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忠:杀害杨开慧的凶手,隐藏在大陆生活40年,1974年才被枪决
1930年10月下旬的一天,在板仓老家隐蔽的杨开慧行踪,不幸被敌人的便衣队发现。
湖南军阀何健曾悬赏1000块大洋要捉拿杨开慧,便衣队发现杨开慧后,立即赶回乡公所。
乡长立功心切,马上召集了乡里的几十个清乡队员,跑步直奔板仓杨宅,将杨开慧、毛岸英等人逮捕。
得知杨开慧被捕,湖南军阀何健如获至宝,对其软硬兼施,希望能获得重要的情报,但杨开慧始终坚贞不屈,不透露任何党的秘密。
因实在无法从杨开慧身上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何健改变了方式,准备在精神上给毛泽东一个打击。他对杨开慧表示,不用写悔过书,也不用交代党组织的秘密,只需要公开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即可出狱,但被杨开慧严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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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剧照
见拿杨开慧没有办法,且社会上的舆论压力又很大,何健怕夜长梦多,决定将杨开慧处决。
这年的11月14日上午,杨开慧被押到了识字岭,随着几声枪响,杨开慧倒在了地上。
但鲜为人知的是,杨开慧起初只是负重伤,但并未牺牲;当天下午,姚楚忠返回现场,见杨开慧还有气息,又残忍地补了几枪。
时光荏苒,经过长达二十多年的武装斗争,共产党取得最终的胜利,当年那些参与迫害革命人士的反动军警宪特,也都受到相应的惩罚,包括当年给杨开慧补枪的姚楚忠,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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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剧照
在文章开头,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杨开慧的父亲、毛泽东的恩师(岳父)杨昌济先生。
杨昌济出生于长沙板仓冲的一个书香之家,年幼时就能与大人对对联,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但不幸的是,在8岁这年,母亲就因病离开了人世,且祸不单行,14岁时又失去父亲,在失去双亲之后,杨昌济发愤图强,终于在19岁这年考上了秀才。
按照传统的方式,成为秀才之后,下一步就得向举人迈进,但一头扎进八股文的杨昌济,越来越觉得这种方式,难以真正地救国救民,顶多就是谋个一官半职,领领俸禄,碌碌无为过一生。
在维新运动期间,谭嗣同曾到长沙宣传变法,杨昌济也积极参与其中,他曾问谭嗣同:学生要如何奋发图强,振兴中华?
杨昌济的这个问题可谓是问到点子上,令谭嗣同十分地欣赏,他回答道:“于圣贤微言大义晦盲否塞之秋,独能发为如此奇伟精深之问,此岂秦汉以下之学者胸中所能有哉?兹事体大,余亦何敢论断。总之,以民为主,如何可以救民,即以如何为是,则头头是道,众论皆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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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济
谭嗣同的话,让杨昌济陷入沉思,清廷腐败无能,列强每开一次炮,中国免不了要赔银割地,使底层的百姓,雪上加霜,救国救民的路到底在哪?
就在这时,国内掀起了一股“留洋”之风,这让迷茫之中的杨昌济,又看到一些希望,在与志同道合之人商量后,认为日本经明治维新之后,综合国力在短时间内就得到很大的提升,甲午一战,直接将号称“亚洲第一”的北洋水师打败,因此杨昌济决定到日本留学。
《辛丑条约》签订后不久,湖南招考官费留日学生,抱着振兴中华的愿望,已过而立之年的杨昌济报名参加,并成功录取,这次和他一起去日本留学的有三十来人,杨昌济的年龄最大。
到日本后,杨昌济先在弘文学院速成师范普遍班学习,后考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帝国大学深造,一共在日本学习了六年,之后又到德、法等国考察教育,这一次海外之行,让杨昌济大大开阔了眼界。
1912年夏,杨昌济回到了国内,但此时中国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去的时候还是清朝,回来时已是民国。当时有朋友邀请他到北京工作,但杨昌济婉拒了朋友的好意,毅然回到了湖南老家从事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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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
杨昌济在教育界是一个人才,回到湖南后,高校的聘书一份接着一份,都督谭延闿正为湖南没有教育领头人发愁,见杨昌济回到湖南,立即将聘书送到杨家,但杨昌济对当官没有兴趣,而是先后来到湖南第一师范、第四师范等学校任教,也是在第一师范,结识了毛泽东。
武昌起义爆发后,各省纷纷响应,当时毛泽东正在求学,有一位武昌起义的军官到他所在的学校宣讲,毛泽东听后热血沸腾,报名参加了湖南的起义军,准备为推翻清朝尽一份力,但由于孙中山与袁世凯达成约定,只要袁世凯让溥仪退位,就让其做大总统。
袁世凯也不负众望,果真逼迫溥仪退位,推翻了清朝的统治,当时毛泽东认为革命已结束,便退伍考入了湖南一师。
根据记载,毛泽东与杨昌济的初次见面是在1915年5月中旬的一天,杨昌济路过八班的自习室,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在全神贯注地在自习,一时都没有看到杨先生站在门口,在询问后,才得知这个学生叫毛泽东。
毛泽东给杨昌济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周末的时候,经常会到杨昌济的家里聚会,讨论时局。在来的这些学生中,杨开慧对毛泽东的印象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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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
杨开慧生于1901年,刚两岁时,父亲就因为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留学海外,她在母亲的抚养下长大,7岁时,母亲将她送入小学就读,农村的生活,让杨开慧看到底层百姓的不易。
板仓有一位孤寡老人杨乐山,杨开慧常常与母亲给老人送去生活用品,后来杨开慧英勇就义后,就是这位杨乐山老人,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将杨开慧的尸体运回板仓安葬。
1918年,杨昌济到北大任教,杨开慧也一同前往,虽然一个在北京,一个在长沙,但毛泽东并未与杨家断了联系。
杨昌济到北大任教后不久,蔡元培发起了留法勤工俭学的运动,杨昌济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传递给新民学会,蔡和森先行到北京与蔡元培磋商湖南青年留法勤工俭学的具体事宜,随后毛泽东就带着二十多个学生也来到了北京。
毛泽东一行人起初暂时住在杨昌济的家,后经杨昌济的安排,都被送到“留法预备班”,为下一步出国做好准备;毛泽东因还有工作要做,所以暂时不打算到法国,便继续住在杨昌济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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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
在这期间,杨昌济还帮助毛泽东找到一个到北大图书馆工作的机会,解决了他在北京的生存问题,同时也获得与李大钊先生共事的机会。
在北京期间,杨开慧与毛泽东的接触比较频繁,加上志同道合,两人开始相爱了。
毛泽东在下班后,经常与杨开慧到护城河边散步;后来杨开慧回忆:“自从听到他许多事,看了他许多文章、日记,我就爱上了他……”杨开慧将这些心里话都写了下来,藏在板仓家里的一个墙缝里,后来杨开慧英勇就义,也没人知道墙缝里有这件重要的东西,直到进入80年代后,当地政府在修缮整理这里时才发现。
杨昌济虽然非常欣赏毛泽东这个学生,但要变成自己的女婿,他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直到章士钊的出现。
某日,章士钊到家里拜访杨昌济,在闲谈间,询问杨开慧是否已找到另一半,杨昌济也坦诚地表示,杨开慧与自己的学生毛泽东有来往,这个学生虽然在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有一个先生,称他与众不同,建议不要让女儿嫁给他……
章士钊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毛泽东,但对这个人的名字有些熟悉,于是表示要见一见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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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数日后章士钊开了一个讲座,毛泽东刚好也在下面听,工作人员就给他指出人群中的毛泽东,章士钊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仔细看了之后,从毛泽东的长相、动作姿态中认为,此人日后定不同凡响。
在下课之后,章士钊第一时间来到杨昌济的家,刚进门还没坐下,就对杨昌济表示,可以把杨开慧许配给毛泽东。杨昌济深知章士钊一定不是心血来潮,有了章士钊的肯定,杨昌济同意让女儿嫁给毛泽东。
杨昌济在临终前,将在病床前的毛泽东与杨开慧的手叠在一起,嘱咐两人要尽早完婚。
1920年1月,杨昌济因病在北京逝世后,杨开慧就回到了长沙;这一年的年底,毛泽东与杨开慧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自此结为了革命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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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剧照
大革命失败后,毛泽东奉命前去指挥秋收起义,杨开慧则根据组织的安排,带着孩子回到板仓从事地下工作。在赶往湘赣边界时,毛泽东挤出时间到板仓看望妻儿,但没有想到,两人这一别竟是永别。
秋收起义之后,毛泽东率起义军上了井冈山;紧接着,朱德率南昌起义的部分武装上山,与毛泽东会合,成立了红四军。不久后,彭德怀率平江起义的部队也上井冈山与朱毛会师,三支部队合兵一处,大大加强了红军的力量。
随着红军的队伍不断壮大,国民党反动派调集了大军进行围剿,且经常在报纸上夸大“战果”,这让杨开慧心里始终悬着一颗石头。
1930年夏,何健将主力都调去追击张发奎、李宗仁部,长沙兵力空虚;红军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夺取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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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命令,彭德怀率红三军团主力向长沙发动进攻,经过数日的血战,成功占领了长沙。
何健得知老巢被占,立即调集大军反扑,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彭德怀率部撤出了长沙。
红一、三军团在浏阳会师后,组成了红一方面军;李立三认为红军羽翼丰满,要求再次攻打长沙,但何健吃了一次亏之后,加强了长沙的城防力量,红军久攻不克。
得知丈夫在指挥攻打长沙,杨开慧星夜兼程往长沙赶,希望能见到丈夫;但由于红军损失惨重,被迫退出攻击。一路上,见都是退下来的赤卫队,询问后,才得知红军已撤离,杨开慧无奈只能返回板仓。
自红军第一次进攻长沙后,何健组织清乡团,在湖南境内大肆捕杀共产党员,还开出1000块大洋的赏金,要捉拿杨开慧。
杨开慧本想回来通知其他党员一起撤退,但在路上被特务盯上了,还未来得及撤离,就被反动派逮捕,与杨开慧一起被捕的还有儿子毛岸英、保姆孙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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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
杨开慧被捕后,其家人找到了杨昌济生前的好友章士钊、蔡元培等人;他们在社会上给国民党政府制造舆论压力,要求释放杨开慧。
何健的桌子上一叠全国各地社会名流发来的电报,要求将杨开慧保释出狱,这让何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想到了侦缉专员任卓宣。
任卓宣曾是湖南省委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叛变之后成为何健手下的“反共专家”,何健如有遇到这方面的难题,总会找来任卓宣商量。
任卓宣认为对付杨开慧不宜像对待其他“政治犯”一样,严刑拷打,要“攻心为上”,可以让杨开慧与毛泽东公开登报离婚,这样可以取得一场“政治上的胜利”,以此作为释放杨开慧的条件,应付社会的舆论,如果杨开慧不这样做,再将其处死。何健听后,认为任卓宣的方法很好,委托他处理此事。
杨开慧被捕后,就从狱友口中得知任卓宣已叛变的消息,在提审杨开慧时,表示杨开慧什么信息都不用提供,只需要公开登报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即可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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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慧
杨开慧深知敌人的阴谋,她怎么会公开登报与丈夫脱离夫妻关系?毅然回答:“死不足惜,唯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
何健见任卓宣也无法对付杨开慧,而社会名流要求释放的电报一封接着一封送到了他的手上,在任卓宣的建议下,何健决定先将杨开慧处死,然后再给章士钊等一些名流发电,称保释的电报来晚了。
负责行刑的是何健的“御林军”特务营,这里面的官兵都是何健从醴陵老家招来的,是何健的所有部队中,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营,姚楚忠也在这个营的四连二排当兵,由于家里没有什么大背景,混了很久,还只是一个副班长。
1930年11月14日早上,四连负责值班的长官晏国务在操场上吹着哨子,集合人马来到关押杨开慧的地方,荷枪实弹,面对面排成两排,姚楚忠、罗国林等几个人与执法处的处长李琼负责到监室,押解杨开慧。
当时杨开慧正在准备吃饭,李琼、姚楚忠、罗国林等一行人打开了监室门,李琼大声地喊道:“提女共犯杨开慧。”
杨开慧知道最后一刻来临了,对保姆孙嫂表示了感谢,同时叮嘱毛岸英一定要为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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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宣读了杨开慧的“一系列罪状”,随后就拿起毛笔在杨开慧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叉,整个过程只用了短短几分钟。
之后姚楚忠、罗国林在其他士兵的护卫下,押着杨开慧来到了识字岭刑场。
到了识字岭后,监斩官晏国务一声令下,帅保云举起枪朝着杨开慧发射了两颗子弹,杨开慧应声倒地;姚楚忠与另外一人,将绑在杨开慧身上的绳索松开后,就回到了驻地。
在吃午饭时,晏国务接到上级的命令,称杨开慧好像还没死,要其派人去看看。随后,晏国务下令让姚楚忠去刑场看看情况,如果真没死,就补两枪。
姚楚忠放下碗筷,带着两个人就来到了识字岭,见地板上有一片的鲜血,杨开慧的嘴里都是泥沙,但还有一丝的气息,姚楚忠见状,掏出枪又开了几枪,在确认死亡之后,才离开。
当年杨开慧曾救助过的孤寡老人杨乐山,听闻杨开慧在识字岭被处决后没人收尸的消息,推着独轮车,星夜兼程赶到识字岭,将杨开慧运回板仓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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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姚楚忠才得知杨开慧是毛泽东的夫人。经过二十多年的武装斗争,共产党终于取得最后的胜利,姚楚忠得知毛泽东成为国家领袖之后,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当年曾亲手杀害了毛泽东的夫人杨开慧。
不久后,全国展开“镇反”行动,姚楚忠因过去曾在国民党部队中当兵,被送到农场改造,但此时并没有人知道姚楚忠是杀害杨开慧的凶手,他也试图将这个秘密隐藏着。
直到1970年,姚楚忠想通了之后,才向组织坦白,自己曾是1930年杀害杨开慧的凶手,农场领导得知后十分震惊,因为这不是他能处理的事情,就将姚楚忠移交给公安部门处理。
经过四年的调查取证,证实姚楚忠不仅是杀害杨开慧的刽子手之一,还是最后去补枪的人,已隐藏了40年。
1974年7月,法院在经过研究后,决定判处姚楚忠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