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新娘年幼,洞房夜羞红了脸,新郎说:今晚我睡地上
早年李大明是行脚商,八年前从大名府归来后,他便学得了染织手艺。李大明能力出众,不到八年就置办下两家店铺,每年店铺的利润足以供其一家吃喝无忧,生活也日渐富足。
李大明育有二子,妻子周氏于生下幼子后不久便离世,李大明在妻子故去后并未续弦,而是辛勤地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且用心经营家中的织染产业。
至今八年已过,大儿子李俊业已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唯有小儿子尚未成家。
小儿子李杰尚未到束发之年,李大明并不十分着急。
这日,才过了初二,李大明便收拾了一番东西,唤来两个儿子说:“俊儿,杰儿,父亲要外出些时日,家中之事俊儿你要多费心,若到了初八还不见我归来,你便如往年那般开门迎财神。”
李俊恭敬地说:“父亲,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我已经做了许多年了。今年您依旧要去沈叔家拜年吗?”
李大明说道:“嗯!你沈叔对我们家有恩,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只要我活着,每年都得去拜年。”
我思索了一番,今年前往大名府拜年时,杰儿会与我一道前往,这也算是先让他认认门。倘若有朝一日我年老体衰、行动不便了,你们兄弟二人也得轮流去沈叔家拜年。
李俊点头说道:“我们知道的,这件事你都讲过好多遍了。”
每年过年的时候,李大明都会跟他们提及一次这件事。李俊对这件事早就烂熟于心,看到父亲谈及此事,便多嘴说了一句。
李大明皱起眉头说道:“是不是嫌我话太多了?要不是你们沈叔,你们兄弟俩现在要么加入丐帮去乞讨,要么早就饿死了,我多说几句就是想让你们别忘了这事。”
李俊不敢违抗,赶忙低头认错。李大明说着话,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八年前,李大明跟随本地福远镖局外出跑货,未曾想到镖局此次护送的货物乃是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
这批珠宝自然受到了山贼的,护送路线不知怎的就被泄露了,镖队早早地遭到山贼的埋伏,而且山贼的数量是镖队护卫的好几倍。
山中常有贼人半路打劫。李大明本以为跟镖局一道会安全些,没料到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山贼攻击镖队时,他和其他散客脚商也被牵连其中。
拼斗之际,李大明被一名山贼砍了一刀。见镖队的护镖者难以抵挡,李大明便与其他脚商四散而逃。
在逃亡途中,李大明由于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他当时完全不记得逃到了何处,恍惚间,李大明好像察觉到自己坠下山崖,掉进了水里。
李大明苏醒之后,看到了一个收拾得极为干净的房间,这与传说中的阿鼻地狱全然不同。
李大明能清晰看到外面的院子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峰,因为小床旁的窗户开着。
李大明费力地从床上起身下来,打开房门后看到一个偌大的院子,院子里架着许多高高的竹竿,竹竿上挂着不少颜色各不相同的布匹。
李大明心中暗自惊愕,喃喃自语:“我没死?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此时,一位围着长围裙的年轻女子自布匹后面走了出来,瞧见李大明愣愣地站在门边,不禁兴奋地说道:“你醒了?”
说罢,女子转身朝着左手边高声说道:“当家的,你快来,这位大哥醒了。”
女子话音刚落,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便从旁边的染房快步走出。
见到李大明后,其人也极为和善地讲道:“我原以为兄弟你还得再过几日才会醒来,没料到你这么快便苏醒了,较赵大夫所预想的还早了两日。”
来者名叫沈三,其身旁女子乃沈三之妻陈氏,为这沈氏染房的当家之人。
五天前,沈三前往河边打水,偶然发现李大明漂浮于河中。沈三大惊,还以为是从上游漂下的浮尸呢。这片山林向来有山贼拦路打劫过往客商的情况,所以沈三对河道里出现浮尸一事也习以为常了。
李大明被打捞上来后,沈三用手一探,发觉他尚有鼻息。略作思考后,沈三便将李大明背回了家中。
沈氏匆匆忙忙回到家中后,便仔细检查李大明的伤势,沈三发觉李大明不但溺水昏迷,而且背后还有一道巨大的刀伤。
见到刀伤之后,陈氏起初还有些担心会惹上麻烦,然而沈三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这人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这刀伤大概是遭遇匪徒所致,前两天不是听说白林子那边有山贼劫道吗?此人或许也是受害者之一。”
沈三这么一说后,陈氏觉着也在理,就这么抛下李大明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依照沈三的指示请来了大夫为李大明诊治。
大夫检查诊治并包扎伤口后,李大明总算捡回一条命。
李大明昏迷已有五日,沈三原以为李大明再过几日才会苏醒,没料到竟这么快就醒了。
李大明挠了挠头,略带羞涩地问道:“大哥,大嫂,是你们救了我吗?”
沈三搀扶着李大明回到屋内,为其倒了一杯茶后,将李大明昏迷期间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出来。
李大明听闻此言,即刻朝着沈三下跪,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不然小弟此刻恐已成孤魂野鬼了。”
沈三急忙将李大明扶起,摆了摆手说道:“嗨!兄弟这般讲可就太见外了,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无需这样!无需这样!”
接着,李大明讲起了自己的经历,沈三听后心下觉得果不其然,于是安慰了李大明一番,货物尽管都遗失了,不过总算保住了性命。
沈三听完,叹惜道:“李兄弟,你有所不知,你算是运气好的了。我听闻当时许多人都未能逃脱。消息传到大名府后,知府大人虽派兵前去围剿山贼,然而待官兵到达那里时,山贼早已逃窜,又怎能找到人呢?”
这些山贼甚是狡猾,劫掠金银珠宝之后,天晓得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根本无从知晓他们是从何而来的匪寇。白林子一带地势险峻,你们也是运气不佳,才被这些匪徒打劫。
李大明听闻此事后也略感后怕,镖队再加上零散的脚商,人数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结果逃出来的却没几个,他可真是运气极佳。
当时,若非他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直接从山崖跳下,又正好掉入河道里,恐怕他现在早就化为腐肉了。
直至此刻,李大明方才发觉自己已然处于大名府的地界内,河道载着他漂流了将近一百里远。
沈三说道:“李兄弟,你如今伤势尚未痊愈,务必要多多休息。在我这儿,你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安心养伤便好。”
李大明泣不成声,再次向沈三拜了拜,能遇到沈三夫妇,他深感无比庆幸。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大明始终在沈三家中调养身体。待身体渐渐康复后,李大明也开始为沈三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此来报答沈三夫妇的救命之恩。
于是,李大明知晓了沈三的手艺。沈三凭借祖传手艺对布匹进行翻工染色来赚取差价,而李大明和妻子陈氏经营着一家小型织染坊,该织染坊的布匹都是从村里收购来的。
沈三发觉李大明对织染兴致颇高,于是开口道:“李兄弟,我瞧你对织染挺感兴趣的,要是你想学习的话,我能教你。”
李大明赶忙摆摆手,拒绝道:“沈大哥,这绝对不行啊,您都救过我一命了,我哪有什么资格学您的手艺呢?”
谁料沈三满不在乎地讲道:“我家这织染是祖传的手艺,可传到我这代实际上已经衰败了,没资金去购置布匹,就靠着自己纺织以及从村里收来的这点布过活,也仅能维持生计罢了。”
李兄弟,你身为脚商,终年四处奔波,见识定然比我广博。若李兄弟能习得这门手艺,我沈氏布坊的手艺岂不是能够得以进一步发扬光大?
沈三根本没把是否泄露祖传手艺这事儿放在心上,要是他日后传承不下去,保留着这些秘方又有何意义呢?
于是,在知晓李大明极具经商才能且对织染饶有兴趣之后,沈三产生了与李大明合作的想法。
李大明推辞不掉,只好说:“沈大哥的大恩大德我李大明难以报答,但这织染手艺太过重要,沈大哥不必再提了。”
沈三见李大明这般固执,心中暗叹自己确实没救错人,李大明知晓进退,并非那般贪得无厌。
于是他开口道:“李兄,我这可不是白给你,我把我的手艺给你,日后你赚了钱得给我分红才行。李兄弟你有经商的经验,肯定会比我干得更出色。”
李大明听到这话后犹豫起来,他确实对这织染手艺十分感兴趣,可这么做确实不妥。
他侧过头瞧了瞧身旁正在嬉闹的小女孩,心里就有了个主意。这小女孩沈玉兰,沈三刚刚才向李大明介绍过,是他的女儿。
于是就说道:“沈大哥,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我有个儿子,比玉兰大两岁,我们不如结为亲家。等他们二人到了成婚的年龄,我就让我儿子做沈大哥您家的上门女婿,您看怎么样?”
沈三听后十分高兴,说道:“这样很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沈三明知晓,李大明这般说辞是为了让他宽心,既然两家结为亲家,那这门手艺便不存在外传的顾虑了。
沈三对李大明的建议颇为乐意。他膝下仅有一女,年仅三岁,妻子陈氏因染风寒丧失生育能力,若能招得一位上门女婿,他亦无异议。
于是,李大明在沈三家调养了三个月。在此期间,他还学会了沈三的织染技艺。李大明伤势痊愈之后就告辞离去了。经李大明的运作,沈三的布匹销售情况渐渐好转,家中也慢慢变得宽裕了。
李大明将贩卖布匹所获钱财的大部分分给了沈三。即便如此分红,李大明仍在八年间为自己攒下了两家规模颇大的店铺,沈三也购置了大宅,成了附近十里八乡的富户。
并且在此之后,李大明每年都会前往沈三家拜年,连续八年从未间断。
李大明领着小儿子李杰连续赶路十三天未曾停歇,于元宵节当日抵达大名府平阳镇。
当他抵达沈三的老宅时,李大明愣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废墟,好好的一座宅子居然沦为废墟,废墟旁搭着一个简易灵堂,不少人正在操办丧事。
李大明前去打听一番,待知晓事情的始末后,顿时眼前一黑,悲戚地说道:“沈大哥,你让兄弟我该怎么办啊!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
原来,前几日,沈三的院子不知为何突发火灾,其院子里晾晒的都是布匹、燃料等易燃物,另外就是仓库中的一些布匹成品。
火灾发生之后,沈三为抢救布匹货物,数次冲进火场。最后一次进入火场营救妻子陈氏后,他便再也没能出来,只留下了未满十二岁的女儿沈玉兰。
沈三的丧事是由其宗亲帮忙操办的,所付出的代价颇为沉重,沈三遗留的财产被这些亲戚瓜分殆尽。李大明虽与沈三情同手足,然而对于沈三家中宗亲之事,他也无力过多干涉。
只能对沈三的后事予以帮忙处理,尽自身最大能力使沈三夫妇走得更体面些。
在为沈三料理完丧事后,李大明将沈玉兰找来,询问道:“玉兰,现在你父母都已离世,我曾向你父亲许下承诺,他也同意将你许配给小杰,你是怎么想的呢?”
沈玉兰尚不满十二岁,可心智已然成熟。她听后说道:“李叔叔,此事我知晓。如今父母已逝,家中余下的产业也被叔伯侵占,我现在孤苦伶仃,就听从李叔叔的安排吧。”
这几日相处下来,李大明也看清了沈三那些宗亲的面目。将沈玉兰留下的话,他难以放心,毕竟这几年沈三积累的财富已让这些人极为嫉妒。现在要是把沈玉兰留下,李大明觉得自己恐怕也不会被善待。
于是,李大明将沈玉兰接回了老家,并让儿子李杰好好对待她,毕竟这是李杰未来的媳妇。
沈心兰望向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子,一张脸也因羞涩涨得通红。
自归来之后,李大明便始终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沈三的事情一直在他心中萦绕。
多年的合作与相处让两人情同手足,现今沈三的离去,使李大明顿感内心无所寄托,身体竟日益消瘦。
一年之后,也许是思念之情过于浓烈,亦或是出于对沈三恩情的愧疚。
沈三的恩情尚未得报,他便早早离世,这致使旧疾复发,李大明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
这日,李大明将两个儿子唤至跟前,叮嘱道:“俊儿,杰儿,为父大概将不久于人世了,趁现在还有些气力,我且把后事向你们交代一番。”
李俊和李杰哭着说道:“父亲,您别这么说,您安心养病就会好起来的。”
李大明吃力地摇了摇头,他原本就患有旧疾,现在旧疾复发,又情绪低落,或许真的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说道:“家中共有两间店铺,你们兄弟二人各得一间。如今杰儿尚幼,你身为大哥且已成家,这些事务便先由你担着,待小杰成家之后再行分家之事。”
在杰儿成家之前,店铺收入分红按你六份、杰儿四份来分配。
此外,玉兰尚不满十三岁,你身为大哥,要待玉兰年满十六岁之后,再为小杰与玉兰筹备婚事,务必不早不晚,莫要坏了规矩。
之前我曾应允小杰做你沈叔家的上门女婿,如今此事虽已难以达成,不过小杰与玉兰成婚之后,第一个孩子得先姓沈,这也算是给你沈叔留个后人。
李大明满含不舍地留下遗言后便没了气息。八年前他就身负重伤,如今又因愧疚与低落的情绪,生命走到了终点。
李大明去世之后,李俊和李杰兄弟俩为父亲料理了后事。在将父亲安葬妥当后,李俊依照父亲生前的要求管理店铺。
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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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俊将账目结清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自父亲去世以来,他全盘接手家中的所有产业,直至此刻,他方才体会到父亲昔日肩上担子的分量。
这时,王氏妻子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待给李俊洗漱完毕,她略带不满地说:“相公啊,您可得注意身体呀!这样没日没夜地做事,身体很容易垮掉的!”
李俊无奈地说:“夫人,我也想休息,只是当下店里事务繁多,根本忙不过来。小杰年龄尚小,难以承担重任,家中事务只能由我来操持了。”
王氏撇嘴说道:“现今爹爹已逝,小叔对店里事务鲜少过问,只知死读书。在我看来,爹爹着实不公,竟要将四份利润分给小叔,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
玉兰如今都已经十三岁了,我觉得倒不如让他俩成亲,然后咱们分家。
李俊一听,赶忙说道:“夫人,不行啊。暂且不提这是父亲的遗愿,而且如今已经分家,小杰并不懂得管理店铺,要是分给他,这不是害了他吗?”
况且玉兰如今尚幼,无论如何也得等她年满二八方可成婚,如此行事着实有些不当。
王氏听到这话后,并未在意,接着说道:“相公,你实在是糊涂啊。你且想想,玉兰现今才十三岁,待她年满十六岁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我们得给小叔分多少钱呢?”
小叔本就对这店铺的生意没什么兴趣。即便家已经分了,可只要我们每年给小叔一笔买断费用,就能继续经营这店铺。
玉兰虽说还未满十六岁,不过咱们可以提前为他俩操办婚礼嘛!只要他俩不洞房,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李俊耳根子软,尽管他认为此事极为不妥,却依旧架不住王氏整日在耳边吹枕边风。
枕边风的威力有多惊人?美人轻言细语,如同能剔骨般令人舒心,李俊听得多了,心中也滋生出一些别样念头。王氏多次提及此事后,他终究没能坚守内心,于是找到李杰诉说此事。
对于大哥的安排,李杰未表太多抵触之意。李俊说道:“小杰,玉兰与你之间的亲事,一直为父亲所挂念。如今父亲离世虽未满半年,但我仍想先将此事落实,也算是让父亲了却这桩心事。”
你需牢记,你二人如今虽已成婚,然你不可与玉兰行圆房之事,你得等她三年,明白吗?
李杰点头说道:“一切皆由大哥安排。”
大哥既已做出决定,李杰便没多少反驳的机会了,和玉兰成婚是迟早的事,早办与晚办并无差别。
在他心中,早已将玉兰当作自己的妻子,二人亦是情投意合,只是尚未瓜熟蒂落罢了。
于是,李俊为沈玉兰和弟弟李杰操办了一场简约的婚礼,婚礼过后便顺势举行了分家仪式。李杰对店铺管理并不十分上心,直接交由哥哥李俊打理。
李俊自觉有些对不住弟弟,于是就在城里为两人购置了一套小院,权作两人成亲后的住处。
洞房之夜,李杰取来秤杆挑去沈玉兰的头盖,瞧着头盖下那极为美丽的面容,李杰赞道:“娘子,你今日甚是美貌!”
沈玉兰双颊羞红,不禁娇羞地说道:“哥哥,都一年多了,还没看够呀?兰儿这般模样,又不好看。”
李杰说道:“我才不管呢,总之你就是漂亮……”
沈玉兰双手不住地揪着裙摆,耳根红得通透,恰似熟透的苹果,她低着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新婚之夜的事她也略知一二,可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不知所措了。
见沈玉兰这般模样,李杰也无意再打趣她了,马上说道:“娘子,咱们虽提前成婚,可在你未满十六岁之前,我定然不会冒犯于你。今日你且安心歇息,我睡地上便好。”
李杰说完,就搬来屏风,从床上抱下一条被子铺在地上,接着为沈玉兰铺好了床。
当晚,两人都难以入眠,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不过,李杰依旧遵循父亲的遗言,即便已经成婚,他也未曾触碰沈玉兰。
李杰对家中店铺着实兴味索然,只专注于研读圣贤之书。自与沈玉兰成婚之后,他陡然感到身上有了责任,于是开始没日没夜地埋头苦读。
李杰于成亲次年通过考试,获得了秀才名分。
弟弟这儿有喜事,然而哥哥李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头一年,在他的坚持下,弟弟还能得到分红,可到了第二年,妻子王氏就以盈利亏损为由,停止了李杰的分红,这使李俊心中十分愧疚。
自分家以来,家中大小事务皆由王氏主动打理。不知是商路有问题,还是自身经营不佳,自李大明去世的次年起,店铺便始终存在亏损账目。
店铺处于亏损状态,分红之事自然就搁置下来。每回李俊提及此事,王氏便诉起苦来:“相公,店铺亏损,妾身也无能为力啊。家中余下的这点银子还得用于维持店铺的周转,小叔的分红只能等来年了,先记着这笔账就好。”
况且小叔如今所需银两也不多,他年龄尚小,等他开销变大了我们再一同给他便是。
王氏言辞缜密,毫无破绽,李俊根本寻不到反驳之处,只得暗中拿出自己的部分私房钱补偿弟弟,权当慰藉内心的愧疚。
这一日,又逢一年一度的分红之时,李俊前往账房欲查看近一年的账务。原本他没打算这么早就来查看的,只是这一年账目始终处于亏损状态,他想要弄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接手店铺以来,外出跑商的任务便落到了他的身上。李俊颇感疑惑,自己虽能力不及父亲,但父亲留下的许多路子依旧行得通,即便如此,账目却仍处于亏损状态,这不禁让他怀疑账目是否存在问题。
刚到账房门口,李俊心中便是一动,他仿佛听到了妻子王氏的声音。
随后,传出一道令李俊无比愤怒的声音。
只听王氏说道:“你这冤家,此处不可,晚间你来我房中可好?他去往宣化府尚未归来,今夜你可要好好陪我。”
另一人说道:“嘿嘿!美人,我可太想这么做了。依我看,咱们干脆把钱全都拿走吧,带着钱远走高飞,李俊又能拿咱们怎样呢?”
王氏说道:“当下时机尚未成熟,我家丈夫也是个脑筋僵化之人,只死死记着他父亲所交代之事,他弟弟什么都不管,为何要给钱呢?”
我们必须拿到染布的配方,有了配方,就能去大名府。我以前听公爹说,那里销路不错,到时候我们的钱就会越赚越多,躲在这个小地方有何意义呢?
李俊在门外听着,心中的愤怒愈演愈烈。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向来敬重、关系和睦的妻子,竟然在背地里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不但给他戴上绿帽子,搜刮家中财产,甚至还妄图染指染布配方。
李俊深感庆幸,多亏父亲临死前将配方给了弟弟,不然的话,早就被这个妇人骗走了。
李俊瞧了瞧账房,克制住了想要冲进去的冲动,而后悄悄离开账房,朝着县衙门奔去。
当晚,帐房孙东海偷偷潜入王氏的房间,二人一相逢便似干柴碰上烈火。正当他俩忘情相拥之际,李俊一脚踹开大门,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捕快。
白天李俊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没有把握制住孙东海与王氏。他前往衙门报案后,悄悄领来五六个衙役,直接捉奸在床,将二人堵于房间之内。
王氏瞧见李俊领着人冲进来,脸一下子就白了,哆嗦着求饶道:“相公,是他啊。全是他逼我的,他讲公公处事不公,不该给小叔分红,我是被他蛊惑了。”
王氏瞧见李俊面色阴沉,立马反咬一口,将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孙东海。
李俊猛地一脚踹翻王氏,愤怒地说道:“贱妇,我对你这般好,从未有过一丝怀疑,不想你如今为了钱财竟做出这般无耻之事,我即刻休了你,叫你往后声名狼藉。”
孙账房,我父亲待你不薄吧!你却做出这种事,我真是有眼无珠。
“杨捕头,有劳你了。”李俊对身旁一名男子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杨捕头说道:“李兄弟,此等妇人不能留,来人啊,将这两名奸夫淫妇带去衙门,等候处置。”
现今证据确凿,王氏和孙东海莫要妄图抵赖,径直被投入大牢。
此事过后,李俊将弟弟李杰和弟媳沈玉兰接回老宅,还向弟弟致歉,称自己这两年被王氏蒙蔽了。
李杰得知此事后并未责怪哥哥,而是径直将自己名下的店铺转让给了李俊,并且说道:“大哥,您也清楚我对生意没有兴趣,这店铺还是由您继续打理为好,至于父亲之前给我的配方,大哥您何时想要都可以。”
李俊听了这话,搂着李杰哭得不能自已。
两年之后,李杰乡试中举,这使他成为当地近二十年间首位举人。李杰中举后便拥有了半官身份,即便县太爷也得对他稍作礼遇。
李俊本已发誓不再娶妻,然而在弟弟李杰的坚持下,李俊又新纳了一房。
如今李杰事业有成,沈玉兰也到了二八年华,其兄李俊再次为二人操办了盛大的婚礼。
洞房花烛夜,李杰望着愈发富态的沈玉兰,眼中满是怜惜之情。沈玉兰瞧着李杰,羞涩地说道:“相公,现今你已是举人,我这寡妇怕是与相公不相配了呢。”
李杰皱了下眉头,一脸严肃地说:“兰儿,以后莫要再说这话了。能与你相逢,是我的福分。若不是这些年来你对我的鼓励与陪伴,如今我也成不了举人。”
听李杰这般言语,沈玉兰心里一宽,自己没有看错人,于是轻轻解开纱衣,说道:“夫君,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当晚,二人恰似干柴遭遇烈火,尽享鱼水之欢。真可谓“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舞红妆”,李杰亦未分床而睡,而是相拥入眠。
一年之后,沈玉兰产下一子。李杰按照父亲的遗愿,由于要为岳父沈三延续香火后代,所以第一个儿子随沈心兰姓,名为沈继。
李俊在其弟弟的名声影响下,生意愈加兴旺。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力量强大,他们的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更换了大宅,并将其命名为李府。
这日,有一名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女子从李府外走过,望着那宏伟高大的府邸,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此女子正是王氏,现如今她与李俊已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
她的丑事在整个平泉县尽人皆知,她无法再回娘家,李俊也早就将她休弃了。
王氏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地从李府门口离开。若她此前未那般行事,如今依旧会是李府的太太,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再悔恨当初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