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痴情,野鸡精变成他的未婚妻,满足他们心愿

民间故事:书生痴情,野鸡精变成他的未婚妻,满足他们心愿
明朝天启年间,任城一位学宫中的年轻儒生名叫邬荣典,字少华,年方十七,至今未婚。邬荣典性情温和,宁静喜好胜于喧嚣。

正值盛夏时节,邬荣典身边只有一名仆人,二人平日同寝于一房。

某个夜晚,邬荣典因感到闷热难眠,遂让仆人搬到室外就寝,自己则决定在月光下吟咏诗篇。于是,他仔细擦拭床榻和茶几,点燃香烛,煮上清茶。他站起身,轻推窗户,望着明亮的月光,心生遐思,联想到嫦娥与大羿的传说,不由得心头涌上一抹春意。但随即他又想到自己尚未有佳人相伴,不禁感叹万分。

很快,邬荣典的内心涌起了诗意,他口占一首绝句:

明月良辰夜,佳人何处游。影随相思在,谁共赏露浮。

这诗虽言简意赅,实质上表达了邬荣典的心境:此时月色明媚,良辰美景正宜人。可惜身旁空空如也,无佳人相伴。只能与自己的影子相对,共同品味着夜晚的清丽。他不禁思索:我这窗户敞开,等待的究竟是何人?

看来,这位十七岁的书生真是春心萌动,怀着满腔相思之情。

诗成之后,邬荣典反复吟咏,深陷于那缠绵的相思之中,难以自拔。

就在这时,前方显露一位佳人,款款而来。她年纪似乎只有十六七岁,穿着宽袖长裙,黑发如云,眉目如翠,双眼闪烁着柔和的秋水,仿佛是从月宫降临的仙子,宛如画中神仙一般。

邬荣典目瞪口呆,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姑娘,请问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少女笑容嫣然,回答道:“我既非人亦非鬼。”

邬荣典顿时醒悟:“那么,你是妖精?是何种妖精呢?是狐狸还是蛇精?”

少女并未回应他的问题,笑着说:“公子,你渴望有美人相伴,而我亦期待有郎君相随,岂不正是天作之合?我偶然听闻公子吟诗,知晓公子心意,故仿效红拂女私奔而至,咱们两情相悦,公子何必过于纠结呢?”

听后,邬荣典点点头,开口说道:“也是有理。冒昧问一句,姑娘尊姓大名?”

“你就叫我宾奴吧。”

“姑娘可有表字?”

“有,我字樊雉。”

邬荣典注视着樊雉的容颜,美不胜收,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心头顿生翩跹之感。他上前,抓住了樊雉纤细的玉手。触感之柔嫩,简直令人陶醉,差点让他失控。

樊雉与邬荣典畅谈诗文,口若悬河,才思独具,颇具文学天赋。邬荣典感慨万分,读了十几年书,竟未必能与樊雉相匹敌,对她的才华更是由衷敬佩。

深夜已至,三更天已过。樊雉引着那少女走进屋中,缓缓解下她的衣衫……樊雉红颜一片,但却婉言谢绝,只愿与邬荣典同衾而眠,邬荣典亦不强求。

黎明悄然而至,少女拿起衣物,匆匆离去。在告别前,两人约定明晚再共度时光。

当夜,邬荣典更换了华美的被褥,特意加了个枕头,樊雉准时而至。经过一番闲谈后,二人便相拥而眠。

樊雉见着邬荣典焦急的模样,突然低语:“妾身犹如未雕琢之玉,望郎温柔,勿须咄咄逼人。”

于是,两人沐浴雷霆之欢,雷声阵阵,火势汹汹。风雨之后,邬荣典望着床单上的殷红,对樊雉更加怜爱。此刻,他望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樊雉,情不自禁吟咏:

郎可怜,妾可怜,一对鸳鸯一对鹣,今宵那世缘。莫流连,且流连,生怕钟鸣欲曙天,情人隔一边。

樊雉闻言,心中欢喜,道:“相公,你着实是有情有义的好男子。我虽是主动前来,然而你对我如此深情,我亦无憾矣。不如,妾身也来(读作贺,指按照别人诗词的内容和格律创作)一首词,可好?请听:

风谁家,月谁家,妾岂当门卖笑娃,情深念转差。香辟邪,正辟邪,夜雨摧残一树花,郎君郑重些。”

天将破晓,樊雉轻轻摘下两枚金耳环,赠予邬荣典,言道:“将这对金耳环视为咱们的定情之物,但切记别让旁人见到,免得飞短流长,惹来闲言碎语,对咱们都无益。”

邬荣典郑重答应,自此以后,每个夜晚樊雉都如约而至。

有一天凌晨,邬荣典和樊雉相拥而眠,天将破晓时,一位白发老者突然踏破房门而入。老者脸色铁青,头发散乱,胡须如戟,显得愤怒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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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对樊雉怒斥道:“你这小妮子,真是无耻至极!”

然后,他又瞪向邬荣典,责备道:“你这书生,竟然玷污人家女子的清白,理当诛之啊!”

邬荣典吓得说不出话,只得用被子捂住头部,全身战栗不已。透过被子的缝隙,他看到樊雉居然跪在地上,低头听从责备,显得十分可怜。而那位白发老者依然在怒骂之中。邬荣典正欲站起来为樊雉求情,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仆人的喧哗声,他赶紧下床查看,却发现老者和樊雉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深夜,邬荣典发觉樊雉未至,彻夜难眠,只好起身凝望月光。再度回首时,樊雉已黯然躺在床上,神情忧郁,一言不发。

邬荣典拉着她的手,好奇地问:“昨天那位老者是何人?你为何对他如此畏惧?”

“那是我父亲,我怎能不畏惧呢?”

“原来是您尊敬的长者,实在把我吓了一跳。然而,我们之间的情缘就此终结吗?我们相处了一个多月,或许未曾正式成婚,但感情已胜过真正的夫妻。为你我情愿生死相许。”邬荣典真挚地表达着。

樊雉叹息一声,默默片刻才说:“相公,你实在是一颗痴心的明珠。以你的才华和相貌,何必为难自己,非要冒险选择我这个异类呢?再者,我父亲极为严厉,黎明即将离去,我今夜前来是为了告别。相公,愿你日后过得安康,别再为我而烦心。”

樊雉说到这里,已泪如雨下。

邬荣典亦泣不自禁,樊雉递过红巾擦去他的泪水,接着又哽咽道:“本想与你一路走好,可是却招惹了我父亲,为此牵累了你。我们之间,已无可能。那对金耳环还是还给我吧,免得你以后因它而伤感。或许,将来我们有机会重修旧好,我走了,请你务必保重!”

说罢,樊雉瞬间消失不见。

邬荣典慌乱地翻遍箱柜,寻找那对金耳环,但当他打开盒子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邬荣典悲痛欲绝,心如刀绞,无心享受饮食,很快瘦弱下来,身体日渐虚弱。他对樊雉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梦境中也充满了她的身影。

邬荣典的仆人感到焦急,得知主人的遭遇后四处打听。

有人告诉他,有一位女巫名叫阿翠,能看见各种鬼怪妖精。邬荣典急忙找到阿翠,将樊雉的事情详细陈述。

阿翠询问道:“她是否穿着淡黄帔薄罗衫,团脸如月,笑时还有两个酒窝?”

邬荣典大喜,连连点头。

阿翠接着说:“她并非别人,正是骆家小素。”

邬荣典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原来看着樊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他早年与一位姑娘有过订亲,那姑娘正是骆小素。可后来,骆家三口因病离世。当时邬荣典尚年幼,模糊记得这段往事,因而产生了隐约的印象。这些年来,他一直深深怀念着她,致使他一直未能成婚。在他的心中,骆小素一直是他的未婚妻,或者说,是真正的妻子。

原来骆小素早已辞世,那这位少女究竟是谁呢?原来,樊雉并非女鬼,而是一只野鸡精。樊雉,实际上是樊笼里的雉鸡,也就是野鸡。野鸡精通灵异之术,得知了骆小素和邬荣典之间的情愫。由于阴阳之间的隔阂,两者无法长相厮守。

在这困境之下,野鸡精变身成了骆小素,与邬荣典相伴一个月,圆了二人的心愿。邬荣典感激涕零,但一时间却迷茫不知如何应对。

阿翠看着出神的邬荣典,提议说:“不如你写封信给她,我替你送过去。”

邬荣典连忙书写了一封信。几日后,他收到了回信,信中写道:“我实际上是一只野鸡成精,变成了小素的模样,只为安抚你的心灵。小素已经离世,无法再与你书信往来,我们的前缘已尽。小素在冥府过得安宁,也希望你能够宽心。这里有一颗丹药,赠与你以治病。”

邬荣典见到丹药极小,呈红色,香气扑鼻,毫不犹豫地吞下。果然,他的病情迅速好转,心中的相思之苦也逐渐淡去。

五百年后,野鸡精修仙有成,因为行善积德,被天帝封为神仙。在天上动物成仙的神仙中,她排名第二十九,仅次于二十八星宿。

这是一个平淡而真挚的故事。

邬荣典和骆小素本应天人永隔,但彼此心生意动,却因无法在一起而感到无奈。正当两颗心彷徨无助之际,一只野鸡精察觉了这份深情,便决定变身成小素的模样,替代她的位置,与邬荣典成为夫妻,圆满了两人的心愿。

最终,作者发表了一番感悟。

“情之所在,父母师保不能止,天地鬼神不能禁,山川河海不能隔。顾为情而来,情未尽,则麾之不去;情既尽,即招之不来。且不以余情害情人,复能以幻相警痴子,是非真深于情者乎?”

这句话表达了深刻的观点:真正的爱情是天生的,无法被剥夺,即便是父母、天地、鬼神都不能阻挡。爱情来临时,谁也无法阻拦;而若爱情远去,谁也不能勉强挽留。在这个故事中,野鸡精并非出于私心,反而在邬荣典心灵上进行了开导,展现出深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