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女子出嫁,第二天看见新郎才知嫁错人,想到昨夜羞红脸

 

民间故事:女子出嫁,第二天看见新郎才知嫁错人,想到昨夜羞红脸

明朝万历年间,宁波府滃洲县里住着这样一户庞姓人家。庞老爹是远近闻名的木匠,他做出来的木工堪称巧夺天工。别说乡绅员外,就连府县大老爷也都知道他的名号。

十几年前,庞老爹喜得一子,他一心想把自己的手艺传给儿子,遂为爱子取名为庞艺。

不成想,庞艺却是个笨手笨脚的娃娃。而今,庞艺年及束发,庞老爹手把手地教了他已有三年光景,可他是一样也没学会。

还不止如此,更让庞老爹担心的是,庞艺已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可乡里乡亲都知道庞艺不够灵光,竟连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庞大娘花了不少银子托过几个媒婆,让她们给儿子相对相对,结果也是有来无回。

刘甫和庞艺般般大,小哥俩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娃娃。可惜这刘甫的爹娘是老来得子,没眼见到儿子娶妻生子,就已双双入土。

失去双亲后,这刘甫便整日呆在庞老爹家里和庞艺玩耍,到了饭时自然也少不得给他一口吃食。

这天,县里搬来了李员外一家。李员外听说庞老爹木工做得闻名遐迩,便特地派人上门来邀请他去家里做客。庞老爹自然是喜出望外,跟着随从就去登门造访。

李员外府上相当阔绰,上上下下怎么也有百十来口人。庞老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为员外府里做些木工。

李员外人很和善,要求也不十分苛责。家用箱柜大可简单行事,只需在府门的匾额上稍下些功夫便可。

李员外最后说道,要限期十日完工,庞老爹可得纹银三十两。若是手艺真如人所传扬那样出神入化,李员外还要再嘉赏庞老爹纹银二十两。

庞老爹一一记下李员外罗列的各样物件,笑着面皮满口应承下来。当他回到家后却是愁眉不展,虽说大部分木工都极易做出成品,可算来算去只他一人定然无法按时交工。

倘若庞艺是个熟手,那可就不一样了。庞老爹不禁默默看了儿子一眼,此时庞艺正拿着小木槌在一旁敲敲打打。他一不小心锤到了自己的食指上,顿时疼得哇哇大叫。庞老爹叹了一口气,无奈得直摇头。

庞老爹既已答应了李员外,也只能日夜赶工开始做活。庞艺心疼老爹也和他一起熬夜起早,可他不是把爹刨好的木条折断,就是把爹雕好的屏风摔烂。

庞老爹头一遭狠狠训斥了儿子一顿,唉声叹气罢了,也只能拿来材料重新再做一遍。

庞大娘见状赶紧拉走儿子,让他叫上刘甫去外面转转。庞老爹见走了儿子,他也放下手里的活,站到门口去嘬一口酒解解困乏。

他一边喝酒一边合计,几日来连夜赶工总算把木料都攒得差不多了。要是艺儿能搭把手,那些箱啊柜啊很快就可完工。

剩下最重要的牌匾,他得自己细细雕琢,时间上大概还够得上。可惜,唉……庞老汉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刘甫前脚和庞艺出去,后脚又偷偷溜了回来。他看到庞老爹不在屋里,就撸起胳膊上前忙乎。

庞老爹慢悠悠回到屋里时,正看到刘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蹲下,忙得不亦乐乎。他腾地火冒三丈,快步上前就是一巴掌。

“你小子也过来添乱!”

“哎呦!”

刘甫摸着被打得生疼的后脑勺一溜烟跑出了庞家的大门。庞老爹看着刘甫远去的背影,又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刘甫这孩子也怪命苦,没有爹娘疼,还免不得到处被人欺负。

平日里,庞家二老把他也当做是自己的半个儿子。庞老爹今天也是焦头烂额之下,一时气急忍不住才给了他一巴掌。

这半个儿还是比不得一个儿啊,庞老爹心里默默想。

他回头正想继续做活,没想到刘甫这小子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箱柜给装得妥妥当当。

庞老爹一脸诧异,他端起来箱子摆弄几下,装得倒还算结实。

真是学艺不如偷艺,刘甫这臭小子啥时候把自己的手艺给偷了去了?

庞老爹看着手里的箱子气得直嘟囔,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心中窃喜。

第二天,李员外的家丁来庞家拉走了攒好的木材,庞老爹打算直接在员外家里装那些箱柜。这个活儿自然就落到了刘甫的头上,倘若他实在装不上再去叫老爹。

刘甫也乐得如此。这样一来,庞老爹就有了大把时间来雕梁画柱,制作牌匾了。

刘甫当真是让庞老爹刮目相看。没等他雕好匾额,刘甫已经装好了所有箱柜,还殷勤地帮着家丁把箱柜一一放入各个房间。最后,刘甫还不忘了跑过来,蹲在地上仔细看庞老爹雕花。

其实,雕刻基本已完工,也就差最后上色了。有了刘甫的帮忙,庞老爹提前一天就交了工。李员外抚掌称快,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如数给了庞老爹三十两银子。当他瞧过门上挂的匾额后又赞不绝口,竟多赏了庞老爹七十两纹银。这前后银两加起来足足是一百两。

庞老爹怀里揣着一百两银子,心里甚是欢喜。心想,刘甫这孩子功劳也是不小,他就顺手从兜里掏出碎银十两递给了刘甫。

刘甫丝毫不客气,拿上碎银后,还巴望着老爹怀里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俗话说:过年娶媳妇儿,那叫双喜临门。庞老爹拿上李员外给的百两银钱好似过年一般,可这和几日后的一桩喜事比起来,简直有霄壤之别。

李员外竟然派人来上门提亲了!庞老爹拉着自己的耳朵扒拉了好几下,庞大娘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

李家千金大小姐咋会看上艺儿呢?庞家二老对此都是一脸茫然。最后,庞老爹安慰自己说,这都是祖上积了不少阴德,才换来了这场姻缘。

李员外只有一个女儿,名唤李婉儿。她年方二八,生得是眉清目秀、杨柳细腰、温文尔雅。

婉儿从小跟着员外读书识字,古籍典藏也翻阅了不少。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她对人情却了解得很是通透。

媒婆要了庞艺的生辰八字急忙送给李员外。不出几日,李员外就送来了八箱聘礼。

庞老爹自是乐得合不拢嘴。李员外更是大方地告诉庞家,大小一应事情都由李家来操办,庞家只需等着良辰吉日时去接新娘子入门便了。

一转眼,李婉儿就成了庞家的儿媳。乡里乡亲都来恭贺庞老爹,可总是长在庞家的刘甫却没来参加好兄弟的新婚大礼。

新婚夜里,庞艺仍是笨手笨脚,摸黑折腾了大半宿才安然睡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却被媳妇的惊声尖叫给吵醒,他扎着坐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是何人?怎会在这里?”婉儿一觉醒来后正想仔细瞧瞧夫君,没想到身边躺着的竟是个陌生男子。一想到昨夜的云雨之事,婉儿就羞得涨红了脸。

“娘子,你咋了?俺是庞艺,你的丈夫啊!”庞艺仍旧睡眼惺忪,揉了揉还有些睁不开的双眼,满脸疑惑地看向婉儿。婉儿可真好看!庞艺心想。

“你是庞艺?”婉儿仔细看着庞艺,那呆头呆脑的样子让她又好气又好笑。她暂且压下怒火,想看看庞家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俺是庞艺,俺是庞艺,不信你去问俺爹。”庞艺瞪圆了大眼睛,拉着婉儿的手就要去找他爹。

婉儿安抚了一下庞艺,简单梳妆后,轻轻跟在庞艺身后。见过庞老爹和庞大娘后,她才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错嫁了人。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庞老爹带着刘甫去李员外家做木工活,李婉儿刚好经过庭院时看到了刘甫。刘甫虽有些干瘦,样貌也不甚出众,可他聪明又能干,眼神里就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婉儿对刘甫一见之下便心生爱慕,通过和员外爹爹的交谈,她得知庞老爹正好有一犬子尚未娶亲,想来这刘甫必是庞老爹的儿子了。

于是,她央求李员外上门提亲。李员外托媒婆抄了庞艺的生辰八字,没想到一算,庞艺和婉儿竟是天作之合,这才做成了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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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艺人高马大又憨头憨脑,一点机灵劲儿也没有,好在生了一副俊俏的面皮。而今木已成舟,婉儿此时后悔已来不及。她只得嫁鸡随鸡,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古语讲: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甫也不知从谁的口里得知,员外女儿本是看上了他这个穷小子,却阴差阳错被庞艺那个呆子得了便宜。

刘甫细细琢磨这件事儿,越想越觉得憋屈。就像前段时日,他和庞老爹去员外府做活,如此卖力却只得了那么一点点好处。他庞家也真欺人太甚!

刘甫不是不知庞艺娶亲,他只是不舍得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再白白送给庞家人。而今他手里的银子也花得七七八八,于是,他又想去庞家蹭饭了。

刘甫一踏进庞家的大门就被庞大娘拦住,只让他在前堂里歇过。美其名曰,今昔不同往日。庞艺的过门媳妇在内堂,外来男子一概不得入内。

庞大娘有说有笑照常招呼刘甫,还和以往一样,给他端上来几样家常便饭,随他怎样吃喝。

刘甫饭罢又拐到庞老爹面前,看老爹给即将面世的孙辈雕桃木剑。别看那剑只有寸把长,上面却画满了怪字。

“这有啥用嘛老爹?”刘甫记得庞艺脖子上也挂着这样一把桃木剑,他是真心想学庞老爹的手艺,却不知道这里还有啥门道。

“用处大的咯!”每次刘甫问庞老爹这雕花到底有啥用,庞老爹都如是说。

“庞艺咋还不出来?娶了媳妇就不要兄弟了。庞艺!庞艺!”刘甫更想看看李员外的女儿到底长个啥样,于是借着要找庞艺就往内堂走。可他转了几圈,都被庞大娘伸手拦下。

庞大娘说,庞艺出了远门,得一些时日才能回来,叫他过几天再来过。刘甫无奈只得暂且告退,回家再想想其他办法。他正低头往家走,忽被一个道士拦了下来。

“你是刘甫吗?贫道正在找你。”道士一捋髭髯向刘甫搭话。

“你找我做啥?”刘甫正闷头想自己的心事,哪有心思搭理陌生道士。

“哈哈哈!”道士哈哈一笑,“找你自然是要成全你的美事。”

“你咋知道俺在想啥美事?”刘甫一听成全他的美事心头一震。

道士微微一笑,在刘甫耳畔低语了几句。刘甫不听则罢,一听竟面容失色。这还得了?刘甫咂着嘴角,皱起了眉头,对着道士直摇头。

“成与不成全在你心间,想通了可到清水桥上一见,贫道等你三天。”道士拂尘一摆飘然而去。

“真是一个疯老道!”刘甫哼哼道。他心里正想到了一个能见到李婉儿的妙计,何不今晚就去见她一见?万一这婉儿还对自己一片痴情,今日岂不就是他的翻身之日!

婉儿嫁到庞家不久后,看出庞艺根本不是做木匠的那块料,就一心鼓励丈夫外出做事。让他有朝一日能自食其力,也好让年近半百的庞老爹和庞大娘享享清福。

庞艺对妻子的叮嘱总是言听计从,让干啥就去干,可他做事总是力不从心。

第一次,庞艺去卖瓜。他挑着两担瓜,还没走到集市就绊了一大跤。瓜滚得到处都是,几乎一半都摔得裂开了瓢,根本卖不出好价钱。庞艺为了不让婉儿发愁,就坐到地上,一口气吃光了几乎所有的瓜。

第二次,庞艺跑去王员外家做挑水工。他干得很是卖力,挑的每担水都满满当当。本以为终于可以拿几个铜板回家给婉儿看看,可就在最后一担水挑完时,庞艺由于太过兴奋,不小心把扁担头砸到了水缸上。结果可想而知,他不但一个子儿都没得到,还倒赔了人家一口缸。

第三次……

几次三番,庞艺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庞老爹和庞大娘都说,艺儿啊你就老实在家呆着吧,你爹还干得动,用不着你出门去赚钱。

婉儿见到垂头丧气的丈夫后,却总是百般鼓励他。她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丈夫若想出人头地,必要经历一些磨练。

庞艺听过婉儿的话后又重新振作起来。他这次外出决定要走远一些,故而庞大娘才和刘甫有了那般说辞。

刘甫趁着庞艺恰好不在家时,准备夜半偷偷溜进庞家的内堂。他从小就出入庞家,对庞家有几个老鼠洞都了如指掌。既然明地里庞大娘阻拦,这暗地里可没谁能管得了他。

婉儿洗漱已罢准备就寝,让贴身丫鬟去外房歇息。此时,刘甫正悄悄趴在婉儿的窗棱上向内偷看。

他一见婉儿的相貌后就已垂涎欲滴,誓死也要将这本该是自己的媳妇抢到手。

刘甫等不及婉儿吹熄灯火,就顺窗跳了进去,上前一把抱住婉儿的腰身。婉儿此时已身怀六甲,肚子也有了明显的凸起。

她不知是何人竟如此放肆,想来定不是丈夫所为,就大声叫喊了起来。

丫鬟闻声赶忙跑进婉儿的卧房,只见一个陌生男子从背后抱住着了婉儿。婉儿本就行动不便,此时更是转身都不能,更别提去看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丫鬟惊慌失措中只会大声叫喊。

庞老爹一骨碌爬起身就要去内堂,庞大娘一把拉住他,怕这夜半三更进内堂会坏了媳妇的名声。

庞老爹听着丫鬟的叫声着实不对,也顾不得那许多,抄起烧火棍直奔内堂而去。

刘甫一把摸到了婉儿的大肚子,心立刻往下一沉,没想到呆子庞艺的床上功夫竟丝毫不逊。

他刚把婉儿推到床上,就看到庞老爹怒气凶凶地冲着他举起了烧火棍,紧接着就叫他吃了一顿大棒,打得刘甫满身满脸都是漆黑的棍痕。

刘甫一看不好只得抱头鼠窜。婉儿没认出这就是她一见钟情的那个人。可庞老爹哪里能不知道?

就是他小子化成了灰,老爹也照认不误。他一边骂一边打,你个杀千刀的别想再踏进俺庞家的大门!

庞大娘也看到了奔出房门的刘甫,心想这刘甫咋能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好的一个娃娃,一口饭一口菜吃着庞家的,最后竟忘本负义。真是人心叵测啊!

婉儿虚惊了一场,自觉浑身乏力。庞大娘特意请了郎中到家里给她把了把脉,幸好没动了胎气。吃了几付安神药后,婉儿又一如往常。

刘甫被庞老爹乱棍打出去后,就再也没进庞家门。庞老爹无心和个没爹娘的娃娃计较,也没有报官抓人。婉儿对那晚的事缄口不言,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个月后,庞艺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家,婉儿第一眼瞧见丈夫时险些笑出声来。只见庞艺头发乱蓬蓬且满脸的污垢,身上的大氅都成了一条条的破布片,脚上的草鞋也掉了半个底。

庞大娘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想,儿子这是糟了多大的罪才弄成这副模样!婉儿坐在家里哪能晓得艺儿的辛苦?她只要一动嘴,艺儿就得出门受罪。这可不成!这可不成!得让老头子去说说他们。

“婉儿,俺这次差点儿就成了!”庞艺破衣烂衫地回到家,看到婉儿后就咧开嘴傻笑道。

“这话可当真?”婉儿忙上前靠近了庞艺满是污秽的脸庞,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庞艺的双眼。

“当真,当真!”庞艺可从来都不会说慌,对于这一点婉儿心知肚明。

庞大娘拿走了儿子身上的褡裢,又接过儿子脱下来的破衣服,悄悄回到前堂。她翻遍庞艺所有的口袋,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庞艺临行前可是担着两大篓咸鱼,又带了五两碎银啊!庞大娘一脸愁容,抬头瞅了瞅老头子。庞老爹在一旁嘬了一口酒,一声也没吭。

老两口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再也不让艺儿出门了,就算打断他的腿,也要让他留在家里。由于鸡鸣破晓时庞氏夫妇才合上眼皮,等他们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庞艺去卖咸鱼时,实则赚了一些碎银。他着实对倒卖这个行当信心倍增,反正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大可以回去再多担些咸鱼来卖。但在返回途中突遇一伙儿山贼,抢光了他身上的银子不算,还险些要了他的小命。

别看庞艺人高马大,面对手持片刀的山贼,他也会双腿发软。为了逃命,他拼了命地跑,直到跑进村子,这才站住脚跟。经过多次外出,庞艺学会了报喜不报忧。遇到山贼这些话当然不能让爹娘知道,也不能告诉婉儿。

庞艺看到自己虽然没拿回来半个铜板,可婉儿得知自己真赚到了钱后仍很开心的样子,当即就决定,尽早再出去一趟。这次他绝不走山路,要捡大道走。虽然有些绕远,可这样就不会再遇到那些可恶的山贼了。

庞艺不在家时,婉儿边看庞老爹雕刻,边向他请教各种雕刻手法。不知不觉间,她竟学会了庞老爹八成的手艺。闲来无事,她就叫丫鬟捡些老爹废弃不用的木料,坐到内堂里学着雕花。

婉儿心灵手巧又能举一反三。她没完全按着老爹的雕花纹路行事,而是按着自己琢磨的样式行刀。庞老爹雕的几乎都是大物件,婉儿雕的则都是手把又精致的玩物。

当婉儿拿出她雕的小物件时,庞艺吃惊不小。他知道老爹的手艺,可自己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怎么都学不来,没想到竟让媳妇学了去。婉儿让他拿这些小东西去卖,如若行情好,他们就来个夫唱妇随。

庞艺没等爹娘下达禁足的通牒,就又踏上了他的经商之旅。这次,他担了两篓婉儿特意为他准备的雕花物件,因此根本不用花一个铜板的本钱。

庞老爹得知儿子已经早早出门,长长地叹了口气。庞大娘一见没能拦住儿子也是毫无法子的事,就只有听天由命。撂下庞家二老不提,单说庞艺这次出行真是惊心动魄。

庞艺是说走就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都没和二老告别就上了路。雕花物件比起咸鱼来不知轻了多少倍,他一路小跑、晓行夜宿,三天功夫就到了府县上最大的集市。

放下扁担,庞艺四下张望,没看到一个卖雕花物件的。他心里犯了嘀咕,顺手从篓子里拿起一个似鱼的挂件。他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这东西不当吃又不当喝,也不知到底有没有人会买。

“这东西多少银子?”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地鼓动了庞艺的耳膜。

“这……”雕花物件不比咸鱼,咸鱼可是有价的,庞艺也不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银子,婉儿也没告诉他该卖多少银子,“这位姑娘,你看这能值多少银子?”

女子一听庞艺的答话莞尔一笑,还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笑罢她伸手接过庞艺手中的物件,细细打量了一番,接着她从自己的袖袋中取出来一个金黄色的背心。

“敢问公子,你看这件背心值多少银子?”女子反问庞艺。

“这……”庞艺挠了挠后脑勺,冲着女子憨笑道,“俺也不知道。”

“俺这是用纯金丝线秀制而成的贴身衣物,价值不菲。现今娘亲患病在身,急需银钱来救命。本想来这集市上换些银子,可寻常百姓买不起这丝衣,俺又不舍将其毁坏。”

“确是如此,确是如此。”庞艺看那丝衣金光闪闪,倘若损毁着实可惜。

“公子也是这般认为?”女子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公子如不急于用钱,小女若与公子交换可行?你这小物件倒好换银钱。等日后小女医好娘亲的病,定来与公子买回丝衣。到时小女将加倍奉还。”

“可行,可行!”庞艺接过女子的丝衣揣进怀里,把两篓雕花物件交给了女子。他心里还暗自欢喜,真是出门遇贵人!如此一来,还能早些回家。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公子,这丝衣你回家时务需穿在贴身处,切记!”庞艺刚要轻装上路,就听女子又来叮嘱他。

庞艺听惯了婉儿的话,此女子的话他也觉得必有道理。于是在路上他掏出丝衣想这就穿上,省得半路又不小心被抢了去。庞艺拿出丝衣一比,这丝衣原来只有巴掌大小,怎么才能穿上身呢?

庞艺拿起丝衣翻来覆去,怎么看都不可能套进自己魁梧的身子。就在他纳闷的时候,丝衣在他手中缓缓飘到了半空中,停留片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庞艺飞了过来。

“啊!”庞艺不禁大喊了一声闭紧了双眼,下意识向后躲闪。可是,等了好半天,庞艺也没觉得哪儿疼。

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除了鸟语花香一片祥和之外,似乎没什么潜在危险。

“丝衣!”庞艺四下里搜寻,草丛里、树上、松鼠窝和鸟窝,他都找了个遍,可就是不见丝衣。

算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出师不利,庞艺是个心大可以装天下的人。不过这件事,他一定会讲给婉儿听。想着想着,他又笑了,一骨碌爬起身,向回家的方向跑去。

只用了一天的快马加鞭,庞艺就瞧见了村口,看看就要到掌灯的时候,他不及多想快步踏进家门。

爹娘并不在堂屋,大概都已就寝。婉儿刚好躺到卧榻之上,贴身丫鬟也不在身侧。

庞艺迫不及待地想给婉儿讲讲金丝衣的奇事,不想婉儿冲着他招了招手,还妩媚地笑了笑。

他还从没见婉儿如此这般过,一股热流自下而上猛然间贯彻了庞艺的全身。

庞艺甩掉外衣爬上卧榻,婉儿仍旧媚笑着。庞艺太想亲一口婉儿了,可就在他身子前倾时,婉儿突然从枕下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了他的胸膛。

“你去死吧!”婉儿面目狰狞地咆哮了一声,那声音似男非女,甚是怕人。

“啊!”庞艺根本来不及躲闪,胸膛直挺挺地抵住了匕首。

奇怪的是,匕首并没能刺入他的身体,只是划破了他的布衣。一道金光从布衣的开口处显现出来,直接照在了婉儿的脸上。

“啊!”婉儿一声尖叫捂住了颜面。她翻滚着到了地上,身体痛苦地扭曲着。

“婉儿!”庞艺试图上前搀扶婉儿,他脖子上挂着的小桃木剑突然挣破挂绳凌空飞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变作五尺来长的一把利刃,直直地刺穿了婉儿的胸膛。

“婉儿!不!”庞艺被剑锋逼退,前进不了半步,但仍在奋力伸手想救婉儿。

“畜生!还不罢手?”送金丝衣的女子飘然降落到庞艺面前。她伸手一挥,桃木剑立时变回原形挂到了庞艺的脖子上。

村落开始扭曲变形,不一时消失不见,一道青烟袅袅升起,化作一只青鸟飞落到女子的肩上。

“刘甫是自作孽不可活。”女子冲着婉儿一挥手。

庞艺周围哪还有什么村落,只是一片荒郊。他上前细看,地上躺着的人竟是刘甫,根本不是婉儿。女子又一挥手,刘甫的尸身被一只突然出现的豺狼给叼走了。

“你快快回家去吧,婉儿还在等你。”女子带着青鸟升上了天际,庞艺身上一紧,丝衣从他身上飘飘忽忽飞了起来。

庞艺半天才回过神来,此时他才意识到,丝衣并没有丢,而是不知怎么穿到了自己身上,还救了他一命。

原来,庞艺前世乃是一位仙童,跟随仙姑修行,也就是那位拿着金丝衣的女子。青鸟则是女子的神兽,日常均由庞艺照管,自然和他感情深厚。

庞艺因触犯了条规,被贬凡间受难一世。青鸟没有了庞艺甚感不安,于是就偷偷来到凡间寻找庞艺。

看到投胎转世的庞艺笨手笨脚又经常受到责备,青鸟心生怜悯,想尽早让庞艺回归天上。

青鸟猜出刘甫有意抢庞艺之妻后便心生一计。它想借刘甫之手毁掉庞艺的肉身,如此一来便可让他早早结束这一世的苦难。

它化身为道士在路上和刘甫搭讪,告知他可收买山贼半路截杀庞艺。没了庞艺,想得到婉儿简直易如反掌。可当时刘甫仍存得半点良心,不想谋害好友,便拒绝了道士的主意。

当刘甫半夜偷鸡不成反吃了庞老爹一顿棒打后,他怨恨心起,妄动了迫害庞艺的杀心,就直奔清水桥去找道士,一起合谋要害了庞艺。

他们第一次加害庞艺时收买了个把山贼,可没想到庞艺竟然毫发无伤地逃回了家。青鸟得知庞艺还会马上出门后,立刻开始第二次计划。

一人一兽起先决定还是花些银子,找个把山贼在半路截杀庞艺。可没想到这次庞艺又多了个心眼,没走山路。而且,他往返时间过于紧迫,让他们来不及调人手。

无奈之下,青鸟只能施展幻术,用自己的元神幻化出村落,让庞艺误以为自己已经到家。

它还把刘甫化身成婉儿,利用与庞艺近身的时机再出手行刺,这般或可保万无一失。

仙童下界受难,神兽也随之不见了踪影。仙姑掐指一算,便知这畜生要去人间作乱。

人妖合谋一事,仙姑早就了如指掌。她没直接出面阻止,而是给了庞艺一件护身保甲,也是和当刘甫罪有应得。

此后,庞艺回到家中,和婉儿做起了雕刻物件的倒卖生意。不久后婉儿便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这个娃娃外貌和庞艺如出一辙,可头脑灵活又胜过婉儿。庞老爹和庞大娘甚是满意,一家人过上了其乐融融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