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和女子约会,女子假冒狐狸精,女狐指责她败坏名誉
唐肃宗年间,有一个姓封的富商,娶了一妻一妾。妻子出身名门,言行端正。小妾名叫怯娇,是封富商从都城里带回来的歌姬,年约二十一二岁,比封富商小了一轮。封富商对她非常宠爱,将一个名叫小貂的婢女,拨给怯娇,专门侍候她。
封富商只要在家里,几乎都歇宿在怯娇的房间里。小貂生得貌美,身材婀娜多姿,封富商也一并将她收了,成为通房丫头。但是,封富商忙于做生意,平常很少在家,怯娇闲得发慌,常常带着小貂,在后花园里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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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后花园不远,有一户姓松的人家,家里有一个读书人,十六七岁年纪,尚未婚配。松书生有时候读书累了,便出来晒太阳,摇头晃脑地背诵诗书。
这一天,怯娇和小貂在后花园里散步,听见背书声,凑近墙头观望。这一望不要紧,怯娇的一颗小心脏剧烈地跳动,心里不由得暗自夸赞,这个书生太帅气了!要不是小貂将她拉走,她还舍不得把眼光从书生的身上挪开。
怯娇的人虽然离开了,但是一颗心全在书生身上,回到房间里,她茶饭不思。小貂询问她怎么啦?怯娇也不瞒她,将心事和盘托出。
小貂心知她耐不住寂寞,便出主意说:“你既然心里割舍不下,何不前去与他相会?”怯娇担心地说:“我愿意逢场作戏,万一他日久生情,割舍不下,闹得人尽皆知怎么办?”小貂大笑着说:“你就不能假托狐狸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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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怯娇开心地说:“好姐妹,我该怎样谢你呢?”小貂大笑着说:“你看着办吧。”
当天晚上,两人来到后花园,小貂把风,怯娇从低矮的缺口处翻越出去,敲着窗户轻声喊道:“松公子,快开门。”
松家一共五间房,没有院落,松书生的书房在东边,里间是卧室,他的父母住在西边里间,听不见东边的动静。松书生正在读书,听见女子喊他,起身打开屋门。
怯娇闪身进来,关上屋门,笑吟吟地看着他。松书生见她貌美如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把持不定,也不问她的来历,当即牵着她的手,进到卧室里。
自此后,怯娇天天晚上过来和松书生相会。时间长了,松书生便询问她的来历,怯娇撒谎说:“我是狐仙,因为羡慕你的才学,故此来和你相会。你我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缘,希望你能珍惜。”松书生大喜,当即承诺,保证不会辜负她的情意。
小貂见两人打得火热,也就不在后花园放风了,自此后,怯娇忙于幽会,她则在家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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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将近半年过去,因为怯娇索取无度,松书生日渐消瘦,面色虚黄。他的父母询问他怎么啦?他支支吾吾地解释,读书太用功,睡眠不好。
父母心生怀疑,这一天晚上,两人半夜里出来查看,见儿子房里亮着灯,走近前查看,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两人心里全明白了,叹一口气,也不撞破,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上午,松书生起得很晚,父母把他叫到面前,询问昨晚在他房间的女子是谁?松书生辩解,哪有什么女子?父亲严肃地说:“我和你妈在窗下都听见了。”
松书生见隐瞒不住,只好如实相告。父母听说是狐狸精,赶紧让他与女子断绝关系。当天晚上,怯娇来后,松书生将父母之言讲了出来。怯娇叹一口气说:“也罢,你我缘分已尽,从此不再见面了。”这以后,她果然没有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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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书生嘴欠,过了一段时间,与文友们相会,便将这一段经历讲了出来。文友们好生羡慕,说了许多有关狐狸精的龌龊话,调笑松书生。正说着,屋外突然飞来一片瓦砾,接着传来一名女子的喝骂声,“小子们休得胡说,你们偷偷摸摸干的肮脏事情,为何栽赃在我的身上?”
书生们出来查看,外面月色明亮,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女子?书生们进去坐定,咋舌说:“得罪狐仙了,大家说话要小心一点。”有个胆大的书生,生气地说:“她做得出来,为何我们就不能说?”
这以后,这件风流事,经过书生们有声有色地渲染,一时间传得人尽皆知,议论纷纷。
到了年底,封富商回来了,晚上宿在怯娇的房间里。半夜里,窗户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惊醒了封富商。他让小貂掌灯出去查看,原来不知哪里飞来一块砖头,砸在窗户上,窗户纸砸出一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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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府上总是闹怪事,不是鞋子丢在窗户外面,就是衣服丢在院墙外面。还有一次,怯娇的小肚兜不见了,遍寻府上,一直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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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富商心知闹狐了,因为附近一百多米远,有一座废弃的庄园,庄园的主人是一位官员,贪污受贿被斩首,庄园卖不出去,无人打理,里面经常出现狐狸的身影。封富商于是找来老道,在家里作法,捉拿狐妖。
老道贴了许多符咒,开始作法,嘴里念念有词,钟磬猛地一敲。只见法案下出现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大声说:“他家小妾败坏我的名誉,我来报复他家,有什么不对?”老道喝道:“胡说什么?”
女狐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松书生家里搜,小妾的肚兜,还在他的床上。”自从怯娇没有来后,松书生非常想念她。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床上有一件小肚兜,认出来正是怯娇之物,当即藏在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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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富商带人去松书生房里,果然搜出小肚兜,便审问此物从何而来?松书生便讲了他和狐仙的一段情缘。封富商脸色铁青,这个肚兜分明是怯娇的。他回到家里,将怯娇和小貂分开审问,真相终于大白。
老道得知实情后,长叹一声,对女狐说:“她冒犯你在先,你报复在后,也不好责罚你,你走吧。”于是放了女狐。
封富商把怯娇和小貂赶出去嫁人了,这件事情传开后,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笑谈。
名声很重要,容不得半点亵渎。毋容置疑,每个人都有捍卫自己名声的权力。狐狸精具有神通,能为自己洗清冤屈,而我们,有时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生活里有许多莫名其妙的误解,却无法还原真相,甚为遗憾。有一句话说得好,看到的或者听见的,未必就是真相。本故事采用了狐狸精的元素,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