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巨虎
在叙州,有一位秀才名叫薛生,家中一贫如洗,却怀揣着满腹的才学和远大的抱负。多年来,他一心苦读,渴望能在科举之路上崭露头角,改变自己和家族的命运。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一次次满怀信心地踏入考场,却又一次次名落孙山。
这一年,薛生依旧斗志昂扬地奔赴考场,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积累和此次充分的准备,定能取得理想的成绩。可放榜之日,那榜单上却依旧没有他的名字。那一刻,他只觉天旋地转,心中的希望瞬间如泡沫般破碎。十年的寒窗苦读,无数个日夜的挑灯夜战,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他满心迷茫。
薛生失魂落魄地踏上归乡之路,一路上,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缓,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那些平日里顽皮的顽童,远远瞧见他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模样,便知道他又一次落榜了。他们嘻嘻哈哈地跟在薛生身后,不断起哄取笑,那刺耳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薛生的心。薛生心中满是愤怒,却又懒得去驱赶这些顽童,只是踉跄地走着,任由他们的嘲笑在耳边回荡。
回到家乡,亲戚们和村民们得知他再次落榜的消息后,纷纷对他冷嘲热讽。“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功名都考不上,真是白瞎了那些功夫。”“就是,还不如早点去学门手艺,也能养家糊口。” 这些伤人的话语如寒风般扑面而来,让薛生的心愈发冰冷。
夜幕降临,薛生终于回到了自己那破旧的家中。看着冷锅冷灶,米缸里仅存的一点点米,他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想起众人那冷漠、嘲讽的嘴脸,他实在没有勇气去借米。父母在世时,对他寄予了厚望,期望他能通过科举光宗耀祖,如今自己却一事无成,他满心愧疚,哀哀欲绝,生无可恋的念头在心中愈发强烈,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但他想着,就是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于是,他强撑着身体,拿出那点米,煮了一锅稀粥。喝完粥,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家门,来到父母的坟前。跪在坟前,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诉说着他的无奈、绝望和对父母的思念。哭够了,他起身,准备寻找一处地方自尽,结束这痛苦的一生。
此时,夜空中月明星稀,薛生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醒目。薛生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不由自主地朝着亮光的方向走去。越靠近,他越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仿佛那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活动。
待他走近,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原来是一场比武招亲大会,台上两个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武士正在激烈搏斗。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台下的观众们都兴奋地鼓掌欢呼,现场气氛热烈非凡。而在台上的主位上,坐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面容绝美,宛如仙子下凡,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比武。
薛生看到这位女子的瞬间,便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爱慕之情,可再看看自己,不过是一个穷困潦倒的酸秀才,衣衫褴褛,身无分文。此时,他多希望自己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士,能够登上擂台,参加比武招亲,赢得美人归。然而,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中满是无奈和失落。
就在薛生暗自神伤时,台上的比武有了新的变化。其中一个武士突然发力,一脚狠狠地踢在了另一个武士的腿上,只听 “咔嚓” 一声,那武士的腿被生生打断,他惨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不断,随后被人抬下了擂台。胜利的武士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台下的观众,大声叫嚣着,观众们则对他欢呼雀跃,满脸崇拜。
薛生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厌恶。他觉得这个武士太过残忍,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就在这时,又一个尖嘴猴腮、身强力壮的后生跳上了擂台,向胜利的武士发起了挑战。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紧张地看着台上。薛生也不禁为这个后生捏了一把汗。
比武开始,武士出手凶猛,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力量,而后生则显得有些吃力,步步后退。台下的观众们都提心吊胆,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的两人。几十个回合过去了,武士渐渐体力不支,累得满脸大汗,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就在这时,后生突然一声怒喝,猛地一脚踢向武士,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让人来不及反应。武士躲避不及,被这一脚踢中,轰然倒地。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彩声。
台上的女子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武士满脸通红,狼狈不堪地走下了擂台。片刻后,又上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士,向获胜的后生发起挑战。人群再次安静下来,薛生也被这场激烈的比武深深吸引,一时间,自尽的念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对着身旁的一个下人窃窃私语了几句,下人听后,立刻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后台走了出来。这老者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两道浓眉好似用墨刷过一般,一双虎目皂白分明,目光犀利,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的气势。女子又对老者低语了几句,老者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笑着抱拳,大声说道:“比武招亲到此为止了。” 台下的观众们似乎对这个老者十分恭敬,听到他的话后,纷纷四散开去。
薛生见此情景,也不禁叹息一声,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之际,一个下人快步走到他面前,向他施礼道:“我家主人请公子留步,邀请公子去府里坐坐。” 薛生听后,心中十分纳闷,苦笑着问道:“请问您的主人姓谁名谁?” 下人却并不回答,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生无奈,只好跟着下人前往。
他们走了不远,面前便出现了一个村庄,村庄里男女老少都有,一片祥和的景象。下人带着薛生走进了一座豪华的府邸。走进大门,只见高厅大厦,地面是铺着丝丝纹路的石板路。厅堂宽敞明亮,里面摆放着的红木家具古色古香,尽显奢华。下人把薛生带到一间屋子里,屋里的摆设更是豪华,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钱人家。
薛生还在暗暗感叹,一位高大的老者走了进来。薛生定睛一看,竟然是刚才宣布比武招亲结束的那个老者,他不禁一愣。老者爽朗地大笑道:“老朽差人冒昧把公子请来,请多多包涵!” 说完,便命人摆上酒菜招待薛生。薛生喝了一肚子的稀粥,早就饿坏了,此时也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桌上的菜肴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珍馐美味,酒也是琼浆玉液,清甜爽口,醇香四溢。
酒过三巡,老者开口询问薛生是否成家立业。薛生听后,长叹一口气,将自己的悲惨遭遇一一道来。老者听后,惊讶地说道:“万万使不得啊!公子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怎会有轻生的念头?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教书先生,如若你不嫌弃这里,可以做个教书先生,束脩,我比别的地方可以多上五倍,你意下如何?” 薛生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到自己头上,当下激动万分,连忙答应下来。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心中满是喜悦。
老者见薛生答应,也十分高兴,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我的小女和公子年纪相仿,今日比武招亲,却没有中意之人。如今,看到先生是个难得的人才,老朽想让你做我的女婿,你可愿意?” 薛生听到这话,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仅找到了一份好工作,还能娶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为妻。激动之余,他连忙跪下来,口呼岳父。老者见此,高兴地大笑起来。
在老者的主持下,薛生和女子很快便拜堂成亲。婚礼现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成亲后,夫妻二人恩爱无比,形影不离。妻子名叫斑玉,虽生得美貌如花,可性子却犹如男子一样豪爽大方,这让薛生自叹不如。
薛生在这个地方住下后,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国家。而自己的岳父,竟然就如同国王一般,人们对他都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拜见岳父,进贡一些礼物,大多都是一些猎物,有时候是麂子,有时候是野兔,有时候是山鸡,有时候是野猪…… 他们的生活十分富足,每天都有好几个菜,还有美酒,家中的一切事务都有下人伺候着。夫妻俩除了吃喝,就是到处游玩,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然而,时间一长,薛生便渐渐对这样的生活失去了兴趣。他想起岳父曾经说过,让他做个教书先生。于是,他便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妻子斑玉。斑玉听后,便告诉了父亲。几天后,妻子带着薛生来到了一个豪华的私塾。私塾里纸墨笔砚一应俱全,屋里已经坐满了小孩子,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薛生。薛生看到这一切,心中十分高兴,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做。
此后,薛生每天吃完饭,便去私塾教书,日子过得充实而又快乐。可有一天,下学的时候,几个学生突然打了起来。薛生连忙跑过去制止,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两个学生打斗得异常凶猛,其中一个孩子竟然一口咬掉了另一个孩子的耳朵。那个孩子凄厉地哀嚎着,可咬人的孩子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紧接着,被咬掉耳朵的孩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咬他的孩子的肚子咬了下去,死死不松口。
等薛生赶到时,那个被咬的孩子已经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毙命了,他的肠子都流了出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咬人的孩子还不松口,满嘴都是鲜血,血迹斑斑。薛生目睹此景,惊恐地大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妻子斑玉正坐在床边照料他。他心有余悸地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妻子。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妻子听后,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告诉他,这些都是这个地方的常事,让他见怪不怪。薛生听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他不明白,这样残忍的事情怎么会是常事呢?
从那以后,这件事便在薛生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再也不愿意去教书了。每天,他又和妻子过上了除了吃喝,就是到处游玩的日子。
有一天晚上,薛生想要出恭,便走出了房间。外面月明如昼,四周一片寂静。他从茅房回来的路上,突然看到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看背影,像是他的岳父。薛生心中十分纳闷,这么晚了,岳父站在这里干什么呢?他连忙躲在树后,偷偷地窥视着。
只见岳父慢慢地跪了下来,对着月亮虔诚地拜着,那模样十分诡异惊悚。薛生战战兢兢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岳父站起身来,缓缓地离开了。薛生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胡思乱想了一夜,始终无法入眠。
此后,薛生总是对这件事情念念不忘,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的人都很奇怪。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们劳作,可他们却过着吃喝不愁的生活。
有一天,妻子和几个朋友在家里谈笑风生,薛生觉得无聊,便独自一人出去游玩。他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上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这让他来了兴趣。他气喘吁吁地朝着山顶爬去,当快到山顶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斑斓老虎趴在那里,正吸收着山顶上的白气。
薛生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瑟瑟发抖地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喘。片刻后,那老虎突然停下来,就地一滚,竟然变成了一个人。让薛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他的岳父。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岳父急匆匆地下山,赶紧蹲下身子,躲在草木中。等岳父走远了,他才敢站起来,此时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薛生好奇地来到山顶上,只见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白气腾腾。他学着老虎的样子,吸收起白气来。瞬间,他只觉得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力量,他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宝地。
薛生顺着原路往回走,可走着走着,他却发现自己迷路了。四周到处都是山,他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急得他团团转。过了好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响起了狼嚎声,这让他更加害怕。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山林里胡乱地走着。
就在他绝望之时,突然听到了妻子呼唤他的声音。他又惊又喜,连忙大声回答。不一会儿,妻子找到了他,嗔怪他乱跑,差点没命了。随后,妻子带着他回到了家。
晚上,薛生躺在床上,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还有以前发生的各种怪事,他越来越确定,这里的人都不是人。既然岳父是老虎变的,那妻子肯定也是老虎变的,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是老虎变的。想到这里,他心中充满了恐惧,此后,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过了一段时间,岳父的寿辰到了。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带着丰厚的礼物。薛生为岳父写了一副寿联,岳父看后,十分高兴,摆下了丰盛的宴席招待大家。
宴席上,大家吃喝尽兴,谈笑风生,气氛十分热闹。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喝多了,纷纷趴在桌子上。薛生也喝得酩酊大醉,醉倒在了桌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生慢慢地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惊恐万分。只见周围到处侧卧着老虎、狼、熊…… 一个个鼾声如雷,酒气熏天。他旁边的岳父和妻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老虎和一只小老虎,满身酒气,睡得正香。
原来,他们真的都不是人。薛生吓得当场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看到妻子正好好地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汤,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妻子看到他醒了,凄然一笑道:“既然被你看到了,也就不瞒你了,如你所见,我们都是虎狼所变。可我们是真心待你!并没有伤害你,既然缘分尽了,我送你离开这里吧!但万万不可让父亲知道,如若不然,你性命难保!”
薛生看着妻子美丽的容颜,想起她对自己的种种好,心中十分感动。他拉住妻子的手,求她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里,从此长相厮守。妻子听后,十分感动,最终答应了他。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妻子轻轻地唤醒了薛生。薛生睁开眼睛,看到妻子递给他一个包袱。他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他又惊又喜,连忙背在身上。妻子带着他来到院子里,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两人的身子竟然腾空而起,瞬间又落了地。
薛生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家。他喜极而泣,拉着妻子走进屋里。屋里已经发出了难闻的霉味,两人简单地打扫了一番,便住了下来。
几天后,薛生拿出一些银子翻盖了房子,又用剩下的银子做起了小生意。没想到,他的生意十分兴隆,财源广进。亲戚们和村民们看到多年不见的薛生,不仅容颜未老,还带回来一个美貌如花的妻子,家里也变得富有起来,心中既羡慕又嫉妒。他们争先恐后地登门拜访,对薛生阿谀奉承,就像众星捧月一般。还有人找各种理由向他借钱。
薛生看到他们和以前判若两人,心中十分得意,飘飘然起来。他出手大方,频频帮助这些人。那些乡绅富贾看到薛生今非昔比,还娶了如此美丽的妻子,也纷纷对他表示钦佩,登门拜访。一时间,薛生家门前车水马龙,来访者络绎不绝。
薛生变得更加得意忘形,整日沉浸在这种被人追捧的生活中,甚至做梦都会笑醒。在这些人的影响下,他经常和他们出去寻欢作乐,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家。渐渐地,他还学会了赌博,一掷千金,毫不心疼。这样一来,他的所谓 “朋友” 越来越多。
妻子斑玉看到薛生变成这样,十分担忧。她总是劝薛生远离这些酒肉朋友,多结交一些正直善良的人,否则,家业迟早会被他败光。可此时的薛生,已经被虚荣冲昏了头脑,不再喜欢妻子的哆嗦,时间长了,很是厌恶她,经常恶言恶语的训斥她,还骂她是个虎精。妻子很是伤心,暗暗垂泪。有一天,薛生学着别的富人,欲要纳妾。斑玉很是伤心,可也不知道怎么办。有一天晚上,薛生半夜才回来,妻子正坐在灯下暗暗垂泪,薛生甚是厌恶她,劈头盖脸的训斥她……此时,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随着一股黑风,破门而入一个威风凛凛的老者。
薛生一看大惊,竟然是岳父。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躲在妻子身后,苦苦哀求妻子救他。老者对他怒目而视,指着他怒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只怪我眼拙!错看了你!当日你们俩离开,我心知肚明的,却没有阻拦,因为想让你们俩白首偕老。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拿命来!……”言罢,就地一滚,变成一个巨大的老虎,长啸着扑过来……他后面的几个人,瞬间,变成老虎,狼……皆都向他扑过来……薛生吓得肝胆欲裂,苦苦哀求。
斑玉哭着跪下来,泪如雨下,道父亲害死他,自己也不活了,答应跟他回家。老虎和狼停下来……老虎长啸着,叼起斑玉,离开这里……而此时的薛生,松口气,此事后,他大病一场。病愈后,依然我行我素。不久,家中钱财被他挥霍一空,生意赔本了,只好把房子抵押出去。一夜之间,他由一个有钱人,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只好向亲戚们求助。
而以前那些像苍蝇般围着他转,赶都赶不走的亲朋好友,如今,却是纷纷躲避他,看到他,犹如看到瘟神一样,躲避他。那些乡绅富贾,更是看不到人影了。他感叹人性薄凉,想起一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街头无人问。身无分文的他,只好沿街乞讨,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再没了往日的风采。一年后的冬天,他冻死在村口,被一个好心的放羊人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