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如何训练新兵的胆量?终于从一个侵华老兵的忏悔录中找到答案
深石薰,侵华日军其中一员,出身于兵库县的一个军人世家,17岁时自愿入伍,在日本接受短暂军事训练后,以新兵的身份来到中国。被俘之时年仅18岁,在徒手官兵训练营期间,他亲笔写下供词并表示忏悔,交代了他来到中国后参与或目睹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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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段这样写道:
1944年6月中旬,我作为二等兵(三等卒)从日本兵库县来到湖北省当阳县,被安置在位于当阳县大洞沟的日本军第39师团第232联队,接受一期教育。
进入联队后的第一天晚上,我跟睡在旁边的教育助手竹内谈心,我告诉他,我的父亲是野炮联队中尉,本来我有机会在日本国内当工程兵,甚至可以当宪兵,但我还是执意要来中国,因为我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像祖父和父亲那样得到一枚勋章。
我还告诉竹内,我的祖父因为在日露战争(日俄战争)中英勇杀敌,被授予金鸢勋章。我的父亲在昭和十二年(1937年)的南京作战中,先后得到过“五等双光旭日章”和“六等单光旭日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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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的父亲随部驻扎在宜昌,来当阳之前我去宜昌见过他,分别之时父亲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薰,作为深石家的男儿郎,一定要像个武士一样与敌人作战,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忘记你的祖父和父亲胸前的勋章,你也要得到一枚勋章,这样才能让我们深石家的脸上更有光。”
竹内听完我的话,笑着鼓励我,一定会心愿成真。这时候,睡在另一旁的渡边上等兵扭过脸对我说:“深石二等兵,你小子交了好运,明天有对活人的刺杀训练,我会提议你第一个出列,你要是手发抖,我可饶不了你。”
一听到“刺杀训练”四个字,我的后背都发凉。我心里乱琢磨,明天被刺杀的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或许是白天从龙洞口村抓来的那个农民吧?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白天一直被吊在树上,渡边他们用棍子轮流打他,直到打得他口里不断往外吐血才停下。在我眼里,那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管怎么毒打,他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奸细,愤怒的眼光一直盯着渡边。
想起明天的画面,我有些害怕,我怀疑自己有没有胆量真的能刺杀那个人,如果我做不到,我将面临怎样的后果,被嘲笑?挨打?还是被调任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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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头脑中再一次闪现出祖父和父亲两代人身穿军装,头戴军帽,胸前挂着勋章的画面。我不能给他们丢脸,我是深石家的后人,绝不能胆怯!
转天吃过早饭后,列队前往军营外的小山坡。一路上我还在考虑着这个问题,到了山坡,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赤脚男人被绑在两根临时竖起的木桩上,竟然不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农民。
走近了之后,我看清他的脸已经被打得变了形,只有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眼睛已经坏掉了,这幅模样完全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单薄破旧的衣服上沾满了污血和泥土,若不是他的喉结偶尔动几下,还让人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新兵们紧张起来,引发一阵骚乱,竹内兵长见此大叫起来:“都给我安静!”
接着,竹内兵长的目光瞄向了我,命令我出列。然后,命令池田二等兵出列。
我和池田按照竹内兵长要求的规范动作端起插着刺刀的步枪,心里慌张成一团,而那个被绑着的男人居然用一只眼瞪着我们,这让我感到更加的不安。我用力握住手里的枪,牙齿咬得紧紧的,我感到旁边的池田的手也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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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了!”吉松教官大声训话,“都仔细看好了,眼前的人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们不敢动手的话,他就会对你们动手!”
训话之后,吉松教官对我说:“深石,你是军官的儿子,不能玷污了你父亲的武功。你要用心去刺,给大家做个示范!”
吉松教官故意把“武功”两个字说得格外大声,他是在激励我。
“对!我不能给父亲的勋章上抹黑,我不能输给父亲!”
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摆好了姿势,心里一直念叨着,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端着枪的手却怎么也刺不出去。
“这个没用的东西!”竹内兵长朝我的后腰上用力踹了一脚,“深石,你小子胆怯了吗?你昨晚不是说想得到勋章吗?你是胆小鬼,你怕了!”
“不怕!”我用尽全力大声答道。
“既然不怕,那就动手吧!”最新高清电视剧,美剧,港剧,韩剧
“哈!”我大叫着把刺刀刺了出去,脑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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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生活被破坏了,一切幸福也被打碎了,那个男人的一只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
那一刀扎在了男人的小腹上,竹内兵长让我再刺一刀,一定要刺中心口。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又将刺刀刺了出去。
下一个是池田,再下一个是冈村……四十多个新兵把那个男人刺成了空洞,每次刺下去都会听到咕嘟咕嘟的声音,但那个男人的一只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以上为日本侵华老兵深石薰亲笔供词中的一部分翻译内容。日本战败之时,他已经从二等兵升任为上等兵,但始终没有得到勋章。他在供词最后写道:“‘天皇的勋章’都是靠着杀人换来的,为了弥补我们祖孙三代犯下的罪行,我一定会终生吃素,以此谢罪。”
1946年8月,深石薰与父亲一起从上海乘船回国,后事不详。
(文章参考自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保存档案,图为二战时期的日本青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