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继母对仆人很好,却对少年很不好,姨母说:他是为了你

民间故事:继母对仆人很好,却对少年很不好,姨母说:他是为了你

“林岳,又要去洗衣服啊?你这孩子,就不会学聪明一点吗?”

“这可怜的孩子,果然有了继母之后,亲爹也变成了后爹啊。”

“呵呵,他那继母余氏这些年一直没能要个孩子,或许,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啊。”

在众人的议论之中,林岳只是苦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一声招呼,便走到了河边,开始洗衣服,动作十分熟练,一看,便是已经洗了很多次了,拿出来的那些衣服,竟然没有一件是自己的,有他父亲的,也有他继母的。

其实,林岳的父亲是一个举人,在东山村,甚至是东山镇都十分有名望,其家业在整个东山镇也是数一数二的,家里有许多仆人,根本用不着林岳亲自来洗衣服。

林岳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的母亲,自从他懂事有记忆开始,便是跟着父亲和继母生活。在他的印象当中,继母从未对他有过打骂,但是,对他却又十分苛刻,甚至,吃饭也不准一起吃,要和府上的仆人一起吃,从他三岁开始,就要学许多东西,比如:洗碗,比如洗衣服等等。

当然,由于年纪太小,他洗的并不干净,那个时候,继母余氏只让他洗自己的,无论洗干净与否,都是他自己要使用的,等稍微大了一点,继母余氏便开始让他跟着村子里的其他孩童一起,秋天的时候,就要去捡树枝,用来取暖,若是不捡,一个冬天,林家不会给他提供柴火或者木炭,挨冻的还是自己。

林岳还记得,自己十一岁那年的冬天,天气十分寒冷,继母余氏生病了,想吃鱼,但是,河水早已结冰,无法捕鱼,继母余氏竟然让他去学王祥卧冰,幸好,最后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才阻止了他去这样做。

林岳自己也不清楚,为何继母余氏单纯对他如此苛责,因为,林岳分明看见自己的继母看见府上的一个仆人冬天穿着单薄,还给了那仆人银子,让他去多买两件厚实的衣裳穿。

想不通,便也就想不通了。

林岳每天的时间很忙,除了洗衣服等等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外,还要去私塾读书,这是父亲提议的,可是,继续却阻拦了数次,没有阻拦住,便也没有办法了,或许,只有到了私塾,林岳才能有几分清静,不用时常担心继母余氏的一声大喊,自己就得去做些什么。

林岳洗好了衣服,回到家中,又受到继母余氏的一顿训斥,林岳没有反驳,便默默地去厨房烧火了。不过,林岳年纪毕竟也大了,心中一直有个疑惑,别人家的继母,总是要装装样子的,但是,他的继母余氏似乎并不打算如此,而且,从来不背着自己的父亲训斥他,每次训斥他或者安排他做什么,都是当着他父亲的面。

日子还要继续,林岳只想自己快点长大,然后,离开这个家,自己去外独自生活。很快,林岳便十五岁了,整个私塾里,先生最为看好他,可是,他的继母余氏再次出现,阻止了他去考秀才,一向还算维护他的父亲也阻止了他。

东山村的人觉得林岳的父亲和继母余氏对他实在苛刻,这个年头儿,有人希望可以考上秀才,哪个家里不是鼎力支持的?正所谓书香传家,只要考中了秀才,便有了功名,年纪越小,前途越是不可限量,林岳的父亲和继母余氏竟然阻止了他。

东山村的人敢怒不敢言,毕竟,林岳的父亲可是举人,而且在整个东山村都没有人敢和林岳的父亲对着干。

然而,这件事情终于传到了林岳的姨母耳中,很快,林岳的姨母便上门了,和继母余氏大吵了一架,便将林岳带走了,然而,林岳终究是错过了时间,没有能够去参加考试。

到了姨母家中,林岳本来觉得可以生活的轻松一点,却没有想到,他的姨夫并不待见他,刚住了一个多月,便想要将他送走,也不愿意出银子让他去读书,后来,在姨母的央求之下,他的姨夫终于做了决定,将林岳送去学武。

当林岳被送走的时候,他姨母只送给了他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过去的一切,经历的人和事,不可有怨怼之心,不可影响了他以后的做人做事,所有的经历,就当做是成功路上的磨难吧。毕竟,孟子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劳其筋骨。”

林岳长叹了一声,在姨母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在姨父冷冷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家,远去太行山钟天峰朝天观学武。然而,到了那里之后,林岳觉得,还不如跟着继母余氏生活舒坦呢。

因为,朝天观里的道士,根本没有人学武,而林岳初来乍到,更是小师弟,所有人都对他颐指气使,往日的各种杂活儿却都交给了他来做,比如每天要去砍柴和劈柴,还要每天去挑水,还要做饭,还要刷锅洗碗,甚至,那些人的衣服又交给他来洗了。

可是,林岳始终记得自己临行之前,姨母说给自己的话,任劳任怨,就当是锻炼身躯了。

每天度日如年,可是,三个月依旧是过去了,林岳看着外面的天色,一大早便起来做饭,做好饭之后,便去挑水,这些天,他都是这么过的。

等他走到山中小溪边时,太阳早已高高升起,刚要打水,林岳便听到了一阵阵呜咽的叫声,他顺着那叫声一路追寻下去,转了一个弯,便看见一个老乞丐逮到一只白色的狐狸,正磨刀霍霍。

林岳眉头微皱,走到那老乞丐旁边,说道:“这也是一条生灵,你怎么忍心?”

老乞丐没有抬头,只是嘿然笑道:“这年头,还真有多管闲事的,不过,这人的脑子肯定不好,只管狐狸,却不管我这老乞丐。”

林岳忽然间愣住了,这些年他虽然受尽了继母的苛责,吃的也不好,但是,似乎自己从未挨饿,可是,自己眼前的人是一个老乞丐,既然是乞丐,那肯定是填饱肚子才最为重要,自己之言,确实欠妥了。

于是,林岳诚恳道歉道:“老先生,对不起,是小子考虑不周了。这样吧,你将这狐狸给放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了。”

老乞丐依旧没有看林岳,而是嘲讽道:“你是朝天观的人吧?你说请我吃饭,那还不是别人的食物吗?不过,你如此说,肯定是朝天观的厨子了,你给我一顿饭,那是你自己的饭吗?这狐狸可是我自己抓到的。”

林岳有些生气了,这老乞丐似乎有点不识好歹,自己只要给他饭吃,那就可以了,竟然还要嫌弃自己是从哪里弄来的食物。不过,林岳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怒气,指了指小溪对面的山林,说道:“那里有很多野果,足以让你饱腹了。”

老乞丐终于抬头,向着小溪对面看了一眼,哂笑道:“你觉得我老乞丐有这个本领走过这小溪?还是觉得老乞丐我能爬树?或者说,你是觉得我腿脚不便,想让我爬树,然后摔死我这一把老骨头,年纪轻轻,用心为何如此歹毒呢?”

“等着!”林岳举步,小心翼翼地向小溪对面走去。

他不想和老乞丐再掰扯下去了,若是再磨蹭下去,肯定会耽误自己挑水的,到那时,回到了朝天观,说不得又要挨一顿骂啊。

这些年,林岳一直都在忙碌,从未停歇,特别是来到朝天观之后,上山砍柴,下河挑水,几乎是连轴转,也将他的速度和能力锻炼了上来。不多时,他便摘了许多野果回来,为了避免老乞丐担心,他还每种吃了一个,表示这些野果都是没有毒的。

老乞丐将狐狸放了,白色的狐狸深深看了一眼林岳,便迅速跳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老乞丐看着林岳要走,便说道:“小子,我老乞丐这一把老骨头了,想要在这山里活下去挺难的,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我每天会给你送饭,你也放心,我会将自己的那一份饭省下来,分你一半。那饭是我应得的,不是朝天观里其他人的,算不上我慷他人之慨。”林岳没功夫再和老乞丐耽搁下去了,转身就走,等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挑起水桶,向朝天观赶去了。

等林岳走了许久之后。

老乞丐才忽然坐了起来,悠闲地坐在小溪边,吃着野果,自语道:“看这小子的反应,他应该是不知道我,那么,应该不是别人故意让他来认识我的,这小子的脾气和性情都不错,再观察一段时间,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传人,这朝天观的武医一脉,也不会在我手里断绝了。”

接下来,林岳果然依照自己所说,每顿饭自己都会偷偷将食物留下一半,然后送给老乞丐。甚至,他还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将“腿脚不便”的老乞丐给背了进去,以防有什么刮风下雨,老乞丐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三个月如一日,林岳从未食言。

这一日,他又来给老乞丐送饭,送完饭便准备离开,这些天来,他几乎没有和老乞丐说过话,老乞丐也没有跟他说过话,若非是两个人初见时,针锋相对说了一堆话,他们自己或许都会觉得对方应该是一个哑巴。

老乞丐却突然开口道:“小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来朝天观学武的吧?”

林岳本来不想和老乞丐说话,但是,听到“学武”两个字,却停住了脚步,回头苦笑道:“确实是,却没有想到,朝天观一个练武的都没有,我应该是被人耍了。”

老乞丐笑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离开呢?”

林岳似乎觉得老乞丐和别人不一样,至少,老乞丐走路不便,而且,即便是老乞丐能走路了,别人也不愿意和老乞丐说话。所以,林岳满腹的委屈和心事,仿佛有了一个倾诉对象一般,打开了话匣子,从自己儿时的遭遇开始,一直到姨母的家里,又到朝天观。

老乞丐哈哈笑道:“那你还是真够惨的啊。不过,你仿佛只有委屈,竟然没有一点怨怼之心?而且,像你经历这么多事的人,还愿意伺候老乞丐几个月,真是有些过于离谱了。”

林岳坦然道:“我本来是有些怨怼之心的,甚至有恨,可是,我来朝天观之前,姨母给我说了一段话,我倒是听到心里去了。”

老乞丐很有兴致地道:“哦?说说看!”

林岳便将姨母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老乞丐眯着眼睛,问道:“你姨夫是不是叫陈桐越?”

林岳瞪大眼睛道:“你怎么会知道?你认识他?”

老乞丐没有理会林岳,嘴里确实骂个不停,足足骂了有一刻钟,最后看着林岳,叹了一口长气道:“算了算了,虽然是被他算计了,可是,关键还在于你,我便收了你这个徒弟吧。”

林岳没懂老乞丐的意思,他被是算计了?被自己的姨夫陈桐越吗?可是,自己的姨夫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啊,送自己来时,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冷淡。

然后,就在林岳目瞪口呆之中,老乞丐站了起来,而且,年轻了不少,只见老乞丐将自己的百衲衣扔掉,里面是一身洗的有些发白,但是十分干净的蓝色道袍。

老乞丐瞥了一眼林岳,说道:“愣什么愣?你不就是来朝天观学武的吗?还不快拜师?”

林岳还是处在愣神之中,老乞丐闪身便来到林岳的身后,一脚踹在林岳的腿窝处,林岳不自觉地向前跪去,他还没有彻底跪下去,老乞丐便已经到了他的身前,只见老乞丐按着林岳的头,点了三下。

然后,老乞丐点头道:“孺子可教也,拜师仪式成,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清灵子的弟子了。”

林岳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概明白,这个自称清灵子的穿着道袍的老乞丐就是传说的世外高人了,便连忙要再次给清灵子磕头。

清灵子一脚便将林岳踢飞,让他站了起来,说道:“三个就够了,不需要多磕,你回去找到朝天观的观主,就说是我清灵子的弟子,以后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不需要做了。”

林岳很听话,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拜的师一个不高兴,便将自己逐出门墙,连忙冲出了山洞,一路冲向朝天观,见到了观主,说明了情况,不曾想,观主还称呼了他一声师叔。

从此以后,林岳便跟着清灵子学武和学医,至于朝天观中的杂活儿确实不用干了,而且,那些弟子看到林岳之后,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之色。

跟着清灵子学武之后,那一只白色狐狸再次出现,林岳才明白,一切都是清灵子对他的试探,那一只白色的狐狸根本就是清灵子自己养的,朝天观的人并非不学武,只是,观主之所以那样安排,都是因为想要给清灵子找一个徒弟,多年过去了,却依旧没有清灵子想要的徒弟。

自从林岳跟着清灵子开始学武之后,朝天观的人也开始跟着观主纷纷学武了。

山中无岁月,林岳专心跟着清灵子学武和医术,闲暇时,还要经常去山里采草药,至于自己的过去,他也渐渐放下了,唯有姨母还是比较思念的,其他的人,他不怨恨,也不想再遇见,甚至是他的父亲。

这一年,林岳已经二十二岁了,数年没有回家,朝天观的观主忽然间来找清灵子和林岳,考教了一番林岳的武功,颇为满意。

在山洞之中,清灵子不耐烦地道:“小子,你是不是想要让林岳下山了?”

观主点头道:“师叔祖,确实如此,林岳终究不属于这里,您这一脉已经有了传承,等到他多年以后,忙完自己的事情,再回这朝天观也不晚,难道,你想让林岳这大好的年纪,像你当年一样,永远被困在这朝天观的方圆百里吗?”

清灵子怒声道:“没有谁能困住我。”

观主长叹一声道:“确实,可惜,您自封在此,心结不开,永远都无法离开。您忍心看着自己的弟子,也要永远困在这里吗?”

清灵子沉默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向林岳挥了挥手,林岳便飞出了山洞。

观主苦笑了一声,跟着林岳出了山洞,追上了林岳的身影。

林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主道:“小师叔,您别问了,和师叔祖身边的那一只白色的狐狸有关,等将来有机会,再说吧。至于您,也该离开这朝天观了,有很多事情,要等着你去处理呢。你姨夫来信,让你下山。”

林岳讶然道:“我姨夫?”

观主摇了摇头,丢给林岳一个包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向着朝天观走去。林岳看了看手中的包袱,看这阵势,似乎是不让自己回朝天观了,无奈之下,便转身下山了,他心中也有满腹的疑问,想到观主所说姨夫的信,想到当年清灵子说有人算计,让他收自己为徒。

压下心中的疑问,林岳快速下山了。当初,他从姨母家里出发来朝天观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次再回姨母家,竟然只用了三天时间,这还是他没有刻意赶路的结果。

等林岳见到姨母,才发现姨母头上已经有了一些白发,看来,这些年还是颇为辛苦的,至于陈桐越则是苍老的更加厉害,冷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态,十分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陈桐越看着林岳的眼睛,忽然间悲凉的大笑起来,说道:“二十年隐忍,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姨母却责怪道:“你小声点,不要命了?”

林岳闻言,微微皱眉,扫了一眼陈桐越一眼,伸手搭在陈桐越的手腕处,这才发现,陈桐越也是练武之人,只是体内真气错乱,五脏六腑都移动了位置,稍有不慎,就有殒命的下场。

陈桐越笑道:“怎么样?跟着清灵子学了那么多年,可有把握治好?”

林岳双眼微眯,心头微震,果然,自己这个姨夫似乎知道清灵子,而且,好像对清灵子还十分熟悉,于是点了点头道:“能治,但是,我心中有许多疑问。”

姨母说道:“那先将你姨夫治好了,我们再谈往事,我给你解惑。”

林岳本来想借此要挟陈桐越,想要知道是否为自己心中所猜测的那般,可是,姨母开口,自己不便拒绝,在林岳心中,唯有姨母是真心待自己的。于是,一缕真气顺着自己的手指,到了陈桐越的经脉之中,理顺了他的真气,又让他的五脏六腑归位。

这些做完,林岳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而陈桐越脸上也有了血色。

林岳说道:“其他的伤,随便找一个郎中开两副药就行了,即便不吃,他也能自行疗伤了。”

姨母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这说来话长,我们先坐下慢慢说吧,一切,都要从你父亲身死开始说起。”

可是,林岳知道了真相之后,却越来越难接受了。

原来林岳的母亲是他继母余氏的救命恩人,两个人以姐妹相称,可是,林岳出生时,母亲却难产了,弥留之际,便让余氏答应,嫁给林岳的父亲,从此以后,好好照顾林岳和林岳的父亲,余氏本来也喜欢林岳的父亲,便答应了下来。

再后来,林岳的父亲便考中了举人,这一高兴,便带着余氏和林岳想要出去游玩几天,不曾想,却被一个江湖大盗盯上了,那个江湖大盗杀了林岳的父亲,想带着他们的银子远走高飞,却看到了余氏的倾城美貌,顿时心生一计。

江湖大盗竟然用易容术改头换面,成了林岳的父亲,也就是林举人,不仅霸占了余氏,还占据了林岳父亲的家业。一开始,没有任何破绽,反而是继母余氏发现的,可是,余氏仔细看过“林岳父亲”的样子,丝毫找不到破绽。

因此,余氏便只能暂且隐忍,可是,她又担心“林岳的父亲”会害林岳,就将自己装成了一个恶毒的继母,整天使唤林岳,而且,总是在“林岳的父亲”面前如此做,就是利用“林岳的父亲”想要装的好一点,就必须对林岳有些维护之举,不能做的太过。

按照余氏原来的想法,便是让林岳去参加科举,直到最后能够进士及第,或许可借助衙门的力量,来揭开这个假的“林举人”,然而,或许是“林举人”不想任何危险发生,便想要阻止林岳去考秀才,余氏知道后,便站出来,第一个阻止林岳去考秀才。

随后,也是余氏暗中找到了林岳的姨母,说明了情况,姨夫陈桐越一听,自己暗中便来试探了林举人一次,不曾想,那一次陈桐越差点被留下,这才有了后来陈桐越为何要送林岳去朝天观学武的原因。

姨母最后给林岳交代的那一段话,正是陈桐越所教,而且,陈桐越就是让林岳去算计清灵子的,只是,他没有告诉林岳一切,生怕林岳面对清灵子的太过刻意了,在他看来,只要林岳记住那一段话,而且真的去那样做,就足以打动一直在寻找传人的清灵子。

等清灵子知道了一切,也已经晚了。

这一次,陈桐越之所以受伤,乃是那个假的林举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所以,又来对陈桐越试探,若不是陈桐越拼着重伤,施展秘技,将那假的林举人吓走,或许真的就会被那假的林举人知道一切了。

林岳听完一切后,一时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对于继母余氏,他曾经是怨恨过的,他那时年纪还小,心眼儿并不大,心胸也没有那么宽广,只是现在想想,最苦的人不是他,反而是他的继母余氏。

多年来,忍辱负重,还要背着“恶毒继母”的骂名,余氏该是多么难熬啊?还要一直陪着那个假的林举人,她所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护住林岳,直到林岳成长起来,然后揭穿那个假的林举人。

第三天,陈桐越的伤彻底好了,陈桐越和林岳的姨母陪着林岳,一起回了东山村,要揭开尘封了多年的真相,还没有到东山村时,陈桐越便让林岳先行一步,先将他的继母余氏给接出来,免得到时候还要受假的林举人的威胁。

林岳去了之后,直接将继母余氏给背了出来,这个时候,陈桐越和姨母刚好赶到,林岳将继母余氏交给了陈桐越照顾,自己直面假的林举人。

假的林举人也追了出来,看到几个人后,便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于是,还接着自己是林举人的身份,大手一挥,让那些家丁和在江湖上请的护院,一起上,去围攻林岳等人。

这时,林岳的继母余氏踏前一步,沉声道:“他是假的,真正的林举人在二十年前便已经被他杀了,你们不要助纣为虐。”

闻言,本来还想上前围攻的家丁和护院顿时止住了脚步,这些年继母余氏对他们还是很好的,所以,继母余氏开口,他们便半信半疑,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便站在一旁看着。

林岳一步上前,身影闪烁,迅速到了“林举人”的身边,果断出手,顿时间,尘土飞扬,清灵子曾说,林岳在江湖上已经南寻敌手了,可是,这林举人在百招之内,竟然能够和林岳平分秋色,一直到了二百招后,才渐渐处于下风。

其实,主要是林岳的经验不够丰富的缘故。

其实,此时此刻,围观的家丁和护院已经知道这个林举人是假的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林举人是一个书生,一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

到了第三百招,林岳一掌打在“林举人”的丹田之处,废了他的一身武功,失去了功力,易容术也失效了,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林岳本想将这江湖大盗送往衙门,可是,陈桐越却突然一个闪身,一掌将他毙了。

陈桐越沉声道:“免得夜长梦多,是他先打你的,你只是还手而已,惹不上麻烦的,况且,你是为父报仇,谁也说不了什么。”

做完这一切,林岳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便走到继母余氏身前,长跪不起,对于继母余氏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他实在是感恩和敬佩,若不是继母余氏,或许,他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要认贼作父了。

林岳本以为可以让继母余氏真的享受一下人生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第三天时,继母余氏便投河了,给林岳留下短短几行字的信:孩子,你已经长大了,不用我担心了,这些年我也累了,而且,我失身给那大盗,早已不想活了,我去找你父亲了,你要记得,好好读书。

林岳将姨母和姨夫陈桐越接到了自己家,不想自己没有亲人。

然后,林岳又给继母余氏守孝三年,这才去重新参加科考,最终考上了进士,二甲第七名。

很多年以后,林岳的妻子去世,儿女们都有了各自的安身立命之处,他又回到了朝天观,不曾想,清灵子竟然还在,观主也还在。

林岳问了观主清灵子的心结,这才知道,清灵子爱上了一只狐妖,然而,却又不慎将那狐妖打成重伤,永远都无法化成人身了。从此,清灵子便自困于朝天观。

从此,林岳又开始踏上了茫茫群山,要为清灵子找来那千年化形草,助那白色狐狸恢复人身,或许,林岳还应该称呼她一声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