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狐仙助书生经商，绸缎生意惨淡收场，斗鸽子意外赢大财
相传,在清朝乾隆年间,江南水乡有一个落魄的书生,名叫李文。此人生性懒惰,家道中落,祖上曾是当地名门,如今却只剩下几间破旧的茅屋。李文与妻子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平日只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衫度日。为此,李文的妻子常常抱怨他无所作为,搞得他狼狈不堪。
那一年正值盛夏,天气闷热难耐。李文所在的村子外有一片荷塘,原本是张家大户的私家园林,如今张家也败落了,只剩下一座摇摇欲坠的凉亭。村里人每到傍晚都喜欢结伴到那里乘凉,李文也总爱凑这个热闹。大家通常天亮才散去,可李文却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爬起来,磨蹭着回家。
一日,李文像往常一样在凉亭里睡到天明,回家路上经过荷塘,忽见杂草丛中有物事闪烁。他拾起一看,竟是一枚金簪,簪头刻着”淑媛堂制”几个小字。李文记得,”淑媛”是先朝对皇子妃子的尊称,他的祖母就曾是某位皇子的侧妃,家中原本也有类似的金簪。
李文正拿着金簪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位老妇人匆匆赶来寻找金簪。李文虽然家境贫寒,但为人正直,立刻将金簪交还给老妇人。老妇人欣喜若狂,连声称赞李文品德高尚。
两人边走边聊,老妇人说道:”其实这金簪本身并不值钱,我着急找它,是因为它是我妹妹留下的遗物。”李文好奇地问:”老人家,您的妹妹是哪位皇子的妃子呢?”老妇人坦言道:”我的妹妹正是已故的先朝恭王侧妃李淑媛。”李文惊讶地说:”李淑媛?恭王的侧妃?她老人家可是我的祖母啊!您是怎么认识她的?”
老妇人也吃了一惊,说道:”你是李淑媛的孙子?那我也就不必隐瞒了。其实,我是一只狐仙。百年前我下山历练,与你祖母结为姐妹。你祖母去世后,我就回山修炼去了。今日下山办事,路过故地,想来看看,不想把这金簪遗落在此,又恰巧被你拾到,这莫非是天意?”李文听罢,想起家中长辈确实提过祖母与一位狐仙交好的往事,便信了老妇人的话,当即改口称她为姨祖母。狐仙也很高兴,两人说说笑笑回到了李文家中。
李文忙叫妻子出来拜见姨祖母。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狐仙叹息道:”唉!没想到李淑媛的孙子,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李文的家境,又问道:”你们现在是如何度日的?”李文的妻子便哭诉起家中的困境。
狐仙听后,将金簪交给李文妻子,让她变卖换些粮食,说自己还有要事,三日后再来。李文挽留不住,狐仙笑道:”你现在连自己妻子都养不活,留下我岂不是要一家人饿肚子?”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狐仙走后,李文向妻子解释了老妇人的真实身份。妻子听后惊恐不已,但李文安慰她不必害怕,让她以对待长辈的礼数相待即可,妻子这才勉强答应。
三日后,狐仙果然回来了,还带来了一车米面粮油,并说要在李文家暂住几日。晚上狐仙与李文妻子同榻而眠,起初李文妻子心中忐忑,但见狐仙待人诚恳,便也渐渐放下戒心。
第二天一早,狐仙对李文说:”你既然认我做姨祖母,我自然要为你着想。你不能再这样懒惰下去了,应该做点小生意,先把日子过起来,不然坐吃山空可不行。”
李文说自己没有本钱,狐仙道:”你祖母在世时,家中金银绸缎任我取用。只因我修炼仙道,不需这些凡物,从未拿过。你祖母给我买胭脂水粉的钱我都存着,攒了四十两银子。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买些绸缎,马上赶到京城去卖,应该能赚些银钱。”
李文听从了狐仙的建议,买了五十几匹绸缎。狐仙命他立即动身,估计六七天就能到京城,并叮嘱道:”你这次一定要勤快,不可再懒惰,务必七天内到达京城,若是晚了一天,你可要后悔莫及。”
李文恭敬应允,装好货物就赶路了。可刚出县城就遇到大雨,浑身湿透,李文从未经历过这般奔波劳累,苦不堪言,随便找了家客栈歇息。谁知这雨一直下到深夜也没停,檐下雨珠串成了线。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但道路泥泞不堪。李文从窗户望见路人在烂泥中艰难跋涉,心生畏惧,不敢上路。直到中午,地面稍微干了些,李文刚要动身,天空又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他只好又住了一夜才启程。
等到第八天,李文快到京城时,听说京城绸缎价格飞涨,心中暗喜。进了城,卸下货物,住进客栈,店家却惋惜他来晚了。
原来前些日子南方道路受阻,运到京城的绸缎稀少。恰巧宫里急需大批绸缎,价格一下涨到平常三倍。昨天宫里刚刚买足,价格又回落了。店家将缘由告诉李文,李文听后闷闷不乐。
又过一天,市面上绸缎更多,价格跌得更惨。李文因赚不到钱不肯出手。拖了十几天,光是住店吃饭就花去不少银两,心情更加烦闷。店家劝他贱价脱手,再做别的打算,李文这才勉强同意。将绸缎贱卖,亏了十几两银子才脱了手。
第二天早上,李文打算启程回家,却发现钱袋里的银子不翼而飞。他惊慌失措地找到店家,但店家也无可奈何。有人劝李文去官府告状,要店家赔偿。但李文说:”这是我运气不好,与店家无关。”店家听后,敬佩李文为人厚道,送了五两银子给他,安慰他回家后再想办法。
李文觉得无颜面对狐仙,在客栈里徘徊不定。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忽见门外有人斗鸽子,一场就赌几千文钱,买一只鸽子要一百多文。李文心念一动,算算自己那点钱,只够贩鸽子。他与店家商量,店家支持了他的想法,还答应李文回来后可以免费食宿。
李文大喜,立即动身。他从京郊买了一担鸽子,又回到客栈。店家很高兴,让他赶紧卖出去。可到了夜里,又下起大雨,一直下到天明,街上积水成河,还在淅沥小雨。
李文只好等天晴再出去卖鸽子。没想到这场雨连下几天,没完没了。李文时常查看鸽笼,发现鸽子渐渐有死去的了。他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又过一天,死去的鸽子更多了,只剩下几只,李文无奈将它们归到一个笼子里饲养。再过一夜去看时,发现笼中只剩一只活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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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将情况告诉店家,说着说着不禁落泪。店家也为他难过。李文想:钱都没了,也回不了家,不如一死了之。店家劝慰他,拉着他一起去看看最后那只鸽子。
店家仔细观察一番,说道:”这鸽子气度不凡,应该是上品,那些死去的鸽子,恐怕是被它啄死的。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调教它,如果真的善斗,你就用它来赌斗,也能维持生计。”李文觉得有理,于是开始训练鸽子。等鸽子调教好了,店家带李文到街头用鸽子赌博。
李文的鸽子果然雄健异常,逢斗必胜。店家和李文都很高兴,于是店家给了李文一些本钱,让他去和贵族公子们赌斗鸽子,结果连胜三场。半年多下来,李文靠斗鸽竟也存下二十几两银子,心里很是欣慰,将这只鸽子视若珍宝。
有一天,店家对李文说:”现在有个发大财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了。”李文忙问是什么机会。店家说:”太子爷最喜欢斗鸽子,每年正月十五都会邀请民间善斗鸽子的人入宫比赛。今天正好是正月十五,如果你想发财,我可以带你去。”
于是店家将其中缘由告诉李文,还嘱咐他说:”如果你输了,认赔就是了。但万一你赢了,太子爷一定会买你的鸽子,你先别答应。如果他非要买,你一定要等我点头,我点了头你再卖。”李文说:”好,都听你的。”
到了宫门口,只见那里已经挤满了带鸽子来的人。不一会儿,太子从殿内走出来。他的随从宣布:”愿意和太子爷斗鸽子的,请上前来!”立刻就有人抱着鸽子快步上前。太子命人放出自己的鸽子,那人也将鸽子放下。两只鸽子相斗,片刻之间,那人的鸽子就败下阵来,太子哈哈大笑。一会儿工夫,上前比试的人接连败了好几个。
这时,店家对李文说:”该我们上场了。”说着,两人一起抱着鸽子上前。太子仔细打量李文的鸽子,说道:”你这只鸽子眼中有一道怒气,是只善斗的鸟儿,我可不能轻敌。”于是命人取来他的铁嘴鸽子来斗。
两只鸽子刚一交锋,太子的铁嘴鸽子就被啄得羽毛纷飞。太子不甘心,又换了一只更厉害的鸽子来,结果还是战败。太子急了,命人把皇上赐给他的玉鸽取来。不一会儿,玉鸽被人抱了出来。
只见那玉鸽通体雪白,身形硕大,神态威武。李文一见玉鸽就心生怯意,当即跪下向太子请求认输,说道:”殿下,您的玉鸽乃是神物。小人担心它会伤了我的鸟儿,那样我就没有生计了。”
太子笑道:”你尽管放心,把你的鸽子放出来斗吧。如果真的把你的鸟儿斗死了,我一定重重赔偿你。”李文这才放出鸽子。
玉鸽一见李文的鸽子,立即扑了上去。而李文的鸽子面对攻击,像一只善战的公鸡一样沉着应对。两只鸽子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渐渐地玉鸽有些力不从心,李文的鸽子却越战越勇,攻势愈发猛烈。没过多久,玉鸽的白羽就被啄落一地,最后拖着翅膀逃走了。围观的人纷纷赞叹李文的鸽子,羡慕不已。
太子将李文的鸽子拿在手中,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一番,问李文太子问李文:”这鸽子,你可愿意卖给我?”李文回答:”回殿下,小人家境贫寒,全靠这只鸽子维持生计,实在舍不得卖。”
太子说:”那我多给你些银两,你总该愿意了吧?”李文沉思片刻,说道:”殿下,小人本不想卖,但既然殿下如此喜欢,只要能让小人衣食无忧,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太子让李文开个价,李文说要一千两银子。
太子大笑道:”你这傻小子,当这鸽子是什么宝贝,竟值一千两银子?”李文说:”殿下不把它当宝贝,但对小人来说,它确实价值连城。”太子问:”此话怎讲?”李文答道:”小人每日带它到集市上,一天下来能赚好几两银子,买米买面,养活全家老小,不愁吃穿,您说有什么宝贝能比得上它?”
太子说:”这样吧,我也不亏待你,给你二百两银子如何?”李文听后摇头。太子又加了一百两,李文看看店家,店家却不动声色。
李文对太子说:”既然是殿下要买,小人不敢不卖,那我就减一百两,九百两,殿下看如何?”太子说:”算了吧!谁会用九百两银子买一只小小的鸽子?”李文听后,忙把鸽子装进笼中,作势要走。
刚走几步,太子忙喊道:”卖鸽子的回来!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只鸽子,这样,我给你六百两银子,你愿意就卖,不愿意就算了!”李文又看店家的脸色,店家还是不动声色。但李文已经心满意足,怕错过机会,便说道:”殿下,小人实在不舍得卖,但既然是殿下想要,小人若再推辞就太不识抬举了,就依殿下所言吧。”太子大喜,立即命人称银子给李文。
李文拿到银子,叩谢太子后,便和店家一同回到客栈。路上,店家埋怨李文道:”我不是让你等我点头再卖吗?你怎么这么急着就卖了?再多要一要,八百两银子肯定没问题。”
回到店里,李文把银子全倒在桌上,让店家随意取用,店家却不肯。李文再三恳求,店家才拿出算盘,算出李文应付的饭钱和住宿费,分毫不多地取了。
第二天,李文收拾行装返乡,到家后将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还把卖鸽子的银子全都交给了家里,一家人欢天喜地地庆祝一番。
狐仙命李文先买下两百亩良田,然后重建房屋,每天清早督促李文带着佃户耕种,还让李文妻子督促纺棉织布。两人稍有懈怠,狐仙就严厉呵斥。李文夫妇恭敬听从,从不敢有怨言。就这样过了三年,李文家渐渐富足起来。
一日,狐仙向两人辞行。李文夫妇极力挽留,甚至跪地哀求,狐仙这才不再提离开的事。但第二天一早,李文夫妇去给狐仙请安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屋内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我本是山中修行的狐仙,与你祖母有缘,才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今你家已经富足,我的任务也已完成。望你们夫妇继续勤劳持家,莫要重蹈前辙。若有困难,可到后山祠堂祈求,我自会有所感应。珍重!”
李文夫妇读罢字条,既感激又惆怅。他们按照狐仙的吩咐,勤勉持家,家业日渐兴盛。每逢初一十五,必到后山祠堂上香祭拜,以表感恩之心。
从此以后,李家世代富足,乡里传说他们家有狐仙庇佑,因此无人敢欺。李文的后人也都谨记祖训,勤劳持家,家风淳朴,成为当地望族。直到如今,那座后山祠堂仍香火不断,村民们有什么难事都会去那里祈求,据说很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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