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书生半夜听见两只狐狸聊天,书生说:害人终害己
明朝,浙东!半夜时分,十三岁的文霖悄悄走出了沧村,上了后山,去看之前自己布下的陷阱,希望能逮到一只兔子什么的,他饥肠辘辘,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文霖九岁那年,父母出门做生意,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双双殒命,他便跟着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但是,到了文霖十一岁那年,爷爷生了一场重病,也随之去世了。为了给爷爷治病,文霖将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也没有能够留住爷爷。
从此以后,文霖就成了一个孤儿,孤苦伶仃地生活在沧村里。由于年纪太小,邻居说先帮他种地,然后匀给他一口饭吃,刚开始还好说一点,过了一年多,邻居将地种了,却再也不分给他粮食吃了,沧村里没有人愿意管这件事情。
若不是村里的几个长者阻止,文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可能也会被霸占。村里的老猎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不想得罪别人,总是晚上偷偷来找文霖,告诉文霖一些打猎技巧,以及一些常见的草药,甚至,平日里,还会让文霖早早上山等着自己,跟着自己学一些本领。
就这样,文霖有时打猎,有时采草药,有时砍柴,倒也在沧村生活了下来。
文霖借着月光,在山里行进,当他走到自己所布置的陷阱那里时,差点被吓了个半死,因为,在陷阱之中,他没有看到野兽,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
深山,陷阱,一身白衣,长发披肩,还是半夜,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恐惧,就算文霖晚上经常进山,看到这一幕,依旧十分害怕。他转身就跑,却因为走的太仓促,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谁?”一个颤抖的女声从陷阱里传了出来。
“不关我的事情,我只是路过,你别找我!”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间,文霖顿时觉得汗毛倒立,包括头发都要立了起来,他慌忙爬了起来,就要赶紧离开。
“求求你,救救我!”这时,那个声音还带着哭腔。
“啊?”文霖有些呆住了,好奇问了一句,“你是人?”
“求求你,救救我,我被这陷阱困住了,再不出来,我真的要饿死了。”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话,充满了哀求之意。
“饿?难道真的是人?”
文霖本来想一走了之,可是,听到那声音说饿,自己也正好饿了,况且,那陷阱还是他挖的,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自己见死不救,以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呢?
他大着胆子回头,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一直没有用的火把,向着陷阱里照了过去。陷阱里真的是一个人,看上去,那个小姑娘满脸泪痕,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
确定是一个人后,文霖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一阵后怕,幸亏他挖这个陷阱,只是为了困住一些小的野兽,他还需要兽皮,在陷阱的地步没有设置一些尖锐利器,否则,这小姑娘肯定不会只是被困住这么简单。
文霖连忙从身上解下绳子,扔了下去,示意小姑娘抓牢稳了,然后,便将小姑娘从陷阱里拉了出来。
小姑娘出来之后,直接躺在陷阱的边缘,大口喘气道:“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就算我不被饿死,也会沦为野兽的腹中餐了。也不知道谁,设置这样一个陷阱,也不知道设置个标志警示一下,差点将我坑死。”
文霖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这陷阱就是我挖的。只是,我们这里的猎人和采药人都能够看出来,至于樵夫,根本不会来这么远,而且,很少会有外人来。关键是,你年纪太小了,如果是我,我就爬出来。”
小姑娘开朗地笑道:“好像是这个道理,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毕竟,这陷阱不是针对我的,而你却救了我。我叫小月,你叫什么名字?”
文霖说道:“我叫文霖,你一个小姑娘,还这样小的年纪,大半夜跑这里来做什么呢?”
小月叹息道:“别提了,我本是清丰镇上的一个乞丐,以乞讨为生,别人可怜我,我经常能讨到一些食物,足够自己吃了。可是,最近由于自己藏了一根鸡腿,被丐头发现了,就不让我吃东西,我饿得厉害,没有办法,只能来这山里碰碰运气,希望能摘点野果吃,结果,刚进来没有多久,就跌到了这陷阱里。”
文霖苦笑着摇头道:“野果?这里没有野果,有野果也早就被我吃完了。”
小月哀叹道:“没有关系,这满上的郁郁葱葱,我就不信没有一点野菜。”
文霖眼睛一亮,说道:“对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看来是我吃肉吃习惯了,都忘记野菜也能吃了。”
小月顿时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文霖,吃肉吃习惯了?这是什么惊人之语啊?看着文霖,不像是大户人家,而且,大户人家的子弟也不会半夜来打猎,而且还把方圆左近的野果吃干净了啊,可是,他为何能吃肉吃到忘记野菜还能吃啊?
文霖似乎察觉到了小月的意思,抓着自己的头发笑道:“别想太多,我是没有什么可吃的,才来打猎,当然,猎物不常有,经常是饿一天,饱一天的。”
但是,即便如此,已经足够让一个乞丐非常羡慕了。
随后,文霖开始带着小月前往下一个陷阱点,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个人走遍了所有的陷阱点,捉到两只兔子,文霖决定带着小月回家。黑夜之中,文霖似乎都能看见小月眼睛中的亮光,那是一种对食物的渴望。
回到家里,文霖将其中一只兔子养了起来,然后,手法熟练地处理了另外一只兔子,直接用火开始烤兔肉,最终,两个人将一只兔子分吃,吃得饱饱的,脸上都是油。吃了一顿饱的,再加上太累了,两人就在厨房坐在地上睡着了。
从此以后,小月再也没有回清丰镇做乞丐,而是跟着文霖一起生活,文霖打猎,小月挖野菜,虽然是两个人,倒也饿不着。就这样,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两年时间。
两年后,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文士找到了这里,自称叫韩石,小月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然后,就带走了韩小月和文霖,因为,文霖照顾了小月两年时间,韩石将文霖带走,是想报恩。
原来,韩小月在小时候跟着母亲回外婆家,却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洪水,母女两个人被洪水分开了,这些年,为了寻找韩小月,韩小月的母亲已经疯了,变得神志不清,幸亏韩石还算坚强,没放弃寻找,寻找多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韩小月。
到了韩石和韩小月的家里,文霖才知道,什么叫大户人家,可比清丰镇最大的财主还要富有,而且,韩石更是一个举人,有功名在身的,虽然,韩石很谦逊,也很和蔼,但是,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周围的人对韩石的尊敬。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韩石为了报恩,并没有直接赠送金银,反而是将文霖收为自己的弟子,从此以后,文霖再也不用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吃了上顿、没有下一顿,韩石将文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文霖倒也是十分争气,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与其他人相比,并没有特别出色或者特别聪明,可是,文霖却十分努力,每天的时间都利用的十分充足。他相信,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他更相信每个人的聪明程度都是一样的,最后取得的成就有高有低,区别就是付出的努力程度是不一样的。
一天的十二时辰,两个时辰用来睡觉,其他时辰,他不仅仅要跟着韩石读书、练字,还要去镇子外的道观里学武,那个道观很破败,坐落在山顶,只有一个年迈的道长,和韩石是忘年交,当年,那个年迈的道长是想收韩石为弟子的,可惜,韩石对武学不感兴趣,于是,当韩石收了文霖为弟子之后,韩石便将文霖送了过去。
文霖每天天不亮就要去那个道观,跟着道长学武和学医,到了中午吃饭时再回来,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则是跟着韩石读书。
这一晃,便是多年过去了,文霖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考中了举人,只是排名比较靠后,想要考中进士,似乎已经很难了。不过,文霖从一个孤儿变成一个举人,虽然有自己的努力,可是,主要还是他当初看韩小月可怜,收留了韩小月,又被韩小月的父亲韩石找到,若是没有这个过程,文霖应该还是沧村的一个猎人,只不过是从一个少年猎人变成了青年猎人罢了。
文霖和韩小月曾经共患难,又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韩石作主,将韩小月嫁给了文霖,两个人十分恩爱。在文霖中了秀才之后,韩石更是给文霖了一些银子,文霖借此也开始了自己的人生,开了一些酒馆、茶馆和客栈,甚至还购买了一些田地。
不过,文霖始终是沧村之人,那是他长大的地方,无论走多远,虽然时间的推移,人们往往会更加怀念自己长大的地方,那独属于少年时的一份纯真。何况,文霖的父母、爷爷等人都埋在了沧村附近,再加上,沧村曾有人帮过文霖,所以,文霖决定回到沧村,置办一些田地和产业。
对于文霖的举动,韩石是支持的,韩小月也是支持的,于是,在文霖中了举人不久之后,文霖和韩小月便回到了沧村,另外选择了一块地方,建造了一个三进的院落,至于文霖原来的院子和房子,只是整修了一下,毕竟,那是文霖和韩小月一起住了两年的地方,算是一种怀念。
当文霖回到沧村之后,当年抢走他田地的邻居,没有等文霖上门去要,他们就主动将地送了回来,并且各种道歉,请求文霖的原谅。原谅?文霖是做不到的,他只能做到不计较。
文霖成了沧村人人羡慕的对象,毕竟,三进院落的房子,那可不是谁都能建起来的,而且,文霖还买了许多田。在沧村之人的眼里,文霖也许不如镇子上的财主,但是,相对他们而言,那是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
而且,当年曾经帮过文霖的人,每个人都得到了二百两银子,要知道,寻常时,他们只能见到铜钱,很少能见到银子的,更别说是数百两的银子,就连村里的那一个乞丐都得到了五十两银子,只因那个乞丐曾经在文霖饥饿时,分给文霖半个鸡腿。
很多人都十分后悔,后悔自己当年为何没有帮过文霖呢?可是,后悔也没有用,当年文霖的那个样子,只是沧村的一个孤儿,谁能想到,多年以后,文霖摇身一变,成为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呢?
新房子虽然盖好了,文霖和韩小月却没有去住,反而依旧住在他们之前的那老房子里,老房子充满了两个人的回忆。
文霖每天都上山,偶尔打猎,偶尔采药,也在山里练武,当然,以他如今的身手,早已不用挖陷阱了,只是找一下当年的乐趣罢了,他甚至还救了一只狐狸,如果不是遇到他,那只狐狸多半是废了,跌入了猎人的陷阱,全身多处受伤,幸亏文霖懂得医术,采了一些草药,为它疗伤。
这一日,文霖和老猎人、老村长一起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回家,路过刘寡妇家门口时,刘寡妇拦住了文霖的去路,说是自己家烟囱堵了,想让文霖帮帮忙。
文霖和刘寡妇的交集不多,只知道她早年丧夫,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女儿长大,也不容易。刘寡妇求他帮忙,他也没有多想,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进了刘寡妇的院子,刚要去烟囱上面看看,刘寡妇却道:“您这一身衣服,一看就比较金贵,弄脏了不好,这样吧,我给您找一身旧衣服,也不值钱,弄脏了也不妨事。”
文霖听着,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道:“也行!”
不一会儿,刘寡妇便拿了一身衣服,递给了文霖,刘寡妇笑了笑,转身便出门去了,顺便将门带上。文霖就开始准备换衣服,由于他喝得有点醉醺醺的,刚脱了衣服,还没有穿上呢,一群人却将门打开了。
文霖没有穿外衣,一边拿着旧衣服,一边看着这一群人,好奇道:“你们?”
刘寡妇哭泣道:“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们孤儿寡母的,在沧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与这文霖也没有多少来往,没有想到,他文质彬彬的样子,却是一个斯文败类啊,趁着我不在家,竟然欺辱了我的女儿。”
文霖皱眉道:“刘婶儿,你在说什么?不是你说的?说是你们家烟囱堵了,让我帮忙的吗?”
刘寡妇哭的撕心裂肺地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想负责,你想找个好点的借口,那也算可以。我们家根本就没有烟囱,我怎么可能请你帮忙?”
文霖双眼微眯,顿时明白,这应该是一个圈套,只是,他还不太清楚,刘寡妇为何要如此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过刘寡妇啊。
只是,文霖十分清楚,自己分明是被陷害了,连忙运转功力,直接消去了一身的酒气,他依旧还十分克制地道:“刘婶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做,但是,我相信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只要说出来,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会既往不咎的。”
刘寡妇还未说话,突然间,卧室的门开了,刘寡妇的女儿彩儿走了出来,没有穿外套,扶着门框,凄苦地道:“娘,让他走,他既然不想负责,我们拦着他,也没有用。他是一方财主,还是举人,我们惹不起他的。”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
“彩儿别怕,就算他是财主,就算他是举人,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再说了,就他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这是在沧村,不是在其他地方,不能让他白白欺负了我们的人。”
跟随刘寡妇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他们已经看到了,想要让文霖就范。
文霖皱眉,他虽然武功超绝,却也不能随意出手,何况这些人都不会武功,而且,这些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直在旁边起哄,要让文霖负责。
就这样,文霖被堵到了刘寡妇的家里,有人已经去请老村长了。
这件事情,忽然间就闹了起来,没有多长时间,沧村的人几乎全都知道了,甚至有人将文霖的妻子韩小月也给请了过来。
韩小月来了,只说了一句话:“我相信我的相公,即便是他醉酒,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老村长拄着拐杖,走到彩儿的身边,用鼻子嗅了嗅道:“奇怪,你们都说文霖喝醉酒了,可是,你身上为何没有一丝的酒气呢?”
彩儿结巴道:“这……”
老村长又道:“我先前听了一下,按照你们所说的那个时辰,那个时辰,文霖还在我家喝酒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说吧,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刘寡妇又开始大哭起来道:“他是举人,你是老村长,你们当然是穿一条裤子的,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一起喝酒,谁知道呢?还不都是凭借你的一张嘴吗?”
老村长皱眉道:“除我之外,还有老猎人,而且,文霖从我家出来,应该还有其他人看到的。”
“呵呵,老村长,你都这样说了,谁敢不信?谁能不信?”
“就是就是,你说别人看见了,别人敢说没有看见吗?”
一时间,又有两个中年汉子起哄,其中一个,甚至就是当初抢了文霖家里田地的那个邻居。
老村长怒声道:“没有人敢说?那你们现在算什么呢?你们不就是正在顶撞我吗?”
忽然间,有一个声音开口道:“刘寡妇,我可是看见了,就在刚刚,就是你拦住了文霖的路,说是要文霖给你家修烟囱。当时,我还诧异,你家明明没有烟囱啊,原来,你竟然是借故将文霖骗到你房子里,然后再演这样一出戏啊。”
“你一个乞丐,你的话能信吗?何况,文霖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你当然向着他说话了。”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文霖眯着眼睛,他留心了,这几个一直起哄的人,都是最开始跟着刘寡妇,将门踹开的那些人,或者,和那些人的关系很好,或者是沾亲带故的。
他很确定,这些人就是为了针对他,然而,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些人啊,所以,他有点好奇这些人的目的,究竟为何。
韩小月作为文霖的妻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终究是忍不下去了,怒声道:“你们费心布局,究竟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刘寡妇怒声道:“你什么意思?我们跟他无冤无仇,这是何必呢?我们不想要怎样,要么,你让他负责,娶了我女儿,要么,就给我女儿一定的补偿。”
韩小月冷笑道:“说吧,想要什么补偿?”
刘寡妇冷哼道:“我们要的不多,毕竟,涉及我女儿的清白。就将你们新盖好的房子,还有周围买的田,全部给我女儿,就当是补偿了。”
韩小月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其他人,说道:“原来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怕是你们全部都想要分一杯羹吧。”
文霖笑道:“小时候,你们抢我的田,我现在回来了,你们竟然打得是这个主意,行吧,我的房子和田就在那里,你们去衙门告我吧,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的本领了。”
说完,文霖就拉着韩小月走了出去,虽然这些人想要阻拦文霖,可是,一想到文霖举人的身份,他们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本以为这件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可是,一切却甚嚣尘上,不仅仅是沧村,附近几个村子也都传开了,各种矛头,直指文霖。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
“没有一个母亲,会用自己女儿的清白去构陷别人。”
“刘寡妇辛苦将彩儿养大,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彩儿生的漂亮,肯定能够嫁一个如意郎君,怎么会以自己的清白来构陷文霖呢?”
“肯定是文霖骗了彩儿,让彩儿失去了清白,所以,这文霖要么娶彩儿,要么必须将自己的房子和田地给彩儿,算是一种补偿。”
这种话,最开始是从沧村传开的,随后,便又在附近的几个村子传开,每个人都言之凿凿,仿佛真的看见了文霖和彩儿在一起一样,每个人说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
文霖和韩小月走出去时,都会引起人的指指点点。
甚至,一些人已经开始凝结在一起,凑了一些铜钱,送给了刘寡妇和彩儿,支持他们去衙门,若是不行,便去州府,州府不行,就继续向上,总之,一定要让文霖付出代价。
老村长和老猎人都在文霖家里,关于这件事情,他们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一个女儿,一个母亲,两个人都不在乎所谓的清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文霖置办的家产。
文霖也是十分困恼,韩小月后来想了想,文霖的名声更加重要,不如息事宁人,放弃自己的房子和田地,然后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文霖很是倔强,不愿离开,更不愿意这样的人将自己逼迫离开,夫妻两个人也产生了分歧。
这天晚上,文霖看着韩小月睡着了,自己便起来走走,忽然间,看到了两只狐狸,这两只狐狸看到了人,竟然不躲闪,而是冲着文霖跑了过来。
文霖苦笑道:“什么情况,这沧村什么都离谱,狐狸都不怕人了吗?”
两只狐狸连忙对文霖一拜,其中一只狐狸道:“恩公,先前,你所救的那一只小狐狸,正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所以,我们想来告诉恩公一件事情。”
文霖苦笑道:“狐狸都比人知道感恩啊。”
随后,文霖惊呼道:“不对,你们怎么会说话的?”
其中一只狐狸道:“我们两个是狐妖,肯定会说话的。恩公,以您的功力,不会不知道大妖吧?”
文霖思考了一会儿,想起了老道士的话,摇头道:“我以为,大妖一般都是潜心修炼,不愿意和人多接触呢。”
那只狐狸苦笑道:“人,乃万物之灵长,即便是大妖,也要向人学,怎么可能完全脱离人,不和人接触呢?只是,很多大妖,不愿意干涉人的事情而已。”
文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想要做什么呢?”
那只狐狸靠近了文霖,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恩公,这山里住着一头恶蛟,明天,这恶蛟必然要走水,想要穿过小溪大河,直入大海,肯定会掀起滔天波澜。说是恶蛟吧,其实,他似乎没有害过什么人,他也会尽量避免洪水伤人,但是,在他走水的源头,也就是沧村附近,肯定是洪水滔天,所以,我们来通知一下恩公,赶紧躲避一下。”
文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们离开吧。”
两只狐狸,面面相觑,似乎这恩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可是,话已经带到,他们也不敢多停留,便离开了。
第二天,又是一群人上门,想让文霖给彩儿一定的补偿,将那新建的三进院子给了彩儿,并且把那些田地也给了彩儿,这样,可以保全文霖的名声。
甚至韩小月都不堪其扰,就想答应,却被文霖阻止了。
直到中午,突然间天降大雨,山洪爆发,席卷了周围几个村子,文霖带着韩小月凌空而立,救了沧村那一个乞丐,救了老村长一家和老猎人一家,以及,一些置身事外的人,他们没有相信文霖,也没有相信刘寡妇和彩儿。
至于其他人,文霖就是安静地看着,刘寡妇和彩儿也看到了文霖,站在房顶上,各种哀求,请求文霖救救他们,甚至韩小月都动了恻隐之心,想让文霖救他们。
但是,文霖就是那样看着,无动于衷。
一场洪水,席卷了周围几个村子,只有文霖救下来的人还活着。
一场洪水,涤荡了周围的所有不干净,虽然,留下了许多污泥,可是,在文霖看来,比之前,还要干净许多。
至于刘寡妇和彩儿,以及想要夺取文霖家业的那些人,早已葬身在洪水之中。
文霖望着洪水肆虐之后的沧村,冷笑道:“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