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脉秘图
第一章 通道诡壁
沉宫深处的通道比众人想象中更幽深。阳脉芯的光球悬在前方三尺处,金蓝色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照亮了两侧布满裂痕的石壁 —— 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笔触粗糙却带着上古的厚重感,像是有人用石器硬生生凿刻出来的。
姜炎走在最前,短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发烫。岩壁上的第一幅壁画就让他心头一震:画中是个穿兽皮的男子,手里举着一块泛光的晶石(竟与阳脉芯的形态相似),正将其按进一头巨鳄的眉心 —— 那巨鳄通体银白,分明是恢复清醒后的玄水鳄!男子身旁站着四个人,服饰各异,腰间分别挂着玉佩、怀表、哨子、符牌,正是姜、苏、凤、林四族的信物。
“这是…… 上古四脉守护沉龙宫的场景?” 苏清漪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壁画,岩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你看,男子身后的湖水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像是被封印的东西。”
林月瑶抱着念安,目光落在第二幅壁画上。画中黑色影子冲破封印,湖水翻涌着淹没村庄,四族传人举着信物,在沉龙宫前结成阵法,将影子重新压回湖底。壁画角落刻着一行古老的篆字,她轻声念出:“阴源不灭,水脉不宁;四脉同心,方守苍生。”
“阴源?” 姜承业皱起眉,扶着岩壁缓缓前行,他体内的阳气虽已恢复大半,但仍能感觉到通道深处传来的微弱阴气,“凤族古籍里只提过‘总阴源’,说它是所有阴邪的根源,藏在水脉最深处,难道壁画里的影子就是它?”
念安突然指着壁画的缝隙,小声说:“娘,你看,这里有小虫子在爬。” 众人低头,只见岩壁的裂痕里爬着细小的银虫,虫身泛着微光,顺着壁画的线条移动,像是在描绘某种轨迹。姜炎刚要伸手去碰,银虫突然集体转向,朝着通道深处爬去,速度快得像一道银光。
“别追!” 林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左臂的伤口刚被苏振山用草药包扎好,脸色仍有些苍白,“这是‘引路虫’,沉宫里的上古生物,只会朝着阳气最盛的地方走 —— 它们在带我们去图谱的存放地,但也可能…… 是在引我们进陷阱。”
话音刚落,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阳脉芯的光球突然变暗,金蓝色的光晕收缩成一团,像是在忌惮什么。姜炎抬头,只见前方的通道口突然涌出白雾,雾里传来 “滴答” 声,不是水滴,是类似锁链拖动的声响 —— 和之前玄水鳄脖子上的锁魂链声一模一样!
“是‘阴锁阵’!” 苏振山突然喊道,从怀里掏出爷爷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沉宫通道里有上古留下的阴锁阵,用锁链和阴气编织,触之即会被缠上,越挣扎锁得越紧!”
白雾中突然伸出几道黑色的锁链,朝着念安的方向缠来。林月瑶反应极快,将念安往苏清漪怀里一推,自己掏出唤水哨,尖啸声瞬间响彻通道。沉宫的活水顺着岩壁的裂痕涌出来,在念安周围形成一道水盾,锁链撞在水盾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竟被活水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快跟着引路虫走!阴锁阵的锁链会越来越多!” 姜炎朝着众人喊道,阳脉芯的光球突然重新亮起,朝着通道深处飞去,引路虫也加快了速度。众人紧随其后,身后的锁链仍在追来,黑色的链节擦着岩壁,留下一道道深痕,像是要将整个通道凿穿。
第二章 水镜迷心
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个直径丈余的水潭,潭水清澈得能映出人的影子,却看不到底,像是连接着另一个空间。阳脉芯的光球悬在水潭上方,金蓝色的光晕落在水面上,竟让潭水泛起层层涟漪,涟漪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 是水镜!
“这是‘水镜迷阵’,” 姜承业走到水潭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水面,“能映出人心底最深的执念,若是陷进去,就会永远困在幻境里,成为水镜的养料。”
苏清漪刚要靠近,就被姜炎拉住。他指着水潭中最清晰的一幅画面:里面是年轻时的苏振山,正将一张黄纸符藏进老爷庙的神像底座,身后跟着个穿黑袍的人 —— 是陈家老族长!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老族长手里举着一把刀,朝着苏振山的方向挥去,苏振山却突然转身,将符纸塞进怀里,朝着后山跑去。
“爷爷!这是……” 苏清漪的声音发颤,她一直以为爷爷是被动装疯,可画面里的爷爷眼神坚定,像是早就做好了计划。
苏振山叹了口气,走到水潭边,看着画面中的自己,声音带着愧疚:“当年我和你姜伯父发现陈家要激活阴眼,就故意让他被抓,我则装疯留在陈家,一是为了找破阵符,二是为了摸清总阴源的位置。这幅画面,是我当年藏符纸时被老族长发现,幸好你姜伯父引开了他,我才得以脱身。”
水潭中的画面突然切换,这次映出的是林月瑶。画面里的她还是个少女,正跪在凤族的祭坛前,手里捧着唤水哨,凤族的长老们站在她身后,声音庄重:“凤族传人,当以水为刃,以魂为盾,守护水脉,至死方休。” 祭坛下的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 —— 是林伯的弟弟林岳,他正朝着林月瑶使眼色,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林岳?他怎么会在凤族的祭坛上?” 林月瑶愣住了,她记得林岳当年被陈家抓去,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竟出现在凤族的旧地。
水镜的画面再次变化,这次轮到了姜炎。他看到父亲姜承业正跪在沉龙宫的水神雕像前,手里拿着半块阳脉芯,对着雕像低声说着什么。突然,陈家老族长带着人冲进来,将刀架在姜承业的脖子上:“要么成为龙阴容器,要么让姜炎死 —— 你选一个。” 姜承业的身体剧烈颤抖,最终闭上眼,点了点头。
“爹!” 姜炎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迫成为容器,却没想到是为了护他周全。他猛地冲向水潭,想要触碰画面中的父亲,却被姜承业一把拉住。
“炎儿,别陷进去!” 姜承业的眼眶泛红,“这是水镜的陷阱,它在利用你的执念,让你留在幻境里。我们要找的图谱,就在水潭的底部,只有穿过水镜,才能拿到。”
就在这时,念安突然指着水潭中央,小声说:“哥哥,你看,水下面有光。” 众人朝着水潭深处望去,只见潭底有个方形的石盒,石盒上泛着淡蓝色的光,正是水脉图谱的方向。可水潭的水面上,突然浮现出无数道黑色的锁链,比之前阴锁阵的锁链更粗,上面还缠着阴气,像是在守护石盒。
“要拿到图谱,必须有人先进入水镜,引开锁链的注意力,” 林伯突然开口,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却眼神坚定,“我去吧,我体内还有残留的阴气,能暂时骗过锁链,你们趁机下水拿图谱。”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姜炎立刻拒绝,“我去,我体内有阳脉芯的阳气,能护住自己,而且我能分辨幻境和现实,不会陷进去。”
他不等众人反对,深吸一口气,纵身跳进水潭。水镜的画面瞬间将他包裹,他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竟站在鄱阳湖的岸边,父亲正站在他面前,笑着说:“炎儿,我们去看日出吧。” 姜炎的心头一暖,却突然想起父亲手腕上没有锁魂咒的纹路 —— 这是幻境!
他猛地掏出短刀,朝着身边的 “父亲” 刺去。“父亲” 的身影瞬间消散,水镜的幻境被打破。姜炎在水潭中睁开眼,只见黑色的锁链都朝着他的方向缠来,他趁机朝着潭底的石盒游去,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逼退了周围的阴气。
第三章 四脉启盒
姜炎游到潭底,才发现石盒的表面刻着四族的族徽,每个族徽旁都有个凹槽,正好能放进对应的信物。他尝试着将姜家的玉佩嵌进凹槽,玉佩瞬间亮起红光,却只激活了石盒的四分之一,其他族徽仍暗着 —— 需要四脉的信物同时激活!
“清漪!把怀表扔下来!月瑶,还有你的唤水哨!林伯,守宫符!” 姜炎朝着水面喊道,阳脉芯的光球越来越暗,周围的阴气开始重新聚拢,黑色的锁链虽被他暂时引开,却仍在水潭中盘旋,随时可能冲过来。
苏清漪立刻将怀表扔进水里,怀表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精准地落在姜炎手中。林月瑶也掏出唤水哨,哨身泛着淡蓝色的光,随着水流飘向潭底。林伯从怀里掏出守宫符,符纸虽有些残破,却仍带着淡淡的阳气,他将符纸折成小团,朝着姜炎的方向掷去。
姜炎接过三样信物,分别嵌进石盒的凹槽。怀表亮起金光,唤水哨亮起蓝光,守宫符亮起绿光,加上姜家玉佩的红光,四色光芒同时亮起,石盒发出 “咔嚓” 的声响,缓缓打开。盒内铺着一层蓝色的丝绸,丝绸上放着一卷兽皮制成的图谱 —— 正是水脉图谱!
图谱展开后,上面用红色的颜料标注着南方所有水脉的走向,鄱阳湖、洞庭湖、太湖的阴眼位置都用黑色的圆点标出,而在所有水脉的交汇处,有个更大的红点,旁边写着 “总阴源” 三个字,下方还附着一行小字:“总阴源藏于鄱湖底‘归墟’,需四脉信物与阳脉芯同启,方能动之。”
“归墟……” 苏振山的声音从水面传来,他正拉着苏清漪的手,看着潭底的姜炎,“爷爷的笔记里提过,归墟是鄱阳湖最深的地方,传说中是水脉的尽头,也是阴邪的聚集地。陈家老族长的真正目的,不是控制水脉,是要打开归墟,释放总阴源!”
姜炎刚要将图谱收起,水潭突然剧烈震动,潭底的石盒瞬间碎裂,无数道黑色的锁链从碎石中涌出来,朝着他的方向缠来。他赶紧将图谱塞进怀里,朝着水面游去,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再次逼退锁链。
众人在水面接应,姜炎刚一上岸,就被苏清漪递来的毛巾裹住。他打开怀里的图谱,众人围过来,仔细看着上面的标注。林月瑶突然指着总阴源旁边的一个符号,脸色凝重:“这是‘血祭符’,意思是要打开归墟,需要用四族传人的血做祭品。陈家老族长之前抓我们,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集齐四族的血!”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 声,墙壁上的壁画开始脱落,露出后面的暗门。暗门后传来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 是林岳!他的左臂空荡荡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却带着清明,手里还拿着一块泛着绿光的符牌 —— 是林家的另一块守宫符。
“哥!” 林伯激动地冲过去,林岳却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众人:“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沉龙宫?”
“林岳,我是你哥林忠啊!” 林伯的声音带着哽咽,“当年你被陈家抓去,我以为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岳的眼神渐渐柔和,却仍带着疑惑:“陈家?我只记得被人用阴术控制,一直在沉宫里守着暗门,直到刚才,阳脉芯的阳气冲散了我体内的阴气,我才恢复清醒。对了,我在暗门后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众人 —— 纸上画着归墟的地图,标注着一条隐秘的通道,旁边还有陈家老族长的字迹:“子时三刻,以四族血祭归墟,释放总阴源,统御天下水脉。”
“子时三刻!” 苏清漪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是晚上九点,还有三个时辰就是子时,“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归墟,阻止陈家的最后阴谋!”
姜承业看着图谱,眼神坚定:“归墟的通道只有一条,就是沉龙宫底部的‘水脉暗道’,我们现在就走,或许还能赶在陈家前面。”
众人收拾好东西,跟着林岳朝着暗门后的通道走去。阳脉芯的光球重新亮起,金蓝色的光晕照亮了前方的路。林伯走在林岳身边,兄弟俩低声交谈着分别后的经历,念安被苏清漪抱着,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清漪姐姐,我们能阻止坏人吗?”
苏清漪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坚定:“能,因为我们有姜炎哥哥,有伯父,有林伯和林叔叔,我们四脉同心,一定能守住水脉。”
通道深处的阴气越来越重,却挡不住众人前行的脚步。他们知道,归墟的危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峻,陈家的最后余党可能已经在那里等着,总阴源的力量也远超想象。但只要四脉的信物还在,只要阳脉芯的阳气还在,只要他们心中的信念还在,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而在他们身后的沉龙宫通道里,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悄悄跟着,影子的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符牌,符牌上刻着扭曲的 “陈” 字符号,与陈家老族长的阴符一模一样 —— 陈家的最后一张底牌,还没亮出。
第四章 归墟阴兆
水脉暗道比沉宫通道更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的水珠带着刺骨的寒意,滴在姜炎的脖颈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阳脉芯的光球悬在前方,金蓝色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照亮了壁上密密麻麻的 “陈” 字符号 —— 是陈家的人已经来过了,用阴术在岩壁上留下了标记。
“前面就是归墟的入口了,” 林岳走在最前,手里的守宫符泛着绿光,“我被控制时,听陈家的人说,归墟入口有‘阴蚀门’,需要用阴气才能打开,阳气越盛,门就关得越紧。”
众人走到暗道尽头,果然看到一扇巨大的石门,门面上刻着狰狞的兽头,兽头的眼睛是用黑色的玉石做的,泛着阴光,正是阴蚀门。门的两侧,站着两尊石人,石人手里拿着长矛,矛尖上缠着黑色的布条,布条上滴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新鲜的血。
“是‘阴卫石人’,” 苏振山看着石人,脸色凝重,“用死人的魂魄和石头混合制成,只要有活人靠近,就会发起攻击,而且刀枪不入,只有用阳气才能暂时逼退。”
话音刚落,石人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手里的长矛朝着姜炎的方向刺来。姜炎赶紧举起短刀,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挡住了长矛。长矛撞在光晕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石人的手臂竟被阳气腐蚀出一道痕迹。
“快用四族的信物!” 姜承业朝着众人喊道,“阴蚀门需要阴气打开,但阴卫石人怕阳气,我们用信物的阳气逼退石人,再让林岳用体内残留的阴气打开门!”
苏清漪掏出怀表,林月瑶拿出唤水哨,林伯和林岳举起守宫符,姜炎握紧玉佩和阳脉芯。四族信物的光芒同时亮起,红、金、蓝、绿四色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盾,将阴卫石人逼得连连后退。林岳趁机走到阴蚀门前,将手掌按在兽头的眼睛上,体内残留的阴气顺着掌心传进门内。
“轰隆” 一声,阴蚀门缓缓打开,门后传来一阵 “呼呼” 的风声,像是有无数阴邪在咆哮。众人走进门内,只见归墟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个圆形的祭坛,祭坛上刻着 “血祭符”,与图谱上的符号一模一样。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穿黑褂的人,都是陈家的最后余党,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上缠着四族的信物碎片 —— 是陈家老族长的副手,陈奎!
“你们终于来了,” 陈奎冷笑一声,剑尖指向姜炎,“老族长虽然死了,但他的计划还在。只要用你们的血祭了祭坛,打开总阴源,我就能成为新的‘水神’,统治所有水脉!”
林月瑶抱着念安,眼神冰冷:“你们害了这么多人,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陈奎嗤笑一声,突然拍了拍手。祭坛的后方,突然走出几个人,被铁链拴着 —— 是苏清漪的表哥苏明哲,还有凤族的几个长老!他们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被阴气侵蚀了。
“表哥!” 苏清漪激动地冲过去,却被陈奎的人拦住。陈奎用剑指着苏明哲的脖子,威胁道:“把阳脉芯和四族信物交出来,不然,我就先杀了他!”
姜炎的拳头握紧,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跳动,像是在呼应他的愤怒。他看着祭坛上的血祭符,突然想起图谱上的小字:“血祭符需自愿之血,方能起效,强取之血,反会反噬。” 他心里有了主意,朝着陈奎喊道:“我们可以交信物,但你要先放了他们,不然,就算我们死了,你也打不开总阴源!”
陈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人将苏明哲和凤族长老带到一边,却仍用铁链拴着。姜炎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苏清漪、林月瑶、林伯和林岳立刻明白 —— 他们要趁机发起攻击,趁陈奎不备,夺回主动权。
就在姜炎假装要交出阳脉芯的瞬间,苏清漪突然掏出怀表,将暖光聚成一道光柱,照向陈奎的眼睛。陈奎惨叫一声,眼睛暂时失明。林月瑶趁机吹响唤水哨,归墟的活水顺着岩壁的缝隙涌出来,在陈奎的人周围形成一道水盾,困住了他们的动作。
“动手!” 姜炎大喊一声,拔出短刀,朝着陈奎冲过去。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逼退了周围的阴气。陈奎虽然失明,却仍用剑胡乱挥舞,短刀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 “叮” 的一声,火花四溅。
林伯和林岳则朝着陈家的余党冲去,守宫符的绿光在他们掌心亮起,逼退了余党的阴气。苏清漪解开苏明哲和凤族长老的锁链,带着他们躲到祭坛的后方,念安则被她护在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一块碎玉 —— 是之前姜炎给她的,能暂时聚阳。
第五章 血祭反戈
姜炎与陈奎缠斗时,突然注意到陈奎的手腕上缠着黑色的布条,布条下隐约露出青黑色的纹路 —— 和之前玄水鳄脖子上的锁魂链纹路一模一样!他心里一沉,陈奎也被陈家老族长下了阴咒,成了阴邪的傀儡,难怪会这么疯狂。
“陈奎,你醒醒!” 姜炎朝着他喊道,短刀故意放慢了动作,“你被老族长的阴咒控制了,他只是把你当棋子,就算打开总阴源,你也会被阴邪吞噬!”
陈奎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却很快又被疯狂取代:“胡说!老族长说过,只要我打开总阴源,就能成为水神,永生不死!” 他突然加大了力气,剑朝着姜炎的胸口刺来,速度快得让姜炎来不及躲闪。
就在这时,阳脉芯的光球突然暴涨,金蓝色的光晕挡住了剑刃。姜承业和苏振山突然冲过来,姜承业用 “血脉引” 引动阳气,苏振山则掏出爷爷的怀表,将暖光聚成一道光柱,照在陈奎的手腕上。黑色的布条瞬间被阳气烧断,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纹路 —— 是锁魂咒!
“是锁魂咒!和你爹当年的一样!” 苏振山喊道,“只有用阳脉芯的阳气,才能逼退咒印,让他恢复清醒!”
姜炎立刻将阳脉芯的光球按在陈奎的手腕上。金蓝色的光晕顺着纹路蔓延,陈奎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青黑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突然跪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看着周围的陈家余党,脸上露出愧疚:“我…… 我做了什么?我竟然帮老族长抓了这么多人,还差点打开总阴源……”
“现在醒悟还不晚,” 姜炎扶起陈奎,“陈家的余党还在,总阴源也还没打开,我们一起阻止他们,弥补你的过错。”
陈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陈家的余党冲去。余党们没想到陈奎会反戈,一时乱了阵脚。林伯和林岳趁机发起攻击,守宫符的绿光逼退了余党的阴气,很快就将他们制服。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中央的血祭符亮起红光,归墟的洞穴顶部开始落下碎石,阴气从洞穴的深处涌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阳脉芯的光球突然变暗,金蓝色的光晕收缩成一团,像是在忌惮什么。
“不好!总阴源要提前爆发了!” 姜承业大喊着,指向祭坛的下方,“你们看,血祭符的下方,有个黑色的洞口,是总阴源的入口!阴气就是从那里涌出来的!”
众人朝着祭坛下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洞口,洞口周围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阴气从缝隙中涌出来,在空中形成一道黑色的龙卷风,朝着众人的方向袭来。苏清漪赶紧将念安和苏明哲护在身后,怀表的暖光在她掌心亮起,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却只能挡住部分阴气。
“必须用四脉的血和阳脉芯,重新封印总阴源!” 林月瑶喊道,从怀里掏出唤水哨,“凤族的血能引活水,姜家的血能聚阳气,苏家的血能定心神,林家的血能守阵脚,四脉血加上阳脉芯,才能重新启动封印!”
众人没有犹豫,纷纷掏出匕首,划破掌心,将血滴在阳脉芯的光球上。四族的血与光球的金蓝色光晕融合,形成一道赤金色的光柱,朝着总阴源的入口射去。光柱与黑色的龙卷风相撞,发出 “轰隆” 的声响,整个归墟都在震动,阴气开始慢慢消退,总阴源的入口也渐渐闭合。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时,洞穴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我?我还会回来的!只要水脉还在,阴源就不会灭!” 声音渐渐消失,总阴源的入口彻底闭合,归墟的阴气也消散殆尽。
众人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姜炎看着阳脉芯的光球,金蓝色的光晕比之前更亮,他知道,总阴源虽然被暂时封印,但只要阴邪的根源还在,危机就不会彻底解除。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苏清漪看着众人,眼神里带着疲惫,却仍有坚定。
姜承业站起身,看着水脉图谱,眼神凝重:“总阴源的封印只能维持十年,十年后,阴气会再次爆发。我们需要找到四族的其他传人,一起修炼‘守脉术’,增强封印的力量,同时寻找彻底消灭阴源的方法。”
林月瑶抱着念安,点了点头:“凤族还有一些分散的传人,我可以去找他们。林家的传人,就拜托林伯和林岳了。”
苏振山看着苏清漪和苏明哲,笑着说:“苏家的传人,就是你们俩了。我们要一起努力,守护好水脉,不让十年后的危机再次发生。”
姜炎握紧阳脉芯的光球,看着众人,心里充满了希望:“十年后的危机,我们一起面对。只要四脉同心,只要我们的信念还在,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众人相视一笑,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他们收拾好东西,朝着归墟的出口走去,阳脉芯的光球在前方引路,金蓝色的光晕照亮了他们的路。归墟的洞穴渐渐被抛在身后,而他们的守护之路,才刚刚开始。
在他们身后的归墟深处,总阴源的入口虽然闭合,却仍有一缕极细的阴气,顺着岩壁的缝隙,悄悄溜了出去,朝着鄱阳湖的方向飘去 —— 十年后的危机,已经开始埋下伏笔。
鄱湖诡脉:风水世家的惊天局
第二卷 水脉秘图
第六章 望湖余绪
从归墟出来时,天已蒙蒙亮。鄱阳湖的晨雾裹着湿润的水汽,落在姜炎的衣襟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与他未干的汗渍混在一起,透着股刺骨的凉。他扶着父亲姜承业走在最前,老人的脚步虽比在归墟时稳健,却仍需不时停下喘息 —— 总阴源爆发时的阴气虽未直接侵袭,却让他体内残留的锁魂咒余孽又躁动了几分,脖颈处淡去的青灰纹路,此刻又隐隐透出些痕迹。
望湖镇的码头已有人影晃动,是早起的渔民在整理渔网。看到姜炎一行人,几个相熟的渔民赶紧迎上来,手里捧着热粥和干粮:“姜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这几天镇上总闹怪事,夜里能听到湖里有怪响,渔网还总被什么东西扯破……”
苏清漪接过热粥,递了一碗给抱着念安的林月瑶。念安靠在母亲怀里,小脸蛋还泛着淡淡的苍白,却伸手抓住苏清漪的袖口,小声说:“清漪姐姐,我昨晚在归墟听到的怪声音,和镇上渔民说的好像不一样 —— 那个声音更沉,像是从湖底深处传上来的。”
林月瑶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神凝重:“是总阴源溜走的那缕阴气。它顺着水脉飘回鄱阳湖,现在还很微弱,可一旦附着在活物上,就会慢慢壮大。我们得尽快处理,不然用不了多久,镇上的渔民都会被阴气侵蚀。”
陈奎跟在众人身后,双手攥得发白。他身上的黑褂已换成渔民给的粗布衫,左臂上还缠着绷带 —— 那是昨晚制服陈家余党时被刀划伤的。此刻听到 “阴气侵蚀”,他突然走上前,声音带着愧疚:“是我当年糊涂,帮老族长抓了那么多渔民炼阴尸。现在我知道错了,望湖镇的事,我想帮忙 —— 我知道陈家在镇上还藏着一处‘阴虫窝’,是用来培养阴虫的,只要毁了它,就能暂时挡住那缕阴气的扩散。”
姜炎看向父亲,见姜承业微微点头,便接过话:“好。但你要记住,这不是赎罪的终点,是起点。四族要守护水脉,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清醒的人。”
众人分成两路:姜承业、苏振山带着苏明哲和凤族长老回客栈休养,姜炎、苏清漪、林月瑶带着念安,跟着陈奎去毁 “阴虫窝”。阴虫窝藏在镇东的废弃粮仓里,粮仓的木门上贴着早已褪色的 “陈” 字符,推开门时,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地上爬满了细小的白色阴虫,正围着一堆渔民的破旧衣物打转。
“这些阴虫靠吸食活人的阳气长大,” 陈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是他昨晚从陈家余党身上搜出的驱蛊粉,“只要把驱蛊粉撒在虫窝中心的阴石上,就能把它们全烧死。但阴石一碎,那缕阴气可能会有感应,说不定会现身。”
姜炎让苏清漪带着念安退到粮仓外,自己和林月瑶守在门口。陈奎捏着瓷瓶,一步步走向粮仓深处 —— 那里果然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阴石,石面上爬满了阴虫,像是给石头裹了层白膜。他屏住呼吸,将驱蛊粉猛地撒在阴石上,淡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阴虫发出 “滋滋” 的惨叫,纷纷化为黑烟。
阴石在火焰中裂开,一道极细的黑色雾气从石缝中飘出,朝着粮仓门口的姜炎扑来。林月瑶早有准备,掏出唤水哨尖啸一声,镇外的湖水顺着粮仓的缝隙涌进来,在门口形成一道水帘。黑色雾气撞在水帘上,发出 “滋啦” 的声响,瞬间淡了几分,却没完全消散,反而转向,朝着鄱阳湖的方向飘去。
“追不上了。” 林月瑶收起唤水哨,看着雾气消失在晨雾中,“它在躲避我们的阳气,看来是想回到归墟附近,找机会重新附着在阴邪上。”
姜炎握紧阳脉芯的光球,光球的金蓝色光晕此刻微微闪烁:“它跑不远。只要我们尽快找到四族传人,修炼成守脉术,等它再壮大时,就能一举将其彻底净化。”
回到客栈时,苏振山正拿着水脉图谱,在桌上铺开。图谱上 “总阴源” 的红点旁,被他用朱砂圈出了三个小圈:“这三个地方是上古四族的‘守脉台’,分别在鄱阳湖的老爷庙、湘西的凤族旧寨、闽浙交界的林家祖地。要修炼守脉术,必须在守脉台上进行 —— 只有那里的阳气,才能与四族信物和阳脉芯产生共鸣,激活守脉术的力量。”
“湘西凤族旧寨!” 林月瑶眼睛一亮,“我娘生前说过,凤族的大部分传人都隐居在旧寨里,只是多年前因阴邪侵袭,旧寨与外界断了联系。我们先去那里找凤族传人,再顺道去林家祖地,最后回老爷庙汇合,这样最顺路。”
姜承业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 是姜家的另一块传家宝,上面刻着守脉术的入门心法:“我体内的锁魂咒余孽还需调理,暂时不能长途奔波。你们带着图谱和阳脉芯先去湘西,我和苏先生留在望湖镇,一是稳住镇上的阴气,二是联系附近的姜家旁支,让他们也做好修炼守脉术的准备。”
念安突然从林月瑶怀里探出头,小手攥着一块碎玉 —— 是之前姜炎给她的那块能聚阳的玉:“娘,我也想跟你们去!我能帮上忙的,我昨晚在归墟,好像能听到活水在说话,它说能帮我们找凤族传人。”
林月瑶愣住了,苏振山却眼前一亮:“这是凤族传人的‘水语天赋’!只有血脉纯净的凤族后人,才能与活水沟通。念安有这个天赋,去凤族旧寨会事半功倍。”
最终定了行程:姜炎、苏清漪、林月瑶带着念安、陈奎前往湘西;姜承业、苏振山留在望湖镇,联络四族旁支;林伯和林岳则先去闽浙林家祖地,提前探查守脉台的情况。
出发前,姜炎特意去了趟老爷庙。他站在神像前,看着神像手里那把刻着姜家族徽的剑,突然想起父亲说的 “姜家的根在守护水脉”。他掏出阳脉芯的光球,放在神像底座上,光球的金蓝色光晕与神像的气息交织,竟让底座上的符咒亮了起来 —— 那是守脉术的启动符咒,仿佛在为他们的行程祈福。
“等着我们,爹。” 姜炎轻声说,转身朝着码头走去。苏清漪已牵着念安在汽艇上等候,林月瑶和陈奎正整理着行李。晨雾渐渐散去,鄱阳湖的水面泛起金色的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湖底,那缕黑色雾气正附着在一块沉木上,缓缓朝着湘西的方向飘去。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块黑色符牌的轮廓,符牌上的 “陈” 字符号,在幽暗的湖底泛着诡异的光 —— 陈家的最后一张底牌,终于开始移动了。
第七章 湘西蛊影
前往湘西的路走了三天。汽艇从鄱阳湖出发,沿长江逆流而上,再转陆路,翻过高耸的武陵山脉,才看到凤族旧寨的轮廓。旧寨建在半山腰,周围环绕着茂密的竹林,竹枝上缠着淡蓝色的布条,是凤族用来指引族人的 “水语巾”—— 只有凤族传人,才能看懂布条飘动的方向。
“就是这里了。” 林月瑶收起唤水哨,抱着念安走下马车。刚靠近寨门,就听到竹林里传来一阵 “簌簌” 声,十几个穿青布短褂的人从竹林里窜出,手里拿着弩箭,箭尖上涂着暗绿色的药膏,“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凤族旧寨!”
“我是凤族传人林月瑶,” 林月瑶掏出唤水哨,哨身泛着淡蓝色的光,“这是凤族的传家宝,你们看清楚了!”
为首的青布人眼神一凛,却没放下弩箭:“仅凭一个哨子,就想冒充凤族传人?三年前就有陈家的人拿着假哨子来骗我们,说要带我们去‘享福’,结果把一半的族人都变成了阴尸!”
念安突然从母亲怀里跳下来,走到寨门前,伸出小手摸了摸竹枝上的水语巾。布条在她掌心轻轻飘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触碰。她抬起头,对着青布人说:“活水告诉我,寨子里的守脉台被阴气污染了,你们的大长老病了,需要凤族的‘聚阳花’才能治好。”
青布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寨子里的大长老确实染了怪病,浑身发冷,求医无门,只有几个核心族人知道,这孩子怎么会知道?为首的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放下弩箭:“跟我来。要是你们敢骗我们,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旧寨的石板路两旁,住着不少凤族族人。他们大多面色苍白,眼神里带着警惕,看到姜炎一行人,纷纷关上房门,只有几个小孩扒着门缝,好奇地往外看。林月瑶心里一沉 —— 凤族的阳气怎么会这么弱?难道阴气已经侵袭到寨子里了?
走到寨子中央的广场,一座石砌的高台映入眼帘 —— 正是守脉台。台面上布满了裂痕,原本应泛着阳气的青石板,此刻却透着股淡淡的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守脉台旁的竹楼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是凤族大长老。
“大长老!” 林月瑶赶紧走进竹楼。房间里弥漫着草药味,一个白发老人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却仍在发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 —— 和被阴气侵袭的症状一模一样。
大长老睁开眼,看到林月瑶手里的唤水哨,眼神突然亮了:“你是…… 月瑶?你娘当年送你去外面时,我还抱过你…… 你终于回来了!” 他咳嗽着,从枕头下掏出一块蓝色的玉佩,“这是凤族的‘水脉佩’,能感应寨子里的阴气。你看,玉佩已经变成黑色了 —— 三年前,陈家的人来寨子里,说要帮我们‘强化’守脉台,结果在台基下埋了阴石,阴气顺着石缝渗进寨子,族人的阳气都被吸走了……”
姜炎接过水脉佩,玉佩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上面的黑色纹路竟与归墟阴石的纹路相似:“是陈家老族长的手笔。他不仅想打开总阴源,还想毁掉四族的守脉台,让我们没办法修炼守脉术。”
苏清漪掏出爷爷的笔记本,翻到 “驱阴石” 的章节:“上面写着,阴石怕‘阳燧草’和‘凤族活水’。我们可以用阳脉芯的阳气引活水泡守脉台,再把阳燧草磨成粉撒在台基下,这样就能逼出阴石里的阴气。”
陈奎突然开口:“我知道阳燧草在哪。当年我跟着老族长来湘西时,看到过一片阳燧草,就在旧寨后山的悬崖上 —— 那里阳气重,阴邪不敢靠近,草长得很茂盛。”
众人分工:林月瑶留在竹楼照顾大长老和念安,用活水为族人暂时补充阳气;姜炎、苏清漪、陈奎去后山采阳燧草。后山的悬崖陡峭,岩石上长满了青苔,阳燧草长在悬崖的缝隙里,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至阳之物。
陈奎攀岩的动作很熟练,他腰间系着绳索,一手抓着岩石,一手采着阳燧草:“当年我被老族长控制时,他让我来这里采过阳燧草,说要用来‘中和’阴石的阴气 —— 现在想来,他是怕阴石的阴气太盛,提前撑破守脉台,坏了他的计划。”
姜炎刚接过陈奎递来的一把阳燧草,突然听到悬崖下传来一阵异响。他低头一看,只见竹林里窜出十几个黑影,都是穿黑褂的陈家余党,手里拿着刀,正朝着竹楼的方向跑去 —— 他们是冲着念安来的!
“不好!” 姜炎赶紧将阳燧草递给苏清漪,“你先带草回竹楼,我和陈奎下去拦住他们!念安有凤族天赋,是他们的目标,不能让他们抓走!”
苏清漪点点头,抓起绳索,快速滑下悬崖。姜炎和陈奎则朝着黑影的方向冲去。陈奎掏出匕首,朝着最前面的黑影刺去,刀刃划过对方的手臂,黑色的血渍溅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 —— 这些人都被阴气侵蚀,成了半傀儡。
姜炎拔出短刀,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逼退周围的阴气。黑影们看到光球,动作明显迟滞了几分,却仍不要命地往前冲。姜炎知道,他们是被陈家余党用阴虫控制了,只有毁了控制阴虫的符牌,才能让他们恢复清醒。
“陈奎!找符牌!控制他们的符牌肯定在为首的人身上!” 姜炎大喊着,短刀朝着为首黑影的胸口刺去。对方果然慌乱起来,伸手去摸怀里的符牌。陈奎趁机冲过去,一把夺过符牌,将其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符牌碎裂的瞬间,黑影们纷纷倒地,身体抽搐着,身上的阴气渐渐散去。姜炎松了口气,却突然注意到为首黑影的腰间,挂着一块黑色的符牌 —— 正是之前在归墟外看到的那种,符牌上的 “陈” 字符号,比之前看到的更复杂,边缘还缠着一缕黑色的雾气。
“是控制那缕总阴源阴气的符牌!” 陈奎也认了出来,“他们想抓念安,用她的凤族血脉滋养阴气,让阴气尽快壮大!”
两人赶紧朝着竹楼跑去。刚到寨门,就看到林月瑶抱着念安,站在竹楼前,周围的凤族族人拿着弩箭,正对着几个漏网的黑影。苏清漪则站在守脉台旁,将阳燧草磨成粉,撒在台基下,淡金色的粉末遇风即燃,逼出阴石里的黑色阴气。
“没事了。” 姜炎走到林月瑶身边,将黑色符牌递给她,“陈家的人想抓念安,幸好我们及时回来。这符牌能控制总阴源的那缕阴气,我们得收好,不能再让它落入坏人手里。”
林月瑶接过符牌,眼神冰冷:“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凤族旧寨的守脉台还没完全净化,我们得尽快处理,不然等阴气再次聚集,麻烦就大了。”
念安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符牌,突然说:“娘,符牌里的阴气在说话,它说‘主人在等它回归墟’—— 这个‘主人’,是不是陈家还没露面的人?”
众人心里一沉。陈家果然还有后手,那个隐藏在暗处的 “主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对手。姜炎握紧阳脉芯的光球,看着守脉台上渐渐散去的阴气,眼神坚定:“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会找到他。只要守脉术修炼成功,四族同心,就没有破不了的阴谋,没有净化不了的阴邪。”
夕阳西下时,凤族旧寨的守脉台终于被净化。青石板上的黑色纹路彻底消失,泛着淡淡的阳气,与阳脉芯的光球产生共鸣,金蓝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寨子,族人脸上的苍白也渐渐褪去。大长老从竹楼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凤族的守脉秘典,递给林月瑶:“这是凤族修炼守脉术的关键,有了它,再加上姜家的心法、苏家的怀表、林家的守宫符,四族就能一起修炼了。”
姜炎接过秘典,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古老的篆字:“守脉非独力,四脉若一心;阳芯为引,水脉为凭,方保苍生。” 他抬头看向湘西的夜空,星星在云层中闪烁,像是水脉的眼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接下来,他们要去闽浙林家祖地,与林伯、林岳汇合。那里的守脉台是否也被阴邪侵袭?林家的传人是否安好?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陈家 “主人”,又会在何时现身?一切疑问,都等着他们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一一解开。
第八章 林家祖地
从湘西凤族旧寨到闽浙林家祖地,需要翻过武夷山脉。姜炎一行人租了辆马车,沿着山间小道前行。念安坐在林月瑶怀里,手里攥着凤族守脉秘典的边角,时不时翻开一页,用稚嫩的声音念出上面的篆字 —— 经过凤族旧寨的净化,她的 “水语天赋” 越来越强,连上古篆字都能无师自通。
“前面就是林家祖地的‘符牌关’了。” 陈奎撩开车帘,指着前方的山口。山口两侧的岩壁上,刻满了绿色的符牌,符牌上的纹路与林伯的守宫符相似,却更复杂,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林家的先祖用‘木脉符’布了阵,只有拿着林家信物的人才能通过,外人进去就会被符牌射出的木刺困住。”
姜炎掏出林伯临走前留下的守宫符,符牌刚一拿出,山口的木脉符就亮起绿光,岩壁上的符牌缓缓转动,露出一条仅容马车通过的通道。马车刚进通道,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声,回头一看,通道已重新闭合,符牌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 这是林家祖地的第一道防护。
通道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山谷中央有座青灰色的石屋,石屋前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 “林家祖地” 四个大字,石碑旁就是林家的守脉台。守脉台比凤族旧寨的更古老,台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木脉符,却泛着淡淡的黑色 —— 和凤族守脉台一样,也被阴气侵袭了。
“林伯!林岳!” 苏清漪跳下车,朝着石屋喊。石屋的门缓缓打开,林伯扶着一个白发老人走出来,老人的手里拿着一块绿色的符牌,正是林家的 “木脉佩”,与凤族的水脉佩同源。
“你们可算来了!” 林伯激动地迎上来,指着白发老人,“这是林家的大长老,林苍。我们三天前就到了,可守脉台被阴气侵袭,大长老尝试净化时,不小心被阴气伤了,现在还没好利索。”
林苍朝着众人点头,声音沙哑:“陈家的人三个月前就来过,在守脉台的台基下埋了‘腐木阴石’—— 这种阴石能吸收木脉的阳气,还会释放阴气,污染周围的草木。我们的族人现在都不敢靠近守脉台,只能住在山谷外围。”
姜炎走到守脉台旁,蹲下身查看台基。果然,台基的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沾在手指上,带着股腐木的味道。他掏出阳脉芯的光球,光球的金蓝色光晕落在台基上,黑色液体瞬间被逼退,却没完全消失,反而顺着缝隙往深处钻。
“腐木阴石比凤族的阴石更难处理,” 苏清漪翻开爷爷的笔记本,“上面写着,腐木阴石怕‘阳燧火’和‘林家木脉气’。需要用阳燧草点燃火,再用林家的木脉佩引动木脉气,两者结合,才能彻底烧掉阴石里的阴气。”
林苍从怀里掏出木脉佩,递给林岳:“林家的木脉气只有嫡传子弟才能引动,你是林家这一代的嫡传,只有你能做到。” 林岳接过木脉佩,走到守脉台旁,将符牌按在台基上,闭上眼睛,嘴里念着林家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出,木脉佩亮起绿光,守脉台周围的草木开始晃动,绿色的气息顺着台基的缝隙钻进去,与黑色液体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姜炎则将阳燧草堆在台基旁,用阳脉芯的光球点燃,淡金色的火焰顺着缝隙往里烧,黑色液体在火焰中渐渐蒸发,露出里面藏着的腐木阴石。
“就是现在!” 姜炎大喊。林岳加大木脉气的输出,绿色的气息包裹着腐木阴石,阳燧火顺着气息往上烧,阴石在火中发出 “噼啪” 的声响,黑色的阴气源源不断地被逼出来,在空中形成一团黑雾。
林月瑶赶紧掏出唤水哨,引动山谷外的溪水,在守脉台周围形成一道水帘,将黑雾困在其中。苏清漪则掏出怀表,怀表的暖光聚成一道光柱,照在黑雾上,黑雾渐渐淡去,最终化为一缕极细的黑色雾气,朝着山谷外飘去 —— 正是从归墟溜走的那缕总阴源阴气!
“它果然跟着我们来了!” 姜炎握紧短刀,就要去追。林苍却拦住他:“别追了。它现在很虚弱,不敢靠近我们的阳气,只会往阴气重的地方躲。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净化守脉台,修炼守脉术 —— 等我们的力量足够强了,再找它也不迟。”
姜炎点点头,看着守脉台的黑色彻底褪去,台面上的木脉符亮起绿光,与阳脉芯的光球、凤族水脉佩、苏家怀表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四色光柱,直冲云霄。山谷里的草木瞬间变得茂盛,族人脸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 林家守脉台,终于净化成功了。
当晚,林家祖地举行了简单的仪式。林苍将林家守脉秘典交给林岳,与凤族秘典、姜家心法、苏家笔记放在一起,四族的守脉资料终于集齐。姜炎翻开秘典,发现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守脉术需四族传人在各自守脉台同时修炼,待四族气息共鸣,方能形成‘守脉大阵’,彻底封印总阴源。”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分别回各自的守脉台,在同一时间修炼?” 苏清漪问道。
林苍点头:“没错。最佳的修炼时间是下个月的十五,那天是月圆之夜,阳气最盛,四族守脉台的气息也最容易共鸣。你们需要在十五之前赶回各自的守脉台,做好准备。”
众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松了口气。凤族、林家的守脉台已净化,传人也找到,接下来只要赶回鄱阳湖老爷庙,与姜承业、苏振山汇合,就能在月圆之夜修炼守脉术,为十年后的总阴源危机做好准备。
可就在这时,林岳突然发现石屋的墙角,贴着一张黑色的符纸。符纸上的 “陈” 字符号,与之前在湘西看到的一样,符纸下方还写着一行小字:“月圆之夜,守脉台见 —— 我会带‘惊喜’,等着你们。”
姜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陈家 “主人”,终于要现身了。他看着符纸上的字迹,握紧了阳脉芯的光球:“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带什么‘惊喜’,我们四族都不会怕你。月圆之夜,我们在守脉台,等着你。”
山谷的夜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清香,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气。姜炎知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不会平静。他们需要尽快赶回鄱阳湖,做好最后的准备,迎接月圆之夜的对决,也迎接守护水脉的最终考验。
鄱湖诡脉:风水世家的惊天局
第二卷 水脉秘图
第九章 归途阴缠
从林家祖地返回鄱阳湖的马车,在武夷山脉的山道上颠簸了五天。念安蜷缩在林月瑶怀里,手里攥着那块能聚阳的碎玉,碎玉的暖光映着她熟睡的小脸,却驱不散车厢里淡淡的阴寒 —— 那缕总阴源的阴气,始终跟在马车身后,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
姜炎掀开车帘,望着窗外掠过的竹林,眉头紧锁。阳脉芯的光球悬在车厢角落,金蓝色的光晕比在林家祖地时暗了几分,偶尔还会微微颤动,像是在预警。“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他回头看向陈奎,“你之前跟着陈家老族长时,有没有听说过能追踪阴气的‘阴嗅术’?”
陈奎正低头擦拭匕首,听到问话,动作一顿:“听过。老族长有个心腹,擅长用‘阴嗅术’追踪活人阳气,他还养了只‘阴鼻鼠’,能靠阴气的味道找人。那缕阴气跟着我们,说不定是被‘阴鼻鼠’引着来的。”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车轮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发出 “咔嚓” 的脆响。苏清漪赶紧扶住车厢壁,爷爷的笔记本从怀里滑出来,翻到夹着黑色符纸的那一页 —— 符纸上的 “陈” 字符号,此刻竟泛着淡淡的黑光,与车外的阴气产生了共鸣。
“停车!” 姜炎话音未落,就听到车外传来一阵 “吱吱” 声,像是老鼠的叫声,却比普通老鼠的声音更尖锐。他拔出短刀,推开车门,只见山道旁的竹林里,窜出十几只通体发黑的老鼠,眼睛是浑浊的红色,正朝着马车围过来 —— 正是 “阴鼻鼠”!
“快用火!阴鼻鼠怕阳燧火!” 陈奎也跟着跳下车,从怀里掏出之前剩下的阳燧草,用打火机点燃。淡金色的火焰燃起,阴鼻鼠果然不敢靠近,却也没退走,在火圈外打转,像是在等什么东西。
林月瑶抱着念安下车,掏出唤水哨尖啸一声。山道旁的溪水顺着地势流过来,在马车周围形成一道水环,将阴鼻鼠彻底困住。念安揉着惺忪的睡眼,小手突然指向竹林深处:“娘,那里有个人,他在指挥老鼠。”
众人顺着念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竹林里站着一个穿灰布长衫的人,脸上蒙着黑布,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更大的阴鼻鼠,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把阳脉芯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灰布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喉咙里卡着异物,“不然,这些阴鼻鼠会咬断你们的喉咙,让你们变成阴气的养料。”
“你就是陈家的‘主人’?” 姜炎握紧短刀,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逼向竹林。灰布人却突然笑了:“我只是个跑腿的。主人说了,月圆之夜在老爷庙守脉台等你们,要是你们敢不来,或者丢了阳脉芯,鄱阳湖的渔民,就会变成下一批阴尸。”
说完,灰布人突然打开笼子,将那只大阴鼻鼠扔出来。大阴鼻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阴鼻鼠群瞬间变得狂暴,朝着水环冲过来,溪水竟被它们撞得泛起涟漪。林月瑶赶紧加大唤水哨的力度,溪水形成一道水墙,才勉强挡住阴鼻鼠的冲击。
“别跟他们耗!我们得尽快赶回望湖镇!” 姜炎朝着众人喊道,将阳燧草递给苏清漪,“你用火守住马车,我和陈奎去追那个灰布人,问问他主人的身份!”
苏清漪点头,接过阳燧草,将火焰聚成一道火墙。姜炎和陈奎趁机冲进竹林,朝着灰布人逃跑的方向追去。灰布人的速度很快,在竹林里穿梭自如,像是早就熟悉这里的地形。陈奎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灰布人的腿扔过去,匕首擦着对方的裤腿划过,钉在一棵竹子上。
灰布人被迫停下脚步,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朝着姜炎扔过来。符纸在空中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住两人,阴气顺着鼻腔钻进体内,让他们头晕目眩。“想追我?没那么容易!” 灰布人冷笑一声,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
姜炎强忍着头晕,掏出阳脉芯的光球,金蓝色的光晕驱散了周围的黑雾。他看着灰布人消失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这个灰布人的身手,不像是普通的陈家余党,反而更像…… 林家人?他想起林伯说过,林家有几个旁支子弟,当年被陈家老族长诱骗,加入了陈家,难道这个灰布人就是其中之一?
回到马车旁时,阴鼻鼠已经散去,只剩下几只尸体躺在地上,发黑的血液渗进泥土里。苏清漪正用怀表的暖光,为林月瑶和念安驱散体内的阴寒。“那个灰布人跑了?” 苏清漪问道。
姜炎点头,将阳脉芯的光球放回怀里:“他没说主人的身份,但我觉得,他可能是林家的旁支。不管怎样,我们得尽快赶回望湖镇,和爹他们汇合,做好月圆之夜的准备。”
马车重新上路,山道旁的竹林渐渐被农田取代,望湖镇的轮廓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浮现。念安靠在林月瑶怀里,突然小声说:“娘,我刚才听到活水在说,望湖镇里有‘熟悉的阴气’,好像和爷爷有关。”
林月瑶心里一沉。念安的水语天赋不会错,望湖镇里的阴气,难道和苏振山有关?还是说,陈家的 “主人”,已经提前到了望湖镇,用阴气控制了镇上的人?
第十章 望湖惊变
马车刚到望湖镇的码头,就看到姜承业和苏振山站在客栈门口等候。姜承业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脖颈处的青灰纹路已经完全消失,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你们可算回来了!” 姜承业迎上来,扶住姜炎的胳膊,“这几天镇上不太平,总有人在夜里失踪,找到时已经变成了半傀儡,身上还带着‘陈’字符号的符纸。”
苏振山也跟着点头,手里拿着几张符纸,正是失踪者身上找到的:“这些符纸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上面的阴气更重,还附着一缕极细的黑色雾气 —— 是总阴源的那缕阴气!陈家的人,在用镇上的人滋养阴气!”
众人走进客栈,苏明哲和凤族长老正坐在桌旁,脸色都有些苍白。苏明哲看到苏清漪,赶紧站起来:“清漪,你们可算回来了!昨天夜里,我看到一个穿灰布长衫的人,在客栈外徘徊,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笼子,里面好像有只老鼠,眼睛是红色的。”
“是阴鼻鼠!” 陈奎立刻反应过来,“那个灰布人,就是在武夷山脉指挥阴鼻鼠的人!他跟着我们到了望湖镇,想用阴鼻鼠追踪阳脉芯的位置!”
姜炎掏出阳脉芯的光球,放在桌上。光球的金蓝色光晕亮起,照亮了桌上的符纸,符纸上的黑色雾气瞬间被逼退,却没完全消失,反而顺着桌腿往下爬,钻进了客栈的地板缝里。“阴气已经钻进了望湖镇的地下,” 姜炎的脸色沉了下来,“要是不尽快清除,用不了多久,整个望湖镇的人都会变成半傀儡。”
林月瑶抱着念安,走到窗边,掏出唤水哨。哨声响起,镇外的湖水顺着街道流过来,在客栈周围形成一道水环,水环里的活水泛着淡蓝色的光,将地下的阴气逼出地面。念安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水环,突然说:“清漪姐姐,活水告诉我,镇东的废弃粮仓里,有很多阴鼻鼠,它们在那里挖了个洞,连接着归墟的方向 —— 阴气就是从那里流进镇上的!”
“废弃粮仓?” 姜炎突然想起,之前毁阴虫窝的地方就是镇东的废弃粮仓,“陈家的人,在粮仓里重新挖了通道,用阴鼻鼠运送阴气!我们现在就去粮仓,把通道堵上!”
众人分成两路:姜炎、姜承业、陈奎去废弃粮仓堵通道;苏清漪、林月瑶带着念安、苏明哲,用活水为镇上的半傀儡驱散阴气;苏振山和凤族长老则留在客栈,看守阳脉芯和四族的守脉资料。
废弃粮仓的木门已经被破坏,地上散落着几只阴鼻鼠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粮仓的中央,有一个直径两米的洞口,黑色的雾气正从洞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钻进地面的缝隙里。
“就是这里了!” 姜炎掏出阳燧草,用阳脉芯的光球点燃,将草堆在洞口周围。淡金色的火焰燃起,洞口的黑色雾气瞬间被逼退,里面传来一阵 “吱吱” 声,是阴鼻鼠的惨叫声。
陈奎则掏出匕首,沿着洞口的边缘挖掘,很快就挖到了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里流淌着黑色的液体,正是阴气凝结成的 “阴水”。“这根管子连接着归墟,” 陈奎的脸色凝重,“陈家的人,想用阴水将归墟的阴气引到望湖镇,再用镇上的人滋养阴气,让阴气在月圆之夜达到最强,破坏我们修炼守脉术!”
姜承业掏出姜家的玉佩,放在洞口的边缘。玉佩的红光亮起,与阳脉芯的金蓝色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盾,将洞口彻底封住。“这样只能暂时堵住阴气,” 姜承业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月圆之夜,守脉术修炼时,阳气会达到最强,阴气也会随之爆发,到时候,洞口的光盾可能会被冲破。”
姜炎点点头,握紧短刀:“我们现在只能做好准备,在守脉台周围布置‘阳炎阵’,用阳燧草和四族的信物,强化阳气,挡住阴气的爆发。”
就在这时,客栈方向突然传来一阵 “轰隆” 声,伴随着苏振山的呼喊:“阳脉芯!有人抢阳脉芯!”
姜炎心里一沉,赶紧朝着客栈的方向跑去。刚到客栈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灰布长衫的人,手里拿着阳脉芯的光球,正朝着镇外的码头跑去,身后跟着一群阴鼻鼠,挡住了苏振山和凤族长老的去路。
“把阳脉芯还回来!” 姜炎拔出短刀,朝着灰布人追去。灰布人却突然转身,将一个黑色的笼子扔过来,里面的大阴鼻鼠窜出来,朝着姜炎扑去。陈奎赶紧掏出阳燧草,点燃后扔向大阴鼻鼠,淡金色的火焰将其烧死。
灰布人趁机跳上一艘小船,朝着鄱阳湖的方向驶去。姜炎也跟着跳上一艘小船,奋力划桨追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阳脉芯?” 姜炎朝着灰布人喊道。
灰布人突然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是林家的旁支子弟,林墨!他是林苍的侄子,当年被陈家老族长诱骗,加入了陈家。“我是谁不重要,” 林墨冷笑一声,“主人说了,只要拿到阳脉芯,就能在月圆之夜,用守脉术反过来控制四族的人,成为水脉的新主人!”
“主人是谁?” 姜炎继续追问,小船已经追上了林墨的船。林墨却突然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阳脉芯的光球上,光球的金蓝色光晕瞬间变暗,黑色的雾气从符纸上冒出来,笼罩住光球。“主人会在月圆之夜,在老爷庙守脉台等你们,” 林墨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主人是谁了!”
说完,林墨突然跳进湖里,朝着归墟的方向游去。姜炎想要去追,却看到阳脉芯的光球上,黑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要是不尽快清除,光球里的阳气会被阴气吞噬。他只能放弃追赶,转身划着小船返回码头。
回到客栈,苏振山和凤族长老已经被阴鼻鼠咬伤,身上带着淡淡的阴气。林月瑶赶紧用活水为他们驱散阴气,念安则用碎玉的暖光,为他们补充阳气。“阳脉芯没事吧?” 苏清漪担心地问,看着姜炎手里的光球,金蓝色的光晕已经恢复了些,却仍带着一丝黑色雾气。
姜炎摇摇头,将光球放在桌上:“光球上的阴气,需要用四族的信物和阳气才能彻底清除。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月圆之夜的准备,不管陈家的‘主人’是谁,我们都要守住守脉台,修炼成守脉术,净化总阴源的阴气。”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望湖镇的阴气虽然暂时被控制,却仍在地下潜伏;阳脉芯的光球上,还附着一丝黑色雾气;陈家的 “主人”,还隐藏在暗处,等着月圆之夜的对决。
姜炎站在客栈的窗边,望着鄱阳湖的水面。月光洒在湖面上,泛着银色的光,却照不透湖底的幽暗。他握紧手里的短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月圆之夜,守脉台,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和四族的人一起,守护好水脉,守护好望湖镇的百姓,守护好所有他在乎的人。
而在鄱阳湖的深处,归墟的入口旁,林墨正跪在一个穿黑袍的人面前,手里捧着一张黑色的符纸。黑袍人的脸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符牌,正是控制总阴源阴气的符牌。“月圆之夜,就是我们的机会,” 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只要拿到四族的血,用阳脉芯激活守脉术,我就能成为水脉的新主人,统治所有水脉!”
黑袍人抬起头,月光透过归墟的缝隙,照亮了他的脸 —— 竟然是苏振山!那个一直和姜炎等人并肩作战的苏振山,竟然就是陈家隐藏在暗处的 “主人”!他脸上的皱纹里,泛着淡淡的黑色雾气,眼神里满是疯狂与贪婪,与之前的温和判若两人。
第十一章 月圆前夕
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两天,望湖镇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姜炎和姜承业带着镇上的渔民,在老爷庙的守脉台周围布置 “阳炎阵”—— 将阳燧草铺在守脉台的四周,用姜家的玉佩、苏家的怀表、凤族的水脉佩、林家的木脉佩,分别放在阵的四个角,形成一道四色光盾,挡住阴气的侵袭。
林月瑶则带着念安,用唤水哨引活水,在守脉台的周围形成一道水环,活水泛着淡蓝色的光,与阳炎阵的光盾交织在一起,形成双重防护。苏清漪和苏明哲则在镇上巡逻,用怀表的暖光,为还没被阴气侵袭的百姓补充阳气,提醒他们月圆之夜不要出门。
陈奎和林伯、林岳则在老爷庙的周围,布置 “木脉符阵”—— 将林家的守宫符贴在周围的树上,符纸泛着绿色的光,能感应到阴气的靠近,一旦有阴气入侵,符纸就会发出警报。
“阳炎阵和木脉符阵都布置好了,” 姜炎走到姜承业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环也没问题,只要阴气敢来,就能被我们挡住。”
姜承业点点头,却仍带着一丝担忧:“陈家的‘主人’还没露面,他肯定在等着月圆之夜,趁我们修炼守脉术时动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留个人在守脉台周围警戒,防止他突然袭击。”
苏振山突然开口,手里拿着爷爷的笔记本,翻到 “守脉术修炼” 的章节:“我留下吧。我年纪大了,修炼守脉术帮不上什么忙,留在周围警戒,还能及时发现陈家的人。”
姜炎想了想,觉得苏振山的话有道理:“好。苏先生,你多注意安全,要是发现不对劲,就用怀表的暖光发出信号,我们会立刻过来。”
苏振山点头,将笔记本递给苏清漪:“清漪,守脉术的修炼要点都在上面,你和月瑶、林岳、姜炎一起修炼,一定要成功。”
苏清漪接过笔记本,心里却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苏振山的言行举止,和之前相比好像没什么不同,可她总觉得,爷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 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守脉台周围的阳炎阵突然发出警报,四色光盾泛起淡淡的黑光,是阴气在尝试入侵。姜炎和众人赶紧赶到守脉台,只见守脉台的周围,出现了十几只阴鼻鼠,眼睛是红色的,正朝着阳炎阵的光盾冲过来,却被光盾挡住,瞬间化为黑烟。
“是陈家的人在试探我们的防护!” 姜承业掏出玉佩,将阳气注入光盾,光盾的四色光芒瞬间变强,将周围的阴气彻底逼退,“他们想知道我们的防护有多强,好制定月圆之夜的计划。”
林月瑶抱着念安,掏出唤水哨,哨声响起,水环里的活水泛起更强的蓝光,将守脉台周围的阴气彻底清除。念安突然拉了拉林月瑶的衣角,小声说:“娘,我听到活水在说,有‘熟悉的人’在附近,他身上有和爷爷一样的气息,还带着黑色的符牌。”
“熟悉的人?和爷爷一样的气息?” 林月瑶心里一沉,看向苏振山。苏振山正站在守脉台的边缘,手里拿着怀表,像是在检查光盾的情况,脸上没什么异常。
难道念安说的 “熟悉的人”,就是苏振山?林月瑶不敢相信,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她悄悄走到苏清漪身边,将念安的话告诉了她。苏清漪的脸色也变了,她看着苏振山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爷爷怎么会和黑色符牌有关?难道念安的水语天赋,出了错?
第十二章 月圆对决
月圆之夜终于到来,望湖镇的夜空格外明亮,一轮圆月挂在天上,洒下银色的光。姜炎、苏清漪、林月瑶、林岳,分别站在守脉台的四个角,手里拿着各自的信物 —— 姜炎拿着阳脉芯的光球和姜家玉佩,苏清漪拿着苏家怀表,林月瑶拿着凤族水脉佩和唤水哨,林岳拿着林家木脉佩和守宫符。
苏振山则站在守脉台的周围,手里拿着怀表,像是在警戒,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陈奎、姜承业、林伯、苏明哲、凤族长老,则站在阳炎阵的外面,手里拿着武器,防止陈家的人突然袭击。
“时辰到了!开始修炼!” 姜炎大喊一声,将阳脉芯的光球举过头顶。光球的金蓝色光晕亮起,与守脉台的阳气产生共鸣,四族的信物也跟着亮起光芒,红、金、蓝、绿四色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四色光柱,直冲云霄。
守脉术的修炼开始了,姜炎等人闭上眼睛,按照各自的秘典和心法,引导阳气在体内流转,再将阳气注入守脉台,激活守脉大阵。守脉台的周围,阳气越来越浓,阳炎阵的光盾也越来越亮,将周围的阴气彻底挡住。
就在这时,苏振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符牌,正是控制总阴源阴气的符牌!他将符牌扔向守脉台,符牌在空中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住守脉台,阴气顺着守脉台的缝隙钻进去,试图打断守脉术的修炼。
“苏先生!你干什么?” 姜承业大喊一声,朝着苏振山冲过去。苏振山却突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姜承业刺去,匕首上泛着黑色的光,是阴气凝结成的毒!
“爷爷!你怎么会有黑色符牌?” 苏清漪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苏振山,眼泪瞬间掉了下来,“那些失踪的人,是不是你用阴气控制的?陈家的‘主人’,就是你?”
苏振山冷笑一声,匕首逼退姜承业,脸上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没错!我就是陈家的‘主人’!当年我故意装疯,留在陈家,就是为了学习阴术,拿到总阴源的符牌!我要利用守脉术,控制所有水脉,成为新的‘水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月瑶的声音带着冰冷,“你爷爷是为了守护水脉才死的,你为什么要背叛四族,背叛水脉?”
“背叛?” 苏振山嗤笑一声,“我没有背叛!当年四族的先祖,就是因为太软弱,才没能控制水脉,让总阴源的阴气残留至今!我要完成先祖没能完成的事,用阴术控制水脉,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
说完,苏振山突然掏出一张黄纸符,贴在自己的胸口。符纸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住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变成青黑色,眼睛是浑浊的红色,像是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阴尸!
“他在用阴气强化自己!” 陈奎大喊一声,朝着苏振山冲过去,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去。可苏振山的身体比之前的阴尸卫更坚硬,匕首刺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而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扔了出去。
姜炎等人还在修炼守脉术,不能中断,否则守脉大阵就会失效。姜承业、林伯、苏明哲、凤族长老,只能轮流朝着苏振山发起攻击,却都被他轻松挡下,身上还多了几道伤口,阴气顺着伤口钻进体内。
念安突然从林月瑶怀里跳下来,跑到守脉台的中央,伸出小手,握住阳脉芯的光球。光球的金蓝色光晕瞬间暴涨,照亮了整个守脉台,苏振山身上的阴气瞬间被逼退,发出 “滋滋” 的声响。
“是凤族的‘阳脉引’!” 林月瑶惊喜地喊道,“念安能用自己的血脉,引动阳脉芯的阳气,克制阴气!”
苏振山的脸色变了,他朝着念安冲过去,想要抓住她,却被阳脉芯的阳气挡住,根本靠近不了。姜炎等人趁机加快修炼的速度,四色光柱越来越亮,守脉台的周围,阳气越来越浓,苏振山身上的阴气,开始慢慢消散。
“不!我不能输!” 苏振山疯狂地大喊,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纸符,贴在守脉台的中央。符纸炸开,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住守脉台,试图彻底打断守脉术的修炼。
就在这时,守脉大阵突然激活,四色光柱瞬间暴涨,将黑色的雾气彻底驱散,苏振山身上的阴气也被阳气吞噬,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萎缩,最终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消失在守脉台的缝隙里。
守脉术修炼成功了!守脉大阵的四色光柱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鄱阳湖,湖底的阴气被阳气彻底净化,总阴源的入口也被大阵封住,十年后的危机,终于被化解了。
姜炎等人睁开眼睛,看着守脉台周围的阳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苏清漪的眼泪掉了下来,却带着欣慰 —— 虽然爷爷背叛了四族,但他们最终还是守护住了水脉,守护住了百姓。
念安跑到姜炎身边,小手握住他的手:“姜哥哥,我们赢了,对不对?水脉安全了,镇上的人也安全了。”
姜炎点头,摸了摸念安的头:“对,我们赢了。水脉安全了,以后再也不会有阴邪侵袭了。”
月光洒在守脉台的周围,四族的信物泛着淡淡的光,守脉大阵的阳气笼罩着整个望湖镇,也笼罩着整个鄱阳湖。姜炎看着身边的众人,心里满是感慨 —— 四族同心,方能守护水脉;只要信念不灭,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守护水脉的旅程还没有结束,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姜炎知道,只要四族的人还在,只要他们心中的守护之心还在,就一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每一条水脉,守护好每一个生命。
鄱湖诡脉:风水世家的惊天局
第二卷 水脉秘图
第九章 归途阴雾
从林家祖地出发返回鄱阳湖的马车,在武夷山脉的林间小道上颠簸了两天。第三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马车突然陷入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白雾里 —— 不是山间常见的晨雾,这雾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沾在车帘上,竟凝成细小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时,还发出 “滋滋” 的轻响,像是在腐蚀泥土。
“是‘阴雾缠车’!” 陈奎猛地撩开车帘,左手攥着驱蛊粉瓷瓶,右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这雾是被人操控的,阴气里裹着‘噬阳虫’,一旦钻进车里,我们的阳气会被吸光!”
姜炎立刻掏出阳脉芯的光球,金蓝色的光晕在车厢内铺开,雾气一碰到光晕就像遇到烈火般退缩,在车外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他探头看向车外,只见白雾里隐约浮动着无数细小的黑影,像是成群的虫子在蠕动 —— 正是噬阳虫,比之前陈家余党用的阴虫更凶险,专门以活人的阳气为食。
“念安,能听到雾里的声音吗?” 林月瑶抱紧女儿,指尖轻轻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自从凤族旧寨净化后,念安的水语天赋不仅能沟通活水,还能隐约听到阴邪气息里的 “低语”,像是能听懂它们的目的。
念安闭着眼睛,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过了片刻才睁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雾里有个声音在说‘留活口,抓小的’—— 他要抓我,还要留着我们的阳气,好像要用来做什么‘祭物’。”
“是陈家的‘主人’!” 苏清漪攥紧爷爷的笔记本,指尖在纸页上划过 “阴祭” 的章节,“他在收集活人的阳气,用来增强总阴源的阴气!之前在湘西和林家祖地的骚扰,都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实力,现在是想直接抓念安,用凤族血脉当‘阴祭引子’!”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车轮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陈奎跳下车,只见车后轮陷进一个深坑里,坑底爬满了噬阳虫,正朝着车轮爬来。“阴虫陷阱!” 他大喊着,将驱蛊粉撒在坑边,淡蓝色的火焰燃起,逼退了虫群,“我来推车,你们护住念安,别让雾里的东西靠近!”
姜炎也跳下车,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笼罩住整个马车。他朝着雾里大喝:“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正面较量!” 话音刚落,雾里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方向:“姜炎,别急,月圆之夜,我会在老爷庙的守脉台,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笑声渐渐消失,青黑色的雾气也随之散去,只留下坑底的噬阳虫还在燃烧。陈奎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坑底的灰烬,脸色凝重:“他的阴气比之前强多了,而且能操控这么多噬阳虫,说明他手里有‘阴虫母巢’—— 那是陈家最恶毒的阴术,用活人的心脉养出来的,一旦母巢被毁,操控者也会受重伤。”
姜炎捡起坑边一片被阴气腐蚀的树叶,叶片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纹路:“不管他有什么阴招,我们都得尽快赶回望湖镇。离月圆之夜只剩七天,我们要提前加固老爷庙的守脉台,还要和爹他们汇合,确保四族的守脉术能顺利修炼。”
重新上路后,马车走得更快了。念安靠在林月瑶怀里,小手一直攥着那块从湘西带回来的黑色符牌,符牌上的阴气似乎在和雾里的阴气呼应,偶尔会微微发烫。“娘,符牌里的声音说,‘主人’在归墟附近藏了东西,是用来‘锁脉’的。” 念安的声音很小,却让车厢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锁脉?” 苏清漪赶紧翻爷爷的笔记,“找到了!‘锁脉术’是陈家的禁术,能暂时封住水脉的阳气,让守脉台失去共鸣 —— 他是想在月圆之夜,用锁脉术打断我们修炼,再趁机释放总阴源的阴气!”
陈奎突然开口:“我知道怎么破解锁脉术。当年老族长教过我,锁脉术的关键是‘阴脉钉’,只要找到钉在水脉上的阴脉钉,用阳燧火毁掉,就能恢复水脉的阳气。归墟附近的水脉我熟,回去后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阴脉钉。”
姜炎拍了拍陈奎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信任:“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守护水脉,也是在救赎我们自己。”
马车驶出武夷山脉时,夕阳正落在鄱阳湖的水面上,金色的波光映照着归墟的方向。姜炎望着远处的湖水,握紧了阳脉芯的光球 ——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月圆之夜等着他们。
第十章 望湖惊变
回到望湖镇时,已是深夜。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渔灯在远处的湖面上闪烁,原本热闹的望湖镇,此刻竟安静得有些诡异。姜炎跳下车,刚踏上码头的青石板,就感觉脚下传来一阵凉意 —— 不是湖水的湿冷,是阴气从石板缝隙里渗出来,带着股腥甜的味道。
“不对劲。” 姜炎掏出罗盘,指针疯狂地转动,盘面边缘的黑雾比在林家祖地时更浓,“望湖镇的阳气在减弱,阴气在增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走镇上的阳气。”
众人快步走向客栈,刚到门口,就看到客栈的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苏清漪掏出怀表,暖光亮起,照亮了客栈的大堂 —— 桌椅翻倒在地,地上散落着几张黄纸符,符上的 “陈” 字符号被撕得粉碎,显然发生过打斗。
“爹!苏先生!” 姜炎朝着二楼喊,没有回应。他冲上二楼,推开姜承业的房间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张纸条,是姜承业的字迹:“陈家‘主人’带余党突袭,我和苏先生引开他们,去了老爷庙守脉台,你们速来汇合,小心镇上的‘阴人’。”
“阴人?” 林月瑶握紧唤水哨,“是被阴气彻底侵蚀的活人,没有自主意识,只会攻击阳气重的人。”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 “咚咚” 的脚步声,几个面色青灰、眼神空洞的人走进客栈,正是阴人,他们的指甲泛着黑,朝着楼上走来。
“你们去老爷庙,我来挡住他们!” 陈奎掏出驱蛊粉和匕首,“阴人怕阳燧火,我用驱蛊粉烧他们,你们趁机快走,别耽误时间!”
姜炎知道不能犹豫,对陈奎说:“小心点,我们在老爷庙等你。” 说完,带着林月瑶、念安、苏清漪从客栈的后门溜走,朝着老爷庙的方向跑去。
路上的阴人越来越多,大多是望湖镇的渔民,他们的动作僵硬,却速度很快,朝着众人扑来。念安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湖水的方向伸出手:“活水,帮我们挡住他们!” 话音刚落,湖边的水突然翻涌起来,形成一道水墙,挡住了追来的阴人,水墙里还泛着淡淡的阳气 —— 是念安的水语天赋,真的能调动活水!
“快走!” 林月瑶拉着念安,加快脚步。老爷庙的轮廓渐渐清晰,庙前的广场上,隐约能看到几道身影在打斗 —— 是姜承业、苏振山,还有几个姜家旁支的传人,正围着一群穿黑褂的陈家余党。
“爹!” 姜炎大喊着冲过去,短刀朝着最前面的余党刺去。阳脉芯的光球亮起,金蓝色的光晕逼退了余党的阴气,姜承业趁机一拳打在余党胸口,将其打倒在地。
“你们可算回来了!” 姜承业扶住姜炎的肩膀,脸色有些苍白,“陈家‘主人’叫陈玄,是陈家老族长的私生子,当年老族长把他藏在归墟附近,教他最恶毒的阴术,就是为了今天。他刚才带着余党突袭客栈,想抓念安,我们引开他们,却没想到他在镇上放了‘阴蛊’,让渔民变成了阴人。”
苏振山掏出爷爷的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多了几行新写的字:“陈玄的目标是在月圆之夜,用念安的凤族血脉当‘祭引’,配合锁脉术,打断守脉术的修炼,再释放总阴源的阴气,让整个鄱阳湖的水脉都变成阴脉。”
就在这时,陈奎也赶来了,他的衣服上沾着不少黑灰,左臂又添了一道新伤:“阴人被我暂时困住了,但阴蛊的母蛊在陈玄手里,只要母蛊不死,阴人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而且,我在归墟附近找到了三根阴脉钉,还有两根没找到,应该藏在老爷庙的守脉台附近。”
姜炎看着老爷庙的大门,神像手里的剑泛着淡淡的金光,却也透着一丝阴气:“我们现在分两路,一路去守脉台找阴脉钉,一路加固庙门,防止陈玄再来突袭。念安,你能感应到阴脉钉的位置吗?”
念安点点头,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指向守脉台的东南角:“那里有阴气,和符牌里的一样,应该是阴脉钉。还有一根在神像的底座下面,被阴气裹着。”
众人立刻行动:姜炎、苏清漪去守脉台找阴脉钉;姜承业、林月瑶加固庙门;陈奎、苏振山负责警戒,防止阴人靠近。守脉台的东南角,姜炎用短刀挖开地面,果然找到一根黑色的钉子,钉身上刻着 “陈” 字符号,裹着浓浓的阴气。苏清漪用阳燧草点燃火,放在阴脉钉上,钉子发出 “滋啦” 的声响,渐渐化为灰烬,地面的阴气也随之散去。
当他们在神像底座下找到最后一根阴脉钉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姜炎看着手里的灰烬,松了口气:“阴脉钉都毁了,锁脉术应该用不了了。接下来,我们要等凤族和林家的传人赶到,准备月圆之夜的守脉术。”
可就在这时,念安突然指着湖水的方向,小脸上满是惊恐:“湖水…… 湖水在变黑!” 众人朝着湖边看去,只见鄱阳湖的水面正从边缘开始变黑,像是有墨汁在水里扩散,黑色的水域里,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 是总阴源的阴气,在陈玄的操控下,开始提前扩散了。
姜承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陈玄在加速他的计划,我们没有时间等了,必须立刻联系凤族和林家,让他们提前出发,明天一早就开始准备守脉术,不能等到月圆之夜了!”
姜炎掏出阳脉芯的光球,光球的金蓝色光晕此刻显得有些微弱,像是在对抗湖水的阴气。他知道,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已经开始了。
第十一章 四族聚首
第二天清晨,凤族的传人们乘着竹筏从湘西赶来,为首的是凤族大长老的孙子林风,手里捧着凤族的水脉佩;林家的林伯和林岳也带着林家旁支的传人,从闽浙祖地赶来,带来了林家的木脉符;苏清漪则联系上了太湖附近的苏家旁支,苏家传人苏明宇带着苏家的怀表,也在中午时分赶到了望湖镇。
老爷庙的守脉台周围,四族的传人围坐成一圈,中间放着阳脉芯的光球,四族的信物 —— 姜家玉佩、凤族水脉佩、林家木脉符、苏家怀表,分别放在四个方位,泛着各自的光芒,与阳脉芯的光球相互呼应。
“守脉术的关键是‘同心咒’,” 苏振山站在圈中央,手里拿着爷爷的笔记,“四族传人要同时念咒,让四族的气息与阳脉芯的阳气共鸣,形成守脉阵,才能暂时封住总阴源的阴气,为十年后的彻底净化做准备。现在,我先教大家同心咒的口诀。”
口诀是上古篆字,念起来晦涩难懂,但有念安的水语天赋辅助 —— 她能听懂口诀里与水脉相关的韵律,帮助大家调整节奏。陈奎则在守脉台周围布置驱蛊粉和阳燧草,形成一道防火线,防止陈玄带着阴人或阴虫突袭。
傍晚时分,众人终于能同步念出同心咒,四族信物的光芒与阳脉芯的光球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四色光柱,直冲云霄,守脉台周围的阴气瞬间被驱散,湖边变黑的水域也开始慢慢恢复清澈。
“太好了!” 苏清漪激动地说,“只要明天月圆之夜,我们四族分别在各自的守脉台同步念咒,守脉阵就能成功形成!”
可就在这时,望湖镇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陈奎脸色一变:“是阴人的声音!陈玄来了!” 众人朝着镇里看去,只见黑色的阴雾从镇里升起,无数阴人朝着老爷庙的方向涌来,阴雾的中央,一个穿黑色长袍的人凌空而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 正是阴虫母巢!
“陈玄!” 姜炎握紧短刀,阳脉芯的光球在他掌心亮起,“你敢来送死!”
陈玄冷笑一声,打开黑色盒子,无数噬阳虫从盒子里飞出来,朝着守脉台扑来:“姜炎,别以为毁了阴脉钉就万事大吉。今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变成阴人的养料,让总阴源的阴气,彻底淹没鄱阳湖!”
林风立刻带领凤族传人吹响唤水哨,湖边的水翻涌起来,形成一道水墙,挡住了噬阳虫。林岳则带着林家传人,将木脉符插在守脉台周围,绿色的木脉气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冲来的阴人。姜家旁支的传人则拿起阳燧草点燃,扔向阴雾,淡蓝色的火焰逼退了阴气。
“念安,用你的水语天赋,沟通鄱阳湖的活水,引活水冲击阴虫母巢!” 林月瑶抱着女儿,眼神坚定。念安闭上眼睛,小手朝着湖水的方向伸出,嘴里念着只有她能听懂的水语。鄱阳湖的水面突然翻涌起来,一道巨大的水柱从湖里升起,朝着陈玄的阴虫母巢冲去。
陈玄没想到念安的水语天赋这么强,赶紧收起母巢,躲过水柱。他看着守脉台周围的四族传人,眼神里满是不甘:“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吗?月圆之夜,我会在归墟等着你们,到时候,总阴源的阴气会把你们所有人都吞噬!” 说完,他带着阴雾和阴人,转身消失在镇里。
众人松了口气,却也意识到,明天的月圆之夜,才是真正的决战。姜炎看着阳脉芯的光球,眼神坚定:“不管陈玄有什么阴谋,我们四族同心,一定能战胜他,守护好鄱阳湖的水脉。”
第十二章 月圆决战
月圆之夜,终于到来。
四族传人分别前往各自的守脉台:姜炎、姜承业、陈奎在鄱阳湖老爷庙守脉台;林月瑶、念安、林风在湘西凤族旧寨守脉台;林伯、林岳在闽浙林家祖地守脉台;苏清漪、苏振山、苏明宇在太湖苏家守脉台。四地之间,用阳脉芯的碎片连接,确保能同步念出同心咒。
子时一到,月圆升至中天,银色的月光洒在四个守脉台上。姜炎深吸一口气,举起阳脉芯的光球:“开始!”
四族传人同时念起同心咒,四族信物的光芒与阳脉芯的碎片相互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连线,阳气顺着连线汇聚,朝着归墟的方向涌去。守脉台周围的水脉开始震动,阳气顺着水脉流动,湖边变黑的水域彻底恢复清澈,总阴源的阴气被牢牢压制在归墟里。
可就在这时,归墟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黑色的阴气冲破阳气的压制,朝着四个守脉台涌来。陈玄的声音在阴气里响起:“姜炎,我早就说过,我会给你准备‘大礼’!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朝着归墟的方向看去,只见陈玄站在归墟的入口,手里抓着几个渔民,渔民的身上缠着黑色的锁链,锁链连接着归墟里的总阴源:“这些渔民,都是我精心挑选的‘阴祭容器’,他们的阳气能暂时唤醒总阴源的阴气,现在,你们要么停止守脉术,要么看着他们被阴气吞噬!”
渔民们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青,显然快要被阴气侵蚀。姜炎看着这一幕,心里两难 —— 停止守脉术,之前的努力都白费,总阴源的阴气会淹没水脉;不停止,渔民们就会变成阴人。
“我来救他们!” 陈奎突然冲出去,手里拿着驱蛊粉和短刀,“我欠望湖镇的,今天就用我的命来还!” 他朝着归墟的方向跑去,将驱蛊粉撒在阴气里,淡蓝色的火焰燃起,逼退了周围的阴气,然后用短刀斩断渔民身上的锁链,将他们往守脉台的方向推。
陈玄没想到陈奎会突然冲出来,愤怒地大喊:“叛徒!我杀了你!” 他操控阴气,形成一道黑色的利爪,朝着陈奎抓去。陈奎没有躲闪,而是转身朝着陈玄扑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阴气,同时将短刀刺进陈玄的胸口:“我不是叛徒,我是守护水脉的人!”
“噗嗤” 一声,短刀刺进陈玄的胸口,阴气从陈玄的伤口里涌出来,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陈奎也被阴气侵蚀,身体开始变得青灰,他看着守脉台的方向,露出一抹笑容:“姜炎,守住水脉……” 说完,他的身体化为一缕阳气,融入守脉台的阳气里,让四色光柱变得更亮。
“陈奎!” 姜炎大喊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他知道,陈奎用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他的赎罪。
没有了陈玄的操控,总阴源的阴气渐渐被压制,守脉阵的四色光柱越来越亮,彻底封住了归墟的入口。四个守脉台的阳气相互共鸣,形成一道巨大的守脉阵,笼罩着南方的四大水脉,湖水变得清澈,阴气彻底消散。
子时过后,月圆西斜,守脉术终于成功。姜炎看着守脉台周围的四族传人,脸上露出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我们做到了,我们守住了水脉。”
林月瑶抱着念安,念安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却也露出了笑容:“陈奎叔叔没有白死,我们守住了望湖镇,守住了鄱阳湖。”
苏清漪看着归墟的方向,轻声说:“陈玄虽然死了,但总阴源的阴气还在,十年后,我们还要再来这里,彻底净化总阴源,让水脉永远安宁。”
姜炎点点头,握紧阳脉芯的光球:“十年后的决战,我们四族还要一起,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每一条水脉,每一个生命。”
月光下,四个守脉台的四色光柱渐渐淡去,却在水脉里留下了淡淡的阳气,像是水脉的守护者,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而姜炎知道,他们的守护之路,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