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吹牛,剑仙看不下去,直接用剑吸收月光
某地有一个中年人,姓王,已经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大家都叫他王黄胡子。
原来,王黄胡子的胡须是黄色的,所以大家才这么称呼他。这在当时算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他也因此被有些人视为“有异相”。什么人有异相呢?自然是奇人,异人,毕竟老话说得好,奇人异相,异人必有异相嘛!
也正因此,所以王黄胡子经常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到后来,他更觉得自己大有出息,不同凡人,看到谁都要捻一下自己的黄胡须。
又过了一阵子,这王黄胡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剑,学了三招两式,就开始自吹自擂,说自己拜了高人为师,已经成了剑仙。
大家好奇,就让他表演一下剑仙的本事。王黄胡子不会,又拉不下脸,只好说剑仙本事太大,耍出来会误伤人,以此为由拒绝表演。
有一次,王黄胡子到一位大户人家赴宴,酒酣耳热之际,王黄胡子带着一些醉意,又开始吹嘘自己是剑仙了。夸了一阵子自己,王黄胡子又问周围人,他们有什么本事,是不是剑仙之流。
大家都很谦虚,说自己没啥本事,还顺便夸了一下王黄胡子。
王黄胡子挨个问,很快看到末位坐着一位客人。这个客人看起来很瘦,面色蜡黄,好像生病了一样,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戴着赭黄冠,一看就没啥精神。
王黄胡子看到后,有些瞧不起这个客人,揶揄他:“先生,你坐在最后面,说明你地位很低啊。堂堂男子汉,地位那么低,还好意思在这里吃饭吗?你有没有厉害的本事?比如像我一样,擅长剑术。如果没有,你可别在这吃饭了,赶紧走人。”
那客人笑着说:“我确实没法和诸位比本事,不过你说你的剑术好,这我倒有些兴趣。因为,我也很喜欢剑术,也会一些。这样吧,咱们就来舞剑比赛一下,也算是为诸位助兴了,如何?”
王黄胡子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问到:“如何舞剑比赛?你且说说。”
那客人说:“所谓剑,是一种利器,上可以达星汉,下可以到黄泉,周围也可以到四极。君子用剑,下海可以斩杀蛟龙;入草丛可以除掉妖魔;上天可以刺死雄鹰疾隼。只要一出剑,不管是蛟龙,飞鹰还是妖魔,一定要一剑除掉。现在,我们就试一试最简单的吧,刺死飞鸟,如何?”
听到这里,王黄胡子觉得很难,毕竟他根本不会剑术,更别说刺死飞鸟了。
此时,天色已晚,于是王黄胡子说:“太阳都落山了,飞鸟也都回树林睡觉了,这还怎么比试呢?不如哪天太阳出来了,咱们再比试,到时候让你们看看我的剑术,肯定心服口服。”
那客人一看天,果然快天黑了,没啥飞鸟了。于是他又说:“你说得对。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登高比剑,就像当年楚汉争霸,项庄舞剑,想要杀了刘邦,而项伯拦阻,两人比试剑术一样,如何?”
王黄胡子知道自己剑术不行,赶紧推辞,说:“不行,不行啊,现在星星月亮都没出来,天那么黑,再多的烛火也照不亮,上看不到山,下看不清地,咱们怎么能登高比试剑术呢?不行不行,下次再比试吧。”
客人和众人出来,他指着高大的厅房说:“诸位请看,这房子何其高,简直要和嵩山华山一般齐了,在上面比剑最合适。你不要找借口了,准备好吧,我虽然跛足瘸腿,但是我愿意开路。”
说完,这客人猛一下就飞到了屋顶上。然后他看了看,又飞下来,落地后,一把提着王黄胡子的后脖领,然后再一次飞到了屋顶上。他提着王黄胡子,就像是提着小鸡仔一样。飞到屋顶上的过程,好像一点都没有比之前慢。
到了屋顶上,客人把王黄胡子放在了鸱吻(房屋正脊两端的兽形构件。一般用陶或琉璃制成,有固定屋瓦的作用。传说鸱吻为龙的九子之一,因能喷浪降雨,故用在屋脊上,取避火之意)上。
王黄胡子一看那么高,吓得直哆嗦,但是又不好意思露怯,只好强装镇定。
客人看了看他,说:“坐在这上面很稳,你就老实看着吧。我下去喝些酒,马上再来表演剑术。”
说着,客人再次飞下去,一口气喝了三杯酒,然后飞到屋顶上,从腰间拔出来一柄宝剑。旁人都没看清,他把宝剑藏在了哪里。
客人举起宝剑,忽然念诵几声,然后猛然把剑指向天空。原本乌黑的天空,忽然云层飘散,月明星稀,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而且,月色极为明亮,仿佛一盏明灯,挂在了屋里。
那客人的宝剑依旧高举,众人正在好奇时,只见月色之中,忽然流下一股白色的东西,如同瀑布一般。大家仔细一看,那一汪清泉似的东西,居然是月色,月色如瀑布一般,一泻千里,直接流到了客人的宝剑上。
那把宝剑原本黯淡无光,吸收了月色之后,此刻忽然变得耀眼。月色源源不断注入到宝剑之中,而宝剑似乎是渴了许久的大象,鲸吞牛饮,依旧在吸收白月光。片刻只见,倾泻而下的月色,瞬间消失了,而那把宝剑光可耀目。
王黄胡子看到后,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害怕。底下站着许多人,看到后也都纷纷惊叹,他们仰头张嘴,看得口干舌燥也没察觉到。
于是,客人开始舞剑,每一次舞动宝剑,宝剑上便有白光飞出去,白光飞出去很远很远,才慢慢消失。而消失之际,天边便传来雷鸣之声,仿佛炸雷一样。
到后来,客人忽然把剑抛出去,那把宝剑飞到空中,依旧在舞动。大家看了后发现,客人是用手凌空指挥着宝剑旋转、翻滚、刺、砍、削、挑、撩、扎、透……舞到酣处,客人喝一声“分”,那宝剑居然一化为七,七化为四十九,四十九化为三百四十三……就这样一直分下去,霎时间漫天都是剑。
客人看看差不多了,然后又喝一声“收”。只见漫天剑雨纷纷落下,向着客人的头顶落下去。
王黄胡子看了后,吓得捂上了眼睛。但底下的人看得清楚,漫天剑雨落下后,又化为一柄宝剑,落在了客人手中。他们啧啧称奇,主人看了后,更是震惊,自己都不知道,一向看不上的客人,居然有如此大本事。
客人表演结束后,对着王黄胡子说:“没本事便少开口,多学学,你以为剑仙是这么容易就能成的?日后若是再敢称剑仙,辱没我等,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说完后,客人飞到空中,转眼不见了。
王黄胡子听了后,顿时羞红了脸。他从鸱吻上下来,到了屋顶上,想下去却不敢下去,吓得大叫:“主人家,麻烦搬梯子来,我要下去。”
主人大怒,怨他把真正的剑仙气走了,也没管他。天亮以后,主人气消了,这才叫人搬梯子,王黄胡子才勉强从房顶下来。
从那以后,王黄胡子再也不敢吹嘘自己是剑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