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更夫巡夜,半途起雾误入仙境,再回来时人间已过百年

 

民间故事:更夫巡夜,半途起雾误入仙境,再回来时人间已过百年

清朝雍正年间,临江城有个叫李成的更夫。

他原是个乡野猎户,因家中变故,卖了弓弩,换了个不危险的营生。临江城的夜,总是诡异得很。尤其是入了冬,江面总笼着一层白茫茫的雾,像是有鬼神在江上悄悄议事。

李成倒不信邪,扛着铜锣、提着灯笼,沿着城中小巷巡夜。每当他高喊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总能听到屋里传来孩子啼哭、大人骂娘的声音。他不在意,心想:“老子喊的是活命的事,这些人白天贪杯睡晚了,夜里怪谁呢?”

可这一晚,事情却有些不对。

那是腊月十九,天寒地冻,李成裹着件破棉袄,才巡到东巷口,就瞧见前方弥漫起一片浓雾。那雾来得蹊跷,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冷得像死人气,竟比江面上的雾还要森然。

“怪事了,城里怎么也起雾?”

李成皱着眉头,心中隐隐发毛。但他没退,毕竟东巷有些富户,若真起火,他跑不掉责罚。正打算壮胆喊两声,忽听前头有人轻笑了一声。

“谁?”李成抬起灯笼,想看个分明。可那灯笼的光,被雾一挡,竟显得暗淡无比,根本照不清眼前。

“李更夫,快来这边,有好东西给你瞧瞧。”

一个柔媚的女声从前方传来,声音温温软软,像丝绸滑过心口。李成一哆嗦,瞪大了眼睛:

“谁喊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雾中影影绰绰现出一个女子的轮廓,仿佛站在雾的中心,又像是雾本身化作的身影。她抬起纤纤玉手,似是在招他过去。

李成犹豫了。他虽是个胆大之人,但此情此景,总觉得不对劲。于是故意喊道:“我不过是个巡夜的,别拿我开玩笑!你再不走,我可要敲锣叫人了!”

那女子却不恼,轻轻一笑:“李更夫,你瞧瞧这雾,叫得来人么?”

李成一愣,下意识地往回望,竟发现身后的路被雾吞没了。他转回头,那女子已近在咫尺,容貌清丽绝伦,眸子却寒得像冬月的霜。

“来不及了,随我去吧。”话音未落,她的袖子一扬,李成只觉眼前一黑,身子被扯进一阵疾风中。

等他再醒来时,四周景致已然大变。他站在一片绚丽的花海中,天空是柔和的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

几位身穿奇异长袍的男子朝他走来,拱手行礼:“李更夫,欢迎来到仙境。”

“仙境?”李成捂着额头,觉得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皱眉问:“你们莫不是戏弄我吧?我巡夜巡到哪儿了?快送我回去!”

那些人只是笑,不作回答。忽然,先前的女子再次出现,语气柔中带寒:“李更夫,凡间时日无多,不如留在此地安享福泽。”

李成哪里肯信,挣扎着要走。那女子微微叹气:“凡人总是执迷不悟。”话音未落,袖中飞出一道银光直袭李成。他一个猎户出身,下意识地翻身躲过,但银光却绕了一圈,钉入他脚边。

李成大骇,再抬头时,女子已面色冰冷:“再动,我便废了你。”

李成气得破口大骂:“什么仙人,分明是妖孽!你抓我来做什么?”

女子淡淡地道:“不过想给你一场造化罢了。只是你凡心未泯,不懂珍惜。算了,随你去吧。”

话音一落,她袖子再次扬起,李成又一次陷入黑暗。等他醒来时,身子摔在了东巷口的冰冷地上。

抬头一看,浓雾已经散尽,天空露出鱼肚白。他揉着后脑勺,心想:“做了个怪梦。”

可正要起身回家,忽然发现四周的景致有些陌生。他愣了愣,仔细打量,才发觉城中房屋尽换了模样,甚至连地上的石板都新得发亮。

“这是什么情况?”李成心里发慌,赶紧往城中跑。他熟悉的街巷早已不复存在,路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裳,用一种诡异的语调议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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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丈!”他抓住一个路人,急急问道:“敢问今年是哪一年了?”

那路人被他突兀的模样吓了一跳,皱眉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今年是乾隆五十九年啊!”

李成愣住了。他记得自己巡夜时还是雍正九年,这一晃竟过了百年。他跌坐在地,脑海中闪过那个神秘女子的话,心里一阵发凉。

“凡间时日无多,不如留在此地安享福泽。”

“原来,我是真的误入仙境了。”他喃喃自语,心里却一片空茫。他的一切——家、朋友、熟悉的生活,早已化作了历史中的尘埃。

李成茫然地站在这陌生的街巷中,突然觉得周遭的人群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的脸红了又白,最后一甩衣袖,喃喃道:“罢了罢了,既然活过来了,就活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