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 (2020)一截影像,一段命数。这不是电影,这就是纪实文学。

吉祥如意 (2020)一截影像,一段命数。这不是电影,这就是纪实文学。

本质上这是部青春片。80后的青春就是这么在故乡和异乡之间,在父辈的多生多育政策和己辈的独生子女政策的夹缝里,被蹉跎和异化了。主动的向外奔跑和被动的被拽回,才缓慢的成长了。青春如此无趣漫长和笑泪交织,变成了不敢躬身自省的埋头。挺佩服大鹏的,勇敢且有所回报。尤其喜欢今天映后他为表妹的辩护,本质上,没有谁可以评价谁,何况我们是一代人。

“吉祥”是完整的短片,“如意”是从另一个角度对前者的拓展,从参与者和旁观者两个不同的角度审视突发事件中大家庭的全貌。真实素人与演员的混搭,是用纪录片语法去拍摄的一部剧情片,亲情维系与人情世故,家庭的羁绊与各自的生活,演员的入戏以及原型的冷漠,都在前后对比下格外突出。大鹏这次角度清奇,前半段“带入情感”让你感同身受,后半段“走出情感”让你清醒一下:这么典型的中式家庭

相当好,没必要提《摄影机不要停》和《纽约提喻法》。大鹏拍的不单是的纪录片或伪纪录片,而是一截影像,一段命数。年夜饭一场戏,王家人愈吵愈烈,丽丽”逃离镜头。摄影机扫过一面镜子,“丽丽”握着茶杯出神,丽丽倚在一旁看手机,可以说,刘陆在《吉祥》部分的入戏,多少造成了作为观者的我的出戏,但刘陆毕竟不是要成为大鹏或是丽丽姐的角色,“丽丽”是我们在虚实之间通灵的媒介。
能做到这个程度是厉害的,甚至不止“纪录片式的剧情片式的纪录片”这样三重嵌套的关系,因为前半段虚假里的“真”要比后半段的真更“真”,从而塌陷到“虚假之真”与“真实之虚”对垒的地步。锐意的刀子(饭桌吵架/玩手机),把亲人间血脉相连却又隔阂、冷漠横生的复杂关系撕裂开;始终未断的温情,又把这份关系弥合着。片名的“如意”与拍摄的“天意”之间,最大的遗憾,就是摄影机太大,摄制组也太庞大了(不过也确实无法避免,毕竟一开始并不想要拍这些事)。这种对无意识、无法掌控的混杂状态的揭露,甚至不合时宜、不合理的剧组规模,不仅是电影的形式与内容,更成为一种反指——每个在春节饭桌或丧葬队列里的我们,是不是在这些属于“团圆”的浩大嘈杂的时刻里,才搞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人与人的距离有多远,在世是多么孤独。文推网

《吉祥》与《如意》,一个偶得,一个天成,摄影机退回到观众席,嵌套结构的重合/分歧,微妙映衬出所谓「戏剧」与「现实」在同一事件上的不同着力点。不带任何预设或做任何功课地去看,会引发在院线看到此类作品的惊喜,打破真实/虚拟界限壁垒的手法可能并不新鲜,然而创作者置身于其间的主观代入感赋予了本片独有的悲凉沉浸感。一个大家庭走向树倒猢狲散的必然结局,人生都是渐行渐远,人生就是不断做减法(“不可能再有这样的聚会”,并无reunion),摊开的难堪困局仿佛是每一个普通家庭都曾面临的两难。 在火光的映照下,在雪地的踽踽独行中,那颗封闭的心似乎也随着母亲逝去,即使隔着沉睡几十年的蒙昧意识,他仍坚持着“明天找母”——全片最泪点之处。 被刘陆圈粉。文推网

刘陆是假丽丽,但有的时候她比真的丽丽还真。 尤其是二大爷有点太咄咄逼人了,以至于她当场给他下跪磕头。 看到这一幕,你能说她是假的丽丽吗? 这个时候,她就是真丽丽,而且比真丽丽还真。 因为此时真丽丽反而不怎么关心这件事,而是在玩手机。 刘陆磕完头后走出了片场,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此时刘陆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丽丽,而刘陆当时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 于是真丽丽和假丽丽就这样同框了。 假丽丽此时是五味杂陈,而真丽丽反而成了局外人,好像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样。 两个丽丽同框的镜头解读空间太大了。 首先是演员入戏太深了,甚至变得比原型人物还更真实。 其次是演员和原型人物面对四姊妹为父亲吵架的反应截然不同,这不禁让你想问,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更妙的是,这场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完全没有事先的编排,没有任何设计。

《吉祥》在台湾拿到最佳短片奖那天我在台下,去年在资料馆的第一次放映我在台下,今天《吉祥如意》回到资料馆我仍在台下,感觉自己潜移默化地陪伴着这个电影走了半程。看的时候其实一直在思索,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又是虚构的,这些疑问在“如意”段落获得了一些解答,但会有更多的问号冒出来。这是一次非常奇特的观影体验,从内容层面上来说它真实地展现了东北农村乃至无数个中国家庭的伦理困局,从形式上来说它通过镜头为观众设置出了值得思考的镜像关系。近年来有许多青年创作者尝试这种形式,但大鹏无疑是做的最成熟的。仍然坚持一个观点,大鹏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