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家中毛驴日渐消瘦，岳母暗中观察，意外发现女婿秘事
炎热的夏日,酷暑蒸腾着大地。河北平原上一个小村庄里,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屋里住着一对母女。母亲叫张娥,年近六旬,双鬓斑白,面容憔悴。女儿叫张大珍,今年刚过而立之年,容貌秀丽,身材窈窕。
“娘,今儿可把我热坏了。”大珍手扇热汗,对母亲张娥喊道。
“是啊,咱们可怜人,连个遮阳的窗棂都买不起。”张娥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黯淡无神。
一个多月前,张大珍的丈夫病故,留下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贫困的生活让她们母女两个体力透支,日日皮包骨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就在母女两人一筹莫展之时,命运之神开了一扇窗。一日,张娥邻居的儿子马宁自远方归来,对她主动展现了求婚的心意…
马宁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为人诚恳老实,是个体面有为的小贩,手里有几分积蓄。张娥见他对自己女儿一片痴心,对婚事也无太多疑虑,遂做主将大珍许配给了马宁。
“这可是天赐良缘啊!”新婚当晚,张娥掐着指算着,心中充满了欣喜,”有了女婿的扶持,我们母女二人也就有出头之日了。”
马宁人如其名,心地纯朴,从不逾矩。婚后他将积蓄买了一头毛驴,专门用来代步送货;同时在村口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凭着勤恳努力,新婚燕尔不久,他们小家便渐入佳境。
“娘,咱们现在可有出息了,比以前那些穷日子好多了!”大珍羡慕地看着马宁出神说道。
“嗯,可都靠着马宁好好干活。”张娥看着正在打理毛驴的女婿,心中百感交集,欣慰与自豪油然而生。
谁曾想,就在她们尽兴高歌猛进之时,一连串怪事突然发生,狠狠打断了这小家的欢腾节奏……
“大哥,醒醒啊!”这天午后,张大珍正在整理货柜,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呼。她赶紧跑出去,就看见马宁摔倒在地,毫无生气。
“快来人啊,救命啊!”张娥大声呼救着,慌慌张张地扶起女婿。就在这时,马宁忽然睁开双眼,神智恍惚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大珍紧张地问道,马宁却摇了摇头,似乎自己也不知所以。就这样,接连几天,马宁都会在白天突然晕倒,再莫名其妙醒来,吓坏了张娥母女。
就在她们焦头烂额时,另一起怪事发生了。那头原本体格健硕的毛驴,竟然在一夜之间消瘦了许多,变得无精打采,连吃草都提不起劲儿。张娥忧心忡忡,暗自窥测这莫非是什么不祥之兆。
“咱们可得赶紧找郎中看看,别让灾祸落到家中。”张娥心急如焚地嘱咐道。谁知无论请来何种名医,却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劳累过度了。
就这样,一家人愁云惨雾,陷入了巨大的困扰之中……
正当张娥母女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夜晚,张娥突然撞见了马宁的隐秘行径。
原来这一切怪事背后,其实都与马宁的夜间活动有关。那晚,张娥无意中看到马宁趁她们熟睡时,悄悄牵着那头瘦骨嶙峋的毛驴从家里溜了出去。她心生疑窦,便一路尾随,结果看到马宁牵着毛驴走到村外的河边……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从树林里现身,二人寒暄几句后,那女人竟骑上了毛驴的背,而马宁一手牵着缰绳,带着她们淌过了河流。
张娥气恨交加,对女婿出此”轨”实在痛心疾首。临走之时,她再三回望,不禁愣住了——那女人没有双腿,身子竟漂浮在半空!而且很快又接连有几个人上前,都是形形色色的怪异模样。
直到马宁带着毛驴折返,张娥才回过神来,心中狐疑万分。翌日一早,她决心要问个水落石出……
“娘,您这是何故?”睡眼朦胧的大珍被母亲张娥拉到房中,看到马宁面有难色,紧张地问道。
张娥板着脸,愤愤然地盯住马宁,一字一句地说:”昨夜我全都看见了,你竟敢红杏出墙,私会别的女人!辜负了大珍的一片痴心,你这个薄情郎!”
马宁被说得面红耳赤,支吾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见没法狡辩,他只得将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他无意中被阎王派去做阳间阴差,专负责接渡过去的亡魂;说那些”女人”其实都是没有双腿的孤魂野鬼,需要他驮着渡河投胎……
一开始张娥实在难以置信,还疑心马宁疯了。直到那晚亲眼目睹数不清的鬼魂,包括老人、儿童和各种形形色色的奇怪生物,都漂浮在半空,排着队从马宁这里经过,她才终于相信了马宁的话。
看着那些扭曲的身形,阴森的面孔在黑夜中飘摇游移,张娥吓得浑身直哆嗦,只敢躲在马宁身后,生怕惊扰了那些可怕的亡灵。大珍更是被吓破了胆,脸色青白,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
“别怕,别怕,她们都不会伤害活人的。”马宁安抚道,随即领着母女俩,牵着毛驴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鬼魂一一渡过了河流。
行至半路,一个老者的鬼魂突然开口说话:”多谢恩公相助,我等这才有机会投胎重生。”声音虚无缥缈,宛如一阵风吹过。
“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马宁恭敬地答道。大珍和张娥吓得目瞪口呆,只觉浑身冰凉。
直到将最后一个鬼魂也渡过河对岸后,马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转身对张娥说:”娘,您看,我只是在帮助这些可怜的亡魂罢了,并无其他心思。阎王赐我这个重任,若是尽心尽力完成,阳寿便可增加。”
张娥面露欣慰之色,朝马宁深深一躬:”是我小家之眼太小看,还望婿儿能原谅。从今往后,我定与你并肩作战,一同完成这人鬼两相渡的大事业!”
从那之后,张娥和大珍都加入了马宁的渡鬼大业,每至子时便偷偷牵驴来到河边。一开始,他们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河伯被发现。果不其然,有几次河伯察觉到异常,气势汹汹地现身,好在马宁手到擒来,巧言安抚,才没酿成大祸。
随着时日一长,马宁越发得心应手。每当有鬼魂来投胎时,他就牵着毛驴迎了上去,将他们一一渡过河流。而那头毛驴也仿佛与生俱来,沉稳老到,对待每一个鬼魂都殷勤体贴。
然而越是临近成功,障碍就越多。有一次,一群孕妇鬼魂突然临产,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还有一回,鬼差带来一群罪大恶极的死囚,他们狰狞凶残,险些伤了性命…最可怕的是某个深夜,马宁不慎掉进河中,若不是毛驴机警,他恐怕就要和那群鬼魂永世作伴了。
一次次惊心动魄的经历,让这对好心人禁不住焦虑重重。就连河伯看在眼里,也终于被他们的诚心所打动。
就这样,在马宁一家人的不懈努力下,数千个亡魂终于得以重圆投胎之愿,而他们也就此完成了阎王的重托。
临别之际,阎王亲自现身,嘉许了马宁一家。作为回报,他不仅给他们增添了十年阳寿,还特许那头忠心耿耿的毛驴化身为人。
“阴德既积,可往生为人矣。”阎王温和地对毛驴说道。顷刻间,毛驴身上迸射出万道金芒,化作一个英俊少年模样的身影。
少年双膝跪地,哽咽道:”儿多谢马宁伯伯多年的馈赠,今生我定虔心向善,来世还望能与你们重逢!”话音刚落,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云际。
马宁久久凝望天空,眼眶湿润。大珍上前搂住他的手臂,两人心有戚戚,终究是故交散尽。一旁的张娥也哭个不停,却是喜极而泣。
从此之后,马宁一家就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好日子。但每逢佳节,他们都会到河边扫祭,祭奠那些亡魂,也祭奠曾经的老友、那头忠心的毛驴。
终有一日,马宁化作白鹤,大珍随之而去,母女二人的故事,就此画上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