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伪满妓女的悲惨一生:十五岁沦落风尘,风光过后落魄惨死

一个伪满妓女的悲惨一生:十五岁沦落风尘,风光过后落魄惨死

菊花,伪满时期一妓家女子,委身芙蓉堂,致死难从良。

菊花不是她的本名,人们只知道她姓张,至于本名叫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据她自己说,她老家在天津,父兄都是读书人,她自小受宠,几乎没有受过委屈。只可惜,父亲病故后,兄长以大烟消愁,久而久之,成瘾难戒。末了,将祖辈留下的宅院田亩,连同她这个当妹妹的一块儿抵了出去。那年,她才十五岁。

她先是在天津金家窑的一家名为“云梦班”的窑子里混荡了两年,一个奉天老客相中了她,花大价钱将她从云梦班买了出来,带到奉天,独自享用。但那人终究还是无情,在赔了生意后,将她卖到北市场的“芙蓉堂”,拿着卖她的钱去偿债。

由于她长得好,十八岁正值妙龄,许是出身自书香门第的缘故,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样样精通。她在芙蓉堂的雅号是菊花,而她也恰好喜欢画菊花。她把自己用的手绢上,全都绣上了菊花,还经常画菊花的扇面。有中意的客人,愿意花钱买高价购买,这让她与窑主都能赚上一笔,自是两头欢喜。窑主陈老金视她为摇钱树,对她格外关照,有谁欺负了她,陈老金忙不迭地帮她出气,轻易不敢得罪这位财神奶奶。

也正是因为陈老金太宠菊花,以至于上升为离不开菊花的地步,这才把大好青春的一个姑娘给彻底毁了。

陈老金是山海关人氏,家里有几个闲钱,在当地也算是小财主一个。他娶了两房老婆,原配的皮肤较白,故得名“白妈”。而偏房的皮肤偏黑,所以得名“黑妈”。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陈老金做买卖折了本钱,债主子逼得紧,他一时想不出赚钱的门道,干脆把自己的房子改成了窑子,让白妈和黑妈当窑姐,他自己当了窑主。没想到这个下作的营生居然火了起来,不但还清了所有的债,还让他有了在奉天开堂子的本钱。

他最早开的堂子取名“欢乐堂”,姑娘和大茶壶都是他从山海关带来的原班人马。都是自己人,所以好管理,那些人也真心给他卖命,成全他发了大财,让他有了资本开了“芙蓉堂”。

由于他能说会道,更懂得如何买路子、打关系,有青帮和军警宪特罩着他,地痞流氓、恶棍无赖、窑皮子们谁也不敢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这让他在北市场有了一号,街面上那些混世的爷们儿普遍尊称他一声陈大爷。

菊花进芙蓉堂的头一天,双方签好了卖身契,菊花要在芙蓉堂干满五年才可以离开。五年之内,任劳任怨,全听东家使唤,“大头”交柜,“小利”可以自己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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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快要期满了,陈老金哪能舍得“摇钱树”离开,于是想方设法挽留菊花。给她买金簪银钗,给她买水獭大衣、狐狸皮袄,东洋最新款的皮鞋,啥玩意儿时髦就给买啥。她想要啥,陈老金连眼皮都不眨,立即派人去买,别说是同窑的姐妹,就是白妈、黑妈也没她穿的阔气。

老话常说,话是拦路虎,衣裳是渗人毛。有了好衣裳的衬托,菊花更加美艳三分,谁见了都想多看几眼,来捧场的客人自是更多了。菊花累得受不了,白妈和黑妈以心疼姑娘为名,给她扎吗啡针,骗她说这是东洋最好的“提神药”。

菊花年轻,涉世不深,哪晓得这东西的厉害,扎上一针,觉着舒服,一来二去扎上了瘾,一天不扎针,就浑身不得劲儿。陈老金自认为拿捏住了菊花,不再担心菊花会离开芙蓉堂。

然而,菊花可是早已打定了从良的主意,不管陈老金给她多少好处,期满之后,立即离开,绝不留恋。

菊花不久就要期满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有个家里开银号的少爷得着信儿,赶紧找到菊花,请求菊花嫁给他。

这位少爷人称小开,早就是菊花的“热客”,既然流水有意,落花又岂能无情,菊花见他志诚可靠,遂答应了他。

陈老金听说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得罪不起小开,但又不舍得将菊花拱手相让,于是让白妈和黑妈想办法从小开的手里坑一笔钱,才肯放菊花走。

小开家里开着银行,又岂会为钱所困,他按照陈老金提出的价码支付了足额赎金,大大方方地把菊花从芙蓉堂领了出去。

只不过,因为菊花的身份实在不便登大雅之堂,小开不敢把她直接领回家见父母,只得在北市场租了一个小院,让她暂时委屈一下,等到他劝父母放下成见,再带她进门见公婆。

菊花明白小开的苦衷,当然不会埋怨。再说,她有吗啡瘾这个事,也一直瞒着小开,她不敢让小开知道,担心小开知道后会厌恶她。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在她花光了全部积蓄无钱买针的时候,这个秘密还是被小开给发现了。

那天,小开从银号回来后见她不在家,于是私自打开衣柜,看她的衣服是否破旧了,准备给她买几件新衣。小开万万没有想到,衣柜里除了一叠厚厚的当票外,所有的衣服都不见了。而小开放在这里的大衣、洋装、手表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小开怒不可遏,当即上街去找菊花。找来找去,终于从黑市找到了正跟毒贩子交易的菊花。

“人赃并获”,菊花不可能再瞒下去了,只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跟小开说了。问小开还要不要她?

小开无奈地说:“我们家是本分人家,父母都很正统,容不得你这个嗜好,我没有办法让你进门。”

菊花听完这番话,一颗尚存活力的心顷刻间碎裂。哀大莫过于心死,她不忍让小开为难,提出:“咱俩的缘分到头了,我不会连累你。我重回芙蓉堂当我的窑姐,你回银号当你的少爷。咱俩往后各走各的,谁也不欠谁。”

小开虽对菊花不舍,但也无计可施。两人难舍难分,抱头痛哭。哭够了,挥手告别,从此山水不相逢。

菊花回了芙蓉堂,陈老金自是高兴。但这时的菊花由于长期扎针的缘故,变得萎靡不振,容貌憔悴,身价自然大不如从前。来捧场的客人越来越少,菊花也因为抑郁加之没钱买针而一病不起。

陈老金见她不中用了,索性把她送到了伪满禁大烟的“康生院”。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受着牲口一样的对待。菊花身子本就虚弱,熬了没几天,就因为脑溢血而香消玉殒。

康生院不管处理尸体,通知陈老金把菊花的尸体弄走。摇钱树既然折断了,陈老金又怎会同情她。派人去银号知会小开,让他去领尸体。小开闻讯,悲痛万分,本欲前往,但因为顾及身份,不得不狠心把领尸体的事由丢回了芙蓉堂。

陈老金没辙,只好拿了点钱,让康生院给钉了个四块板的薄皮棺材埋了。菊花死的那年不过才二十出头,可怜着哩。

拙文一篇,到此打住。本文参考自存世伪满时期旧报所刊“菊花之死”一文写成,图片取材自网络,仅作为配图使用,与文中人物并无实质性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