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夫妻乘船游玩,夜间梦到驼背阿公,阿公:此船不渡活人
宋朝端拱年间,兴仁府有户人家,户主名唤曹仁寿,平日里做生意,家境殷实,膝下有两子。
大儿子名唤曹宁,字不言;小儿子名唤曹静,字不争。
两个儿子俱已成年,大儿子娶妻王氏,小儿子年方十八,尚未成婚。
其实曹静已然订过婚,岳父一家早些年搬离兴仁府,现居平江府越州。
曹仁寿做染料生意,也就是为布商提供染料,不算什么大生意,但是家境比一般人家要优越不少。大儿媳王氏生性吝啬,贪婪成性,厌烦小叔子曹静。
其实王氏烦曹静,主要原因是曹静和曹宁一奶同胞,以后曹家家业要兄弟两个各占一半。王氏贪婪吝啬,嫌小叔子碍事,时常在丈夫面前诋毁小叔子。
曹宁和曹静自小在一起长大,岂能不知自己兄弟是何等样人?所以对王氏所言多不相信,仍然是兄弟情深,惹得王氏不喜。
兄弟两个一起长大,性格却大为不同。曹宁继承了父亲做生意的头脑,而曹静却对此不感兴趣,每日里抱着书苦读,怡然自得,对于做生意,那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父亲曹仁寿见小儿子爱学,心里自然也高兴,不惜花重金为其聘请先生。曹静爱读是不错,只是平时寡言少语,为人木讷。换句话说,除了读书,他对别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
这也是王氏烦他的另一个原因,你对家里生意没有帮助,以后还得分家业,王氏感觉委屈,遂设下小伎俩想要陷害曹静,因此引发了一系列祸事。
Ⅰ:三更天王氏使坏,深夜时曹静蒙冤
王氏嫁过来后,对于家中婢女颇为照顾,时常小恩小惠施着,使小婢女们对她言听计从。
有人可能觉得这王氏颠倒,对和丈夫一奶同胞的小叔子不好,却对小婢女们照顾有加,她这岂不是远近不分吗?
其实王氏分得清着呢,她对小婢女照顾有加,自然不是同情弱小,她是想利用这些婢女。
这一年刚过完寒食节,能够动火做熟食了,曹家将寒食节时一些东西热了热,全家聚在一起分而食之。临末了,王氏将吃剩下的冷肉收起,送与了小婢女宝儿。
宝儿感激涕零,王氏却说有一事求她。
宝儿就是服侍人的,哪里敢听到主人说求字?赶紧谦让,王氏对她如此这般说了一阵。
这宝儿虽然只是个婢女,可自小就服侍人,端的是聪慧异常,她一听便明白王氏想要干什么,只不过她平日里受王氏小恩小惠颇多,倒也不好拒绝,于是就应承了下来。
曹宁平日里生意劳碌,吃完饭后对账,疲累异常就躺下歇息,可王氏却生龙活虎,待曹宁睡熟,她便悄悄起身,开门外出。
曹静并不劳累,他不管家中生意,每日里只是读书,沉浸于文字中无法自拔,劳累当然谈不上。
他每日睡得很晚,捧着书摇头晃脑,自得其乐。
三更天时他仍然读得起劲,小婢女宝儿来送茶,一脸神秘跟他说家中柴房不对劲。
曹静不明白宝儿的意思,宝儿又小声说她看到大夫人去了柴房。
嫂子深夜不睡觉,去柴房干什么?
要换成别人,肯定往不好的地方想,可曹静跟别人不一样,他一门心思读书,对于世间的腌臜龌龊完全不懂,只觉得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了?
他这般想着,就想和宝儿一起去看看。
宝儿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同意要带他去看。
宝儿在前面带路,两人奔向家里柴房。曹仁寿和夫人已经安歇,曹宁也睡得颇香,两人穿院而过,没有人发觉。
柴房在后院一处僻静的地方,平日里不点灯,可此时里面点着灯,透过窗看出一个人影。
曹静更加好奇,嘴里喊着屋里是不是嫂嫂,手就推开了门。
刚推开门,发现里面的王氏衣衫不整,他大吃一惊想要退出去时,后面的宝儿却推了他一把,然后把柴房门给闭上。
宝儿闭门,里面的王氏开始大声叫喊,声音尖利,在安静的夜里传出多远,瞬间就惊醒了曹仁寿和曹宁。
屋里的曹静看嫂嫂衣衫不整,嘴里还大声叫喊,他感觉莫名其妙,这柴房里并没有别人,嫂嫂何以像看到了鬼似的叫喊?
另外,王氏如此这般,曹静就算再愚钝,他也知道非礼勿视,故以手抚面说道:“嫂嫂莫要叫喊,速速整理衣裳,这柴房里没有别人!”
王氏不整理,反而又扯开了一道。
曹仁寿和曹宁起身奔到院里,却见小婢女宝儿正跳着脚在柴房处叫喊,他们一同奔过来,拉开柴门一看,不由得大为吃惊,柴房里王氏衣衫不整,曹静同在,他想干什么?
曹仁寿赶紧转过头去,并且火冒三丈,首先就想到了儿子无耻,他正是血气方刚,难道贪图王氏美色,想要做禽兽之事?
曹宁当然也非常生气,跺脚指着曹静:“二弟这是做甚?”
曹静一脸莫名其妙,但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不对,他只是喜爱读书,又不是傻,此情此景,如果嫂子和宝儿不给他证明,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明白。
没料到王氏一看公公和丈夫,首先放声大哭,说自己出来小解,突然被人拖至柴房,她放声叫喊惊动了大家,如若不然,定遭奸人玷污。
她也不明说,意思却很明白,奸人指的是曹静。
曹静赶紧摆手辩解,说是宝儿让自己来柴房,宝儿可以做证。
不料宝儿却摇头,说自己也是听到叫喊才奔出,不曾带二少爷来柴房。
曹静气得直跺脚,这明显是嫂子和宝儿想要陷害自己。
曹仁寿和曹宁对视,王氏此时已经整理好衣服,指着曹静破口大骂,骂他无耻,骂他不要嘴脸,这种人趁早赶出家门。
曹仁寿和曹宁又一起看宝儿,宝儿却不敢和他们对视,父子两个再看急得直跳脚的曹静,似乎明白了什么。
曹静是什么性子?当父亲和当哥哥的自然清楚,初看到时很生气,可王氏越是哭闹,他们越是冷静。一冷静下来,他们就感觉这里面有猫腻。
王氏说被拖至柴房,为何拖时不喊叫?还有,曹静平日里肩不挑手不抬,能这样随便把一个人拖到柴房?宝儿又为什么来得那么快?
两人略有思索就已经明白,可明白归明白,他们又不能明说。
曹宁两眼阴沉盯着宝儿,欲要拉她问话。王氏赶紧阻拦,不让他和宝儿单独谈话,这更加证实了父子两个的猜想,这是一出陷害,王氏竟能想出如此毒计?
父子两个感觉很头疼,可也不敢声张,怕被外人听到了笑话。
曹宁拉着王氏回房,曹仁寿看了看二儿子,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坐实王氏施计,那是可以休掉她的,可现在怎么证实?没有办法证实。另外,曹仁寿也不愿意家中起事,这是一出闹剧。
只是这王氏每日里如此这般也不是办法,得想个万全之计。
到了天亮时,曹仁寿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要给小儿子完婚。
只要一完婚,就可以分家产,那样也能断了王氏使坏的心。
可是曹静岳父家远在越州,并不是说完婚就能完婚的。曹仁寿想出个方法,写了封书信交给曹静,让他带上去越州,将信交给岳父,那边自然会明白。
经过王氏这么一闹,曹静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嫂嫂不一般,早早完婚也好,让她无计可施。
所以,他也同意了父亲的提议,出发去越州。
临走,哥哥相送,曹静对哥哥感情很深,哥哥亦然。曹宁不住嘱咐,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注意安全。
曹静点头答应后出发而去,奔越州寻找岳父和媳妇。他刚出发,哥哥曹宁就将宝儿赶出曹家,但他不知道,这样却惹出了更大的祸事。
Ⅱ:阴雨天老龟蒙难,大喜日曹静完婚
曹静出发时,父亲原本是想让两个随从随行的,可是曹静拒绝了。他这个人木讷,不善跟人交谈,他觉得让人随行反而不便,不如自己走得爽快,想走便走,想停便停,盘缠够用,就当游玩。
人们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人对于行路并不胆怯,当然是在盘缠充足的情况下。
他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怡然自得,想读时便拿出书来,想走时便放下书赶路,竟比在家里时还要快活。
这日行至大河边上,蒙蒙细雨落下,使得河中之水平白惬意了许多。原本绕几步路就有桥,但曹静想要乘船。
船上另有行人若干,多是读书人,船夫共有三人,带着大家渡河。
行至河中间,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河上升起团团雾气,却更添了几分乐趣。
就在此时,船夫从河中捞出一只大龟,此龟庞大,乐得船夫拍手叫好。
如此大龟,实属罕见,待到船靠了岸,找个买家卖掉,却也是一笔意外收获。
其它人看到大龟也觉惊奇,都站在一起围观。
曹静仁心,看着这大龟被人围观,他没有感觉到半分稀罕和快乐,反倒觉得大龟非常可怜。这大龟在河中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却被船夫所捉,售卖出去,等待它的只有一死,这难道不可怜吗?
众多书生对大龟指指点点,都在猜能卖多少钱时,曹静忍受不住,他向船夫行了一礼:“不知此龟价值几何?”
船夫不解看着他,随口说了个数目。曹静从身上掏出钱递与船夫,将龟买了下来。
他本来是个乘船的书生,却在船上买了一只大龟,这让众人不解,船夫也是不解。
他买了要干什么?他要放生。
他把大龟抱到船边,低声说道:“大龟啊大龟,你说你在河中逍遥自在,却为什么要浮上来看雨?人心险恶,此番入河,再不要浮出水面,你个头巨大,被人看到不会放过。”
众人听到他的话,都觉得可笑,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他说完就将大龟放入水中,大龟在河里游了一阵转过身来看他,他对着大龟摆手:“去吧,去吧,河中逍遥,莫要贪恋水面景色!”
大龟一阵摆动消失不见,船也到了岸边。
上岸后,曹静又是边玩边行,一直过了几个月方才赶到越州。
越州生活风俗和兴仁府截然不同,曹静倒是觉得稀奇,在街头边游玩边去岳父家。
街头杂耍的、卖吃食的遍地都是,热闹非凡。曹静走走停停,不觉到了一处杂耍摊子前,他看得正兴起,突然被人拉拽衣裳,低头一看,却是个小化子。
他微笑给了小化子一些钱,小化子千恩万谢而去,他正待抬头再看,发现自己身边停了一辆骡车,车上香风阵阵,隐约坐有一位女子。
可是车上有帘,他看不太清,只好拱手行礼,惹得车中女子和外面的婢女轻笑而过。
曹静岳父姓程,名守艺,本也是兴仁府人氏,同曹静父亲曹仁寿是生意伙伴,同时还是要好的朋友,也正是如此才结为亲家。
早年间,程守艺感觉兴仁府生意不太好做,就拖家带口到越州来开辟生地,倒也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程守艺膝下有女名唤程真儿,也就是和曹静有过婚约的女子。
两人十来岁就被家里订了婚约,彼此之间并没有见过面。就算是岳父,也是小时候见过曹静,此时见女婿突至,程守艺意外之余又感觉高兴,自是热情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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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静将父亲书信拿出交给程守艺,程守艺看过后略一思索就拍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曹静并不知道书信中写的什么,那是父亲交给程守艺的,他半路上不能拆看。
程守艺边叫好边把书信交给他。
父亲的书信非常简单,除了问老朋友好,还让程守艺在这边把他们的婚礼给办了,而在兴仁府那边,曹家同做准备,只待儿子和儿媳归来,就也举办隆重的婚礼。
这其实可以理解,因为兴仁府距离越州路途遥远,这边的亲戚朋友无法去到那边,在这边简单举办一下,待到了那边再大行操办。
程守艺早等不及了,因为女儿已经十八岁,早该嫁人。现在亲家兼朋友来了书信,他哈哈笑着,对曹静的称呼由贤侄变成了贤婿。
曹静虽然不善言辞,对于这门亲事他也并不反对,既然父亲已经做出决定,且早有婚约,加上家中嫂子蛮横,父亲这样做的苦心他也是能理解的。
而就在程守艺和曹静交谈时,早有婢女和程真儿在外面偷看。
程真儿和婢女刚在在外面游玩,也是回来没有多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婚约在身,是以直到十八岁尚未出嫁,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何等样人。实际上,她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曹静,这般就嫁了,万一是个莽夫,岂不是要难过一世?
在街上时,她和婢女看到一名外地书生给小化子钱,她倒是觉得不错,她感觉自己嫁给什么人也要比嫁给少时结下婚约的男人强。
游玩回来的程真儿闻听和自己有过婚约的曹静到来,她能不偷看吗?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她愕然发现和自己有过婚约的曹静就是在街头碰到的那个书生。在街上时她并没有仔细看,只是觉得不错。
此时再看,发现他文质彬彬,经常读书,身上自有一种倜傥气质,看得程真儿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这得是多好的运气啊,少时结下的婚约,第一次见面心里就已然默许。
程真儿激动得回去都得婢女相扶,惹得婢女调笑,她也开心不已。
两相都不反对,在程守艺的操办下,曹静和程真儿大婚得成,两人顺利完婚。
曹静不是越州人,在越州自然也生活不习惯,况且程家也不是招婿,他是娶妻,兴仁府那边,家中还准备着操办婚事,他并不能在此久住。
所以,成婚第十天,他就准备离开越州,回老家去。
程守艺不反对,欲要派多人相送,却被曹静和程真儿拒绝,人家新婚燕尔,路上边游玩边回去,岂不快活?带着一众人,徒增别的烦恼。
程守艺没有办法,只得作罢。不过,还是有人随行的,就是从小服侍程真儿的小婢女,一行三人离越州,回兴仁府。
小夫妻新婚开心,走走停停,他们都不知道,路上正有要命的危险等着他们。
Ⅲ:大河中阿公入梦,兴仁府曹宁休妻
虽然是边游玩边回,但他们提前已经捎书信回家,有个大概的时间。
这一日,三人行至来时曹静放龟的大河边,有桥不走,专门乘船,而且他们要乘船游玩。
此次船上并没有别人,他们是雇船游玩,计划在河上几天,所以船上只有三个船夫和他们主仆三人。由于是临时雇船,船不是先前来时所乘的那艘,所以船夫也是三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在河上转了半天,天色暗了下来,曹静让船夫把船停在河上,他们要临河饮酒。
这就是书生不懂出门险,船夫是三个人,他们同样也是三个人没错,可仅有他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另外两个皆是女子。再看船夫,一个个膀大腰圆,曹静就没有想过会不会有危险。
他出门少,并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险恶。
他们在船尾饮酒,三个船夫在船头休息。
少饮一些,三人各自休息。由于是在船上,程真儿和婢女在一起,曹静自己在一处。
夜深了,睡得正香的曹静却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公子,公子醒醒。”
曹静睁眼,看到船上多了一个驼背阿公,阿公满脸皱纹,正焦急看着他。
见他睁眼,驼背阿公似乎很生气:“公子一个人且还罢了,如今带有如花似玉家眷,却还敢如此在河上过夜?”
曹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又怎么了?
驼背阿公叹了口气:“公子出门少,不知道人心险恶,如此水面之上,没有行人经过,岸上又看不到,就不怕遭遇意外?要知道,此船不渡活人。”
驼背阿公的话吓了曹静一跳,什么叫此船不渡活人?他们不是活人吗?
驼背阿公见他木讷,就着急说道:“这船夫干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唯今之计,你们速速跳河逃命别迟疑。”
跳河?他根本不会水,跳河才是找死吧?
刚想到这里,他突然惊醒,原来竟然是做了一个梦,转头一看,昏暗的灯光下,水面上满是浓雾,如此地方,真要有人杀了他们抛进河中,又有谁会知道?
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大意,新婚得意忘形,根本不该在河上过夜。
想到这里,他再不犹豫,过去拍醒程真儿和小婢女,两人一听半夜要跳河,不由得吓了一跳,然后就摇头不同意。
曹静边劝她们边向河里看,发现船边有根浮木,而且船头似乎传来了动静,他马上拉着两女的手滑入水中,三人抱住浮木,倒也不会下沉。刚抱住,浮木漂浮,离开了船边。
船上三个船夫手提明晃晃的刀到了船尾,发现却不见了他们三个,船夫不由得惊呆了,马上向河里看,河中雾大,且是晚上,根本无法看到。
“他们一定在河里,赶紧寻找,今天要让他们死在此处。”
一个船夫大喊大叫,声音在河上传出老远,抱着浮木的三人也听了个清楚,他们额头上都是冷汗,幸好跳入了河中,要不然此时怕已经身首异处。
船夫们久在河上行船,对河非常熟悉,摇船寻找,肯定会找到他们。
但就在此时,河上却突然起了大风,刮着船摇晃,他们三人抱着浮木也随着河水摇摆。
大风中,船渐渐到了浮木边,船夫一眼看到了河中的三个人。
两个船夫嘿嘿一笑,咬着刀就从船上跃入河中,三个人只好拼命晃动,想让浮木离船远一些。
可他们哪里跑得过船夫?船夫一直都在河上行船,水性非常好,其中一个眨眼间就到了他们身边。
这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从嘴里拿出刀就欲动手。
但这时候,他身子突然下沉,然后在水面上徒劳挣扎,却根本动不了分毫。
借此机会,三人让浮木远离了一些,另一个船夫却在此处等着,二话不说,挥刀便砍。
刀尚没落下,这名船夫也在原地开始打转,他数次下沉又浮出,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的腿,他想挣脱却不得法。
再看先前那一个,同这名船夫一模一样的状态。
曹静三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拼命蹬着腿,拍打着,让浮木远离。
船上的船夫一看两个同伙没能得手,他也发了疯,摇着船对着三人撞来。
他们三人在大风中顺河飘浮,而且这时候天色已经渐亮,远远看到了岸。
他们三人被风送得向岸边而去,船在后面紧跟。
眼看就到岸边,浮木突然飘向一边,船却收停不及,因为船毕竟兜风太多,直接撞到了岸上,将船撞出个大窟窿,也吓坏了岸上早起的行人。
大家围拢过来,有人发现了河里的曹静他们,把三人打捞出来,程真儿和婢女因为惊吓已经晕死,不过倒无大碍。
唯一剩下的船夫见船撞出窟窿,跳船就欲逃跑,却被行人所捉,因为行人发现从船窟窿里掉出一具尸体。
船夫被控制,且船上有死人,行人报官,很快就有兵丁抓了船夫当场审问。
曹静他们三个回过神来后,说船夫是想杀死他们三人,兵丁审问之下,船夫交代,他们本是这河上杀人越货的贼人,专门打劫乘船过路之人。
闻听还有两个同伙,兵丁派人寻找,在河中间找到了另外两个船夫,两人都已经淹死,腿上被河里水草缠绕,使他们无法挣脱,活活淹死在了河中。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场图财害命时,唯一没有死去的船夫却说他们虽然在河上杀人越货,可这次欲杀曹静,却是有人指使,指使他们的是一个女子,就住在岸上客栈中。
兵丁让他带着抓人,曹静赫然发现被抓的女子竟是家中婢女宝儿,他震惊万分,不解宝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宝儿只是个婢女,她被曹家赶出,怀恨在心,但她根本没有能力去雇佣贼人。果然,她交代出,她是受王氏所托,杀人报酬也是王氏所出。
曹静真正被震惊了,他只知道王氏不贤,可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能做出如此杀人之事,自己如果死在途中,家中产业尽归她所有,这真是个十足的恶妇。
有证人的情况下,曹静和兵丁回到兴仁府,王氏被抓。曹宁和曹仁寿闻听此事也被吓坏了,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王氏能如此恶毒,在家中诬陷不成,还想在途中杀人,这类恶妇,又怎能在家?
是以,曹宁马上休妻,王氏不但被抓,而且被休。她此番作恶算是到头,证据明白,再怎么痛哭和后悔已晚,等待她的自然是惩戒。
曹家为曹静完婚后半年,曹宁再娶。
新嫂子和程真儿相处非常好,曹宁和曹静兄友弟恭,全家人和和美美,家业也越来越大。曹静对家业兴趣不大,对生意更是没有兴趣,苦读几年后高中,家中产业尽管曹宁,而曹静携妻程真儿离家为官,一生清明,被人称道。
只是,当年在梦中梦到了驼背阿公,他一直都没有跟人提过。同时,一生也没有吃过龟肉。
各位,曹静本是个木讷的年轻人,他对家业没有兴趣,也不打算争家业。可是怀璧其罪,他是曹家二儿子,成为了嫂子王氏眼中的原罪,因为王氏认为他以后肯定会争家业。
为此,王氏不惜坏他名声,不成后又悍然雇人行凶,可谓不折不扣的悍妇。
但却因此把自己给折了进去,也算是咎由自取。
曹静在河中可怜大龟,出手相救。同一条河中,他被贼人追杀,危在旦夕,先是梦到驼背阿公,又巧遇河中浮木,追杀他的人还被水草缠绕,这才使他逃过一劫。
驼背阿公是大龟报恩吗?实际上黑嫂并不这么认为,曹静可能在船上心神不宁,害怕遭人所害。有所思,就有所梦,因此梦到阿公提醒,并且果断携妻跳入河中。
不过,他为人善良,人们更愿意相信是大龟报恩。行善之人,吉人自有天相,他救龟是善良,逃过劫难是警觉。
而最终,他高中为官,也善良清明,家中产业,尽归兄长,如果王氏先前不争,又岂会落得那样下场?她根本不明白,曹静志不在家中那点产业。
故,很多时候,不争就是最好的争,家和才能万事兴。
曹静为人磊落善良,最终娇妻在侧,人生圆满。
行奸佞之计,妄图获得眼前小利,从来都不是正途,古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