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乱坟岗女妖

 

民间故事:乱坟岗女妖

柘(音同这)城有个年轻人,叫郝骧,这姓和名都好,就是这个人不好。郝骧长得不怎么样,而且生性轻浮,十分好色。当地有不少漂亮少女、妇人,郝骧经常去偷看,甚至上前调戏。

郝骧有贼心没有贼胆,虽然没有得手,但也容易招人恨。后来,当地女子就不再轻易出门了,看到郝骧也会骂一句,然后关门。

一日,郝骧骑着毛驴到郊外游玩,也是为了看女人。

巧了,没走多会儿,郝骧看到一个漂亮少女,大约十七八岁,身材高挑,穿着紫花鞋,手里拿着小的鹅毛扇子。那女子走路都透露着一股风情,郝骧看了后,激动地直咽口水。

此时,夕阳西下,那少女在大路上走着,前后也没有人。郝骧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胆子大了起来,他不再骑驴,下来后,牵着驴子跟在少女后面,不远不近,就这么一直跟着。

那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开始加快脚步。走了几百步后,忽然路边有白杨树、石板桥,还有篱笆茅草屋,柴门半掩着。那少女进了门,随手关上了。

这下,郝骧觉得怪异了。因为这里他非常熟悉,经常从这里经过,不过那么多年他也没看到这里有房子啊。他来不及多想,找个有草的地方,把驴拴了起来,然后坐在石桥上,等着那少女出来。

屋里忽然传来声音,在叫“二娘子”,还说:“外面天黑了,估计也没人了,快些把门关了,再闩(音同拴,用棍子横着把门封住,这样外面就推不开了)了吧!”

那二娘子说:“我来看看。”随即,出来一个中年妇人。妇人看到了郝骧,立马招了招手,说:“有啊,还有一个人呢。喂,快来啊,再不进来就关门了。”

郝骧大喜,也不管毛驴了,直接进屋了。

到了屋里,郝骧发现,那妇人大约四十岁,穿着黑色比甲(明代一种服饰,类似于现在的马甲,但是很长,可以垂到腿部),浑身散发着茉莉香味。这里很小,只点着一盏小灯,显得屋里有些昏暗。

郝骧没看到那少女,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只顾搜索目标。

那妇人注意到了,笑着说:“你两眼发光,跟个贼一样,看什么呢?没看过女人的房间吗?”

郝骧有些尴尬,愣了一下说:“刚才我看一位小娘子进来,她是你什么人?怎么没看到她呢?”

“她是我义妹,叫小惜。她本是城中的青楼女子,后来青楼没了,她就四处流荡。最近来了新官,严打流动青楼女子,她没地方去了,于是我就让她过来和我一起住。”

郝骧说:“那还说什么啊,快让她出来见我,我能帮她。”

“你能帮她?你怎么帮?你有钱吗?有多少钱,掏出来我看看?”那妇人说。

“我不是说给她钱啊,我是说,做她一夜相公啊。你想啊,她不是没地方去了吗?这些天肯定那啥啊,是不是?所以我说,我来帮她。实不相瞒,在下别的不行,就是身体好。别说她了,就算是你,我也不怕。”

“你小子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来来来,我倒是要先验验货。”

于是,两人就这样苟且了。事后,妇人不断夸郝骧,也不说把义妹介绍给他了。郝骧心中不好再说,于是开始想办法。

他看到墙壁上挂着一个檀木琵琶,猜测妇人不会,应该是她义妹的,于是就问妇人,是不是会弹琵琶。妇人果然不会,还说是义妹的。

郝骧心中窃喜,于是很自然地说:“既然你义妹会,何不让她出来呢?”

妇人一听,拍了拍墙壁,很快,隔壁出来了一个女子,正是郝骧心心念念的少女。那少女十分泼辣,也不穿上衣,只用薄纱裙遮盖下体,然后探头出来,一看郝骧,马上指着他说:“你跟我来,就是心怀不轨吧?得了,今天让你尝尝甜头吧。”

郝骧大喜,于是他起身抱着少女,进入了隔壁房间。

忙了一会儿,里面没啥动静了。那中年妇人弄了一些美酒、几个小菜,以及一些果子,让两人出来,三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喝了一会儿酒,三人开始猜枚行酒令,输了的人要唱歌,赢了的人要喝酒。如果输了不能唱歌,就得多喝。

第一回,郝骧赢了,两个女人输了,于是郝骧喝了酒,两个女人唱了歌。后面几回,都是女人赢,郝骧输了却不能唱歌,结果被罚酒,喝了很多。

三人尽兴了,于是回到屋里,这次那两个女人也不避讳什么了,直接和郝骧同床取乐。郝骧求之不得,于是三人就这样极尽疯狂与快乐。郝骧平时觉得自己很厉害,但是现在他觉得不太行了。

到后来,那中年妇人还没尽兴呢,郝骧已经彻底败下阵来。他有些不舒服了,想着让妇人停下来,谁知道那妇人喝了酒,似乎很兴奋,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办法,郝骧只能硬着头皮,躺在床上,任由那妇人折腾。

过了不知道多久,妇人停了下来,嘴里骂着“不中用的东西”“呸,银样镴枪头”“净吹牛了”。

少女看到后,有些不屑一顾,说:“那是你不行吧,你老了,他对你没兴趣了。起开,看我的。”说着,她冲少妇一笑,然后开始靠近郝骧。

郝骧完全疲惫了,甚至有些痛苦了,可他不能说,他为了面子,强行忍着。那少女折腾了他一会儿,冲着妇人笑着说:“你看,我就说吧,姐姐,你老了,年轻才是最好的。”

妇人啐了他一口,转头不看她了。

“一起来吧,我可不敢忘记姐姐你对我的收留之恩。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只能任由我们摆弄。等他不行了,咱们再好好享受他的阳气。”

妇人轻笑一声,向着两人的床上走过去。

迷糊之中,郝骧只觉得身体有一股气流,不断往外出,似乎血液被人抽出去的感觉。慢慢地,他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冰凉,头顶寒气渐渐多了。

到后来,那两个女人居然叠罗汉似的,折腾郝骧。郝骧此刻就是俎上鱼肉,任由别人宰割。

不知道过了多久,郝骧只觉得命若游丝。他努力睁开眼,发现有些刺眼,原来天亮了。再看看周围,房子、床铺都没了,两个女人也不见了,他自己则在一个坟墓上,那坟墓的墓碑还有几个字,看不清了。

郝骧想起来,但他发现,自己用尽了力气,连动手都难,想喊救命,也喊不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来了几个人。

“你们快看,这乱坟岗居然有个人躺着,看样子快死了。好像还有一口气,咱们得救救他啊,不然他会被老虎吃了。”

“听说这里经常闹妖怪,有狐精,有狸子怪,还有狼妖,虎魔,黄大仙……看他这样,估计是被骚狐狸给榨干了,得,救了也活不久了,我看还不如让他自生自灭呢。”

“那不行,咱们得救他,把他送回家,至于他家人怎么做,那咱们管不住,咱们只管救人就行。”

郝骧回到家里后,家人细细照料,好几个月才算缓过来。不过,他的病是好不了了,每天都要吃许多药,每天都很痛苦,他也没能再娶妻生孩子,不到三十岁就死了。

没过多久,那处乱坟岗上,又有一个男子,在和两个女子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