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劈柴,听见屋内人大笑,他跳入河中捡回一命

 

民间故事:书生劈柴,听见屋内人大笑,他跳入河中捡回一命

北宋时期,浙江海盐县有一个叫秦天烁的书生,父母对他颇为头疼,街坊邻居也都不看好他,直到那一件事后,他甩掉了文弱书生的帽子。

海盐县三面环海,水运发达,秦家几代人靠着海上贸易苦心经营,家境殷实。

秦天烁在家排行老幺,父母没指望他进殿试,可他每次初试后,总是和蚂蚁、小鸟玩得废寝忘食,不亦乐乎,这让二人相当费解。

小时候上私塾,第一个月在东边的私塾,第二个月就跑到西边去了,再过一个月又跑到北边,无奈,家里只得请专门的先生来教他。

只是这样,和他在一起玩的伙伴就比较少,只有几个。

长大后,眼看着两个兄长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探花,姐姐更是在沙场威名远扬,他甚是羡慕,一心想向他们看齐。因此他想学什么父母也都依着他,但没料到他学什么厌什么。

他想学射箭,秦父专门请全国闻名的侠士教他,他学了不到七天就放弃了;

他想学绘画,家里请著名画师来教学,他学了仅十天把颜料全倒在了水里;

他要学数术,家里请精通的先生来强加练习,练了一个月,比前两次的时间都长,秦父想着还是有希望的,可秦天烁受不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把算盘扔到了屋顶。

仗着年龄小,老没事找姐姐打架,可每次都输,他哭着鼻子找爹娘说理,大人们一听哈哈大笑。

去年,家里请先生教他,先生问,公子有何志向?他反问先生有何志向,气得先生吹胡子瞪眼,摔书而去。他跟爹娘说,先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志向,我一个学生哪能知道呢?

父母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可他还要参加初试,不能不学。

一年内,他赶跑了六个先生,连考三次都没考中秀才,为此他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为何会这样?

《论语》有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可秦天烁感受不到。他盯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虫子,陷入沉思:

“自己要是小鸟或者蚂蚁就好了,就不用埋头苦学了,也不用应付考试了。它们天天在天空飞翔,在地上玩耍,多快乐!多自由!”

正当他入神之际,好友杨子敬叫他去茶馆喝茶。

正值夏季,炎热难耐,茶馆内茶客络绎不绝。

二人来到茶馆,茶香沁入心脾,秦天烁端着茶杯,一饮而尽,好友提醒他茶要慢慢品,才能品出香味。他说,我都渴成这样子了,先解暑。他接连喝了三杯才满意。

突然一股凉风袭来,只见一个道士缓步迈入,安静的茶馆顿时热闹起来。

道士坐在他们隔壁桌,周围站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茶馆也被挤的水泄不通。

秦天烁瞄了两眼,费力钻出人群,拉着好友跑出去,大呼,子敬,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了。不等子敬反应,他脚蹬风火轮似的跑回了家,告诉父母自己的想法。

二老一听,一脸愕然,富家子弟当道士,还是头一回。再说了他家家大业大,以后生意谁来打理。大儿子和二儿子常年在外不回来,小儿子再指望不上可怎么办。

又说那清云观,在距离县城二十里地的山上,山路崎岖,观里生活清苦,念经、打坐、干活、学道法,全是苦差事。

秦天烁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会干,能撑得下去吗?观里的道士以严格出名,练功就得吃苦。他们有些犹豫和担忧。

可秦天烁似乎铁了心,坚决要去。他说自己喜欢道法,那清云观仙人众多,所谓名师出高徒,这次他不学出名堂决不下山。

于是乎,秦父秦母只得同意了。那道观他们每年都去,无非让家人健康,生意兴隆。

另外过去这些年,他们也在暗地里请教过不少先生,寻找儿子考不中的原因。均坦言,秦天烁本性不坏,也不是厌学,只是没多少耐心和毅力,或是教授的东西他不喜欢,所以才会干什么厌什么。要找到一个人的热爱,先从兴趣开始,比起他们这些先生来,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虽然他是书生,是富家子弟,看似弱不禁风,有点顽劣,可人都是会变的 ,只要给他机会。

没过几日,秦天烁就带着银两、背着行李直奔清云观。路过一条河时,他歇了歇脚,看着鱼儿游来游去出了神,差点掉河里,幸亏一白衣女子及时救了他,他感慨万分,此女子的武功真高。如果自己也会个一招半式就好了。

谢过女子后,他再也不敢大意了,可说来也怪,他从小和兄长们下河游泳,水性极好,怎么会怕掉河里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沿着河边来到了清云观。观内环境清幽,流水淙淙,参天大树让人颇感凉爽,东边有条河直通外面。

只见一道士坐于蒲团上,他一头白发,双目炯炯有神,这便是他的师父玄素山人。

秦天烁说明来由,那玄素山人看着他白净的脸庞,弱不禁风的身体,面露疑色:“你真的要当道士?你做过苦力活吗?”

“正因为没做过,所以才来学”,秦天烁一本正经地答道。

玄素山人带着他来到一块木桩前,递给他一把斧头,让他劈柴。

他斧头没拿稳,直接“嗖”的飞了出去,粗壮的树枝“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就你这样子,难啊!”道长感慨道,“看在你决心坚定的份上,先学一个月。”

终于是答应了。

“谢师父收我为徒!”

就这样,秦天烁和其他道徒诵苦经、扎马步、挑水、劈着柴火,吃着斋饭、睡着硬床板,他苦不堪言,口舌生疮,手脚也早就磨出了泡,每天穿梭在寺庙中,上山下坡,这和他想象中的道士生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尤其是晚上诵经,总有蚊虫叮咬,让他奇痒难耐。其实屋内有熏蚊子的草药,但他说蚊子也是生命,舍不得拍死它们,于是,就被其他道友赶了出去,他在外面诵经,自然成了蚊子的“美餐”。

他听人说道士会飞,会隐身,会穿墙而过,会几天不吃不喝,可这些师父一样都没给他传授。每天的事情就是重复来重复去,于是,他有了要走的想法。可又转念一想,自己当初是如何说服父母的,如何向二人承诺的,学不出名堂绝不回去。

这才过去短短一个月,回去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岂不是啪啪打脸?本身街坊邻里就老拿他和两个兄长作比较,这样的话,更丢人,算了,不回去了。

左思右想,他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趁他走之前,央求师父传授他一门法术。这样就不会有人笑话他了。

他找到师父,说明来由。师父见他一脸真诚,决定教他穿墙术,只不过最少要一个月才能练成。他满怀期待地同意了。这次一定会用心练、刻苦练,争取早日回家。

二人来到屋外,玄素山人先示范了一次,后让秦天烁试试。他不敢,怕被撞疼,师父说,不会被撞,就和平常走路一样。他半信半疑,面对墙走过去,果然,他瞬间进了屋内,身上毫发未伤,他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墙之隔,一个人来去自如,仿佛空气一样。

秦天烁高兴坏了,师父严肃道,切记从今天每天都要在这个时辰练习,如果一天没练,就要重新算起;另外一天只能走两趟,否则法术就会失灵。他连连点头答应,自己不会忘记。

回到屋内,他急忙记下师父说的话,每天酉时练习两次,连续三十天。就这样他每天劈完柴后,开始练穿墙。反反复复,他的穿墙术愈加熟练,内心也越来越欢喜。

他现在会的可多了,劈柴、诵经、看天象、占卜等,终于要学有所成了,在家人面前可以展示一番,他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人。

这天,距离酉时还有半个时辰,秦天烁正热火朝天的劈着柴。他使劲挥舞着斧头,一上一下,“咚咚咚”三下五除二,一根根粗壮树干被瞬间劈成了好几节,掉落在地,成了一个小柴堆。

秦天烁累的满头大汗,他坐在柴火堆,忽见一个白影闪现,等他再抬起头时,已经消失不见。估计是香客吧,一般他们会去找道长谈些事情,这已经见怪不怪。

他把劈好的柴摞在柴房,走到平常练穿墙的屋子那,却停了下来,里面有人声传来。平常这个时候只有师父偶尔来监督他练习,这会又会是谁呢?

秦天烁悄悄靠近,耳朵贴在窗户底下,尽管他的穿墙术已经信手拈来,但贸然闯进去总归不好,接下来的话让他寒毛炸起。

“谷主吩咐的事,别办砸了,就这一次机会”,只听见屋内传出女子的声音。

“是,小的一定办到”,这下又成了师父的声音,“他一会就来练功,我自有妙计。”

玄素山人的声音变小了。

“多谢师兄,哈哈哈,总算等到了”,女子哈哈哈大笑,“秦天羽的弟弟,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什么,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姐姐名字,那弟弟不正是自己吗?还要马上要他性命。秦天烁瞳孔震惊,又无比害怕。

他神色凝重,捂着嘴巴,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而后拔腿就跑,直奔东边的河流,幸亏自己还有点天赋,就是看一眼地形便能记住。路上碰见其他道徒,他谎称拉肚子。

他跑得气喘吁吁,两腿不听使唤,脑门大汗淋漓,脑子杂乱如麻:谁和自己有仇,近两个月来,也没得罪谁呀。还有那女的又是何人?她和师父竟然是师兄妹的关系,师父为何要害自己?

“扑通”一声,秦天烁纵身一跃,跳入湍急的河流中。河水在耳边哗哗流过,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拼尽全力向前游去,终于出了观门,来到了河的下游。

玄素山人来到劈柴的地方,瞅了一周,也没见徒弟,内心焦灼,便派人四周寻找。一听,才知道他往东边跑去。

他满脸愤怒,火冒三丈,命令所有人下山,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周密的计划不能就此泡汤。

道徒们手持火把,匆匆下山,沿途搜寻,大声喊着秦天烁的名字。

他手持利剑飞向了东边,女子则飞向了南边。

一个时辰过去了,清云寺周围没发现秦天烁的影子。

秦天烁游得精疲力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恨不得立马上岸。可这条河流通往大海,要上岸是何等的难。

四周一片寂静,月光洒下,他抬头望向月亮:此时有个月神能救自己就好了。

一条小鱼游到了他眼前,他一手捞起,语重心长道:“小鱼啊小鱼,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你也别被抓了!”

他将鱼放入河中,看着它游走,似乎有了些力气,一口气游到了河对岸,还没站稳,危险已经逼近。

“秦天烁,今天你逃不掉了!”一声呵斥从头顶传来,只见一袭白衣飘飘落下,他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一把利剑直抵自己脑门。

秦天烁一屁股坐在了岸边,声音怎如此熟悉,趁着月色,他看清了来人,恰是那天救他的女子。

他一个利落翻身,稳稳当当站起来,顺势躲开剑头,可没走两步,又被追上了。

他心急如焚,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就快到嗓子眼了,腿脚像灌满了铅似的,愈发沉重,使不上劲。

他顿感疑惑,询问之:“你究竟是何方人士,那天在河边明明救了我?”

对方狂笑不已,原来他是凌丹谷谷主的大弟子吴超风,那天秦天烁在河边险些晕倒,也是因为他施了催眠术。

秦天烁听人提起过凌枫谷,在海边的一个岛屿上,里面全是男子,怎么会有女子?

只见那吴超风揭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浓眉大眼,原来他是男扮女装。

“你,你为何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秦天烁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貌,大怒,厉声质问。

“秦将军杀了我弟,我要报仇!”吴超风无比愤怒的说道。

他口中的秦将军,正是秦天羽,她常年征战沙场,极少回来。

“等等,那我师父呢?”他尽量拖延着时间等待救援,虽然希望渺茫,“你和他?”

“看在你将至的份上,就告诉你吧,他早就中了迷心散,听命于我们!哈哈哈”,

“你真不是人!”尖锐的笑声让秦天烁愤怒不已,但看看手中,什么都没有,他又懊恼起来,为何没跟着兄长学六艺。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都性命不保了,还担心别人做什么?”

“他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秦天烁继续跟她辩论着,眼看就要成了水上冤魂,能拖一刻是一刻,他又哭闹起来,要见自己爹娘。

那吴超风还没从见过如此撒泼打滚的书生,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愧是我的好徒儿”,千钧一发之际,玄素山人御剑而降,他声如洪钟,吓得吴超风震惊连连,连退三步:“你,你没?”

玄素山人的利剑抵在了他的胸前,秦天烁急忙跑到了师父身后。

“我中了,早就解了”,他眼神异常坚定,怒吼道:“你这孽障,今天我就要收了你!”

吴超风冷笑一声:“你可是道士,不能杀生!”

“嗖嗖嗖”的弓箭声飞入耳边,吴超风身上瞬间插了两支箭,缓缓倒地。

“带走!”秦天羽一声令下,众士兵进攻过来。

看到姐姐来,秦天烁兴高采烈,

小声问道:“师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知道啊?”

“秦将军,多谢救命之恩,老道我以后定当”

“少爷,少爷”,“秦公子,秦公子”,“天烁,天烁!”

一声声呼喊声此起彼伏,岸边火光闪烁。

原来,玄素山人一个月前通过道法使身体恢复,他假装听命于吴超风,配合他,实则是去通风报信。

那凌丹谷早就破败不堪,剩下谷主和吴超风苦苦支撑,只因两人有密谋,他们是外邦人,伪装成当地人,打算里应外合,偷盗机密。

吴超风的弟弟在一次偷袭中被杨天羽一剑毙命,他记恨在心,在茶馆盯上了秦家秦天烁,盘算着一个屡考不中的书生肯定没什么本事,最好对付了。

走着走着,秦天烁惊呼一声,“完了,我又得从头开始了!”

他练穿墙术天已有二十八天,眼看就要到三十天了,这下一打搅,又得练个三十天,他才能回去。

玄素山人说那两天可以补回来,因为他爱护小动物,机敏灵活,吃苦耐劳,不怕艰辛,面对坏人有勇有谋,不需要重新练习。

秦天烁喜出望外,转眼他看着师父手中的佩剑,心生一计,他不回去了,他要学御剑飞行。

玄素山人立马答应,只不过他还是特意给了放了两天假,让他回家团聚。

两个月不见,家里上上下下都围着他打量,几乎认不出他来,这还是原来的小儿子吗?是原来的少爷吗?

脸晒黑了,皮肤粗糙了,身体板正了,眼神坚毅了。吃饭不浪费粮食了,也不随便乱发脾气了。

不日,那凌丹谷谷主也被控制。

街坊邻居得知好消息奔走相告,多亏秦天烁,他们才能抓住外贼,再也不说他整天不干正事,是文弱书生了。

表面文弱,不代表内心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