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被害,头七时在棺材中苏醒,母亲:你快去死吧

民间故事:男子被害,头七时在棺材中苏醒,母亲:你快去死吧
燕州府廖员外的唯一儿子叫做廖毅峰。

虽然廖毅峰家境优越,备受父亲宠爱,但他并未沾染一般富家子弟的不良嗜好。

反而,他性格纯良,怀有强烈的正义感。再加上一双剑眉星目的俊秀容颜,廖毅峰成为燕州府人们口中备受称道的有为少年郎。

然而,廖毅峰也有一项众所周知的“奇癖”——他热衷于仗义轻财,尤其痴迷于放生动物。

当然,他并非毫无节制,也不是无原则地进行放生。

他偏爱放生那些并非家禽饲养的动物。

尽管这种行为在老百姓看来纯属吃饱了没事干,但由于廖毅峰大方出手,每次为了赎动物都毫不计较金钱,因此虽然人们会在背后议论几句,却并未对廖毅峰的名声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有一天,廖毅峰与朋友们计划一同乘船游湖。

由于一些事情的耽搁,他在半路上已经有些晚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闯入了林子,打算走条小路捷径。

行至半途,他在不远处听到了微弱的叫声,似乎是小鹿的叫声。

廖毅峰知晓这片林子时常有猎人出没,猜测可能有动物落入陷阱,于是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走近时,他发现叫声的源头是一只獐。

这只獐的一条后腿被捕兽夹夹住,挣扎时伤口更是被撕裂,鲜血直流。

对于这可怜的动物,廖毅峰心生怜悯,上前说:“你别乱动,我来帮你解开捕兽夹。”

獐仿佛理解了一般,停止了挣扎和哀鸣,一双又圆又黑的眼睛盯着廖毅峰的脸。

廖毅峰二话不说,径直打开捕兽夹,将它扔到一边。接着,他取出手帕为獐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獐颤抖着站了起来,虽然无法迅速逃开,但慢慢行走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廖毅峰心情大好,正准备叮嘱獐赶紧离开,却看到三两个打扮成猎户模样的人朝这边走来。

“哟!这不是廖公子吗!”燕州府的人们都知道廖家公子有个怪癖,对于他放生动物的行为也没有太多反感。

毕竟大家都清楚,每次他为了赎这些动物都会毫不吝啬地花费远超动物本身价值的银子,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果然,廖毅峰先向几人致以歉意,然后询问赎回这只獐需要支付多少银子。

幸好这几个猎户并没有当廖毅峰是冤大头,也没有故意欺负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价格后离开了。

等猎户们走后,廖毅峰回头看见獐仍旧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付钱给别人。

廖毅峰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觉得我傻吧?”

他并不是不清楚别人如何议论自己,认为这种行为既傻又毫无意义。

但廖毅峰一直坚信,活着就应该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不必过于在乎旁人的看法。

说完这番话,他也觉得自己希望从一只獐那里得到认同实在太过幼稚,于是只是轻拍了拍獐的头,“小家伙,快走吧,下次可要小心点,别再傻傻地被抓住了。”

獐深深地看了廖毅峰一眼,然后钻进了一旁的树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廖毅峰来到湖边时已经迟到了,几个朋友得知原委后便取笑了他一番。

回到家后,廖毅峰在晚餐时谈论起今天的经历,廖员外了解儿子的小癖好,也没有过多发表评论。

唯有廖毅峰的母亲,也就是廖员外的妻子韩夫人似乎对此心生不满。她皱着眉说:“整天闲来无事,如果你能将这些心思用在正事上就好了。”

这番话一出,廖毅峰和廖员外都陷入了沉默。

自从廖毅峰记事以来,韩夫人似乎从未对他示以好意。在其他家庭,母亲对孩子总是充满关爱,而当廖毅峰试图亲近韩夫人时,总会看到她一脸嫌弃地躲避。

在小时候,廖毅峰因此感到很难过,直到有一天廖员外告诉他,母亲在生他时曾经难产,几乎丧命。

廖毅峰明白,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次母亲看到他都会勾起当年难产的痛苦回忆。那绝非美好的记忆。

一旦理解了这一点,廖毅峰变得更加体贴母亲。尽管韩夫人对他态度冷淡,他总是努力安慰自己,期待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过了一些日子,有一个深夜,廖毅峰因为喝了点水,被迫下床去上个夜厕。

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来到后院时,隐约听到了风中传来的哭泣声。

廖毅峰打了个寒颤,清醒了一些。跟随他的脚步靠近后院,那哭声也变得愈发清晰。

他鼓起勇气,靠近了发声之地,发现是平时少有人靠近的偏僻院子。

他躲在墙根,探出头去,透过明亮的月光看到,居然是自己的母亲,韩夫人!

她正坐在井边,抿着泪,掩面而泣,口中还不断喃喃自语,但廖毅峰即便努力去听,也只能听到零零散散的词语,如“为娘”、“我的儿”等,无法组成完整的句子。

为何母亲在深夜独自在井边哭泣?而且还提到了自己?

廖毅峰百思不得其解,但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吓到韩夫人而发生危险。

于是,他只能悄悄地回到房间,将心头的疑虑按下,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然而,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沉沉的睡意,陷入了梦乡。

再度清醒时,太阳已经高悬在空中。廖毅峰整理了一番,见韩夫人正在正厅用早餐。他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母亲”,却只得到了一个冷淡的“嗯”。

韩夫人此时的形象与昨夜那位柔弱哭泣的女子截然不同,让廖毅峰在用餐时频频偷瞄,不禁怀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昨晚本打算在饭后找母亲问清楚,但此刻韩夫人的出现让他突然间变得语塞。

心情郁闷的廖毅峰决定今天找朋友们一同外出消遣,然而,朋友们却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他的邀约。

这让廖毅峰的心情雪上加霜,无处宣泄的他只好四处游荡,最终来到了城外的山林。

然而,像头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逛,结果却倒霉地迷失了方向!

倒霉似乎接踵而至,心情沮丧的廖毅峰只能在山林中四处漫游。最终,他竟然一脚踏空,沿着土坡滚了下去,最终头砰地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然而,他并未有生命之忧,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由稻草和泥土构成的屋顶。他忍受着身上的不适,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位慈祥老者的声音,“年轻人,你醒啦?”廖毅峰看见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老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前辈,谢谢您救了我。”廖毅峰恭敬地向老人行礼表示感激。

老人欣然答应,自我介绍姓章,并邀请廖毅峰一同外出用餐。

面对老人的邀请,廖毅峰感到自己的饥肠辘辘,不再推脱。心想着吃完饭后再悄悄塞些钱给老人,免得他吃亏。

走进正房,廖毅峰看到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家常饭菜。虽然只是一些农家小菜,但在此刻的廖毅峰看来,它们好像是山珍海味一般美味。

在餐桌旁,一个面容姣好、身姿优美的妙龄少女正在摆放筷子,她见到廖毅峰时羞涩地一笑。

廖毅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老者介绍这位少女是自己的闺女章馨儿,廖毅峰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一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廖毅峰发现章馨儿频频偷看自己,不知如何应对。

一开始他还回以回视,但次数多了也就装作未察觉,生怕老者误会他对女儿有所企图。

晚餐结束后,老者以天黑路险为由,邀请廖毅峰在家中过夜,廖毅峰想了想,同意了下来。

深夜,廖毅峰躺在床上,因为先前昏迷导致长时间的睡眠,现在却感到难以入眠,只能在床上发呆。

正在这时,他听到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因为一直没合眼,廖毅峰的视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影子走了进来。

难道是章馨儿?然而,在深夜里,一个姑娘进入一个男子的房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谁?”廖毅峰仍然没有贸然喊出章馨儿的名字。

见对方没有回答,他刚要坐起来,却看到黑影已经扑了过来,一双白皙小巧的手扶住了他的肩头。

“廖大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廖毅峰能确定她是章馨儿。

章馨儿吐气如兰,整个身子几乎都腻歪在了廖毅峰身上,仿佛没有骨头的藤蔓攀附在廖毅峰身上。

然而,一个貌美少女大半夜对他投怀送抱,并没有让廖毅峰感到飘飘然,他也没有那种顺水推舟的心思。

相反,他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明白章馨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下意识就要将人推开。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成年男子,推开一个姑娘不会用太大的力度。然而,双手扶在章馨儿的肩膀上,要往外推时,廖毅峰突然感觉就像要推开一块巨石。

眼见章馨儿的手已经伸进他的衣领中,廖毅峰心一横,下定决心,紧接着双手使劲往外一推!

“啊!”章馨儿发出一声尖叫,倒飞出去,而在廖毅峰的眼前,她竟然在空中变成了一只獐!

这下尖叫的就轮到廖毅峰了,他的叫喊声也引来了老者。他提着灯笼急匆匆进屋,看到了屋中的场景。

廖毅峰刚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听老者一边摇头一边责备着,“瓜女子,瓜女子,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呦!”

那只獐从地上慢吞吞站起来,老老实实、低眉顺眼地听着老者的教训。

廖毅峰彻底看糊涂了,下床追问老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叹了口气,让廖毅峰坐好了听他细细讲来。

原来老者和章馨儿都是在山中修炼的獐子精,而章馨儿之前偷溜出去玩耍结果被捕兽夹所伤,差点被抓,正是廖毅峰救了她。

此后,章馨儿就一直铆足了劲儿要报恩,刚巧今天白天,她发现廖毅峰晕倒在林子里,就将他带了回来照料。

廖毅峰刚开始听到老者说他们都是精怪,还有些害怕,但又想他们外形举止和常人无异,还心性纯良,也就渐渐安了心。

但他还是不解,为何章馨儿要“夜袭”自己。

老者无奈道:“这瓜女子也不懂人间伦常,只听旁的人说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就那样做了。”

眼见着一旁的那只獐,头已经要低到地里去了,廖毅峰也是哭笑不得,只得耐心解释,说自己并不贪恋女色,若是要与女子有肌肤之亲,也必是要在成婚之后。

“自古以来都是‘聘则为妻奔为妾’,而这偷偷摸摸行事的,却连妾都不如,只能算‘偷’。章姑娘又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不堪呢?”

廖毅峰觉得,他救了章馨儿一命,章馨儿又救助了受伤的自己,他们之间已是两清了。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让他在章馨儿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事情解释清楚后,老者带着章馨儿离开了,廖毅峰这一番折腾也终于是困了,回身在床上躺下睡了。

次日一早,廖毅峰便告辞离开了,临行时章馨儿已恢复了人形,一双眼睛紧盯着廖毅峰,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廖毅峰觉得有些尴尬,只得装作没看见,拱手告辞。

回家后,面对小厮的询问,他也只说是住到了朋友家中,反正自己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儿,不是第一次了。

真正反常的是韩夫人,见廖毅峰回来,居然还特意来问了两句,这让廖毅峰着实受宠若惊。

但有谁不愿与父母亲近呢?廖毅峰的疑惑几乎是一闪而过,留在心里的只有满满的感动。

下午在家中,廖毅峰还看见了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家中走动。

一问才知,这道士是韩夫人找来的,说是给家中看看风水。

廖毅峰心想家中生意一直顺风顺水,请这人来真是多此一举。但这人毕竟是母亲请来的,他也不好多置喙什么。

回家后的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廖毅峰人生中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光,他与母亲的关系有了极大的好转,韩夫人甚至关心起了廖毅峰的饮食。

廖毅峰每日吃着韩夫人亲自为他做的膳食,只觉得心中无比满足,哪怕父亲廖员外笑嗔他越活越回去了也乐此不疲。

若说唯一让他不顺心的,就是他时常会发现那个道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考虑到那人是母亲请回来的,廖毅峰一直隐忍不发。

或许是因为天气逐渐炎热,廖毅峰近来总感觉身体酸软乏力,不再像以往那样热衷于与好友们一同外出游玩,对于前来找他的人也只是由小厮将其推脱而去。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某个夜晚。因为身体疲倦,廖毅峰较早便入睡了。

在梦中,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章馨儿。

欲向她问好之际,廖毅峰却发现章馨儿眼圈泛红,她悲伤地说道:“你的命运即将走到尽头。”

廖毅峰感到困惑,章馨儿继续带着哭腔说:“你的母亲要害你,你得马上找个理由离开家,远离危险。”

听到这番话,廖毅峰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章姑娘言之过早,这种言论可不能轻信。”

章馨儿神色焦急:“虽然我不能详细说明,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道士并非善类。他与你母亲勾结,意欲加害于你。如果你不尽快离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廖毅峰皱眉,不愿再听下去。然而在他发火之前,他突然惊醒,试图继续刚才的梦境却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尽量将这个梦境从脑海中抛开,将其视为一场梦魇。

过了一段时间,廖毅峰的身体日益虚弱,甚至连下床都成为困难的事。廖员外找了多位大夫,但都无法找出病因,开的药也只是形式而已。

每天,韩夫人都会过来探望廖毅峰,这让他感到一些慰藉。

尽管有母亲的陪伴,廖毅峰的身体却一天比一天虚弱,尽管他人不言,但他自己心知肚明,生命的时日已经所剩无几。

他觉得自己或许得了某种奇怪的病症,尽管感到遗憾,但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能够得到母亲的关爱,也算是一种幸福。

这样想着,廖毅峰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

眼前是血红的天空,黑河水流淌其中,河上横跨一座石桥,一群群垂头丧气的人在桥上排队而过。

廖毅峰意识到,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奈河桥,自己既然站在桥前,想来是已经身故。

他内心感慨着未能再见到父母一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从地等待过桥。

然而,就在他踏上桥的瞬间,一只手猛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往一旁拽去。

定睛一看,竟是章馨儿。廖毅峰眨巴着眼,对于她为何出现在这里感到疑惑。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章馨儿似乎理解了廖毅峰脸上的疑虑,但她并未多言,只是紧紧拉着廖毅峰朝桥的反方向奔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顷刻间,两人被白色浓雾所笼罩。

廖毅峰感到手腕一松。

“记住,回去后不要害怕,也不要出声!”章馨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句让廖毅峰摸不着头脑的警告。

再次睁开眼,他发现自己位于自家屋顶。

然而,从那有限的视野和几乎无法挪动的环境来看,他似乎正躺在一个棺材之中。

难道自己真的复活了吗?廖毅峰欲言又止,突然听到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正是他的母亲韩夫人。

韩夫人焦急地说道:“大师,已经快到午夜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招魂仪式?”

另一位道士的声音响起,“夫人请放心,在子时的时候,贫道即可开始仪式。”

廖毅峰心急如焚,自己已经复活,为何还要让母亲花费金钱进行仪式?

然而,他刚欲言语,却听到韩夫人叹息:“这一天我等了整整二十年,道长,请务必尽快。”

“当然。”道士淡定应允。

廖毅峰感到疑惑,二十年?韩夫人究竟在说什么?难道在二十年前她就知道自己会死吗?

韩夫人接着说:“廖毅峰占据我儿子的位置已经整整二十年了,终于该还回来了。可怜我儿子,他明明是廖家的合法继承人,却在人世漂泊这么久。”

听到这番话,廖毅峰如坠冰窟,整个人都陷入了冰冷的恐惧中。他不敢去思考韩夫人话中的含义,尤其是从她咬紧牙关的语气中,廖毅峰听出了对自己浓厚的仇恨。

再度陷入黑暗的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尽的绝望。

再也忍耐不住,廖毅峰欲坐起身,却听见门再次打开。

“夫人,你打算做什么!”廖员外的声音传来。廖毅峰只能再次强忍心中的激动,安静地观察事态的进展。

“做什么?你说我要做什么,我自然是要咱们的儿子回来!”韩夫人的声音充满悲愤,与韩老爷爆发了争吵。

通过二人的争执,廖毅峰终于搞清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原来二十多年前,年轻气盛的廖员外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包括娶了一名青楼女子为妾,使韩夫人的颜面扫地。

更为过分的是,他差点因宠爱妾室而弃妻子于不顾。若非韩夫人娘家背景雄厚,也许事情早已如他所愿。

但更令韩夫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位青楼女子竟然与她同时怀了身孕。

尽管对方地位远不及韩夫人,但她还是不得不保持高度警惕。

奇迹的是,韩夫人与那女子居然在同一天分娩,当时廖员外因故不在家,无法及时赶回,给了韩夫人足够的操作空间。

尤其是她身边还有一位陪嫁的老嬷嬷。那位老嬷嬷通过贿赂接生的老婆子和周围的丫鬟,确保她们密切关注着那位女子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最终,韩夫人和那位女子都分娩了儿子,但韩夫人的孩子却是个夭折婴儿。

韩夫人发现自己生下的孩子没有了气息,当场昏倒过去。

再度醒来时,她看见嬷嬷怀里安慰着一个孩子。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然而当她接过孩子,一种母性的感应让她立刻认出这不是她的孩子!

此时嬷嬷突然跪伏在地。原来,嬷嬷在韩夫人熟睡时擅自替换了她的孩子和青楼女子的孩子。

“夫人深思熟虑,若是老爷知道您生的是个夭折婴儿,而那个贱妾却生了一个健康的男婴,他会做何感想?此后,夫人若再想怀孕生子,定将艰难重重。那贱妾必定会占据上风,嘲笑夫人一生。”

韩夫人望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老嬷嬷,同时想到遥远的娘家,最终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默默流下了眼泪。

“其他安排都妥当了吗?”

老嬷嬷回答已经吩咐过了,没有人会多嘴。韩夫人合上眼,轻轻点头。

随后,青楼女子发现自己的孩子早已夭折,因悲伤过度突发血崩,没多久就去世了。

而韩夫人以积福之名体面地为夭折的孩子安排了体面的葬礼。然而私下里,她听从嬷嬷的建议,在后院的枯井旁埋葬了孩子。

当廖员外匆匆赶回家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韩夫人坚持自己的说辞。

他虽然也对宠妾和那个孩子感到惋惜,但麟儿的喜讯让他欢天喜地,掩盖了其他的一切。

已经是十岁的廖毅峰在发现真相时,岁月已经流逝得如同梦境。

廖员外随着时光的推移,早已不再年轻时的张狂,更多地是想要维护家宅和谐。因此,他选择了不惩罚韩夫人。

然而,令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尽管他选择了释怀,但韩夫人并没有。在早年,她遇到了一个道士,被告知在廖毅峰二十岁那年,他的阳气将会最为脆弱。

若是在那个时候离世,通过一场特殊的招魂仪式,可以将其他人的魂魄吸引并寄托在他的身上。

而那个道士,也就是现在在房间里的那位。

为了确保廖毅峰在二十岁时身亡,韩夫人设想了多种方案,最终决定亲手在他的食物中下毒,最终导致了他的死亡。

“夫人,别再继续了,峰儿就是我们的孩子!”廖员外满眼老泪,悔恨过去的决定。

“闭嘴!他才不是我的孩子!”韩夫人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她转身对道士说:“道长,时辰到了吗?”

“时辰已经到了!”道士伸手远处,棺材盖竟然凭空飞了起来,眼看就要盖在棺材上!

说时迟那时快,廖毅峰猛地从棺材里翻身坐起,在棺材盖盖上之前摔在了地上。尽管摔得很疼,但他顾不上疼痛,踉跄着站了起来。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韩夫人慢慢走过来,虽然她心里知道仪式还没开始,但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你是荣儿吗?”韩夫人在心中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廖新荣,她每每在井边哭泣时也会念叨这个名字。

廖毅峰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此时他的心比他受到的外伤更痛。

见他久久不回答,韩夫人终于崩溃大哭,“是你,你为何阴魂不散,你快去死啊!你死了,我的孩子就能回来了!”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韩夫人,廖毅峰也流下了眼泪。

而那个道士眼见时间已过,看来这一单生意是做不成了,倍感失望,只得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不过没关系,世上像廖家这样的家族还有许多,他永远不愁没有生意做。

廖家少爷死而复生,廖员外对外放话说这是一个乌龙。刚开始城中百姓还会议论两句,但市井间永远不缺谈资,日子一长,这事儿也逐渐被淡忘了。

自那个夜晚起,韩夫人的健康就一落千丈。廖毅峰想去探望她,但总是被挡在门外。看来她对他仍存怨念。

半个月后,韩夫人因病离世。廖毅峰将母子合葬在一起。

这桩事过后,廖员外顿时显得老了十岁,家业重压在廖毅峰的肩上。尽管他年仅二十,却迅速成熟起来,能够胜任起繁重的家族事务。

有一天,他抽得空便再次来到了城外的山林,寻找老者的居所。

老者见到廖毅峰并不感到惊讶,径直引领他到后院。那里有一只神情颓丧的獐,当獐看到廖毅峰的瞬间,双眼发出明亮的光芒。

“这头獐女子,为了拯救你而牺牲了三百年的修为,要再次修成人形,也需数百年之久。”老者叹息着说道。

廖毅峰眼眶一湿,走上前,轻柔地抚摸着獐的头。

下山时,廖毅峰带着獐一同离去。

他将獐引回家中,精心招待。几年后,廖员外也因长期劳累而病逝。

廖毅峰卖掉了家产,带着一笔盘缠,在一个夜晚牵着獐离开了燕州府。

从此,世间失去了一位令人瞩目的家公子,却得到了一个颇为古怪、引人注目的男子,时常与一头獐游遍山水。这个男子牵着獐,和獐亲密无间,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但稍有不慎,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