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故事:槐树上的秋千

 

 

短篇鬼故事:槐树上的秋千

 

如果你在傍晚的时候来到梧桐街头,可能会看到槐树上绑着的秋千,随着风儿荡过来,又荡回去。

千万管住你的好奇心,不要贴近了去看,更不要奢望坐上秋千。那是娥娘的秋千,穿着白裙子唱着歌谣的娥娘,她会在你碰到秋千的时候吸了你的魂魄,毁了你的肉体。别恨她,她不过以为你是掠夺者。

小方历来对稀奇古怪的事情情有独钟,最近更是迷上了灵异事件,为此从南跑到北,又从北回到南,四处奔波且乐此不疲。好不容易花干净了身上的钱,终于想起了回家这回事。只是回家了也不安生,听到老人说起梧桐街头的事以后,更是不顾劝说跑过去,还专门挑了午夜十二点,生怕鬼不出来似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小方胆大,实在是那从南到北的经历中真没什么稀奇事情发生,以至于他对所谓的传说失去了信心,再不肯轻易相信。

很久以前的梧桐街并不叫做梧桐街,而是以大多数人的姓氏来命名的,叫做赵庄。其他的几户异姓家庭,全都是闺女出嫁时候拖家带口搬迁过来的,就这样还是受到镇上人们的冷遇,更不用提娥娘一家了。

对的,娥娘是随着她父亲某一天突然到来,而后定居在这里的。都是挺和善的人,只是镇上的人排外,并不愿意与他们过多交流,平日里卖给他们的东西也大多缺斤少两。没有人打抱不平,镇上的人本就是一体,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毕竟他们的本意就是希望对方忍受不了再次搬迁。

后来啊,大概就是全镇人的愧疚和噩梦源头了。

赵镇人偏爱梧桐,只因为它听起来高端大气,所以梧桐街上全是梧桐树实在正常。而娥娘的父亲却在自家门前种下一棵槐树,只因为女儿说想在槐花盛开的时候在树下荡秋千。

说来也奇怪,槐树本不是多么结实的木头,树枝也大多脆弱易断,可娥娘的那一棵却恰恰相反。它不仅用一年的时间长成大树,更是有着粗壮的枝干,若不是叶子花朵没有发生变化,倒真的不像是槐树了。

镇上的人自然不开心,因为这家外来人,更因为这家外来人种下的槐树。但他们自恃清高,觉得因为这件事同他们打交道实在不值得。而娥娘一家呢,除了更加频繁的缺斤短两和冷遇,倒也没有察觉对方的不满,甚至是敌意。

战争时期,再偏远平和的小镇也会受到波及,赵镇也不例外。

第一次见到日本人的时候,赵镇上的人都吓疯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多的枪,从未见过这般蛮不讲理的人。嘴里呜呜啦啦说着听不懂的话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地用机关枪扫射一阵,完全不把他们珍贵的生命当回事。赵镇上的人怕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群强盗是来要东西,还是来要他们的命。

待人们哭天喊地求爹告娘之后,日军的长官终于带着翻译官从军队后面走了出来,说起了自己的要求。

要揪出中国军人,无论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都要揪出来!

人们这下懵了。他们长期居住在这个交通和信息都闭塞的地方,谁知道什么国民党和共产党,可是看对方的语气,若是说没有肯定是不行的,毕竟那黑洞洞的枪不是假的,日军通红的、布满杀戮的眼神不是假的。他们敢肯定,只要没有两个字一出口,迎接他们的肯定是疯狂的扫射而非耐心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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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娥娘一家。

“我们会帮你照顾娥娘。”

男人也在地上跪着,只是娥娘却不在他身旁,大抵是藏到哪里了吧。镇上的人们直直地望着男人,看他从难以置信的惊讶变成无可奈何的苦笑,最终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

日军驻扎了下来,声称男人肯定有同伙,若是镇上的人不肯检举,就等着迎接死亡吧。

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候,再没有人去注意一个丢失的小女孩,更不会有人知道,那天她就坐在槐树上,任凭尖锐的刺用鲜血在她的白裙子上画出一朵又一朵的玫瑰,只呆呆地看着死去的父亲,从怔然到仇恨。

第二天,赵镇出了两件怪事。一是昨天还嚣张跋扈的日军突然凭空消失,二是没到季节的槐树突然开了满树的白花,清香宜人。

人们终于想起了娥娘,那个他们许诺要照顾的女孩。然而他们找遍了整个赵镇,也没能发现女孩的下落,最后只好作罢。

但那之后,故事便渐渐流传了出来,说是娥娘当年在槐树上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终于变成恶鬼。她恨杀死父亲的日本人,也恨将父亲推向死路的赵镇人。

午夜十二点的梧桐街头是没有人的,这是小镇历来的传统,虽然过于迷信,但几起离奇事件发生以后,再没有人拿生命去质疑这条规矩,只是沉默地遵守着,服从着。

昏黄的路灯年久失修,三个里面总有一个是不亮的。好在小方早有准备,手电筒的亮度足够他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不至于摸黑。

槐树其实很显眼,因为它周围的梧桐树都是幼苗模样,自然衬托得它更加高大,也更加狰狞。

小方也是注意到了这奇怪的现象,终于雀跃起来,觉得此行肯定会有收获。

慢慢地靠近,靠近。

秋千荡过来,又荡过去。

进一步靠近,靠近。

隐隐约约的童谣响起。

小方诧异地抬头去看,却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正坐在槐树上,满脸戒备地望着自己。

“你要坐我的秋千吗?”

女孩甜甜地开了口,貌似无害。

小方却没有笑,因为对方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红色的血液迅速地流到地面,又被泥土吸收,只留下一块黑红色的印迹。

“阿槐,吃吧,赵镇的人呀,都是坏人。”

槐树扭曲的根茎破土而出,卷着地上还未失去气息的男人回到地下,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

秋千依旧荡来荡去,娥娘坐在上面唱着歌谣,又想起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