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新婚之日,母亲用喜鹊毛做喜服,道士说:再撒点黑狗血
明朝中叶,河北雾灵山上有棵仙果树,那果树的来历颇有渊源,是天上掉下的果核,又受地气滋养而生。
此物承接了天上仙气与雾灵山的灵气,可以幻化人形,可以拔空而起,也可以在水中浮游。
相传,那仙果树的枝干长的齐楚楚的,像男人挺拔的身段,那树不按时节开花、结果,一百年也就结出一颗果实。
当地见过这果子的人又称它为成仙果,若是有修行的飞禽将这果子衔走吃掉,据说能增进道行。
一只有灵性的喜鹊不远千里,飞到雾灵山,在这仙果树上安了窝,因为这喜鹊叫声好听又性子温良,果树也很乐意为它遮风挡雨。
一日,喜鹊害了喜,闷在稻草窝里孵化幼雏,一只杜鹃鸟趁机来抢占鸟巢。
喜鹊与杜鹃鸟展开了大战。
喜鹊张开翅膀护着孩子,昂着头提防着四下的动静,杜鹃鸟在空中来回盘旋,出手如电,它俯冲到喜鹊的身后,用利嘴啄伤了喜鹊的头骨,痛的喜鹊不断翻腾,喜鹊翻身挣扎时,杜鹃鸟趁机用利嘴将一颗鸟蛋衔走了。
“唰”“唰”,地面伸出成千上百条树根,像有眼睛似的,向杜鹃鸟抓去,树根所过之处,背后电闪雷鸣,一道道雷声炸开,杜鹃鸟发出一声长鸣,消失在浓浓的雪雾中。
传言,这仙果树对喜鹊动了恻隐之心,有了人的感情,便跑去人间试炼去了。
此时,放羊的玄德平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嘴里咂着一根甘草,回味着这个少时就听闻的传说。
今日不知怎么了,羊群自顾自的往下沟里钻,蓦地一会儿,油绿色的庄稼地里多了一片移动的白点。
“这是谁家的羊崽子,竟跑来糟蹋我的庄稼,看我今个儿不打死你们这群畜牲!”在庄稼地里除草的徐老汉挺起身子骂道,拎着一条蛇皮鞭子朝羊群奔来。
玄德闻声,赶忙从绿色甬道里疾跑过去,羊群受了惊,在高粱地里横冲直撞,推倒了不少庄稼。
徐老汉慌不择乱德捡起石子向羊群投去,玄德见状,快步拦下徐老汉,劝道:“老人家且慢,我有办法对付它们。”
玄德掸去袖子上的尘土,从怀里掏出一根木笛, 他将手轻抚在笛孔上,闭上眼睛,随心地吹出了一段旋律。
那四处逃窜的羊群听着那“安魂曲”,立马停了下蹄子,那曲似乎勾魂似的,将它们纷纷从田地里引出来。
玄德老远地唤了他们两声,它们就颠颠颤颤地跑过来了,徐老汉见此情形也是诧异,心里不由得惦记起玄德的木笛,他把鞭子别到了腰后,斜着眼盯着涌动的羊群,市侩的说道:“我这被糟蹋的庄稼,你打算怎么赔我?”
这把玄德为难的低下了头,踌躇片刻后,他微仰起下巴,回道:“老人家,今日怕是没有银两赔给您了,但我是不会赖账的,容我回去跟主家商议,若是主家不帮我垫付,索性我不去做这营生了,我上山来给您看庄稼可成?”
徐老汉用余光打量了下玄德的身子骨,想到秋收时正缺劳力,于是他佯装勉强地点了点头。
谈判好,他走到搭建的茅草屋里,写了一张做工还债的字据,对玄德说:“这两天常有野鸟来偷吃谷子,需要有人在这日日守候,你快回你主家交卸差事去吧!”
眼见徐老汉好说话,玄德感激地朝着对方拱手作揖,而徐老汉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回去的路上,月亮已然升起来了,月光把田野映成一片迷蒙的绿海,羊群慢的像在海里航行,一只小羊的哀叫声在静悄悄的山路上显得十分响亮。
玄德走向那只哀叫的小羊,观察情况,小羊的左脸鼓起一个包,一串蛇牙印挂在肿得剔透的皮肤上,那一刻他才明白徐老汉也并非好心肠,小羊被这蛇毒折磨了好一大会儿,才没了气息。
“这老头竟养了毒蛇在庄稼地里,真是太恶毒了,若是有过路的人碰巧经过,被这毒蛇咬到,岂不是在害人性命?”玄德想到要为这黑心的徐老汉做事,心里惆怅地说不出一句话。
回到主家,雇主听闻了他白天的经历,没有责怪他,反而心平气和的安慰道:“你在我家做事多年,这小羊遭人暗算,死了就死了,我们不为难你,你既与那徐老汉签了契约,索性就去那里做事吧,说不定能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
主家说完,眉毛微蹙,用复杂的眼神凝望着玄德,还有一些话哽在了喉咙,似是难言。
玄德追问道:“那徐老汉竟认识我父亲,他是何许人也?”
主家迟疑了片刻,娓娓道来:“那徐老汉看着年迈,其实也就四十出头,当年他跟你爹学过手艺,有过一段师徒缘分呐!”
“可我瞅他怎么面生的很?”玄德不解的问道。
“这徐老汉离家出走好多年了,你瞅他面生也正常,这厮突然回来挺稀奇的。”主家瞟了眼家人,眼神里同样写满了疑惑。
“既然他和我爹是熟人,怎么今日还诘难我呢?”
“他……”
这时,半敞开的窗棂上飘过一团黑影,那黑影侵袭之处连连颤动,引得原本荡漾着白色流苏的红蜡烛也晃了一下。
玄德觉察到异样,推开窗户往外面望去,下一幕的景象,让他紧张的十指并拢起来。
一群身子纤长的杜鹃鸟停落在香樟树的枝干上,它们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屋子的方向,黑亮的眼睛密集的像一张网,让人初见一眼,就觉得森寒瘆人。
主家猛然想起,这刘老汉是会些旁门左道功夫的,他料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遭了他的惦记,于是面色慌张地向屋外走去。
玄德用手掌支着下巴,联想起今日他和徐老汉打交道的情形,坚信以父亲的为人断不可能与这种人深交的,父亲不曾提起这个人,也在情理之中。
说起玄德的父亲,那真是有名望、有德行之人,父亲是手艺精湛的木匠,又懂些玄机之术,深得官宦人家的器重,但他乐善好施,从不瞧不起穷人,乡邻家的房子漏雨或是翻新,他都很乐意去帮人。
而玄德的妈妈是专给人做喜服的绣娘,一双巧手在十里八乡都出名,他们夫妇俩靠着手艺吃饭,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可是一天,玄德他爹却突然转了性,提出要去山上寻找一棵神树,他念叨着:“那棵树是神树,树的木心长着龙鳞,若是用它做出一对气派的大门卖给达官贵人,定能大赚一笔,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自从玄德他爹上山后,就再也没有回家,村里的人去山上寻找,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乡亲们传言,玄德他爹可能跌落悬崖,所以才落得个尸骨无存。
玄德他爹杳无音讯后,玄德娘亲的眼泪像六月的雨,淅淅沥沥止不住,伤心了半个月后,竟成了个半盲妇人,再也不能捏针绣花了,没有了收入,这让他们母子俩的生活捉襟见肘。
岁津云暮,十年过去了,玄德总算被顾氏拉扯大了,顾氏每当在家门口望见上山砍柴的人,总是倚在门槛上忧伤地对着玄德重复:“儿啊!那天,我不该让你爹上山啊!”
感念于此,玄德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站在窗前眺望着不远处的湖泊,目光似是湖面上被风撞碎的涟漪,疏离又破碎。
忽然他的木笛在怀里发出了琥珀色般的光芒,他赶紧抻了抻手,将它裹进了内衬里。
他随着木笛的感应来到了湖边,七月十五这天,赶逢湖水涨潮,素日平静的湖泊竟也翻出了几丈高的白墙,而在那浪头上漂着一只小船,船上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在船上奋力哭喊,玄德赶紧对着木笛许愿,那湖水竟也渐渐平息下来。
这木笛是个宝贝,它能通晓玄德的心意,总能在恰当的时机帮他一把,只是他守住了这个秘密,从不给外人提及过。
道士整理了下装束,面带谢意的向玄德走来,他望着玄德手中的木笛,不禁现出了惊诧的目光。
他急切地问道:“小兄弟,这木笛你是如何得到的?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灵宝法器啊!”
玄德立马缩手将木笛收了回来,悻悻的回道:“道长,你定是认错了,这是家父赠予我的礼物,不是什么神器呢?”
道长看穿了玄德的心思,他知道玄德误以为他是想来夺宝的,他玩味地笑了笑,说道:“小兄弟,这木笛愿力很大,可能给你带来福气,也可能给你带来祸事,既然它与你有缘,就不可随意赠人啊!”
玄德觉察到这道长似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为了少一事,他仓皇地跑开了。
这木笛是玄德他爹出事前一天,赠予他的,那天已是深秋,父亲给朋友祝寿后,顶着浓重的雾回来。
他记得给父亲开门时,父亲的脸上浸满一层水珠,头发像是打了一场败仗似的,每一根头发都软塌无力地伏在头皮上。
吃饭时,玄德他爹喝了几口酒,夹起一块鸡肉放到玄德碗里,担忧的眼神中倒映着妻子和儿子的脸,他开口对着妻子嘱咐道:“以后咱们玄德结婚时,一定得用喜鹊毛给他做喜服。”
玄德的娘以为丈夫喝多了,竟畅想起这半大小子的婚事,况且现在精美的喜服都用鹅毛和孔雀翎来缝制,怎么还用喜鹊毛呢?全然当一纸荒唐言听了。
玄德那时年幼,也没有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再想起,父亲失踪前的行迹太反常,而他也从未听到母亲提到徐老汉这号人物,他决定趁着在徐家做工的这段时日里,悄悄调查这件事。
翌日,徐老汉担心玄德变卦,早早地站在地头上等待着,太阳刚从山尖冒出,玄德就顶着曙光,挑着一担行李在一截小路上出现了。
徐老汉看见玄德,马上垮下脸,眼神冷厉地命令道:“这几天喜鹊总来偷吃谷子,你要好生看管,今年谷子长的稀落,再被那鸟儿偷吃了去,恐怕要喝西北风了。”
玄德连声应允,神色却几经变换,他在心里也有自己的打量。
七月烈日当空,几只家雀儿在斑驳的树影下叫个不停,玄德投去几棵果核,想要吓退这群鸟儿。
可是它们胆大的很,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等着玄德分神的时候,再悄悄地飞入庄稼地。
经过两天的折腾,玄德困倦极了,便沉沉的睡去,那三两只家雀在高粱地里撒欢起来,徐老汉提着弹弓过来时,玄德丝毫没有察觉。
徐老汉虽一把年纪,身子骨却灵活的很,他走在庄稼地里,仿佛脚下踩了风,不仅步伐轻快,神态也轻松。
在田野里,他与家雀是动态的交锋,家雀乱飞乱窜,他的鸟弓却弹射的极准,家雀们逃不过徐老汉的一双锐眼,纷纷坠落下来。
徐老汉拎着一只受伤的家雀甩到玄德身上,望着玄德初醒未醒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厮太慵懒浮拖了,这白天我来看着,晚上你来守夜!”
玄德的视线往上一抬,刚好与徐老汉的眼神对上,徐老汉的语气虽是愤怒,神色却冷淡的很。
晚上,玄德睡在草席上,清冷的雾气浸润了他的衣服,又湿又冷,他实在冻的睡不着,披上一件单衣往徐老汉的住处奔去,打算要些厚实的棉被来御寒。
已是二更,刘老汉屋里的灯竟还亮着,玄德正欲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微弱的咳嗽声。
他走到窗台间,用食指捅破窗纸,瞅着刘老汉对面站着一位身穿月白襦裙,清朗携秀的女子,她披散着头发,垂着头,正缓缓地碾磨着草药。
刘老汉扶着腰,厉声地催促道:“动作快点!不要给我耍花招。”
徐老汉的骂声不绝于耳,那白衣女子一双被锁链钳着的双足被磨出了鲜红的伤口,却只顾着木然的干活。
药磨好了,女子用勺子将它们拢在一起,并将它们倒在草垫上平铺开来,徐老汉转过身子,露出半截胳膊,命令着女子给他上药。
那女子细看了一下窗户,似是发现了窗外的玄德,玄德耳根微红,收回了探视。
“这徐老汉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囚禁了一个姑娘在自己屋里,明天就去报官。”玄德盘算着。
玄德敛住声息,往茅草屋退去,心儿跳的咚咚快。
次日,天微亮,他就去衙门报了官,一行仵作经由他的带领冲进了徐老汉的家里,徐老汉在床上睡的香甜,仵作们四散开来,仔细地搜寻着他的家。
官差没有找到罪证,也不好将徐老汉抓走,反倒诘难起玄德来。
“你说的小姑娘呢?怎么不见人影呢?”带头的捕快发问道。
玄德没有急于辩解,他俯下身子,伸着鼻子向四处嗅了嗅,闻着屋里残存的药香,他坚定地回道:大人,昨晚小人是亲眼所见,那小姑娘定是被徐老汉藏起来了。
玄德的目光在屋里流转了一遍,他看着墙角书桌的下面漏出一道光,他的瞳孔一震,喊道:“这里有间密道,人肯定藏在这里。”
在众人挪开书桌旁的一叠青砖后,果然发现了一扇暗藏的门,这时,徐老汉坐不住了,脸上渐露难色。
官差们踢开了这扇小门,门内是一处窄长的隔间,屋里没有点蜡烛,密室内的光线比外面还亮堂,有书柜两三架,有经文也有动物的皮毛,官差们继续往前走,在一处墙角里,发现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姑娘,她正抱着头隐隐哭泣。
人赃俱获,徐老汉被扣上了镣铐,临走时,他冲着众人神秘一笑,那微扬的嘴角带着轻蔑的意味,分明要去牢中受罚了,却仍然是神色轻松,再细看那诡异的笑,又藏着难以言明的狡黠之意。
这被解救下来的姑娘,一时半会竟也想不到自己的归处在哪里,好心的玄德便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玄德的母亲顾氏分外怜惜这个姑娘,初见她时,见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纱衣,肌肤苍白如雪,于是给她取名月白,月白素日里不爱说话,这惹得顾氏对她更加疼爱。
这月白姑娘虽然不善言辞却精通药理,她受顾氏庇护久了,对顾氏也生起感激之情,她常和玄德一起上山采些药来医治顾氏的眼睛。
不知月白师承哪里,顾氏的眼睛在她的悉心调理下,竟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也不知是否是心情愉悦的缘故,顾氏的气色也越发红润动人,黑色的双眸比年轻时更灵动。
同乡的人看到顾氏的变化,不禁佩服起月白的医术来,索性玄德就跟老主家借了一些银两,在南市为月白开了一间药铺。
月白长的秀美俊俏,待人温柔和善,总是引得一些适婚的公子哥在她铺子口聚拢,本来这是一个瞧病的铺子口,竟被这些纨绔子弟堵的水泄不通。
有个戴着斗笠的道士悄悄挤到前面,当他看到月白的模样,瞳孔一亮,露出兴趣盎然的微笑。
月白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大家都知晓她与顾氏的关系匪浅,于是爱慕月白的公子哥都跑到顾氏跟前提亲。
顾氏虽把月白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但更希望儿子能与月白举案齐眉,结成一段姻缘,但是月白性子温吞,她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于是一天,她故意趁着月白在内堂抓药时,把媒人请到了正堂上,寒暄了一番后,她热情地说道:“那徐家的二公子我是满意的,改日定个良辰吉日,就把月白嫁过去吧。”
顾氏说这话时,月白伸长脖子观望着外面的动静,听到顾氏要把她许配给别人,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地从内堂传出来。
在顾氏追问下,月白也坦露了自己的心声,其实她与玄德早已两情相悦,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顾氏一听,笑得眉梢都弯掉了,玄德与月白的婚事马上提上日程,顾氏打算亲自为儿子做喜服。
这喜服上绣的花纹最好是用孔雀翎来做,这样颜色才鲜艳好看,可是顾氏逛遍了布市,也没有买到满意的绸缎和丝线,更别提那珍贵的孔雀翎了。
有好心的小贩告诉顾氏,在雾灵山上有个猎户,他那里收藏了不少颜色艳丽的孔雀翎,并且价格公道,不妨登门去瞧瞧,顾氏闻言欣然往之。
顾氏只身前往深山老林,玄德、月白二人终是不放心的,于是他们三人租了辆马车一同前往。
可是这雾灵山毫无预兆地起了大雾,马儿失了方向,踌躇不前,为了缩短行程,他们决定徒步前往。
行到半山腰时,一伙带着面纱的大汉冲出来,他们将这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人挥了挥手,两个面目狰狞的打手便将月白掳走了。
玄德寻着强盗离开的痕迹追去,没有一点收获,一种不好的预感暗暗滋生。回城后,玄德报了官,而办事的仵作一眼认出了他,并告知了他一件事,刘老汉在狱中逃脱了。
人在铁笼,却能凭空消失?人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面露惶恐。众人惊怖之时,戴着斗笠的道士却为玄德的家事而来,他拍着玄德的臂膀,劝道:“公子莫担心,你家娘子明日就会平安归来。”
道士的话,玄德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第二天,消失了三天的月白果真回来了,还是被那群打劫的大汉骑马送回来的。
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竟是一群重情义的浪荡子,自称他们认错了仇家,抓错了人,这特地赔礼道歉来了。
月白安然无恙地归来,让玄德对道士多信任了几分,道士看着时机成熟,瞅着四下无人时,对着玄德低语说道:“你妻子回来是来害你的,明天去找猎户买些杜鹃毛来!”接着,又在对方耳边低语了一番。
玄德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吓得面色苍白,他派人悄悄去山上买了一堆上好的杜鹃毛来,而顾氏对这几日发生的事也颇感蹊跷。
她想起丈夫临别时嘱托的话,正在考虑喜服要不要重做时,山上的一家猎户给她送来了一堆喜鹊毛。
顾氏感觉这是天意,于是把喜鹊毛悄悄缝入了儿子的喜服里,道士验过一遍成衣后,摇了摇头,说道:“再撒点黑狗血吧。”
大婚当日,四处结彩,宾客散去后,只剩玄德和月白在庭院里收拾狼藉,喝的微醺的月白忽然掩面哭了起来。
玄德不解地问道,月白啜泣着说:“别人家的姑娘出嫁都有十里红妆,兄长送行,而我连些像样的聘礼都没有。”
望着月白眉宇之间流露出的哀伤,玄德为她拭干了泪,心疼的说道:“娘子怪我失了考量,过了这洞房花烛夜,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后这家由你做主。”
说罢,月白忽然主动地贴到玄德怀里,一双白葱般的玉手在玄德胸膛游走,她又用力摸了摸,诧异的问道:“丈夫,你的木笛呢?”
玄德听到月白打听起木笛的事情,颇感意外,他听从了道士的嘱托,避开了这个问题,反倒故作神秘地拉起月白的手,将其引到屋子里。
他拿出用杜鹃毛缝制的锦缎披到了月白身上,月白不耐烦地问道:“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玄德转开话茬,打趣道:“娘子我家贫寒,没有像样的聘礼,这绸缎是我娘亲手熬了几天眼,用杜鹃毛缝制的,改天用它为你做几件新衣,希望你不要嫌弃。”
月白一听这锦缎是用杜鹃的羽毛缝制的,倏地神色骤变,脸上的肌肉气的也抽动起来,她拽住玄德的项口领,狞笑着问道:“相公,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是不是?”玄德用力摆脱月白的手,但那又细又长的胳膊却似有千斤重,玄德被勒的脸上青筋暴起,嘴巴嗫喏着饶命。
蓦地,玄德的衣服射出一道白光将对方震飞了出去,月白借力跃起,轻轻飘到了墙角上,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冷哼道:“这老东西还在暗中保护着你呢!”
月白眼见事情败露,无所顾忌地撕开人皮,在空中一个倒翻,犹如老鹰一般俯冲过来,玄德在木笛的助力下,轻轻一纵,便躲过攻击,翻到了窗外。
在外面布局多时的道长,祭出一个金箔,罩住整个庭院,再抛出灵符化成一记记的拳打在这个妖物身上。
伴着咔嚓之声,月白的障眼法消失,化成徐老汉的模样,他被念力掀翻并撞到泼满黑狗血的墙壁上,他欲想再冲,但胸膛的道气爆漲,犹如虬龙压顶,让他动弹不得了。
他长啸一声,仿佛撕心裂肺一般,继而化成了一团巨大的黑云迎风飘散,待眼前妖物消失后,道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果子递到玄德手里,那手中果,沾上人气,往地上一扔,就变成了月白模样,树影微动之时,月白解开了封印,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多年前,天神担心流落人间的仙果树会引起人妖抢夺,于是决定将仙果树带回天庭,而仙果树却动了凡心,与人间女子私自成亲了,待天神带他走时,他又偷偷折返家中,交代了一些身后事。
那棵仙果树就是玄德他爹。
临走前,他抹去了妻子和儿子的大部分记忆,并赠予家人三件法宝,扯下一根肋骨化成木笛,摘下一颗果实化成祝福,送上一件喜鹊毛的喜服作为铠甲。
只是那仙果,被杜鹃鸟化作的徐老汉窃取并控制了起来,徐老汉故意在庄稼地引诱羊群过来,就是为了接近玄德,再让玄德英雄救美,制造出月白靠近他的机会。
而月白却对玄德动了真情,那徐老汉本想假扮月白勾引玄德,让玄德心甘情愿地献出木笛,可惜道士的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
所以他找人掳走了月白,扮作了月白的模样,只是他的性子太过狂放,与月白内敛的性子太不同了,道士推算出了真相但不敢武断,于是才想到用杜鹃毛来试探他。
那杜鹃鸟为何不直接抢夺木笛呢?只因神果树未雨绸缪,对那木笛提前下了祝福,只有玄德心甘情愿交付给对方使用时,那宝贝才会显灵。
那为何这杜鹃鸟专门为难玄德一家呢?原来杜鹃鸟自打被神树驯服后,拜了神树为师,跟着神树在人间历练数百年。
他本想与师傅同修的,只是仙果树瞧不上它那卑劣的性子,所以只把喜鹊带去了天上,并在飞升前将他封印十年,没想到他因为嫉妒和仇恨,惹出这么一端祸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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