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境破围，铁证诛奸
**
戈壁滩上的风愈发凛冽，卷起漫天黄沙，打在脸上生疼。姜炎勒停战马，寒铁剑已然出鞘，寒光在昏黄的天色中格外刺眼。眼前的黑衣蒙面人足有五十余人，个个手持弯刀，眼神凶戾，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他死死困在中央。
这些人的气息与之前刺杀他的死士截然不同，招式更加狠辣，阵型也更为严密，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腰间佩着一柄玄铁重刀，刀身泛着乌光，一看便知是杀人无数的利器。
“姜公子，交出密账，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显然是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角色。
姜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如鹰：“王怀安派你们来的？还是李斯？”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道：“死到临头，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想要密账，就凭你们？” 姜炎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寒铁剑挽起一道凌厉的剑花，直刺为首黑衣人的咽喉。
为首的黑衣人反应极快，玄铁重刀横劈而出，“铛” 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姜炎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对方的力道远超他的预料。他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在空中翻转，避开了周围黑衣人的围攻，长剑顺势刺向左侧一名黑衣人的胸膛。
“噗嗤！” 一剑封喉，黑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黄沙。
但这只是开始。剩余的黑衣人如同饿狼般扑了上来，弯刀挥舞，形成一片刀网，朝着姜炎笼罩而去。姜炎不敢有丝毫大意，流云剑法施展到极致，身形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每一次挥剑，都力求一击必杀。
然而，黑衣人数量太多，且配合默契，姜炎很快就陷入了苦战。他的肩膀被一名黑衣人的弯刀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微微一滞。
“殿下！”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唐小婉焦急的呼喊。姜炎心中一喜，循声望去，只见唐小婉带着二十余名暗线，骑着战马，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
唐小婉身着紧身黑衣，手中柳叶剑寒光闪烁，看到姜炎受伤，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一声令下，暗线们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冲入黑衣人群中，与黑衣人厮杀起来，另一队则护在姜炎身边，为他分担压力。
有了唐小婉和暗线的接应，姜炎压力大减。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肩膀的疼痛，剑法愈发凌厉。寒铁剑与柳叶剑再次配合，如同两把利刃，不断收割着黑衣人的性命。
为首的黑衣人见局势逆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怒吼一声，玄铁重刀挥舞得愈发凶狠，朝着姜炎猛攻过来。姜炎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寒铁剑直指对方的破绽。
两人激战在一起，刀光剑影，难分难解。为首的黑衣人刀法刚猛，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姜炎的剑法灵动飘逸，招招致命，不断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铛！铛！铛！”
连续三次碰撞，姜炎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
姜炎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左肩的伤口。为首的黑衣人果然上当，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玄铁重刀朝着姜炎的左肩劈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炎身形猛地一侧，避开重刀，同时手腕一翻，寒铁剑如同毒蛇般，刺穿了为首黑衣人的心脏。
“呃啊！” 为首的黑衣人惨叫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玄铁重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剩余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杀，士气大跌，阵型也变得混乱起来。唐小婉和暗线们趁机发起猛攻，很快就将剩余的黑衣人斩杀殆尽。
危机解除，唐小婉连忙冲到姜炎身边，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殿下，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姜炎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无妨，只是皮外伤。”
唐小婉从怀中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姜炎包扎伤口：“殿下，您都受伤了，还说无妨。要不是属下收到您的信号，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姜炎在遭遇埋伏时，就已经悄悄发出了信号。唐小婉在雁门关一直密切关注着姜炎的动向，收到信号后，立刻带着暗线赶来接应，幸好赶上了。
“辛苦你了，小婉。” 姜炎语气真诚。若不是唐小婉及时赶到，他今日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
“殿下客气了，保护您是属下的职责。” 唐小婉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愫。
姜炎看着地上黑衣人的尸体，眼神冷冽：“这些人，应该是李斯暗中培养的死士。王怀安只是个小角色，李斯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殿下说得对。” 唐小婉点头，“李斯见王怀安的阴谋败露，怕您将证据交给定北侯，所以才派这些死士来截杀您，想要杀人灭口。”
“可惜，他失算了。” 姜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密账我已经安全带出来了，接下来，就是让王怀安和李斯付出代价的时候。”
休息片刻后，姜炎和唐小婉带着暗线，继续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戈壁滩上留下一道坚定的痕迹。
回到雁门关时，已是深夜。姜炎没有休息，直接带着密账，前往定北侯府。定北侯郭镇听闻姜炎归来，立刻在书房接见了他。
“定北侯大人，我回来了。” 姜炎走进书房，躬身行礼。
郭镇看着姜炎满身的风尘和肩膀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姜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遇到危险了？”
“回大人，属下在汾州查到了粮草被克扣的证据，却遭到了王怀安和李斯死士的追杀，幸得属下的人接应，才得以脱身。” 姜炎说着，将怀中的密账和相关账目递了过去，“大人，这是王怀安与蛮族交易的密账，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他克扣军粮、勾结蛮族、贩卖战略物资的罪行，每一笔交易都有他的亲笔签名。”
郭镇接过密账，迅速翻阅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阴沉，眼神中的怒火也越来越旺。“岂有此理！王怀安这个狗贼！竟然敢勾结蛮族，危害国家！老夫饶不了他！”
郭镇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应声落地，碎裂开来。他征战北境数十年，为的就是守护大梁的疆土，保护百姓的安危。可王怀安却在后方中饱私囊，勾结外敌，简直是罪该万死！
“大人，王怀安是李斯的门生，他的所作所为，李斯定然知晓，甚至可能是李斯在背后指使。” 姜炎说道。
郭镇眼神一凛：“李斯？这个老狐狸！老夫早就怀疑他与蛮族有所勾结，只是一直没有证据。如今，证据确凿，老夫定要向圣上参他一本，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看着姜炎，眼中满是赞许：“姜公子，此次多亏了你。你不仅查清了粮草被克扣的真相，还拿到了王怀安勾结蛮族的证据，立下了大功。老夫定会向圣上为你请功。”
“大人言重了。” 姜炎拱手说道，“为国效力，是在下的本分。只是，王怀安现在还在汾州，若不尽快将他拿下，恐怕他会销毁更多的证据，甚至畏罪潜逃。”
“说得对！” 郭镇点头，立刻下令，“传我将令，命李将军率领五千骑兵，连夜前往汾州，捉拿王怀安及其党羽，查封汾州知府衙门，查找更多证据！务必将王怀安生擒活捉，带回雁门关受审！”
“是！” 一名侍卫应声而去。
郭镇看着姜炎，语气严肃：“姜公子，你刚回来，又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吧。后续的事情，交给老夫来处理。”
“多谢大人。” 姜炎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偏院，唐小婉已经为姜炎准备好了热水和饭菜。姜炎洗漱一番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桌前，开始吃饭。
“殿下，定北侯大人已经下令捉拿王怀安了吗？” 唐小婉问道。
“嗯。” 姜炎点头，“定北侯已经派李将军率领五千骑兵，连夜前往汾州捉拿王怀安。相信用不了多久，王怀安就会被押回雁门关。”
“太好了！” 唐小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王怀安这个贪官污吏，终于要受到惩罚了。楚姑娘的父亲，也可以瞑目了。”
提到楚清瑶，姜炎心中一动。他想起了百草谷中那个善良勇敢的医女，想起了她眼中的期盼和不舍。“等处理完王怀安的事情，我就派人去百草谷，接楚姑娘来雁门关。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洗刷她父亲的冤屈。”
“殿下英明。” 唐小婉点头。她能看出，姜炎对楚清瑶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接下来的几日，姜炎一直在雁门关养伤，同时继续核查粮草账目，清理后勤系统中的蛀虫。唐小婉则在一旁悉心照料他的伤势，同时联系北境的暗线，打探李斯的动向。
三日后，李将军率领骑兵返回雁门关，成功将王怀安及其党羽捉拿归案，并查封了汾州知府衙门，找到了更多王怀安贪赃枉法、勾结蛮族的证据。
王怀安被押到雁门关时，神色萎靡，往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他得知姜炎手中有他与蛮族交易的密账，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能束手就擒。
定北侯府的大堂上，郭镇端坐中央，面色威严。两侧站满了将领和官员，气氛肃穆。姜炎站在一侧，眼神冷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怀安。
“王怀安，你可知罪？” 郭镇厉声质问道。
王怀安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大人，下官…… 下官知罪。下官不该克扣军粮，不该勾结蛮族，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饶命？” 郭镇冷笑一声，“你克扣军粮，导致前线将士忍饥挨饿；你勾结蛮族，贩卖战略物资，危害国家安危；你草菅人命，诬陷楚名医，导致他含冤而死。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还有脸求老夫饶命？”
“大人，下官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些错事。” 王怀安痛哭流涕，“下官愿意将所有的家产都捐献出来，弥补自己的过错，求大人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 姜炎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看着王怀安，“你害死了楚姑娘的父亲，让她孤苦伶仃，躲在深山之中；你克扣的军粮，让多少将士在战场上因为饥饿而失去战斗力，甚至丢掉性命。这些，你如何弥补？”
王怀安看着姜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知道，姜炎是不会放过他的。
“将王怀安及其党羽，打入大牢，严刑审讯，务必查出他与李斯勾结的更多证据！” 郭镇厉声下令，“另外，昭告汾州百姓，为王怀安的罪行，为王怀安诬陷楚名医的冤案，还楚名医一个清白！”
“是！” 侍卫们应声而上，将王怀安及其党羽拖了下去。
大堂上的将领和官员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无不拍手称快。王怀安在汾州作恶多端，早已引起了民愤。如今他被捉拿归案，真是大快人心。
处理完王怀安的事情后，郭镇将姜炎留了下来。
“姜公子，此次你立下大功，老夫已经上书圣上，为你请功。” 郭镇说道，“圣上若知道此事，定会对你大加赞赏。”
“多谢大人。” 姜炎拱手说道，“只是，李斯势力庞大，党羽众多。王怀安只是他的一颗棋子，我们虽然拿下了王怀安，但李斯依然逍遥法外。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李斯勾结蛮族的更多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你说得对。” 郭镇点头，“李斯老奸巨猾，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老夫已经派人暗中调查李斯在北境的党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他顿了顿，看着姜炎，眼中满是欣赏：“姜公子，你不仅有勇有谋，还心怀家国，实在难得。老夫有一女，名为秋言，虽然性子刚烈了些，但也算是文武双全。老夫有意将她许配给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炎心中一惊，没想到郭镇会突然提出此事。他与郭秋言相识不久，但也十分欣赏她的飒爽英姿和爱国情怀。只是，他心中此刻装着复仇大业，还有那些与他有着羁绊的女子，实在不忍耽误郭秋言。
“大人，多谢您的厚爱。” 姜炎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只是，在下如今一心为国，暂无成家之念。而且，郭将军英姿飒爽，文武双全，在下配不上她。”
郭镇笑了笑：“姜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华和胆识，老夫看在眼里。秋言的性子，老夫也清楚，寻常男子她根本看不上。但她对你，似乎颇有好感。老夫只是提个建议，你不必急于答复，好好考虑一下。”
“多谢大人。” 姜炎再次躬身行礼。
离开定北侯府，姜炎心中思绪翻涌。郭镇的提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与郭秋言联姻，对他的复仇大业和未来的发展，都有着极大的帮助。但他也不想因为利益而耽误了郭秋言的一生。
回到偏院，唐小婉见姜炎神色凝重，连忙问道：“殿下，您怎么了？定北侯大人说了什么？”
姜炎将郭镇想要将郭秋言许配给他的事情，告知了唐小婉。
唐小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殿下，郭将军确实是一位难得的女子。与她联姻，对您的大业有利。而且，郭将军对您也颇有好感，您不妨考虑一下。”
姜炎看着唐小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唐小婉一直对他一往情深，却从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小婉，我知道你的心意。” 姜炎语气真诚，“但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嗯。” 唐小婉点头，“殿下，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属下都会支持您。”
接下来的几日，雁门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姜炎一边养伤，一边协助郭镇处理后勤事务，同时等待着圣上的旨意。
这日，姜炎正在偏院核查账目，一名侍卫突然前来禀报：“姜公子，郭将军有请，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哦？” 姜炎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账目，跟着侍卫前往郭秋言的营帐。
郭秋言的营帐位于军营中央，十分简陋，却收拾得干净整洁。营帐内，郭秋言身着银色盔甲，正站在一张地图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郭将军，您找我？” 姜炎走进营帐，躬身行礼。
郭秋言转过身，看到姜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了往日的英气：“姜公子，请坐。”
姜炎依言坐下。
郭秋言走到姜炎面前，开门见山：“姜公子，父亲想要将我许配给你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姜炎点头：“知道了。定北侯大人已经跟我说过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郭秋言看着姜炎，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紧张。
姜炎沉吟片刻，语气诚恳：“郭将军，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子，英姿飒爽，文武双全。能得到您的青睐，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如今一心想要为国家效力，为父母报仇，暂无成家之念。而且，在下的身份特殊，日后可能会面临很多危险，不想连累您。”
郭秋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姜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郭秋言不是那种娇弱的女子。我既然敢喜欢你，就不怕任何危险。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你的复仇大业，保护好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可能有很多顾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第六章 疫起军营，医女驰援
**
营帐内的烛火跳跃，将郭秋言的影子映在军帐的帆布上，带着几分刚硬，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媚。她直视着姜炎，眼神坦荡而坚定，没有丝毫女儿家的扭捏，全然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气度，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忐忑。
姜炎被她这般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五味杂陈。他并非铁石心肠，郭秋言的飒爽、果敢与深情，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是复仇大业未竟，前路凶险未知，他实在不敢轻易许诺，耽误了这位巾帼英雄的一生。
“郭将军，” 姜炎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得近乎沉重，“我明白你的心意，也感激你对我的信任。只是，李斯党羽遍布朝野，蛮族虎视眈眈，我如今身处漩涡中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我不能自私地将你拉入这趟浑水中，让你面临无妄之灾。”
“我不怕！” 郭秋言立刻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银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姜炎，我郭秋言自小在军营长大，见惯了刀光剑影，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敬佩你的才华、胆识与家国情怀。我想与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无论是复仇，还是守护北境，我都能与你一同承担！”
她上前一步，距离姜炎不过咫尺之遥，身上淡淡的硝烟味与少女特有的馨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也不必有任何顾虑。我郭秋言的选择，从不后悔。”
姜炎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坚定光芒，心中的防线渐渐松动。他知道，眼前的女子，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她有自己的骄傲与力量，能够与他并肩而立，共同面对风雨。
“我……” 姜炎正要开口，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焦急的呼喊：“郭将军！姜公子！大事不好了！”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冲进营帐，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将军，姜公子，军营西侧的营帐中，突然有数十名士兵染上了怪病，高热不退，上吐下泻，如今已经昏迷了好几人！”
“什么？” 郭秋言脸色骤变，瞬间收敛了所有儿女情长，恢复了将军的威严，“何时发生的？症状如何？有没有请军医看过？”
“就在半个时辰前！” 侍卫连忙回道，“一开始只是几人出现不适，后来越来越多。军医已经去看过了，但查不出病因，用药也毫无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们病情加重！”
姜炎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军营中突然爆发怪病，而且传播速度如此之快，绝非偶然。联想到李斯之前的多次刺杀，他不由得怀疑，这会不会是李斯的又一毒计 —— 用瘟疫削弱雁门关的兵力，为蛮族入侵创造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过去看看！” 姜炎当机立断，起身便朝着营帐外走去。
郭秋言也不敢耽搁，紧随其后：“传令下去，将染病的士兵全部隔离在西侧营帐，严禁任何人随意出入！另外，加强军营戒备，密切关注其他士兵的身体状况，一旦出现异常，立刻上报！”
“是！” 侍卫应声而去。
雁门关的军营西侧，此刻已是一片混乱。数十顶临时搭建的营帐被划为隔离区，帐内传出士兵们痛苦的呻吟声，帐外则围满了忧心忡忡的将士，军医们忙得焦头烂额，却束手无策。
姜炎和郭秋言赶到时，正好看到一名士兵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很快便没了声息。军医上前探查，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绝望：“将军，已经没气了……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郭秋言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查不出病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军医面露难色：“这病症太过诡异，高热、呕吐、腹泻同时发作，还伴有抽搐昏迷，属下从未见过。试过了清热解毒、止泻镇痛的药方，都毫无效果，反而让病情加重得更快。”
姜炎走到一具士兵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士兵的症状。士兵面色发青，嘴唇干裂，指甲缝中残留着一丝黑色的痕迹。他又查看了几名昏迷士兵的情况，发现他们都有同样的特征。
“这不是普通的瘟疫。” 姜炎站起身，眼神凝重，“这些士兵的症状，更像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传播性极强的毒药。”
“中毒？” 郭秋言一惊，“谁会在军营中投毒？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数十名士兵中毒？”
“除了李斯，不会有第二个人。” 姜炎语气冰冷，“王怀安被我们擒获，他狗急跳墙，便想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削弱我们的兵力。他与蛮族勾结，手中定然有不少奇毒，这种传播性极强的毒药，很可能就是蛮族提供的。”
“卑鄙小人！” 郭秋言怒不可遏，“若让我抓到下毒之人，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姜炎冷静地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解毒之法，控制住疫情的蔓延。否则，用不了多久，整个雁门关的将士都会遭殃，到时候蛮族趁机入侵，北境就彻底完了。”
郭秋言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可军医们都束手无策，我们该找谁解毒？”
姜炎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身影 —— 楚清瑶。
楚清瑶医术高超，对草药的认知出神入化，而且她父亲曾是汾州名医，或许见过这种奇特的毒药。如今情况危急，也只有楚清瑶能救雁门关的将士了。
“我有办法。” 姜炎立刻说道，“百草谷的楚清瑶姑娘，医术精湛，或许能解此毒。我现在就派人去百草谷，请她前来驰援。”
“事不宜迟，快派人去！” 郭秋言连忙说道，“另外，我会让人封锁所有进出军营的通道，严禁任何人携带食物和水源进出，防止毒药进一步扩散。”
“好。” 姜炎点头，立刻对身后的唐小婉说道，“小婉，你亲自去一趟百草谷，务必将楚姑娘请过来。告诉她，雁门关十万将士的性命，都系在她身上了。”
“是，殿下！” 唐小婉深知事态紧急，立刻领命，转身朝着军营外疾驰而去。
姜炎看着唐小婉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楚清瑶，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有办法解毒。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炎和郭秋言一直守在隔离区，指挥将士们做好防护和隔离工作。姜炎让人将所有染病士兵的衣物、被褥全部焚烧，所用的餐具、水源全部更换，同时让健康的士兵佩戴上用艾草、菖蒲制成的香囊，试图阻止毒药的传播。
然而，毒药的传播速度远超他们的预料。仅仅一个时辰，又有上百名士兵出现了中毒症状，隔离区的营帐越来越多，军医们早已忙不过来，军营中的士气也变得越来越低落。
“姜公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一名军医忧心忡忡地对姜炎说道，“中毒的士兵越来越多，我们的药材也快用完了，若是再找不到解毒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姜炎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唐小婉已经出发了一个多时辰，按理说应该快到百草谷了，可楚清瑶还没有消息。他不知道，唐小婉在去百草谷的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跑来禀报：“姜公子，郭将军，外面有一位姑娘，说是您派来的，要见您。”
“是楚姑娘吗？” 姜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让她进来！”
很快，一道青色的身影快步走进了隔离区，正是楚清瑶。她依旧身着青色衣裙，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却眼神坚定。唐小婉跟在她身后，神色有些疲惫。
“姜公子，郭将军。” 楚清瑶走上前，拱手行礼，“我听说军营中爆发了疫情，特意赶来看看。”
“楚姑娘，你可算来了！” 郭秋言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军营中不知为何，突然有许多将士中毒，高热呕吐，昏迷不醒，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军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靠你了！”
楚清瑶点点头，没有多说废话，立刻说道：“郭将军，姜公子，带我去看看中毒的将士。”
姜炎和郭秋言连忙领着楚清瑶走进一间隔离帐。帐内躺着十几名昏迷的士兵，个个面色发青，气息微弱。楚清瑶走到一名士兵身边，蹲下身，先是仔细观察了士兵的面色和指甲，然后伸出手指，搭在士兵的脉搏上，闭上眼睛，凝神感受。
片刻后，她又拿起士兵的手臂，仔细查看了士兵的皮肤，然后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士兵的指尖，挤出一滴黑色的血液。
“果然是中毒。” 楚清瑶睁开眼睛，语气凝重，“这种毒名为‘腐骨散’，是一种极为阴毒的毒药，传染性极强，可通过空气、水源、食物传播。中毒者初期会出现高热、呕吐、腹泻的症状，若不及时解毒，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浑身抽搐，脏腑腐烂而死。”
“腐骨散？” 姜炎心中一惊，“这种毒药，你可有解毒之法？”
“有。” 楚清瑶点头，“这种毒药虽然阴毒，但并非无解。只是解毒所需的药材颇为特殊，需要‘雪莲子’、‘龙须草’、‘九转还魂花’三种主药，再配以其他辅药，才能炼制出解毒丹。”
“那这三种药材，哪里可以找到？” 郭秋言连忙问道。
楚清瑶说道：“雪莲子生长在雪山之巅，雁门关外的祁连山上便有；龙须草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汾州城外的黑龙潭附近有不少；九转还魂花则较为罕见，只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山洞中，百草谷深处的一个山洞里，恰好有几株。”
“太好了！” 郭秋言大喜，立刻下令，“传我将令，命两队士兵，一队前往祁连山采摘雪莲子，一队前往黑龙潭采摘龙须草，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药材带回！”
“等等。” 姜炎突然开口，拦住了正要传令的侍卫，“郭将军，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李斯既然敢用这种毒药，定然会料到我们会去采摘解毒药材，很可能会在途中设下埋伏，阻止我们。”
郭秋言心中一凛，随即点头：“你说得对。李斯阴险狡诈，定然会有后手。那该怎么办？若是去采摘药材的士兵遭遇埋伏，不仅药材得不到，还会损失兵力。”
姜炎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亲自带领一队精锐，前往祁连山采摘雪莲子；小婉，你带领另一队暗线，前往黑龙潭采摘龙须草。我们兵分两路，速去速回，尽量避开李斯的埋伏。楚姑娘，你则留在军营，先用水煎服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暂时缓解将士们的病情，同时准备炼制解毒丹的其他辅药。”
“好。” 楚清瑶点头，“我会尽力稳住将士们的病情，等待你们带回主药。”
“我也跟你一起去祁连山！” 郭秋言说道，“祁连山地形复杂，蛮族也时常在附近活动，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姜炎看着郭秋言，知道她的武功高强，有她同行，确实能增加不少胜算。而且，他也不想再拒绝她的好意。“好，那我们一同前往。”
商议完毕，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郭秋言挑选了两百名精锐士兵，配备了精良的武器和马匹；楚清瑶则开始调配草药，让士兵们煎服，缓解中毒将士的病情；唐小婉也挑选了二十名身手矫健的暗线，准备前往黑龙潭。
半个时辰后，姜炎、郭秋言率领两百名精锐，骑着战马，朝着祁连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唐小婉则带着暗线，朝着黑龙潭出发。
祁连山距离雁门关约有两日路程，山势陡峭，终年积雪，环境极为恶劣。姜炎和郭秋言率领士兵们，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耽搁。
一路上，他们果然遇到了几波埋伏。先是一群身着蛮族服饰的人，手持弯刀，在山谷中设下陷阱，想要伏击他们。姜炎和郭秋言早有防备，率领士兵们奋勇反击，很快就将蛮族兵斩杀殆尽。
随后，又遇到了一批黑衣蒙面人，这些人的招式与之前刺杀姜炎的死士如出一辙，显然是李斯派来的。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厮杀，黑衣人身手矫健，悍不畏死，给姜炎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郭秋言手持长枪，身先士卒，枪尖所指，无人能挡。她的枪法刚猛凌厉，每一次刺出，都能带走一条性命。姜炎则挥舞着寒铁剑，与郭秋言配合默契，两人如同两把利刃，不断撕开黑衣人的防线。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击退了黑衣人，继续朝着祁连山山顶前进。虽然士兵们也有伤亡，但幸好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两日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祁连山山顶。山顶终年积雪，寒风刺骨，寸草不生。楚清瑶所说的雪莲子，生长在山顶的一处悬崖峭壁上，极为隐蔽。
“大家小心，这里地势险要，脚下路滑，切勿大意。” 姜炎提醒道。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峭壁攀爬，寻找雪莲子的踪迹。姜炎和郭秋言也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突然喊道：“找到了！这里有雪莲子！”
众人心中一喜，连忙围了过去。只见在悬崖峭壁的一处凹陷处，生长着十几株雪白色的植物，形状如同莲花，正是雪莲子。
“太好了！” 郭秋言大喜，“快，小心采摘，不要损坏了药材。”
士兵们正要上前采摘，姜炎却突然喊道：“等等！”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雪莲子周围的雪地，说道：“这里的雪，有问题。”
众人顺着姜炎的目光望去，只见雪莲子周围的雪地，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而且没有任何脚印和痕迹，显得异常诡异。
郭秋言心中一凛：“你是说，这里有埋伏？”
“嗯。” 姜炎点头，“李斯的人既然能追到这里，定然会在雪莲子附近设下陷阱。这些雪下面，很可能埋着炸药或者毒针。”
他转头对一名士兵说道：“拿一根长杆过来。”
士兵立刻递过来一根长长的木杆。姜炎接过木杆，小心翼翼地朝着雪莲子周围的雪地探去。
“咔嚓！”
木杆刚一接触到雪地，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紧接着，雪地里突然射出数十根毒针，朝着众人射来。
“小心！” 姜炎大喊一声，一把将郭秋言推开，同时挥舞着寒铁剑，将射来的毒针一一击落。
士兵们也纷纷举起盾牌，挡住了毒针的攻击。
“果然有陷阱！” 郭秋言脸色一沉，“李斯这个老狐狸，真是阴魂不散！”
姜炎冷笑一声：“这点小伎俩，还难不倒我们。”
他仔细观察着雪地里的陷阱机关，说道：“这些陷阱是触发式的，只要不踩到特定的位置，就不会触发。大家跟我来，踩着我的脚印走。”
姜炎手持寒铁剑，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试探着，寻找安全的路径。他每走一步，都会用长剑先探路，确认没有陷阱后，再让士兵们跟上。
就这样，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过陷阱区，来到了雪莲子生长的凹陷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雪莲子采摘下来，放入特制的盒子中。
“好了，雪莲子已经到手，我们立刻返回！” 姜炎说道。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蛮族士兵的呐喊声。姜炎和郭秋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不好，是蛮族的大部队！” 郭秋言脸色一变，“看来，李斯不仅派了死士，还通知了蛮族，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姜炎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雪地中，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上千名蛮族士兵，骑着战马，朝着他们冲杀过来。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姜炎眼神一凝，将寒铁剑横在胸前，“郭将军，你带着士兵们，保护好雪莲子，先撤退。我来断后！”
“不行！” 郭秋言立刻拒绝，“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来断后！这些蛮族士兵数量太多，你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姜炎语气坚定，“雪莲子关系到雁门关十万将士的性命，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带着士兵们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快走！”
郭秋言看着姜炎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心意已决。
第七章 雪地死战，丹成解毒
**
祁连山巅的寒风如刀，卷着鹅毛大雪，将天地间染成一片苍茫。蛮族士兵的呐喊声越来越近，马蹄踏碎积雪，震得地面微微颤抖。上千名蛮族骑士黑压压地涌来，手中的弯刀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嗜血的寒光，如同饿狼扑向羔羊。
“姜炎！” 郭秋言眼眶泛红，银牙紧咬，“我不能丢下你！”
“这是命令！” 姜炎猛地提高声音，寒铁剑直指蛮族大军，“你若真想帮我，就立刻带着雪莲子返回军营，让楚姑娘尽快炼出解毒丹！十万将士的性命，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死都重要！”
他的声音穿透风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郭秋言看着他被风雪吹动的衣袍，看着他眼中燃烧的坚定火焰，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勒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们大喝：“所有人听令！保护药材，随我突围！”
士兵们齐齐应和，形成一道严密的阵型，护着装有雪莲子的盒子，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郭秋言回头望了一眼，姜炎的身影已经冲向了蛮族大军，如同投入洪流的孤舟，瞬间被密密麻麻的人影包围。她眼中落下两行热泪，却不敢停留，只能咬牙催促战马，将所有的担忧与牵挂，都化作前行的动力。
姜炎手持寒铁剑，独自站在雪地中，面对上千名蛮族士兵，没有丝毫畏惧。他将流云剑法运转到极致，身形如同风中柳絮，灵活地穿梭在蛮族骑士之间。寒铁剑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劈开风雪，也劈开蛮族士兵的盔甲与皮肉。
“噗嗤！” 一剑刺穿一名蛮族骑士的胸膛，鲜血喷溅在雪地上，瞬间被低温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晶。姜炎借力翻身，一脚踹飞另一名骑士，同时长剑横扫，斩断了两名蛮族士兵的马腿。战马嘶鸣着摔倒，将背上的士兵甩落在地，被后续的骑兵践踏成泥。
蛮族首领见状，怒不可遏。他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朝着姜炎冲杀过来，口中嘶吼着晦涩的蛮族语言。狼牙棒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姜炎的头顶，风雪中竟砸出一道气流漩涡。
姜炎眼神一凝，不敢硬接。他脚尖一点地面，身形腾空而起，避开狼牙棒的重击。狼牙棒砸在雪地上，激起漫天雪雾，地面裂开一道深深的沟壑。姜炎在空中翻转，长剑直指蛮族首领的咽喉。
蛮族首领反应极快，狼牙棒横劈而出，挡住了姜炎的攻击。“铛” 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姜炎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蛮族首领趁机发起猛攻，狼牙棒舞得虎虎生风，招招不离姜炎的要害。
姜炎知道，自己若与他硬拼，迟早会力竭而亡。他只能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躲避攻击，寻找反击的机会。他观察着蛮族首领的招式，发现他的攻击虽然刚猛，却存在着明显的破绽 —— 每次挥舞狼牙棒后，都会有一瞬间的换气间隙。
姜炎抓住这个机会，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胸前空门。蛮族首领果然上当，狼牙棒带着呼啸声砸向他的胸口。就在狼牙棒即将击中他的瞬间，姜炎身形猛地下沉，如同泥鳅般滑到蛮族首领的马下，长剑顺势刺向战马的腹部。
“嘶 ——” 战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轰然倒地。蛮族首领从马背上摔下来，还未站稳，姜炎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住手！” 姜炎厉声喝道。
蛮族士兵们见状，纷纷停下攻击，不敢上前。
蛮族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嘴硬：“你敢杀我？我乃蛮族大可汗的弟弟，你杀了我，大可汗定会率领十万大军，踏平雁门关！”
姜炎冷笑一声：“李斯派你们来截杀我，许诺了你们什么好处？是让你们趁机入侵北境，还是给了你们更多的粮草和兵器？”
蛮族首领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姜炎已经知道了他与李斯的勾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狡辩？” 姜炎手腕微微用力，长剑划破蛮族首领的皮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你若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蛮族首领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是李斯派人与我们联络，说只要我们帮他杀了你，截回雪莲子，他就会在雁门关内制造混乱，让我们趁机攻破雁门关，还会将汾州的一半粮草分给我们！”
“果然如此。” 姜炎眼神一冷，“李斯与蛮族勾结，意图颠覆大梁，其罪当诛！”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姜炎心中一喜，循声望去，只见唐小婉带着二十名暗线，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原来，唐小婉带领暗线前往黑龙潭采摘龙须草，一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在返回军营的途中，她察觉到祁连山方向有厮杀声，担心姜炎出事，便立刻赶来支援。
“殿下！” 唐小婉看到姜炎，心中一松，立刻率领暗线冲入蛮族士兵中，柳叶剑舞动，瞬间斩杀了数十名蛮族士兵。
有了唐小婉和暗线的支援，姜炎压力大减。他手腕一用力，长剑刺穿了蛮族首领的咽喉，然后转身加入战斗。寒铁剑与柳叶剑再次配合，如同两把利刃，在蛮族士兵中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蛮族士兵见首领被杀，又遭到突然袭击，士气大跌，阵型瞬间混乱。他们本就是被利益驱使而来，如今大势已去，纷纷调转马头，想要逃跑。
“一个都别放过！” 姜炎厉声喝道。他知道，这些蛮族士兵都是李斯的帮凶，若让他们活着回去，定会泄露消息，给后续的计划带来麻烦。
姜炎、唐小婉率领暗线，对蛮族士兵展开了追击。雪地上，惨叫声、马蹄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惨烈的战歌。经过半个时辰的追杀，上千名蛮族士兵几乎被全部歼灭，只有少数几人侥幸逃脱。
姜炎站在雪地中，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寒风一吹，身上的血迹很快冻结，带来刺骨的寒意。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染红的雪地，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这些蛮族士兵，双手沾满了大梁百姓的鲜血，今日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殿下，您受伤了！” 唐小婉连忙上前，看着姜炎手臂上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刚才与蛮族首领激战的时候，姜炎的手臂被狼牙棒擦到，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袍。
“无妨。” 姜炎摆摆手，“只是皮外伤。我们尽快返回军营，雪莲子已经到手，龙须草也应该采摘到了，现在就等我们回去，让楚姑娘炼药解毒。”
唐小婉点头，从怀中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姜炎包扎伤口。随后，众人骑上战马，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雁门关的军营中，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中毒的士兵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五百人，死亡人数也上升到了三十余人。楚清瑶一直守在隔离区，不眠不休地调配草药，缓解士兵们的病情。但这些草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无法从根本上解毒，士兵们的病情依旧在不断恶化。
郭秋言带着雪莲子返回军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状。她心中焦急万分，立刻带着雪莲子找到了楚清瑶。
“楚姑娘，雪莲子带来了！龙须草呢？” 郭秋言急切地问道。
楚清瑶接过雪莲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唐姑娘还没有回来，不过应该也快了。现在有了雪莲子，我可以先准备炼药的其他工序，等龙须草一到，就立刻开始炼制解毒丹。”
她立刻行动起来，将雪莲子小心翼翼地剥开，取出里面的莲心，然后将莲心晒干、研磨成粉。随后，她又从药箱中拿出其他辅药，按照特定的比例调配好，等待龙须草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姜炎和唐小婉终于返回了军营。唐小婉立刻将采摘到的龙须草交给了楚清瑶。
“楚姑娘，龙须草来了！” 唐小婉说道。
楚清瑶接过龙须草，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立刻说道：“太好了！现在三种主药都齐了，我马上开始炼药！”
她将龙须草洗净、切碎，与雪莲子粉、九转还魂花粉以及其他辅药混合在一起，放入一个特制的陶锅中。然后，她点燃炭火，将陶锅放在火上，开始炼制解毒丹。
炼药的过程极为复杂，需要严格控制火候和时间。楚清瑶守在陶锅旁，寸步不离，时不时地调整炭火的大小，搅拌锅中的药料。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始终坚定。
姜炎、郭秋言和唐小婉站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她，不敢打扰。军营中的将士们也都翘首以盼，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楚清瑶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陶锅中的药料渐渐融化，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香。这股药香不同于普通草药的清香，带着一种奇特的温润气息，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快好了。” 楚清瑶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她拿起一根银针，刺入锅中，取出一点药汁，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又尝了尝，确认药效无误后，将陶锅中的药汁倒入一个特制的模具中。
药汁在模具中慢慢冷却、凝固，形成了一颗颗暗红色的丹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解毒丹炼好了！” 楚清瑶大喜，将丹药从模具中取出，放在一个干净的瓷瓶中。
姜炎、郭秋言和唐小婉心中一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楚姑娘，辛苦你了！” 姜炎走上前，语气真诚地说道。
楚清瑶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虚弱：“能为将士们解毒，是我的本分。快，将解毒丹分发给中毒的将士们，越早服用，效果越好。”
郭秋言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将解毒丹分发给所有中毒的将士。军医们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给昏迷的士兵，将丹药溶解在水中，喂给无法吞咽的士兵。
奇迹很快就发生了。服用了解毒丹的士兵，体温渐渐恢复正常，呕吐、腹泻的症状也得到了缓解。昏迷的士兵们也陆续苏醒过来，眼神中恢复了神采。
“有效！解毒丹真的有效！” 一名军医激动地喊道。
军营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将士们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压在所有人心中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姜炎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若不是楚清瑶医术高超，若不是众人齐心协力，恐怕雁门关的十万将士，真的要毁在李斯的毒计之下。
楚清瑶因为连日操劳，又耗费了大量心神炼制解毒丹，体力严重透支，刚说完话，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楚姑娘！” 姜炎心中一惊，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快，将楚姑娘送到营帐中休息！” 郭秋言也连忙说道。
士兵们立刻将楚清瑶抬到附近的营帐中，安置在床上。姜炎让唐小婉去熬一些补气养血的汤药，自己则守在楚清瑶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激。
楚清瑶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她睁开眼睛，看到姜炎坐在床边，眼神中带着关切，心中一暖。
“姜公子，我没事了。” 楚清瑶虚弱地说道。
姜炎连忙说道：“你好好休息，不要说话。将士们都已经脱离了危险，多亏了你炼制的解毒丹。”
楚清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就好。只要将士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她顿了顿，看着姜炎，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姜公子，你在祁连山遇到的蛮族士兵，是不是与李斯有关？”
姜炎点头，将蛮族首领的供词告诉了楚清瑶。
楚清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李斯竟然如此阴险，为了权力，不惜勾结蛮族，残害自己的同胞，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的罪行，远不止这些。” 姜炎眼神冰冷，“他还参与了当年的宫变，谋害了我的父母。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楚清瑶看着姜炎眼中的痛苦与仇恨，心中泛起一丝怜惜。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姜炎的手，语气温柔地说道：“姜公子，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复仇之路，凶险万分，你一定要保重自身。我会一直支持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帮你。”
姜炎心中一暖，看着楚清瑶清澈的眼眸，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心中的坚冰似乎被融化了一角。他知道，楚清瑶对他的情意，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无息，却又无比坚定。
“谢谢你，清瑶。” 姜炎轻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她。
楚清瑶脸颊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营帐内的烛火跳跃，映照在两人身上，气氛温馨而暧昧。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唐小婉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殿下，定北侯大人有请，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姜炎和楚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深夜召见，还有紧急军情，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姜炎连忙起身，对楚清瑶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楚清瑶点头：“你去吧，路上小心。”
姜炎跟着唐小婉，快步前往定北侯府。定北侯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郭镇正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神色凝重。郭秋言也在一旁，脸色同样不好看。
“定北侯大人，郭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姜炎走进书房，连忙问道。
郭镇抬起头，看着姜炎，语气沉重：“姜公子，刚刚收到消息，蛮族大可汗率领十万大军，已经越过边境，朝着雁门关杀来！而且，他们还配备了大量的攻城器械，显然是早有预谋。”
“什么？” 姜炎心中一惊，“十万大军？他们动作竟然这么快！”
郭秋言说道：“看来，李斯与蛮族早就达成了协议。他们原本计划用毒药削弱我们的兵力，然后让蛮族趁机攻城。虽然解毒丹炼制成功，将士们也都脱离了危险，但经过这场疫情，将士们的身体还很虚弱，战斗力大打折扣。而蛮族大军来势汹汹，我们恐怕很难抵挡。”
姜炎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翻涌。十万蛮族大军，配备了攻城器械，而雁门关的将士们刚刚经历疫情，战斗力受损。这无疑是一场硬仗，稍有不慎，雁门关就会被攻破，北境就会沦陷。
“大人，如今情况危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 姜炎说道。
郭镇点头：“老夫已经下令，让将士们加紧修缮城墙，准备守城器械。但蛮族大军数量众多，我们的兵力明显不足。老夫已经派人向朝廷求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朝廷的援兵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到。这半个月，我们必须守住雁门关！”
半个月！姜炎心中一沉。以雁门关目前的状况，想要守住半个月，简直难如登天。
“大人，或许我们可以采用疑兵之计。” 姜炎沉吟片刻，说道，“蛮族大军虽然数量众多，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将士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可以故意放出消息，说军营中的疫情还在蔓延，将士们死伤惨重，让他们放松警惕。同时，我们可以在城墙之上多插旗帜，布置一些稻草人，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兵力充足。另外，我们还可以派一支精锐小队，夜袭蛮族大营，扰乱他们的军心，拖延他们的进攻时间。”
郭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姜公子，老夫任命你为先锋官，率领五千精锐，负责夜袭蛮族大营。秋言，你负责守城，加固城墙，准备守城器械。老夫则坐镇中军，统筹全局。”
“末将遵命！” 姜炎和郭秋言同时躬身行礼。
离开定北侯府，姜炎立刻前往军营，挑选精锐士兵，准备夜袭蛮族大营。唐小婉也主动请战，要求跟随姜炎一同前往。
“殿下，属下愿与您一同前往，助您一臂之力。” 唐小婉说道。
姜炎点头：“好。此次夜袭，凶险万分，有你在，我也能多一份保障。”
他挑选了五千名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士兵，配备了精良的武器和马匹，同时准备了大量的火箭、炸药和火把。
深夜，月黑风高。姜炎率领五千精锐，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雁门关，朝着蛮族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八章 夜袭敌营，幽冥暗影
**
夜色如墨，掩盖了雁门关外的杀机。姜炎率领五千精锐骑兵，马蹄裹着麻布，悄无声息地穿行在荒野之上。冷风卷着枯草碎屑，打在脸上生疼，将士们却个个眼神锐利，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暴起，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战意。
“殿下，前方三里就是蛮族大营了。” 唐小婉压低声音，指着远处连绵起伏的营帐轮廓。蛮族大营灯火通明，篝火如同繁星般散布在数十里范围内，隐约可见巡逻士兵的身影在火光中移动，铠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姜炎勒停战马，寒铁剑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他观察着蛮族大营的布局，眉头微蹙：“蛮族大营呈一字排开，中军帐在中央位置，周围有三层营帐护卫，防守极为严密。而且他们刚刚抵达，必然警惕性极高，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难度很大。”
“殿下，不如我们兵分三路？” 唐小婉提议，“一路负责吸引巡逻士兵的注意力，一路趁机放火焚烧粮草营，另一路直捣中军帐，扰乱他们的指挥中枢。”
姜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计策。你率领一千骑兵，从东侧发起佯攻，制造混乱，吸引敌军主力；我率领三千骑兵，直扑粮草营，放火焚烧他们的粮草和攻城器械；剩下的一千骑兵，由李校尉率领，在大营外围接应，一旦我们得手，立刻汇合突围。”
“末将遵命！” 唐小婉和身旁的李校尉同时躬身领命。
分配完毕，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唐小婉率领一千骑兵，朝着蛮族大营东侧疾驰而去，很快就与巡逻的蛮族士兵遭遇。
“有敌人！” 蛮族巡逻兵发现了他们，立刻发出警报，手中的弯刀朝着唐小婉等人劈来。
唐小婉眼神一冷，柳叶剑舞动，瞬间斩杀了两名巡逻兵。她率领骑兵们发起猛攻，故意制造出声势浩大的假象，让蛮族误以为是大军来袭。
蛮族大营顿时一片混乱，号角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中军帐内，蛮族大可汗勃然大怒，立刻下令：“东侧有敌袭，立刻调遣五千骑兵前往支援，务必将敌人歼灭！”
趁着蛮族主力被吸引到东侧的间隙，姜炎率领三千骑兵，如同鬼魅般潜入了蛮族大营西侧。这里是蛮族的粮草营和攻城器械存放地，由两千名蛮族士兵守卫。
“动手！” 姜炎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寒铁剑寒光闪烁，瞬间刺穿了一名守卫的胸膛。将士们纷纷拔出武器，发起猛攻。
蛮族守卫猝不及防，被打得节节败退。姜炎率领骑兵们一路冲杀，很快就突破了守卫的防线，冲到了粮草营前。粮草营内堆放着大量的粮草，还有数十架攻城云梯、撞车等器械。
“放火！” 姜炎一声令下，将士们立刻将携带的火箭、火把点燃，朝着粮草和攻城器械扔去。
“轰！” 火箭射中粮草堆，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着夜风，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就将整个粮草营笼罩在火海之中。攻城器械也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夜空。
“不好！粮草营着火了！” 蛮族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跑去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草和攻城器械被大火吞噬。
姜炎看着燃烧的粮草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没有了粮草和攻城器械，蛮族大军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至少能为雁门关争取更多的时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姜炎心中一凛，知道是蛮族的援军到了。他立刻下令：“撤退！前往约定地点与李校尉汇合！”
将士们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姜炎，朝着大营外围疾驰而去。然而，蛮族的援军已经追了上来，密密麻麻的蛮族士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想跑？留下命来！” 蛮族将领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厉声喝道，率领士兵们发起猛攻。
姜炎眼神一凝，寒铁剑横在胸前：“将士们，随我杀出去！”
他率先冲入敌阵，寒铁剑每一次挥出，都能带走一条性命。将士们也个个奋勇争先，与蛮族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夜色中，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极为惨烈。
姜炎与蛮族将领激战在一起，两人刀法都极为凌厉，难分难解。蛮族将领的刀法刚猛霸道，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姜炎的剑法灵动飘逸，招招致命，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铛！铛！铛！” 连续三次碰撞，姜炎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
姜炎故意卖了个破绽，露出后背空门。蛮族将领果然上当，大刀带着呼啸声劈向他的后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炎身形猛地一侧，避开大刀，同时手腕一翻，寒铁剑如同毒蛇般，刺穿了蛮族将领的心脏。
“呃啊！” 蛮族将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蛮族士兵们见将领被杀，士气大跌。姜炎趁机率领将士们发起猛攻，撕开了一道突破口，朝着大营外围冲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重围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从暗处窜出，手中的弯刀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着姜炎的后心劈来。
“殿下小心！” 唐小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焦急。她已经率领东侧的骑兵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姜炎心中一惊，来不及回头，只能凭借着本能，侧身躲避。弯刀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走一片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袍。
他回头望去，只见那黑影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是什么人？” 姜炎冷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手中的弯刀再次朝着姜炎劈来。这一刀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显然是个高手。
姜炎不敢有丝毫大意，寒铁剑挥舞，与黑影激战在一起。黑影的刀法诡异莫测，招招狠辣，与蛮族的刀法截然不同，反而带着几分中原武林的招式，却又更加阴毒。
“幽冥宫的人？” 姜炎心中一动。他曾听暗线禀报，李斯暗中勾结了一个名为 “幽冥宫” 的江湖组织，这个组织行事诡秘，杀人如麻，很多朝中大臣都死在他们手中。眼前这个黑影的招式，与传闻中幽冥宫的武功极为相似。
黑影似乎没想到姜炎能认出他的来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攻势愈发凌厉。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杀了姜炎。
姜炎与黑影激战了数十回合，渐渐落入了下风。黑影的武功极高，而且招式阴毒，处处针对他的要害。姜炎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流血，影响了他的动作，体力也在快速消耗。
“殿下，我来帮你！” 唐小婉率领骑兵们冲了过来，柳叶剑朝着黑影刺去。
黑影见状，不得不放弃对姜炎的攻击，转身应对唐小婉。唐小婉的剑法灵动飘逸，与黑影激战在一起，两人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姜炎趁机喘了口气，包扎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他看着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李斯派你来的？”
黑影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攻势，想要尽快解决唐小婉，再杀姜炎。
就在这时，李校尉率领的接应骑兵也赶了过来，加入了战斗。蛮族士兵见对方援军越来越多，士气大跌，纷纷开始逃跑。
黑影见状，知道今日无法杀死姜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虚晃一招，逼退唐小婉，然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追！” 姜炎厉声喝道。
但黑影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殿下，让他跑了。” 唐小婉脸上满是愧疚。
“无妨。” 姜炎摇摇头，“能击退蛮族，焚烧他们的粮草和攻城器械，我们已经达到了目的。这个幽冥宫的人，日后总有机会对付他。”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蛮族大营，心中思绪翻涌。李斯竟然已经与幽冥宫勾结在了一起，看来，他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庞大。幽冥宫的介入，让复仇之路变得更加艰难。
“我们立刻返回雁门关！” 姜炎下令，“蛮族大军虽然粮草被烧，但主力仍在，他们很快就会发起进攻，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守城准备。”
将士们纷纷应和，骑着战马，朝着雁门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雁门关时，天已经蒙蒙亮。郭秋言早已率领将士们在城门等候，看到姜炎等人归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当她看到姜炎肩膀上的伤口时，笑容立刻凝固，眼中满是担忧。
“姜炎，你受伤了！” 郭秋言连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姜炎摆摆手，“我们成功焚烧了蛮族的粮草和攻城器械，至少能拖延他们几日的进攻时间。”
郭秋言点点头，心中稍安：“那就好。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金疮药和热水，你先去处理伤口，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守城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不必了。” 姜炎说道，“蛮族大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我必须立刻去城墙上查看防御情况。”
他说完，不顾身上的伤势，径直朝着城墙走去。郭秋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与担忧。她知道，姜炎心中装着雁门关的安危，装着十万将士的性命，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休息。
姜炎来到城墙上，仔细查看了城墙的防御情况。郭秋言已经让人加固了城墙，在城墙上布置了大量的滚石、擂木、弓箭等守城器械，将士们也都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定北侯大人呢？” 姜炎问道。
“父亲正在中军帐商议军情，召集将领们制定守城方案。” 郭秋言回答道。
姜炎点头：“好。我们去中军帐，一起商议对策。”
两人来到中军帐，定北侯郭镇正与几位将领围着地图，讨论着守城方案。看到姜炎和郭秋言进来，郭镇连忙说道：“姜公子，你回来了！此次夜袭，你立了大功，焚烧了蛮族的粮草和攻城器械，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大人过奖了。” 姜炎拱手说道，“这都是将士们奋勇作战的结果。不过，蛮族大军主力仍在，他们虽然失去了粮草和攻城器械，但必然会尽快筹集物资，发起进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说得对。” 郭镇点头，“老夫已经让人加急修缮城墙，补充守城器械。但我们的兵力不足，想要守住雁门关半个月，等到朝廷援兵到来，依旧难度很大。”
姜炎看着地图，沉吟片刻：“大人，蛮族大军失去了粮草，必然会急于攻城，想要尽快拿下雁门关，获取补给。他们第一次攻城，定然会倾尽全力，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另外，李斯与幽冥宫勾结，幽冥宫的人很可能会在攻城时暗中作梗，我们也要多加防备。”
“幽冥宫？” 郭镇眉头一皱，“老夫也听说过这个江湖组织，行事诡秘，心狠手辣。他们竟然与李斯勾结在了一起，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大人放心，我已经让暗线密切关注幽冥宫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禀报。” 姜炎说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中军帐，神色慌张地说道：“大人，姜公子，郭将军，蛮族大军已经在城外列阵，看样子，准备攻城了！”
众人心中一凛，立刻前往城墙查看。
雁门关外，蛮族大军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足有十万之众。他们虽然失去了粮草和攻城器械，但依旧气势汹汹，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泛着嗜血的寒光。蛮族大可汗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站在阵前，眼神阴鸷地盯着雁门关，眼中满是杀意。
“姜炎！你烧毁我的粮草，杀害我的弟弟，此仇不共戴天！” 蛮族大可汗朝着城墙上大喊，声音嘶哑而愤怒，“今日，我就要踏平雁门关，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弟弟报仇！”
姜炎站在城墙上，眼神冰冷地看着蛮族大可汗：“蛮族匹夫，勾结李斯，入侵我大梁疆土，残害我大梁百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废话少说！攻城！” 蛮族大可汗厉声喝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蛮族士兵们发起了猛攻。他们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但依旧悍不畏死地朝着城墙冲来，有的搭起人梯，想要爬上城墙；有的则用盾牌掩护，朝着城墙上射箭。
“放箭！” 郭秋言厉声下令。
城墙上的将士们立刻弯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般朝着蛮族士兵射去。蛮族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但后面的士兵依旧源源不断地冲上来，攻势极为猛烈。
姜炎手持寒铁剑，站在城墙最前沿，斩杀着爬上城墙的蛮族士兵。他的剑法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走一条性命。郭秋言也手持长枪，与将士们并肩作战，枪尖所指，无人能挡。
战斗异常惨烈。城墙上，箭矢如雨，滚石、擂木不断落下，蛮族士兵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但蛮族士兵数量太多，而且悍不畏死，城墙上的将士们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伤亡也越来越大。
“殿下，蛮族攻势太猛，我们的将士已经伤亡过半，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一名将领焦急地对姜炎说道。
姜炎眉头紧锁，心中焦急万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雁门关就会被攻破。他必须想办法，击退蛮族的进攻。
就在这时，姜炎突然看到蛮族大军的后方，出现了一阵混乱。他心中一动，朝着后方望去，只见一支骑兵突然从蛮族大军的后方发起了袭击，为首的正是唐小婉和她率领的暗线。
原来，唐小婉见城墙上的将士们压力太大，便主动请命，率领暗线绕到蛮族大军的后方，发起突袭，想要缓解城墙上的压力。
唐小婉的突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蛮族大军后方毫无防备，被打得节节败退。蛮族大可汗见状，怒不可遏，立刻下令调遣一部分兵力，前往后方抵御唐小婉的袭击。
城墙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姜炎心中一喜，立刻下令：“将士们，发起反击！将蛮族士兵赶下去！”
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发起猛攻。箭矢、滚石、擂木不断落下，蛮族士兵死伤惨重，渐渐开始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城墙上，手中的弯刀朝着姜炎的后心劈来。正是之前在蛮族大营中袭击他的幽冥宫杀手。
“小心！” 郭秋言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姜炎，手中的长枪朝着黑影刺去。
黑影见状，不得不改变攻击目标，与郭秋言激战在一起。郭秋言的枪法刚猛凌厉，与黑影打得难分难解。
姜炎站稳身形，看着黑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今日必须将这个杀手除掉，否则后患无穷。他手持寒铁剑，加入了战斗，与郭秋言联手，夹击黑影。
黑影以一敌二，渐渐感到吃力。他的招式虽然阴毒，但姜炎和郭秋言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一人辅攻，让他难以招架。
“噗嗤！” 姜炎抓住一个破绽，寒铁剑刺穿了黑影的肩膀。
黑影惨叫一声，身形一晃。郭秋言趁机一枪刺出，刺穿了黑影的胸膛。
黑影倒在地上，临死前，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看着姜炎，艰难地说道：“李斯大人…… 不会放过你的…… 幽冥宫…… 会为我报仇……”
说完，黑影便断了气。
姜炎看着黑影的尸体，心中思绪翻涌。幽冥宫的介入，让这场战争变得更加复杂。他知道，李斯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危险等着他。
蛮族大军见后方被袭，城墙上的攻势也被击退，士气大跌。蛮族大可汗知道，今日想要攻破雁门关已经不可能了，只能下令撤退。
蛮族士兵们如蒙大赦，纷纷掉头逃跑。城墙上的将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姜炎看着蛮族大军撤退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蛮族大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而且，李斯和幽冥宫的威胁，依然存在。
战斗结束后，城墙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将士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楚清瑶也带着药箱，来到城墙上，为受伤的将士们治疗伤口。
她看到姜炎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染红了衣袍，眼中满是担忧。她连忙走上前，拿出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姜炎包扎伤口。
“你怎么又受伤了？” 楚清瑶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几分心疼。
“一点小伤，不碍事。” 姜炎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