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涛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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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十二年秋，黄海怒涛卷着铅灰色的云，将 “福顺号” 货船像片枯叶般抛上浪尖。姜炎死死抠住断裂的桅杆，咸腥的海水灌进鼻腔，意识在窒息的剧痛与刺骨的寒冷间反复拉扯。

他最后记得的，是作为理工大学材料学研究生，跟着导师出海采集深海矿物样本，却遭遇百年不遇的海啸。此刻身上的冲锋衣早已被撕裂，露出的胳膊上还沾着实验室残留的铜粉 —— 那是昨天调试冶铁模拟装置时蹭上的。

“救命！谁来拉俺一把！”

不远处传来嘶哑的呼救，姜炎眯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褐的汉子正抱着块破木板，脸上满是泥浆与血污。这打扮、这口音，绝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渔民。姜炎心头一沉，挣扎着游过去，借着浪头将汉子往船骸方向推：“抓稳了！别乱动！”

汉子愣了愣，随即死死抓住船板边缘，喘着粗气喊：“多谢小哥！俺是胶州卫的船工，叫王二柱。这船是给濠州红巾军运粮的，没成想遇上倭寇，又遭了风暴……”

红巾军？至正十二年？姜炎的脑子 “嗡” 的一声。他曾在历史选修课上啃过元末史料，这正是天下大乱的年份 —— 刘福通在颍州起义，徐寿辉在蕲水称帝，而濠州的红巾军里，正有个日后会叫朱元璋的年轻人。

自己，竟然穿越了。

风浪渐歇时，姜炎与王二柱漂到了一处荒芜的滩涂。满地芦苇枯黄，远处隐约可见残破的土屋，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与硝烟味。王二柱找了些干柴，却蹲在火堆旁犯了难：“火石丢在船上了，这荒郊野岭的，咋生火烤干衣裳？”

姜炎看着他搓着手哈气的模样，忽然想起实验室里做过的火柴实验。元末虽有火镰火石，但携带不便、点火效率低，若是能造出安全火柴，不仅能解决眼前的困境，或许还能成为在这个时代立足的第一个支点。

“二柱哥，你帮我找些东西。” 姜炎立刻起身，指着滩涂周边，“找些干燥的杨木或松木，再挖点硫磺矿 —— 这附近要是有火山岩或温泉，大概率能找到。”

王二柱虽满脸疑惑，但见姜炎说得笃定，还是依言去找。半个时辰后，他扛着一捆松木回来，手里还攥着几块淡黄色的矿石：“小哥，你说的硫磺找到了！这东西山里多的是，就是没人敢碰，都说碰了会招天雷。”

姜炎接过硫磺，笑着解释：“这是硫磺，不是什么妖物。咱们用它来做‘引火寸木’，以后点火再也不用敲火石了。”

他先将松木劈成细条，削成手指长短的木片，再用小刀在木片一端刻出细密的沟槽。接着把硫磺敲碎，与磨成粉的木炭、硝石按比例混合 —— 硝石是他在附近土屋墙角找到的，元末民间常用硝石制作冰饮，只是大多不知道它的其他用途。

“硝石提供氧气，硫磺和木炭燃烧放热，三者混合就是最基础的火药，但咱们今天不用它来炸东西，而是用它做引火剂。” 姜炎一边搅拌混合物，一边给王二柱讲解，“把这粉末涂在木片的沟槽里，再用干燥的砂纸摩擦，就能生火。”

他将混合物均匀涂在木片上，又找了块粗糙的砂岩打磨光滑，然后捏住木片，让涂有药粉的一端在砂岩上快速摩擦。只听 “嗤” 的一声，火星溅起，药粉瞬间点燃，蓝色的火苗沿着沟槽蔓延，松木片很快就烧了起来。

王二柱看得目瞪口呆，伸手想去摸火苗，又猛地缩了回去：“我的娘！这东西比火镰快十倍！小哥，你这是会仙法？”

“不是仙法，是‘格物’之术。” 姜炎借用了古代对科学的称呼，将燃烧的木片递给王二柱，“有了这‘火柴’，咱们不仅能生火取暖，还能…… 卖钱。”

他看着王二柱震惊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元末物资匮乏，尤其是便捷的引火工具，在军营、商队、城镇里都是刚需。只要能批量制作火柴，就能快速积累第一桶金，为后续的发明创造打下基础。

当晚，两人在土屋里烤着篝火，姜炎又让王二柱回忆附近的资源分布：“二柱哥，这附近有没有铁匠铺？有没有能打铁的矿石？还有，农田里是不是经常闹旱灾？”

王二柱一边啃着烤得半生的鱼，一边点头：“往西十里有个李家集，有个老铁匠，就是铁矿石不好找，得去三十里外的矿山拉。至于旱灾，去年就没下几场雨，地里的麦子都枯死了，不少人都去投红巾军了。”

姜炎心中一动。铁矿是改良冶铁技术的关键，而旱灾则是推广风力抽水机的契机。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军刀，在地上画起图纸：“二柱哥，你看，咱们可以做一种靠风转的机器，把河里的水抽到田里……”

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地上，姜炎的笔尖在泥土上勾勒出风力抽水机的叶轮与传动结构，王二柱凑在一旁，眼睛越睁越大。他听不懂什么是 “杠杆原理”“离心力”，但他能看懂那旋转的叶轮能带动水车，能让干裂的土地重新变湿润 —— 那是能救无数人性命的东西。

“小哥，你要是真能造出这机器，李家集的人都得把你当活菩萨供着！” 王二柱激动得声音发颤，“俺这就去召集村里的老少爷们，给你搭棚子、找材料！”

姜炎看着王二柱冲出门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半块巧克力 —— 那是穿越前最后吃的零食。他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却压不住心中的紧迫感。元末的乱世，机遇与危险并存，只有快速掌握技术优势，才能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活下去，甚至…… 改变这个时代的走向。

窗外，秋风吹过芦苇荡，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变革奏响序曲。姜炎握紧了手中的军刀，目光望向远方漆黑的夜空 —— 那里，不仅有等待他征服的困境，还有一个等待他开创的王朝。

第二章 火柴生财

第二天清晨，王二柱果然带了十几个村民来。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穿着打补丁的长衫，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是李家集的里正李老实。

“小哥，二柱说你能造‘引火木’，还能造抽水的机器？” 李老实上下打量着姜炎，见他穿着奇怪的破衣服，眼神却很亮，不像说谎的样子，“若是真能成，集里愿意出人力物力，就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打断：“李里正，别听这外乡人胡吹！火石用了几百年，哪有什么木头一擦就着？我看他就是饿疯了，想骗口饭吃！”

这汉子是集里的屠户张老三，平时性格暴躁，见姜炎面生，便忍不住质疑。其他村民也纷纷点头，脸上满是怀疑 —— 毕竟 “木头点火” 这种事，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姜炎没有辩解，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昨晚做好的几根火柴和一块砂岩，走到火堆旁，当着众人的面，将火柴在砂岩上一擦。“嗤” 的一声，火苗瞬间窜起，照亮了众人惊愕的脸。

“真…… 真着火了！” 张老三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这…… 这是啥邪术？”

“不是邪术，是手艺。” 姜炎将燃烧的火柴递给李老实，“李里正，您看这火柴，携带方便，一擦就着，无论是做饭、取暖，还是夜里赶路，都用得上。要是咱们批量做出来，运到濠州、济南府去卖，肯定能赚钱。”

李老实接过火柴，小心翼翼地凑近火苗，感受着温暖的热度，脸上渐渐露出笑容：“好！好手艺！小哥，你说要啥材料，集里都给你找！咱们就做这‘火柴’！”

接下来的几天，姜炎在李家集搭起了简易的作坊。村民们按他的要求，将松木削成细条，把硫磺、硝石、木炭磨成粉末，再按比例混合。姜炎则负责调试配方 —— 一开始药粉要么点火太慢，要么燃烧太快，甚至会炸开，经过十几次调整，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比例：硫磺占 30%，硝石占 50%，木炭占 20%，既能快速点火，又能稳定燃烧。

为了防止火柴受潮，姜炎还让村民们用蜡油涂在火柴头上 —— 李家集有户人家是做蜡烛的，正好有现成的蜡油。这样处理后的火柴，就算放在潮湿的草屋里，也能保存半个月以上。

第一批火柴做了两千根，姜炎用油纸包成小捆，每捆五十根，让王二柱带着去濠州城卖。临走前，他特意叮嘱：“二柱哥，别卖太便宜，一根火柴能顶十次火石的用，你就按五十文一捆卖。要是有人问起做法，就说这是祖传的手艺，不能外传。”

王二柱揣着火柴，忐忑地去了濠州城。没成想，刚在集市上摆出火柴，就被一群士兵围了上来。为首的士兵穿着红巾军的制服，腰间别着弯刀，指着火柴问：“你这木片是啥？敢在军爷面前摆摊，不想活了？”

王二柱连忙掏出一根火柴，在砂岩上一擦，火苗窜起：“军爷，这是‘引火火柴’，一擦就着，比火石方便多了！您看，夜里站岗、做饭，用这个多省事！”

士兵们见了，都好奇地围过来。一个老兵拿过火柴试了试，惊讶地说：“真好用！俺们夜里值岗，用火石得敲半天，冻得手都僵了，有这东西，再也不用遭罪了！”

红巾军的百户长听说后，亲自过来查看，当场就买了一百捆，还跟王二柱约定：“以后每月给军营送五千捆，每捆四十五文，要是质量好，还能加量！”

王二柱拿着沉甸甸的银子，激动得手都在抖。他在濠州城转了一圈，剩下的火柴很快就被商贩、客栈老板买走，有的老板还预付了定金，让他下次多带些来。

等王二柱回到李家集，把银子往桌上一放，村民们都沸腾了。张老三拍着姜炎的肩膀，满脸通红地说：“小哥，俺之前错怪你了！你这手艺，真是能发大财啊！”

李老实也笑得合不拢嘴：“小哥，咱们得扩大作坊！再多招些人，多做火柴，不仅卖给红巾军，还要卖到济南、开封去！”

姜炎却摇了摇头：“火柴只是第一步。现在天旱，田里的庄稼都快枯死了，咱们得赶紧做风力抽水机，先救庄稼，再谈赚钱。”

他说着，拿出早已画好的风力抽水机图纸。图纸上，一个巨大的木质叶轮立在支架上，叶轮通过齿轮连接着水车，水车再将河里的水抽到水渠里，引到田里。

“这机器叫‘风车’，靠风转动叶轮，带动水车抽水。” 姜炎指着图纸解释，“咱们需要找结实的木头做支架和叶轮，还要找铁匠打造齿轮 —— 李里正，您能联系到之前说的那个老铁匠吗？”

李老实立刻点头：“能！老铁匠姓赵，手艺好得很，就是脾气倔。俺这就去请他来！”

当天下午，老铁匠赵师傅就跟着李老实来了。赵师傅看了姜炎的图纸，皱着眉头说：“你这齿轮的齿距太均匀了，俺打了一辈子铁，也没见过这么规矩的齿轮。还有这叶轮，要能随风转动，还得结实，不好做啊。”

姜炎笑着说：“赵师傅，我教您做模具。先在木头上画出齿轮的形状，再用铁凿子凿出来，然后按这个模具打造铁齿轮。叶轮的话，用松木做，外面裹一层铁皮，既能减轻重量，又能防腐蚀。”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木柴，当场画出齿轮的模具图纸，还标注了齿距、齿数的尺寸。赵师傅看着图纸上精确的数字，眼神渐渐变了 —— 他打了一辈子铁，全靠经验，从没见过这么 “讲道理” 的打造方法。

“行！俺就按你说的试试！” 赵师傅撸起袖子，“要是真能做出这风车，俺赵老三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家集的村民们分成两拨，一拨继续做火柴，另一拨跟着姜炎、赵师傅做风力抽水机。姜炎每天都泡在作坊里，指导村民做叶轮、搭支架，帮赵师傅调试齿轮。王二柱则每隔几天就去濠州城送火柴，顺便带回银子和外面的消息 —— 他说，红巾军和元军最近打得厉害，濠州城里到处都是士兵，粮食价格涨得飞快。

这天傍晚，第一台风力抽水机终于做好了。风车立在河边，高达三丈，巨大的叶轮在夕阳下泛着木质的光泽。村民们都围过来看热闹，张老三忍不住问：“小哥，这风车真能抽水？要是没风咋办？”

姜炎笑着说：“咱们可以在风车旁边挖个蓄水池，有风的时候多抽水存起来，没风的时候就用蓄水池里的水。而且这叶轮可以转动方向，不管风从哪个方向来，都能带动它转。”

他说着，让人将风车的叶轮转向风吹来的方向。一阵秋风吹过，叶轮 “吱呀” 一声开始转动，齿轮带动水车，水车缓缓升起，将河水舀起来，顺着水渠流进旁边的稻田里。干裂的土地遇到水，发出 “滋滋” 的声响，原本枯黄的禾苗仿佛瞬间有了生气。

“出水了！真出水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有的甚至跪在田里，捧着水哭了起来 —— 这水，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啊！

李老实抹着眼泪，走到姜炎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小哥，您是李家集的救命恩人啊！俺代表全集的人，谢谢您！”

姜炎连忙扶起他：“李里正，不用谢。这风车不是我一个人造的，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接下来，咱们还要多造几台风车，把附近几个村子的田都浇了，再改良纺织机、冶铁炉 —— 咱们要靠手艺活下去，靠技术变强！”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濠州城的方向隐约有炊烟升起，而更远处的元朝都城大都，还在享受着最后的繁华。姜炎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已经用火柴和风车，在这乱世中点燃了第一簇希望的火苗。

 

第三章 纺织革新

风车抽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出三日就传遍了周边十里八乡。这天清晨，李家集的村口挤满了人，十几个村落的里正带着村民，提着鸡蛋、杂粮，围着姜炎恳求：“姜小哥，俺们村的田也快干死了，求您也给俺们造几台风车吧！”

姜炎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清楚，这是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他让李老实把众人请进集里的晒谷场，搬来一张木桌，铺开纸张：“各位乡亲，造风车需要木头、铁器，还有人工，俺们李家集的人手和材料都有限，没法一下子帮所有村子造。但俺有个主意 —— 咱们联合起来，成立‘共济会’，各村出人力、出材料，俺来教大家造风车、管技术，以后不管是抗旱、还是做买卖，咱们都抱团干！”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西边的张家村盛产松木，东边的刘家集有铁矿，南边的王家坳擅长纺织，若是能联合起来，资源正好互补。当天下午，“共济会” 就成立了，李老实被推举为会长，姜炎则任 “工师”，负责技术指导。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炎带着村民们忙着造风车。他将风车的图纸标准化，画出详细的零件图，让各村按图制作零件，再到李家集组装，效率比之前快了三倍。到了秋收时，联合起来的二十多个村子，不仅庄稼丰收，还因为风车节省了大量人力，村民们终于能吃上饱饭。

这天，王家坳的里正王大娘找到姜炎，愁眉苦脸地说：“姜小哥，俺们村的女人都靠纺纱织布换粮食，可一架纺车一天只能纺二两纱，织一匹布要半个月，要是遇上阴雨天，纱线还容易断，您能不能想个法子，让织布快些？”

姜炎眼前一亮。元末的纺织业还停留在单锭纺车阶段，效率极低，而他在大学的纺织史选修课上，曾研究过珍妮纺纱机的原理。若是能将单锭纺车改良成多锭纺车，再加上脚踏传动，效率至少能提高十倍！

“王大娘，您放心，俺有办法！” 姜炎立刻跟着王大娘去了王家坳，查看村里的纺车。那是一架老旧的木质纺车，只有一个锭子，纺线时需要一只手摇动纺轮，另一只手喂棉条，速度慢得可怜。

姜炎回到李家集，立刻画起改良纺车的图纸。他将纺车的锭子增加到八个，用木质齿轮连接纺轮和锭子，再加装脚踏板 —— 这样一来，纺线时可以用脚踩动踏板带动纺轮，双手都能用来喂棉条，效率大大提高。

为了验证图纸的可行性，他找赵师傅打造了一套木质齿轮，又让村民们按图纸做了纺车的框架。三天后，第一架改良纺车造好了。王家坳的织女李秀莲自告奋勇来试纺车，她踩动踏板，纺轮飞快转动，八个锭子同时开始纺线，棉条在她手中变成细细的纱线，不到一个时辰，就纺出了一斤多纱 —— 这是以前三天的工作量！

“我的娘啊！这纺车也太快了！” 李秀莲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以后俺们一天就能纺完以前三天的活，还能多照顾家里的娃！”

消息传开，周边的织女们都跑来王家坳看改良纺车，纷纷求姜炎教她们造。姜炎干脆在王家坳办起了 “纺织作坊”，让李秀莲当师傅，教各村的织女使用改良纺车，还教她们染色的技巧 —— 用黄柏染黄色，用茜草染红色，用靛蓝染蓝色，染出的布料色彩鲜艳，比以前单调的土布好看多了。

改良纺车织出的布又快又好，很快就名声大噪。濠州城的布商们闻风而来，纷纷以高价订购，有的甚至预付了半年的定金。姜炎趁机制定了 “统一标准”：所有作坊织出的布，必须达到一定的宽度和厚度，不合格的布一律不许卖，这样既能保证质量，又能打响 “共济会” 的名声。

纺织业的发展，让姜炎意识到冶铁技术的重要性。改良纺车需要坚固的齿轮，风车需要耐用的铁轴，以后若是造武器，更需要高质量的铁器。这天，他找到赵师傅，提出要改良冶铁炉。

“赵师傅，现在的冶铁炉温度太低，炼出的铁又脆又软，只能打些农具，没法做更结实的东西。” 姜炎指着冶铁炉里的铁水，“俺想把冶铁炉改一改，增加鼓风装置，再用焦炭代替木炭做燃料，这样炉温能提高不少，炼出的铁会更硬、更韧。”

赵师傅皱着眉头：“焦炭？俺听说过，就是把煤烧透了剩下的东西，可没人用它冶铁啊，都说用了会让铁变脆。”

“那是因为以前的焦炭没烧透，里面有杂质。” 姜炎解释道，“俺教您怎么炼焦炭 —— 把煤块堆在窑里，密封起来烧，烧到一半的时候灭火，让煤块慢慢冷却，这样炼出的焦炭没有杂质，燃烧温度比木炭高多了。”

他还画了鼓风装置的图纸：用木头做一个风箱，连接两根铜管，一根插进冶铁炉的底部，一根插进炉壁的中部，这样能同时从两个方向鼓风，让炉子里的火更旺。

赵师傅半信半疑，按姜炎的方法试了起来。他先在山上挖了个土窑，炼出了第一批焦炭，然后改造了冶铁炉，加装了双管风箱。当焦炭点燃，风箱拉动时，冶铁炉里的火苗 “呼” 地一下窜了起来，温度高得让人不敢靠近。几个时辰后，炉子里流出了亮晶晶的铁水 —— 这是赵师傅这辈子见过最纯净的铁水！

“成了！真成了！” 赵师傅激动得老泪纵横，用这铁水打了一把菜刀，刀刃锋利无比，砍木头像切豆腐一样轻松，而且不管怎么砍，都不会卷刃。

改良冶铁炉的成功，让 “共济会” 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姜炎用新炼出的铁，制造了更多的风车零件、纺车齿轮，还打了一批铁锹、锄头，分给各村的村民。村民们对姜炎更加信服，都说他是 “文曲星下凡”，能带来好日子。

第四章 元军来袭

就在 “共济会” 蒸蒸日上的时候，危险也悄悄逼近。这天，王二柱从濠州城回来，脸色苍白，一进门就拉住姜炎：“小哥，不好了！元军派了一支骑兵，说是要围剿‘乱民’，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桃花镇，还说要查抄所有‘妖物’—— 他们说咱们的风车、纺车都是‘妖物’，要毁了咱们的作坊！”

姜炎心里一沉。元末的元军虽然腐败，但骑兵的战斗力依然不弱，“共济会” 现在只有几百个村民，手里只有农具，根本不是元军的对手。

“二柱哥，你先别慌。” 姜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去通知各村，让大家把粮食、布料都藏起来，把纺车、风车的零件拆下来，藏到山洞里。再让赵师傅赶紧打造一批长矛、大刀，让年轻的村民们集中到李家集，咱们准备防御。”

王二柱刚走，李老实就带着几个里正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姜小哥，元军都有马，还有弓箭，咱们这几百号人，拿着锄头咋跟他们打啊？要不咱们投降吧，说不定还能留条活路。”

“投降？” 姜炎摇了摇头，“元军要是真想留活路，就不会说咱们的机器是‘妖物’了。他们要的是咱们的粮食、布料，还有咱们的人 —— 男的当苦力，女的被抢走，咱们投降了，才是真的没活路！”

他指着墙上的地图，对众人说：“李家集东边是大河，西边是山地，只有南边一条路能进来。咱们可以在南边的路口挖陷阱，用木头做栅栏，再用纺车的齿轮做投石机，把石头、燃烧的柴捆投出去，阻挡元军的进攻。”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立刻分头行动。年轻的村民们跟着姜炎挖陷阱，陷阱里插上削尖的木头；妇女们则忙着缝补布料，做简易的盾牌；赵师傅带着铁匠铺的人，连夜打造长矛、大刀，还按姜炎的图纸，做了几架投石机 —— 用粗壮的木头做支架，用纺车的齿轮做传动，能把几十斤重的石头投出几十步远。

第二天中午，元军的骑兵果然来了。为首的元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盔甲，手里拿着弯刀，指着李家集的栅栏，大声喊道：“里面的乱民听着！赶紧把‘妖物’交出来，再交出一半的粮食、布料，否则老子踏平你们的村子！”

姜炎站在栅栏上，手里拿着一面铜锣，大声回应：“我们是安分守己的百姓，造机器是为了种地、织布，不是什么‘妖物’！你们要是敢进攻，我们就跟你们拼了！”

元军将领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冲！踏平这个村子！”

十几名元军骑兵挥舞着弯刀，朝着栅栏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冲到栅栏前，突然 “扑通” 几声，最前面的几个骑兵掉进了陷阱里，被里面的尖木刺穿了马腿，摔在地上惨叫。

“放投石机！” 姜炎大喊一声。村民们立刻拉动投石机的绳索，几十斤重的石头、燃烧的柴捆飞了出去，砸向后面的元军骑兵。元军骑兵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抵抗，顿时乱了阵脚，有的被石头砸中，有的被燃烧的柴捆点燃了衣服，纷纷掉头逃跑。

元军将领又惊又怒，亲自带着骑兵冲了过来。姜炎早有准备，他让村民们把染布用的靛蓝水装进陶罐里，扔向元军 —— 靛蓝水溅到元军的眼睛里，让他们看不清东西。同时，赵师傅带着几个铁匠，用改良冶铁炉炼出的铁箭，射向元军的骑兵。

这场战斗打了一个时辰，元军死伤了十几人，却没能突破李家集的防御。元军将领看着眼前顽强抵抗的村民，又看了看天上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担心夜里会有埋伏，只好带着残兵撤退了。

村民们欢呼雀跃，围着姜炎又哭又笑。李老实抹着眼泪说：“姜小哥，要是没有你，咱们李家集早就被元军踏平了！你就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

姜炎却没有高兴太久，他知道，这次元军只是小股部队，他们回去后，肯定会派更多的人来。“共济会” 要想真正活下去，必须有自己的军队，有更强大的武器。

当天晚上，姜炎在晒谷场召开了 “共济会” 的大会。他站在高台上，对众人说：“今天咱们打退了元军，但这只是开始。元军还会来，红巾军和元军还会打仗，咱们要是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厉害的武器，迟早会被这场乱世吞噬。我想成立一支‘护卫队’，选拔年轻力壮的村民，教他们打仗，给他们配最好的武器，保护咱们的家园，保护咱们的作坊！”

众人纷纷响应，当场就有两百多个年轻村民报名参加 “护卫队”。姜炎任命王二柱为队长，负责训练士兵；赵师傅则负责打造更多的武器，尤其是改良弓箭和投石机。

与此同时，濠州城的红巾军大营里，朱元璋正看着手下送来的火柴和一匹色彩鲜艳的布料，皱着眉头问：“这火柴和布料，是从哪里来的？”

手下的将领徐达回答：“回朱公子，这火柴是从一个叫李家集的村子运来的，听说那里还有能抽水的‘风车’、能快速纺线的‘神车’，领头的是个叫姜炎的年轻人，据说很有本事，还打退了元军的骑兵。”

朱元璋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民间有奇人异士，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徐达，你派人去李家集看看，要是这个姜炎真有本事，就想办法把他请过来 —— 咱们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这样的人才，可不能错过。”

徐达连忙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夜色渐深，李家集的作坊里还亮着灯。姜炎正在画燧发枪的图纸，他知道，弓箭和投石机只能抵挡小股元军，要想真正对抗大股敌军，必须有更强大的火器。而燧发枪，就是他下一步要造的武器。

窗外，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银霜。姜炎握紧了手中的笔，心里清楚，他的路还很长 —— 从造火柴、风车，到造纺车、冶铁炉，再到造武器、建军队，他要在这个乱世中，一步步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王朝。

 

 

 

 

第五章 燧发初研 情愫暗生

李家集的作坊里，炉火彻夜未熄。姜炎趴在木桌上，手里攥着炭笔，反复修改燧发枪的图纸。枪管的口径、燧石的卡槽、弹丸的尺寸，每一个数据都要精确到毫厘 —— 他知道，这是能改变战场规则的武器，容不得半点差错。

“姜小哥，天都亮了，你咋还没歇着？” 门外传来轻柔的声音，李秀莲端着一个陶碗走进来，碗里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还卧着两个鸡蛋，“俺看作坊灯亮着，就给你煮了点吃的。”

姜炎抬头，眼里满是红血丝，却还是笑了笑：“多谢秀莲姐，忙着画图纸，忘了时辰。” 他接过陶碗，粥的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连日来的疲惫消散了不少。

李秀莲看着桌上摊开的图纸，上面画着奇怪的铁管，还有密密麻麻的零件，忍不住问：“这是啥机器？看着不像纺车，也不像风车。”

“这叫燧发枪，是一种武器。” 姜炎指着图纸，耐心解释，“你看，这里是枪管，装上火药和弹丸，扣动扳机，燧石撞击钢片产生火星，就能点燃火药，把弹丸射出去 —— 比弓箭射程远，力道也大，就算是没练过武的人，练几天也能会用。”

李秀莲睁大眼睛，伸手轻轻碰了碰图纸上的枪管：“要是真能造出来，咱们护卫队就不用怕元军的骑兵了？”

“对。” 姜炎点头，却皱起眉头，“不过现在有个难题 —— 枪管得用无缝铁管，咱们的冶铁炉虽然能炼出硬铁，但要把铁锻造成细长的无缝管，难度太大，赵师傅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李秀莲沉默片刻，忽然说：“俺们纺织的时候，要是纱线太硬，就会用温水泡软，再慢慢拉匀。铁是不是也能这样？先把铁烧软，再用空心的铁模子慢慢捅，说不定能做出无缝的管子？”

姜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亮光。他怎么没想到 “模锻法”！李秀莲说的虽然是纺织的经验，却点醒了他 —— 把烧红的熟铁塞进空心铁模，再用特制的铁杵从一端推进，利用铁的延展性，让铁贴合模子内壁，就能拉出无缝枪管！

“秀莲姐，你太厉害了！” 姜炎激动地站起来，差点碰倒了身后的木凳，“这法子说不定真能成！俺这就去找赵师傅试试！”

看着姜炎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李秀莲的脸颊悄悄红了。这些日子，她看着姜炎为了 “共济会” 日夜操劳 —— 教村民造机器、帮铁匠改炉子、带护卫队训练，明明是个文弱的读书人模样，却比谁都能扛事。尤其是上次元军来犯，他站在栅栏上指挥，明明箭雨就落在身边，却半步没退，那一刻，她心里就悄悄记下了这个敢拼敢闯的年轻人。

赵师傅听了姜炎的想法，立刻烧起了冶铁炉。通红的熟铁被夹出来，放进事先打造好的空心铁模里，四个铁匠轮流用重锤敲打铁杵，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淌，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烟尘。

“再加把劲！快通了！” 姜炎紧盯着铁模，手心全是汗。熟铁在高温下慢慢变形，一点点贴合模子内壁，当铁杵终于从模子另一端穿出来时，一根粗糙却无缝的铁管躺在了砧子上 —— 虽然还需要打磨抛光，但这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

“成了！真成了！” 赵师傅举起铁管，声音都在发抖。姜炎却突然咳嗽起来，刚才靠得太近，被炉火熏得喉咙发疼。

“姜小哥，你没事吧？” 李秀莲快步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粗布，轻轻擦去姜炎嘴角的烟灰，“说了让你别靠太近，你就是不听。” 她的指尖不经意碰到姜炎的脸颊，两人都愣了一下，李秀莲赶紧收回手，低头摆弄着衣角，心跳得飞快。

姜炎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这些日子，李秀莲不仅把纺织作坊管得井井有条，还总记着给他送吃的、缝补衣服，每次他遇到难题，她总能用朴素的经验给她启发。他忽然觉得，在这乱世里，有这样一个懂自己、帮自己的人，真好。

就在这时，王二柱匆匆跑进来：“小哥！濠州城来人了！说是红巾军的将领，要见你！”

第六章 红巾来使 危机再临

姜炎跟着王二柱来到村口，只见两个穿着红巾军制服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眼神锐利，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一看就是练家子。

“在下常遇春，奉朱公子之命，特来拜访姜炎先生。” 年轻人拱手行礼，语气恭敬，“久闻先生发明风车、改良纺车，还打退了元军骑兵，朱公子十分敬佩，想请先生到濠州一叙。”

姜炎心里一动。常遇春！他在历史书上见过这个名字，是朱元璋手下最勇猛的将领之一。没想到朱元璋这么快就派人来了，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 跟红巾军合作，能获得更大的势力支持，但也可能被卷入他们的内斗。

“常将军客气了。” 姜炎拱手回礼，“只是‘共济会’刚遭元军袭击，村民们需要安抚，作坊也在赶造武器，暂时离不开。不如常将军先在集里住几日，等俺安排好事务，再随你去濠州拜访朱公子？”

常遇春没想到姜炎这么年轻，却如此沉稳，心里更添敬佩：“先生所言极是，在下就在集里等候。”

接下来的几天，姜炎一边安排护卫队的训练，一边让赵师傅加快打造燧发枪的零件，同时也没忘了招待常遇春 —— 带他看风车抽水、纺车织布，还让他见识了正在研发的燧发枪半成品。

当常遇春看到姜炎用铁管演示 “火药推力”—— 将火药装进铁管，点燃后把小石子射穿木板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先生这武器，若是批量造出，元军的骑兵根本不堪一击！”

姜炎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这正是朱元璋想要的 —— 乱世之中，谁掌握了先进的武器，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这天傍晚，李秀莲带着几个织女，给护卫队送来新缝好的制服。深蓝色的布料，领口和袖口缝了耐磨的麻布，胸前还绣了个 “济” 字，是 “共济会” 的标志。

“秀莲姐，你们的手艺真不错。” 姜炎拿起一件制服，摸起来又厚实又柔软，“有了这制服，兄弟们训练也能更暖和些。”

李秀莲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都是按你说的尺寸做的，要是不合身，俺们再改。对了，你上次说的‘弹袋’，俺们也试着做了几个，用麻布缝的，能装二十颗弹丸，你看看合不合适。”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布袋，上面还缝了系带，能系在腰间。

姜炎接过弹袋，试着往里面装了几颗打磨好的铁弹丸，大小正好，系带也结实。他抬头看向李秀莲，正好对上她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感觉空气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姜小哥！不好了！” 王二柱突然跑过来，脸色比上次还难看，“元军来了！这次不是骑兵，是步兵加炮兵，足有两千人，还拉了三门土炮，已经到了十里外的山口！”

姜炎心里一紧，立刻收起笑容：“常将军，麻烦你帮俺指挥护卫队，守住栅栏！赵师傅，赶紧把做好的燧发枪零件组装起来，能装几支是几支！秀莲姐，你带妇女们去山洞，把粮食和伤员转移过去，注意安全！”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常遇春拔出长剑，大声喊道：“护卫队的兄弟跟俺来！列阵！用姜先生教的‘三段射’对付元军！” 他虽然没见过燧发枪，但之前听姜炎说过 “三段射” 的战术 —— 分成三队，一队射击，一队装弹，一队准备，循环往复，保持火力不断。

作坊里，姜炎和赵师傅正忙着组装燧发枪。枪管、枪托、燧石卡槽，一个个零件在他们手中快速拼接。李秀莲本来已经走到村口，却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几匹麻布：“姜小哥，俺给你们做几个简易的掩体，用麻布裹上稻草，能挡一挡元军的箭。”

“太危险了，你快去山洞！” 姜炎拉住她的手，语气急切。

李秀莲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俺不走。你和兄弟们在前面打仗，俺帮你们做掩体，也算尽一份力。再说，俺还能帮你们装弹丸 —— 你们教过俺怎么装，快得很！”

看着李秀莲倔强的眼神，姜炎心里一暖，也不再劝她。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打磨好的铁匕首，递给她：“拿着，要是遇到危险，就用这个防身。”

李秀莲接过匕首，刀柄上还带着姜炎的体温。她用力点头：“你也小心。”

第七章 炮声震野 心意相通

夕阳西下，山口处扬起漫天尘土。元军的队伍黑压压地涌过来，三门土炮架在最前面，炮口对准了李家集的栅栏。

“放炮！” 元军将领一声令下，三颗火球从炮口飞出，带着刺耳的呼啸，砸向栅栏。“轰隆” 几声巨响，栅栏被炸开了几个大洞，木屑和泥土飞溅，几个护卫队的士兵被炸伤，倒在地上惨叫。

“稳住！” 常遇春大喊，“第一队燧发枪手上前！瞄准元军炮兵！”

姜炎带着五个组装好燧发枪的士兵，趴在临时搭起的麻布掩体后。他深吸一口气，瞄准元军炮兵的方向，扣动扳机 ——“啪” 的一声脆响，燧石撞击钢片，火星点燃火药，一颗铁弹丸呼啸而出，正好击中一个正在装炮的元军士兵，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中了！” 士兵们又惊又喜，纷纷扣动扳机。虽然燧发枪的射程只有五十步，不如元军的土炮远，但胜在精准。几轮射击下来，元军的炮兵倒了一半，土炮也停了下来。

元军将领见状，怒喝一声：“冲锋！拿下村子，抢光烧光！” 上千名元军士兵举着长矛大刀，朝着李家集冲过来。

“三段射！” 常遇春指挥着护卫队，第一队射击完毕，立刻退到后面装弹，第二队顶上，火力源源不断。元军士兵冲在最前面的，纷纷被弹丸击中，倒在地上，但后面的人还是源源不断地冲过来 —— 他们人太多了。

“姜小哥，弹药快用完了！” 一个士兵大喊。姜炎心里一沉，他们总共才造了十支燧发枪，弹药也只够支撑半个时辰，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元军突破。

就在这时，李秀莲突然喊道：“姜小哥！俺有办法！” 她指着旁边的纺织作坊，“作坊里有很多染布用的硫磺和硝石，咱们可以做‘烟雾弹’，把元军的视线挡住！”

姜炎眼前一亮！他怎么忘了这个！硫磺和硝石混合，点燃后会产生大量烟雾，正好能阻挡元军的冲锋。“秀莲姐，你带几个织女，把硫磺和硝石按三比一的比例混合，用麻布包起来，做成拳头大的包裹，再浇上煤油！”

李秀莲立刻带着人去办。很快，十几个 “烟雾弹” 就做好了。姜炎让士兵们把烟雾弹扔向元军冲锋的方向，点燃的包裹落地后，立刻冒出浓密的黄色烟雾，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元军的视线。

“冲啊！” 常遇春抓住机会，带领护卫队冲了出去，手里的长剑劈向元军。姜炎也拿起一把长矛，跟在后面 —— 他虽然是理科生，但这些日子跟着王二柱练过几下，对付普通的元军士兵还是没问题。

烟雾中，元军士兵看不清方向，乱作一团。护卫队的士兵们则熟悉地形，一个个如虎添翼。李秀莲站在掩体后，手里拿着姜炎给的匕首，紧张地看着战场，每当看到姜炎的身影出现在烟雾中，她的心就跟着提起来，直到看到他再次冲出来，才松一口气。

突然，一个元军士兵从烟雾里冲出来，朝着李秀莲扑过去 —— 他看到了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想抓个俘虏。李秀莲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匕首紧紧攥着，却忘了怎么用。

“小心！” 姜炎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李秀莲，手里的长矛刺穿了元军士兵的胸膛。士兵倒在地上，姜炎转身抱住李秀莲，声音带着后怕：“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李秀莲靠在姜炎怀里，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也能闻到他身上的烟火味。她摇了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俺没事，你别离开俺。”

姜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坚定：“放心，俺不会离开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常遇春眼睛一亮，大喊：“是红巾军的援军！朱公子亲自来了！”

姜炎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红巾军骑兵冲了过来，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穿着红色的战袍，正是朱元璋！元军见援军到来，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掉头逃跑，朱元璋下令追击，很快就把元军打得溃不成军。

战斗结束后，朱元璋走到姜炎面前，笑着拱手：“姜先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姜炎也拱手回礼：“朱公子客气了，若不是公子及时赶到，李家集恐怕就守不住了。”

朱元璋看着地上的燧发枪，又看了看远处的风车，眼里满是赞叹：“先生的才能，远超在下想象。不知先生是否愿意随在下回濠州，咱们一起推翻元朝，救百姓于水火？”

姜炎心里清楚，这是他势力发展的关键一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李秀莲，李秀莲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支持。姜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朱公子，在下愿意。但有一个条件 ——‘共济会’的村民，还有这些机器作坊，在下要带走，让他们继续造机器、种庄稼，为大军提供物资。”

朱元璋立刻答应：“没问题！先生的人，就是在下的人；先生的作坊，就是大军的后勤基地！”

夜色再次降临，李家集的篝火重新燃起。姜炎坐在火堆旁，李秀莲坐在他身边，手里帮他擦拭着长矛上的血迹。

“秀莲姐，以后跟着俺，可能会更危险。” 姜炎轻声说，“你要是想留在村里，俺也能理解。”

李秀莲抬起头，眼里映着篝火的光：“俺不留在村里。你去哪，俺就去哪。你造机器救百姓，俺就帮你管作坊、做衣服，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把元朝推翻，让大家都能吃上饱饭。”

姜炎看着她，心里满是温暖。他伸手，轻轻握住李秀莲的手，她没有躲闪，反而握得更紧。在这乱世的篝火旁，两个年轻人的心意，终于在烟火与硝烟中，紧紧连在了一起。

远处，朱元璋和常遇春看着这一幕，相视一笑。朱元璋轻声说：“有姜先生这样的人才，再加上他身边这样的得力之人，咱们的大事，成了。”

常遇春点头：“公子说得是。姜先生的武器，加上‘共济会’的物资，咱们以后对付元军，就更有把握了。”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姜炎知道，他的路还很长 —— 从濠州到天下，从燧发枪到更强大的武器，从 “共济会” 到真正的势力，但他不再是一个人。身边有李秀莲的陪伴，有朱元璋的支持，有村民们的信任，他有信心，在这个乱世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王朝。

 

 

 

第八章 濠州初定 暗流涌动

离开李家集的那天，秋阳正好。数百名 “共济会” 村民推着作坊器械、牵着驮粮的骡马，簇拥着姜炎与李秀莲，身后是依依不舍的乡邻。李老实拄着拐杖追到村口，塞给姜炎一袋炒黄豆：“小哥，到了濠州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看俺们 —— 李家集永远是你的家。”

姜炎攥紧布袋，眼眶发热：“李里正放心，俺定会护着大家，也定会让‘共济会’越来越好。”

队伍行至中途，忽然从树林里窜出十几名元军残部，个个面黄肌瘦，却仍举着弯刀嘶吼着扑来 —— 想来是上次溃败后流窜的散兵，见这支队伍带着物资，便想劫道。

“护着秀莲姐和村民！” 姜炎一声令下，护卫队的士兵立刻端起燧发枪。常遇春勒马转身，长剑出鞘：“不过是些丧家之犬，看俺收拾他们！”

“常将军稍等。” 姜炎抬手拦住他，对身边两名枪兵道，“你们试试三段射，注意节省弹药。”

两名士兵点头，一人瞄准，一人装弹。“啪！” 第一声枪响，最前面的元军应声倒地。另一人立刻顶上，又是一声脆响，第二名元军捂着胸口栽倒。剩下的元军从没见过如此迅猛的武器，吓得魂飞魄散，转头就往树林里逃。

“好枪法！” 常遇春拍马过来，眼里满是赞叹，“这燧发枪若是能多造些，以后打仗就不用兄弟们拼命冲锋了。”

姜炎笑着摇头：“现在还不够 —— 枪管得用更坚韧的钢材，弹药也得统一规格，等到了濠州，俺要建个更大的冶铁作坊。”

身旁的李秀莲悄悄牵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俺帮你管纺织作坊，让士兵们都有暖和的衣服穿，你只管安心造武器。” 姜炎侧头看她，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鬓边别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蓝花，是早上出发时村民姑娘们给她戴上的。他握紧她的手，轻轻 “嗯” 了一声。

三日后，队伍抵达濠州城。城门处早已挤满了红巾军士兵，朱元璋亲自站在城楼上迎接，见姜炎一行人到来，立刻走下城楼：“姜先生一路辛苦！俺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城西的宅院，还有三座大作坊，先生尽管用！”

城西的宅院虽不算奢华，却干净整洁。姜炎将图纸铺在堂屋的木桌上，李秀莲帮他研墨，赵师傅和王二柱围在一旁。“赵师傅，咱们先把冶铁炉改了，用石灰石除铁里的杂质，炼出的钢更韧，做枪管不容易炸膛。” 姜炎指着图纸上的冶铁炉，“王二柱，你带护卫队的兄弟去山里采铁矿和石灰石，注意安全，元军残部可能还在附近游荡。”

两人立刻领命而去。李秀莲看着姜炎忙碌的身影，转身去了后院的纺织作坊 —— 朱元璋给的作坊里，早已堆满了棉花和麻布，十几个织女正等着她安排活计。“姐妹们，咱们先把纺纱机再改改，把锭子加到十二个，脚踩的踏板再加个弹簧，省力气。” 李秀莲拿起纺车，手把手教织女们调整零件，“咱们织的布要厚实，还要快，士兵们在前线打仗，可不能冻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濠州城的作坊里一派忙碌。冶铁作坊里，第一炉精钢炼了出来，姜炎用它打造出的燧发枪枪管，不仅无缝，还能承受更大的火药压力，射程从五十步提到了七十步。纺织作坊里，改良后的纺车一天能纺出三十斤纱，织出的蓝布又韧又暖，堆得像小山一样，朱元璋见了，高兴得连说 “姜先生夫妇真是俺的左膀右臂”。

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找上门了。这天，郭子兴的儿子郭天叙带着几个亲兵，闯进了冶铁作坊。郭天叙穿着锦缎长袍，手里把玩着玉坠，斜眼看着正在打磨枪管的姜炎：“你就是那个靠‘妖器’骗了朱叔叔信任的姜炎？”

姜炎放下手中的砂纸，淡淡道：“在下姜炎，造的是武器，不是妖器。郭公子若是来参观，在下欢迎；若是来挑事，还请回吧。”

“挑事？” 郭天叙冷笑一声，一脚踢翻旁边的铁砧，“朱叔叔把最好的铁矿都给了你，你却只造出这几根破铁管！俺看你就是个骗子！有种跟俺比一场 —— 你的燧发枪，跟俺的弓箭比，看谁厉害！”

周围的铁匠和士兵都围了过来，大气不敢出。赵师傅想上前阻拦，却被姜炎拉住。“好啊。” 姜炎拿起一把燧发枪，装上弹丸，“就比五十步外的靶心，三发两中者赢。”

郭天叙没想到姜炎真敢应战，立刻让人在五十步外立起靶子。他弯弓搭箭，“嗖” 的一声，箭正中靶心。“看到没？这才是真本事！” 郭天叙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姜炎举起燧发枪，瞄准靶心，扣动扳机 ——“啪！” 弹丸穿透靶心，嵌进后面的树干里。第二发，同样正中靶心。

郭天叙的脸瞬间涨红，他还想再比，却被赶来的朱元璋拦住。“天叙！不得无礼！”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又对姜炎拱手，“姜先生，小儿不懂事，还请莫怪。”

郭天叙狠狠瞪了姜炎一眼，不甘心地走了。朱元璋叹了口气：“先生，濠州城里不太平，子兴公病重，他手下的人都盯着权位，以后你要多小心。”

姜炎点头：“俺明白。朱公子放心，俺会尽快造出更多燧发枪和火炮，帮你稳住局面。”

当晚，姜炎在作坊里熬夜画火炮图纸，李秀莲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别熬太晚了，郭天叙那边你也别放在心上，他就是嫉妒你。” 她把汤放在桌上，拿起图纸，“这是火炮？比元军的土炮厉害吗？”

“当然。” 姜炎喝了口汤，暖意传遍全身，“这是青铜炮，用铜、锡、铅按比例混合铸造，射程比元军的土炮远两倍，还更精准。就是青铜的配比不好把握，锡多了太脆，铅多了太软。”

李秀莲看着图纸上的配比表，忽然想起什么：“俺们染布时，用锡粉调颜色，要是锡太多，布就容易破；要是加些炉甘石，就能更韧。青铜里是不是也能加些别的矿石？”

姜炎猛地一拍桌子：“对啊！炉甘石里有锌，加进去能让青铜更坚韧！秀莲姐，你又帮了俺大忙！” 他激动地抱住李秀莲，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心跳得飞快。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图纸和两人相拥的身影。姜炎轻声说：“秀莲姐，等以后天下太平了，俺要造最好的房子给你住，让你不用再辛苦纺布。”

李秀莲抬头，眼里满是星光：“俺不要最好的房子，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住茅草屋，俺也愿意。”

第九章 青铜炮成 元军再犯

有了李秀莲的提醒，姜炎立刻调整青铜的配比 —— 铜占八十，锡占十五，锌占五。赵师傅带着铁匠们日夜赶工，用新配比的青铜铸造火炮。第一次铸造时，火炮冷却后出现了裂纹，姜炎没有气馁，他改进了模具，在模具内壁涂了一层细沙，减少青铜液与模具的粘连，第二次铸造，终于成功了。

当第一门青铜炮立在濠州城头时，所有红巾军士兵都围了过来。炮身呈亮黄色，上面刻着 “炎” 字 —— 这是姜炎特意加上的，既是他名字的谐音，也寓意着 “星火燎原”。常遇春亲自点燃引信，“轰隆” 一声巨响，炮弹飞出三里远，砸在城外的空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好炮！” 士兵们欢呼起来，朱元璋也激动地拍着姜炎的肩膀：“姜先生，有了这青铜炮，咱们再也不用怕元军的土炮了！”

姜炎却皱着眉头：“还不够，咱们得造更多的炮，还要训练炮兵，掌握瞄准的技巧。另外，燧发枪的产量也要再提，争取让每个士兵都能用上。”

接下来的一个月，濠州城的作坊开足马力生产。纺织作坊里，李秀莲带领织女们织出了足够三万士兵穿的制服；冶铁作坊里，燧发枪每天能造五十支；铸造作坊里，十门青铜炮陆续完工，被安放在濠州城的四个城楼上。

姜炎还帮朱元璋训练军队，教士兵们用 “线列战术”—— 士兵们排成三列，每列间隔五步，第一列射击后后退装弹，第二列顶上，循环往复，形成密集的火力网。徐达、常遇春等将领一开始还担心士兵们不习惯，可经过几次演练，发现这种战术对付骑兵特别有效，纷纷赞不绝口。

就在濠州城备战正酣时，探马来报：元军大将察罕帖木儿率领五万大军，号称十万，正朝着濠州杀来，还带了二十门土炮，想一举消灭红巾军的主力。

消息传来，濠州城里人心惶惶。郭天叙等人主张逃跑，朱元璋却力排众议：“咱们有姜先生的燧发枪和青铜炮，还有训练好的士兵，一定能守住濠州！”

姜炎立刻召集众人议事：“察罕帖木儿的大军虽然多，但他们长途奔袭，粮草不足，咱们只要守住濠州，拖到他们粮草耗尽，就能不战而胜。另外，咱们可以在城外挖战壕，埋下地雷 —— 用硫磺、硝石、木炭混合，装在陶罐里，上面盖些稻草，元军一踩就炸。”

“地雷？” 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姜炎立刻画了图纸，让士兵们按图制作。李秀莲则带领妇女们连夜赶制急救包，用麻布缝好棉花，泡上止血的草药，送到城楼上的士兵手里。

这天夜里，姜炎在城楼上检查防御，李秀莲提着一盏灯笼走过来：“天凉了，俺给你带了件棉袄。” 她把棉袄披在姜炎身上，手指触到他冰凉的手，忍不住皱起眉头，“怎么手这么凉？是不是又没顾上吃饭？”

姜炎笑着握住她的手：“忙忘了，不过有你送的棉袄，就不冷了。” 他指着城外的战壕，“明天元军就该到了，这一战很关键，要是赢了，咱们在红巾军里的地位就稳了。”

李秀莲点头，眼里满是担忧：“你一定要小心，城楼上危险，别总往前冲。”

“俺知道。” 姜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李秀莲，“这里面是俺画的纺纱机图纸，比现在的更好用，要是俺……”

“不许说胡话！” 李秀莲捂住他的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答应过俺，要一起等天下太平的，你不能食言。”

姜炎把她搂进怀里，轻声说：“俺不食言，俺一定会平安回来。”

第二天清晨，元军的大军果然到了。察罕帖木儿骑着马，站在阵前，看着濠州城头的青铜炮，冷笑道：“不过是些农民军，还想跟朝廷大军抗衡？传令下去，放炮攻城！”

二十门土炮同时开火，炮弹砸在城墙上，碎石飞溅。姜炎大喊：“青铜炮反击！瞄准元军的炮阵！”

城楼上的青铜炮同时轰鸣，炮弹呼啸着飞向元军的炮阵。元军的土炮本来就简陋，经不起青铜炮的轰击，几轮下来，就有十几门土炮被炸烂，炮兵死伤惨重。

察罕帖木儿又惊又怒，下令士兵冲锋。元军士兵们举着盾牌，朝着濠州城冲过来，可刚跑到城外的战壕边，就踩中了地雷 ——“轰隆！轰隆！” 爆炸声此起彼伏，元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人吓得不敢再往前冲。

“放燧发枪！” 常遇春大喊。城楼上的士兵们排成线列，密集的枪声响起，元军士兵纷纷倒地。察罕帖木儿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知道今天攻不下濠州，只好下令撤退。

“赢了！咱们赢了！” 濠州城里的士兵和百姓欢呼起来。姜炎站在城楼上，看着元军撤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李秀莲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布，帮他擦去脸上的灰尘：“你看你，脸上都是灰。”

姜炎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俺说过，俺会平安回来的。”

朱元璋走过来，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笑着说：“姜先生，这次能打退元军，你立了大功！俺已经向子兴公上书，举荐你为红巾军的军师，以后军中的技术和战术，都由你负责！”

姜炎拱手：“多谢朱公子信任，在下定不辱使命。”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守住了濠州，也让他在红巾军中站稳了脚跟。接下来，他要造更多的武器，训练更强的军队，不仅要推翻元朝，还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用技术改变天下的王朝。而身边的李秀莲，会是他这条路上最坚实的依靠。

第十章 暗流渐显 势力初成

濠州保卫战后，姜炎的名声传遍了红巾军各部。不少将领派人来濠州，想要求购燧发枪和青铜炮，朱元璋都让姜炎做主 —— 姜炎定下规矩，想要武器，就得用粮食或铁矿交换，而且必须听从朱元璋的调遣。这一来，不仅壮大了朱元璋的实力，也让 “共济会” 的作坊得到了更多的资源。

这天，徐达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冶铁作坊。“姜先生，这位是汤和，俺的同乡，刚从滁州来，想跟着朱公子干。” 徐达指着身边的年轻人介绍道。汤和身材魁梧，眼神诚恳，对着姜炎拱手：“久闻姜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姜炎笑着回礼：“汤将军客气了。现在作坊正缺人手，若是汤将军不嫌弃，不如帮俺管理护卫队，训练士兵使用燧发枪？”

汤和大喜：“求之不得！在下一定好好干！”

有了汤和的帮助，护卫队的训练更有章法了。汤和不仅武艺高强，还懂兵法，他把姜炎的 “线列战术” 和传统的兵法结合起来，制定出更完善的训练方案，士兵们的战斗力提升得很快。

李秀莲的纺织作坊也越来越红火，她不仅教织女们织布，还教她们识字 —— 姜炎给她找了些简单的识字课本，让她在作坊里办了个 “识字班”。“姐妹们，咱们不光要会织布，还要会认字，以后才能看懂图纸，造更好的机器。” 李秀莲拿着课本，耐心地教织女们读字，不少妇女都来报名，作坊里一派热闹景象。

可平静的表面下，暗流仍在涌动。郭天叙见朱元璋的势力越来越大，心里越发不满，他联合了郭子兴的几个旧部，想暗中夺权。这天，郭天叙派人给姜炎送了一封信，邀请他到府中赴宴，想拉拢他。

姜炎拿着信，皱起眉头。李秀莲走过来，看着他的脸色，问：“怎么了？是不是郭天叙又找事？”

“他请俺去赴宴，想拉拢俺。” 姜炎把信递给她，“俺要是不去，他肯定会说俺不给面子；要是去了，说不定会给俺设圈套。”

李秀莲想了想，说：“俺跟你一起去。俺是个女子，他就算想设圈套，也不会太过分。而且俺可以帮你留意他的动静。”

姜炎点头：“好，咱们一起去。”

当晚，姜炎和李秀莲来到郭天叙的府中。宴席上，郭天叙频频给姜炎敬酒，话里话外都在说朱元璋的坏话，还承诺只要姜炎跟他合作，以后他掌权了，就让姜炎做 “工部尚书”，管天下的作坊。

姜炎不动声色，只是应付着敬酒。李秀莲则注意到，郭天叙的手下一直在门口徘徊，眼神不善，她悄悄拉了拉姜炎的衣角，示意他小心。

宴席过半，郭天叙见姜炎不肯松口，脸色沉了下来：“姜先生，你真要跟朱元璋一条道走到黑？他不过是个放牛娃，哪有资格当首领？”

姜炎放下酒杯，淡淡道：“郭公子，朱公子心怀天下，善待百姓，又信任在下，在下自然会跟他一起推翻元朝，救百姓于水火。至于谁当首领，不是靠出身，而是靠能力和民心。”

郭天叙大怒，拍案而起：“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们给俺拿下！”

门口的卫兵立刻冲了进来，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就被突然出现的汤和和十几个护卫队士兵拦住。“郭公子，光天化日之下，你想绑架姜先生，就不怕朱公子问罪吗？” 汤和拔出长剑，眼神凌厉。

郭天叙没想到姜炎会带护卫来，顿时慌了：“你们…… 你们敢在俺的府中撒野！”

“俺们是奉朱公子之命，保护姜先生的安全。” 汤和冷笑道，“朱公子早就知道你不安分，特意让俺跟着姜先生，以防万一。”

郭天叙脸色惨白，再也不敢嚣张。姜炎站起身，对他说：“郭公子，念在子兴公的面子上，俺今天不跟你计较。但若是你再敢暗中搞鬼，就休怪俺不客气了。”

说完，姜炎带着李秀莲和汤和离开了郭府。路上，李秀莲心有余悸：“幸好汤将军来了，不然咱们今天就危险了。”

姜炎握住她的手：“是俺大意了，以后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了。”

回到宅院后，姜炎立刻去找朱元璋。朱元璋听了他的汇报，怒不可遏：“郭天叙太过分了！俺这就去找子兴公，让他评评理！”

姜炎拦住他：“朱公子，现在子兴公病重，不宜动气。咱们不如先忍一忍，等咱们的势力再壮大些，他自然就不敢再作乱了。另外，俺想扩大‘共济会’，吸收更多的百姓加入，让他们学技术、种庄稼，这样咱们的根基才会更稳。”

朱元璋点头：“先生说得对。俺明天就下命令，让濠州周边的百姓都能加入‘共济会’，跟着先生学技术、过日子。”

接下来的几个月，“共济会” 的规模越来越大，不仅有作坊，还有农田 —— 姜炎教百姓们用风车抽水、用改良的犁耕地，粮食产量提高了一倍。不少百姓都来投奔，“共济会” 的人数从几百人变成了几千人，成了朱元璋势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姜炎还在 “共济会” 里成立了 “技术院”，教年轻人读书、学算术、画图纸，培养技术人才。李秀莲则成立了 “女子坊”，教妇女们纺织、染色、制作急救包，让妇女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这天，姜炎和李秀莲站在濠州城的城楼上，看着下面忙碌的百姓和作坊，心里满是感慨。“你看，咱们的‘共济会’越来越大了。” 李秀莲笑着说，“以后要是天下太平了，咱们就把‘共济会’推广到全国，让所有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姜炎点头：“会的。不仅如此，俺还要造火车、造轮船，让百姓们出行更方便；造电灯、造电话，让夜晚不再黑暗，让远方的亲人能随时说话。”

李秀莲虽然听不懂 “火车”“电灯” 是什么，但她知道，姜炎一定会实现他的梦想。她靠在姜炎的肩膀上，轻声说：“不管你造什么，俺都会陪着你。”

远处，夕阳西下，把濠州城染成了金色。姜炎知道，他的路还很长，但他不再迷茫。有李秀莲的陪伴，有朱元璋的支持，有 “共济会” 百姓的信任，他一定能在这个乱世里，闯出一片天地，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炎朝，用技术照亮这个古老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