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白蛇讨口封,男人说好大一条白龙,白蛇:柳树下学猫叫
半夜里,月朗星疏。一条人影举着一根香,往河边走去。他之所以燃着一根香,是为了计算时辰,因为白蛇叮嘱他,一定要在午夜三刻这个时候学猫叫。
此人姓卫名一鹤,只见他来到河边的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下站定,看着手里的燃香,静静地等着。突然,河水里传来一阵水花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吓得他转身想跑。可是,他想起白蛇的叮嘱,只好大着胆子站着未动。
燃香烧到四分之三,正是午夜三刻,卫一鹤掐灭了燃香,把剩余的部分扔到河水里,然后冲着老柳树,学了三声猫叫。
叫声刚停,就听见传来开门的吱呀声。卫一鹤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树身上出现了一个门,也就比农户家里的狗洞大一点。门打开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竟然是猫头人身的一个武将,盔甲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幽光。
他似乎知道卫一鹤要来,说了一声“跟我来”,转身就走。卫一鹤看见门框如此狭小,根本就容不下自己,正在犹豫怎么进去?但是那人并不等他,他担心门被关上了,闭着眼往前抬腿,悠忽之间,人已经站在了过道上。
卫一鹤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人,家里只有三间茅草屋,已经破烂不堪,不要说建新房,就连修缮茅草屋的钱,他也拿不出来。
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除了三间茅草屋,什么也没有留下。卫一鹤是一个勤劳的人,没日没夜地在山上寻钱,打柴、采摘山货、捕捉小动物、挖竹笋,什么都干。但是勤劳并不能真的致富,这算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勤劳只能让人饿不了肚子而已。
就因为家穷,年近三十了,卫一鹤还是一个单身汉。
这一天,卫一鹤去山上采摘山货,刚从树上下来,吓得顿时又往树上爬,为啥?因为树下盘着一条粗大的白蛇,昂着头吐着红信子。
谁知白蛇却说起话来,“好心人,你看我像什么?”卫一鹤猛地醒悟过来,原来白蛇在向他讨口封。既然白蛇能说话,就说明它是一条修行了几百年的蛇,是不会伤害他的。因此他下了树,站在白蛇面前,说道:“我看你像一条白龙,好大的一条白龙!”
白蛇修行的最终目标,当然是成为龙族,这一点小心思,是个人都知道。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说好话,大部分的人都是笑人穷恨人富的心态,愿意说好话的人,确实不多。
因此,白蛇找人讨口封,存在着风险,虽然它能判断出卫一鹤是心善之人,但是一念佛一念魔,关键的时刻,就怕他一念之间起了歹心。
如今,白蛇讨口封成功,心存感激,就对卫一鹤说:“为了感谢你,我帮你完成一个心愿吧。不用说,你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发财。只要发了大财,其他的都不是事。”
这话说到卫一鹤的心坎上了,他赶紧跪在地上说:“白蛇爷爷,不,白龙爷爷,你太了解我了,就连做梦我都想发财,你就帮帮我吧,小的将永远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白蛇点点头说:“你附耳过来,听我的吩咐。”卫一鹤就把头靠近,白蛇说:“你今晚午夜三刻,到河边的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下学猫叫,记住,一定要三长两短,到时候,你就能发大财了。”说完,平地卷起一阵怪风,白蛇随着怪风消失不见了。
卫一鹤大喜,也不采摘山货了,今夜就要发大财了,以后就有吃不完的珍馐美味了,还采摘个什么山货呢?他兴冲冲地回到家,拿出积攒的钱,跑到村口买了一壶酒,又跑到杀猪匠家里买回来一根猪尾巴,美美地喝起酒来。
到了三更临近,他就举着一根燃香,来到了歪脖子老柳树下,午夜三刻一到,他就学起了猫叫。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树上出现一个门,一个猫头人身的武将,领着他进去了。
拐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大厅前,武将跪在台阶下禀告说:“老祖,客人已经带到。”只听大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知道了,让卫一鹤进来。”
卫一鹤走上台阶,进了大厅,只见大厅上端坐着一个老夫人,两边站立着几个侍女。老夫人的一张脸,像极了猫的脸,却分明又是一张人脸。
只见她冲着卫一鹤点点头说:“我是猫族老祖,已经一千岁了,我欠着白蛇兄弟,不,他已经成了白龙了。我欠着白龙兄弟一个人情,因此他让你来找我。其实,我心里挺不愿意的,但是人情大如债啊!”
说着话,她招了招手,一个侍女捧着一个小锦盒递给她。她打开小锦盒,里面顿时泛出绿色的光圈,躺着九颗宝珠。老夫人叹息一声,拿出一颗说:“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炼出九颗猫眼绿,如今只好送你一颗了,让它到人间游历一段时间了。”
她把宝珠递给卫一鹤,卫一鹤赶紧跪在地上表示感谢,然后站起来下了大厅,跟着先前的武将,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出了老柳树。他一回头,老柳树依然还是那一棵歪脖子老柳,门却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卫一鹤怀揣着猫眼绿,来到州城售卖,最终被一个识货的胡商,以十万贯的价格买走了。
有了十万贯钱,卫一鹤摇身一变,成了当地的大富之人。他开始修建庄园,购置了大量良田,又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整天过着酒池肉林的奢华生活,不到半年,整个人就胖了一圈。
正所谓人一阔脸就变,他开始看不起人,见人就仰着一张富态的胖脸。他到底是一个没有读过书的乡下人,见识浅薄,完全是一个暴发户的心态与嘴脸。昔日那些可怜他,送他东西吃的左邻右舍,他如今脸眼角也不愿瞥一下。有一些遇见困难的村民,想找他借钱,那真是连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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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不到三年,全村人都被他得罪了,人们背地里都骂他是一个白眼狼,这样的人,就不该发财,就该让他受穷一辈子,在贫穷的深渊里苦苦挣扎。
这一年的夏天,老天就像发疯了一样,接连下了将近10天的暴雨,农田全部被淹毁了,好多人家的房屋也被冲毁了,无家可归。
地方上乡绅们相约找到卫一鹤,希望他能开仓济粮,救一救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却被他一口拒绝。他板着脸说:“当初我穷的连老婆也讨不上,也不见有人送钱给我,让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今我发达了,你们就来找我,我的钱也不是你们给的,真是岂有此理!”
后来,还是其他的有钱人开仓济粮,才勉强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活了下来。有一些人便开口咒骂白龙,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该让卫一鹤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发财。
这些话说得多了,就传到了白龙的耳里。
这一天晚上,卫一鹤睡意朦胧中,忽然听见了说话声,从床帐的顶上传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说:“当初白龙老祖找此人讨口封,看出这人心地良善,愿意说好话帮人,没想到他富裕后,竟然变得不仁不义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说:“这就是所谓的‘时位移人’的道理,当初他贫穷的时候,待人谦恭,心存善念。如今发达了,地位提高了,想法便改变了,心底里的那一点良知,早就被金钱蒙蔽了,渐渐地被利益所取代。一个满眼都是利益的人,又怎么可能看得见良心呢?”
卫一鹤努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床帐顶上,盘着两条小蛇,对话是他们说出来的。他想起身驱赶,却动弹不得,耳边又传来两条小蛇的对话。
先前的小蛇说:“此人丧失了良知,遭到人们的唾骂,也连累白龙老祖遭到辱骂。白龙老祖现在很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此人发财。”
另一条小蛇说:“是呀,这种人就是让他发财,也只能发小财,良知才不至于被蒙蔽,一旦发了大财,在暴发户的心态作祟下,便会忘了根本,成了当初最讨厌的人,眼里除了利益,还是利益,已经丧失了人情味。”
先前的小蛇说:“所以,白龙老祖才会派遣我俩,来索取此人的生命,收回本不该属于他的钱财。”另一条小蛇说:“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咬他的心经,我去咬他的肾经,保证他毫无生还的机会。”
说罢,两条小蛇咬破床帐,掉落下来,一条咬在卫一鹤的胸口,另一条咬在他的腰上。卫一鹤眼睁睁地看着两条小蛇咬他,却无能为力。
不一会儿,蛇毒攻心,他眼前一黑,失去了呼吸。
天亮后,他的老婆才发现卫一鹤的身体早已冰凉,浑身乌黑。她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家仆们冲了进来,细细地检查,发现了两个被蛇啃咬的痕迹,这才知道卫一鹤是被毒蛇咬死的。
他的老婆打算大张旗鼓地操办丧事,到库房里取钱,禁不住大惊失色,原来库房里的金银财宝都不见了,而钥匙就悬挂在她的腰间,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埋葬了卫一鹤后,他的老婆不愿意守寡,就变卖了所有的良田以及庄园,打算带着孩子改嫁到远方。哪知道走到半路上,忽然刮过来一阵怪风,风中隐隐出现了一条白龙。等到怪风过后,马车中的银两,少了一大半。
卫一鹤的儿子随了后爹的姓,老婆也嫁作他人妇了,可怜他心心念念的发财梦,到头来一场空,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有一个老道长知晓此事,为了告诫人们,就把卫一鹤的死因传了出去,人们这才恍然大悟,卫一鹤成也白龙败也白龙,最关键的是,他丧失了最基本的良知。
这正是,做人要守住良知的底线,无论多么富有,也不要忘了做人的最基本的良知。不然的话,丧失了良知,就离丧失财富不远了。
本故事笔法荒诞,意在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内容纯属虚构,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