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考古坑中的青铜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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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春，河南洛阳的日头刚过辰时，就已热得像团烧红的炭火。唐代墓葬遗址的探方旁，帆布搭的遮阳棚根本挡不住蒸腾的热气，泥土被晒得泛出干白的裂纹，混着陶片碎屑的黄土粘在裤腿上，一搓就簌簌往下掉。
姜炎蹲在三米深的探方底，后背的蓝色工装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脊梁骨。他左手扶着坑壁稳住身形，右手捏着柄半寸宽的软毛刷，指尖悬在一块巴掌大的青铜残片上方 —— 残片边缘裹着黑褐色的铜锈，中间却露出半只饕餮纹的眼睛， pupils 处还残留着淡淡的金箔痕迹。作为北大考古系大三学生，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张教授参与大型遗址发掘，连握着刷子的手都在轻轻发颤，生怕力道重了蹭掉残片上的纹路。
“小姜！快上来！” 坑边突然传来张教授的喊声，平时温和的声音里裹着罕见的急促，还带着点抑制不住的激动。姜炎心里一紧，连忙把刷子塞进工具袋，手脚并用地踩着坑壁的台阶往上爬，指甲缝里的泥土被蹭得黑乎乎的。
刚探出头，就看见西侧探方周围围了四五个队员，都屏息盯着坑底。姜炎挤过去一看，心脏猛地漏了一拍 —— 五花土中，一柄完整的青铜剑斜斜嵌着，剑身长约七十厘米，剑脊微微凸起，靠近剑格的地方雕刻着两条缠绕的龙纹，龙鳞用细如发丝的阴刻线勾勒，即便埋在地下千年，龙目处镶嵌的绿松石依旧泛着幽绿的光，剑身则像淬了层寒冰，冷冽的金属光泽透过泥土的缝隙渗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形制不对劲。” 张教授蹲在坑边，手里的手铲悬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唐代的剑多是直刃宽格，这剑的龙纹是商周时期的夔龙样式，剑鞘上还有云雷纹，比咱们之前挖的任何一件唐代青铜器都要古早。” 他侧过头，眼神严肃地看着姜炎：“你手稳，过来清理剑鞘周围的浮土，记住，用最小号的刷子，千万别碰剑格上的纹饰，万一碰掉一块，咱们都赔不起。”
姜炎咽了口唾沫，慢慢蹲下身，从工具盒里取出柄比筷子还细的羊毛刷。他深吸一口气，将刷子轻轻贴在剑鞘旁的泥土上，一点一点扫着浮土。阳光正好照在剑身上，反射出的光晃得他眼睛发酸，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指尖离剑鞘还有半寸距离时，突然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冰凉 —— 不是泥土的冷，是像握着块冰的刺骨寒意。
下一秒，剑身突然亮起一阵幽蓝的光芒，光芒像水流般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窜，瞬间裹住了他的手腕。姜炎只觉得脑子 “嗡” 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太阳穴，眼前的探方、队员、张教授的脸都开始旋转，耳边传来张教授惊惶的喊声：“小姜！快撒手！” 可他的手指像被粘在了剑鞘上，根本动不了。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身体像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还有青铜剑传来的、像是古老咒语般的低沉嗡鸣。
第二章 荒野遇袭逢故人
不知过了多久，姜炎猛地睁开眼睛，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郁的草木清香 —— 不是考古现场的尘土味，是带着露珠的青草和潮湿泥土混合的味道。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厚厚的腐叶上，身下的叶子还带着点湿润的凉意，头顶是茂密的古树枝桠，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
“该死…… 这是哪儿？” 姜炎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黏腻的汁液 —— 不知是腐叶的汁液还是自己的汗水。他低头一看，身上还穿着那件蓝色工装，裤子膝盖处被磨破了个洞，露出的皮肤蹭得通红。而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那柄青铜剑，剑身上的幽蓝光芒已经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触感，剑鞘上的云雷纹沾了点泥土，却依旧清晰。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 黑色的外壳上沾了不少腐叶，屏幕漆黑一片，按了好几下电源键都没反应，显然早就没电了。姜炎心里一沉，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难道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穿越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兵刃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偶尔还能听到人的惨叫声。姜炎瞬间警觉起来，连忙爬起来，拖着还没完全缓过来的身体躲到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槐后面，透过树干的缝隙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正围着一队士兵厮杀。那些士兵穿着明光铠，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里握着长槊和横刀，可人数比刺客少了一半，地上已经躺了四五具士兵的尸体，鲜血顺着铠甲的缝隙流出来，染红了周围的青草。而在士兵中间，护着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 ——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梳着双环髻，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钗，钗上的珍珠已经掉了一颗。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抿得紧紧的，双手紧紧攥着裙角，指节都泛白了，可眼神却异常倔强，死死盯着那些刺客，没有一点退缩的样子。
“是公主殿下的仪仗！拼了！”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嘶吼着，举着横刀挡住迎面劈来的弯刀，刀刃碰撞的瞬间，他的手臂明显抖了一下，显然已经没了力气。“誓死保护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姜炎心里猛地一跳。他虽学的是考古，但跟着导师做过唐代公主墓葬的研究，对唐太宗李世民的女儿也算熟悉 —— 史书记载，昭阳公主李明月是李世民的长女，性情刚烈，从小跟着将军学武，还曾随父亲出征突厥，是个少见的巾帼女子。难道自己真的穿越到了唐朝？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名士兵已经被刺客的弯刀劈中了肩膀，横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人也踉跄着倒了下去。刺客狞笑着，举刀就要朝他的胸口刺去，旁边的几个士兵被其他刺客缠住，根本来不及救援。
姜炎来不及多想，握紧手中的青铜剑就冲了出去。他虽然没练过武功，但跟着导师学过几年防身术，知道怎么避开对方的攻击。加上青铜剑异常锋利，他握着剑柄，朝着刺客的后背就砍了过去。
那刺客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转过头时，剑刃已经离他的肩膀只有半尺远。刺客吓得连忙侧身躲闪，可还是被剑刃划到了胳膊，黑色的劲装瞬间被鲜血染红，疼得他 “啊” 地叫了一声。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坏老子的事！” 刺客首领 ——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怒吼着，挥着一把鬼头刀就朝姜炎砍来。刀风带着一股腥气，刮得姜炎的脸颊生疼。姜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青铜剑横在身前，正好挡住了鬼头刀。“当” 的一声巨响，姜炎只觉得虎口发麻，手臂都在颤抖，可那刺客的鬼头刀却被震出了一个小缺口。
刺客首领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柄看起来不起眼的青铜剑这么锋利。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姜炎趁势往前一步，剑刃朝着他的肩胛刺去 —— 他记得防身术导师说过，肩胛是人体的薄弱部位，只要刺中，对方就会失去力气。果然，青铜剑顺利刺入刺客的肩胛，刺客首领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鬼头刀也掉在了地上。
“多谢壮士相救！” 剩下的几个士兵见状，像是来了力气，立刻重整旗鼓，举着长槊将姜炎和昭阳公主护在中间。昭阳公主李明月看着姜炎，眼神里满是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壮士衣着奇特，料子也从未见过，不知师从何方？为何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姜炎刚想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还夹杂着士兵的呐喊：“公主殿下！臣等救驾来迟！” 李明月眼睛一亮，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骑兵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穿着银色铠甲，手里举着一面绣着 “李” 字的旗帜。“是秦将军的人！” 李明月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些。
第三章 金銮殿上献奇策
骑兵赶到后，刺客很快就被全歼。姜炎跟着李明月的仪仗往长安走，一路上，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处境 —— 现在是贞观三年，李世民刚登基不久，突厥颉利可汗屡屡犯境，骚扰边境，国内窦建德的旧部刘黑闼也在河北起兵反唐，正是唐朝内忧外患最严重的时候。
仪仗走了三天才到长安。进城的时候，姜炎趴在马车上，撩开车帘往外看 —— 朱雀大街宽阔平坦，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卖胡饼的、卖丝绸的、卖瓷器的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穿着圆领袍的官员、梳着高髻的妇人、光着脚丫的孩童来来往往，还有几个高鼻深目的胡人牵着骆驼走过，驼铃 “叮叮” 作响，一派热闹景象。姜炎看得入了迷，心里不禁感叹：这就是盛唐的长安，比历史书上写的还要鲜活。
几天后，姜炎被带到了太极殿。殿内的地砖是黑色的，打磨得光可鉴人，抬头能看到雕梁画栋，梁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幡旗，殿中央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男人 —— 正是唐太宗李世民。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上下打量着姜炎，目光里带着审视和好奇。
“你就是救了明月的壮士？” 李世民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帝王的威严，“朕听说，你用一柄古剑，一人击退了数名刺客？”
姜炎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拱手行礼 —— 虽然动作有点僵硬：“回陛下，臣姜炎，并非什么壮士，只是侥幸罢了。” 他顿了顿，指了指手里的青铜剑：“臣手中的这柄青铜剑，正是臣从千年之后穿越而来的契机。”
话音刚落，殿内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几个穿着紫色官袍的大臣皱着眉头，看向姜炎的眼神里满是怀疑，还有人小声嘀咕：“千年之后？这小子怕不是个疯子吧？”
姜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 是他的打火机，幸好穿越前刚充过电。他按下开关，“咔哒” 一声，蓝色的火焰瞬间窜了出来，在昏暗的殿内显得格外显眼。
殿内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小小的黑色物件。李世民也不禁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姜炎面前，仔细看着那团蓝色的火焰，眼神里满是惊讶：“这是…… 什么东西？竟能凭空生火？”
“回陛下，此物名为‘打火机’，用汽油作燃料，比火折子更方便，也更耐用。” 姜炎关掉打火机，递给李世民，“陛下可以摸摸，它不需要火石，也不需要吹，只要按下这个开关，就能生火。”
李世民接过打火机，入手沉甸甸的，他按了一下开关，蓝色的火焰再次亮起，吓得他连忙松开手 ——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生火方式。“你真的来自千年之后？” 李世民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那你说，你有办法助朕平定天下？”
“是。” 姜炎点头，眼神坚定，“臣来自千年之后的中国，知晓未来的历史走向，也懂得一些陛下此时尚未掌握的技术。如今突厥犯境，刘黑闼作乱，臣有三计可助陛下：第一，制造‘火药’，用它制作火炮和火枪，威力远超弓箭和投石机，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第二，改进炼钢之法，用新方法炼出的钢，比现在的生铁更坚固，可制作更耐用的铠甲和兵器；第三，提炼‘石油’作为燃料，研发‘蒸汽机’，制造‘火车’，火车日行千里，可快速运输粮草和军队，解决行军打仗的后勤难题。有了这三样，陛下平定天下，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
“一派胡言！” 一个穿着红色官袍的大臣站了出来，指着姜炎怒斥，“火炮？火车？从未听过如此荒诞的东西！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竟敢在金銮殿上妖言惑众，陛下，臣请斩此妖人！”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有的说姜炎是刺客假扮的，有的说他是被邪祟附体了。姜炎却不慌不忙，看着李世民：“陛下，臣愿立军令状！若三个月内造不出火药和简易火炮，臣甘受军法处置，提头来见！”
李世民盯着姜炎看了很久，殿内静得能听到呼吸声。最终，他点了点头：“好！朕信你一次！朕任命你为‘技作监少监’，从工部调工匠百人，拨物料万石，在城外西郊建作坊，你只管专心研发。明月，你就负责协助姜炎，督办物料和工匠的调配，若有怠慢，唯你是问。”
“儿臣遵旨！” 李明月躬身行礼，抬起头时，看向姜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 这个穿着奇怪、说话也奇怪的男人，真的能造出那些神奇的东西吗？
第四章 西郊作坊初试火
西郊的作坊半个月就建好了 —— 是用黄土夯筑的土墙，屋顶盖着茅草，里面分隔出了原料区、制作区和试爆区，还挖了几个地窖用来存放硫磺和木炭。姜炎带着百名工匠，开始紧锣密鼓地研发火药。
“姜少监，硫磺和木炭都准备好了，可硝石……” 负责采购物料的工匠头目王老汉搓着手，脸上满是愁容，“咱们去终南山的矿里挖了，也去药铺收了，可得到的都是天然硝，里面混着不少泥土和盐，纯度根本不够，用这个做火药，怕是点不着啊。”
姜炎皱了皱眉，他知道唐代的硝石多是天然硝，纯度确实低。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之前看的唐代科技史 —— 唐代已经有了 “硝石煎盐” 的技术，用老墙土提炼硝石。“王老汉，你派人去长安城里收老墙土，尤其是那些老宅子的墙根土，还有猪圈里的土，越多越好。” 姜炎说道，“再准备些大陶缸、麻布和柴火，咱们自己提纯硝石。”
王老汉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第二天，工匠们拉来了十几车老墙土和猪圈土，堆在作坊外的空地上。姜炎指挥着工匠们把土倒进大陶缸里，然后往缸里倒温水，一边倒一边搅拌，直到泥土变成稀泥状。“用麻布把稀泥过滤一遍，把渣子去掉，剩下的水倒进另一个陶缸里。” 姜炎拿着一根木棍，示范着搅拌的动作，“然后把陶缸放在柴火上烧，慢慢蒸发水分，最后剩下的白色晶体就是硝石了。”
工匠们将信将疑地照做，烧了两天两夜，果然在陶缸底部得到了一层白色的晶体。王老汉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点，放进嘴里尝了尝 —— 又苦又涩，和药铺里的硝石味道一样。“成了！真的成了！” 王老汉激动地喊道，手里的晶体都掉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是配制火药。姜炎按照 “一硫二硝三木炭” 的比例，称了十斤硫磺、二十斤硝石和三十斤木炭，然后让工匠们把这三种原料分别放进石臼里研磨 —— 必须磨成细粉，越细越好。磨了整整一天，三种粉末都变成了细细的粉末，姜炎把它们倒进一个大木盆里，让工匠们用木铲慢慢搅拌，确保混合均匀。
第一次试爆选在作坊外的空地上。姜炎让人挖了个半米深的坑，把一个陶罐放进坑里，然后往陶罐里装了两斤火药，插上用麻纸裹着硫磺做的引信，再用泥土把坑填上，只露出引信的头。周围围满了工匠和李明月带来的侍卫，李明月站在姜炎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姜少监，这…… 真的会爆炸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我算过比例，不会有问题的。” 姜炎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 这是他唯一的现代物件，他一直小心保管着。他蹲下身，点燃了引信，引信 “滋滋” 地燃烧着，冒出蓝色的火苗，很快就烧到了泥土里。
姜炎立刻拉着李明月往后退，退到五十步外的土坡后面。工匠们也纷纷往后躲，有的甚至捂住了耳朵。
“轰隆！”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像是天空打了个炸雷，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泥土和碎石像雨点一样飞溅到十几米外，地上被炸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坑，坑底的陶罐已经变成了碎片，散落在周围。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工匠们张大了嘴巴，有的甚至吓得坐在了地上。李明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大坑，声音都有点发颤：“这…… 这就是火药的威力？也太大了吧！若是用在战场上，敌人的城墙岂不是一下就被炸塌了？”
“这还只是初步的火药，若是改进配方，威力还能更大。” 姜炎笑着说，心里也松了口气 —— 幸好成功了，不然军令状可就兑现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炎带领工匠们开始制作火炮。第一步是制作炮管模具：用黄土和细沙混合，做成一个圆柱形的内模，再用泥土做一个外模，中间留出三寸宽的缝隙，用来浇铸青铜。然后是熔化青铜 —— 工匠们用焦炭生火，把青铜块放进坩埚里，烧了整整一天，青铜才变成了液体，泛着暗红色的光。
姜炎让人把青铜液小心地倒进模具里，然后用泥土把模具封好，让青铜慢慢冷却。三天后，拆开模具，一根三米长的青铜炮管就出现了 —— 炮管表面还带着泥土的痕迹，姜炎让人用砂纸把炮管打磨光滑，然后在炮管尾部钻了个小孔，用来装引信，再做了个木制的炮架，把炮管固定在炮架上。
一门简易的青铜火炮就这样完成了。试射当天，李世民也亲自来了，还带了不少大臣。姜炎让人往炮管里装了五斤火药和一颗十斤重的铁弹，然后点燃了引信。
“轰！”
火炮发出一声巨响，浓烟滚滚，铁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飞出千米之外，正好击中了远处的一棵老槐树 ——“咔嚓” 一声，碗口粗的树干被拦腰折断，树叶和树枝纷纷掉落。
李世民大喜过望，快步走到火炮旁，摸着炮管，虽然炮管还带着温度，他却毫不在意：“好！好！有了这火炮，朕平定刘黑闼指日可待！” 他当即下旨，加派工匠五百人，扩大火药和火炮的生产规模，并任命姜炎为 “行军总管府参军事”，让他随大军出征，指导火炮的使用。
李明月看着姜炎，眼神里满是敬佩 —— 这个男人，真的做到了。
第五章 柏壁之战立奇功
此时，窦建德旧部刘黑闼已经在河北攻占了瀛州、定州等地，兵力达到了五万，还占据了柏壁城 —— 柏壁城地势险要，城墙高达三丈，易守难攻，唐军几次攻城，都损失惨重。
李世民亲率三万大军出征，姜炎带着五十门火炮随行，李明月也以 “监军” 的身份一同前往。唐军驻扎在柏壁城西南的平原上，营寨连绵数里，旗帜飘扬。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带着姜炎和将领们登上营寨的瞭望塔，看向远处的柏壁城。城墙是用青石砌成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城墙上站满了刘黑闼的士兵，手里举着弓箭，警惕地盯着唐军的营寨。
“姜参军，你看这城如何破？” 李世民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焦虑，“之前咱们用云梯攻城，损失了三千多士兵，还是没能攻下来。刘黑闼坚守不出，咱们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再拖下去，怕是要撤军了。”
姜炎看着柏壁城的城墙，微微一笑：“陛下放心，明日一早，臣定能破城。”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姜炎就让人把五十门火炮排列在唐军阵前，炮口都对准了柏壁城的城墙。刘黑闼的士兵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纷纷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是唐军的新玩具吗？看起来笨笨的，能有什么用？” 有的士兵甚至对着火炮做鬼脸，还朝唐军阵前扔石头。
刘黑闼也站在城楼上，看着唐军的阵形，不屑地笑了：“李世民没人可用了吗？竟用这些破烂来吓唬朕？传令下去，唐军若再攻城，就用弓箭射他们！”
“放！” 姜炎一声令下，五十门火炮同时开火。
“轰隆！轰隆！轰隆！”
五十声巨响同时传来，震得天地都在颤抖。浓烟滚滚，遮住了半个天空，铁弹像雨点一样砸向柏壁城的城墙。城墙上的士兵瞬间被砸得血肉模糊，有的被铁弹直接砸飞，有的被城墙的碎石压在下面，惨叫声此起彼伏。城墙也被砸出了一个个大坑，青石碎块像瀑布一样往下掉。
刘黑闼站在城楼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火炮 —— 他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唐军的弓箭和投石机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不等他反应过来，姜炎再次下令：“第二轮，放！”
又是五十声巨响，这一次，铁弹都集中砸在城墙的同一个位置。“咔嚓” 一声，城墙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了一段，露出一个十几米宽的缺口。
“冲啊！” 李世民一声令下，唐军士兵像潮水一样朝着缺口冲去，手里举着横刀和长槊，呐喊着杀向城内。刘黑闼的军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扔下武器逃跑，有的跪在地上投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刘黑闼见大势已去，带着几个亲信从后门逃跑，却被唐军的骑兵追上，很快就被活捉了。
柏壁之战，唐军大获全胜，只损失了几百人，就平定了刘黑闼的叛乱。火炮的威力传遍了唐军上下，士兵们都把姜炎当成了神人，见了他都纷纷行礼。
回到长安后，李世民在太极殿设宴庆功，赏赐了姜炎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绸缎，还下旨将自己的二女儿 —— 襄城公主李婉清许配给姜炎。
新婚之夜，婚房里点着红烛，烛光摇曳，映得满室通红。李婉清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姜炎走上前，轻轻掀开了她的盖头 —— 李婉清生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像含着秋水，见姜炎看她，连忙低下头，脸颊红得像苹果。
“夫君，” 李婉清小声说，声音像蚊子哼，“你真是个奇人，竟能造出火炮那样厉害的武器，父皇和大臣们都夸你呢。”
姜炎坐在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 她的手小巧玲珑，很软，还带着点凉意。“这只是开始，” 姜炎温柔地说，“以后我还会造出更多厉害的东西，帮陛下统一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咱们大唐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咱们。”
李婉清抬起头，看着姜炎的眼睛，眼神里满是信任。她知道，这个男人说的话，一定会实现。
第六章 蒸汽机雏形与平阳公主的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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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壁之战的捷报传回长安时，西郊作坊的黄土墙上已爬满了初秋的藤蔓。姜炎站在作坊中央，面前摆着一堆拆开的青铜零件 —— 这是他从报废火炮上拆下来的炮管，此刻正被改造成蒸汽机的气缸。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洒在零件上，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空气中混杂着机油（他用动物油脂和草木灰提炼的简易润滑油）、木炭和汗水的味道。
“姜少监，这‘气缸’的内壁还是不够光滑，漏气太严重了。” 王老汉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细砂纸，反复打磨着炮管内壁，指尖沾满了铜粉，“咱们试了三次，蒸汽一进去就从缝隙里跑了，根本推不动活塞。”
姜炎点点头，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气缸内壁 —— 虽然已经打磨了三天，还是能摸到细微的纹路。唐代的金属加工工艺只有锻打和简单的研磨，要达到现代蒸汽机气缸的精度，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皱着眉思考片刻，突然想起历史课上学过的 “巴氏合金”—— 用锡、锑、铜熔合而成，质地柔软且耐磨，能填补气缸内壁的缝隙。
“王老汉，你让人把库房里的锡块和锑矿石找出来，再融点青铜，咱们做一种新的合金。” 姜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用炭笔快速画下合金的配方比例，“锡占 60%，锑占 20%，青铜占 20%，熔在一起后，浇在气缸内壁上，再用砂纸打磨平整，应该能解决漏气问题。”
王老汉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奇怪的比例数字，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转身吩咐工匠去准备。就在这时，作坊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年轻工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姜少监！不好了！老李头中暑晕倒了！”
姜炎心里一紧，立刻跟着工匠跑出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匠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周围的工匠围在一旁，手足无措 ——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毒辣，作坊里又闷热，老工匠刚才一直在熔铜，怕是受不住高温了。
“快，把他抬到树荫下，给他喂点水！” 姜炎一边指挥，一边摸老工匠的脉搏 —— 脉搏又快又弱，情况不太好。他记得自己的急救包里有藿香正气水，但穿越时早就弄丢了，现在只能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可效果怕是有限。
就在众人焦急万分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一队人马停在作坊门口，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淡绿色襦裙的少女，梳着飞天髻，发髻上插着一支银质的医针簪子。少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老工匠身边，动作麻利地拿出一个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在老工匠的人中、合谷等穴位上轻轻刺入。
“公主殿下！” 周围的工匠见状，纷纷跪下行礼。姜炎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应该就是李世民的三女儿 —— 平阳公主李若薇。他曾听李明月提起过，这位平阳公主自幼跟着祖母学习医术，医术高明，经常出宫为百姓看病。
李若薇没有理会众人的行礼，专注地为老工匠施针，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喂到老工匠嘴里，再用温水送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工匠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多谢公主殿下相救。” 姜炎走上前，拱手行礼。李若薇抬起头，看向姜炎，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你就是那个造出火炮的姜少监？我听二姐（李婉清）说，你懂得很多奇怪的知识。”
“不敢当，只是略懂一些罢了。” 姜炎笑着说，“刚才多亏公主殿下及时赶到，不然老李头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若薇蹲下身，摸了摸老工匠的额头，又把了把脉搏，才放心地站起身：“他只是中暑加上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作坊里这么热，工匠们又长时间劳作，很容易再出这种事。” 她顿了顿，看向姜炎：“我这里有一些防暑的药方，你让人按方子抓药，煮成汤药给工匠们喝，能预防中暑。另外，我还可以帮你设计几个通风的装置，让作坊里凉快一些。”
姜炎眼睛一亮 —— 他正愁作坊的通风问题，李若薇的提议正好解决了他的难题。“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 他连忙说道，“若是公主殿下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看看我们正在做的东西，或许能给我们提些建议。”
李若薇点点头，跟着姜炎走进作坊。当她看到那台尚未完工的蒸汽机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械。”
“这是蒸汽机，” 姜炎解释道，“用蒸汽的力量推动活塞运动，可以带动其他机械运转，比如带动磨盘磨面粉，带动织布机织布，甚至可以带动火车运行。”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气缸和活塞，给李若薇讲解蒸汽机的工作原理。
李若薇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比如 “蒸汽从哪里来”“活塞怎么才能来回运动”，姜炎都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蒸汽机聊到医术，姜炎给李若薇讲现代医学的基础理论，比如细菌、病毒的概念，李若薇则给姜炎讲唐代的医术经验，比如针灸、草药的用法。不知不觉间，夕阳已经西下，李若薇才依依不舍地告辞：“明天我再过来，把通风装置的图纸带来，顺便再给你带些防暑的药材。”
看着李若薇离去的背影，姜炎心里不禁感叹 —— 这位平阳公主不仅医术高明，还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真是一位难得的奇女子。
第七章 永乐公主的图纸与朝堂辩论
接下来的几天，李若薇每天都会来作坊，不仅带来了通风装置的图纸，还亲自指导工匠安装。她设计的通风装置很简单，就是在作坊的屋顶上开几个天窗，再在墙壁上装几个可开合的风窗，利用热空气上升的原理，让新鲜空气进入作坊，把热空气排出去。安装好之后，作坊里果然凉快了不少，工匠们再也没有出现中暑的情况。
这天上午，姜炎正在指导工匠安装蒸汽机的飞轮，突然听到作坊门口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一双大眼睛像好奇的小鹿，东看看西看看。
“你就是姜少监吗？” 少女走到姜炎面前，仰着小脸问道，“我是永乐公主李乐儿，我听大姐（李明月）说，你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如能爆炸的火炮，还有能自己动的机器，是不是真的？”
姜炎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回公主殿下，火炮确实有，能自己动的机器就是我面前这个蒸汽机，不过它还没完工，暂时还不能动。”
“那我能看看火炮吗？” 李乐儿眼睛一亮，拉着姜炎的袖子摇晃着，“我还从来没见过能爆炸的东西呢，你给我讲讲它是怎么爆炸的好不好？”
姜炎无奈，只好带着李乐儿去看放在作坊角落的火炮。他指着炮管，给李乐儿讲解火炮的原理：“这里面装着火药，点燃引信后，火药爆炸产生的气体把铁弹推出去，就能打很远的地方。”
李乐儿听得入了迷，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蹲在地上快速画了起来。姜炎凑过去一看，只见纸上画着一个简化的火炮图纸，虽然比例有些不准，但炮管、炮架、引信的位置都画得很清楚。
“公主殿下还会画图纸？” 姜炎惊讶地问道。
李乐儿抬起头，得意地笑了：“当然啦！我最喜欢画各种东西了，比如房子、车子、还有玩具。” 她指着图纸上的炮架：“姜少监，你看这个炮架，是不是可以做得更轻便一些？这样士兵们搬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姜炎心里一动 —— 李乐儿说得没错，现在的炮架都是用实心木头做的，确实很重，不利于搬运。他之前也想过改进炮架，但是一直没想到好的方法。“公主殿下说得很有道理，” 姜炎笑着说，“那你觉得，炮架怎么做才能更轻便呢？”
李乐儿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在图纸上画了一个空心的炮架：“这样是不是就轻了？不过空心的会不会不结实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 姜炎拿起炭笔，在图纸上修改起来，“我们可以用空心的钢管做炮架的支架，钢管既轻便又结实，不过现在我们还做不出钢管，只能先用空心的木管代替，外面再加上几根斜撑，增加稳定性。” 他一边画，一边给李乐儿讲力学的基本原理，比如三角形的稳定性。
李乐儿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比如在炮架上装轮子，让火炮能自己走；或者在炮管上装瞄准镜，让火炮打得更准。虽然有些想法暂时实现不了，但也给了姜炎不少启发。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姜炎要去皇宫参加朝堂会议，讨论修建铁路的事情。李乐儿缠着要一起去，姜炎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进宫。
来到太极殿，朝堂上已经站满了大臣。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神色严肃：“今日召集众卿，是为了讨论姜炎提出的修建长安到洛阳铁路一事。姜炎，你先给众卿说说，修建铁路有什么好处。”
姜炎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回陛下，修建铁路有三大好处：第一，方便粮草运输。长安到洛阳现在需要走三天，铁路修好后，火车日行千里，一天就能到达，而且一列火车能运上万石粮草，比马车运输效率高十倍不止，能大大节省运输成本；第二，促进南北贸易。铁路修好后，南方的丝绸、茶叶，北方的粮食、煤炭，都能快速运到对方的地区，让百姓能买到更便宜的商品，也能增加国库的税收；第三，加强对地方的控制。若是地方发生叛乱，朝廷的军队通过铁路能快速赶到，及时平定叛乱。”
“一派胡言！” 一个穿着紫色官袍的大臣站了出来，正是长孙无忌，“修建铁路需要征用大量土地，还要耗费巨额钱财和人力，现在国家刚刚平定刘黑闼，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岂能再劳民伤财？”
其他保守派大臣也纷纷附和：“长孙大人说得对！铁路这种东西，闻所未闻，谁知道能不能用？万一建好了不能用，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国库的钱财？”
姜炎早就料到会有人反对，他从容不迫地说道：“长孙大人担心劳民伤财，臣理解。但是臣算了一笔账，修建长安到洛阳的铁路，大约需要花费五十万贯钱，用时一年。铁路修好后，每年能节省粮草运输费用十万贯，五年就能收回成本，而且还能增加税收，长远来看，是利大于弊的。至于铁路能不能用，臣可以先修建一段试验段，让陛下和众卿亲自检验。”
长孙无忌还想反驳，李世民却开口了：“姜炎说得有道理。朕看，可以先修建一段从长安西郊到咸阳的试验段，长度约五十里，看看效果如何。若是效果好，再继续修建长安到洛阳的铁路。”
众大臣见李世民已经表态，也不敢再反对。李乐儿站在姜炎身后，小声说道：“姜少监，你好厉害啊！那些大臣都被你说得哑口无言了。”
姜炎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这不是我厉害，是铁路确实有好处，陛下和众卿都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会支持。”
散朝后，李世民留下姜炎，笑着说：“姜炎，你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不错。不过，修建铁路的事情，你还要多费点心。另外，乐儿今天跟你一起进宫，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陛下多虑了，” 姜炎笑着说，“永乐公主聪明伶俐，给了臣不少启发，比如改进炮架的想法，就是公主殿下提出来的。”
李世民惊讶地看了李乐儿一眼，然后哈哈大笑：“没想到乐儿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既然如此，以后乐儿就跟着你学习吧，说不定还能帮你做些事情。”
李乐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谢谢父皇！谢谢姜少监！”
看着李乐儿欢快的样子，姜炎心里不禁感叹 —— 有了这些公主的帮助，他的技术研发之路，应该会顺利很多吧。
第八章 常乐公主的好奇心与水泥的诞生
接下来的几个月，姜炎一边指导工匠修建铁路试验段，一边继续改进蒸汽机和火炮。李乐儿每天都会来作坊，帮姜炎画图纸，有时候还会给工匠们送点心和水果，深受工匠们的喜爱。李若薇则经常来作坊为工匠们看病，还根据作坊的环境，研制出了几种预防疾病的汤药，确保工匠们的身体健康。
这天下午，姜炎正在铁路试验段查看施工进度。铁路试验段已经修了二十多里，工匠们正在铺设铁轨。铁轨是用姜炎改进的炼钢技术炼出来的，比之前的生铁更坚固。不过，铺设铁轨需要大量的石子和沙子来做路基，而且路基需要很结实，不然火车跑起来容易出问题。
“姜少监，路基的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负责施工的校尉皱着眉头说，“现在用的都是普通的泥土和石子，踩实了之后还是不够结实，下雨的时候容易塌陷。”
姜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 他知道，现代修建铁路用的是水泥，水泥路基既结实又防水，但是唐代没有水泥，他只能自己烧制。水泥的主要成分是石灰石、粘土和铁矿粉，这些原料在唐代都能找到，关键是怎么控制烧制的火候和比例。
就在姜炎思考的时候，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少女，带着几个宫女，正在不远处的田埂上放风筝。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梳着高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正是李世民的四女儿 —— 常乐公主李灵儿。
李灵儿也看到了姜炎，她收起风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姜少监！你在这里做什么啊？这是什么东西？” 她指着铁轨，好奇地问道。
“回公主殿下，这是铁路，用来跑火车的。” 姜炎笑着说，“我们正在修建路基，但是遇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啊？” 李灵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姜炎把路基不结实的问题告诉了李灵儿。李灵儿听完，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石桥：“姜少监，你看那座桥，是不是很结实？我听宫里的人说，那座桥已经建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塌过。”
姜炎顺着李灵儿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石拱桥横跨在小河上，桥身用石头砌成，看起来确实很结实。他心里一动 —— 石拱桥用的是糯米灰浆来粘合石头，糯米灰浆虽然结实，但是成本太高，不适合用来修铁路路基。不过，李灵儿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或许可以用类似的原理来烧制水泥。
“公主殿下，你知道那座桥用什么粘起来的吗？” 姜炎问道。
李灵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问问修桥的工匠。” 她不等姜炎回答，就带着宫女跑向石桥。
过了一会儿，李灵儿跑了回来，兴奋地说：“姜少监，我问清楚了！修桥的工匠说，他们用的是糯米和石灰混合在一起做的浆，把石头粘起来的。”
“太好了！” 姜炎高兴地说，“公主殿下，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他立刻让人去准备石灰石、粘土、铁矿粉和糯米，然后在作坊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窑炉，开始烧制水泥。
首先，把石灰石、粘土、铁矿粉按照 3:2:1 的比例混合，粉碎后加水搅拌成糊状，做成煤饼状的原料；然后把原料放进窑炉里，用焦炭加热到 1450℃左右，烧制成熟料；最后把熟料粉碎，加入适量的石膏和糯米浆，搅拌均匀，水泥就制成了。
烧制水泥的过程并不顺利，第一次烧制时，窑炉的温度不够，熟料没有烧透，水泥的强度不够；第二次烧制时，原料的比例不对，水泥凝固得太快，无法使用；第三次烧制时，姜炎调整了温度和原料比例，终于烧制出了合格的水泥。
姜炎让人用水泥和石子、沙子混合，做成混凝土，铺在铁路路基上。过了几天，混凝土凝固后，姜炎让人用锤子敲打，路基非常结实，而且防水性能也很好。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 姜炎高兴地说。李灵儿站在一旁，看着结实的路基，兴奋地说：“姜少监，你太厉害了！这个水泥真神奇，以后建房子、修桥都可以用它了！”
“没错，” 姜炎笑着说，“有了水泥，我们就能修建更坚固的房子、更宽阔的桥梁，还有更长的铁路。”
就在这时，李明月和李婉清也来到了试验段。看到结实的路基和正在铺设的铁轨，李明月笑着说：“姜少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解决了路基的问题。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坐上火车去洛阳了吧？”
“应该快了，” 姜炎笑着说，“试验段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工，到时候我们可以先试乘火车。”
李婉清看着姜炎，眼神里满是温柔：“夫君辛苦了，这段时间你每天都泡在作坊和试验段，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姜炎握住李婉清的手，温柔地说：“放心吧，我没事。有你们在身边支持我，再苦再累也值得。”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铁路试验段上，也洒在姜炎和公主们的身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姜炎心里充满了期待 —— 他知道，一条连接未来的铁路，正在他的手中慢慢延伸，而一个更加繁荣强大的大唐，也即将在他的技术推动下，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第九章 蒸汽鸣笛震长安 试乘风波显真章
寒露过后，长安西郊的铁路试验段终于迎来了完工之日。铁轨如两条乌黑的巨龙，从作坊门口延伸向咸阳方向，阳光下泛着冷亮的金属光泽，路基上的混凝土被工匠们打磨得平整如镜，连缝隙都填得严丝合缝。姜炎站在铁轨旁，看着眼前这台自己亲手组装的蒸汽机车 —— 车头用青铜和钢材拼接而成，烟囱高耸，锅炉上缠着铜制的水管，车轮是实心铸铁，上面刻着防滑的纹路，车厢则是木制的，刷着朱红色的漆，车窗镶着薄玻璃（姜炎用石英砂烧制的简易玻璃），里面摆着几张木凳。
“姜少监，都准备好了！” 王老汉擦着额头的汗，手里攥着一张清单，“锅炉加了满水，木炭也装足了，车厢里还备了茶水和点心，陛下和大臣们再过一个时辰就到。”
姜炎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锅炉的外壳 —— 已经被工匠们用柴火预热了半个时辰，触手温热。他弯腰检查车轮与铁轨的衔接处，又看了看连接车头和车厢的挂钩，确认无误后，才直起身：“再去检查一遍引信和安全阀，千万别出岔子。”
就在这时，一阵马车声传来，李明月、李婉清、李若薇、李乐儿和李灵儿几位公主陆续抵达。李乐儿一蹦一跳地跑到机车旁，伸手摸了摸车轮，又踮着脚往烟囱里看：“姜少监，这火车真的能自己跑吗？会不会像上次试爆火药那样，‘轰隆’一声炸开啊？”
周围的工匠们都笑了起来，姜炎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放心，这火车比火炮安全多了，只要锅炉压力稳定，就能稳稳当当跑起来。你看这安全阀，要是压力太大，蒸汽会自动喷出来，不会炸的。” 他指着锅炉顶部一个铜制的阀门，给李乐儿演示了一遍 —— 轻轻扳动阀门，一股白色的蒸汽立刻喷了出来，带着 “嘶嘶” 的声响，吓得李乐儿往后退了两步，随即又好奇地凑了过来。
李若薇则走到工匠们中间，挨个查看他们的气色：“最近天气转凉，大家要多穿件衣服，我让人熬了驱寒的姜汤，等下试乘结束后都喝点。” 说着，她让宫女把带来的食盒打开，里面装着十几个陶碗，热气腾腾的姜汤散发出辛辣的香气。
辰时三刻，远处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马蹄声和车驾声。李世民的龙辇在一众大臣的簇拥下而来，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都在其中，身后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密密麻麻围在铁路两侧，伸着脖子往这边瞧。
“陛下驾到！” 太监的唱喏声响起，众人纷纷跪下行礼。李世民走下龙辇，目光落在蒸汽机车身上，眼神里满是期待：“姜炎，这就是你说的火车？今日可得让朕好好见识见识。”
“臣遵旨！” 姜炎躬身应道，随即指挥工匠们点燃锅炉下的柴火。随着木炭越烧越旺，锅炉里的水渐渐沸腾，白色的蒸汽从烟囱里滚滚冒出，带着 “呼呼” 的声响，吓得围观的百姓往后退了好几步，有的甚至跪下来磕头，以为是 “神龙吐雾”。
李乐儿兴奋地拉着李灵儿的手：“你看！真的冒气了！马上就要动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锅炉压力达到了预期。姜炎扳动操纵杆，蒸汽机车发出一声响亮的 “呜 ——” 鸣，车轮缓缓转动起来，带着车厢沿着铁轨向前行驶。起初速度还很慢，像蹒跚学步的孩童，随着锅炉压力持续上升，速度渐渐加快，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蒸汽的暖意，车厢里的大臣们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 这竟真的跑起来了！” 房玄龄扶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木，语气里满是震撼，“五十里路程，若是马车至少要走两个时辰，这火车怕是一个时辰就能到！”
李世民坐在车厢正中，端着茶杯却忘了喝，目光落在铁轨旁围观的百姓身上 —— 那些百姓从最初的恐惧，渐渐变成了好奇，有的甚至跟着火车奔跑，嘴里喊着 “铁牛跑了！铁牛跑了！”，脸上满是兴奋。
就在这时，火车突然 “哐当” 一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铁轨上。锅炉里的蒸汽也变得微弱，烟囱里的烟雾渐渐消散。
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长孙无忌皱着眉头开口：“姜少监，这就是你说的‘日行千里’？才跑了不到十里就停了，莫不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姜炎心里一紧，立刻起身下车检查。他蹲在锅炉旁，打开炉门一看，里面的木炭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灰烬。原来刚才为了让火车启动时更有气势，工匠们加的木炭都是碎块，燃烧速度太快，没撑到预定路程。
“陛下恕罪！” 姜炎回到车厢，躬身行礼，“是臣考虑不周，所用木炭皆是碎块，燃烧过快导致动力不足。只需更换成大块木炭，再增加锅炉的储煤量，便可解决此问题。”
李世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摆摆手：“无妨，新事物总有不完美之处。能跑起来已是奇迹，些许小问题，改了便是。” 他看向车厢外，百姓们还围在铁轨旁，眼神里满是期待，又道：“这火车若是真能日行千里，日后运粮、行军都能事半功倍，就算多花些心思改进，也值了！”
李若薇这时突然开口：“姜少监，我倒有个想法。碎木炭燃烧快，不如试试用煤？前几日我去终南山采药时，见山民们用一种黑色的石头取暖，燃烧时间比木炭长不少，或许能做火车的燃料。”
姜炎眼睛一亮 —— 他之前只想着用木炭，竟忘了煤！唐代已有煤的开采，只是多用于取暖，很少用于工业。若是用煤作燃料，不仅燃烧时间长，热量也更高，正好能解决锅炉动力不足的问题。“公主殿下所言极是！” 姜炎连忙说道，“明日我便派人去终南山采购煤炭，试验用煤作燃料。”
试乘结束后，李世民下旨，拨银二十万贯，命姜炎即刻开始修建长安至洛阳的正式铁路，同时让工部配合扩建作坊，加大蒸汽机和火炮的生产。消息传开，长安百姓纷纷拍手称快，不少附近的村民主动前来报名参与铁路修建，想亲眼看看这 “能跑的铁牛” 如何横跨千里。
第十章 义阳识矿助炼钢 黑煤烈火锻精铁
修建长安至洛阳的铁路，需要的铁轨是试验段的十倍不止。可没过多久，王老汉就带着一脸愁容找到了姜炎：“姜少监，咱们炼出的钢不够用了！新铸的铁轨才铺了不到十里，就发现有几处出现了裂纹，怕是承受不住火车的重量啊！”
姜炎跟着王老汉来到冶炼作坊，只见几截断裂的铁轨摆在地上，裂纹从轨头延伸到轨底，断面处还能看到细小的杂质。他捡起一截铁轨，用锤子敲了敲，声音发闷 —— 这是因为铁矿石里的硫、磷含量太高，导致钢材脆性过大，遇到震动就容易断裂。
“之前炼的钢，用在火炮炮管上还勉强够用，可火车铁轨需要更强的韧性和强度，现有的炼钢方法确实不够。” 姜炎皱着眉，心里盘算起来。现代炼钢会用脱硫、脱磷的工艺，可唐代没有这些设备，只能从原料和冶炼方法上改进 —— 首先得找到含硫、磷低的优质铁矿，其次要改进熔炉，提高冶炼温度，让杂质更好地分离。
就在姜炎苦思冥想时，作坊门口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一位穿着淡蓝色襦裙的少女走了进来，她约莫十六七岁，梳着回鹘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墨玉簪，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神色平静，眼神里带着几分专注，与活泼的李乐儿、温柔的李婉清截然不同。
“你就是姜少监吧？” 少女走到姜炎面前，微微躬身行礼，“我是义阳公主李瑾，父皇说你在找优质铁矿，让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姜炎有些惊讶 —— 他曾听李世民提起过，义阳公主李瑾自幼不喜女红，反倒痴迷于研究山川矿物，经常跟着钦天监的官员去各地考察矿石，对铁矿、铜矿的特性了如指掌。“公主殿下能来，真是雪中送炭！” 姜炎连忙说道，指着地上的铁轨，“现有铁矿含杂质太多，炼出的钢韧性不足，还请公主殿下指点。”
李瑾蹲下身，拿起一截断裂的铁轨，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银白色的矿石，放在一起对比：“你看这铁轨的断面，颜色发暗，还有黄斑，是硫含量过高的缘故。我之前在虢州（今河南灵宝）考察时，发现一处铁矿，矿石呈暗红色，敲开后里面是银白色的铁晶，含硫量极低，适合炼制坚韧的钢材。” 她说着，把手里的黑色石头递过去，“这就是从那处矿脉采来的矿石，你可以试试用它炼钢。”
姜炎接过矿石，用指甲刮了刮，粉末呈暗红色，放在火上烧了一会儿，没有明显的异味 —— 确实是优质铁矿！他连忙让人取来熔炉，按照李瑾说的方法，将矿石粉碎后与焦炭混合，投入熔炉中。李瑾又在一旁指点：“熔炉的温度还得再高些，我带来了几张改进熔炉的图纸，在炉膛外侧加一层陶管，通入空气，能让火焰更旺。”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着改进后的熔炉结构 —— 炉膛外侧环绕着陶制的风管，底部连接着一个脚踏式的风箱，比现有的熔炉多了 “鼓风增温” 的设计。姜炎看着图纸，不禁感叹：“公主殿下的图纸，正好解决了熔炉温度不足的问题！”
工匠们按照图纸改造熔炉，又用虢州的铁矿开始炼钢。当熔炉温度升到一千五百度时，铁矿石渐渐熔化成铁水，表面浮起一层灰色的炉渣 —— 那是分离出来的硫、磷杂质。姜炎让人用长勺将炉渣舀出，再往铁水里加入少量的锰矿石（李瑾带来的另一处矿脉产物），用来增加钢材的韧性。
几个时辰后，第一块新炼出的钢材出炉了。姜炎让人将钢材锻造成铁轨的形状，冷却后用锤子狠狠敲打 —— 钢材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有出现裂纹，甚至能微微弯曲后恢复原状。“成了！” 王老汉激动地喊道，手里的锤子都掉在了地上，“这钢材比之前的结实十倍不止！”
李瑾看着新铁轨，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还不够。长安至洛阳的铁路要经过不少山地，铁轨需要承受更大的压力，日后还得再改进冶炼方法，比如用煤代替焦炭作燃料 —— 我听说你在试验用煤驱动火车，煤的热量比焦炭高，或许也能让熔炉温度再升一阶。”
姜炎点点头，心里对这位沉稳聪慧的义阳公主多了几分敬佩：“公主殿下说得是。等解决了火车燃料的问题，我们就试验用煤炼钢，说不定还能炼出更优质的钢材，用来制造更坚固的铠甲和兵器。”
此时，作坊外传来李乐儿欢快的声音：“姜少监！李瑾姐姐！我画了新的火车图纸，你们快看看！” 只见李乐儿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画满线条的纸 —— 上面画着一列有五节车厢的火车，第一节是车头，后面的车厢里画着桌椅，还有一扇扇小窗户，最末尾的车厢上还画着一个小烟囱。
“你看，这样就能坐更多人啦！” 李乐儿指着图纸，兴奋地说，“我还在车厢下面加了弹簧，这样坐起来就不颠了！”
姜炎接过图纸，看着上面天真却充满创意的设计，忍不住笑了 —— 弹簧减震的想法虽然简单，却正好能解决火车行驶颠簸的问题。李若薇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箱：“刚才听说新钢材炼成了，我来看看大家有没有受伤。对了，我让人用新水泥修了几间作坊的仓库，比之前的土房结实多了，以后存放钢材和煤炭也方便。”
夕阳透过作坊的天窗洒进来，落在姜炎、几位公主和工匠们的身上。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姜炎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 从最初孤身一人穿越而来，到如今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陪伴，有擅长医术的李若薇、精通图纸的李乐儿、好奇聪慧的李灵儿、沉稳识矿的李瑾，还有始终支持他的李明月和李婉清，或许，在这个盛唐，他不仅能实现技术报国的理想，还能收获一份份真挚的情谊。
而远处，长安至洛阳的铁路已经开始铺设新的铁轨，乌黑的铁轨在暮色中延伸向远方，仿佛一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正一点点勾勒出一个更加强盛的大唐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