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嫌弃丑妻,一次土匪进村抢掠,他发现丑妻竟是公主
明朝万历年间,梅山镇龙口村有一个自视清高的书生叫王伦,他出生书香世家,自幼饱读诗书,却屡次参加科举未中,最后生活过得穷困潦倒,人到三十还未娶妻。
王伦的父亲王石曾是龙口村第一个秀才,那时候王家在村里还算是富裕人家。只是王石身体多恙,在村里教了几年书,便一病不起,终日只能在床上度日。
王伦从小被父亲严加管教,希望他将来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天不遂人愿,王伦连续几年参加县试都未中第,因此只能被称为书生。
天下哪个父亲不想自己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要说王伦读书不用功倒也不是,他五岁就能倒背《四书五经》,九岁便可以作诗,其水平连父亲王石也自愧不如。
至于他为什么县试屡次未中,这事还要从他的父亲王石开始说起。
当年王石考中秀才,整个龙口村为其庆祝,连镇上的柳员外都派人送来贺礼。
不过这个柳员外在镇上欺男霸女,压榨佃户,名声极差,因此王石便拒收了对方的送来的贺礼。
王石此举让乡亲们赞不绝口,却是得罪了睚眦必报的柳员外。从那一天起,王家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尽管王石满腹锦纶,但是后来两次参加乡试也未能中榜,于是在家人的劝慰下,他便在村里做了教书先生,娶妻孙氏。
孙氏嫁到王家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王石给儿子取名为王伦。“伦”字用作人名,寓意为做事条理分明,堪为人中之龙。
王石一生郁郁不得志,便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儿子出生后也没让他失望,不仅天资聪慧,而且学习刻苦,在十里八乡都有“神童”之称。
在村里所有人看来,王伦长大以后必定会当官,到时候王家自然飞黄腾达,因此很多人都愿意与王家走近关系。
可天意弄人,王伦长大后去参加县试,却是屡次未中,最后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在那时候,县试是童试考试中的第一场,由县官主持,儒学署教官监试。通过的考生才能取得府试资格,等过了府试才能被称为秀才。
王伦一次考试未中,他人以为是运气不佳;二次不中,别人就开始质疑他的才学真假;当三次不中,人们也猜到王家定是得罪了人,恐怕这辈子也别指望走仕途了。
乡亲们知道王伦当官无望后,对王家渐渐开始疏远,不过看在王石的面子上,倒也没有过分的奚落嘲笑。
一转眼,王伦都快三十岁了,因为读书耽误,一直没有娶妻。王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家绝后。
前几年,想要和王家结亲的也有不少,不过王伦都没有看上眼。在他看来,他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娶铁匠的女儿,还有织草鞋的姑娘。
王伦东挑西选竟没有一个相中的,气得媒人怒斥道:“这媒我不做了,你王家也买面镜子照照,哪个大家闺秀会嫁给你一个穷酸书生。”
古时候说亲全靠媒人一张嘴,王家如今得罪了媒人,哪里还有人家肯把女儿嫁过来!
这一天,孙氏从外面回来,走到丈夫床边说道:“孩子他爹,我打听了,隔壁村的赵屠夫正四处找人给女儿说亲呢!”
“赵屠夫,是他那个女儿佩兰吗?”王石对附近村里的一些年轻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在村里教了这些年书,哪个人见到都要客气地喊一声先生。
“听说那姑娘心眼实在,让伦儿娶回家做媳妇正合适哩!”孙氏激动地说道,好像只要床上的丈夫一答应,这门亲事就能成了似的。
“你去把伦儿喊过来,这次去人家提亲,可不能再横挑鼻子竖挑眼,到时候又把婚事给搅黄了。”王石说道。
孙氏应了一声,把读书的儿子叫了过来,然后低声说了句:“儿呀,你爹有话跟你说。”
“爹爹,我正在读《孟子》呢,你把我叫来作甚?”王伦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问道。
“咳咳……”王石见儿子这副模样,气得咳嗽了几声,随后在妻子的搀扶下坐起身子呵斥道:“你给我站好了,你既说在读书,那你把《孟子·立娄上》第二十六章背一遍我听听。”
“这有何难?”王伦一声轻笑,随即张口就背诵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说到这里,王伦突然意识到父亲话中的意思了,他一脸羞愧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王石看着儿子,叹了一口气道:“不孝有三,不娶无子,绝先祖祀,其三者之中,便以无后为大。他日我若埋进黄土,有何颜面去见王家列祖列宗?”
读书人最讲忠孝两全,王伦虽不能以志报国,但父母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于是这一次他答应一切听从父母安排。
当赵屠夫见王家来提亲,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可是王伦那小子的主意?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我女儿生的娇贵,受不得半点委屈,若是你们王家敢欺负她,我跟你们没完。”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赵佩兰得知自己要嫁的是王家那个书生,倒也没有意见。于是两家一合计,就挑了个良辰吉日让两人成了亲。
成亲之前,王伦和赵佩兰是没有见过面的。他们这桩婚事是媒人牵的线,父母做得主,半点不由自己。
成亲当天,王家大摆宴席,邀请了父老乡亲都来吃酒。虽说王家没有往日风光,可乡里乡亲的,有些体面还是要顾周全。
酒过三巡后,王伦醉醺醺地走进洞房,他看着妻子那窈窕的身段,一阵心猿意马。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娘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王伦的妻子了。”王伦看着坐在床边,披着红盖头的赵佩兰,深情地说道。
他说完后,拿起桌上的如意称就要挑起红盖头。
这时,赵佩兰却躲开问道:“相公,我问你,成亲之前我们素未谋面,倘若掀开红盖头,我相貌平平,你会嫌弃我吗?”
“我既娶了你,自然是与你终老一生,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王伦一声轻笑,理所当然地说道。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赵佩兰说完,任由对方挑起自己的红盖头。
“啊,你是谁?怎么丑得像怪物一样?”当红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王伦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看着对面的新娘子怒斥道。
原来眼前的赵佩兰身段看上去苗条,容貌却是异常丑陋,左边脸上有一个疮疤,看上去甚是恐怖。
“相公,我就是佩兰,我的样子是不是吓着你了?”赵佩兰泪眼婆娑,一脸关切地问道。
“不,你不是佩兰,这门亲事我不结了。”王伦扔掉了手中的如意称,夺门而逃。
看着丈夫离开,赵佩兰伤心地哭了,尽管她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可心里还是非常难受。
王石和孙氏得知儿子要退婚后,便找到儿子劝说道:“外表不过是一副皮囊,佩兰心地善良,勤劳能干,将来会是一个好媳妇的。”
在父母的劝慰下,王伦答应不退婚,可始终不愿意与妻子同房,因为他嫌弃赵佩兰的相貌太过丑陋。
赵佩兰知道倒也没说什么,只要能留在夫家,总比退婚要好。女子一旦回娘家,免不了要被说三道四,光那些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其实更为关键的一点是,赵佩兰不想给父亲再添麻烦,担心自己连累到父亲,到时候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赵佩兰嫁到王家以后,一直做着自己妻子的本分,对公公婆婆非常孝顺,把家里的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一点王石和孙氏都非常满意,只是儿媳越孝顺,他们心里就越发愧疚,毕竟人家嫁到王家是做媳妇的,如今却像个丫鬟一般被王伦使唤。
王石夫妇多次劝告儿子,可是对方始终不愿意接纳赵佩兰,只一心用在读书上。而且还说出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种话来,最后气的王石两腿一蹬,离开了人世。
孙氏见丈夫被气死,哭瞎了双眼,再也不与儿子说话。她抱着儿媳哭道:“佩兰,你是个好媳妇,是我王家对不起你,你再找个人嫁了吧,再这样下去会耽搁你一辈子的。”
赵佩兰摇头道:“娘,您别说了,我这辈子不嫁别人了,您如今眼睛瞎了,我就在您身边照顾着。”
一转眼两三年过去了,王家的积蓄早就花光了,如果不是赵佩兰给镇上大户人家洗洗衣服,娘家再接济一点,王家早就揭不开锅了。
赵屠夫起初不知道女儿在王家的遭遇,后来得知这件事以后,跑到王家将女婿打了一顿,最后如果不是女儿拉着他哭求道:“爹,别打了,你把他打死了,我就真的要守寡了,以后日子会更苦哇。”
赵屠夫听了这些话,悔恨道:“是爹爹瞎了眼,把你推进这深渊里……”
父女俩抱头哭了一阵,可这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赵屠夫临走前只好甩下一句狠话,“你嫌弃佩兰不要紧,可是你的瞎子老娘,你要眼睁睁看着她饿死吗?”
孙氏劝儿子不要再读死书,出去找个活计,也帮着家里减轻一些负担,若实在不肯的话,她这个瞎子就去街上讨饭,总之不能再让儿媳一个人受苦了。
王伦听了母亲这些话,拿着自己视若珍宝的字画到镇上贩卖,可是一天下来还是毫无所获。
这一天,他背着一篓字画从镇上回来,刚到村里就看见一帮土匪在各家打劫。
这些土匪看见贵重物品就抢,然后把村里乡亲们赶到一起,男人都用绳子绑了起来,老弱妇孺就派人看守着,不准任何人随意走动。
王伦见状刚要转身逃离,身后却有一个土匪喊道:“站住,往哪里跑?”
王伦眼珠子一转,跟着赔笑道:“好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这村的,我就是一个卖字画的穷酸秀才,你们要喜欢,这些都送给你们。”
土匪拿着字画瞧了两眼,然后扔到地上嘲讽道:“别跟我耍机灵,我要你这些破字画做什么,老实一点,老子手里的刀可不长眼。”
土匪说完,用脚踩烂了那些字画,一脸得意地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今天可让我见识了。”
“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之作啊!”王伦看着心爱的字画被践踏,心痛万分地说道。
这时,王伦见一个土匪押着孙氏从面前走过,他忍不住喊道:“你们这些强盗,快放开我娘。”
“有趣,你想我放了她可以,从我这胯下钻过去吧,你钻过去,我就放了她,哈哈哈……”土匪看着对面的王伦打趣道。
“你叫错了人,我不是你娘,我没有你这个儿子。”孙氏冷声说道。
土匪扭过头向王伦问道:“她说不认识你,那你是她儿子吗?”
这一刻,王伦犹豫了,他知道母亲是在救自己,可是难道自己真的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老娘吗?
“砰!”土匪一拳头打在王伦的肚子上,冷笑道:“快说,不说我现在就宰了你。”
“我没有儿子,我儿子早就死了。你快说呀,说你不认识我。”孙氏喊道。
土匪们瞧见热闹都围了过来,其实他们哪能看不出来这是一对母子呢?只是这些土匪向来讨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所以才会故意戏弄一番。
王伦内心还在纠结着到底说不说,土匪又一拳头砸在他身上,“说不说?不说这次是拳头,下回可是我手中这把刀子了。”
王伦看到土匪手中那把刀举过头顶,吓得声音颤抖道:“不是,我不是她儿子!”
“你们都听到了,他不是儿我儿子,我儿子早死了。”孙氏见土匪松开了自己,凭着感觉向家里走去。
土匪们并没有为难孙氏,而是回头看着已经吓得腿软的王伦,讥笑道:“我最恨你这种书生,整天把百善孝为先挂在嘴边,最后却连自己的亲娘也不认,我看你还不如我们土匪,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后面一帮土匪跟着哄笑起来。
“大哥,这家伙如何处置?”一个土匪走到说话的头领面前问道。
“笨蛋,还用问吗?”头领训斥了一句。
“是,大哥!”手下应了一声,一脸阴笑着走向王伦,然后手中大刀就要砍下去。
“噗哧!”这时,一根利箭从远处疾速射来,正中那土匪的胸口,只见对方的身体向后倒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土匪一下子全慌了,那首领赶紧喊道:“官兵来了,快跑!”
首领这一嗓子喊完,那些土匪便四散而逃,逃跑时还不忘带走抢来的那些贵重物品。
“给我追!”这时,一个金甲将军一声令下,手下那些兵士开始追击土匪。
草莽流寇毕竟没有经过正规训练,又岂是这些金甲军的对手,很快那些土匪都被抓了回来,一个也没有跑掉。
等抓回这些土匪后,金甲将军跑到后面的轿子旁恭敬喊道:“启禀公主,土匪已经全部拿下。”
“李将军,辛苦你了。”轿子里一个女声说道。
原来眼前这个李将军就是名将李成梁的长子李如松,他堪称是戚继光之后的明朝第一名将。
只不过所有人都感到好奇的是,这位李将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特意过来剿匪的吗?
王伦听到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耳熟,正发愣时,却见从轿子上走下来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
他仔细一看,对方和自己的妻子赵佩兰长的很像,只是左边脸上那块疤消失不见了。
“佩兰!”王伦忍不住喊了一声。
“啪!”从轿子上走下来的公主确实就是王伦的妻子赵佩兰。
只见她走到丈夫面前,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脸上斥责道:“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更不配做大叔大娘的儿子。”
“佩兰,我……”王伦看着对面变化如此之大的妻子,一时不知所措。他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成亲几年了,自己好像和对方很陌生。
赵佩兰看着对方冷笑一声,这个男人嘴上和自己山盟海誓,心中却以貌取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将她的心伤透了,她又怎么肯轻易地原谅呢?
原来赵屠夫的真实身份是宫中侍卫,当年公主遭人迫害,是他拼死将其救了出来。
为了保护公主,赵侍卫扮作屠夫,对外宣称自己有一个女儿赵佩兰。
后来赵佩兰长大以后,容貌却惊为天人,赵屠夫担心贼人发现公主身份,便弄了一块假疮疤贴在女儿的脸上。
赵屠夫没想到自己这样做,虽然保护了公主,但是也耽误了公主的幸福。
那些男人见到赵佩兰的容貌后,都心生嫌弃,不愿上门提亲。赵屠夫眼看公主的年龄越来越大,正急着托媒人说亲时,又恰逢王家前来提亲。
王家虽家境贫寒,但毕竟是书香世家,且王石和孙氏在这一带名声远扬,如今公主流落民间,有这样一门亲事倒也合适。
赵屠夫将女儿嫁出去以后,自己便回京城打探消息了,当他回来时得知公主在王家受尽委屈,便找到对方说道:“佩兰,爹有一件事瞒了你很多年。”
“爹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赵佩兰见对方欲言又止,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佩兰,其实你的真实身份是大明公主,你真正名字叫朱尧媖,是当今皇上的妹妹。”赵屠夫语出惊人的说道。
“爹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公主?”赵佩兰听完有些吃惊,她似乎并不相信对方所言。
“你还记得我让你在脸上贴假疮疤吗?我骗你说疮疤揭掉,爹爹就会倒霉,其实是担心你暴露了身份……”赵屠夫将真相与公主细说了一遍。
赵佩兰得知这样的真相后,她苦笑了一声,她扮作丑女被人笑了几十年,如今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是大明王朝的公主,真是天意弄人啊!
赵屠夫随后说,如果公主继续做个普通人,那么他会帮助公主永久隐瞒身份。倘若要做回公主,肯定要和书生王伦分离的。
赵佩兰面对这个选择时,内心十分纠结,虽说丈夫伤透了她的心,但是夫妻一场,她心里已经喜欢上对方了,如果就这样离开,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赵佩兰更担心的是自己离开以后,留下瞎眼的孙氏怎么办,今后谁去照顾她呢?
“爹,你容我想想吧。”赵佩兰一时拿不定主意道。
赵佩兰知道这个真相后,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而是像往常一样悉心照顾着孙氏。
这一天,她从外面回来,看见一帮土匪进村抓住了村民,她知道自己只有做出选择才能救这些乡亲们。
当她找到赵屠夫时,发现赵屠夫和金甲李将军在一起,于是立即答应他们做回公主,前提条件是不能伤害龙口村任何一个村民。
赵佩兰带着人赶到村子时,刚好看见了王伦和母亲相认的一幕,只是丈夫的做法让她太失望了。
不过看到土匪要杀害王伦时,她对李将军怒斥道:“你们答应过我,不能伤害任何一个人的。”
“他也不行吗?难道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李将军眉头一皱问道。
“不行!”赵佩兰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随后李将军一挥手,身边的副将就射出了手中的箭矢,既然他做出了承诺,那么军人自然会言出必行。
赵佩兰救下村民后,也在众人面前亮出了真实身份和露出了真实容貌。
这一刻,包括王伦在内,无数的男人心里开始后悔。当初他们嫌弃的丑女,如今却变成了美若天仙,身份尊贵的公主,还真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不过后悔有什么用呢?有的人以貌取人错过了一步登天的机会,也有人得到了却不知珍惜,最终只能遗憾收场。
赵佩兰冷眼看着她救下来的这些村民,眼中没有一丝留恋。她抬步向王家走去,在这个村子里,如今也只有瞎眼的孙氏值得她牵挂了。
只是当她走进王家屋里,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发现孙氏已经安静的离开了。孙氏走的时候,嘴角有一丝微笑,也不知道是留下了遗憾,还是满足。
“厚葬!”赵佩兰大声说道。
“领命!”李将军和众兵士单膝跪地,喊声震天。
赵佩兰将孙氏和王石葬在了一起,然后走到王伦的面前,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对不起……”王伦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到了嘴边也只有这一句话。
“有这句对不起,已经够了。”赵佩兰苦笑了一声,随即转身走进身后的轿中。
待妻子离开后,王伦摊开手心,只见一张纸条上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赵佩兰坐在回京的轿子上,她从袖中掏出一副字画,画中的女子正是她自己,只不过左脸上却有一道疤。
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这副画,因为这是王伦当初亲自为她画的。
其实赵佩兰在成亲以前就知道自己的公主身份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赵屠夫和金甲将军的对话都被她听了进去。
所以在嫁给王伦的那一天,她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对方,然后问道:“我是公主,和我在一起会害了你的。”
王伦看着对方,目光坚定的回答道:“我不怕,就是死我也不怕。”
赵佩兰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后来她看到土匪进村抢掠,等找到赵屠夫时,发现对方和金甲军在一起,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那位远在朝堂的哥哥,在逼她做出选择。因此她拿自己的幸福,最终换来了所有人的平安。
万历十年三月十五日,回宫的赵佩兰被皇上封为永宁长公主,并为她挑选了驸马。不过太监冯保在收受贿赂后,选择了京城中一位身患痨病的富家子弟梁邦瑞。
在婚礼当日,梁邦瑞突然鼻血不止,沾湿礼服,不到两个月便告身亡,而永宁公主至死都是孤身一人,她好像一直在等着什么人。
公主回宫以后,没过多久梅山镇的柳员外就被抄家了。王伦得知这个消息后,再次参加科举考试,后来一路高中,最终成为朝廷的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