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吃面时,看到女子落难善心搭接,岂料引出家中丑事

 

民间故事:男子吃面时,看到女子落难善心搭接,岂料引出家中丑事

黄昏中,通往京畿的驿道上一男一女的身影在余晖下变得修长。男的衣衫褴褛,走路一瘸一拐,手上还牵着一匹皮包骨的瘦马,女子一袭红衣坐马背上。

“赵冲,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师啊?”,女子柔声问道。

男子挠了一下头,将手中的茅草扔掉,“天黑前是进不了城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不然又得露宿荒野了。”

“都怪你逞英雄,害得我为了救你身受重伤,连累黑蛇断后,至今音讯全无。”,女子嘟囔着,恨不得把牵马的男子吊起来打一顿出口恶气。

“佘姑娘,你还好意思说我哩?若不是我拼命救你,来年我们的坟头都长草了。”

两个拌嘴的男女,正是一袭红衣的佘彩红和捕头赵冲。

就在前几天,他们路过一个不知名的山头,眼见五六个马匪袭击过路商队,赵冲急公好义抽刀冲入人群救援商队。

不一会儿,马匪被打的抱头逃窜,商队的护卫立功心切追往林子里。可是赵冲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这些马匪是故意将护卫往林子里引。

林中果然有诈,里面早已埋伏着三十多个马匪,见护卫进入林子立即催马冲杀,在敌众我寡之下,商队护卫都成了刀下冤魂。

彩红听见林中此起彼伏响起惨叫,遂使用驯蛇术,召唤黑蛇冲入林子里。黑蛇将追击的马匪打得人仰马翻的时候,林子深处一袭黑衣提刀催马而至。

黑衣人是江湖高手,出手狠辣,将毫无防备的彩红打成重伤。所幸黑蛇与彩红心意相通,阻挡了黑衣人的攻势,这才让赵冲有机会带彩红逃出林子。

将彩红打成重伤的黑衣人正是马匪帮主张游,他聚集着一匹亡命之徒,在北直隶一代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黑蛇见彩红脱离危险遁入林中,商队的人也早已趁乱逃走。张游这趟伏击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恼羞成怒之下,下令追杀赵冲和彩红一雪前耻。

这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没有村庄,想找人求助都没有办法。赵冲和彩红疲于逃命,好几次马匪眼看就要追上,都被神出鬼没的黑蛇拖住。

转下,两人来到京师城下的时候,城门因天黑已经落锁。

彩红又饿又累,她闭着眼,鼻翼翕动,深吸一口气,闻到了面香味一脸陶醉。

距离城墙外不远处有个面摊,她把心一狠,跳下马背,一瘸一拐走向面摊寻了一张没有客人的桌子坐下。她大声喊道:“老板来碗面,多放葱花少放香菜。”

此时,面摊里只有一桌客人,坐着四五个人埋头吃面,为首的是一脸富态的中年人。

听到彩红的话,面老板刚想附和说一声“晓得了。”,可抬头看到彩红衣衫褴褛的模样,就沉下脸来,“我这面可要五文钱一碗啊,你拿的出来吗?”

“我可以赊账吗?”,彩红为说出这句话感动脸红,当然因为太久没洗脸,脸上都是泥垢一点也看不出来。

站在不远处的赵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了逃命两人慌不择路,他们的钱袋早已不知何时丢失了。这一路下河摸鱼,进山打野兔,饥一顿饱一顿,哪里有铜板付面钱?

正当赵冲要把彩红拽走的时候,突然桌子摇晃起来,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彩红一脸严肃,如临大敌。

“怎么回事?黑蛇为何没有提前告诉我有危险?”

她摊位上的众人说:“你们快逃,有一股马匪来了。”

话音刚落,四五骑举着火把的马匪催马而至,紧接着二十多骑马匪已将彩红和赵冲团团围住。

戴着斗笠的张游策马上前,他用马鞭指着彩红说道:“你那条黑蛇真是难缠,害得我死了六个兄弟才把它抓住。”

他轻轻举起马鞭,两个马匪骑马拖拽着一张大网走来,大网所过之处留下长长的血迹,大网里面是昏迷不醒的黑蛇。

原来,马匪几次三番要追上彩红和赵冲的时候,都被黑蛇的突然出现阻挡。

为此,马匪弄来一张特殊的大网,上面有一个个的倒钩,倒钩抹上毒药,此毒并不烈,却容易让蛇类昏睡。黑蛇被大网罩住挣扎的时候,这些倒钩就会划伤皮肤,毒液得以进入身体。

今日晌午的时候,马匪已将追上了彩红,他们先诱惑出黑蛇并顺利将其抓住,于是一路拖拽着而来。

彩红见黑蛇这般惨状心疼不已,她双手紧紧握拳,眼神阴冷。

“张游,这里是皇城脚下,你胆敢纵马行凶,眼里还有王法吗?”

“哈哈,王法可以管天、可以管地,就是管不到我张游!今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死期,谁也阻拦不了我一雪前耻,小的们给我动手,把眼前所有人都剁碎喂狗!”

赵冲和彩红背靠着背张开拳架,互为犄角警惕的看向四周。

就在这时,面摊上另一桌的人,同时抽刀护住富态的中年人,警惕四周如临大敌。

只见中年人不怒自威,他对张游说道:“我倒想看看,你在王法的面前究竟有多头铁?”

护卫得到中年人的首肯,从桌子下面提出一个鸟笼,他将笼门打开,一只灰色的鸽子从里面钻出来,扑腾着翅膀飞朝城里飞去。

彩红为人心善,突然朝张游说道:“隔壁桌的客人与此事无关,你把他们放了,咱们的事情别牵连无辜。”

张游置若罔闻,在他眼里彩红已经没资格讲条件了。

“无妨,你们自己小心就是。”,中年人微微笑一笑。

此时,赵冲已经移步上前和马匪打斗在一起了,彩红也紧跟其后,四个护卫成扇形保护着中年人。

正当,马匪帮主张游要持刀去偷袭彩红的时候,紧闭的城门骤然开启,一百精锐铁骑依次从门洞里鱼贯而出,气势如虹。

天幕中,一只灰鸽子在天空盘旋,似乎在领路。

从四品镇抚使王保策马狂奔,马匪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有人偷偷溜走,剩下的马匪被精锐的铁骑连人带马撞飞。

“大明威武!”,随着铁骑沉闷的怒吼声,高耸的城墙上瞬间点燃火把,方圆百里犹如白昼,墙垛上的火枪手正对准一个个逃跑的马匪,只待主将一声令下就把他们打成筛子。

张游见机不妙想逃走,中年人朝保喊道:“给我抓住此人,绝不能让他跑了。”

王保闻言从部下手里接过点燃的火枪,三点一线,轻轻叩动扳机,“砰”!一抹火光闪过,张游被击中后背,摔下马后一命呜呼了。

马匪群龙无首,纷纷下马投降,王保让部下将这些马匪一个个捆绑起来押往城内。

王保来到面摊前,跪下行礼,“末将王保参见朱员外!”

朱员外?一个从四品镇抚使向一个乡绅行跪拜礼,眼前这一幕让赵冲震惊不已。

彩红没有多想,她只是个刚从小镇出来的女子。

她借来赵冲的钢刀把大网割开一个口子,将黑蛇救了出来。

黑蛇的身上伤痕累累,彩红心疼的抽泣起来。朱员外负手走到她身旁,见黑蛇惨状眉头紧锁,动了恻隐之心。

他对彩红说道:“如果姑娘信得过我,就把黑蛇交给我,我找人替它医治。”

“朱老爷当真能救黑蛇吗?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彩红疑惑问道。

在一旁的王保脸上不悦,他喝道:“大胆,可知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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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员外见彩红吓得不敢说话,他瞪了王保一眼,怪他多嘴,然后柔声说道:“姑娘,你放心好了。你刚才为了让我逃跑舍身阻挡马匪,这份恩情我要报答你们的。”

“江湖儿女,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这事本来就因我们而起,谈不上报答。”,彩红解释道。

朱员外听彩红的意思,她和马匪之间有段恩怨,出于好奇心想继续问下去,可是,王保此刻已经是坐立不安了。

只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朱员外,此刻城外太过凶险,尚不知马匪余孽还有没有同党,当务之急该回府才是。”

说完这番话,他向彩红投去求助的眼神,彩红是个聪慧的女子,当下就明白王保的意思。

她出声说道:“将军说的话有道理,此地危险还是尽早离开才是。”

朱员外微微点头,他对彩红说道:“天色已晚,客栈也都打烊了。你随我回豹房休息,待黑蛇医治好再离开也不迟。”

赵冲闻言一惊,听到“豹房”两个字,他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两条腿像是灌满黄铜,一动都不能动。

王保发现了赵冲的异样,他趁朱员外和彩红说话的空隙,悄悄来到赵冲身边,低声说道:“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就当没看见。”

赵冲刚要行跪拜礼就被王保一个眼神憋回去,只好悻悻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彩红和朱员外并行,她朝身后的赵冲喊道:“赵捕头,快点跟上,朱员外说今夜请咱们吃饭哩。”

说完就跟着朱员外上了一辆马车,王保冲他使了一个眼神,两人骑马跟在后头。

当然,赵冲骑的不是自己那匹皮包骨头的瘦马,他那匹马早就和黑蛇一起先送往豹房了。

马车里,朱员外问起彩红为什么会被一伙马匪追杀,彩红如实说出来没隐瞒。

马车外,王保和赵冲之间也有一场问答,只是王保问的更详细,就连赵冲的祖上三代做什么的都问了一个遍。

马蹄声在寂静的大街上回响起来,彩红打了一个哈欠,满眼都是眼泪。窗外下起了小雨,她单手支撑着腮帮子睡着了。

第二日,彩红睡到日上三竿才从睡梦中醒来,她掀开被褥发现换了一身衣裳,原本破衣烂裤已经换成轻盈的蚕丝纱裙。

正当她惊慌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嗓音,“小姐别慌,您的衣裳是女婢换的。”

直到此时,彩红才发现床榻旁边站着四个梳着双髻的丫鬟,刚才说话的丫鬟叫做如兰,她是这个小院的管事丫头。

“如兰姑娘,我这是在哪里?”

“小姐折煞奴婢了,请您称呼我为如兰就可以,不然被总管听见,我是要挨板子的。”,如兰扑通跪在地上,低头恳求道。

“早就听说大户人家规矩多,如今才知名不虚传。如兰,你快告诉我这是哪里?主人姓甚名谁,同我来的赵捕头在何处?”

如兰柔声说道:“回禀姑娘,此处是豹房,府上家主姓朱名寿,奴婢未曾见到与您同行的男子,他被王大人叫走了。”

彩红闻言起身打量四周,屋内装饰奢华,墙上悬挂着名人的字画,柜子上陈列许多瓷器价值连城。

“听小镇上的人说,京师里的人吃饭都用金碗,夹菜用银筷,如今见识到一间客房都如此奢华富贵,可见传言并非是假的,我一定要出人头地带妹妹彩霞来京城享福。”

门外传来敲门声,“佘小姐,我家老爷听说您醒了。特意命奴婢请您移步前厅用膳!”

俄顷,彩红在丫鬟的带领下,七拐八拐来到前厅。

一张用紫檀制作的长方形饭桌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山珍海味,坐在对面的朱员外微微一笑,“佘姑娘,你初来乍到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菜肴,就让厨房把南北特色的菜肴都做了一遍,你尝尝是否符合你的口味?”

彩红大致点了一下,足有108道菜,她苦着脸说道:“朱员外,我真是身无分文,付不起吃饭钱的啊。”

朱员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放心吃好了,不收你一分钱,只是在马车上,你对我说的故事很让我感兴趣。”

朱员外自打出生就是天之骄子,在他苦心经营十年以来,是被文武百官歌颂的太平盛世。

可是在彩红的故事里,听到太多欺男霸女的腌臜事,为什么她说的世道和朱员外认知的世道差别那么大呢?

因此,朱员外想请彩红继续留下来,他还想听听市井中的故事。

“佘姑娘,你来京师就是想加入八德门吗?”

彩红口中的八德门很神秘,专门负责衙门无法处理的案子,以惩恶扬善闻名于江湖之中。

所谓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是历代儒客尊崇的大义,也是人生的八德。

“是啊,师父说过学得一身本领就要替天下百姓谋求福利,不可虚度光阴。”

朱员外赞许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挺个大肚子的妇人。妇人未施粉黛,皮肤白皙,眉眼下有颗痣容貌娇媚。

“王娘子,你怎么来了?太医不是让你在屋中修养吗?”,朱员外三步并做一步,赶忙来到妇人身边搀扶着她坐下。

“老爷,我听闻府里来了一位侠女,出于好奇想看看嘛。”,王娘子嗔怪说道。

彩红见妇人是朱员外的家眷,立马起身施了一个万福,“朱夫人过奖了,我只是一个乡野粗鄙的丫头罢了。”

王娘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她笑着说道:“我可不敢自居是朱夫人,我只是老爷的一房妾室罢了。”

彩红见朱员外脸上有些挂不住,心知这是大户人家后院里的争风吃醋,她不敢继续多嘴,免得说错话惹上麻烦。

朱员外低声劝说了几句,王娘子就笑脸盈盈的离开了,她出门前大有深意的望向彩红。

“怪我平时太娇惯她了,让佘姑娘见笑了。”

彩红没有回答,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看来朱员外的后院也不太平。

朱员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而是对彩红说:“兽医来过,黑蛇已经苏醒,只要休息一二日就可以痊愈。”

“真是太好了,多谢朱员外出手相救。”

两人没说到几句话,一个嘴上没有胡须的老翁急匆匆走了进来,他嗓音有些尖锐,“老爷,夫人来了。”

“她怎么来了?”,朱员外脸上不悦。

朱员外的妻子本名夏娘子是上元县人,十六岁就嫁给了朱员外,起初两人感情很好,琴瑟和谐羡煞旁人。

有次,朱员外出很久没有回家,从大同回京师后,见到朱夫人脸颊瘦了,气得责打了院中奴婢,怪这些人没有用心照顾。为此,他下令厨房每日给朱夫人做两只肥鹅补身体。

正因为如此,朱员外的母亲张老夫人就利用儿媳劝说贪玩的儿子远离声色犬马,要多读书,结果不如人意,反而影响了夫妻之间的关系。

朱员外是家中独子,从小就在父亲的宠爱中长大。别人家里是慈母严父,可是朱员外的父亲是个宽仁之人,因此是个慈父,朱员外的母亲张老夫人望子成龙,因此是个严母。

父亲在世时,母子二人的关系还能缓和。父亲去世后,母子之间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顺眼,因此朱员外花重金修缮豹房,从家里搬到此处居住,这样朱员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就更淡如水了。

朱夫人很少来豹房,她知道丈夫的脾气 ,是个不愿意被束缚的人,因此她很少出面干涉丈夫的事情。可是碍于礼法,得知朱员外遇刺,她心忧丈夫是否受伤。

当然,她也知道,丈夫昨夜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哪家妻子能容忍这般行为?可是,她为了体统必须强忍着不满。

当朱夫人看到彩红后,立刻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她和朱员外成亲十多年,对其很是了解,知道丈夫只是纯粹欣赏彩红,并没有男女之情。

“老爷,见您没事我就安心了。彩红姑娘初来乍到,我愿领她四处走走。”

朱员外喜出望外,他怕彩红在豹房闷正愁不知道怎么办,见妻子能为他排忧解难很是欣慰。

见彩红和妻子离开的背影,朱员外摸着鼻子说道:“我许久没有回家,是该回去一趟了。”

朱夫人嗓音柔软,一点都不像是当家主母,说话间倒是像邻居姐姐,让彩红很是放松。

“夫人,我替你打抱不平。”,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朱夫人觉得一袭红衣的彩红天真烂漫,彼此之间关系拉近了。

彩红是个谁对她好,她就百倍奉还的人。她从王娘子的眼神中看到了敌意,而朱夫人得知彩红的身世后,眼中泛起红色是怜惜之意。

想比较下来,她当然更喜欢朱夫人。

不知不觉,两人在花园里已经逛到傍晚,丫鬟来喊她们去吃饭。

俄顷,朱夫人和彩红在饭桌上等着朱员外,过了许久,朱员外搀扶着挺个大肚子的王娘子姗姗来迟。

王娘子趾高气昂的看向朱夫人,大大咧咧就坐下,“还望夫人见谅,我现在身子沉,老爷让我不用行礼。”

朱夫人是个重礼仪的人,她心中怒火中烧。此时,朱员外出声圆场,“夫人,你就多多包涵,待王娘子诞下孩儿,再让她向你赔罪。”

朱夫人的鼻子有些酸,眼睛雾蒙蒙的,她强颜欢笑说道:“一切由老爷做主就是。”

朱员外闻言很欣慰,觉得妻子这些日子不见变得善解人意了,他笑着举杯说道:“来,今日是家宴也是给佘姑娘来京师的接风宴,我们来痛饮杯中酒。”

众人一饮而尽,朱员外刚吃几口菜,王娘子突然哀嚎起来,她说肚子痛,吓得朱员外赶紧喊刘太医来问诊。

王娘子却说一定要找温太医,朱员外只得依她。俄顷,温太医背着药箱赶来。

他替王娘子搭脉,一番问诊后,他突然问道:“王娘子,今日吃了什么?”

王娘子的贴身丫鬟如意说道:“王娘子身子沉了,都是厨房送来的一些温补的膳食。”

“这就奇怪了,为何王娘子有中毒的脉象?”,温太医两鬓斑白,他邹着眉头说道。

如月闻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踌躇许久说道:“其实,娘子还吃了。。。。”。

“住口,不许说下去了。”,王娘子喝道。

如意欲言又止看向朱夫人,她把心一狠,突然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在晚膳前,王娘子还吃了夫人送来的核桃酥。”

众人一脸狐疑的望向朱夫人,朱夫人如实禀告说这是家中后厨做的糕点。

温太医拿来没有吃完的核桃酥,先是端详,然后闻了一下,最后放到嘴里吃了一口,他咀嚼的时候脸色大变,吐掉口中的核桃酥。

“这核桃酥里有毒,里面掺和银杏芽,若非是我味觉灵敏,一般人吃不出来。幸好王娘子吃得不多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腹中胎儿恐保不住啊。”

朱夫人听到这番话眼泪溢出眼眶,犹如五雷轰顶,全身吓得瑟瑟发抖。

“夫人,我知道你对我一直不满,你为何要害我孩儿啊。”,王娘子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朱员外心头上。

朱员外眼中泛红,他每日都在期待孩子早些到来,可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希望被击碎。

“我和你是十多年的夫妻,如今才明白,你是个蛇蝎心肠之人。”

朱员外像只暴走的野兽,在房中见到东西就砸,最后将一支花瓶扔向早已呆若木鸡的朱夫人身上。

王娘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的眼神,很快掩藏起来,可是这一幕恰好被彩红看见。她连忙推开朱夫人,花瓶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将迷迷糊糊的朱夫人惊醒。

她摇着头呢喃说道:“我没有下毒,真的不是我。”

朱员外已经失去理智,见花瓶没有砸到朱夫人不解气,从桌案上举起香炉,如果这东西砸到人不死也残废。

眼看香炉被他高举头顶,彩红骤然吹响口哨,房门突然被撞破发出轰隆一声。原来,彩红用驯蛇术将黑蛇召唤过来。

朱员外初次见到黑蛇的时候,它在昏迷中不觉得可怕,如今碗口粗的黑蛇出现在眼前吓得他踉跄几步,王娘子更不用说,早已吓得尖叫连连。

“朱员外,你千万不要因为愤怒蒙蔽双眼误伤了朱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查出真相。”,彩红一脸肃穆,护在朱夫人身前。

朱员外被黑蛇这样一吓脑子突然冷静下来,护院听到声响,赶紧冲到后院保护朱员外,顿时院子里刀枪林立。

“都给我滚出去!”,朱员外厉声喝道。

嘴巴上没有胡须的老翁,看了一眼朱夫人,眼中露出担忧,他挥手让护院离开。

“我给你一次机会,证明她是无辜的。”,朱员外冷冷说道。

彩红眼中露出喜色,她转头望向王娘子,微微一笑,“王娘子,我这驯养的黑蛇有解毒的功效,只要是人身上有毒,被它咬就能解毒。反之,如果身上没毒就会中黑蛇的毒而死。”

“咱们先不管真凶是不是朱夫人,当务之急是替你解毒,或许还能救下孩子。”

朱员外闻言喜出望外,他说道:“这条黑蛇真能解毒?”

彩红点了点头,朱员外赶紧催促彩红让黑蛇去解毒。

王娘子欲言又止,求助的望向温太医,温太医踌躇半响刚想说话,黑蛇就突然张嘴咬向温太医,温太医吓得抱头逃出房中,彩红脸上满是笑意。

黑蛇缓缓靠近王娘子,王娘子双手抱膝,将头埋在手臂上,吓得浑身发抖。她脑海里全是彩红刚才说的话,如果身上没有中毒,就会被黑蛇释放的毒给毒死。

王娘子鼻翼翕动已经闻到黑蛇身上的腥臭味,虽然她埋着头,可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黑蛇就在跟前。

她悄悄抬头,只见黑蛇突然张开嘴欲要来,王娘子哭着喊道:“我身上没有毒,不要咬我!”

说完她就吓得昏了过去,彩红大呼一口气,让黑蛇离去。

朱员外闻言跌坐在地上,他也是从尔虞我诈中一步步走出来的,很快就明白这件事的真相。

温太医被五花大绑押进来,他自知此事无法隐瞒就如实招供。

温太医说王娘子一直不满自己是妾室,觊觎朱夫人的位置许久。她眼看孩子就要出生,如果自己还是妾,将来儿子只能是庶出,为了让儿子能够得到嫡子的名分出此下策。

由于朱员外的母亲不喜欢王娘子,不许朱员外带王娘子回家。王娘子一直没办法下手,没想到朱夫人得知丈夫遇刺出于担心来到豹房探望。

天时、地利、人和都满足之下,王娘子买通温太医佯称中毒,以此嫁祸给朱夫人,没想到被彩红识破。

温太医被押走的时候,突然问彩红,“你是怎么知道王娘子是骗人的?”

彩红踌躇半响说道,“女子本弱,为母则刚。王娘子得知孩子可能保不住,虽然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可是眼中却充满着喜悦之情,难道不奇怪吗?人会说谎,可是眼睛不会。”

经此事后,彩红再也没有见到朱员外和朱夫人,几日之后,嘴上没胡须的老翁找到彩红,对她说黑蛇已经痊愈了。

彩红让老翁替她感谢朱员外,然后就离开了豹房。

捕头赵冲事先得到消息在门外等候彩红许久,他已经知道王娘子装中毒一事。

他神秘兮兮的对彩红说,这个王娘子以下犯上,诬陷当家主母本该被逐出家门。但是,朱员外念在她身怀六甲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被罚去乡下的庄子里闭门思过,无令不得外出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恶人有恶报,王娘子本想母凭子贵东山再起,结果在去乡下的路上,马匹受惊,马车发生侧翻。王娘子身受重伤,以至于孩子没能保住。

听到这则消息,彩红用手挡住额头,望着蓝天白云心情大好,只是离开豹房时没有见到朱夫人让她有些失落。

男子负手走在前面,一袭红衣紧跟其后。

“我们去哪儿?”

“八德门!”

转下,在金碧辉煌的寝殿里,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子正在翻阅一本杂书,女官轻手轻脚来到跟前,柔声说道:“娘娘,御膳房又送来两只肥鹅。”

女子合上书望向窗外破旧的风铃。

风起铃声响,叮叮咚咚。

“知道了,下去吧。”,女子柔声说道。

自以为是很了解,不过是相识一场罢了,她终究还是失望了!

女子突然想起初见的那一袭红衣,她展颜一笑,六宫粉黛尽折腰。

红墙下,一袭黄袍的中年男子望向女子的寝殿不知在想什么。

风再起铃声又响,叮叮又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