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好心救人,妻子却惨遭凌辱,老头说:你不适合做人

 

民间故事:男子好心救人,妻子却惨遭凌辱,老头说:你不适合做人

荷花村有一户姓柳的人家,祖上是卖杀虫药的,那药专杀夏天爬行于树上,会蜇人会祸害水果的毛毛虫。药的效果很好,不仅同村人喜欢,其他村里的人也十分青睐。

靠着这药,柳家祖祖辈辈都能过上相对殷实的生活。到了柳十庆这一代,因着柳十庆和妻子都比较勤劳,儿子也听话,日子更加有嚼头。

柳十庆今年45岁,有一个20岁的儿子。

这天,村里来了一个疯老头,有空闲的人都前去看热闹,柳江岩也去了。

外面通往荷花村的路都是宽敞的大路,很好走,所以,每过几个月村里便会来这么一个“疯子”,有的是来乞讨的,有的疯疯癫癫什么都不知道,还有的半痴傻。

四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个女的,问她话时她会回答,只是反应总会慢半拍,村里一个光棍汉收留了她,如今两人已是夫妻。

柳十庆心善,每次村里来了这样的人,他都会将人领到自家门口的树下坐好,端来一大碗好吃的饭菜给他们食用。

不管他们在村里停留几日,只要在村里,柳十庆都会给他们端来美味的饭菜,若他们要离开,柳十庆还会给他们一些干粮。

这次来的老头,与前面那些年来的都不一样,他身上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衣服是干净的。

他腰间挂着个酒壶,手里拿着把破烂的蒲扇轻轻摇着,嘴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啥,有人问话也不回答。

村民们都猜这老头怕是个真正的疯子。

问不出他的来历,众人悻悻而归。

柳十庆靠近老头,问:“这位老先生,要不要去在下的家中吃点便饭?”

老头抬头盯着柳十庆看了好久,也不说话,之后才点点头。

柳十庆本想去搀扶着老头,对方却利落地起身,先他一步往前走,他只好收回伸出的手,快速走到前面去带路。

本欲将老头带到大厅用饭,却不想,进大门后,老头直接走到院墙旁边大树底下的石凳上坐下,完全没有要再继续走的意思。

柳十庆也识趣,随了老头的意,先给老头拿了些糕点和茶水,也不管老头能不能听懂,直接开口道:“老先生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在下已经让妻子去准备饭菜。”

老头点点头,依旧不说话。

柳十庆不禁猜想:这老先生能听懂我说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子,不说话可能是嗓子有问题,或者是个哑巴。

尽管心中种种猜测,但也不好直接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如果对方想说了,不问他也会主动告知。

柳家夫人蒸了米饭,熬了一锅瘦肉粥,还炖了排骨汤,炒了几个素菜,一餐饭便成了,这在农家已是很丰盛的吃食。

将饭菜端到树下的石桌上,柳十庆还拿出了一壶酒:“老先生,这酒已是我们家最好的了,只是不知道能否合你胃口,请你自便。”

怕老头尴尬,说完这话柳十庆便回了屋,让老头自己吃得自在些。

过了一会,大门被推开,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爹,娘,我回来啦!”

“咦,爷爷,你是我们家亲戚吗?”

“我爸妈呢!怎么不陪你用饭?”

“爷爷,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听到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柳十庆赶忙出去,对老头歉意地笑笑,将坐在老头对面憨头憨脑说话的儿子拽进屋。

屋里。

“清儿,老先生是今天来村里的,我听到他肚子咕咕叫,就将他领回来吃顿便饭,他好像不会说话,你收敛着点,不要乱说话戳人痛处。”柳十庆严肃告诫儿子柳清。

“好吧!”柳清虽不情愿,但知轻重,乖乖答应自家老爹的要求。

用完饭坐了一刻钟,老头起身离开,离开之前拿出了一枚护身符递给柳十庆,嘱咐道:“让你儿子贴身戴着,记住了,一定要每时每刻都贴身佩戴。”

柳十庆沉浸在老头会说话的事情里,半天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动也不动。

老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用手中蒲扇拍了柳十庆一下,将护身符塞到他手里,重复道:“给你儿子贴身戴着,每时每刻都得戴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柳十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回答:“我记住了,多谢老先生。”

之后,柳十庆让妻子缝了个小荷包,将护身符小心放进荷包里,让儿子收好,嘱咐:“清儿,你记住了,这荷包里的护身符,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贴身戴着。”

看老爹这么认真,柳清不禁也严肃了几分,将荷包托在手里看了一会,真诚告诉自家老爹:“放心,我一定好好戴着。”

这事了了,柳十庆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从十多年前开始,他们一家又是种地又是去卖杀虫药,积攒了一些银钱,打算到镇上盘一家小店,专门卖杀毛毛虫的药。

药是祖上的秘方,只此一家,药效很好,镇上人多,需求量应该也大,这样就不用花时间一个村一个村去卖,能节约很多时间成本。

这几天柳清一直往镇上跑,便是被柳十庆使唤着去看铺子,先探个底。

“清儿,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合适的店铺要出租?”柳十庆问柳清。

“南边那块还没去看过,明天我跟路童去瞅瞅,之后再具体跟你说。”说起正事,柳清一点也不含糊,认认真真回答老爹。

一夜过去,天刚刚翻鱼肚白,柳清便已早起出发了,临走前留话:“爹,我去城里看铺子了,中午饭不在家里吃,晚上有可能会回来得很晚,给我留晚饭。”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晚饭后,柳十庆等了柳清一个多时辰他才回来,那时天早已彻底黑得透透的。

一进门,柳清便喊饿。

柳十庆一边领着他去厨房,一边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路童太阳还没下山就回来了,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

“路童的事情办完我就让他先回来,总不能让人一直干等着。”

将菜从锅里端出来,又添了一碗米饭递给柳清,柳十庆这才做到他对面,一边陪他吃饭一边询问:“清儿,今日看得如何?”

“城中有一家,但是租金贵,好处是客源多。还有两家在城边,一家在赶集那条街,另一家在城南,这两家租金少点,但客源相对少点。”

“既然确定了那三家,过几天我跟你一起去看一看,合适的话我们就租下来,如今这天气是越来越热,毛毛虫快来了,趁着这时节,得赶紧将店开起来。”

柳清低低的“嗯”了一声,而后跳过面前的一盘茄子,将筷子伸进远一些的西红柿盘子里。

“清儿,今天怎么不吃茄子?你不是最爱吃茄子了吗?”柳十庆觉得奇怪,儿子一向不爱吃西红柿,他才放得远了一些。

柳清愣了愣,咳嗽了一声,说:“今天看路童拿着一个生的西红柿吃,感觉好好吃的样子,想尝一尝,茄子这么好吃,我想留到最后吃。”

“你这孩子,说得好像缺你吃一样,还要留到最后,尽管敞开了吃,明天你娘还给你做。”

看着儿子犹如小时候般护食,柳十庆“呵呵”笑出了声,难得戏谑地跟他玩笑。

第二天吃中午饭时,饭桌上一片安静,只有咀嚼声,以及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柳十庆心中觉得奇怪:以往每顿饭,儿子都会说个没完,今日却闭口不言,难道遇到搞不定的事情了?

柳十庆语气温和,满脸担心看着柳清说道:“清儿,若遇到了烦心事,一定要告诉我跟你娘,我们会跟你一起想办法。”

柳清愣了愣,随即抿唇微微笑了一下,回答了一个“好”字。

傍晚时分,柳十庆找遍了家里所有房间,都不见儿子的人影,只好跑厨房问妻子:“夫人,你看到清儿了吗?”

“你去院墙边的树上看看,他在那呆了一下午,动都没动过一下。”

柳十庆站树下,拿着撵蝉的长竹竿戳了戳趴在树枝上的柳清,看他睁开眼睛后开口道:“儿子,快下来,我找了卖米的刘掌柜打听了铺子的事,明天我们就去城里盘铺子。”

“一定要明天去吗?”柳清小声问道。

“过几天夏天毛毛虫要来了,现在将铺子开起来刚刚好。”柳江岩点点头,坚定地说道。

想着铺子的事,柳十庆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天刚蒙蒙亮便起床洗漱,又到厨房做好了两碗鸡蛋面,还不见柳清起来,去叫他才发现他身上滚烫得厉害。

喊村医、给他用烧酒擦身、熬药喂给他,好一顿折腾后,已经是中午,去城里看铺子的事只能向后延缓。

等柳清彻底好起来,已经是三天后。

妻子悄悄说:“这几天清儿都没跟我们一起用饭,每次都自己装一碗饭加点菜回房里吃,夫君你看到没,他夹的菜都是以前不爱吃的,难道生病会改变人口味?”

柳十庆也很疑惑,但不想妻子担忧,便柔声安慰道:“口味这东西总是会变的,夫人别担心,清儿可能是生病怕染给我们才去房里用饭,你知道的,他一向孝顺。”

“嗨,也是,怪我多心了,总觉得儿子像换了个人似的。”

妻子说者无心,柳江岩听了却产生了怀疑。

这天,柳十庆外出打听药材之事归来,在院子门口差点跟路童撞一起,站稳后,他笑着说:“路童,今天清儿也不愿意去玩吗?”

“嗯,我连续三天约他去河里泅水摸鱼,好说歹说他都不愿意,这不是他最喜欢玩的吗?如今咋不愿意去了?”路童担忧道。

“他前几天病了,可能还没好,你别介意,过几天就好了。”柳十庆替柳清解释。

晚上用完饭坐院子里大槐树下乘凉时,柳清难得没跑到树枝上趴着,规规矩矩坐在柳十庆对面的石凳上,开口:“爹,盘铺子的事情先放一放,那个不急,你把药方给我看一看,我明天把需要用到的一应药材准备妥当。”

闻言,柳十庆抬头,眼神怪异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而后如平常那般回答:“清儿,这事你不用费心,我跟药材铺掌柜的已谈妥当,剩下两味药材不常用,我们得自己进山寻找,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爹,我身体全都好了,我们明天便进山寻药材吧!”柳清急切道。

而后几天,柳家一家三口起早贪黑,赶着牛车带着吃食漫山遍野挖药材。

药材挖回来后,得小心清洗晾晒干。

柳十庆使唤柳清去镇上,跟看好的那三家铺子约时间见面,谈一谈盘铺子的一应细节,好确定最终租下哪一家,而他则在家与妻子一起清洗晾晒这几天挖来的药材。

忙活了好半天,中午太阳正盛时,柳十庆跟妻子坐树下小憩,期间谈起药方的事,妻子抱怨柳十庆:“这几天进山找药材,清儿好几次与你说想看药方,你拿给他看看会怎样?”

“夫人,祖上规律坏不得,说了等他成家后交给他,就必须等他成家。”

“嘁,规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反正清儿是你儿子,他那么想看,早一点给他有什么关系!”妻子啐了柳十庆一口,替儿子出气。

眼看妻子生气,柳十庆赶紧哄道:“好夫人,你别为难我,都说无规律不成方圆,这祖上传了这么多年的规矩,坏不得,我可不想百年之后到了地下被祖先们教训。”

“夫人,你就心疼心疼一下你家夫君,别让我成为家族的不孝子孙。”

妻子叹了口气,赌气道:“我不管你们爷俩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半夜柳十庆起夜,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如厕后鬼使神差似的悄悄走向书房,透过未关紧的窗,他看到儿子正快速翻抖书架上的书,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再看书桌和书柜。

以往整齐的书桌上一片狼藉,抽屉大开,书柜上的东西东倒西歪,像是被打劫了似的。

柳十庆想不明白,儿子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书房翻东西,暗想:难道是丢了什么重要物件?但为何大半夜这般,似是个小偷。

视线不经意扫到屋檐下的药材,柳十庆脑里灵光一闪,这段时间里儿子的怪异之处一一浮现,串成一连串。

以前爱吃的菜肴不吃了,反而吃上以前不喜欢吃的;不爱说话总是闷闷的,不似从前那般爱闹腾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

用完饭便懒洋洋趴院墙边大树上,那像从前,前脚刚用完饭后脚便出门找同伴玩。

让他领着去镇上看铺子租铺子,他推三阻四,实在推脱不掉,便刚巧在去之前发热,明明身体那么强健,怎么无缘无故发热,是否那病是他故意整出来的?

吃饭不愿意同桌而食,而是自己躲屋里吃。

夏日时节,从小到大到最爱去河里泅水摸鱼,前些日子路童接连几日邀他去玩,他都拒绝。

进山找那两味药材时,三番两次表示想要看看药方,这是柳清从未做过的事。

所以,现在屋子里的这个人,或许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只是长得跟儿子一模一样。

那么,真正的柳清去了哪里?

柳十庆捂着嘴巴,及时盖住几乎要惊呼出来的声音,颤抖着轻轻地离开。

回到屋里,柳十庆伸手想要摇醒妻子,告诉她这事,又怕妻子知道后打草惊蛇,反而不妙,便颤抖着收回手,躺回床上闭眼思索。

“柳清”是从去镇上看铺子,回来晚了那天开始不对劲的,他似乎很不想杀虫药铺开起来,又特别想看药方,难道是冲着药方来的?想要自己开一家杀虫药铺,是为谋财?

隔天晚上吃饭时,柳十庆笑着说“清儿,今晚别躲起来吃了,咱们一家三口很久没一起用饭,今晚一起喝一杯。”

“好。”

晚饭很丰盛,柳十庆给“柳清”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和妻子各倒了一杯,说:“清儿,这可是好酒,你尝尝。”

“柳清”笑着喝了下去。

几杯酒之后,柳十庆感觉脑袋越来越混沌,费力转头看向妻子,她已晕在桌上,而“柳清”则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要晕倒的意思。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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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拔下妻子头上的簪子,使劲在腿上狠狠一划,疼痛袭来,柳十庆瞬间清醒了一些:“你知道我给你下药?”

“柳清”嘲讽一笑:“你昨晚偷看时我便发现了,早就防着你了。”

既已撕破了脸,便没必要再装下去,柳十庆愤怒地说:“你到底是谁?我儿子呢?你把他弄哪里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柳清”一挥手,变成了一个30岁左右的俊美青年,他说:“我是范老二,至于你儿子。”

说到这,范老二停了下来,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柳十庆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后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夏天果树上常见的毛毛虫,唯一不同之处是,这只毛毛虫比较粗壮。

将盒子翻过来,毛毛虫“啪”一下掉地上,柳十庆抬腿便要踩上去。

这一刻,柳家祖祖辈辈专杀毛毛虫的血脉被完美显现,只要是柳家人,就绝不允许眼前有活着的毛毛虫。

范老二一把推开柳江岩,迅速将毛毛虫放回盒子里,嗤笑:“你看你,口口声声问儿子在哪,如今我把儿子还给你,你却要将他踩死,真有意思啊!虎毒不食子,你连老虎都不如。”

“什么意思?”

“你这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太好笑了,我再说一遍,那只毛毛虫便是你儿子,啧啧啧!要不是你儿子还有用,亲眼看着你将他踩死,肯定很有趣”。范老二满脸兴味说道。

柳十庆不相信儿子变成了毛毛虫,这太不可思议了,但他又不得不信,只能尽力强装镇定:“你想要干什么?”

“让你知道也无妨。我要让你儿子这毛毛虫去繁衍无数子孙后代,到时候我看你还毒不毒死那些毛毛虫。”

范老二慢悠悠说完,停顿了几息,接着道:“若你将你祖上留下来的药方给我,我心情好了,或许会考虑将你儿子恢复原样。”

柳十庆直言:“我不信你,除非你先把我儿子恢复原样。”

“哈哈哈,姓柳的,我不是在跟你讲条件,你只能信我,否则,我现在就带你儿子走。”

话落,范老二拿起装着毛毛虫的盒子就走。

“慢着,我给你药方。”

书房里,柳十庆将墙正中一幅不显眼的山水画取下,端起书桌上茶壶里的水泼到画上,而后捏着画的右下角反复揉搓,渐渐将画撕开,取出夹层中的药方,递给范老二。

反复端详了药方许久,范老二直视柳十庆:“这药方是真的吗?”

“我儿子的命还在你手上呢!”

确认柳十庆没有说谎,范老二对着毛毛虫柳清念了口诀,又施了法,将柳清恢复成人样。

看着一动不动躺在躺椅上的柳清,柳十庆什么都顾不上,快步走过去着急地大声呼叫:“清儿,快醒醒。”

趁着这个间隙,范老二闪身出了门,不一会儿便一手提溜着柳夫人,一手拎着一坛子酒进来,毫不怜惜将柳夫人扔地上,干脆利落将酒泼到书桌以及书架的书上。

柳十庆担心儿子,一直都在试图用各种方法唤醒柳清,根本没心思关注范老二的举动,直到一股热意扑面而来,他才发现屋里起了大火,妻子正一动不动躺地上。

他慌里慌张跑过去,颤抖着手确认了妻子有呼吸有心跳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使劲掐了妻子人中。

见妻子幽幽醒来,柳十庆急忙吩咐她去叫醒软榻上的儿子,他则冲向门口,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了起来,窗户也被封起来了。

尽管他用椅子使劲砸了好一会,可无论门还是窗,依旧没有被砸开的迹象。

火势越来越大,柳十庆渐渐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心中绝望不止:今日,我们一家三口怕是要葬身火海了。

“当家的,清儿醒了。”

费力走到躺椅前,柳十庆温声对刚醒还一脸茫然的儿子说道:“清儿,别怕,爹爹在呢。”

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响起:“哟呵,居然提前醒过来了呀!正正好,你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去地府生活。”

到了这份上,若还不明白事情的始作俑者,柳十庆觉得自己这些年怕是白活了。他只是不明白,这些年他们一家从不与人结仇,无论何时也都与人为善,怎么就招来了这样的祸患。

“药方已给你,为何还要置我们于死地?”即便今日真的葬身火海,柳十庆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遂开口询问。

“你们自找的。”

据范老二所言,他们一家本是毛毛虫,机缘巧合之下开了灵智,经长久修炼成人形,通人性,过上了人类的生活。

他的父母渡劫失败没了,刚化形没多久的他由小叔叔教养长大,好日子没过几年,小叔叔也渡劫失败没了法力,奄奄一息昏倒在深山老林,被一位猎人遇见带回家养伤。

却不想,小叔叔因伤势过重化成了原型,被猎人瞧了个正着。

“妖怪会伤害人”的思想使猎人惊恐不安,索性趁着小叔叔变成毛毛虫没有伤人之力,直接将其丢进火堆里烧得渣都不剩。

等范老二找来时,只留周围村落里猎人英勇斗毛毛虫精的各类说法,他左查看右打听了一个月,最终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失去亲人悲愤异常的范老二,当场决定给小叔叔报仇,他修行时间虽不长,但对付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

却不想,正要行动的他,却被领他修行的师傅找到,强行带回家闭关修炼,警告他不要插手别人的因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迫于师傅的威严,他只能妥协闭关修炼。

闭关结束,早已过去百年,当初伤小叔叔的猎人已是黄土一抷,范老二不得不放下此事。

此次出门,范老二本是历练稳固修为,却在镇上巧遇柳清张罗铺子卖杀毛毛虫的药,多方打听知道了柳家祖祖辈辈靠此谋生,杀了许多毛毛虫,给百姓带来了很多便利。

庄稼人高兴了,范老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柳家杀的都是他们一族的子子孙孙,它们开灵智本就不易,如今被灭了那么多,家族如何壮大?

最重要的是,柳家的那位研究出药方的先祖,就是杀了小叔叔的那个猎人。

新仇旧恨翻涌而来,范老二直接向柳清开刀,却被他身上戴着的护身符挡了回去。

那天,柳清跟路童看完铺子回家,由于天热二人脱了衣服进河里泅水,怕弄湿护身符,柳清便摘下了护身符,给了范老二下手的机会。

在柳清彻底断气之前,范老二想到:直接了结柳家一家三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要那张药方还在,便会有千千万万个“柳家”存在。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便是拿到药方毁掉,然后再把知道药方的柳家人灭了。这样,毛毛虫们就不会再被伤害。

于是,范老二将柳清变成毛毛虫装盒子里,自己幻化成柳清的模样回柳家找药方。却不想,柳十庆古板至极,非要遵守“不成家不给药方”的家族规矩。

无奈之下,他只能三更半夜自己翻书房找,被柳十庆发现后便将计就计。

“你骗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而且,这事不就是一个传说吗?怎么会是真事呢?”柳十庆对着范老二大吼。

柳十庆清楚地记得,爷爷和父亲跟他讲过,柳家研究出药方的那位先祖,原先是个猎人,有一个体贴贤惠的妻子,夫妻二人感情和睦,过着普通且温馨的生活。

在妻子诊出怀孕已三月有余的那天,猎人先祖兴高采烈去深山猎野兔给妻子补身体,回程途中遇到一受伤男子,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先祖,为给未出生的孩子积福,将人带回家养伤。

一段时日后,先祖再次进山打猎,回家却见妻子躺地上,浑身都是血。

撑着最后一口气,妻子告诉先祖,在家中养伤的那男人凌辱了她,她趁对方正在兴头上用簪子扎进了他脖颈,那人吃痛狠狠踢了她肚子,孩子已经没有了。

妻子断气后,悲痛欲绝的先祖打算杀了那男人,却看到,床榻上脖子流血的男人,变成了一只毛毛虫。

大概太过气愤伤心,先祖看到这一幕竟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格外冷静,只快速生了一堆火,将毛毛虫丢火里烧成灰烬。

先祖自责,认定是他“引虫入室”害了妻儿,自此开始研究杀毛毛虫的药方,经多年摸索实践,这才有了柳家这张一代传一代的药方。

“不可能,我不信,你们这些人惯会为自己的罪责找借口,小叔叔才不会这样。”

“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你们一家三口今日必死的命运,小叔叔怎么死的,你们就得怎么死,好好享受被火烧透的滋味吧!”

范老二说完这话,准备离去,却发现无论如何施法,身体都动不了。

下一瞬,一个老头出现,道:“柳十庆所言千真万确,你小叔叔是罪有应得,所以你师傅当初才阻止你报仇。”

“况且,柳家人的药方,杀死的都是没有开灵智的毛毛虫,它们根本感受不到痛,你不该以此对柳家人赶尽杀绝。”

“你不适合做人,那便做你的毛毛虫。”

老头大手一挥,将范老二变成一只毛毛虫,又一挥,毛毛虫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落在哪里,今后会不会被人发现踩死,没人关心。

老头是前几天柳十庆带回家吃饭的那位老先生,他在镇上吃酒时,听人说起柳家说好的开铺子却没了动静,掐指一算迅速赶来,这才及时救下柳家三口。

柳十庆困惑,问老头:“老先生,我们家着火烧得这么激烈,我也第一时间使劲呼救了,为何周围邻居没一点动静?”

老头笑着说,那是因为范老二修炼已是小有气候,他施了障眼法,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门道,看到的是柳家如往昔一般无二。

原来如此。

柳家一家三口对老先生千恩万谢,老先生受了这恩,临走前留下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