “嗡嗡” 的电流声，灯光惨白，照在墙壁上，映得每一道裂缝都像狰狞的伤疤。老周站在审讯室门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小月，她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盯着桌面，黑色外套上还沾着公墓的泥土，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周队，小雪那边已经开始审了，小林在负责。” 警员小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这是小月的初步口供记录，还有李伟三年前车祸的卷宗，我们已经调出来了。”
老周接过文件，指尖划过卷宗封面上 “李伟车祸案” 几个字，心里不禁感慨。三年前的案子，当时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可现在看来，这背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拉过椅子坐在小月对面，将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先喝点水吧，慢慢说，不用急。”
小月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她拿起水杯，指尖微微颤抖，水洒出几滴在桌面上。“周队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陈凯、林薇和赵磊的死，还有我姐姐做的那些事，我都会告诉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像是长时间没说话，喉咙干涩得厉害。
老周点点头，打开录音笔：“你先说说，你和小雪是怎么策划杀害陈凯和林薇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让小雪找替身伪装成你的尸体？”
小月的身体僵了一下，手指紧紧攥着水杯，指节泛白：“不是我策划的，是姐姐她…… 她非要这么做。”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我发现陈凯和林薇的秘密后，就知道自己有危险。那天晚上，陈凯说要带我去郊外散心，我觉得不对劲，就给姐姐发了短信，让她来救我。姐姐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陈凯绑在车里了，他说要带我去见赵磊，我知道，他们是想杀了我，掩盖李伟车祸的真相。”
“姐姐救了我，把我带到了她在郊区租的房子里。我本来想报警的，可姐姐说，赵磊势力太大，警局里说不定有他的人，报警根本没用，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她还说，李伟不能白死，陈凯、林薇和赵磊都必须付出代价。” 小月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在水杯里，泛起一圈圈涟漪，“我劝过她，不要做傻事，可她根本不听。后来，她找了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说是在劳务市场遇到的，无亲无故，她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暂时住在 1301 室，假装是我。我没想到，姐姐竟然会杀了她，把她伪装成我的尸体……”
老周皱紧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你说小雪找了个替身，那你知道那个替身的身份吗？还有，小雪是怎么杀了陈凯和林薇的？”
小月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知道替身叫什么名字，姐姐从来没跟我说过。至于陈凯和林薇……”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像是想起了可怕的画面，“那天晚上，姐姐说要带我去 1301 室，看看陈凯和林薇的下场。我到的时候，陈凯和林薇已经死了，姐姐拿着一把锤子，身上全是血，她告诉我，她趁陈凯和林薇在卧室里争吵的时候，从背后用锤子砸晕了陈凯，然后勒死了林薇，再把他们的尸体钉在床板下。她说，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永远留在那个充满罪恶的地方，为李伟赎罪。”
老周的心里一沉，小月的证词和小雪之前的说法有出入。小雪说，是她一个人策划并实施了杀人计划，可小月却说是小雪强迫她参与，而且对很多细节都含糊其辞。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在撒谎，或者，她们都在隐瞒什么。
“那赵磊呢？赵磊的死和你们有关系吗？” 老周追问，目光紧紧盯着小月，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低下头，不敢看老周的眼睛：“赵磊…… 我不知道，姐姐说她没杀赵磊，是别人杀的。可我觉得，是姐姐在骗我，她肯定也杀了赵磊，因为赵磊是害死李伟的凶手，姐姐不会放过他的。”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小林急急忙忙地走进来，在老周耳边低声说道：“周队，小雪那边招了，她说赵磊是她杀的，但是…… 她说是小月让她这么做的！而且，她还说，李伟的车祸，小月早就知道真相，只是一直瞒着她！”
老周的瞳孔骤缩，他看着小月，眼神里满是疑惑。小雪和小月的证词完全相反，一个说是对方策划了一切，一个说是自己被迫参与，到底谁在撒谎？
“小月，你听到了吗？小雪说，是你让她杀了赵磊，而且你早就知道李伟车祸的真相。” 老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为什么要隐瞒？李伟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月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恐，像是被人揭穿了秘密：“我…… 我没有！姐姐在撒谎！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伟车祸的真相的！” 她的声音变得急促，双手在空中挥舞，像是在辩解，“三年前，李伟出车祸的时候，我正在外地出差，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赵磊告诉我，李伟是因为开车走神，才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我当时信以为真。直到后来，我在陈凯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文件，里面记录了李伟车祸的真相，还有赵磊和陈凯的转账记录，我才知道，原来李伟的车祸是赵磊和陈凯策划的！”
老周的心里一动：“你说的文件在哪里？现在还在吗？”
小月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不在了，我发现文件后，就被陈凯发现了，他把文件抢走了，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杀了我。我害怕，就一直没敢告诉别人，包括姐姐。后来，姐姐发现了陈凯和林薇的秘密，我才把文件的事情告诉她，她听了之后，就非要去报仇，我拦不住她……”
老周看着小月，她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不像是在撒谎，可小雪的证词又和她完全相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赵磊尸体旁边发现的那枚银色戒指，戒指上的女性指纹还没有找到匹配的人。或许，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就在那枚戒指上。
“你认识这枚戒指吗？” 老周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枚刻着 “薇” 字的银色戒指，他把照片推到小月面前。
小月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身体突然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着照片上的戒指：“这…… 这枚戒指，我见过！”
老周的精神一振：“你在哪里见过？是谁的？”
“是林薇的！” 小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我记得，林薇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她说是她最好的朋友送的，那个朋友叫…… 叫苏晴！”
“苏晴？” 老周的眉头皱紧，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知道苏晴是谁吗？她和林薇、赵磊是什么关系？”
小月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林薇很少提起苏晴，只说她们是大学同学，后来一直在外地工作。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林薇和苏晴视频通话，苏晴的脸上有一道疤痕，在左眼下方，很明显。”
老周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之前在小雪住处看到的那台笔记本电脑，里面除了小雪写的复仇文字，还有一些加密的文件。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破解，说不定那些文件里有关于苏晴的线索。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处理点事情，等会儿再过来。” 老周站起身，快步走出审讯室，对门口的小张说，“立刻去小雪的住处，把那台笔记本电脑带回来，还有，让技术科的人马上破解里面的加密文件，重点查找关于‘苏晴’的信息！”
小张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老周走到另一间审讯室门口，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的小雪。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冰冷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对审讯毫不在意。小林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笔，眉头紧锁，看起来审讯进展并不顺利。
老周推开门走进去，小雪转过头，看到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周队长，怎么？小月都跟你说了？她说的是不是都是‘实话’？”
老周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小雪：“她说是你强迫她参与的，还说你杀了赵磊。可你之前说，是你一个人策划的，到底谁在撒谎？还有，你认识苏晴吗？”
小雪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苏晴？我不认识。” 她的声音很坚定，可老周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闪躲。
“你不认识？” 老周拿出那枚戒指的照片，推到小雪面前，“这枚戒指是林薇的，她说是苏晴送的。小月说，苏晴是林薇的大学同学，脸上有一道疤痕。你真的不认识？”
小雪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 我认识她。”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苏晴是林薇的大学同学，也是…… 也是李伟的前女友。”
“什么？” 老周的瞳孔骤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晴竟然和李伟有关系，“你详细说说，苏晴和李伟、林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在哪里？”
小雪深吸一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苏晴和李伟是在大学认识的，他们在一起两年，后来因为林薇的介入，分手了。林薇一直很嫉妒苏晴，觉得苏晴比她优秀，比她更受李伟喜欢。后来，李伟和小月在一起了，林薇还是不甘心，就和赵磊联手，策划了那场车祸，害死了李伟。苏晴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想为李伟报仇，可她势力单薄，根本斗不过赵磊和林薇。”
“那苏晴现在在哪里？赵磊的死和她有关系吗？” 老周追问道。
小雪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赵磊的死…… 可能和她有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在杀林薇之前，偷偷听过她和苏晴的电话，苏晴说，她要亲手杀了赵磊，为李伟报仇。我本来想阻止她，可我找不到她。后来，赵磊就死了，我想，肯定是苏晴杀的。”
老周的心里一阵发凉，他终于明白，这起案子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苏晴的出现，让整个案件的走向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杀赵磊？她和小雪、小月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这时，小张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 U 盘：“周队，技术科的人已经破解了小雪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苏晴的资料，还有一段苏晴和林薇的通话录音！”
老周接过 U 盘，快步走到隔壁的办公室，将 U 盘插进电脑。很快，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文件夹里的内容，里面有苏晴的照片、简历，还有她和林薇的通话记录。照片上的苏晴，左眼下方果然有一道疤痕，眼神冰冷，嘴角没有任何表情。简历显示，苏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外地的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和林薇在同一家公司，而且，她还是赵磊公司的合作方代表。
老周点开那段通话录音，林薇的声音首先传出来，带着一丝恐惧：“苏晴，你别再找我了，李伟的死和我没关系，是赵磊逼我的！你要报仇，去找赵磊，别找我！”
“和你没关系？” 苏晴的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恨意，“林薇，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找赵磊，说要除掉李伟，你还帮他伪造了车祸现场！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杀了赵磊，还要杀了你，还有那个帮你们的陈凯，我要让你们都为李伟陪葬！”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老周的心里一沉。看来，苏晴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不仅策划了赵磊的死，还可能参与了陈凯和林薇的谋杀案，小雪和小月，很可能只是她的棋子！
“周队，还有一个重要发现！” 小张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份文件，“这是苏晴的银行流水，我们发现，在陈凯和林薇死后，有一笔五十万的转账，从苏晴的账户转到了一个匿名账户，而且，这个匿名账户的开户地址，就在荷花南苑附近！”
老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立刻去查这个匿名账户的开户人信息，还有，调取荷花南苑附近的监控录像，重点查找苏晴的行踪！另外，派人去苏晴的公司和住处，一定要找到她！”
小张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老周看着电脑屏幕上苏晴的照片，心里不禁感慨。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了，她用仇恨作为武器，把所有人都卷入了这场罪恶的漩涡，现在，是时候揭开她的真面目，为死者讨回公道了。
他回到审讯室，看着小雪和小月，她们还在为谁是主谋而争论不休。老周将录音笔放在桌面上，按下播放键，苏晴和林薇的通话声在审讯室里回荡。小雪和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们停下争论，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惧。
“你们听到了吗？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苏晴！” 老周的声音很严肃，“你们都被她利用了！她知道你们想为李伟报仇，就故意引导你们去杀陈凯和林薇，而她自己则躲在幕后，杀了赵磊，还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们身上！”
小雪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眼泪掉得更凶了：“怎么会这样…… 我以为我是在为李伟报仇，没想到…… 没想到我竟然被她利用了！”
小月也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告诉姐姐真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老周看着她们，心里不禁叹了口气。仇恨蒙蔽了她们的双眼，让她们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现在，她们终于明白过来，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现在，你们必须配合我们，找出苏晴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还李伟一个公道，也才能减轻你们的罪行。” 老周的语气很坚定，“你们再仔细想想，关于苏晴，还有什么你们没告诉我的？比如她的习惯、她常去的地方，或者她有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在本市？”
小雪和小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决心。小雪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记得，苏晴曾经提过，她在本市有一个姑姑，住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具体地址我不知道，但她姑姑家附近有一棵很大的老槐树。”
小月也点点头：“我也记得，林薇说过，苏晴每个月都会去看她姑姑，而且每次去都会带一束白菊花，说是她姑姑喜欢。”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立刻派人去老城区，查找附近有老槐树，而且有人喜欢白菊花的住户，重点查找苏晴的姑姑！” 他对门口的警员说道。
警员点点头，转身离开。老周看着小雪和小月，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案件还没有完全解决，但他们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只要能找到苏晴的姑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苏晴的下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小张打来的。“周队，不好了！我们在苏晴的住处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是你，老周。’而且，我们在她的床头柜里，发现了一把手枪，还有你的照片，照片上画着一个红色的叉！”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没想到，苏晴竟然把目标对准了自己！这个女人，已经疯狂到了极点！他握紧手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小张，你们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就过去，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要抓住苏晴！”
挂掉电话，老周看着小雪和小月，语气坚定：“苏晴已经把目标对准我了，我们必须尽快抓住她，不能让她再伤害任何人！你们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关于苏晴的线索，哪怕是一点点，都可能帮助我们找到她！”
第五章 老槐树下的陷阱
老城区的巷子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滑，两侧的砖墙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体，像是凝固的血迹。老周带着两名警员走在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居民家里飘出的饭菜香，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息，让人心里发毛。
“周队，前面就是我们查到的那片区域，有三户人家附近有老槐树，我们已经让社区的人去打听了，看看哪家有喜欢白菊花的住户。” 警员小李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重点位置。
老周点点头，目光扫过巷子两侧的房屋。这些房子大多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屋顶上的瓦片参差不齐，有些窗户用木板钉着，只留下一条缝隙，像是有人在里面偷偷观察外面的动静。他想起苏晴留下的纸条，还有那把上了膛的手枪，心里不禁提高了警惕 —— 苏晴很可能就藏在这附近，随时可能对他们发起袭击。
“大家小心点，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汇报。” 老周压低声音说道，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虽然他知道苏晴可能有枪，但他不能退缩，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阻止苏晴再伤害更多的人，他必须找到她。
走了大概十分钟，小李停在一棵老槐树下。这棵老槐树的树干粗壮，枝叶茂密，遮住了大半条巷子，树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痕迹，像是一张张狰狞的脸。树下有一户人家，大门是朱红色的，上面的铜环已经生锈，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匾，上面写着 “苏宅” 两个字。
“周队，就是这户人家了。” 小李指着大门，“社区的人说，这户人家住着一位姓苏的老太太，无儿无女，平时很少出门，而且每个月都会有人给她送白菊花，送花的人是个女人，脸上有一道疤痕，和我们描述的苏晴很像。”
老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走到大门前，轻轻敲了敲铜环。“咚咚咚” 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过了好一会儿，门里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想向您打听点事情。” 老周的声音尽量放得温和，避免吓到老太太。
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来，她的眼睛浑浊，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警惕地看着老周和两名警员：“警察？找我有什么事？”
“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个侄女叫苏晴？” 老周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老太太的表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老太太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苏晴？我没有这个侄女，你们找错人了。” 她说着，就要关门。
老周连忙伸手挡住门：“老人家，您别着急关门，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苏晴，她可能涉及到一起刑事案件，我们需要她配合调查。如果您知道她的下落，还请告诉我们，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
老太太的身体开始发抖，拐杖在地上 “笃笃” 地敲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快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走动。老周的警惕性瞬间提高，他对小李使了个眼色，小李立刻会意，和另一名警员一起绕到房子的侧面，防止有人从后门逃跑。
“老人家，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老周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手已经放在了配枪的枪套上。
老太太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正是苏晴的声音：“姑姑，别装了，他们已经知道了。”
门被猛地推开，苏晴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左眼下方的疤痕清晰可见。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老周的胸口。
“苏晴，放下枪！你已经跑不掉了，乖乖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老周的声音很坚定，眼神紧紧盯着苏晴的手，随时准备应对她的袭击。
苏晴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宽大处理？周队长，你觉得我杀了这么多人，还能得到宽大处理吗？我告诉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李伟报仇，他们都该死！”
“报仇？你这根本不是报仇，是犯罪！” 老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为了报仇，利用小雪和小月，让她们变成了你的杀人工具，你还杀了赵磊，甚至想杀了我！你这样做，和那些害死李伟的人有什么区别？”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仇恨取代：“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钱，为了利益，而我是为了正义！李伟那么好的人，却被他们害死了，他们就应该付出代价！”
“正义不是靠杀戮来实现的！” 老周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你这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让更多的家庭破碎！你有没有想过小雪和小月？她们本来有自己的人生，却因为你的利用，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她们的未来都被你毁了！”
苏晴的眼神里满是疯狂：“我不管！只要能为李伟报仇，我什么都不在乎！周队长，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你也给李伟陪葬吧！”
她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李和另一名警员从房子的侧面冲了出来，小李手里拿着警棍，猛地砸向苏晴的手腕。苏晴吃痛，手枪掉在了地上。老周趁机冲上去，一把将苏晴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她的双手。
“苏晴，你被捕了！” 老周的声音很严肃，“你涉嫌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现在我们依法对你进行逮捕，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苏晴躺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大喊着：“我没有错！我是为了李伟报仇！你们放开我！”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混合着地上的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老太太站在一旁，看着被逮捕的苏晴，眼泪也流了下来：“晴晴，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傻事啊……”
老周让小李和另一名警员把苏晴押上车，自己则留在原地，安慰着老太太：“老人家，您别太难过了，苏晴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您放心，我们会依法处理这件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老太太擦干眼泪，叹了口气：“警察同志，其实…… 我早就知道晴晴在做什么，可我管不了她啊…… 她自从李伟死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心里只有仇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劝过她，让她别再报仇了，可她根本不听……”
“那您知道苏晴为什么要杀赵磊、陈凯和林薇吗？还有，她和李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老周问道，他希望能从老太太这里了解到更多关于苏晴和李伟的事情，以便更好地查清整个案件的真相。
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说起了过去的事情：“晴晴和李伟是在大学认识的，他们俩感情一直很好，本来打算毕业后就结婚的。可后来，林薇出现了，她也喜欢李伟，就一直挑拨晴晴和李伟的关系。再后来，李伟就和晴晴分手了，和小月在一起了。晴晴心里很伤心，可她还是祝福李伟，希望他能幸福。”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李伟就出车祸死了。晴晴当时很崩溃，她不相信李伟是意外死亡，就开始调查。后来，她查到是赵磊和陈凯策划了这场车祸，林薇也参与了。从那以后，晴晴心里就只有报仇了，她辞掉了工作，到处找赵磊、陈凯和林薇的麻烦，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老周点点头，终于明白了苏晴的动机。她对李伟的爱太深，以至于在李伟死后，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他心里不禁感慨，爱情本是美好的，可一旦被仇恨扭曲，就会变成可怕的武器，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老人家，那您知道苏晴在杀了赵磊、陈凯和林薇之后，有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过？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老周继续问道，他担心苏晴还有同伙，或者还有其他的阴谋。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晴晴很少跟我说她的事情，她每次来都是给我送些东西，坐一会儿就走。不过，上次她来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一个人，说那个人帮了她很多忙，还说要和那个人一起，把所有害死李伟的人都找出来。”
“那个人是谁？您知道他的名字或者特征吗？” 老周的精神一振，他没想到苏晴竟然还有同伙，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晴晴没说。不过，晴晴说那个人是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有一道刀疤，在右边的脸颊上，而且他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
老周的心里一沉，这个男人的特征，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一起案件，当时有一个涉嫌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的嫌疑人，脸上有一道刀疤，左手少了一根手指，后来因为证据不足，那个嫌疑人被释放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难道，苏晴的同伙就是那个嫌疑人？
“老人家，谢谢您提供的线索，这些对我们很重要。” 老周站起身，“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您再想起什么关于苏晴或者那个男人的事情，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们。”
老太太点点头，目送着老周离开。老周走出巷子，小李和另一名警员已经把苏晴押上了警车。老周走到警车旁，看着车里的苏晴，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
“苏晴，你还有同伙，对不对？那个脸上有刀疤，左手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他是谁？” 老周趴在车窗边，问道。
苏晴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同伙。”
“你别再装了！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帮了你很多忙，你们还打算一起找害死李伟的人！” 老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很快就能找到他！”
苏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无论老周怎么问，她都不肯开口。老周知道，苏晴是不会轻易说出同伙的名字的，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查找那个男人的下落。
警车缓缓驶离老城区，老周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老太太说的话。那个脸上有刀疤，左手少了一根手指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和李伟的死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助苏晴？这些问题，都需要他去一一解答。
回到警局，老周立刻让人调取三年前那个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嫌疑人的资料。资料显示，那个嫌疑人叫张强，曾经是一个黑社会团伙的头目，涉嫌敲诈勒索、故意伤害、非法持有枪支等多项罪名，后来因为关键证人突然翻供，证据不足，被释放了。释放后，张强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了消息。
“周队，你说苏晴的同伙会不会就是张强？” 小李拿着张强的照片，问道。照片上的张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在右边的脸颊上，左手果然少了一根手指，和老太太描述的一模一样。
老周点点头：“很有可能。张强被释放后，一直没有消息，很可能是在暗中策划什么阴谋。而苏晴要为李伟报仇，正好需要一个有势力、有手段的人帮助她，他们两个人很可能是一拍即合，联手策划了这起连环杀人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强的行踪不明，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小李问道，脸上满是担忧。张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手里很可能有武器，如果找不到他，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老周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立刻发布通缉令，在全市范围内通缉张强！另外，调取张强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还有他的社交账号，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行踪。同时，加强对小雪和小月的保护，防止张强为了报复，对她们下手！”
“是！” 小李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去安排相关的工作。
老周看着张强的照片，心里不禁感慨。这起案件，牵扯出了三年前的旧案，还出现了张强这样危险的人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困难，更加危险，但他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找到张强，揭开所有的真相，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法医小张打来的。“周队，不好了！我们在赵磊的尸体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药物成分，这种药物和三年前李伟车祸案中，李伟体内发现的药物成分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还在赵磊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点特殊的纤维，经过检测，这种纤维来自一种军用外套，而张强在部队服过役，他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军用外套！”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了！三年前李伟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也不是赵磊和陈凯策划的那么简单，张强很可能也参与了！赵磊的死，不仅是苏晴为了报仇，更可能是张强为了杀人灭口，防止赵磊说出三年前的真相！
“小张，立刻把检测报告送过来！另外，再仔细检查一下陈凯和林薇的尸体，看看他们的体内有没有这种药物成分，指甲缝里有没有特殊的纤维！” 老周的声音很急促，他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张强，阻止他再伤害更多的人。
挂掉电话，老周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张强、苏晴、赵磊、陈凯、林薇、李伟…… 这些人的命运因为三年前的一场车祸而交织在一起，现在，是时候揭开所有的秘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他拿起桌上的通缉令，在张强的照片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对门口的警员说：“立刻把通缉令发下去，全市范围内搜捕张强！一定要找到他！”
警员接过通缉令，转身快步离开。老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他不会退缩，他会带着对死者的责任，对正义的坚守，一直追查下去，直到将所有的罪犯绳之以法，还这个城市一片安宁。
第六章 血色通缉令
市警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投影仪在白色幕布上投出张强的照片，他脸上的刀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左手缺失的小指让整张脸更添几分狠戾。老周站在幕布前，手指重重敲了敲照片：“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张强不仅是苏晴的同伙，极有可能还参与了三年前李伟的车祸案，赵磊的死很可能是他为了灭口。现在，我们必须在他再次作案前找到他！”
台下的警员们都绷紧了神经，小李手里攥着刚打印出来的通缉令，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周队，我们已经把张强的照片和特征下发到全市所有派出所、社区警务站，还有交通枢纽和火车站、汽车站，每个出入口都安排了人值守。另外，我们还联系了媒体，今晚的新闻会滚动播放通缉令，呼吁市民提供线索。”
老周点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张强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有反侦察意识，还可能持有武器，大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不要擅自行动，立刻汇报，等待支援。”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法医小张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走进来，脸色苍白：“周队，不好了！我们在陈凯和林薇的尸体里也发现了那种特殊药物成分，和李伟、赵磊体内的一模一样！而且，林薇的指甲缝里不仅有苏晴的皮屑，还有一点黑色的油漆碎片，经过检测，这种油漆来自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而张强在三年前正好有一辆同款越野车，后来因为‘被盗’注销了！”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张强！三年前的车祸，很可能就是张强开着那辆黑色越野车，故意制造的意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立刻去查张强那辆越野车的下落！就算是注销了，也要找到车的残骸，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证据！另外，再仔细检查陈凯和林薇的尸体，有没有其他被我们忽略的线索！”
小张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老周看着幕布上张强的照片，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个男人，隐藏得太深了，三年前的案子因为他而变成悬案，三年后又卷土重来，策划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会议结束后，老周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恶意：“周队长，别来无恙啊？”
老周的心里一紧，这个声音，他虽然没听过，但直觉告诉他，是张强！“张强？是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张强冷笑一声，“周队长，你不该多管闲事的。李伟的死，陈凯、林薇、赵磊的死，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
“罪有应得？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 老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我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你跑不掉了！”
“证据？” 张强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周队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苏晴被你们抓了，就能找到我吗？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人要为李伟的死付出代价，包括你身边的人！”
老周的心里一沉，张强竟然要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张强，你敢动他们试试！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 张强的声音变得冰冷，“周队长，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对了，忘了告诉你，小雪和小月现在很安全，不过，要是我想让她们不安全，随时都可以。”
电话挂断了，老周紧紧握着手机，指节泛白。张强的威胁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知道，张强说到做到，小雪和小月现在很危险，必须加强对她们的保护。
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负责保护小雪和小月的警员：“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张强刚才给我打电话，威胁要对小雪和小月下手，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哪怕是一分钟，也不能离开她们身边！”
“放心吧，周队，我们会保护好她们的！” 电话里传来警员坚定的声音。
挂掉电话，老周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张强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必须尽快找到张强，才能彻底消除威胁。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周队，有线索了！我们查到，张强在被释放后，用假身份在郊区租了一个仓库，而且，就在昨天，有人看到一个和张强长得很像的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去过那个仓库！”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仓库的具体地址在哪里？立刻带人过去！”
“地址在郊区的废弃工业园里，我们已经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他们会派人配合我们行动。” 小李回答道。
老周立刻站起身，拿起外套：“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老周靠在座椅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张强的话，还有那些线索。他总觉得，张强租那个仓库，不仅仅是为了藏身，可能还藏着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那辆被注销的黑色越野车，或者其他犯罪证据。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了废弃工业园。工业园里一片荒凉，到处都是废弃的厂房和设备，杂草丛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负责配合行动的派出所警员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老周他们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周队，我们已经包围了那个仓库，但是仓库的门是锁着的，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张强在不在里面。” 派出所所长说道。
老周点点头，走到仓库门口，仔细观察着。仓库的门是铁皮做的，上面锈迹斑斑，锁是一把大挂锁，看起来很坚固。他示意警员用液压钳剪开挂锁，自己则握紧了腰间的配枪，警惕地盯着仓库门。
“咔嚓” 一声，挂锁被剪开了。老周对身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警员们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仓库门。
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钻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老周打开手电筒，光束在仓库里扫过，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设备，看起来很杂乱。
“大家小心，分头搜索，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 老周压低声音说道。
警员们分成几组，小心翼翼地走进仓库。老周拿着手电筒，慢慢往前走，光束扫过一个又一个纸箱，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张强很可能就藏在某个角落，随时可能发起袭击。
就在这时，他的手电筒光束照到了一个黑色的物体，放在仓库最里面的角落里。他走近一看，是一辆越野车的残骸，车身已经被拆解，油漆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骨架，正是张强三年前注销的那辆黑色越野车！
老周的心里一振，他走上前，仔细检查着车身。在车的底盘下面，他发现了一块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干涸的血迹。他立刻让警员拿来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提取了血迹样本，打算回去做 DNA 检测，看看是不是李伟的血迹。
就在他准备继续搜索的时候，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是警员的大喊声：“有埋伏！”
老周的心猛地一沉，张强果然设了埋伏！他立刻转身，朝着仓库外跑去。只见仓库外，几名警员正和几个蒙面人交火，蒙面人的手里拿着枪，火力很猛，警员们只能躲在车后，勉强反击。
“周队，小心！” 小李大喊一声，一把将老周拉到车后。
老周探头一看，蒙面人大概有五六个，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们的枪法很准，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这些人是谁？是张强的同伙吗？” 老周问道。
小李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刚到仓库门口，他们就突然冲了出来，发起了袭击。”
老周看着眼前的局势，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蒙面人的火力太猛，警员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伤亡。他必须想办法突围，或者等到支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警局打来的。“周队，支援马上就到，还有五分钟！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老周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警员说道：“大家再坚持五分钟，支援马上就到！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轻易暴露！”
警员们点点头，继续和蒙面人交火。老周趴在车后，仔细观察着蒙面人的动向，寻找反击的机会。他发现，蒙面人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们，而是仓库里的那辆越野车残骸。难道，越野车里面有什么他们不想让警方发现的秘密？
五分钟后，支援终于到了。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蒙面人看到支援来了，不敢再恋战，纷纷上车，朝着工业园外逃去。
老周立刻下令：“快，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警员们纷纷上车，朝着蒙面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老周也上了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如果让这些蒙面人跑了，就再也找不到张强的线索了。
然而，蒙面人的车开得很快，而且对工业园的地形很熟悉，拐了几个弯后，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警员们追了很久，还是没能追上，只能无奈地返回。
回到仓库，老周看着那辆越野车残骸，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蒙面人为什么要保护这辆车？难道车里藏着张强犯罪的关键证据？他立刻让警员仔细检查越野车，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警员们拿着手电筒，围着越野车仔细搜索。突然，一名警员喊道：“周队，你看这里！”
老周走过去一看，只见越野车的座椅下面，藏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叠文件，还有一个 U 盘。
他拿起文件，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是三年前李伟车祸案的详细记录，还有赵磊、陈凯、林薇和张强之间的交易记录！原来，三年前，李伟发现了赵磊和张强联手挪用公司资金的秘密，赵磊和张强害怕李伟揭发他们，就策划了那场车祸，让林薇故意引诱李伟喝酒，然后张强开车将李伟的车撞下悬崖，伪造成意外事故。
而陈凯，因为欠了赵磊一大笔钱，被赵磊威胁，帮忙掩盖了车祸的真相，还故意接近小月，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林薇则因为嫉妒小月，也选择了帮助赵磊和张强。
老周看着这些文件，心里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三年前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赵磊、陈凯、林薇、张强，都是凶手！
他拿起 U 盘，插进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里。U 盘里是一段视频，视频里，张强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那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西装，气质儒雅。只听张强说道：“老板，你放心，李伟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赵磊、陈凯、林薇他们也都很听话，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个陌生男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很好。张强，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以后跟着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过，你要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后果你知道。”
张强连忙点头：“我知道，老板，我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老周的心里一沉，原来，张强的背后还有一个 “老板”！这个 “老板” 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李伟？难道，李伟发现的不仅仅是赵磊和张强挪用资金的秘密，还有这个 “老板” 的更大阴谋？
就在这时，小李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周队，我们在越野车的底盘上提取到的血迹，经过 DNA 检测，确实是李伟的！而且，我们还在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手机，手机里有一条张强发给那个‘老板’的短信，内容是：‘老板，事情败露，我可能要跑路了，您答应我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老周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手机，还有这条短信，都是重要的证据！“立刻去查这个‘老板’的身份！根据视频里的外貌特征，还有张强的社会关系，一定要找到他！另外，再查一下张强的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大额转账，说不定能找到这个‘老板’的线索！”
小李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老周看着视频里那个陌生男人的脸，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这个男人，隐藏得比张强还要深，他到底是谁？他和李伟的死，还有这起连环杀人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拿起手机，打给局长：“局长，我们有重大发现！三年前李伟的车祸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赵磊、陈凯、林薇、张强都是凶手，而且，张强的背后还有一个‘老板’，这个‘老板’很可能是幕后黑手！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还有资源，一定要找到这个‘老板’！”
局长的声音很严肃：“老周，你放心，我会立刻调派更多的人手给你，全力支持你的调查。这个‘老板’很可能涉及到更大的犯罪集团，你们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老周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不禁感慨。这起案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牵扯出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犯罪集团。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会更加困难，更加危险，但他不会放弃。为了李伟，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也为了这个城市的安宁，他必须找到那个 “老板”，揭开所有的秘密，将所有的罪犯绳之以法。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负责保护小雪和小月的警员打来的。老周的心里一紧，连忙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警员急促的声音：“周队，不好了！小雪和小月不见了！我们刚才收到一封匿名信，信里说，想要救回小雪和小月，就让你一个人去西郊的废弃工厂，不许带任何人！”
老周的心脏猛地一沉，张强竟然抓走了小雪和小月，还想用她们来要挟自己！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他不能不去，小雪和小月的生命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告诉张强，我会去的。不过，我警告他，要是小雪和小月少了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挂掉电话，老周拿起外套，快步走出仓库。他知道，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开始。而他，必须赢，不仅为了小雪和小月，更为了所有被这起案件牵连的人，为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