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篾匠放走偷衣贼,让旁人费解,数月后才知篾匠慧眼识人

民间故事:篾匠放走偷衣贼,让旁人费解,数月后才知篾匠慧眼识人

明朝时期,江阴县有个篾匠叫杜山,年纪五十来岁,为人老实本分逢人都笑脸盈盈。

岳父薛老汉就是看中杜山的“老实”,才不顾杜家贫瘠将女儿薛氏许配给他为妻。婚后,夫妇两人生下一个女儿叫杜盈盈。

这一天,杜山在院子里削竹子,妻子薛氏从河里洗衣服回来,只见她将木盆重重的摔在地上,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十六岁的女儿杜盈盈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她看到母亲站在院子里抽泣,上前安抚,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氏别过头哽咽的说道:“你爹缺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杜山闻言一愣,往烟锅里放上少许烟丝,蹲在一旁吞云吐雾抽着旱烟,周边顿时烟雾缭绕,也不看清他在想些什么。

今日一大早,薛氏去河边洗衣衫,听到几个妇人在嚼舌根。细听之下才知道,就在昨日,杜山给无亲无故的周老汉花钱请郎中,像是儿子孝顺父亲一样勤快。

这个周老汉年近七旬,无儿无女,上了年纪以后就靠乡邻接济而活。昨日,周老汉旧疾复发昏迷不醒。

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让四邻端些饭菜救济周老汉是举手之劳,可是要让大家出钱替周老汉请郎中,众人都不怎么情愿了。

年景不好,村民都生活不容易,各自都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恨不得一枚铜钱掰开成两枚用。因此,没人肯出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老汉躺在床榻上有气出没气进了。

此时,恰好被进城卖箩筐的杜山知晓,他见周老汉这般惨状,动了恻隐之心,就瞒着妻子薛氏,将卖箩筐所得的钱给周老汉请郎中。

“周老汉和杜家非亲非故,你何至于去救他呢?”,薛氏越想越生气,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嫁给杜山太委屈,外人都羡慕她嫁给一个脾气好,又顾家的好丈夫,只有她清楚杜山是个怎么样的人!

杜山为人心善,经常乐善好施,村子里谁有什么困难,他都会上赶着去施以援手。大半夜都睡下了,听到别人求助,他也不管不顾的跟着别人走。

对,杜山在外人眼里是个好人。

可是他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从薛氏嫁到杜家那天起,杜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家里吃饭的那张桌子,比杜山的年纪还要大,尽管桌子摇摇晃晃随时会散架,薛氏也舍不得换,因为家里太穷了,能省一分钱就一分钱。

薛氏勤俭持家,已经五六年没有裁新衣,就连女儿的衣裳都是捡亲戚小孩不穿的,衣裳破了缝。

天可怜见,十五六岁的姑娘,连件没补丁的衣裳都没有。

其实杜山夫妇两口子都是勤俭节约之人,可是家里但凡有点钱,都被杜山拿去帮助乡邻了,家中一点积蓄都存不住。

眼看到了女儿出嫁的年纪,薛氏好说歹说才让丈夫杜山有所收敛一点,不再去外面多管闲事,为此想给女儿攒下点嫁妆钱,刚消停一段日子,杜山又多管闲事了。

“如果我不出手救周老汉,他熬不过今夜的。人命关天,我怎么能袖手旁呢?”,杜山踌躇半响说道。

薛氏听到杜山这样说更来气,“对,你想当好人。可是旁人拿你当傻子!他们觉得你老实好欺负,整天占你便宜,你却乐呵呵的上赶着去!”

杜山太过老实,以至于有些村民恩将仇报,觉得他好欺负,找各种理由占他的便宜。

虽然,杜山晓得被骗,但是他依旧继续帮人,从来不会拒绝。

杜盈盈在一旁劝说母亲薛氏,搀扶着她进屋。过了一会儿,安抚薛氏休息后,她走到父亲杜山跟前,提起裙摆蹲在地上。

她轻轻的问道:“爹,你这样做到底图啥?”

杜山知道女儿不喜欢旱烟的味道,他将烟锅扣在地上灭了火。

他踌躇半响,缓缓说道:“爹并非是想图个好名声,人这一辈子最难以启齿的话,就是求人!女儿啊,你想让人都放下脸面到这地步了,我能拒绝吗?

“找我帮忙的人当中是有骗子,可不能因为他,就以偏概全说世间都是坏人吧?多一些信任,就让人少一些寒心。我是怕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最后会走投无路逼上绝境啊。”

说完这番话,杜山起身负着手走出院子,杜盈盈看着父亲的背影变得高大起来。

薛氏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她生过气之后也就原谅了杜山,一家三口又平静的生活起来。

眼看就要立冬了,趁天气尚好,杜盈盈帮着母亲将家中厚实的衣裳晒到院子里祛霉。

吃过午饭,薛氏约了几个村妇去山里砍柴,杜山接了一个活也出门了。家中只有杜盈盈一个人在家。

薛氏出门前叮嘱,“听闻最近村子里出现偷衣贼,你在院子里警醒一些,别让贼人把衣裳偷去了,不然这个冬天就惨了。”

凛冬将至, 村民都会像薛氏一样把家中厚实的衣裳拿出来晒。这个时候,小偷就会盯上这些衣裳,将它们偷走,然后便宜卖给二道贩子赚钱。

于是,杜盈盈就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掰花生打发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杜盈盈有些犯困,正当她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嗓音,“请问家里有人吗?”

杜盈盈被吵醒,有些不悦,对外面喊道:“没人!”

话音一出,敲门声戛然而止,杜盈盈竖着耳朵,见门外没有动静。

她顿时觉得蹊跷,心里嘀咕:“莫不是偷衣贼在踩点?”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嗓音,“这位姑娘,我是路过的外乡人,想向你讨碗水喝。”

有了先前的猜疑,杜盈盈不敢贸然开门,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万一真碰上偷衣贼岂不是羊入虎口啊?

杜盈盈灵机一动,说道:“家中父亲在酣睡,我不忍心叨唠他,你还是去别家讨水吧。”

门外说话之人,踌躇半响说道:“打扰姑娘了。”

杜盈盈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你帮了别人就在帮自己。

她冲门外喊道:“你先别走,男女有别不宜相见,你向院门外退后一百步,我再开门将水放在门口,我关门后你再取用。”

门外男子欣然答应,转身往院门外走一百步。

杜盈盈倒了一碗水,然后从门缝中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一百步外站着一个身穿青衫系着大氅的男子。

院门打开,杜盈盈把水搁在院门口,又迅速把门关上。

青衫男子见状,步履阑珊的走上前,端起碗一饮而尽,嗓子中干裂的感觉才压下去。

他将碗轻轻放在地上,对院内喊道:“多谢姑娘,我这就离开。”

说来也巧,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起来,紧接着下起大雨。杜盈盈连忙将衣裳收进屋子里。

“坏了,娘出门的时候没有带蓑衣,这雨势那么大,她淋着病可怎么办?我得进山去送蓑衣。”

杜盈盈连忙从墙上取来两件蓑衣,一件自己穿戴,另一件拿在手中,急匆匆出门。

就在这时候,她看见门外还站着人,正是刚才讨水的男子。由于雨势大,青衫男子只好在屋檐下避雨。

两人对视,杜盈盈有些惊讶,此时才看清这个男子和自己年纪相仿,生得眉清目秀,只是有些狼狈,鞋子上是污泥,衣裳也是破破烂烂像是逃难的流民,唯独这件大氅完好无损。

男子先问道:“姑娘,雨势很大,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娘去山上砍柴没带蓑衣,我想给她送去。”,杜盈盈老实说道。

又是一道惊雷,吓得杜盈盈惊呼,男子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突然说道:“我和你一起吧,路上有个照应。”

两人初次相见,杜盈盈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男子。

“咱们还是按刚才那般,我离你一百步之外,在后头跟着你。”

杜盈盈心里嘀咕:“他说得没错,这雨势那么大,我一个人还真应付不来。”

“那就有劳公子了。”,杜盈盈思虑后说道,她又从家里拿来一套父亲的蓑衣递给男子。

两人结伴同行,往山里走去。

在路上,两人隔空说话,杜盈盈知道男子叫张文兴,家住武进县,至于其它的张文兴只字未提。

走过一座木桥,眼前有间破庙,杜盈盈刚从门前走过,耳边就传来嗓音,“盈盈,你怎么来了!”

杜盈盈闻声转过头,看见破庙里站着薛氏和几个相熟的婶婶。

“娘,我还以为你在山里,所以才前来送蓑衣。”

说话间,张文兴也进了破庙,薛氏见到陌生男子大吃一惊,杜盈盈连忙解释。薛氏上下打量张文兴,“多谢公子一番好意。”

张文兴作揖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是杜姑娘善心在前,我只是投桃报李罢了。’

薛氏闻言对张文兴的印象越发好,大有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样子。

在人群中,有个妇人看到张文兴身上的大氅露出惊讶,她突然说道:“大家小心,他就是偷衣贼。”

说话的妇人叫高氏,她的丈夫叫王贵,在县城王员外家做管事,颇受王员外的器重,为此经常被赏赐一些东西,前不久王员外就赏了一件大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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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拿回家第二天,搁在院子里晒就被偷了。此时,见张文兴身上穿的大氅竟然和自家丢失大氅的相似,这才说张文兴是偷衣贼。

“高婶婶,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杜盈盈出声道。

这一路上,张文兴的言谈举止温文尔雅,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为此杜盈盈才帮其说话。

“杜丫头,你还太年轻,这坏人都是擅于伪装的。还好我见识多,一眼就看穿了他。”

在高氏看来,能穿上大氅的人都非富即贵,要像王员外那样的有钱人家。面前的张文兴穿的破破烂烂,根本不像是买的起大氅的。

“诸位,你们来看这人穿的那么寒酸,显然是买不起大氅的。他肯定是觊觎杜丫头的美貌,心存不良之心。”

这群妇人里,就数高氏家里最有钱,其余人家境一般,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氅,因此听了高氏的话,都对张文兴充满敌意,就连薛氏也拉着女儿站到另一边。

张文兴不怒反笑,正想解释的时候,高氏的丈夫王贵和杜山等人来给妻子送蓑衣。

高氏见到丈夫喊道:“当家的,你快看那人,他就是偷衣贼。”

王贵顺着妻子去的方向,看到了张文兴身上披着的大氅,“好啊,你就是偷衣贼。”

几个同王贵相熟的汉子,不等张文兴说话,解下捆柴的麻绳就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嘴巴上也被堵上破布。

雨停后,张文兴被众人押往村子里。在回去的路上,杜盈盈不顾母亲薛氏的阻拦,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杜山。

“爹,你一定要救张公子,他不可能是偷衣贼。”

说话间进了村子,天色已黑。杜山突然说道:“把这个人关在我家吧,毕竟这件事由小女引起的,待明日天亮在审他。”

王贵夫妇刚才还在担心偷衣贼关在自己家不安全,如今杜山主动提出,王贵立马就同意了。

临走前,高氏把张文兴身上系着的大氅扯了下来,趾高气扬的说道:“小子,老实一点。不然明日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

凛冬腊月,对于村民来讲,挨饿挺一挺也就过去,可是身上御寒的衣裳被偷走,那和等死没区别。因此,村民最痛恨的就是偷衣贼。

偷衣贼是惯犯,就算抓住送到衙门也就是打板子过段时间会放走了。到时候,偷衣贼继续重操旧业为祸一方。

因此,村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算是陋习。如果抓到偷衣贼确认罪行后,就会把偷衣贼的衣裳扒了吊在村口大槐树下,一来是让众人知其长相加以防范,二来是让偷衣贼感受没衣裳穿受冻的滋味,以示惩罚。

张文兴被关在四处漏风的柴房里,薛氏送走众人后,埋怨杜山又多管闲事,杜山说:“这件事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王贵都确认那件大氅就是王员外送的,这还能有假?女儿年纪轻不懂事,你也跟着她疯,现在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弄到家里来,万一他有同伙,夜里来劫人怎么办?”

薛氏越想越害怕,她拽着女儿进屋去了。

王贵下手恨,绳子勒的张文兴透不过气来。他只感觉浑身酸痛,眼冒金星。就在这时,杜山拿着一把刀走进柴房。

张文兴惊恐的望向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真的有些怕了。急的满头都是汗,这一幕看在杜山眼里。

杜山把张文兴嘴上的布扯下,问道:“你别害怕,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张文兴咽了一下口水点了点头,“您请说问。”

“小女和你不相识,为何愿意护送她送蓑衣?”

“我初来贵村,敲了五六家的院门讨水,只有杜姑娘心善,愿意开门给我一碗水喝。古人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一个弱女子在雷雨天进山送蓑衣太危险,故此,我跟在后面护她周全。”

杜山微微一笑,女儿杜盈盈从小就是个心地善良之人,这般做法情理之中。

“张公子,会怨恨抓你的那些村民吗?”

“我并不怨恨村民,反而觉得村民敢于和恶势力做斗争,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在我看来,为何有的恶势力会为祸乡里?正是因为村民害怕受到报复或者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而滋长了恶势力嚣张跋扈的气焰,变得尾大不掉。”

“说的很好!”,只见杜山将张文兴身上的绳索割断,张文兴揉着手腕,惊讶的看着他。

“张公子,你快走吧。”

此时,杜盈盈偷偷摸摸进了柴房,正好听到父亲说要放了张文兴有些诧异,她既高兴又担忧。

“爹,你放了张公子,明日可怎么向村民们交代啊。”

杜山低声说道:“我相信张公子不是偷衣贼,他本可以逃走,却甘愿被我们抓住。说明他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

原来,杜山在给张文兴解绑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张文兴虎口上有老茧。杜山是个手艺人,活了大半辈子,晓得练武之人,虎口上通常有厚厚一层老茧。

其次,别看张文兴穿的衣裳破烂可是料子却是很昂贵的绸缎。

“一个有武功的人,怎么会被几个村民轻易抓住,想必是张公子故意而为之。”

杜山大有深意的望向张文兴,张文兴躬身抱拳说道:“伯父真是慧眼,我本想等到明日将大氅的事情解释清楚。”

“有些事情,先入为主了很难改变。如今你是偷衣贼的证据确凿,而你又无法自圆其说。”

张文兴刚想解释,可是心中藏着一件事,让他无法在此时说出理由。

“行了,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村民扯皮,倒不如想想离开此地如何抓偷衣贼才是。”,杜山微微一笑说道。

张文兴明白了杜山的意思,与其空口白话说自己不是偷衣贼,倒不如亲手去抓偷衣贼洗清嫌疑。

“多谢杜伯父和杜姑娘愿意相信我,只是你们放走我,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人嘛,哪有什么都不麻烦别人的,偶尔有一次也无妨。”,杜山笑着说道。

就这样,张文兴在杜家父女的帮助下逃走了。

到了第二天,王贵得知杜山放跑了张文兴,他带着村民到杜家兴师问罪。

杜山却不以为然,他对村民说只是一件大氅而已,怎么可以随便就说人家是偷衣贼?

王贵认为杜山在包庇张文兴,他诡异一笑,说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偷衣贼这个小白脸,想招揽他当乘龙快婿吧?”

杜盈盈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当地的陋习是彩礼有多少,陪嫁就要给多少。杜盈盈几次相亲失败,都因为男方嫌弃杜家太穷给不起陪嫁。

王贵这一番话传到村民的耳朵里就变了味,村民认为是杜山想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女婿,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陪嫁钱。

为此,村民纷纷嘲讽杜山的行为,这件事,让薛氏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她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回娘家,免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杜家成了全村人的笑柄,杜山身正不怕影子写,将流言蜚语当成耳旁风,继续住在村子里,只是嫌少有村民去找他了。

熬过凛冬就是春日,转下到了春季,莺飞草长。

这日,村口来了一行人,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在他们身后跟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几个稚童在村口玩耍,骑马的少年郎,微微一笑,他翻身下马从怀里拿出一包糖果,对稚童说道:“你们谁愿意去王贵家送一封信,我就把糖果送给他。”

“我去!”,稚童们纷纷争先恐后,最后是一个挂着两条鼻涕的小男孩拿着信跑去王贵家。

少年郎重新翻身上马,一行人不顾村民好奇的眼光,径直走向杜山家。

此时,杜山正在屋里扫地,突然听到院墙外有马蹄声阵仗很大。

他走出屋子,只见眼前出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翩翩少年郎,少年郎见到杜山连忙下马作揖行礼。

“小侄是武进县张文兴,拜见杜伯父。”

原来,少年郎是数月前杜山私自放走的偷衣贼。

说话间,张文兴的扈从将马车上绑着大红花的箱子一个个抬进院子里,杜山略微数了一下,大概有几十个。

“你这是何意啊?”

“杜伯父,当日我有说不得苦衷,向您隐瞒了我的身份,家父是武进县张记粮行的大掌柜。小侄今日登门有两件事,一来是告诉您偷衣贼抓到了,二来是向您提亲的。”

武进县张家富甲一方,掌握着常州府八大县大半的粮行。当日,张文兴奉命押送赈灾粮食去宜兴县,半道遇上强盗。

张文兴带着扈从引开盗贼,得以让粮队逃走。可是,在逃跑中张文兴和扈从走散,无意间来到此村,又累又渴讨水喝,然后发生后面的事情。

张文兴被误认为偷衣贼后,他担心村子里有盗贼的同伙,不敢暴露身份。

杜山听完事情经过后唏嘘不已,没想到眼前的少年郎竟然是张家的子弟。

“杜伯父,听了您的建议。我已经将偷衣贼抓到,并将其所属同伙一网打尽,以后再也不会有偷衣贼了。”

原来,张文兴回到武进县后,将在山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张父是个急公好义之人,对杜山很是敬佩,为此他派人去追查偷衣贼的事情。

很快,通过二道贩子那里得来的线索,顺藤摸瓜,将一个以偷衣为业的帮会揪出来,并将线索提供给衙门。

知府大人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对此很重视,为了防止偷衣贼死灰复燃,对偷衣贼进行最严厉的惩罚,从此再也没人敢偷衣了。

杜山听到张文兴要娶杜盈盈,心里有些担心,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怕女儿嫁过去吃亏。

张文兴说:“一个女子的好坏,并不在于是否家世好,或则容貌美丑。最重要的是看品行。金山和银山总有挖空的一日,再美的女子都有人老珠黄的一日,只有秉性善良的人,一辈子不会改变。”

“盈盈就是这样的女子,我愿意一辈子真心待她,请伯父成全我。”

此时,屋内走出一个满含热泪的女子,正是杜盈盈。她不放心父亲一个人在家,不久前偷偷溜回家里。

两个年轻人久别重逢,彼此心中产生情愫,杜山晓得女儿是喜欢张文兴的,故此就同意了这门婚事。眼看女儿的终身大事有着落,杜山非常很高兴,

杜盈盈在厨房做饭的空隙,翁婿两人在院子里有说有笑。

张文兴一行人惹来村民的围观,其中就有当日捆绑张文兴之人,很快偷衣贼来村的消息不胫而走。

今日,王贵难得休息,正在家中睡觉。突然家里来了一个孩子,说是替人送信。只见信上说让他带着大氅前往杜山家,有人愿意花千金购买。

王贵全然没有睡意,从箱底抱着大氅直接去杜山家了。

等他到了杜山家,只见门口一个少年郎背对着他和杜山有说有笑。

待少年郎回头,王贵愕然不已,“怎么会是你?”

“王管事,许久不见了。”

王贵脸上一青一白,他将大氅藏到身后,正想找个借口逃走。就被张文兴的扈从的拦下,并从他手里抢过大氅。

王贵起初以为大氅是自家失窃的,拿回家细看之下才知道并不是。张文兴的这件大氅,无论从材质,色泽都比王员外赏赐的那件更好

大氅的内里,用金丝绣着“文兴”两个字,夫妇两个都不识字,只当是花纹。却不知张家富庶,给家中子弟定制了防寒的大氅,并在内里写上名字以区分。

王贵误以为张文兴是个穷小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大氅。王贵夫妇因此起了贪心,决定诬陷张文兴是偷衣贼夺下大氅。

事后,见张文兴逃走,王贵又怕张文兴把大氅的真相告诉过杜山,因此故意弄坏杜家的名声,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村民相信他的话了。

“是你的东西好好抓住,不是你的想都别想。”,王贵被扈从押送去衙门,临走前张文兴对他说道。

王贵为此丢掉王家管事的位子,王员外还命人从他家里收回那些“赏赐”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王贵从王家偷来的,根本不是王员外赏赐的。从此,王贵在山村里抬不起头来,成了过街老鼠被人嫌弃。

几个月后,武进县张家府邸张灯结彩,门前车水马龙,座无虚席。这日,张文兴和杜盈盈拜堂成亲喜结连理。婚后,杜盈盈诞下一子,夫妇二人积善行德,修路造桥周济乡邻。 一家三口顺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