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红颜欲情

 

民间故事:红颜欲情

清朝康熙年间,在富水镇有个名叫赵大山的铁匠,年过半百,手艺精湛,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他打造农具、修缮铁器。几年前,妻子因病离世,他便与儿子赵宇、儿媳林氏一起生活。

一天,赵大山干完活回到家中,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满脸愁容。赵宇见父亲如此,关切地问道:“爹,您这是咋啦?是不是干活累着了,还是遇到啥烦心事了?”赵大山只是摆摆手,默不作声。

林氏把赵宇拉到一旁,轻声说:“你还不明白爹的心思吗?娘走了都三年多了,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肯定心里不好受。他还不到六十岁,说不定想再找个伴儿,只是不好意思跟咱们说。你看他天天叹气,估计就是为这事。”

赵宇觉得妻子说得在理,便找了个机会,笑着对父亲试探道:“爹,咱村里的钱寡妇,跟您年纪相仿,她男人走了也有两年了。我瞅着你们要是能凑一对儿,相互有个照应,多好啊!”赵大山一听,眉头皱得紧紧的,嫌弃地说:“那个钱寡妇,比我还大一岁呢,满脸的褶子,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她。你要是真孝顺我,就托人去给李寡妇说说媒,看看能不能让她嫁给我。”

赵大山说的李寡妇,模样生得俊俏,不过三十出头。前几年,她丈夫外出做生意,不幸遭遇山贼,丢了性命,她就成了寡妇。村里的光棍汉不少,上门说媒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李寡妇一个都没瞧上。为啥呢?原来那些来提亲的人家境都不富裕,李寡妇一心想找个家底厚实的依靠。

赵大山虽说只是个铁匠,但干了三十多年,攒下了不少银子,家境还算殷实。他要是请媒人去给李寡妇说亲,李寡妇十有八九会答应。可赵宇早就听人说,这李寡妇行为不太检点,时常和村里的一些年轻后生眉来眼去。于是,他劝父亲:“爹,我听说这李寡妇名声不太好,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另寻个好人家吧。”但赵大山被李寡妇的美貌迷了心窍,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娶她。赵宇没办法,只好花了三两银子,请了村里有名的媒婆王婆子去说亲。

王婆子出马,果然厉害。李寡妇一听赵大山家境不错,当下就答应了这门亲事。没过多久,赵大山选了个良辰吉日,热热闹闹地把李寡妇迎进了家门。

刚开始,赵大山满心欢喜,可日子一长,问题就来了。他毕竟上了年纪,在某些方面满足不了正值青春的李氏。李氏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渐渐地有了红杏出墙的念头。而她看上的人,正是赵大山的邻居孙小虎。

孙小虎长得一表人才,可惜家里穷,都三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他家紧挨着赵家的后门,每到午后,李氏就装作在后门口晒太阳,有意无意地和孙小虎搭话。时间一长,两人就看对了眼。后来,李氏趁赵家没人注意,偷偷投入了孙小虎的怀抱。孙小虎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两人你侬我侬,把李氏哄得十分开心。

日子久了,李氏就想嫁给孙小虎,可又嫌弃他家穷,吃不了苦。于是,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纸终究包不住火,没多久,他们偷情的事就被林氏发现了。林氏赶忙告诉了赵宇,赵宇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找到父亲,劝道:“爹,这李寡妇太不像话了,您赶紧把她休了吧,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出啥乱子呢!”

赵大山却贪恋李氏的美貌,只是把她叫来,狠狠地骂了一顿。李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说:“我最近身子不舒服,没给你们洗衣做饭,你们就故意诬陷我。我对您可是一片真心啊,您可不能听他们的挑拨。”赵大山被她的美貌和眼泪迷惑住了,竟然相信了她的话。从那以后,他不仅对儿子儿媳有了意见,还主动提出分了家,各过各的日子。

分家后,李氏花钱如流水,赵大山看着日益减少的积蓄,心里着急。他担心李氏要是再给他生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无奈之下,他只好重操旧业,去邻镇干起了铁匠活。

白天,只要赵大山一出门,李氏就迫不及待地和孙小虎厮混在一起。赵宇得知后,又一次找到父亲,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赵大山也渐渐察觉到李氏的不对劲。于是,有一天中午,他假装外出做工,到了傍晚还没回家。孙小虎以为赵大山当晚不会回来了,便大着胆子和李氏睡在了一起。

没想到,没过多久,赵大山父子提着灯笼突然闯了进来,当场把两人逮了个正着。李氏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地求饶,哭喊道:“这都是孙小虎逼我的,我是被逼无奈啊!”而孙小虎仗着自己年轻力壮,一把推开父子俩,夺门而逃。赵大山一时间找不到他们通奸的证据,没办法把孙小虎扭送到官府,只能把李氏臭骂了一顿。

这时,赵宇又劝父亲:“爹,这次您可不能再心软了,赶紧把她休了吧。”可赵大山看着李氏哭得梨花带雨,又听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心一软,又一次原谅了她。赵宇无奈,只能叮嘱父亲:“爹,您可得把她盯紧点儿,别再让她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了。”

为了看着李氏,赵大山只能留在家里,不再外出做工。他白天把李氏看得死死的,可晚上他总有犯困的时候。李氏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白天在家里呼呼大睡,养精蓄锐。到了晚上,等赵大山困得睡着了,她就偷偷溜出去和孙小虎幽会。

时间一长,两人都觉得赵大山是个碍眼的绊脚石,于是便起了歹念,想要除掉他。孙小虎恶狠狠地说:“这老头不是爱喝酒吗?你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把他灌醉,然后用枕头把他捂死,再放一把火烧了他的尸体。到时候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李氏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李氏准备了丰盛的酒菜,使出浑身解数,把赵大山灌得酩酊大醉。等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后,李氏和孙小虎一起用枕头捂住他的口鼻,可怜的赵大山就这样被害死了。随后,他们在屋里泼上油,放了一把大火,以为这样就能毁尸灭迹。

可巧的是,当晚林氏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突然,她听到隔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着火了。她连忙把赵宇叫醒:“不好了,你爹那边好像着火了!”赵宇一骨碌爬起来,一看,果然是父亲家着了火。夫妻二人赶紧端着水,跑去救火。

李氏听到赵宇的呼喊声,心里一惊,但也没办法,只能装作慌乱地跟着一起灭火。很快,乡里的邻居们也被吵醒了,纷纷拿着水桶、扫帚赶来帮忙。不到两个时辰,大火就被扑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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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山的卧室被烧了一大半,他的头发也被烧焦了,尸体静静地躺在床上。赵宇上前叫了半天,父亲却毫无反应,他这才知道父亲已经死了。他看着穿戴整齐的李氏,质问道:“我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你给我说清楚!”李氏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哭着说:“你怎么能冤枉我呢?你没闻到你爹一身酒味吗?肯定是喝醉了,被大火烧死的。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赵宇冷哼一声:“我怎么冤枉你了?我问你,大半夜的,我爹在床上被烧死,你怎么穿戴得整整齐齐,一点儿事都没有?肯定是你先把他害死,然后放火伪造现场的!”邻居们听了,纷纷点头,觉得赵宇说得有道理。

李氏却狡辩道:“你爹嫌我做的菜不好吃,晚上跟我大吵了一架,我就去偏房睡了。我半夜起来上茅厕,突然发现他房里着火了,这才赶紧穿好衣服出来救火。我这么做有什么错?难道你要我光着身子出来救火吗?”邻居们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赵宇继续冷笑道:“你既然发现着火了,为什么不大声呼救?分明就是想烧死我爹!”李氏哭喊道:“我虽然是你后妈,但和你爹也是拜过堂的夫妻,我怎么会忍心害他呢?我没来得及喊叫,是因为当时太着急了,心里只想着赶紧灭火,救你爹,谁知道他还是被未燃尽的烛火烧死了。呜呜呜……”说着,她又放声大哭起来,一些邻居开始同情她,觉得赵宇有些不近人情。

赵宇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坚信父亲是被李氏害死的。第二天,他就写了状纸,把李氏告到了富水县衙。

刘县令接到状纸后,亲自带着衙役来到赵大山家验尸。他发现死者口腔内没有烟灰,这说明在大火发生时,死者没有发出任何呼喊。就算喝醉了,在大火和呛人的浓烟中,也不可能毫无反应。而且,死者颜面发绀、肿胀,面部和眼结膜处有点状出血,口唇、指甲都是紫黑色,这是典型的被捂死后再焚尸的症状。刘县令心里已经确定,赵大山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很可能就是李氏和她的奸夫。这和赵宇状纸上写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过,李氏和孙小虎到了公堂之上,却拒不认罪。李氏还找人写了状纸,反告赵宇诬陷。刘县令看着这两人,心里明白他们不是什么善茬。为了让他们露出真面目,他一拍惊堂木,假装结案道:“本县派仵作验尸,查明赵大山确实是酒后被蜡烛引发的大火烧死的,与李氏无关。赵宇身为李氏继子,不但不体谅她丧夫之痛,反而诬告她杀人,实在是罪不可恕。来人啊,给我重打四十大板,明日发配边疆充军!”

听到这个判决,赵宇大喊冤枉,而李氏和孙小虎则暗自得意。当天晚上,两人回到家后,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便肆无忌惮地睡在了一起。

就在他们脱光衣服,准备行那苟且之事时,几名衙役突然踢开房门,冲了进来。李氏和孙小虎吓得惊慌失措,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县令亲自带人来了。面对这尴尬的场面,两人再也无法抵赖,只好承认了通奸的事实。但他们还是死活不承认害死了赵大山。

刘县令见状,二话不说,让人找来一口大棺材,把两人押了进去,然后钉上钉子。在棺材下面架起木柴,点起了大火。李氏和孙小虎这才意识到,刘县令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赵大山申冤报仇。他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着承认了捂死赵大山、放火焚尸的罪行。可一切都太晚了,熊熊大火已经将棺材包围,两人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这个案子里,刘县令的手段虽然有些极端,但用来惩治李氏和孙小虎这样的恶人,倒也让人觉得大快人心。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一定要本分,遵守道德和法律。要是像李氏和孙小虎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择手段,最终只会落得个害人害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