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两千岁白狐
江苏泰安的白玉庄,有一位老人,姓赵,都叫他赵老爷子。赵老爷的人生,大起大落,说起来颇为传奇。据他自己而言,他本来可以过上富贵的生活,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所以落魄如此。
故事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候,赵老爷子还很年轻,我们就叫他赵书生吧。
赵书生刚入学时,在傲来山上的讲书堂里读书,他的老师,是当地县城的萧秀才。每逢作文日,赵书生就吃了上午饭,然后再到萧秀才的私塾里,萧秀才就会给他一个题目,让他写作。
这一天,萧秀才有事要出门,说是中午才能回来。
赵书生去私塾里拿了题目后,就回自己屋里了。当时是夏季,天气炎热,外面就像个蒸笼一样。所以,赵书生也不想学习看书,就想坐着不动。
回到屋里,赵书生发现,自己的床铺上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靠近一看,才发现是白狐。赵书生胆子向来大,也不介意,反倒觉得白狐可爱,还轻轻抚摸了。
过了一会儿,白狐醒了,还伸了懒腰。
赵书生觉得有意思,还以为这狐狸是公狐狸,就笑着说:白狐,睡得还好吗?白天不好好学习,居然睡懒觉,真是比朽木还难雕琢啊!
白狐似乎没听到,瞬间变成了美人儿,极为俊俏,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穿着白衣,因为睡眼朦胧,所以更是增加了几分妩媚。她看着赵书生,抛了媚眼。赵书生顿时就把持不住了,抱着少女,上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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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折腾后,两人累了休息,少女说:“我贪睡没醒,以至于漏了本相,希望郎君不要嫌弃我是异类。”
赵书生并不介意,说:“这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没有害我,还给我带来了快乐,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他怕狐狸离开,有些担心,还要和少女再去欢乐。但是,少女拒绝了,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离开的,你怎么这么着急呢?再说了,身体要紧,阴阳必须平衡,否则频繁求欢,对你没好处。”
赵书生一听,这才放弃,不再抱着少女。
少女整理衣服,对他说:“今天,你的功课是作文,赶紧写文章吧,不要因为儿女私情,废了求学大业。”
赵书生不肯,只想和少女调情,于是就说:“不着急,明天再写也行。”
他话刚说完,少女就生气了,顿时不见了。
赵书生大为后悔,赶紧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写文章,你不要走!”
说完后,少女又来了,就在眼前。
这下,赵书生老实写文章了。他下笔之前,就在构思,想着想着,看到了少女的脚,觉得很可爱,于是停笔不写了,看着少女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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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注意到了,问:“你心思还在我身上吗?一心两用,怎么能写出好文章呢?”
“没有啊,我心思不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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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盯着我的脚看了好大会儿,还说没有?”
赵书生诧异,赶紧停止胡思乱想,潜心构思文章。他脑子想着少女的脚,少女也知道,想着少女的胴体,少女也能知道。
几次下来,赵书生发现,自己的想法少女都知道,他赶紧不乱想了,认真作文。但是,心思毕竟不专一,到傍晚才算写完,又急匆匆誊写,让少女看了。
少女看完后,问他:“郎君,你每天晚上读书吗?”
“读书,每次都读到二更,有时候也会读到三更。”
“那么,从今以后,你每天就读到三更,即使是二更四点了,也不能睡觉。而且,你读书到三更,我也陪你到三更。晚上安静,读书更有效果,不是很好吗?”
赵书生点头,答应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少女极力逢迎赵书生,比那些青楼女子还卖力,弄得赵书生狂喜,只愿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本来,赵书生身边有仆人童子伺候,少女来了后,就让他把仆人童子支走,回家去了。然后,少女负责为赵书生整理床铺,整理书籍等,把他照顾得很好。赵书生心里感激少女,觉得日子很是惬意。
一天早上,少女忽然问赵书生:“今日中午,你的老师和友人到此游玩,他们吃饭,我可以负责做菜做饭,只是这些菜需要有人端去,我不能过去被他们看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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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生说:“是你让我把仆人支开,现在没人了,怪谁呢?嘿嘿,这样吧,我去把仆人再叫来,就可以了。”
少女阻止了他,说:“不用那么麻烦,你有把玩的东西吗?”
赵书生拿出了玉如意,少女把玉如意拿过来,看也不看,直接扔到外面。赵书生大惊,正担心玉如意会被摔碎时,只见外面来了一个童子,风采俊秀,垂手侍立,很恭敬。
少女说:“让他去端菜给你的老师,应该就可以了。只是,不能和他说话。”
赵书生大喜,等少女做了饭菜后,他让童子端着,然后就送到私塾里,给老师和朋友吃。那童子做事很利索,手脚麻利,一人顶得上几个人。
萧秀才不仅有才学,也精通术数,看到童子后,就一直冷笑。
赵书生不解,问道:“先生,为何一直笑童子呢?”
萧秀才也不回答,只是说:“回去问你的厨子就知道了。”
赵书生连忙回到屋里,问少女。少女说:“我这一切作为,萧先生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再问他了。你去对坐东朝西的客人说,他想要吃的美食,马上就到了。”
赵书生跟那个客人说了后,客人笑着说:“我想吃的美食,是山河里的细鳞鱼,你能弄来吗?”话刚说完,童子已经把细鳞鱼端来了。
客人大惊,问道:“如此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法的呢?”
萧秀才接过来说:“好好吃鱼就行,你就不要多问了。”
饭后,客人离开了,赵书生送他们到半路后才回来。回来后,他发现如意又回来了,那个童子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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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的陪同下,赵书生用功读书,大有进步。
两个月后,萧秀才对他说:“近来,你的诗文大有进步,这是好事。但是,你的身体却瘦弱了,不可不注意啊。”
赵书生知道,自己这一年来,贪恋女色,身体确实不太好。其实少女一直劝他,但他不听,所以过度了。
听了先生的话,他有些担心,就说:“先生,你帮我治一下吧。”
萧秀才摇了摇头:“我只能看出来,却不能帮你治,你回去后,向你屋里的那位请教,她自有妙术。”
赵书生回屋后,跟少女说了。
少女说了一句“这好办”后,就让赵书生躺在床上,解开了他的衣服,然后口中吐出内丹红丸,拿在手里,放在赵书生胸口上,按摩旋转。
赵书生一开始觉得很热,很快又浑身冰凉,然后就觉得精神爽惬,好像重生了一样。看到赵书生好了,少女又吞下了内丹。
一连三天,少女都这样给赵书生看病。赵书生血气焕发,比当初还精神,身体更好了。
萧秀才看到后,很高兴,说:“没想到三日你就有如此变化,若非仙丹妙药,哪里有这样的速度呢?快跟我说说,她是怎么给你治病的。”
赵书生并不隐瞒,一一说了。
萧秀才听完后,说:“她吐出来的红丸,乃是修炼炼气所成的仙丹,也叫内丹或者金丹,如果你要吃了她的内丹,那么你就能长寿,说不定能和高山江河一样,寿与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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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生回来后,把萧秀才的话告诉了少女。
少女问道:“那么,郎君想吃我的内丹吗?”
赵书生说:“先生的话,我不太信。再说了,内丹在你肚子里,我怎么能吃呢?所以说,我不会吃的。”
少女说:“你就是想吃,也得不到,哼!”
两人同居大约一年,期间一直很恩爱,赵书生读书进步许多,文章诗词写得比以前好多了,最重要的是过上了神仙一样的日子,少女把他服侍得太好了。
这一天,两人一起吃饭喝酒,赵书生劝少女喝了几杯。喝完后,少女大醉。
赵书生把少女扶到床上,让他休息。然后,少女嘴里吐出了内丹,随着嘴里的气而出入,一会儿到嘴里,一会儿到嘴外,慢慢地越来越高,到后面,内丹距离她的嘴足有三尺高。
赵书生忽然想到了萧秀才的话,猛然夺了内丹,一口吞下。
少女忽然醒了,说:“我修炼了两千年,才修成这么大的内丹,你吃了我的内丹,我两千年的修行都没了。你是贵人,我不敢强行索要,不过,那毕竟是两千年的内丹,所以五年后你得还给我。”
赵书生假意答应了。
少女又说:“丢了内丹,我无法躲过雷劫,甚至躲不了猎人的弓箭。所以,三日之后,我肯定会死。如果你觉得我这一年对你不错,希望你能替我埋了尸体,不要让动物吃了我的尸体,那我就很感激你了。”
赵书生问:“该到哪里去找你的尸体呢?”
“黑龙湾上石洞中。”说完后,少女不见了。
民间故事:两千岁白狐
三天后,赵书生到了黑龙湾上石洞中,果然看到白狐的尸体,他找来一些石头,把狐狸尸体埋上了。
此后几年,赵书生考中了秀才,举人,后来考中进士,皇帝封他做了七品县令,还给了假期,允许他回家祭扫先人坟墓。
一日,赵官人喝了酒,想起来白狐,就想看看狐狸。
再次找到黑龙湾上石洞,只见石头堆成的坟还在。赵官人打开一看,只见白狐身体完好无损,不过散发着臭味,令人作呕。
赵官人闻着受不了,直接吐了,结果白狐修炼两千年的内丹,直接吐出来了。内丹落地,掉在了狐狸身上,白狐一口吞下,然后就跑了。
赵官人大为后悔,只听空中传来声音:本来,你可以大富大贵,但你听了秀才的话,忘恩负义,私吞我的内丹,活该受苦。要不了几年,你还是一介布衣。嘿嘿,那秀才当年也是如此,果然,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几年之后,赵官人因为贪污被罢官,差点性命不保,花了许多钱疏通关系,这才保住小命。皇帝大怒,发了圣旨,以后再也不录用他了。
从此,赵书生一直过着落魄的生活,还经常把自己的故事说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