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捕蛇人遇见鸡冠蛇,他一刀斩下蛇头,十年后儿子遭殃

 

聊斋故事:捕蛇人遇见鸡冠蛇,他一刀斩下蛇头,十年后儿子遭殃

宁州有个沈宿,三十五岁,身怀家传捕蛇秘术,平日里游走于山川之间,以捕蛇为生。

这年他的儿子沈列满了十五岁,沈宿对他说:“如今你可以传承我沈家的捕蛇秘术了。”

此后,沈宿就时常带着儿子出入山林,教他用秘术捕蛇。

他的捕蛇秘术名家“拘蛇术”,烧起特制迷魂香,念动咒语,能够将方圆数里之内的大小蛇都召过来,而后他再挑选粗细适宜的蛇装进竹篓。

沈列悟性颇高,在沈宿的教导下,很快学会了“拘蛇术”,只是沈宿时常告诫他说:“儿啊,你千万记住,若是有朝一日召来鸡冠蛇,一定要放走它,以免惹祸上身。”

沈列疑惑问:“这是为什么?”

沈宿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也是你爷爷亲口告诫我多次的。其实,鸡冠蛇罕见,传说割下蛇的冠子煮汤服下,能够益寿延年,百毒不侵呢!”

沈列点头:“我记住了,父亲。也不知道爷爷现在身在何方……”

沈宿听见儿子这话,也心生惆怅。

原来十年前,沈宿的父亲沈辰进山捕蛇,却一去未归,多年了无音信,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

这天,县里的仙客来酒楼派人带话,说是需要十条活蛇,沈宿点头,背着背篓上了山。

只见他来到深山中,选了一块平地,点上一支迷魂香插在地上,自己围着香踏步,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腥风四起,从草丛、密林、石头缝等等地方,爬出来许多蛇,有的白有的黑,有的花有的素,大大小小长短不一。

众蛇闻见了迷魂香,迷迷糊糊随着香味爬到这里,沈宿随即挑选了十条大小合适的蛇装进背篓,而那些蛇竟然非常乖巧,不动不咬,任他抓取。

捕完了蛇,沈宿掐灭迷魂香,片刻后众蛇如梦初醒,四散而逃。

正要走,忽然密林中传来声响,片刻后,一条浑身雪白,人腰粗细的大蛇爬出来!

沈宿惊骇道:“好大的蛇!想必是闻见迷魂香味姗姗来迟,现在香已经熄灭,它该退走才是!”

以防万一,沈宿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雄黄酒,打开塞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这是他沈家的保命之法,若是遇见不受控制的大蛇,就将自己身上浇满雄黄酒,蛇类最怕雄黄,就会退走。

不料,白蛇并没有因为闻见雄黄酒味而退走,反而脑袋一点,头顶忽然展开一个血红的冠子,犹如折扇一般。

沈宿更加惊讶:“是鸡冠蛇!”

鸡冠蛇万中无一,极其罕见。

此刻,这条鸡冠大蛇却忽然面含忧伤,双眼滴泪,朝着它缓慢爬去。

沈宿不知所措,又惊又疑,拔出长刀威胁:“你……你不要过来!”

大蛇越爬越近,毫不在意沈宿身上刺鼻的味道和手中的长刀,直到爬到离他三尺远,立起半个身子,直直盯着他,眼中依旧有泪水流淌。

沈宿此时肝胆俱裂,想要逃走却腿脚酥软,不听使唤,心中惊骇道:“我一辈子捕蛇,看来天理循环,这次怕是斗不过大蛇,要命丧蛇口了!”

不料大蛇并没有伤害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竟然转身缓慢离去。

沈宿被它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这……原来不是要吃我?”

待大蛇离去,沈宿这才神魂稍定,随即自言自语道:“原来鸡冠蛇不吃人,那为何先祖规定不能捕杀鸡冠蛇?那蛇冠能够益寿延年,百毒不侵,是个好宝贝啊!”

他思考片刻,终究忍不住益寿延年的诱惑。

“不如找到鸡冠蛇,趁机将它杀死,割下蛇冠!”

下定决心之后,沈宿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往大蛇爬走的方向追去。

这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侥幸逃过一劫,却又利益熏心。

他一路追踪到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就在洞口点燃迷魂香,念动咒语。

不一会儿,大蛇闻见香味,从洞中爬出来。

沈宿知道,这迷魂香的味道,蛇类闻之必来,无法拒绝。他已经在山泉水中洗干净了身上硫磺味道,湿哒哒藏在一边。

等大蛇爬到迷魂香不远处,沈宿突然暴起,手持长刀向蛇头斩去。

“唰!”斗大的蛇头滚落在地,鲜血四溅。

“哈哈!得手了!”

大喜之下,趁热割下蛇冠,包起来揣进怀里,急忙下山去了。

沈宿到了山下一个村庄,拿出银两,向村人买了一口铁锅,就在偏僻处垒石为灶,生火烧水,要煮蛇冠汤。

很快,蛇冠汤煮好,香气四溢,闻起来鲜美无比。

“这下,我可要长命百岁,百毒不侵了!”

他一口气喝完了蛇冠汤,片刻之后只觉得脑袋昏沉,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沈宿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回家去,却忽然发觉,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低头一看,顿时神魂惊惧!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化为一条大蛇,通体雪白,头生红冠,竟然是一条硕大的鸡冠蛇!

他张嘴想要喊叫,但无法发出丝毫声音,只好眼中垂泪,往密林中爬去,此后东躲西藏,生怕被人发觉,生活在阴暗之中。

家人久久不见沈宿回家,于是组织亲友上山寻找,四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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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列也漫山遍野寻找父亲,直到声音嘶哑,只找到沈宿遗留下来的竹篓和长刀,以及一条死去的白色大蛇。

有人叹息道:“沈宿犹如沈辰老爷子一样,进山捕蛇后不见了踪影,恐怕是与大蛇相斗而死,凶多吉少啊……”

又有人反驳道:“但是,大蛇分明被沈宿斩杀,蛇腹中也没有他的尸体,不应该被大蛇所杀啊!”

众人猜测无果,寻找无踪,只好作罢。

后来,家人劝说沈列不再捕蛇,另择他业,以免同父亲和爷爷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踪。

沈列却坚持道:“爷爷和父亲因为捕蛇不知所踪,如今这门秘术只有我一个人知晓,我要将秘术传承下去,同时竭力寻找父亲和爷爷的踪迹!”

此后,沈列也时常出入丛山峻岭之间,以捕蛇为生,同时探查父亲和爷爷失踪之故。

十年后,沈列已经二十六岁,因为捕蛇技艺精湛,为城中许多酒楼供货,挣下许多银子。

这年沈列进山捕蛇,点起迷魂香,念动咒语。

此刻化为鸡冠蛇的沈宿闻见香味,忍受不住爬了出来,心中猜测:“一定是我的儿子沈列来了!十年未见,我真是太想他了!”

等他爬近,果然发现沈列正在捉蛇,他双眼含泪看着儿子,沈列此时也看见了他。

“儿啊!儿啊!我是你的父亲啊!”沈列想要张嘴说话,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眼中流泪。

看了片刻,心中悲痛,眼含热泪,转身离去。

沈列吓了个半死,见鸡冠蛇离去,莫名其妙道:“他不吃我?”

随即神色一变,打定主意道:“那蛇冠能够益寿延年,百毒不侵,不如将它捉住!”

想罢,沈列手提长刀,随着大蛇离去的方向追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