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儿媳妇就是一头牛
唐朝天宝年间,小山村里有一户姓刘的人家,小夫妻俩新婚不久,丈夫就和表兄到都城做生意去了。原本年底可以回来的,谁知道爆发了安禄山叛乱,两人一直不见回来,也得不到消息。
儿媳妇高氏负担起奉养婆婆的重任,既忙家务,又忙田里活。婆婆腿脚不便,帮不上忙,所有的事情都是高氏来做,一年下来,高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有一天晚上,婆婆半夜里醒来,听见哭泣声,过去询问,原来高氏承受不住了,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婆婆一把抱住高氏,两人放声大哭起来。婆婆边哭边数落说:“我那可怜的儿啊,也不知是死是活,害得你也跟着吃苦啊。”
高氏止住哭泣,反倒劝解起婆婆来。婆媳二人相互安慰,一直到天亮。
过了几天,婆婆病倒了,高氏请来医者医治,医者告诉高氏,除了吃药,还需要用葛根冲水服用。于是,高氏让婆婆自己煎药,她则去山上挖葛根。
哪知道到了掌灯时分,高氏还没有回来,婆婆急得大哭起来,坐在门口等着高氏,一直到三更将近,高氏才回来。婆婆这才放下心来。高氏解释,因为在山上迷了路,才耽搁了时间,好在她最终找到了下山的路,回到了家里。
这以后,高氏就像换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力气,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婆婆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也没有往心里去。
一转眼,到了秋收的时节,高氏没有请人帮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白天收割,晚上挑谷子回来。到了耕田的时候,她就赶着耕牛,晚上犁田。
高氏家里其实还有一头耕牛,不过是一头跛腿牛,没有多大的用。这一头牯牛原本很强健的,五年前的一天,姓刘的小伙牵着牯牛到深山里放牧,顺便打柴,哪知道一头饿虎冲了出来,扑向姓刘的小伙。牯牛见状,冲过来救主,一人一牛与老虎搏斗。最终,老虎占不到便宜,被牛角挑伤,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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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牛的一条后腿被老虎咬断了筋,回来后,伤口恶化,医治无效,受伤的后腿废掉了,从此成了跛腿牛,干不动农活。姓刘的小伙感恩跛腿牛,一直白养着它,又买回了一头耕牛,将两头牛养在一起,一视同仁。
有一天晚上,村里的老汉走亲戚回家,看见高氏累了,让耕牛在旁边啃草,她睡在田埂上,发出如雷的鼾声。老汉关心地走过去,却发现高氏的脸变了形,不像人类,吓得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
高氏惊醒过来,马上恢复了正常,喊住老汉。老汉以为看花了眼,和高氏说了两句,就回家去了。但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觉得他并没有看花眼,此事透着邪门。第二天,他就找到高氏的婆婆,说了昨晚的怪事,让她暗中留意高氏。
婆婆听进了心里,开始暗中观察高氏,除了力气变大了,晚上鼾声如雷,没有发现其它的变化。过了一段时间,她找到老汉,说了高氏比较正常,不像怪物,老汉这才释怀,不再纠结此事。
就这样过了一年多,姓刘的突然回来了。原来,他和表兄被乱军困住了,只好和难民们躲进深山里。后来,时局稍微好一点后,但是道路不同,他就和表兄做起了小本生意,维持生活。前不久,叛军溃败,往后退了几百里,当地被朝廷的军队控制,道路也打通了,他们才赶了回来。老母亲抱着儿子大哭了起来,高氏倒是显得很平淡,没有哭泣。
到了晚上,姓刘的要和高氏同房,被高氏拒绝了,姓刘的疑惑不解,询问原因。高氏说:“其实,我早已死去了,现今根本不是人类。”
原来,当初高氏挖葛根,脚下一滑,立足不住,掉下山涧里淹死了。跛腿牛听见婆婆啼哭不止,心生怜悯,就附魂在高氏身上,代替高氏奉养婆婆。其实,跛腿牛的魂魄出窍,早已经气绝身亡,高氏偷偷地将它掩埋了。婆婆几乎足不出户,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高氏说:“你如今回来了,我得走了,因为我不属于人类,不能与你做夫妻。”姓刘的问道:“你的尸身已经不在了,你要去哪里呢?”高氏说:“我活着无用,正好死了去重新投胎。”说完,往地上一倒,气绝身亡。
姓刘的伤心大哭,对老母亲讲了此事,老母亲也大哭起来。姓刘的开始治丧,并将跛腿牛附身高氏的事情讲了出来。那个老汉听说后,才知道那一晚他并没有看错。
过了两年多,姓刘的又娶了妻子。第二年,妻子分娩前夜,姓刘的做了一个怪梦,梦见跛腿牛走进来说:“上天感念我附魂的义举,同意我投胎转世当人,让我降生到你家。”说完,就不见了。
半夜里,妻子生下一个男孩,姓刘的心知肚明,是跛腿牛投胎转世,他心怀感激,对儿子格外疼爱。后来,儿子长大后,力大无穷,能以一敌十,被举荐当了县尉。
其实,动物都有灵性,都会报答主人,人们一定要善待动物。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