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门后秘辛
第六章 守山人的诅咒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布,慢慢盖住那棱格勒河谷。科考队的三顶橙色帐篷在雪地里格外显眼,防风灯的光透过帐篷布,映出队员们忙碌的身影。姜炎坐在中间帐篷的折叠椅上,手里攥着从老周口袋里找出的笔记本纸,纸上 “黑影在找玉牌” 几个字被他摸得发皱,指尖还残留着玉牌的微凉 —— 那枚刻满符文的玉牌此刻正放在帐篷中央的防潮垫上,绿光已经褪去,只在表面留着一层淡淡的荧光,像结了层薄霜。
林岚掀开帐篷门帘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寒气,她手里拿着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几张黑白照片,递到姜炎面前:“你先看看这个,是三年前搜救队拍的 —— 我们一直没对外公开,怕引起恐慌。”
姜炎接过密封袋,抽出照片。第一张照片里是一具被雪半埋的尸体,穿着和老周一样的深蓝色科考服,胸前的编号牌模糊不清,尸体的手腕处有一个深色的印记,形状像个扭曲的 “门” 字。第二张、第三张照片里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有同样的印记,有的在胸口,有的在脚踝,印记边缘泛着青紫色,和老周脸颊上的抓痕颜色一模一样。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诅咒’。” 林岚坐在姜炎对面,声音压得很低,“三年前的科考队,除了你爷爷,其他人的遗体都找到了,但死因全查不出来 ——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就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这个符文印记,和你铃铛、玉牌上的符文,是同一个图案的反向版。”
姜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摸出口袋里的青铜铃铛,铃铛上的符文是顺时针旋转的,而照片里尸体上的印记,是逆时针的。“反向符文……” 他喃喃道,突然想起《昆仑守山录》里夹着的一张泛黄的家族谱系图,上面每个失踪的族人名字旁边,都画着一个小小的逆时针符文。
“你知道守山人家族的事?” 林岚看出他的异样。
姜炎点头,从背包里翻出那张谱系图。图是用毛笔写的,边缘已经脆得掉渣,上面记录了姜家七代人的名字:第一代姜开山,标注着 “光绪二十三年,失于那棱格勒”;第三代姜长河,“民国十七年,失于那棱格勒”;直到他的大伯姜建军,“1998 年,失于那棱格勒”—— 和爷爷照片里去青石门的年份一模一样。每个失踪者的名字旁边,都画着一个逆时针的 “门” 形符文,和照片里尸体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我小时候问过爷爷,这些画了圈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只说‘守山人的命,早就跟门绑在一起了’,从来不肯多说。现在我才明白,他们不是失踪了,是…… 被‘诅咒’带走了。”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陈默和赵野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地质检测仪。“你们看这个。” 陈默把检测仪放在防潮垫上,屏幕上显示着一组波动的曲线,“我们刚才检测了玉牌,发现它不仅有磁性,还能吸收周围的地磁能量 —— 而且它的能量波动频率,和三年前在科考队员尸体上检测到的能量残留,完全一致。”
赵野补充道:“我还查了古籍,《山海经・大荒北经》里有句话:‘烛龙之域,有门逆生,触之者,魂系于下’。‘门逆生’可能就是指这个反向符文,而‘魂系于下’……” 他没继续说,但眼神里的恐惧已经很明显。
姜炎拿起玉牌,指尖刚碰到它,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电流窜上来,和在冰缝里碰到冰柱时的感觉一样。他突然想起爷爷十八岁生日时给她讲的故事:“以前有个守山人,不信邪,非要去碰河谷里的青石门,结果回来后身上就长了个黑印,没过三天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件衣服,衣服上画着个倒着的门。” 当时他只当是爷爷编的睡前故事,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家族里真实发生的事。
“你爷爷会不会也……” 林岚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她看着姜炎的手心,突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手!”
姜炎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 正是那个逆时针的 “门” 形符文,和照片里尸体上的印记一模一样!他赶紧用手擦,可印记像长在皮肤上一样,怎么都擦不掉,反而随着他的心跳,慢慢变深,透出一丝青紫色。
“怎么会这样?”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想起在冰缝里接触老周尸体时,手指碰到过老周的手腕,当时只觉得冷,没在意别的,“难道是在冰缝里碰到老周的尸体时沾上的?”
陈默赶紧拿出便携式检测仪,对准姜炎的手心,屏幕上的曲线瞬间飙升:“能量残留很强,和玉牌、尸体上的完全一样!这不是沾上的,是…… 像是某种印记被激活了。”
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风声,防风灯的光猛地闪烁了一下,帐篷布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发出 “砰” 的一声。赵野赶紧去掀门帘,外面空荡荡的,只有雪地上留着一道浅浅的脚印 —— 三趾,带倒钩,和在河谷边缘看到的一样,只是比之前的更小,像是某种幼兽的脚印,脚印周围的雪没有融化,反而结了层薄冰,冰面上印着一个小小的逆时针符文。
“它跟着我们回来了。” 姜炎握紧青铜铃铛,铃铛立刻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帐篷外的脚印旁,冰面上的符文突然裂开,“这不是普通的野兽,是‘诅咒’的信使,专门来标记要被带走的人。”
林岚走到帐篷门口,看着外面的黑暗:“三年前的科考队,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脚印?”
“应该是。” 姜炎翻到《昆仑守山录》的最后几页,之前他一直没注意,这里有几行用红笔写的小字,字迹潦草,像是爷爷在匆忙中写的:“逆符现,门将近,守山者,以身祭。若见三趾印,速离河谷,莫念旧人,莫碰玄玉。”
“玄玉就是指这个玉牌。” 姜炎举起玉牌,“爷爷早就知道会这样,他让我别碰玉牌,可我还是碰了。”
“这不怪你。” 林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爷爷肯定还有后手,他把玉牌留给老周,又让你找到玉牌,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你的印记比照片里的浅,说不定还有救。”
陈默突然 “咦” 了一声,他指着检测仪屏幕:“你们看,玉牌和你手心的印记在互相吸引!玉牌的能量波动在跟着你手心印记的频率走,像是在…… 抵消它的能量。”
姜炎把玉牌放在手心,刚碰到印记,就感觉到一股暖意从玉牌上传来,手心的印记慢慢变浅,青紫色也淡了些。他松了口气,看来玉牌不仅是开门的钥匙,还是抑制诅咒的工具。
“我们得尽快找到你爷爷提到的古村落遗迹。” 林岚说,“老周的笔记里提到‘黑影在找玉牌’,而你爷爷的笔记里说古村落里有‘镇门之宝’,说不定那里有破解诅咒的方法。”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赵野的喊声:“不好了!我们的设备被破坏了!”
众人赶紧出去,看到赵野正蹲在一堆破碎的仪器旁,红外摄像机、地质雷达都被砸得稀烂,碎片旁边留着一道长长的划痕,划痕里印着一个逆时针的符文,和姜炎手心的一样。雪地上,三趾脚印连成一串,朝着河谷中心的方向延伸,脚印旁的雪地上,散落着几根黑色的毛发 —— 和在冰缝里看到的三眼玄狐的毛发一样,只是颜色更深,带着一丝腥味。
“是黑影派来的。” 姜炎握紧青铜铃铛,铃铛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它不仅想要玉牌,还想阻止我们去找古村落。”
林岚看着地上的碎片,脸色凝重:“设备坏了,我们没办法再监测地磁异常,也没办法和外界联系。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退出去,要么尽快找到古村落。”
姜炎看着自己的手心,印记虽然变浅了,却还在,他知道自己不能退 —— 爷爷还在河谷里,家族的诅咒还没破解,他作为守山人的后代,必须走下去。“我们继续走。” 他坚定地说,“爷爷留下的《昆仑守山录》里有古村落的地图,我能找到它。而且三眼玄狐对我们没有恶意,说不定还会帮我们。”
赵野和陈默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收拾好剩下的设备,把老周的尸体装进睡袋,埋在帐篷附近的雪地里,立了个简易的木碑,上面写着 “科考队员周明之墓”。
夜色越来越深,河谷里的风更紧了,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从河谷中心飘来的。姜炎坐在帐篷里,手里握着玉牌,手心的印记和玉牌的能量互相呼应,发出微弱的光芒。他翻开《昆仑守山录》,找到古村落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古村落的位置在河谷东侧的山谷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村落有鼎,鼎有烛血,可镇逆符,可破诅咒。”
“烛血…… 就是青铜鼎里的黑色液体。” 姜炎喃喃道,他想起在冰缝地下溶洞里看到的青铜鼎,鼎里的液体和爷爷水壶上的污渍成分一样,“爷爷肯定去过那里,他用水壶装过烛血,用来抑制诅咒。”
帐篷外,风声里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叫声,像是三眼玄狐的叫声。姜炎走到门口,看到远处的黑暗里,一双绿色的眼睛在闪烁,像是在为他们引路。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 无论是诅咒,还是黑影,都不能阻止他找到爷爷,守护好那扇 “门”。
他回到帐篷里,把玉牌放进贴身的口袋,和青铜铃铛、狼牙吊坠放在一起,三者碰到一起,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手心的印记又浅了些。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爷爷的样子,爷爷笑着对他说:“炎儿,守山人的责任,就是守护昆仑,守护每一个生灵,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能放弃。”
姜炎握紧口袋里的三件信物,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爷爷、三眼玄狐,还有身边的科考队员,都是他的同伴。而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影,还有家族世代背负的诅咒,终将被他解开。
第七章 古村落遗迹
天刚蒙蒙亮,那棱格勒河谷的黑色云雾就淡了些,露出远处雪山的尖顶,像覆着霜的银刃。姜炎被帐篷外的轻响唤醒,掀开门帘时,正看到三眼玄狐蹲在雪地里,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艾草,朝着河谷东侧的山谷方向甩了甩尾巴 —— 那里正是《昆仑守山录》地图标注的古村落所在。
“它在给我们引路。” 姜炎回头喊醒队员,指尖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玉牌,手心的逆符印记昨晚被玉牌压得浅了些,只剩淡淡的青灰色,像块洗不掉的墨渍。陈默背着仅剩的便携式地质锤,赵野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昨晚的红外设备已毁,只剩这台老式胶片相机),林岚则将麻醉枪别在腰后,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雪地 —— 三趾脚印还在,只是方向和玄狐一致,像是在 “尾随” 而非 “追击”。
四人跟着三眼玄狐往山谷走,越往里走,空气里的腥气越淡,反而多了股潮湿的土腥味。谷口的积雪渐渐变薄,露出下面青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刻着断断续续的符文,和姜炎铃铛上的顺时针符文一模一样,只是被风雨侵蚀得只剩浅痕,唯有几处新刻的纹路还泛着青石的原色 —— 赵野蹲下身摸了摸,指尖沾了点湿润的石粉:“这符文最多刻了半年,说不定是你爷爷留下的。”
姜炎蹲在符文前,指尖刚碰到岩石,口袋里的青铜铃铛就轻轻震动起来,岩石上的符文竟透出一丝微弱的青光,像呼吸般明灭。《昆仑守山录》从背包里滑出来,自动翻到 “村落布局” 那一页,插图里的村落用青石铺路、依山而建,村口立着两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和眼前谷口的景象分毫不差。
“就是这里了。” 姜炎站起身,顺着玄狐的脚步往里走,走了约莫半里地,一片错落的青石建筑突然出现在眼前 —— 屋顶大多塌了,只剩半人高的墙垣,墙面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符文,有的是顺时针的守护符,有的是逆时针的诅咒符,两种符文交织着,像在互相缠绕、压制。
“这些建筑的年代至少有千年了。” 陈默用地质锤敲了敲墙垣,青石发出沉闷的 “咚” 声,“你看墙体的缝隙,用的是掺了草木灰的泥浆,是上古西羌部落的建筑手法,而且地基里埋了磁性矿石,难怪能抵御这么多年的地磁干扰。”
赵野举着相机拍照,镜头扫过一处塌掉的房屋时,突然停住:“你们看那里面。”
众人走过去,看到房屋残垣里堆着几具骨架,骨架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在抱团抵御什么,手指骨紧紧攥着一起,其中一具骨架的肋骨上,还嵌着半块青铜碎片 —— 姜炎捡起来一看,碎片上刻着顺时针符文,和他的铃铛纹路一致,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划痕,不像千年古物。
“是守山人。” 姜炎的声音有些发沉,“爷爷说过,历代守山人都会来这里维护符文,这些人可能是…… 上一代的守山队伍,他们没能走出去。”
林岚蹲下身,看着骨架周围的地面:“没有打斗痕迹,骨架也没有外伤,倒像是突然失去生命力 —— 和三年前的科考队员一样,可能也中了诅咒。”
三眼玄狐突然朝着村落中心跑去,嘴里发出急促的叫声。姜炎等人赶紧跟上,穿过几排残垣,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一座圆形的祭坛立在村落中央,祭坛用整块青石砌成,高约三米,表面刻着一个巨大的 “镇门阵” 图案,阵眼处嵌着一个青铜鼎,鼎身铸着烛龙浮雕,龙鳞上的符文在晨光下泛着暗金色,鼎口冒着淡淡的黑烟,里面装满了粘稠的黑色液体,正 “咕嘟咕嘟” 地冒着细小的泡。
“这就是‘烛龙之血’?” 赵野拿出试管,小心翼翼地从鼎里舀了一点液体,液体刚接触试管壁,就发出 “滋啦” 的轻响,试管外壁瞬间结了层薄冰,“好强的磁性!我的指南针都在口袋里转起来了!”
陈默赶紧掏出备用的磁场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瞬间飙升到 “150000nT”,比河谷中心的漩涡还高:“这液体里不仅有铁元素,还有一种未知的稀土矿物质,能主动吸收周围的地磁能量 —— 你爷爷水壶上的污渍,应该就是这个!”
姜炎走到鼎边,手心的逆符印记突然发烫,像是被火烤一样。他赶紧掏出玉牌,玉牌刚靠近鼎口,鼎里的黑色液体就猛地沸腾起来,烛龙浮雕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和玉牌、铃铛的符文形成共鸣,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手心的烫感渐渐减轻,逆符印记的青灰色又淡了些,甚至能看到边缘在慢慢消退。
“真的能抑制诅咒!” 林岚惊喜地说,“只要有这烛血,你的印记说不定能彻底消除!”
姜炎刚想说话,突然听到祭坛东侧传来 “咔嚓” 一声 —— 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瞬间握紧青铜铃铛,铃铛的嗡鸣变得尖锐,鼎里的液体也跟着剧烈晃动,烛龙浮雕的符文突然暗了下去。
“谁在那里?” 林岚端起麻醉枪,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树丛里走出几道人影,穿着黑色冲锋衣,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握着猎枪,领头的络腮胡男人看到祭坛上的青铜鼎,眼睛瞬间亮了:“终于找到了!把鼎里的东西装起来!”
“是盗猎者!” 赵野压低声音,拉着陈默躲到祭坛后面,“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姜炎盯着络腮胡腰间的黑色布袋,袋子上印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 和在格尔木巷子里看到的红漆符号一模一样,也和黑影留下的逆符纹路同源。“他们和黑影是一伙的。” 姜炎的手心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印记的原因,是愤怒,“三年前破坏科考队、在格尔木跟踪我的,应该就是他们。”
络腮胡注意到姜炎手里的玉牌,冷笑一声:“守山人的后代?难怪能找到这里。把玉牌和鼎里的液体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活路。”
“你们想要烛血做什么?” 姜炎握紧铃铛,身后的三眼玄狐也弓起身子,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盗猎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做什么?” 络腮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里面装着和烛血相似的液体,只是颜色更深,“当然是打开‘地狱之门’!这烛血能增强地磁漩涡的能量,只要把它倒进河谷中心,门一开,里面的宝贝就都是我们的了!”
他身后的盗猎者已经拿出塑料桶,准备往鼎里舀烛血。姜炎突然摇晃青铜铃铛,尖锐的嗡鸣声在祭坛上空炸开,盗猎者们瞬间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三眼玄狐趁机扑上去,一口咬住一个盗猎者的手腕,塑料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烛血洒在青石上,瞬间凝结成黑色的冰晶,冰晶里还泛着符文的微光。
“开枪!把这畜生打跑!” 络腮胡大喊着掏出猎枪,枪口对准三眼玄狐。姜炎赶紧扑过去,一把抓住枪管往上抬,子弹 “砰” 地一声打在祭坛的青石上,溅起一串火花。林岚趁机绕到盗猎者身后,麻醉枪对准络腮胡的肩膀扣下扳机 —— 针头却被他身后的手下用手臂挡住,麻醉剂瞬间生效,那手下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点子硬!先撤!” 络腮胡见势不妙,喊了声 “撤”,剩下的盗猎者扛起受伤的同伴,还不忘拎起地上的黑色瓶子,朝着山谷外跑去。姜炎想去追,却被林岚拉住:“别追!他们有枪,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烛血的具体用法,得先守住祭坛。”
看着盗猎者消失在山谷口,姜炎松了口气,回头看向三眼玄狐 —— 它的前腿被子弹擦到,渗着血,却还是倔强地蹲在鼎边,警惕地盯着盗猎者离开的方向。姜炎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给它包扎:“谢谢你。” 玄狐蹭了蹭他的手心,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温顺。
陈默蹲在洒了烛血的青石旁,手里拿着冰晶:“这烛血一旦离开鼎,就会迅速凝结,而且磁性会增强十倍 —— 盗猎者就算带了黑色瓶子里的东西,没有新鲜烛血,也很难打开门。”
赵野突然 “啊” 了一声,指着鼎身的烛龙浮雕:“你们看!这龙嘴里有个凹槽,形状和玉牌一样!”
众人凑过去一看,烛龙浮雕的嘴部果然有个巴掌大的凹槽,纹路和玉牌的边缘完全吻合。姜炎拿出玉牌,轻轻放进凹槽 —— 玉牌刚嵌进去,鼎里的黑色液体就停止了沸腾,烛龙浮雕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青光从鼎口升起,笼罩住整个祭坛,姜炎手心的逆符印记突然发出一阵灼热的光芒,紧接着,印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像被水冲淡的墨。
“印记…… 消失了!” 林岚惊喜地说,“这玉牌和烛鼎是一套的!玉牌激活鼎的力量,就能彻底破解诅咒!”
姜炎摸了摸手心,只剩下淡淡的凉意,之前的刺痛和灼热全没了。他看着鼎里的烛血,又想起爷爷的牛皮水壶 —— 爷爷当年肯定也来过这里,用水壶装了烛血,用来抑制自己身上的诅咒,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还安全。
就在这时,祭坛西侧的残垣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众人瞬间警惕起来,姜炎握紧青铜铃铛,林岚端起麻醉枪,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 拨开半塌的青石墙,里面竟躺着一个穿着藏蓝色棉袄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还攥着一个磨得发亮的牛皮水壶,壶身上刻着的 “守山” 二字,和姜炎爷爷的那只一模一样。
“马六叔?” 姜炎认出他 —— 这正是格尔木老太太提到的,爷爷的老伙计马六!
马六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姜炎手里的青铜铃铛,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泛起泪光:“你是…… 守山人的后代?姜守山的孙子?”
“是我,马六叔!我是姜炎!” 姜炎赶紧蹲下身,“我爷爷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六咳嗽着,指了指自己的腿 —— 他的裤腿被血浸湿,伤口还在渗血:“我…… 我是被黑影抓来的,他们逼我说出古村落的位置,我不肯,就被他们打了一顿,扔在这里等死。你爷爷…… 他在河谷中心的青石门后面,他说要去加固封印,还说…… 还说要是看到戴狼牙吊坠的年轻人,就把这个给你。”
马六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青石,上面刻着一个完整的 “镇门阵” 图案,图案中心还嵌着一颗红色的晶石,晶石里泛着微弱的红光,像跳动的火苗。
“这是‘阵眼石’。” 马六喘着气,“你爷爷说,有了这个,才能打开青石门后的密室,找到真正的镇门之宝…… 但黑影也在找这个,他们…… 他们还抓了其他的守山人,逼他们带路去青石门……”
话没说完,马六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黑血。姜炎赶紧拿出玉牌,放在他的手心 —— 玉牌刚碰到马六的手,他的咳嗽就轻了些,脸色也红润了点。
“黑影…… 他们的首领戴着面具,手里总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里…… 有东西在动,像是…… 像是小蛇……” 马六的声音越来越低,“你爷爷说,那是‘污灵’,能污染烛龙的力量…… 你们一定要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打开门……”
姜炎握紧阵眼石,手心的晶石传来一阵暖意,像是在呼应他的血脉。他抬头看向河谷中心的方向,黑色云雾又开始翻滚,远处隐约传来几声枪响 —— 是盗猎者的声音,他们肯定还没走远,而且还在计划着回来抢烛血和阵眼石。
“我们得尽快去青石门。” 姜炎站起身,看着队员们,“马六叔需要治疗,赵野,你先送他回格尔木,找老太太帮忙;我和林岚、陈默去青石门,找到爷爷,阻止黑影和盗猎者。”
赵野点头:“你们小心,我安顿好马六叔,就带着救援过来。”
林岚看着祭坛上的青铜鼎:“那这烛血怎么办?要是盗猎者回来偷,怎么办?”
姜炎摸了摸鼎身的烛龙浮雕,突然想起《昆仑守山录》里的一句话:“鼎镇于坛,符锁于门,守山者血,可封其灵。” 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烛龙的眼睛上 —— 血珠刚碰到鼎身,就被瞬间吸收,烛龙浮雕的符文突然暗了下去,鼎里的烛血也停止了冒泡,像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这样一来,除非用守山人的血和玉牌,否则谁也激活不了烛鼎。” 姜炎解释道,指尖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 守山人的血脉,果然有特殊的力量。
安顿好马六叔,赵野背着他往山谷外走,临走前,他把胶片相机塞给姜炎:“里面拍了祭坛和符文的照片,说不定有用。” 三眼玄狐也跟着赵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姜炎,像是在犹豫,姜炎摸了摸它的头:“去吧,保护好马六叔,我们青石门见。”
看着赵野和玄狐的身影消失在山谷口,姜炎握紧手里的阵眼石、玉牌和青铜铃铛 —— 三件信物在手心互相呼应,传来淡淡的暖意。他回头看向河谷中心的黑色云雾,那里不仅有爷爷,有青石门,还有黑影和盗猎者的阴谋,更有守护了千年的 “门” 的秘密。
“走吧。” 姜炎对林岚和陈默说,“去青石门。”
三人朝着河谷中心的方向走去,青石村落的残垣渐渐被甩在身后,空气里的地磁干扰越来越强,口袋里的阵眼石也开始发烫,像是在指引方向。远处的黑色云雾里,隐约能看到一道青灰色的石门轮廓 —— 那就是爷爷照片里的青石门,也是 “地狱之门” 的核心所在。
而此刻,青石门后的黑暗里,一道黑影正站在封印阵前,手里的黑色盒子微微震动,盒子里传来细微的 “嘶嘶”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第八章 盗猎者的反扑与污灵初现
河谷的风突然变了方向,裹挟着一股刺鼻的腥气,从身后追来。姜炎攥着阵眼石的手心沁出冷汗 —— 阵眼石的红光突然变得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他回头望,远处的雪山边缘,几道黑色人影正骑着雪地摩托疾驰而来,车斗里装着黑色的铁笼,笼中隐约有东西在扭动。
“是盗猎者!他们没走!” 林岚迅速端起麻醉枪,枪口对准越来越近的摩托。陈默则抓紧地质锤,脸色凝重地盯着铁笼:“那笼子里的东西…… 在散发地磁干扰,我的检测仪又乱跳了!”
姜炎摸出口袋里的青铜铃铛,指尖刚碰到铃铛,就听到一阵细微的 “嘶嘶” 声 —— 和马六描述的 “黑影盒子里的小蛇” 一模一样。他突然反应过来:“是污灵!他们把污灵装在笼子里,用来增强地磁干扰,逼我们暴露位置!”
说话间,最前面的雪地摩托已经冲到百米外。络腮胡站在车斗里,举起黑色瓶子晃了晃,瓶口对着姜炎的方向,一股黑色雾气瞬间飘出,落地后化作几条手臂粗的黑蛇,鳞片泛着金属光泽,眼睛是浑浊的白色,正是污灵!
“抓住姜炎!他手里有阵眼石!” 络腮胡嘶吼着,污灵蛇像离弦的箭一样扑来。姜炎赶紧摇晃青铜铃铛,尖锐的嗡鸣声在空气中炸开,污灵蛇的动作突然停滞,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像是被声波撕裂。
“它们怕铃铛的声音!” 林岚趁机扣下麻醉枪扳机,针头射中一个盗猎者的大腿,那人惨叫着从摩托上摔下来。陈默捡起地上的冰晶(第七章洒落的烛血凝结而成),朝着另一条污灵蛇扔去 —— 冰晶碰到污灵蛇的身体,瞬间发出 “滋啦” 的响声,污灵蛇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冰晶则碎成了粉末。
“烛血能克制污灵!” 陈默大喊,“它们的身体是地磁能量和邪祟的结合体,烛血的磁性可以中和它们!”
姜炎心中一动,摸出爷爷的牛皮水壶 —— 壶里还剩一点烛血。他拔开塞子,将烛血倒在青铜铃铛上,铃铛的嗡鸣声瞬间变得浑厚,红光从铃铛纹路里透出,像一道屏障笼罩住三人。冲来的污灵蛇碰到红光,纷纷化作黑烟,连络腮胡手里的黑色瓶子都开始发烫,他赶紧扔在地上,瓶子落地即碎,里面的污灵全被红光净化。
“不可能!黑影说这东西能对付守山人!” 络腮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姜炎趁机冲上去,一脚踹掉他手里的猎枪,青铜铃铛抵住他的喉咙:“黑影是谁?你们把其他守山人藏在哪了?”
络腮胡咬紧牙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引爆器:“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这附近的雪地底下,我埋了炸药,只要我按下去,整个山谷都会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三眼玄狐的叫声。姜炎抬头,看到玄狐叼着赵野的相机,身后跟着赵野和几个穿着藏服的牧民 —— 是格尔木老太太派来的援兵!赵野跑过来,喘着气说:“马六叔说…… 盗猎者在山谷埋了炸药,让我们赶紧来帮忙!”
牧民们手里拿着猎刀和弩箭,迅速围了上来。络腮胡见势不妙,想按引爆器,姜炎一把夺过,反手将他按在地上。其他盗猎者见首领被抓,纷纷弃车逃跑,很快被牧民们追上制服。
“这些炸药……” 陈默蹲在雪地旁,用地质锤敲了敲地面,“埋得很深,连接着河谷的地磁漩涡,一旦引爆,不仅会塌谷,还会让漩涡的能量失控,加速门的开启。”
姜炎看着被绑住的络腮胡,冷笑一声:“说,黑影让你们埋炸药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去青石门了?”
络腮胡脸色惨白,终于松口:“是…… 黑影说,只要漩涡失控,青石门的封印就会松动,他就能趁机污染烛龙…… 他还说,守山人的血是打开密室的最后一把钥匙,他要抓你去献祭!”
姜炎的心一沉 —— 爷爷还在青石门后,黑影肯定会对爷爷下手。他赶紧让牧民们处理盗猎者和炸药,自己则和林岚、陈默、赵野(赵野坚持留下帮忙)继续往青石门赶。临走前,三眼玄狐蹭了蹭姜炎的手心,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像是在说 “一起走”。
风又刮了起来,这次带着烛龙的气息 —— 微弱,却带着一丝求救的意味。姜炎握紧阵眼石,手心的晶石越来越烫,他知道,青石门就在前方,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们。
第九章 青石门下的符文密码
越靠近青石门,地磁干扰就越强烈。赵野的相机彻底失灵,屏幕上全是雪花;陈默的磁场检测仪数值突破了 “200000nT”,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接报废;连姜炎脖子上的狼牙吊坠都开始发烫,和阵眼石、青铜铃铛形成三角共鸣,发出淡淡的红光。
“前面就是青石门了!” 林岚指着远处的黑色云雾,云雾中隐约露出一道巨大的青灰色石门轮廓,高约二十米,宽十米,门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的像缠绕的龙,有的像展翅的鸟,还有的像人的手掌,正是《昆仑守山录》里记载的 “上古封印符”。
四人加快脚步,走到青石门下时,才发现石门比想象中更震撼 —— 石门的材质不是普通的青石,而是混合了磁性矿石和陨铁,表面泛着金属的冷光,符文的凹槽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姜炎摸了摸凹槽,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兽皮的男人,将血滴在符文上,石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烛龙的低吼。
“是第一代守山人的记忆!” 姜炎惊讶地说,“守山人的血脉里,藏着打开石门的方法!”
他拿出阵眼石和玉牌,按照记忆里的画面,将玉牌嵌进门中央的凹槽(和青铜鼎烛龙嘴的凹槽一样),再将阵眼石放在玉牌上方。阵眼石的红光和玉牌的绿光交织在一起,顺着符文的凹槽流淌,石门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发出 “咔嚓咔嚓” 的响声。
“要开了!” 陈默兴奋地说,却突然皱起眉头,“不对!地磁能量的流向不对,像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
姜炎也感觉到了 —— 石门后的气息变得浑浊,原本纯净的烛龙气息里,掺杂着一股邪祟的冷意,正是污灵的气息!“黑影已经在里面了!他在污染封印阵!”
话音刚落,石门突然停止了转动,符文的光芒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门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正是黑影的声音:“守山人的后代,来得正好!我正缺一个能唤醒烛龙的祭品呢!”
“你把我爷爷怎么样了?” 姜炎怒吼着,握紧青铜铃铛,铃铛的嗡鸣声穿透石门,门后的笑声突然停了,传来一阵污灵的惨叫。
“你爷爷?” 黑影的声音带着嘲讽,“他在封印阵里挣扎呢!我用污灵污染了烛龙的血脉,他想加固封印,就得用自己的血去净化 —— 可惜啊,他的血快不够了,再过一个时辰,烛龙就会彻底被我控制!”
姜炎的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疼。他想起爷爷每次送他出山时的背影,想起爷爷说 “守山人的命,早就跟门绑在一起了”,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阵眼石上 —— 守山人的血,是激活符文的最后钥匙!
血珠刚碰到阵眼石,石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符文的光芒暴涨,像一轮小太阳。“轰隆” 一声,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封印阵,阵眼处插着一根青铜柱,柱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污灵),雾气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青铜柱旁,正是爷爷姜守山!
“爷爷!” 姜炎冲了过去,却被一道黑色屏障挡住 —— 是黑影设下的结界。黑影站在封印阵的另一侧,手里拿着黑色盒子,盒子里的污灵正源源不断地涌向青铜柱,烛龙的低吼声从溶洞深处传来,越来越痛苦。
“别急啊,姜炎。” 黑影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你爷爷还能撑一会儿,只要你把阵眼石给我,我就放他一条生路 —— 否则,你们祖孙俩,今天就一起葬在这里!”
姜炎看着爷爷苍白的脸,看着他嘴角的黑血,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他握紧青铜铃铛,突然想起《昆仑守山录》里的一句话:“守山者,非以命护门,乃以心通烛龙。”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血脉里与烛龙的联系 —— 渐渐地,他能听到烛龙的声音,不是痛苦的低吼,而是求救的呼唤,是对邪恶的抗拒。
“黑影,你错了。” 姜炎睁开眼睛,眼神坚定,“烛龙不是你的工具,它是昆仑的守护神,是守山人的伙伴!你想污染它,先过我这关!”
他摇晃青铜铃铛,嗡鸣声在溶洞里回荡,与烛龙的呼唤形成共鸣。封印阵上的黑色雾气开始消散,青铜柱上的污灵纷纷后退,黑影手里的黑色盒子突然发烫,他惨叫一声,把盒子扔在地上 —— 盒子瞬间裂开,里面的污灵全被铃铛的声音净化。
黑影不敢相信地看着姜炎:“不可能!你怎么能和烛龙沟通?你怎么能净化污灵?”
“因为我是守山人。” 姜炎一步步走向黑影,“守山人守护的,不是冰冷的石门,是昆仑的生灵,是烛龙的善良。你永远不懂,什么是守护。”
第十章 门后的密室与镇门秘辛
黑影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姜炎扑来。林岚和陈默赶紧上前阻拦,赵野则趁机跑到爷爷身边,拿出玉牌放在他的手心 —— 玉牌的绿光瞬间笼罩住爷爷,他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些。
“炎儿……” 爷爷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你终于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找到这里……”
姜炎握住爷爷的手,眼泪掉在爷爷的手背上:“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 爷爷摇了摇头,指着溶洞深处,“那里…… 有个密室,是上古先民留下的,里面有镇门的秘辛…… 你一定要去看看,只有那里,能找到彻底加固封印、净化烛龙的方法……”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挣脱林岚和陈默的阻拦,朝着溶洞深处跑去 —— 他想毁掉密室!姜炎赶紧追上去,青铜铃铛的嗡鸣声让黑影的动作变得迟缓。三眼玄狐也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黑影的脚踝,黑影摔倒在地,姜炎趁机将他按住,夺下他手里的匕首。
“你们别想…… 得逞!” 黑影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珠子,“这是‘污灵核心’,只要我捏碎它,整个溶洞都会被污灵淹没!”
“你敢!” 姜炎将青铜铃铛抵在他的太阳穴,“污灵核心怕烛血,我只要晃一下铃铛,再倒出烛血,你和你的核心,都会被净化!”
黑影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姜炎坚定的眼神,看着远处爷爷和队员们,终于松了手,黑色珠子掉在地上,滚到爷爷脚边。爷爷捡起珠子,轻轻一捏,珠子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这东西,留着也是祸害。”
黑影被绑住后,姜炎扶着爷爷,跟着三眼玄狐往溶洞深处走。走了约莫百米,眼前出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 “镇门密室” 四个字,门旁的墙壁上有一幅巨大的壁画,画着上古时期的景象:
画面左侧,是一条巨大的烛龙,浑身覆盖着金色的鳞片,眼睛是蓝色的,正守护着昆仑山脉的生灵;画面中间,一群穿着兽皮的先民,手里拿着青铜器物,正在建造封印阵;画面右侧,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和黑影的面具一样),手里拿着黑色盒子,正在往烛龙身上泼黑色液体,烛龙的鳞片开始变黑,眼睛变成红色;最后,先民们用自己的血和青铜器物,将烛龙封印在地下,留下一群人(守山人的祖先),手里拿着青铜铃铛和玉牌,守护在封印阵旁。
“这就是‘地狱之门’的真相。” 爷爷指着壁画,声音哽咽,“所谓的‘地狱之门’,不是通往地狱的门,是封印烛龙的屏障。烛龙本是昆仑的守护神,却被暗影组织(黑影的祖先)用污灵污染,变得狂暴。上古先民为了保护昆仑,只好将它封印,让守山人家族世代守护,等待能净化烛龙的人出现 —— 那个人,就是你,炎儿。”
姜炎看着壁画,终于明白了守山人的使命。他走到密室门前,用阵眼石、玉牌和自己的血,打开了石门。密室里很宽敞,中央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卷兽皮卷和一把青铜剑。
兽皮卷上写着上古文字,爷爷翻译道:“烛龙被污染后,封印的能量来自昆仑的七脉(七条山脉),每一脉都有一件镇脉之宝,只要找到这七件宝物,放在封印阵的七个阵眼,就能彻底净化烛龙,加固封印。这把青铜剑,是守山人的‘镇邪剑’,能斩杀污灵,保护镇脉之宝。”
姜炎拿起青铜剑,剑柄上刻着 “守山” 二字,和爷爷的水壶、铃铛上的字一样。他握紧剑柄,感觉一股力量从剑柄传到手上,与血脉里的守山之力呼应。
“七件镇脉之宝,分别在昆仑的七个地方。” 爷爷指着兽皮卷上的地图,“第一件在昆仑山口的冰川下(冰魄水晶),第二件在火山口(火纹玉佩),第三件在雷雨峰(雷音石),第四件在昆仑湖(水澜珠),第五件在黄土交界处(土灵印),第六件在风谷(风鸣箫),第七件在原始森林(木华簪)。”
姜炎看着地图,又看了看爷爷苍白的脸,坚定地说:“爷爷,我会找到这七件宝物,净化烛龙,加固封印。您放心,我不会让暗影组织的阴谋得逞,不会让您和历代守山人白白牺牲。”
爷爷点了点头,摸了摸姜炎的头:“炎儿,爷爷老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记住,守山人的力量,不是来自器物,是来自对昆仑的守护之心,是来自与烛龙的信任。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放弃,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伙伴,有昆仑的生灵,还有历代守山人的灵魂在陪着你。”
溶洞外传来林岚的声音:“姜炎!外面的地磁能量稳定下来了!烛龙的气息也变得平和了!”
姜炎扶着爷爷走出密室,看到溶洞里的黑色雾气已经消散,封印阵上的青铜柱泛着淡淡的蓝光,烛龙的低吼声变得温和,像是在感谢他们。
“我们得尽快出发,去找第一件镇脉之宝。” 姜炎看着队员们,眼神坚定,“时间不多了,暗影组织肯定还有残余势力,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林岚、陈默、赵野纷纷点头。三眼玄狐蹭了蹭姜炎的腿,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夕阳透过青石门的缝隙照进来,洒在众人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姜炎握紧青铜剑和兽皮卷,心里充满了力量 ——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艰难,但他不会退缩,因为他是守山人,是昆仑的守护者,是烛龙的希望。
而此刻,被绑在溶洞角落的黑影,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 他还有后手,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姜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