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赴丧宴,路上救下跛脚阿婆,阿婆说开席后要站着吃
明朝万历年间,位于徽州府绩溪县城东十多里外的龙川村以其独特的地理形状而闻名。村东是龙峰山,村西隐约凤山若影,村南耸立着天马山,而村北则蜿蜒着登源河。鸟瞰之下,整个龙川村状如一艘龙舟,宛如一叶扁舟,因此得名“船形村”。
这里的村民勤劳朴实,其中一位名叫周文杰的老者如今已经迈入八旬高龄,但身体依然硬朗,精神矍铄。
据说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一桩风趣有趣的往事。这个故事深深地刻在他的记忆中,成为他经常与村里年轻人们分享的趣闻佳话。后来,这个传闻甚至成为了乡亲们在闲暇时的谈资。
周文杰的父亲曾是秀才,多次落榜后留在村里当了教书先生,娶了邻村王铁匠的女儿王金花。
王金花嫁来的第二年,生下了儿子周文杰。这个孩子双眼灵动,仿佛能说会道。
周文杰的名字是由他的父亲取的,寓意着朝气蓬勃、光明磊落。相比于村里一些普通的名字,如二蛋和三炮,这个名字显得更富有文化内涵。
周父在给儿子取名时用了很多心思,因为他心中一直有一个遗憾。当年他参加乡试,本有望中举为举人,但阅卷的官员因为他的名字叫周二狗而嫌弃,最终错失了中举的机会。
对于儿子周文杰,周父寄予了极大的期望,希望他能在成长过程中展现出才华、智慧和品性的卓越,将来能金榜题名,为家族争光。
周文杰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从小就表现出非凡的智慧,九岁时便中了秀才,超越了父亲的学业成就。
村邻们闻听龙川村涌现出一位天才少年,传言迅速传遍十里八乡,引来了众多乡亲前来拜访。
这些人前来拜访的背后其实有着共同的目的,他们心知肚明,如果周文杰日后参加科举,进入仕途,必将取得辉煌的前程。提前与他结交,将来说不定能得到相应的好处。
匆匆五载过去,一天,周家人正在共进晚餐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喊:“周解元,恭喜您中榜了,贺喜您高中啦。”
周父闻声,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冲出门问道:“先生,你刚刚是不是说我家儿子文杰中榜了?”
报喜的先生名叫宋小宝,常年在外奔波,晒得黝黑。他笑嘻嘻地说:“周先生,除了您家儿子文杰,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爹,外面是谁来了?”周文杰从屋里出来问。
“原来这位就是周解元,果然是青年才俊,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到时候还望大人不要忘了提拔小人。”宋小宝赞叹道。
“先生说我高中解元?”周文杰再次确认。
“没有错,您中了乡试第一名,正是解元,县老爷还特意让我带话,改日要请周解元吃席呢。”报喜先生说。
周父听闻儿子高中解元,高兴地拍手道:“好好好,我儿有出息,我儿有出息啊!”
“这喜报通知了,那我这就回去复命了。”宋小宝提高嗓门说。
“真是有劳先生了。”周家父子连忙施礼。
“应该的,应该的。”宋小宝离开时,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原来,科举考试及第后,派专人前去通知报喜成为一种传统。报喜的人还有望得到金榜题名家庭的碎银子赏赐。由于周家父子因喜悦而疏忽,没有给宋小宝赏银,让他颇感不满。这也是他做首保这些年第一次遇到没有得到银子就被打发走的情况。
宋小宝越想越愤怒,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撞上了咯镇上的赵员外。
“你是怎么回事,眼睛长哪了?行路也能这么不看前方吗?”赵员外怒斥道。
宋小宝抬头一看,发现是镇上首富赵员外,赶紧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小人没留神,碰撞了您。”
赵员外见对方态度诚恳,原本打算就此罢手。但他注意到宋小宝手上拿着一面铜锣,便好奇地问:“这是你给谁报喜的?”
“回赵员外,小人是给周解元报喜的!”宋小宝答道。
“周解元?哪个周解元?”赵员外兴趣盎然地追问。
宋小宝详细叙述了报喜的过程,还提到了未能得到赏银的遗憾。赵员外眼中闪过一丝机敏,便决定借机安插自己的计谋:“宋小宝,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出口气。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里,宋小宝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赵员外,只要您帮我出口气,将来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宋小宝绝对效力无私。只是周文杰如今考上解元,可能有些不好对付。”
赵员外冷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解元又算得了什么?只要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赵员外在宋小宝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两人相视而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第二天,周文杰准备外出参加与同窗的诗会。正当他即将离开家门的时候,恰巧遇到昨天前来报喜的宋小宝。
“周解元,您这么急着出门,有什么事吗?”宋小宝笑着问道。
“小宝叔,我去参加诗会,您有什么事吗?”周文杰问道。
“镇上的赵员外家的老爷子去世,想请周解元写个挽联,您方便吗?”宋小宝问道。
“这……我……”周文杰一时犹豫,毕竟死者为大,如果不去参加诗会而拒绝悼念赵老爷子,可能会招人非议,名声也不好。
“赵员外说,如果周解元不肯前来,他就要找我麻烦。赵员外在县城是首富,得罪了他,以后我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宋小宝一边说一边掉下眼泪。
周文杰听了心生忧虑:“看来这诗会得先放下了,这赵家的丧宴我得去。”
“周解元,我家里老小都需要照顾,这赵员外一旦生气,我可受不了啊。”宋小宝哭诉道。
“小宝叔,您放心,我陪您一同前去。”周文杰答应道。
“感谢周解元,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难忘。”宋小宝激动地说道。
两人一起朝着镇上走去,宋小宝不停地催促:“周解元,我们快点走,赵员外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人匆匆赶路,终于来到城墙下,却看见前方有一位跛脚老婆被城卫拦住去路。
“你这来路不明的家伙,这城里可不是你能进的地方!”卫士推搡着那位跛脚老婆,嚷道。
“我家就在城里,大爷们,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跛脚老婆恳求道。
“滚,没银子就別想进城。”卫士咆哮道。
“咦?为何进城还要交银子?”周文杰有些疑惑地说。
“周解元,你可不知情,听说日后太子要来此,所以县令吩咐了,难民不得进城,免得影响城中秩序。”宋小宝解释道。
“真是荒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若城中不肯容纳,岂不是要在野外饿死!”周文杰生气地说道。
“周解元,世道艰难,饿死的人太多,我们还是不要多事了,快进城吧。”宋小宝劝说道。
两人走到城门口,一名卫士连忙笑脸相迎道:“两位请进,记得晚上不要乱走。”
“周解元,我们快点。”宋小宝急忙催促道。
周文杰刚抬脚,就看见跛脚老婆被卫士推倒在地,痛哭着说:“我丈夫和女儿被害了,我家就在城里,为何不让我进去呢……”
看着这位跛脚老婆可怜的模样,周文杰心生怜悯,决定帮助她一把。他上前拦住打人的卫士说:“大爷们,刚才这位老婆说她家就在城里,你们为什么不让她进去呢?”
“小子,你敢多嘴?我们愿意不让她进城就是不让她进城,再说句废话就别想进了。”卫士怒喝道。
“你们,竟然欺负一个老婆,真是岂有此理!”周文杰怒斥道。
“周解元,我们不要多事了,快走吧!”宋小宝连忙走过来劝说。
“小宝叔,我身为读书人,看到这种不义之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周文杰挺胸说道。
“秀才遇上兵,理亏也说不清楚啊。”宋小宝心急如焚,想到赵员外交代的任务,不由得着急起来。
刚说完,几名士兵就围了上来。宋小宝连忙上前解释:“几位兵爷,这位可是周解元,是张大人亲自邀请的贵客。”
几名士兵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仍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是周解元?”
“哼,如假包换!”周文杰自信地回答。
“原来是周解元,小的冒犯之处,请大人不要记在心上,把我们当空气吧。”几名士兵连忙求饶。
“哼,好自为之。”周文杰冷哼一声。
“周解元说笑了,您要让谁进城,只需一句话。”士兵笑嘻嘻地说道。
周文杰走过去扶起阿婆,问道:“阿婆,你愿意跟我一起进城吗?”
士兵赔笑道:“阿婆要是您带进去,那就是我们的福气。”
“阿婆,我们一起走吧。”周文杰扶着跛脚阿婆,朝城内走去。
一到城里,阿婆连声感谢。周文杰得知阿婆家就在城中,便问:“阿婆,您家具体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家在哪?我也记不清了。”阿婆看着四处陌生的街头,一脸茫然。
“阿婆,您是不是在说谎?”宋小宝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家确实在城里,只是老妇十多年没回来,这里变化大,我不认得路了。”阿婆解释说。
“小宝叔,你先回去告诉赵员外,我陪阿婆在城中找找,吃席就不必等我了。”周文杰说道。
宋小宝知晓周文杰的性格,既然对方已经决定这么做,那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将阿婆送回家的念头。他甩了一句:“赵员外责怪下来,可别说我没通知你,哼!”
宋小宝离开后,周文杰对阿婆说:“阿婆,我陪你在城中找找吧。您对家里还有一点印象吗?”
“年轻人,我刚才听你们说,你好像要去吃席?”阿婆问道。
“这城中的赵员外老父亲去世,邀请我去吃席。不过我与那赵员外不熟,还是陪阿婆先找到家吧。”周文杰回答道。
“赵员外?哪个赵员外?莫非是赵志敬?”阿婆吃惊地问道。
“正是,阿婆难道认识对方?”周文杰追问。
此时,阿婆的双眼血红,她咬牙切齿地说:“赵铁生,这个混蛋,就是他害得我们骨肉分离……”
周文杰感到一丝诧异,连忙询问阿婆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阿婆的确是绩溪县城人,当年她家中是经商的,自从丈夫去世后,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儿子常平打理。
后来常平在生意场上结识了赵志敬,两人商量合伙做生意。后来有一批贵重的货要运往云南,本来应该赵志敬负责外运的,可是临出发前却突然病倒。
常平无奈之下,便替对方去了云南。然而,两个月后,传来消息说常平的那批货遭遇强盗打劫,不仅货物无一幸免,人也被强盗带到山上。
常母得知消息后,一下子病倒了,后来又不小心摔断了腿。这时,赵志敬却趁机前来讨债。
这些年,由于常平主掌生意,很多契约都是他签署的。如今货物没有了,赵志敬上门讨要常家赔偿。
常母无法赔偿,只好将常家大宅院抵押。没过多久,常家大宅就被赵志敬霸占。
常母终于明白儿子被对方骗了,人家早就设计好陷阱等着常平跳进去。然而,她一个老妇人如何能与人家抗衡呢?她向一些老友借了银子,希望能够找到儿子,至少还能见上一面。
然而,她一个跛脚阿婆,行动不便,生活无依,一切都依赖好心人的施舍。她孤身寻访了十几年,但始终未能找到儿子的踪迹,最终无奈之下才辗转回到故乡。
听完阿婆的经历,周文杰气愤地说道:“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行为和强盗有何区别?”
阿婆叹了口气,然后问:“看样子公子也不是富贵人家,那么赵志敬为何要请您吃饭呢?”
“阿婆有所不知,小生不才,前些日子考中解元,因此在赵老爷子去世后,赵员外派人来邀请我去赴宴。”周文杰解释道。
“考中解元?难道你就是那位周文杰小神童?”阿婆惊讶地问道。
“神童实在是过誉了,我就是周文杰。”周文杰谦虚地回答。
“啊,原来你是周二狗的儿子。”阿婆突然说道。
“阿婆认识我父亲?”周文杰有些吃惊地问。
“当然认识,当年我儿和你爹是结义兄弟,我儿遇害后,你爹特地前来探望我,还承诺将来如能金榜题名,一定为我儿讨回公道。”阿婆激动地说道。
“可惜我父亲未能金榜题名,实在抱歉!”周文杰为父亲感到惋惜。
“孩子,是我们常家连累了你。”阿婆感到内疚,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对了孩子,赵家突然请你去吃席,一定是有所图谋,当年若不是赵家在中间捣乱,你爹凭着他的才华肯定能金榜题名!”
“原来如此,这赵家真是可恶!”周文杰听后充满了愤慨。
“孩子,我觉得这个丧宴你最好不要去,免得陷入是非之中。”阿婆劝说道。
“谢谢阿婆的提醒,但听完阿婆的陈述,我反而要去这个丧宴,我要看看,这世上是否还有天理王法。”周文杰义愤填膺地说道。
“孩子,此事凶险重重,你拿上这个破碗,用它吃席,而且要站着吃,千万不能坐下。”阿婆紧锁眉头,小心地提醒说。
周文杰接过阿婆递来的破碗,不禁奇怪地望着这看似普通的器皿。他心中疑惑,为何在吃席时要使用这个破碗呢?
刚刚抬起头,却发现跛脚阿婆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她的提醒:“孩子,你有读书人的风骨,将来为官一方,必能造福百姓,切记我刚刚说的那番话。”
周文杰意识到自己刚才或许遇到了一位高人指点,那位跛脚阿婆可能是个活菩萨,暂时下凡历练,以考验他的品德。
他心怀感激,向天一鞠躬:“菩萨嘱托,小生不敢忘。他日若得为官,我必以百姓之福为重,做一位为民请命的好官。”
随后,他向路人打听了赵家的位置,然后独自走去。远远望去,豪华的赵府大门映入眼帘,但今日门梁上挂着白色丧幡,两旁挽联悲壮而肃穆。
上联写道:“读书经世即真儒,遑问他一席名山、千秋竹简。”
下联写道:“学佛成仙皆幻境,终输我五湖明月、万树梅花。”
周文杰刚走到门口,赵志敬率先从府内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报信的宋小宝。
“周解元大驾,赵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赵志敬客气地说道。
周文杰的目光从挽联上移到对面的赵员外身上,微笑道:“赵员外过誉了,今日老爷子仙逝,我有幸送行,实在是我的荣幸!”
赵志敬笑里藏刀地说:“早就听说周解元才高八斗,老爷子临终前还常常惦记,今日周解元既肯赏光,何妨写一对挽联慰藉家父如何?”
还未等周文杰答话,人就送来了笔墨纸砚。周文杰陷入两难之境,心知一旦写下这对挽联,将来可能被视为与赵家同流合污,但若不写,又显得过于孤傲。
周文杰深思熟虑,最终提笔写下:“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礼义廉。”
赵志敬一瞧,顿时欣喜若狂,而宋小宝更是毫不吝啬地夸奖:“周解元果真学富五车,短短几个字便领会了赵老爷子的一生。”
宋小宝这番溜须拍马的话让其他人亦纷纷附和,生怕自己在赞美这位状元的奇才上显得不够积极。赵志敬听得心满意足,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居然如此眼光独到。
在众人的簇拥下,一同进了厅堂,酒席很快摆设整齐。赵志敬热情地邀请周文杰至上座,但他谦逊地推辞:“客随主便,晚辈年少无知,还是在下面更为适宜。”
“哎,阁下可是我们县城的唯一状元,岂能轻辞,快请上座吧。”赵志敬继续客气地说道。
“赵员外,您有所不知,我吃饭一直有个特殊的习惯,就是喜欢站着吃,还望不要见怪。”周文杰坦然回答。
“站着吃?”赵志敬、宋小宝等人听了,纷纷朝他看去。
“没错,我若坐着吃,那可是对赵老爷子的不敬,还是站着吃为好。”周文杰说道。
赵志敬眯起眼睛,然后用眼神向宋小宝示意。宋小宝立刻将桌上的碗筷交换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说:“读书人的规矩我们就尊重,还是依照周解元的习惯吧。”
“既然周解元要站着吃席,那我们也都站着吃吧,开始吧。”赵志敬对桌上的其他人说。
宋小宝听到开始吃饭的指令,忙跑过来倒酒。不过周文杰却拦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碗说:“我习惯用这个碗,把酒倒到这里吧。”
宋小宝看了看赵志敬,见对方点头同意,于是将酒倒进了破碗里。
随后,赵志敬高举酒杯说:“周解元,咱们一起干了这杯酒。”
周文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有什么阴谋,但既然对方敬酒,自己不喝就显得不够礼貌。于是,他豪爽地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席间三巡之后,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赵老爷子的丧事安排。周文杰稍事休息,正巧听到赵志敬和宋小宝低声交谋。
“刚才的酒他不是都喝了吗?”赵志敬问道。
“没错,我亲自下的毒,倒的酒,他怎么……”宋小宝疑惑地说。
“莫非是我们的毒不灵了?”赵志敬也感到不解,冷哼道:“今天不能让他平安回去,否则你我都完了。”
“赵老爷,要不我们故意让他回去,然后派人在路上对付他,大家都看他喝醉了,我们趁机把他扔到河里,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宋小宝提议说。
“这计策不错,就交给你去办,事成后,老夫定会重谢你。”赵志敬说道。
“多谢赵员外的信任,有机会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宋小宝毫不客气地拍马屁。
随着赵老爷子安葬完毕,离得较远的亲友们纷纷告辞,周文杰也趁人群散去时上前辞别:“赵员外,今日打扰了,如有失礼之处,请您见谅!”
“周解元慢走,我安排马车送你一段路吧。”赵志敬客气道。
周文杰心知若是答应,必定陷入危险,因此婉言谢绝了。他了解路上可能埋伏,便选择了一条崎岖的小路回家。山路崎岖,布满荆棘,行进之间十分艰辛。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觉得疲惫不堪,于是找了一处树荫下准备休息。
突然间,一阵风声传来,周文杰睁开眼,只见一名黑衣人从树上跃下,手持长剑直奔而来。
周文杰急忙躲闪,勉强避过第一剑,但黑衣人的第二剑立即紧随而至。
在千钧一发之际,周文杰无法躲避,被对方刺中。就在他以为自己命悬一线时,没想到怀中的破碗竟然挽救了他的性命。
“想逃,今天你逃得了吗?”黑衣人冷笑一声,口哨一吹,周围的树丛中涌出一群人,将周文杰团团包围。
周文杰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情势,气急败坏地喊道:“宋小宝,我知道是你,快松开我。”
“松开你?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宋小宝被认出后,不再隐瞒,冷冷地说。
“你,你这个贪财之徒……”周文杰气得说不出话来。
“哼,我做报喜先生十几年,竟在你周家受辱,我怎能善罢甘休。既然你今天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宋小宝挥手,身边的打手们冲了上来,准备将周文杰打得遍体鳞伤。
突然间,一阵风声呼啸而至,不知从何处飞出一支利箭,瞬间将那些打手们射中,他们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谁?”宋小宝吓得脸色一变,大声惊呼。
接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壮汉从树林中踏步而出,身后跟随着一队气势汹汹的士兵,手持弓箭,显然是备好了随时发动攻击的姿势。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他?”宋小宝吓得心神不定地问道。
“报告常将军,这帮人怎么处置?”一个士兵走到壮汉面前,单膝跪地询问。
“押解到县衙去,我要亲自看着张县令审讯他们。”常将军下令道。
在宋小宝等人被逮捕后,常将军走到周文杰面前,笑道:“贤侄,还记得我吗?”
周文杰虽然感觉这位大汉面生,但在刚才的紧急关头,他不禁猜测:“您是常平叔?”
“哈哈哈,贤侄,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家爹最近可好?”常平豪爽地笑着说。
“家父身体康健,时常念及常平叔,没想到……”周文杰有些惊讶地说。
“贤侄,跟我一趟县衙,我们边走边聊。”常平邀请着。
行进中,常平诉说了他这些年的遭遇。原来,当年他被强盗困上山,经历了一段艰辛的时光。
随后,强盗与其他山贼发生内讧,差点陷入覆灭之境。这时,常平提出了一个建议,不仅救出了所有人,还使另一伙土匪溃败。
自此以后,山上的土匪将常平视为智谋之师,然而好景不长,朝廷调遣军队清剿土匪。这时,常平提出归降朝廷,率领手下为国效力。
在常平的指挥下,他们在对外战斗中屡次获胜,最终朝廷封常平为镇远大将军。
因为长期在战场上,常平的母亲一直未能寻到儿子,最终饿死在一座破庙中。在她死后,因为心愿未了,无法转生。
由于常母是个善良的慈母,阎王允许她回阳间了结心愿。她在回城的途中遇到了周文杰,得到了对方的帮助,才得以进城。
得知周文杰的遭遇后,常母托梦给儿子,告诉他赶快前来救援,以正义之名惩治赵员外这群恶人。
常平的侦察兵早已发现了树林中的埋伏,于是悄悄藏匿了起来。等到后续军队赶到,他们迅速向常平报告了形势。
面对危机,常平下令弓箭手射箭,及时救下了濒临危险的周文杰。抵达县衙后,县令张大人迅速出迎,随后在常平的要求下,将赵志敬等人抓上公堂进行审讯。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纷纷揭发赵志敬的罪行,将他多年来所做的恶事都揭露无遗。
赵志敬心存不甘,认为这一切都是周家父子陷害他的好事。他高声疾呼:“我确实做了许多坏事,但周解元与我同流合污,我有证据。”
随后,赵家那对挽联被抬上公堂,赵志敬却恶意诬陷道:“这是家父临终前,由周解元亲自撰写的挽联。”
在众人对周文杰担忧不已时,周文杰却轻笑一声,接过旁人递来的毛笔,在挽联上分别添上了“八”和“耻”两个字。
就在这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那对挽联表面平淡,实则别有玄机。一二三四五六七中缺了“八”,孝悌忠信礼义廉中缺了“耻”,合起来便是“王八”、“无耻”。
“噗嗤!”赵志敬见状,一口鲜血喷出,竟当场倒在公堂之上。
赵志敬的突然死亡,让人措手不及。随后,宋小宝和赵家的其他罪犯也因为平日的罪行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三年后,周文杰参加了会试和殿试。由于文才横溢,他被皇帝赐予当朝状元的荣誉。然而,他婉拒了皇帝的好意,没有留在京城,而是回到家乡担任当地的官员。
担任父母官后,周文杰为百姓办实事,悉心致力于工作。他不仅大量开仓接济外来的难民,还积极兴修水利,支持农民的农田耕作。
在他的努力下,整个县城焕然一新,充满了欢声笑语。即便是在街头巷尾,也时常可以听到孩子们欢唱:“参天中物上仙肩,遍地民情父母官。无限风流无限过,几人清誉几人贪。政成富贵怀群望,岁稔平安纳百川。九省功名淹日月,八方钟磬敬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