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救我!”千年兔精现原形,腹中女婴竟藏惊世胎记

“五郎,救我!”千年兔精现原形,腹中女婴竟藏惊世胎记

 

“他奶奶的!这鬼天气。”王五郎裹紧羊皮袄蹲在雪窝子里,手指头冻得跟胡萝卜似的。腊月里的燕山山脉白毛风刮得邪乎,偏生今儿轮到他巡山。

石缝里突然漏出丝儿红影,晃得他眼晕。”救命……”细若游丝的声音裹着风雪钻耳朵眼儿。五郎抄起柴刀就往上冲,刀尖挑开枯藤那刹那,整个人跟叫魂儿似的愣住——山洞里蜷着个穿红袄的姑娘,脸白得跟新剥壳的鸡蛋清,睫毛上结着冰碴子,活脱脱画里走出来的狐仙。

“五郎……救……”姑娘喉咙里跟堵着团棉花,抬手要抓他衣襟又缩回去。五郎这才瞧见她手腕子印着圈青淤,活像叫人拿铁链子锁过。

“遇着拍花子的了?”五郎把袄子脱下来裹人身上,手指头碰着她胳膊打了个激灵——这体温比外头冰碴子还凉。姑娘突然攥住他手腕,指甲暴长三分:”带我……回家……”

山坳里的王家庄炸开了锅。老猎户赵大鞭子叼着烟袋蹲在村口老槐树下,铜锅头磕得当当响:”准是黄皮子迷魂!这年月哪来的大姑娘钻深山?”

五郎娘攥着红袄姑娘的手直抹泪:”多俊的闺女,遭了多大罪哟。”姑娘缩在炕头不言语,就着咸菜疙瘩喝稀粥,五郎爹拿笤帚疙瘩戳儿子脑门:”憨货!救人不报官,等着吃官司吧!”

“报官?”五郎脖子梗得老高,”衙门里那些酒囊饭袋,早叫西跨院的老鸨买通了!”说着把柴刀往炕沿上一拍,震得窗棂子簌簌落灰。

红袄姑娘突然打摆子似的哆嗦,瓷碗当啷啷掉地上。五郎娘赶紧往火盆里添炭,火星子噼啪爆开时,姑娘瞳孔缩成针尖大,嘴角翘得古怪。

后半夜雪粒子砸得房顶直响,五郎让尿憋醒,隔着窗纸见姑娘蹲在院心雪地里。月光底下她头发跟泼了墨似的,抬手往嘴里塞雪块,喉咙动得跟咽蛐蛐儿似的。

“干啥呢?”五郎趿拉着鞋冲出去,姑娘慌忙转身,袖口落下片湿淋淋的灰毛。五郎捡起那撮毛举到灯笼底下:”这是啥?”

姑娘忽然扑过来抢毛,五指甲暴长:”还我!”五郎吓得趔趄,姑娘却跟泄气皮球似的瘫软,眼睫扑簌簌掉泪:”我是被狼叼走的……”

“放屁!”墙头炸雷似的蹦下来个人影,赵大鞭子端着土铳,火药味儿冲得五郎直翻白眼,”狼叼人能留全须全尾?你当狼是你家大黄狗呢!”

祠堂里供的关二爷铜像突然渗出水珠子,赵大鞭子拿朱砂在黄纸上画符,符纸无风自燃那刻,姑娘喉咙里发出尖啸。五郎抄起柴刀要砍,被赵大鞭子一鞭子抽在腿弯:”不想要命了!这是千年兔精,专门吸男人精魄!”

姑娘蜷在供桌底下发抖,红袄裂了道口子,露出后腰巴掌大的青斑,活像盖了枚带血的兔印。五郎娘举着菜刀冲进来:”敢动我闺女试试!”

“闺女?”赵大鞭子冷笑,”让她照照镜子,眼角是不是带着血丝?”

五郎抢过铜镜往姑娘脸前晃,烛火爆开的瞬间,镜中映出张青面獠牙的脸——尖牙利齿,红眼如炬,耳后两根白毛耷拉着。五郎娘惨叫一声昏过去,姑娘趁机夺门而出,雪地里留下一串带血的爪印。

“追!”赵大鞭子举着火把追出村,雪地里的爪印直通后山。五郎攥着柴刀紧跟,冷不防脚脖子叫人拽住,姑娘从雪堆里钻出来,指甲暴长:”五郎……带我走……”

“走你娘!”赵大鞭子铳口对准姑娘脑门,火光映得她脸忽明忽暗。姑娘突然咧开嘴,露出满口獠牙,指甲暴长三寸:”老东西坏我好事!”

雪粒子突然凝成冰雹砸下来,赵大鞭子火铳走火,铁砂子全打进雪地里。姑娘趁机扑向五郎,尖啸声中后山炸开道红光,冲天妖气惊飞满山乌鸦。

“五郎快闭眼!”赵大鞭子甩出符咒,黄纸上朱砂爆开,姑娘惨叫一声现出原形——雪地里蹲着只丈许长的灰兔,红眼里淌血泪,后腿卡着半截生锈的铁链。

“铁链子锁了八百年……”赵大鞭子哆嗦着摸出烟袋,”前朝张天师降妖,这兔精害了九条人命……”话音未落,灰兔突然人立而起,利爪撕开肚腹,五郎吓得魂飞魄散——那肚里竟蜷着个赤条条的女婴!

“造孽啊!”赵大鞭子踉跄着要砍,五郎娘突然冲出来抢过女婴,”造孽的是人不是妖!”众人这才瞧见女婴后腰带着块兔形胎记,跟五郎出生时屁股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灰兔突然开口:”五郎……我是你亲娘……”雪地里炸开道惊雷,后山妖气冲天而起,赵大鞭子举着火把的手直抖:”当年张天师斩妖……妖血溅在孕妇身上……”

“哗啦!”祠堂的雕花窗棂突然碎成齑粉,阴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脸上抽。五郎娘死死搂住女婴,指甲在婴孩后背掐出半月痕:”当年我在后山拾柴,碰着个穿道袍的老疯子……”

赵大鞭子烟袋锅子敲在青砖地上当当响:”张天师斩妖那天,妖血溅在石头上都烧出焦痕!你这婆娘怀着五郎还往妖血坑里撞,不是作死吗?”

灰兔突然人立而起,利爪在供桌上刻出八道血痕:”那牛鼻子老道杀我全家,就因我偷吃了他半坛丹砂酒!”血痕里渗出黑气,凝成个戴方冠的道人虚影,手持铜剑作势要劈。五郎爹抄起祖宗牌位就砸,虚影应声而散。

“五郎你看!”五郎娘抖着手掀开女婴襁褓,后腰的兔形胎记竟泛着金边。赵大鞭子突然举起火铳对准灰兔:”当年老道留话,说妖血要应劫在……”

“在至亲血脉身上!”灰兔尖啸着扑向火铳,利齿咬断引信。炸开的铁砂子全打进房梁,震得祖宗牌位摔碎在地。五郎突然抄起柴刀架在脖子上:”都别动!这是我娘!”

后山老松树上吊着具骷髅,道袍早烂成布条。五郎举着火把照亮骷髅手里的铜符,上面刻着”天罡镇妖”四个字。灰兔突然蜷在雪地里打滚,利爪撕烂肚皮,五郎娘尖叫着要冲过去,被赵大鞭子一鞭子抽在雪堆里。

“造孽啊!”老猎户哆嗦着摸出黄符,”当年老道说这铜符能镇妖魂,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话音未落,女婴突然张嘴咬住五郎手指,牙床上渗出金血。灰兔的利爪应声而断,雪地里炸开道金光,铜符竟融成血水渗进女婴肚脐。

“五郎快跑!”五郎娘突然抢过女婴就往山下冲。灰兔长啸着要追,被赵大鞭子甩出的朱砂网罩住。五郎抄起柴刀砍断网绳,手心被勒出血口子:”娘!跟俺回家!”

村口老槐树突然炸开雷火,树洞里钻出条丈许长的大蛇。赵大鞭子举着火铳要射,大蛇突然口吐人言:”兔精欠老道三条命,今日该还了!”蛇尾扫过之处,积雪尽化血水。

灰兔突然暴起,利爪撕开蛇腹,五郎娘趁机把女婴塞进五郎怀里:”带着孩子走!永远别回山!”五郎刚要说话,后颈挨了娘一记手刀,昏过去前听见大蛇惨叫:”铜符转世……你输了……”

五郎醒来时躺在柴房,怀里女婴变成个玉锁坠。赵大鞭子蹲在门槛上抽旱烟:”你娘用最后半颗内丹,跟那蛇妖同归于尽了。”五郎疯了一样往山上冲,雪地里只剩片带血的灰毛。

祠堂供桌突然渗出金血,凝成个穿红袄的姑娘虚影。五郎娘跪在雪地里磕头:”大师饶命!当年是我错信牛鼻子老道……”虚影飘到五郎面前,指尖点在他眉心:”记住,妖也有人性,人也有兽心……”

后山炸开道金光,玉锁坠突然发烫。五郎跟着锁坠指引来到山洞,当年锁着兔精的铁链上,开着一朵金灿灿的兔形花。花心里蜷着个赤条条的女婴,后腰胎记泛着金光。

二十年后的王家庄,说书人拍着醒木:”……那张天师后人听闻此事,特意来村口老槐树底下焚香。你们猜怎么着?那槐树一夜之间开满白花,花蕊里竟藏着半部《道德经》!”

茶棚里听书的孩子们拽着五郎的衣角:”爷爷爷爷,后来呢?”须发皆白的老猎户往火盆里啐口唾沫:”后来啊,五郎把那玉锁坠传给孙子,说看见锁坠发光,就得去后山摘兔形花……”

说书人突然压低嗓子:”前些日子暴雨冲塌了后山,你们猜挖出什么?半截生锈的铜符,上面刻着’天罡镇妖’——可邪门的是,那铜符底下压着具道骨仙风的骷髅,手里攥着本带血的《聊斋》!”

五郎蹲在祠堂门槛上,玉锁坠在月光下泛着金芒。后山的兔形花年年开,花蕊里总蜷着个带胎记的女婴。村里老人都说,那是兔精转世来还债的。

“爷爷,什么是妖啊?”小孙子趴在膝头问。五郎摸出旱烟袋,火星子照亮墙上挂的红袄:”妖啊,就是活成人样却没人味儿的。人呐,就是修出妖法也不忘本心的。”

夜风卷着槐花香飘进来,供桌上的兔形花突然颤动。五郎笑着往火盆里添炭,火星子噼啪爆开时,恍惚看见穿红袄的姑娘在月光下起舞,后腰的胎记泛着金光,像极了当年雪地里那抹妖艳的红。

故事里的善恶界限从不是非黑即白。兔精为报灭门之仇沾染血腥,却因母子天性残留人性;猎人执着斩妖除魔,反被执念蒙住天眼;五郎看似愚钝,却在关键时刻参透”镇妖先镇心魔”的真谛。那锁坠里的金光,何尝不是人性本善的映照?当我们在妖魔身上寻找人性,在人心里窥见兽性,方知善恶本是一体两面,端看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