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奇案:床上无头身 坟里无身头 痛惜失娇妻 岂料娇妻早成他人妇

 

清朝奇案:床上无头身 坟里无身头 痛惜失娇妻 岂料娇妻早成他人妇

雍正7年,普宁县民刘长岁从潮州回到家里,见庭院冷落,门户紧闭,才离家7天,家里怎么是这般光景?就连甬道旁长出了青草、石阶上还泛起了绿色!刘长岁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站在院里,大声地喊着妻子的名字“满满、满满”,却听不到妻子的回应。他猛力撞开了房门,就着室内暗淡的光线,见妻子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蓝缎子的棉被,床脚还能看到妻子那双瘦小的脚。

他松了口气,看来一切都是幻觉,妻子不正好好的吗?他走到床头,推了推妻子,连推了两把,妻子却是一动不动。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猛地掀开棉被,“啊”地一声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妻子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脖子被齐刷刷地砍断,断处殷红,脑袋早已没了踪迹。

刘长岁吓坏了,用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起来,然后冲出房门,满院子乱跑,大喊大叫。左邻右舍闻讯赶来,看到房内花满满无头的尸体,个个惊诧不已。有位年长者安排人速去满满娘家报信。

满满的娘家前屯村离这里仅有三里地的距离,一袋烟的工夫,噩耗震惊了前屯村,满满的母亲花孙氏带着一大群族人,一路哭喊着冲进刘家,抓住刘长岁又撕又打,一口咬定刘长岁就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当场将刘长岁捆绑住,送到县衙。

时任普宁知县的蓝鼎元当即升堂审案。

他先问花孙氏:“你说刘长岁杀了你女儿花满满,有何证据?”

花孙氏边哭边说道:“女儿十七岁嫁给刘长岁,一直贴心贴腹地对他。但姓刘的不是个好人,一直在潮州有个相好的。这不,前几天他就去了相好的那里幽会。满满正好在他离开的时候被杀,一定是姓刘的和他相好的合谋而为!”

“刘长岁去潮州会他的相好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七天前,就是刘长岁走的第二天,满满慌慌张张地回到娘家来找我,说刘长岁又去潮州了,还将几年积攒的钱也一并带走了。我问她为何不拦,满满说她拦了,没拦住,刘长岁将她打了一顿后,拔腿就走。”

蓝知县又追问道:“那刘长岁相好的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只见花孙氏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听女儿说,那相好的跟刘长岁是姨表亲戚。”

蓝知县又问道:“你女儿被杀时,有谁看到吗?”花孙氏摇摇头,沉默不语。

蓝知县又回过头来问刘长岁:“花满满可是你杀的?”

刘长岁急得面红耳赤,一副有口难辩的模样:“不是的,我怎么可能狠心杀害我的妻子,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相好的,从来都没有!”

”那八天前你去潮州所为何事?”

“小的是以贩草药为生的,常去潮州,每年总要跑上十几趟。八天前,我带了两箱草药去潮州贩卖,临行前满满还打了酒,做了鲜笋肉片给我送行,还让我路上吃好喝好,不要亏了自己,如遇上卖花样的,挑上些好的带回来。我也没想到回来竟是这样了!”刘长岁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蓝知县又问道:“满满为何要你买花样子?有什么用?”

“满满喜欢剪花,也喜欢绣花,她剪子上的功夫是十里八乡知道的。”说到这,刘长岁的脸上有了几分骄傲。

蓝知县伸出手,要刘长岁将买来的花样子给他看看,刘长岁突然想到自己的包袱呢?花样子装在包袱里、背在自己肩上的,后来看到满满时,自己快疯了, 包袱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蓝知县命衙役速去刘长岁家里寻找包袱,然后又问道他关于潮州姨表亲戚的事。

刘长岁像在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一样,缓缓地说道:“是的,潮州是有我的表姨。母亲在世时,和他们家一直有往来,母亲当时想把表姨家的女儿翠翠说给我当媳妇,但翠翠不愿意,也就算了。母亲过世后,两家就再没有来往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表姨家住何处,更不知道翠翠的下落。”

刘长岁还说道,虽然自己贩药,常往来于潮州,但这几年来从没有想过去表姨家探望。而每次去潮州,是住在旯旮巷的老潘客店,店主是潘大胡子;常打交道的是广济堂的老板杨百督。

据刘长岁交代,翠翠的事,满满也知道,当时自己是开玩笑说的,满满也没有当真。

听到这些,蓝知县突然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满满对你怎么样?你觉得她好吗?”

刘长岁若有所思地答道:“好,满满对我很好,我也对她好。只是这些日子,满满像有什么心事一样,话少了。我问过她,她说没有什么。我估摸着,她嫁来两年都没有怀孕,有点害愁了。”

正在这时,去刘长岁家找包袱的衙役回来了,打开包袱,里面有七吊铜钱,几件衣服,还有一包花样,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但蓝知县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凌乱的东西背后好像隐藏着什么。

为了获取更多的证据,他将刘长岁暂时收监,亲自带着吏役、仵作,去往刘家验看尸体,并查访更多的人和事。

刘长岁家距县城不过八里路,堂屋是青砖青瓦,东西厢房卧了三圈青瓦,中间是稻草,从外面看,算是当地中等人家了。

堂屋里很整洁,妆奁好好地摆在条几上,里面放满了陪嫁的头饰,金的银的,一件不少;

床铺置在西间,揭开罩被,花满满无头的尸体端端正正地躺在那里,脖子断面殷红,呈现出凹凸不平的血痂,刮去血痂,断面如砍瓜一样平整。褥子上一片已经凝固的血迹,床下也是一片;

经花孙氏证实,死者身上穿的正是八天前的那身衣服,脚上是陪嫁的红缎子睡鞋,手腕上也是陪嫁的银镯子。

仵作采集了几处不同的血样,书办将现场绘制成图,蓝知县写下了尸格,然后命人将尸体扣入一口大型石槽里,放置最阴冷的地方,派人日夜看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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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蓝知县召集仵作、书办和衙役,分析白天验看的尸体。

仵作认为:从血色发紫、凝成饼状,可以断定花满满是在三天前被杀的;脖子上的断面可推断,凶器是铡刀或利斧一类的东西;猜测凶手在动手前,先将花满满捆绑起来,或许还有人将她按住,使其不能反抗,再行砍杀,否则脖子的断面不可能如此齐整。

仵作还认为:褥子上虽有血片,但仅有盆口大小,床下的就更少了,只有碗口大。罩在死者身上的棉被,还没有沾上血迹,只有少许红痕。所以推测,花满满并不是死在床上的,应该是在别处被杀,然后移尸到床上的。

接下来是书办的分析:腕上的首饰没有被抹走,桌上的金银首饰也完好无缺,可以断定,此案不是盗贼所为;而身上服饰整齐,没有破损,死者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伤痕,说明不是因奸杀人。再说,这两类杀人,一般来说,与死者不熟悉,没必要将人头带来。

按书办和衙役所说,排除了盗贼和强奸的可能,那剩下的就是仇杀和情杀了。但花满满,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能和谁结下血海深仇呢?

蓝知县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抓不住要领,众人退下后,他独自在院中踱步思考。

第二天一早,蓝知县命书办去潮州,自己带着衙役来到刘长岁家所在的后屯村,分头查访刘长岁和花满满和情况。

据邻居们说,花满满是个俊美可人的小女子,是当地百里挑一的人。刘长岁却是个粗心汉子,木墩子似的,不会甜言蜜语,一门心思用在了手艺上。性格上虽是南辕北辙,但二人日子过得平平静静,算是一对融洽的夫妻;

问道刘长岁的相好,邻居们都笑了,刘长岁这样的人能娶到一个花满满已经是烧高香的事了,怎么还可能打野食;

提到花满满的手艺,邻居们话就多了,说她剪纸、绣花、缝荷包、编彩穗儿,样样都会,样样精通。十里八乡谁家出嫁,娶媳妇,都要来请满满,听说吴家秀才还送给满满一句诗文呢。

吴家秀才?邻居们不经意地一句话引起了蓝知县的注意。

据说吴秀才也喜欢剪纸,经常差人来请满满。但邻居们不识字,所以不知道吴秀才送给满满的诗文是什么,不过,满满曾将这句诗文剪在一幅《百虎图》上。

蓝知县马上派人去刘家搜索《百虎图》,众人翻箱倒柜一无所获。焦灼不安时,听邻居说满满还收过一名徒弟,叫换换,满满所有的剪纸,换换都有仿作,说不定在她那里可以找到《百虎图》。

但换换去了山里姑妈家,要三天后才能回来,纵使心急,现在也只能等待了。蓝知县领人回到县衙,再次提审了刘长岁。

刘长岁不仅不知道《百虎图》,更不知道吴秀才的诗文,但他无意中想起了另一件事:三个月前,他从潮州卖草药回来,见满满脖子上挂了一块鸡心形的墨玉,墨玉的心尖上还嵌着一粒血色宝石。满满说是拿一幅剪纸换的,刘长岁不信;后来满满又说是结亲时娘家陪送的,刘长岁记得结亲时是没有这件珍贵的东西的。从那后,满满一直戴着它。但在满满的尸体上,却没有看见这块墨玉宝石了。

蓝知县又派人去向花孙氏打听,证实了陪送的物品中根本没有墨玉宝石这件东西。蓝知县眼前一亮,仿佛在迷雾中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两天后,书办从潮州回来,证实了刘长岁在潮州做药材生意外,并没有别的不轨行为。

三天后,蓝知县再去后屯村寻找换换。换换十五岁,生得白白净净的,可惜是个哑巴。

据换换的母亲介绍,换换十三岁时就跟着满满学剪纸,已经两年了,师傅剪过的所有花样,她都有摹本。《百虎图》上确实有吴秀才赠送的诗文,吴秀才是个好人,换换还曾随同满满一起,去过他家。

蓝知县提出要看一看《百虎图》,换换从三大箱子中,找了出来。

这幅图足有八仙桌那么大,竹棉罗纹纸剪成,三只虎旁还有两行字:剪虎不剪晴,剪晴就伤人;问花不问满,问满就摄魂。

蓝公在看《百虎图》时,不经意看到旁边还有一幅《百凤图》,大小与前者一样,两边也有两行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据换换说,《百凤图》师傅曾剪过两幅,一幅挂在吴秀才书房里,一幅在师傅家的奁盒里。而自己这一幅是背着师傅偷偷摹剪的。

十天之中,蓝知县三下后屯村,而这一趟总算有了收获。欣喜之余,他招来一名叫六娥的女监,命她扮成裁衣匠人,到吴秀才家查访。

三日后,六娥从吴秀才家返回,向蓝知县汇报,确实在吴秀才书房里挂了一幅《百凤图》。据吴府的女佣说,往日花满满时常到吴府去剪花,这两个月没再去过。但听说半个月前,吴府一名叫桃儿的年轻丫鬟,得急病死的,后来也不知埋到哪里去了。

听到这里,蓝知县情绪高涨,他让六娥回吴府,将给桃儿抬棺的佣人请到县衙来。

不多时,六娥带来了两名男的,分别叫邱二、邱三,两个都是粗壮的庄稼汉子。据他们说,桃儿埋在距吴府五里路的南葬岗子上,用的是一口薄皮匣子。但二人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匣子有一百五六十斤重,加上人,少说也应该有二百四五十斤,但两人却觉得棺材很轻,有点不合常理。而且,东家催得急,他们出门时是半夜,回来时天才麻麻亮,两人也没有查看棺材里桃儿的模样。

蓝知县不再多问,让二人吃饭休息,等天擦黑时,命二人带领着四名衙役,重返南葬岗寻找桃儿的坟墓。刚要出门时,邱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不行啊,南葬岗方圆四五十里,乱草丛生,步步有沟,步步有坎,去时是半夜,根本看不清路啊,桃儿的坟墓在哪条沟坎上,我们实在记不清楚了。”

眼睁睁地看着希望化成了泡沫,蓝知县有些绝望,但不死心地问道:“桃儿家还有其他人吗?”

邱氏兄弟回复道:“八年前,普宁闹旱灾,桃儿一家人全死了,幸亏吴秀才路过,救下了她,并带她进了府。三年前,有个自称是桃儿堂叔的人曾来吴府,说自己叫黄老慢,要带桃儿回去。桃儿却说自己不认识他。”

柳暗花明又一村,蓝知县眼底又重现了光芒,他屏退众人,悄悄对邱氏兄弟耳语了几句,又写了一封书信,要他们带回吴府。

邱氏兄弟回到吴府,找到吴秀才说道:“黄老慢来了,将咱告上衙门了!”

吴秀才听得懵懵懂懂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曾自称是桃儿的堂叔,又听说告上了官府,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邱二拿出怀里的信奉上:“蓝大老爷也算客气,说是明儿亲自到府上拜访,要咱们掘开坟墓,打开棺材,让黄老慢看看桃儿的尸体。只要没有明显的伤痕,就敷衍过去。”

吴秀才打开蓝知县的书信,看了两眼,一脸恐惧地说道:“棺材千万不能打开,不能让官府看到,更不能让黄老慢看到!”

邱氏兄弟不解,吴秀才也不多说,将一罐油交给二人,要他们速去南葬岗破坟焚棺。邱氏兄弟借口找不到位置,吴秀才扯过一张纸,匆匆画下一幅路线图,指着图纸对二人解说了几句后让他们立即动身。

邱氏兄弟出了吴府,直奔县衙,将图纸交给蓝知县,蓝知县派出四名衙役,根据图纸方向来到了南葬岗,将桃二的坟冢劈开,撬棺验尸。

棺材打开,在场的人无不感到惊愕: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一颗人头和几件旧衣服!衙役们将人头用衣服裹了,带回了衙门。

回到衙门,还没有打开包裹,蓝知县朗声说道:“我猜里面应该是人头吧!”然后带着众人来到刘长岁的后院,起了灰线,打开石槽,将人头与尸体拼接起来,丝毫不差,正好是一个完整的桃儿!

吴秀才在劫难逃!

当吴秀才立在大堂上时,他自恃有功名在身,不肯下跪,也不认为自己害了人,仍坚称桃儿是暴病身亡,邱氏兄弟可以作证。

直到身披刑具的花满满被衙役们推上大堂时,吴秀才才面如土色地倒地不起。

原来,趁吴秀才被抓捕到县衙时,蓝知县命人抄了吴府,在地下室找到了花满满。吴秀才自觉难逃一死,只得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一年前,吴秀才请满满剪窗花,见满满面如桃色,楚楚动人,不觉心动。从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地送金送银送衣料,百般笼络。花满满虽已成婚,但对刘长岁的木讷心怀不满。而吴秀才的嘘寒问暖,让她为之倾心,不久后,两人就勾搭成奸了。

从此,以剪纸为名,两人时常幽会。

三个月前,吴秀才花一千两白银买下一件墨玉鸡心宝石,当作两人定情的信物,满满十分高兴,连续几日躲藏在吴秀才家中,与吴秀才缠绵悱恻不能自拔。一日中午,两人正在书房中偷情,恰巧被桃儿撞见,两人生怕事情泄露,多次密谋要将桃儿除掉。

半月前,刘长岁再次出发去潮州,花满满半夜跑回家中,撒了一通谎,造下刘长岁私通他人、意欲杀妻的假象;回头就潜入吴府,与吴秀才一起将桃儿勒死,用铡刀割下她的头颅,然后给她换上满满的衣服鞋袜,悄悄抬到刘家。对外则谎称桃儿暴毙,乘黑夜不声不响地埋葬了。

两人本以为一切人不知鬼不觉,利用一个丫环的死,又可除掉居于其间的刘长岁,待时间一长,风平浪静后,两人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成双成对的。哪想到,他们撞到了蓝鼎元知县的手里,蓝知县抓住一切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终于将真相还原于众人面前。

吴秀才诱奸他人之妻,杀死婢女,手段残忍,判腰斩;花满满与奸夫合谋,杀死桃儿,诬陷亲夫,判自缢;花孙氏诬告女婿,搅扰视听,判劳役二年;刘长岁无罪释放。

俗话说:自古奸情出人命。从这个故事来看,一点都不为过。花满满与吴秀才二人,为了奸情得逞,狠心杀掉无辜之人,还想连累刘长岁。如果没有蓝知县的睿智,刘长岁很难说不是下一条无辜被害的人命。

世事无常,人心不古。

刘长岁满心满意地对待自己的妻子,却不料被妻子从背后反捅一刀,意欲置他于死地。看到这,总会反思:难道夫妻之间就没有一丝同情和不忍心吗?或者在一些将欲望或钱财视为己命的人面前,夫妻感情或许真的就是粪土,不堪一击。

现实面前,很多理论似乎只能是理论。

我们常说一家人就要真诚以待,要坦诚相见;但现实呢,太多的血泪教训让我们不敢轻易去相信一个人,哪怕是同床共枕的人。表面是天使,内心却可能是魔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人还是现实点好,不要一味要相信一个人,至少保留一点对对方的怀疑。不为别的,只为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