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坛秘酿(1-5章)

第一章 招工启事

民国二十三年,秋。

青石镇的雨已经下了半个月,淅淅沥沥的雨丝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心里发闷。镇东头的城隍庙墙根下,几个乞丐缩在破草席里,盯着墙上那张刚贴上去的招工启事,眼睛里泛着饿狼似的光。

“周记酒坊招工,管吃管住,月钱三块大洋……” 一个穿短打的汉子念出声,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周老鬼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往年他雇人,月钱能给一块五就不错了。”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咳嗽了两声,浑浊的眼睛扫过启事上 “招收年轻女子,手脚勤快者优先” 的字样,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别去,那地方邪性得很。上个月李屠户家的丫头去应聘,到现在都没回来,李屠户去酒坊问,周老鬼说人家嫌累,自己走了 —— 你信?”

汉子挠了挠头,没接话。三块大洋的诱惑太大了,足够他买半亩薄田,娶个媳妇过日子。他看了眼不远处自家漏雨的土坯房,心里的天平慢慢倾斜。

而此时,镇西头的阿桂正蹲在河边洗衣裳。她娘死得早,爹去年在码头扛活时摔断了腿,家里的重担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刚才邻居王婶来传话,说周记酒坊招工,让她去试试。

“阿桂啊,你爹的药快没了,那酒坊虽说名声不太好,可月钱高啊。” 王婶搓着手,脸上满是为难,“你要是不去,你爹的病……”

阿桂咬了咬嘴唇,把洗好的衣裳拧干,放进竹篮里:“我去。”

她没告诉王婶,昨天晚上她梦见娘了。娘穿着生前那件蓝布衫,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一个劲地说 “别去酒坊,别去”,可她醒过来时,枕头湿了一片,却想不起娘后面还说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桂换上唯一一件没补丁的蓝布衫,揣着爹塞给她的两个干硬的窝头,往周记酒坊走去。

周记酒坊在镇子最偏僻的西北角,紧挨着一片乱葬岗。远远望去,酒坊的黑瓦上爬满了青苔,院墙很高,墙头插着碎玻璃,像一头蛰伏的怪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阿桂站在酒坊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厚重的木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探出头来,眼神像刀子似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干什么的?”

“我…… 我是来应聘的。” 阿桂攥紧了衣角,声音有些发颤。

汉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进来吧,周老板在里面等着呢。”

阿桂跟着汉子走进酒坊,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酒坛发出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哭。院子两侧摆着一排排酒坛,坛口用红布封着,红布上绣着奇怪的图案,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汉子把她带到正屋门口,掀开门帘:“周老板,人带来了。”

屋里光线很暗,一个穿着黑绸衫的老头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他头发花白,留着一撮山羊胡,脸上的皱纹很深,眼睛却很亮,亮得有些吓人 —— 那是一种透着贪婪和阴狠的光。

这就是周老鬼。

周老鬼放下茶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

阿桂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老鬼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叫阿桂,家里就我和我爹,我爹腿断了,需要吃药。” 阿桂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老鬼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好,你明天就来上班吧。你的活很简单,就是在酒窖里帮忙搬酒坛,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见,要是犯了规矩,后果你承担不起。”

阿桂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想到爹的药钱,还是咬着牙答应了:“我记住了,周老板。”

第二天一早,阿桂准时来到酒坊。昨天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 —— 他说他叫疤脸,把她带到了酒窖门口。

酒窖的门是用厚重的铁皮做的,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锁上锈迹斑斑,却擦得很亮,像是经常有人打开。疤脸掏出钥匙,“咔哒” 一声打开锁,推开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让阿桂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进去吧,你的活就是把里面的空酒坛搬到外面来,再把装满酒的酒坛搬进去。” 疤脸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沉,“记住,别乱走,里面的岔路多,走丢了可没人管你。”

阿桂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酒窖。

酒窖里很暗,只有每隔几步挂着的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把周围的酒坛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个个站着的人。酒窖很大,一眼望不到头,两侧摆满了酒坛,坛口都用红布封着,和院子里的那些一样,红布上绣着奇怪的图案。

阿桂按照疤脸说的,开始搬空酒坛。空酒坛很轻,她很快就搬了几个出去。可当她第三次走进酒窖时,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断断续续的,从酒窖深处传来。阿桂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可那声音又消失了,只剩下油灯燃烧时 “滋滋” 的声响。

“肯定是我听错了。” 阿桂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继续搬酒坛。

可就在她弯腰去搬一个空酒坛时,手指突然碰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借着油灯的光,发现酒坛旁边的地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半干了,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桂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她想起昨天周老鬼说的 “不该看的别看见”,可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她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暗红色的液体,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 没错,是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桂吓得猛地回头,只见疤脸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你在干什么?”

“我…… 我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个……” 阿桂指着地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发颤。

疤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色更加难看,他上前一步,一脚把那滩血迹蹭掉,恶狠狠地说:“不该看的别看见!赶紧搬你的酒坛,再乱看,我把你扔到乱葬岗去!”

阿桂吓得不敢说话,赶紧抱起空酒坛,快步走出了酒窖。

回到家后,阿桂把今天在酒窖里的遭遇告诉了爹。爹听了,脸色变得苍白,他抓住阿桂的手,声音发抖:“阿桂,咱不去了,那酒坊不是好地方,咱不挣那钱了,爹的病能挺住。”

阿桂看着爹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爹是担心她,可家里的情况她也清楚,要是没了那三块大洋,爹的药就断了,说不定……

“爹,没事的,我小心点就是了。” 阿桂咬了咬嘴唇,“等我挣够了钱,就带您去城里看医生,治好您的腿。”

爹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阿桂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阿桂每天都去酒坊上班。她小心翼翼地遵守着周老鬼的规矩,不随便乱看,不随便乱问,只是埋头搬酒坛。可酒窖里的诡异事情,却越来越多。

有一次,她在搬酒坛时,听到旁边一个酒坛里传来 “咚咚”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敲门。她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告诉疤脸,可疤脸却说她是累糊涂了,酒坛里怎么会有人。

还有一次,她在酒窖深处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吓得大喊,疤脸跑过来,却什么都没找到。疤脸骂她大惊小怪,还说要是再这样,就把她赶走。

阿桂心里越来越害怕,她总觉得酒窖里藏着什么秘密,一个可怕的秘密。可她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地干活。

直到第七天,一件让她终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晚上,阿桂因为要搬完最后一批酒坛,所以比平时晚了一些。当她搬完最后一个酒坛,准备离开酒窖时,却听到酒窖深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很凄惨,很绝望。

这次的哭声很清晰,不像是幻觉。阿桂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酒窖深处有一个岔路口,平时疤脸不让她去那边,说那边是周老鬼放私酒的地方,不让外人靠近。可今天,哭声就是从那个岔路口传来的。

阿桂咽了口唾沫,借着油灯的光,一步步朝着岔路口走去。

岔路口后面是一个更大的地窖,地窖里摆满了酒坛,比外面的酒坛还要大,还要高。每个酒坛上都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着像是符咒。

哭声就是从其中一个酒坛里传来的。

阿桂走到那个酒坛旁边,仔细听着。哭声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听到女人在低声喊着 “救命”。

“里面有人!” 阿桂心里一紧,她想打开酒坛,可酒坛的封口封得很严实,她根本打不开。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桂猛地回头,只见周老鬼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阴狠得像要吃人。

“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桂吓得浑身发抖,一步步后退。

周老鬼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分,果然,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里面…… 里面是什么人?你把人关在酒坛里干什么?” 阿桂指着酒坛,声音发抖。

周老鬼一步步逼近,手里的菜刀在油灯下闪着寒光:“不该问的别问!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的,那你就别想走了。”

“你…… 你想干什么?” 阿桂吓得转身就跑,可刚跑了两步,就被疤脸拦住了。

疤脸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阿桂,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好奇心太强了。”

阿桂看着周老鬼和疤脸,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想起了镇上失踪的那些姑娘,想起了李屠户家的丫头,想起了酒窖里的血腥味……

“那些失踪的姑娘…… 是不是都被你抓来了?你把她们关在酒坛里,用她们的血酿酒?” 阿桂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周老鬼哈哈一笑,笑声里满是疯狂:“没错!那些丫头的血最纯,用她们的血酿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女儿红’!喝了这种酒,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那些达官贵人抢着要,我根本不愁卖!”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恶魔!” 阿桂气得浑身发抖,她想冲上去和周老鬼拼命,可却被疤脸一棍子打在头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章 血坛囚笼

阿桂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酒坛里。

酒坛很大,足够她蜷缩着身体坐在里面。坛口被封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气孔,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坛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酒气,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她想挣扎,可手脚都被绳子绑着,根本动弹不得。她只能靠在坛壁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传来周老鬼的声音,还有一些陌生的声音,像是在谈论着什么。

“周老板,这次的丫头血真纯,酿出来的酒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那是,这丫头是我特意挑的,身子骨好,血也足。” 周老鬼的声音里满是得意,“等把她的血放干了,再找下一个,咱们的生意还能做下去。”

“可是周老板,最近镇上的警察好像在查失踪人口的事,要是被他们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怕什么?那些警察都是一群饭桶,只要咱们做得干净点,他们根本查不出来。再说,咱们有那些达官贵人罩着,就算出了事,他们也会帮咱们摆平的。” 周老鬼的声音很嚣张。

阿桂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要是不逃出去,迟早会被周老鬼放干血,变成一坛 “女儿红”。

她开始拼命挣扎,想挣断绑在身上的绳子。可绳子绑得很紧,她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疼,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血痕。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个酒坛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有人吗?” 阿桂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酒坛里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我…… 我在。”

阿桂心里一喜:“你是谁?你也是被周老鬼抓来的吗?”

“我叫小兰,是上个月被抓来的。” 小兰的声音里满是悲伤,“我爹娘还在等我回家,可我…… 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小兰,你别灰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的。” 阿桂安慰道,“你知道这个酒窖里还有其他被抓来的姑娘吗?”

“有,还有好几个,都被关在其他的酒坛里。” 小兰的声音顿了顿,“可是我们都被绑着,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周老鬼每天都会来给我们灌药,让我们没有力气反抗,还会定期放我们的血,用来酿酒。”

阿桂的心沉了下去。她没想到周老鬼竟然这么残忍,不仅要放她们的血,还要给她们灌药,让她们失去反抗的能力。

“那……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阿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吵架,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 阿桂和小兰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还传来了枪声。

“是警察!肯定是警察来了!” 小兰兴奋地喊道。

阿桂心里也燃起了希望。她听爹说过,最近镇上的警察确实在查失踪人口的事,没想到他们真的查到了周记酒坊。

外面的枪声和喊叫声持续了很久,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阿桂和小兰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们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你们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们了!”

阿桂和小兰激动得哭了起来,她们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我们被关在酒坛里!”

很快,警察找到了她们所在的地窖。当警察打开酒坛的封口,把阿桂和小兰从里面救出来时,她们都已经虚弱得站不起来了。

地窖里其他的酒坛也被打开了,里面还有五个姑娘,她们都和阿桂、小兰一样,被绑着,身上满是伤痕。幸运的是,她们都还活着。

而周老鬼和疤脸,还有其他几个酒坊的伙计,都被警察抓住了。周老鬼在反抗的时候被警察开枪打伤了腿,疤脸则被当场抓获。

当阿桂被警察搀扶着走出酒窖时,看到酒坊的院子里围满了人,其中就有她的爹。

爹看到阿桂,激动得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哭得像个孩子:“阿桂,我的阿桂,你终于回来了,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桂靠在爹的怀里,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终于逃出来了,终于摆脱了那个可怕的噩梦。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阿桂从爹的口中得知,周老鬼和疤脸被关在了镇公所的监狱里,等待着审判。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审判的前一天晚上,周老鬼竟然在监狱里自杀了。

而且,他自杀的方式很诡异 —— 他用自己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喉咙,血流

 

第三章 诡异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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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顺着监狱的石板缝蜿蜒流淌,像一条暗红色的小蛇,钻进墙角的老鼠洞里。陈明蹲在地上,盯着周老鬼的尸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周老鬼趴在牢房的地上,后背微微隆起,右手还保持着抬起的姿势,指甲缝里塞满了暗红的血肉 —— 那是他自己的喉咙上的肉。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凝固成了紫黑色,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警官,都查清楚了,昨晚值班的狱卒说,昨晚没听到任何动静,今天早上开门送饭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陈明身边,声音有些发颤。

陈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扫过牢房的四周。牢房很小,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马桶,墙壁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自杀的工具。

“他是怎么用指甲划破自己喉咙的?”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疑惑,“人的指甲再锋利,也不可能一下子划破喉咙,还划得这么深。”

年轻的警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检查了他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外力伤害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毒药。法医说,他确实是自杀,死因是失血过多。”

陈明皱了皱眉,走到周老鬼的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观察着他的指甲。周老鬼的指甲很长,而且很锋利,像是用刀磨过一样,指甲缝里除了血肉,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把这些黑色粉末拿去化验一下。” 陈明指着周老鬼的指甲缝,对年轻的警察说。

“是,陈警官。” 年轻的警察点了点头,赶紧拿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收集起黑色粉末。

陈明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他总觉得周老鬼的死不对劲,太诡异了,不像是普通的自杀。而且,周老鬼死前还说过,他有达官贵人罩着,那些达官贵人怎么会让他就这么死了?

难道是那些达官贵人杀人灭口?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而且,狱卒说昨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凶手是怎么进入牢房,杀死周老鬼,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

陈明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阿桂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从酒坊逃出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酒坛里,周老鬼拿着菜刀,一步步向她走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今晚,她又做了同样的噩梦。在梦里,她看到周老鬼站在她的床边,眼睛里泛着红光,手里拿着一个酒坛,酒坛里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阿桂,我的好丫头,你怎么能逃出去呢?” 周老鬼的声音很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你知道吗?你的血是最纯的,用你的血酿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女儿红’。你放心,我会把你的血全部放出来,酿造成最好的酒,让那些达官贵人好好品尝一下。”

阿桂吓得浑身发抖,想喊却喊不出来,想跑却跑不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老鬼一步步向她走来,手里的酒坛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周老鬼准备把酒坛扣在她头上的时候,阿桂突然惊醒了。她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床上,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她看了一眼窗外,发现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好像站着一个人影。

阿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缝,向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果然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背对着她,看不清脸。

“谁?” 阿桂鼓起勇气,大声喊道。

那个人影听到她的声音,慢慢转过身来。阿桂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 那是周老鬼的脸!

阿桂吓得尖叫一声,赶紧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桌子上的油灯掉在地上,摔碎了,火焰一下子蔓延开来。

“阿桂,别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 周老鬼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你不能就这么留在家里。”

阿桂吓得魂飞魄散,她不知道周老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的鬼魂来找她了?

她赶紧跑到门口,想把门关上,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周老鬼站在门口,眼睛里泛着红光,一步步向她走来。

“阿桂,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完成我们的事业。” 周老鬼伸出手,想抓住阿桂的胳膊。

阿桂吓得连连后退,就在周老鬼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咳嗽声。

“爹!” 阿桂惊喜地喊道。

只见阿桂的爹拄着拐杖,从院子里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很苍白,可眼神却很坚定。

“周老鬼,你这个恶魔,别想伤害我的女儿!” 阿桂的爹举起拐杖,朝着周老鬼打去。

周老鬼看到阿桂的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老东西,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

“有我在,你别想伤害阿桂一根头发!” 阿桂的爹毫不畏惧,再次举起拐杖,朝着周老鬼打去。

周老鬼冷哼一声,侧身躲过了阿桂爹的拐杖,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阿桂爹的拐杖,用力一拉,阿桂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爹!” 阿桂尖叫着,想跑过去扶爹,可却被周老鬼拦住了。

“阿桂,别管他,跟我走吧。” 周老鬼抓住阿桂的胳膊,用力拉着她向外走。

阿桂拼命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挣脱不了周老鬼的手。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赶紧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周老鬼听到警察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松开阿桂的胳膊,转身就想跑。可就在这时,陈明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一下子把周老鬼围了起来。

“周老鬼,你还想跑?”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愤怒,“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告诉你,就算你变成了鬼,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周老鬼看着围在他身边的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你们能抓住我吗?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被你们抓住的!”

说完,周老鬼突然身体一晃,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空气中。

陈明和警察们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周老鬼竟然会化作黑烟消失。

“陈警官,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结结巴巴地问。

陈明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周老鬼没有真正死去,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机会报复我们。”

阿桂和她的爹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愣住了。他们不知道,周老鬼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四章 血坛诅咒

第二天一早,陈明就带着警察来到了周记酒坊。他想在这里找到一些线索,解开周老鬼诡异自杀和化作黑烟消失的谜团。

酒坊里一片狼藉,院子里的酒坛倒了一地,里面的酒洒了出来,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陈明走进酒窖,酒窖里的情况比院子里还要糟糕。酒坛摔得粉碎,碎片散落一地,里面的血酒流了出来,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暗红色的小溪,顺着石板缝流进了地窖深处。

陈明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血酒。他发现,这些血酒和普通的酒不一样,里面除了血,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他在周老鬼指甲缝里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

“把这些血酒和黑色粉末都拿去化验一下。” 陈明对身边的警察说。

“是,陈警官。” 警察点了点头,赶紧拿出工具,收集起血酒和黑色粉末。

陈明站起身,走到地窖深处的那个岔路口。岔路口后面的地窖里,原本摆满了酒坛,现在酒坛都被摔碎了,只剩下一些碎片和暗红色的血酒。

他在碎片中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突然,他发现了一块破碎的黄纸,黄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他之前在酒坛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陈明捡起黄纸,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符号。他发现,这些符号很像是一种古老的诅咒符号,而且,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符号,据说这种符号可以让人死后化作厉鬼,继续为非作歹。

“难道周老鬼是用了这种诅咒,才让自己死后化作厉鬼的?” 陈明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陈警官,不好了,昨晚被我们救出来的那些姑娘,都出事了!”

陈明心里一紧,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们都发起了高烧,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像是中了邪一样。” 警察的声音很着急,“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只能暂时给她们退烧。”

陈明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周老鬼搞的鬼?他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们,让那些姑娘也变成他的牺牲品?”

“走,我们去看看。” 陈明说完,就带着警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酒坊,向医院赶去。

医院里,七个姑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她们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噩梦。

陈明走到病床边,仔细观察着一个姑娘的情况。他发现,这个姑娘的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和他在阿桂手腕上看到的疤痕一模一样。

“医生,她们的情况怎么样?” 陈明问身边的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太好,她们的体温一直在升高,用了退烧药也不管用。而且,我们在她们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病毒,这种病毒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陈明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周老鬼用姑娘们的血酿酒的事情。难道,这种奇怪的病毒,就是周老鬼在血酒里下的诅咒?

“医生,你能不能再仔细检查一下她们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陈明说。

医生点了点头,开始仔细检查姑娘们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医生惊讶地说:“陈警官,你快看,她们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陈明赶紧凑过去看,只见姑娘们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淡淡的黑色符号,和他在酒坛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果然是周老鬼搞的鬼!” 陈明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愤怒,“这些符号是一种诅咒符号,周老鬼一定是用了这种诅咒,让这些姑娘变成他的傀儡,为他做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 医生着急地问,“如果找不到治疗的方法,她们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陈明皱了皱眉,心想:“要想解开这种诅咒,必须找到诅咒的源头。周老鬼的诅咒源头,一定在周记酒坊里。我们必须尽快回到酒坊,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

“医生,你先想办法稳住她们的病情,我们现在就回酒坊,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 陈明对医生说。

“好,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方法,救救这些姑娘。” 医生点了点头。

陈明带着警察,再次回到了周记酒坊。他在酒窖里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

突然,他发现地窖深处的墙壁上,有一个暗格。他走上前,用力推开暗格,里面放着一本破旧的古籍和一个黑色的盒子。

陈明打开古籍,里面记载着一种古老的邪术 —— 血坛诅咒。这种邪术需要用年轻女子的血,配合一些特殊的材料,酿造出一种血酒,然后在酒坛上贴上诅咒符号,将女子关在酒坛里,让她们的灵魂被诅咒束缚,成为邪术的傀儡。

而那个黑色的盒子里,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和他在周老鬼指甲缝里、血酒里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古籍上记载,这种黑色粉末是用死人的骨灰和一些邪异的草药磨成的,是血坛诅咒的关键材料。

“原来如此!” 陈明恍然大悟,“周老鬼就是用这种邪术,酿造血酒,束缚姑娘们的灵魂,让她们成为他的傀儡。而他自己,也用了这种邪术,让自己死后化作厉鬼,继续为非作歹。”

陈明继续翻看古籍,希望能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终于,他在古籍的最后一页,找到了解开诅咒的方法 —— 需要用周老鬼的骨灰,配合一些特殊的草药,熬制成一种解药,然后将解药喂给被诅咒的人,才能解开诅咒。

“可是,周老鬼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火化了,骨灰也不知道在哪里。” 一个警察皱着眉说。

陈明想了想,说:“周老鬼肯定会把他的骨灰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我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他的骨灰。”

警察们点了点头,开始在酒坊里仔细寻找。过了一会儿,一个警察在酒窖深处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坛子,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看起来像是骨灰。

“陈警官,你快看,这里有一个黑色的坛子,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说不定就是周老鬼的骨灰。” 警察喊道。

陈明赶紧跑过去,打开黑色的坛子,里面果然装着白色的粉末。他拿起一点粉末,闻了闻,发现里面除了骨灰的味道,还有一些黑色粉末的味道,和他之前发现的黑色粉末一模一样。

“没错,这就是周老鬼的骨灰!” 陈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终于找到解开诅咒的关键了!”

第五章 厉鬼复仇

陈明带着周老鬼的骨灰和古籍,赶紧回到了医院。他按照古籍上记载的方法,找到了一些特殊的草药,和周老鬼的骨灰一起,熬制成了一种黑色的解药。

他将解药喂给了七个姑娘,过了一会儿,姑娘们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手臂上的黑色符号也渐渐消失了,嘴里的胡话也停了下来。

医生检查了姑娘们的身体,惊喜地说:“陈警官,太好了,她们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血液里的病毒也消失了!”

陈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他们终于解开了周老鬼的血坛诅咒,救了这些姑娘的命。

可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担忧。周老鬼化作厉鬼,还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一定还会回来报复他们。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医院里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一个护士在巡视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病房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走进病房,发现七个姑娘都坐了起来,眼睛里泛着红光,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念着:“周老板,我们来了,我们会帮你完成你的事业的……”

护士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想跑。可就在这时,姑娘们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朝着护士扑去。

护士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出病房,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出事了!”

陈明和警察们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他们看到七个姑娘像疯了一样,在病房里乱打乱砸,嘴里还不停地念着奇怪的咒语。

“不好,她们又被周老鬼控制了!” 陈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消灭周老鬼的厉鬼!”

陈明赶紧拿出古籍,仔细翻看。古籍上记载,要想彻底消灭周老鬼的厉鬼,必须找到他的魂魄寄托之处,然后用桃木剑和糯米,将他的魂魄打散。

“周老鬼的魂魄寄托之处,一定在周记酒坊里。” 陈明说,“我们现在就去酒坊,找到他的魂魄寄托之处,彻底消灭他!”

陈明带着警察和几个会点道术的道士,来到了周记酒坊。酒坊里一片漆黑,只有风吹过酒坛发出的 “呜呜” 声,像有人在哭。

道士们拿出桃木剑和糯米,在酒坊里四处走动,寻找周老鬼的魂魄寄托之处。

突然,一个道士停了下来,指着酒窖深处的一个酒坛,说:“陈警官,周老鬼的魂魄就在那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