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老蝎精
徐州城内,有个名叫魏兴的年轻杂役,生得浓眉大眼,身材矫健,浑身透着一股英气。他自小习武,练就了一身高强的武艺,一把长刀耍得虎虎生风,百步穿杨的箭术更是令人赞叹。不仅如此,魏兴还足智多谋,平日里邻里间遇到个难事,他总能想出些巧妙法子化解,因而备受大家敬重。每次出门,他都会在背上挎上那张心爱的弓箭,既是防身利器,也仿佛是他行走江湖的标志。
这一日,上头交代了个紧急差事,让魏兴前往邻县送一份重要文书。路途遥远,魏兴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马不停蹄。待办完了事,归心似箭的他满心惦记着家中体弱多病的老母,脚下步伐愈发急促,恨不能即刻飞到家中小院,侍奉母亲左右。
行至一座巍峨大山脚下,魏兴抬眼望去,只见山上有一座古刹,在暮色笼罩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却又透着几分破败荒凉。此时,天色已晚,铅云密布,将那最后一抹余晖也吞噬殆尽。魏兴只觉腹中饥饿难耐,双腿也似灌了铅般沉重,疲惫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母亲平日里的千叮万嘱:在外千万莫走夜路,那荒郊野外,说不定就会蹿出拦路劫匪,或是虎狼毒虫,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犹豫再三,魏兴望着那古刹,心想:“这深山之中,怕是再难寻个遮风挡雨之处,不如就在这古刹将就一晚,待明日天亮再赶路不迟。”主意已定,他便大步朝古刹走去。
踏入古刹大门,眼前的景象让魏兴不禁叹了口气。院子里断壁颓垣,荒草丛生,随风摇曳,似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走进屋内,更是蛛网尘封,角落里一个断成两截的泥神像倒在地上,满面尘灰,显然这古刹已然荒废许久。魏兴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行囊,简单打扫出一块干净地方,席地而坐。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干粮,刚吃了几口,忽然,外面电闪雷鸣,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魏兴暗自庆幸:“幸好及时躲进了这古刹,不然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
不一会儿,大雨滂沱,如注而下。这古刹年久失修,屋顶多处破损,雨水淅淅沥沥地漏了下来。魏兴刚站起身,准备躲到一处墙根下避雨,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闪进两个身影。他定睛一看,竟是两位苍老、丑陋不堪的老妇。两位老妇瞧见屋内的魏兴,先是一愣,随即又惊又喜,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约而同地急急奔至他身前,躲在了他的身后。
魏兴目睹此景,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不忍。他心想:“这两个老妇,都这般年纪了,竟然还如此怕雷声?”看着她们惊恐的模样,虽样子丑陋,却莫名让魏兴想起自己家中的母亲,亲切感油然而生。他和声问道:“两位婆婆,你们是哪里人?这大雨天的,要去往何处啊?”
其中一位老妇微微喘着粗气,说道:“老身和妹妹要去给兄长祝寿,谁能料到,走到半路上竟下起这般大雨,实在没处躲了,只好进来避雨,多有叨扰,还望公子莫怪!敢问公子是哪里人?又要去往哪里啊?”另一位老妇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眼神却透着几分狡黠。
魏兴也不隐瞒,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后,他友善地让两位老妇坐下休息,自己则走到角落里,闭目养神,静静等待雨停。
外面的雨依旧下个不停,雨滴敲打在古刹的残垣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两位老妇人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着,每一道闪电划过,每一声炸雷响起,她们都吓得不敢看向外面,慌乱地掩面低下头,慢慢挪到魏兴跟前,似是想从他身上寻得一丝慰藉。魏兴见她们如此害怕,心中好笑之余,也有些不忍,便坐到她们面前,轻声安慰。有了他在身边,两位老妇人的情绪似乎安定了些,不再抖得那般厉害。
魏兴心中却渐渐泛起嘀咕,母亲曾跟他讲过,如若雷公一直徘徊在一个地方不走,那这周遭定有妖精作祟。可眼下这古刹里,除了他们三人,并未见到什么异样,这让他满心疑惑。
片刻后,一声格外响亮的炸雷轰然响起,仿若要将这天地劈开一般。两位老妇人吓得浑身哆嗦,面如土色,差点瘫倒在地。魏兴赶忙好言抚慰,温声细语地安抚着她们受惊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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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雷声终于停歇,雨也渐渐停了下来,乌云散去,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给古刹披上了一层银纱。魏兴见天色渐晴,便起身向两位老妇人告别,准备继续赶路回家。可他刚走到门口,突然,一股黑风扑面而来,魏兴顿感头疼欲裂,头晕目眩,双腿一软,竟直直倒了下来。
两位老妇人见状,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让他坐在地上。其中一位老妇人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对着魏兴徐徐吹气,那气息带着丝丝凉意,仿若一道清泉,让魏兴的头疼稍稍缓解。另一位老妇人则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模样奇怪的黑色药丸,轻轻递到魏兴嘴边,示意他服下。魏兴迷迷糊糊中,依言吞下。神奇的是,不一会儿,他的疼痛竟完全消失了,整个人也清醒过来。魏兴又惊又喜,只觉这两位老妇人行事不凡,定非凡人,心中认定她们是神仙下凡,“扑通”一声跪地,磕头答谢。
其中一位老妇人连忙将他扶起,笑着说:“恩人不必言谢,你既在雷雨中护我姐妹二人周全,我们理应报答。”
魏兴满心惊奇,忍不住询问自己头疼的缘由。两位老妇人相视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只道他是因为日夜兼程,身子疲乏过度,这才引发头疼。魏兴听罢,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见她们言辞恳切,也未再多想。转而,他想起家中母亲长年被头疾困扰,痛苦不堪,心中一热,恳求道:“两位仙姑,我母亲多年来深受头疾折磨,恳请你们大发慈悲,也为我母亲医治一番。”
老妇人略作犹豫,终是点头答应下来。魏兴见状,大喜过望,见她们年纪颇大,行动不便,便贴心地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她们一同下山。
几日颠簸后,魏兴终于回到家中。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眼神焦虑地望着门口,盼着儿子归来。家中唯一的仆人在一旁陪着,时不时出去张望。看到魏兴回来,母亲眼中瞬间绽放出光彩,喜极而泣。待瞧见魏兴身后的两位老妇人,不禁面露惊奇之色,轻声询问。魏兴赶忙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其中一位老妇人上前,细细端详了魏兴母亲一番,随后如法炮制,对着魏氏徐徐吹气。另一位老妇人则拿出一枚黑色药丸,喂她服下。做完这一切,老妇人微笑着告诉魏兴:“公子放心,你母亲的头疾日后不会再犯了。”
魏兴听罢,激动得眼眶泛红,再次跪地答谢。魏氏更是高兴不已,忙不迭地挽留两位老妇人吃饭,以表感激之情,还热情地邀请她们在家中住上几日,陪自己说说话。两位老妇人对视一眼,欣然答应。
饭桌上,其中一位老妇人略带感慨地说道:“老身姐妹二人,许久未曾尝过鸡肉的滋味了。”魏氏一听,立刻命仆人把家中那只养了多年的老公鸡杀了,好招待贵客。
那公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扑棱着翅膀,拼命挣扎,竟从仆人手中挣脱出来,极快地跑到客房前。它瞧见屋内的两位老妇人,仿若见到了天敌一般,瞬间竖起鸡冠,怒气冲冲地扇着翅膀,伸着长脖子,怪叫一声,腾空而起,直扑向其中一个老妇人。
两位老妇人大惊失色,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慌忙躲到魏兴身后。魏兴见此情景,心中大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公鸡,从仆人手里接过菜刀,手起刀落,那公鸡来不及再挣扎,便一命呜呼。公鸡临死之际,眼中还透着不甘,死死地望着两位老妇人。
不多时,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鸡肉端上了桌。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席间交谈甚欢,欢声笑语回荡在小院里。吃完饭,魏兴和仆人小心翼翼地将两位老妇人搀扶到厢房,安排她们各自安歇,这才回屋休息。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两位老妇人和魏兴的母亲相处融洽,每日陪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唠家常。魏氏心情大好,原本孱弱的身子骨也渐渐硬朗起来,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魏兴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对两位老妇人的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见母亲有人陪伴照料,他放心地出去做工。
一日,魏兴做工归来,刚踏入家门,仆人便迎了上来,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犹豫再三,仆人还是凑近他,小声说道:“公子,我觉着这两位老妇人举止颇为怪异。您瞧,她们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哪有半分寻常老妇的矜持,倒像个豪爽的汉子。而且,有时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还常瞧见她们眼神诡异,直勾勾地盯着羊圈里的山羊,那山羊每次见了她们,也总是惊慌失措的。我心里犯嘀咕,总觉得她们不像好人,这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公子,要不还是让她们离开吧!”
魏兴听罢,顿时大怒。这仆人在他家多年,平日里照顾母亲也算尽心尽力,可他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说谎、赌博。魏兴为此训斥过他多次,可他总是屡教不改。因而,此刻听到他这番话,魏兴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仆人怕是又想编排借口,好赶客人走,自己好偷懒去赌博。想到这儿,魏兴狠狠瞪了仆人一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她们是我的恩人,若不是她们,母亲的头疾怎能治好?你给我好生招待,不可有半分怠慢,若是让我知道你敢亏待她们,仔细你的皮!”言罢,魏兴不再理会仆人,满脸堆笑地朝两位老妇人走去,还特意吩咐厨房杀了一只蒸鹅,热情款待。
两位老妇人和魏兴的母亲见他如此,都笑得合不拢嘴,尽情享受着美食,院子里再度充满了欢颜笑语。仆人站在一旁,呆呆看着,满面愁容,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做事去了。
第二天清晨,两位老妇人前来向魏兴辞行,称家中有事,需得回去。魏兴极力挽留,言辞恳切:“两位仙姑,你们再多住几日吧,母亲有你们陪着,开心不少,我也放心。”其中一位老妇人面露难色,叹息道:“公子是个好人,只可惜家中仆人似对我们有些不满,我们不便再久留。”说罢,执意要走。
魏兴见留不住,心中又气又急,转身又将仆人狠狠训斥一顿。仆人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任由他责骂,不敢辩驳半句。骂完后,魏兴憋着一肚子火,出门做事去了。
几天后,魏兴忙完活儿回到家中,刚进院子,就见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脸做错事的模样,惶恐不安地低着头说:“公子,不好了,家里的山羊不见了,羊圈里血迹斑斑,怕是……怕是遭了什么不测。”
魏兴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急如焚地快步走到羊圈前一看,果然,山羊踪影全无,地上只有一摊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魏兴怒火中烧,刚要开口责怪仆人,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他深知这仆人好赌,虽说平日里只敢小打小闹,可万一这次输急了眼,把山羊偷去卖了还赌债,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儿,魏兴脸色铁青,冷冷问道:“是不是你又去赌博?输了钱,把山羊偷去卖了?”
仆人一听,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直呼冤枉,声泪俱下。魏兴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终究还是压下怒火,只是又严厉地训斥了几句,便作罢了。
夜晚,魏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越想越纳闷。那山羊究竟去哪儿了?仆人虽有赌瘾,可平日里也算老实,这次真的会是他偷的吗?胡思乱想间,魏兴索性起身,披衣走出房门。
此时,外面月明如昼,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仿若铺上了一层银霜。魏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呆呆望着天上的月亮,思绪万千。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几只老鼠匆匆跑过,心中好奇,便悄然起身,跟了过去。
几只老鼠在柴房门口停了下来,魏兴借着月光,隐约瞧见柴堆下有个白色的东西。他快步走近,几只老鼠受惊,四散逃窜。魏兴俯身捡起那东西,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竟是一张血淋淋的羊皮,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结成暗红色的斑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魏兴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心中笃定:“定是仆人所为,这可恶的家伙!”怒火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他紧握着羊皮,转身就欲去质问仆人。可刚走几步,他又猛地停住,心中念头一转:“且慢,此事疑点重重,万一另有隐情,岂不是冤枉了他?”思索片刻,魏兴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清晨,魏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仆人:“我这次出去办事,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在家好生照顾主人,莫要懈怠。”仆人连连点头,满口应承。
魏兴佯装出门,实则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后,等到天黑,又悄悄折返回来。他身手敏捷地翻墙而入,借着院内树木的掩护,轻轻跳上靠墙的一棵大树,居高临下地窥视着院子里的动静。
夜渐深,冷风呼啸,魏兴冻得拢紧衣服,却强忍着不敢动弹,生怕暴露了行踪。可一直等到深夜,院子里依旧毫无动静,他又冷又困,实在支撑不住,只好无奈下树,前往附近客栈住了一夜。
接连几日,家中一切平静如常,魏兴心中不禁有些动摇:“难道真的是我冤枉仆人了?”他心中满是愧疚,想着明日就回家,向仆人道歉。
晚上,魏兴再次爬上大树,继续蹲守。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一片静谧。就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烦,准备放弃之时,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魏兴精神一振,循声望去,这一望,惊得他差点叫出声来。只见那两个早已离去多日的老妇人,竟如鬼魅般出现在院子里。
“她们怎么会在这儿?白日不来,为何偏偏选在这深更半夜现身?”魏兴心中满是疑惑,屏住呼吸,默默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他轻轻跳下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两位老妇人脚步轻盈,鬼鬼祟祟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魏兴定睛一看,竟是仆人的房间,此时屋内鼾声如雷,仆人睡得正香。魏兴心中愈发惊奇,躲在树后,紧紧盯着。
其中一位老妇人对着房门徐徐吹气,神奇的是,那门竟缓缓自动打开。两人迅速闪入屋内,又轻轻将门关上。魏兴见状,赶忙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他伸出手指,蘸了蘸口水,轻轻捅破窗户纸,朝屋内望去。这一眼,让他顿感头皮发麻,大骇不已。
屋内,哪里还有两位老妇人的身影,只见两只犹如簸萁般大的、青灰色的蝎子,正挥舞着巨大的钳子,慢慢往床上爬,身上的毒刺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模样骇人至极。而此时,仆人对此浑然不觉,依旧睡得香甜。
魏兴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个老妇人竟是蝎子所变,她们去古刹躲避雷劫,恰好被我撞见,我误打误撞护了她们,她们却恩将仇报,不仅害我头疼,还吃了家中山羊,如今竟还想来害仆人!可怜家中那只勇敢的公鸡,早就察觉了她们的异样,拼死反抗,却惨死在我手中。”想到这儿,魏兴懊悔不已,心中怒火滔天。
他毫不犹豫,迅速从背上取下弓箭,搭弓射箭,瞄准其中一只蝎子,“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射中那蝎子的要害。紧接着,他接连不断地射箭,箭如雨下。片刻间,其中一只蝎子便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另一只蝎子见势不妙,受伤后拼命逃窜,速度极快。魏兴怎肯罢休,紧追不舍,手中弓箭不停,连连射出。那蝎子虽极力躲避,最终还是中箭过多,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此时,屋内的仆人被外面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地上两只巨大的死蝎子,吓得面如土色,瑟瑟发抖,慌忙躲进被子里,不敢出来。
魏兴收起弓箭,走进屋内,看到仆人这副模样,不禁大笑起来。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仆人,仆人听完,又惊又愧,红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魏兴,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公子,我错怪您了,我……我日后定要戒赌,改邪归正。”
魏兴见他真心悔过,心中很是高兴,伸手拍了拍仆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莫要再犯糊涂,咱们一同把这个家操持好,让母亲安享晚年。”仆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主仆二人促膝长谈,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这才停歇。经此一事,两人之间的心结彻底解开,情谊愈发深厚,仿佛亲兄弟一般。
第二日清晨,魏兴的母亲得知夜里发生的惊险一幕,大惊失色,手抚胸口,心有余悸地嘱咐魏兴:“儿啊,此后在外行走,定要加倍小心,这世道复杂,人心难测,万万不可被陌生人的表象所迷惑,尤其是那些看似慈眉善目的笑面虎,实则暗藏祸心,更是要防之又防,莫要再吃这般大亏!”
魏兴望着母亲担忧的面容,心中满是愧疚,上前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道:“娘,您放心,儿子记下了。经此一遭,儿子已有了教训,日后行事定会慎之又慎。”
自那以后,魏兴每次出门,都会想起那夜的惊心动魄,心中的警惕之弦时刻紧绷。他再也不敢随意在古刹之类的荒僻之地过夜,哪怕路途再遥远,也要赶至有人烟处寻个稳妥的落脚地。而家中,在魏兴与仆人的悉心照料下,母亲的身体愈发康健,日子也过得平静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