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女子卖身为夫治病,乞丐却说:快逃,你丈夫早没了
冷雨夜。
一对母女披着破袄子在村中泥泞的路上艰难行进着。
村里村外万家灯火,可却没有一处是他们的容身之所。
许是走了太远的路程,妇人脚下一踉跄,狠狠地摔倒在地。
身旁的女孩儿见状,也顾不得头上披着的袄子,赶忙弯下腰将妇人扶了起来。
“娘,你没事吧,要不…今晚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女孩紧咬着下唇说道。
妇人摆摆手:“娘没事,就是走的腿有些发软,今晚雨下得这么大,到哪里歇息?罢了罢了,我们还是接着往前走吧,兴许到了城里,还能找个城墙根躲一躲。”
妇人说着,就要起身继续走,可刚走了没两步,就又摔倒在地。
女孩儿惊慌失措地再次将其扶起,含着泪说道:“娘,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干脆寻户人家歇息一晚好了。”
人叹了口气,“我们两个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躲着走,又有谁会收留我们呢?与其那时候遭人白眼,倒不如靠我们自己…”
女孩儿望着周围人家,似是下定了决心,起身将破袄子披在母亲身上,便朝着眼前的人家快步走去。
敲响那户人家的门之后,过了好半晌,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儿,这才犹豫问道:“你是何人?”
女孩儿赶忙欠了欠身子说道:“这位老爷,我们从南方来的,本想投亲,奈何亲戚已经不在人世,今日又下这般大雨,实在是没地方去了,还望能有好心人家收留我们一晚。”
女孩儿下意识地朝身后母亲看去,中年男人见眼前母女二人实在可怜,便点头应了下来。
哪知母女二人刚进门,就见一女人嚣张跋扈地走了出来,瞪着中年男人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我还没同意呢,你咋就让人进来了?”
女孩儿见状,赶忙上前走了两步朝着那女人说道:“这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外面下雨,我娘腿脚不好,只得到你们这里歇息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白住的,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我都可以干。”
女人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女孩儿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瞬间眼冒金光,态度更是大转变,十分亲热的拉着女孩儿和其母亲的手说道:“方才我说的啊,都是开玩笑的,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赵九月,这是我娘王氏”
“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女人说着,便一把拉过赵九月的手拍了拍,手指还特地捏了捏那手镯,没想到面前母女二人看似是来逃难的,却有着真东西在手上,女人呵呵一笑,“别站着了,正好我刚烧开的水,你们两个快先去洗洗”
待母女二人洗漱过后,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
且说赵九月来投奔的这家不是别人,正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铁公鸡刘家。
刘家在村子里的地大,再加上前些年在河里捉鳖卖了不少钱,为此生活还算是富裕,可偏偏生了个儿子天生跛脚,这就算了,刘家成婚,一分彩礼都不肯拿,为此这么多年以来,刘家的宝贝儿子刘进喜年过二十,都没讨来一个媳妇儿。
刘夫人心中着急归着急,可就是舍不得拿出一分彩礼钱,有媒婆劝过刘夫人,要想刘进喜娶到媳妇儿,多少也得出点彩礼钱,可刘夫人认为娶过来的儿媳吃他家的喝他家的,凭什么还要给女方彩礼?
为此当刘夫人看到面前貌美如花的赵九月时,心中便打起了小算盘。
只见刘夫人笑着迎上前,十分热情的拉过赵九月的手热络的说道:“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客气,当成自己的家就好,姨我这就去给你端碗粥来。”
一碗粥下肚,赵九月便忽然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一旁的母亲王氏见状,忽感不妙,赶忙拉起赵九月就要走,可还未起身,便被迎面而来的刘夫人挡住了去路。
王氏赶忙将赵九月挡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刘夫人,“我们前来借宿,没想到你好心好意的背后竟动了歪心思!将我女儿弄成这样,你欲意何为?”
面对王氏的质问,刘夫人丝毫都不感到畏惧,反而是伸手一下子将王氏劈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当赵九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屋子,衣衫不整不说,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赵九月吓了大跳,慌忙提起衣服就往外跑。
哪知刚打开门,迎面便撞见了正准备推门而入的刘夫人。
刘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赵九月,冷笑一声说道:“枉我还觉得九月姑娘是个好女孩儿,没想到一到半夜就硬生生往我儿子屋子钻,还叫自己娘守着门,当真是世风日下,败坏我刘家名声啊。”
说着话,赵九月这才看到歪倒在地的母亲王氏。
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夫人所计划的,让赵九月昏迷之后,再让儿子刘进喜与其生米煮成熟饭,又加了一出戏码,让昏倒过去的王氏,成了为赵九月守门的同伙。
赵九月此时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呼唤着母亲,好一会儿王氏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当她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不禁心痛说道:“九月啊,是娘没有保护好你。”
随即王氏抬头狠狠地瞪向刘夫人,“你这小人,用此卑鄙手段达到目的,你就不怕遭报应吗?看我如何向官府声讨你的所做所为!”
刘夫人依旧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摆摆手说道:“你且说去吧,看看是你女儿的名声重要,还是惩罚我重要,反正啊,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不嫁给我儿子,我看你女儿还嫁不嫁的出去。”
没办法,尽管王氏百般不同意,可也正如刘夫人所说那般,赵九月的清白已经不在,只得让她嫁给刘进喜。
相对于刘夫人,刘进喜还算是老实本分,对赵九月也十分关心,王氏虽对刘夫人颇有意见,但因二人成了婚,打消了一些,便也不在刘家逗留,继续投奔亲戚而去。
可让王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进喜老实本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刘进喜耳根子软,还是个没主见的,为此刘夫人说啥就是啥。
赵九月进了刘家门之后,一天好日子没过不说,身上值钱的东西还都被刘夫人拿了去。
尽管刘夫人有多么嚣张跋扈,赵九月都不为所动,久而久之,刘夫人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再找赵九月的麻烦。
赵九月也因此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这天赵九月回家探亲,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中死气沉沉,从前宛若泼妇的刘夫人此时此刻正闷头叹着气,身旁的刘老爷则是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却唯独不见刘进喜的身影。
见赵九月回了家,刘夫人的眼泪瞬间止不住流了下来。
赵九月见状连忙问道:“爹,娘,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相公人呢?”
刘夫人掩面,将手往厨房的方向指去,“你自己去看看吧”
赵九月有些狐疑的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还未靠近,便有一股腥臭传了过来,她捂住鼻子探头一看,只见在厨房的水缸前站着一人影,那人似乎感觉到赵九月的到来,猛地回过头来,吓得赵九月脚下一个踉跄。
水缸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九月的丈夫刘进喜。
刘进喜双眼黑黢黢的,嘴里还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儿,看到赵九月的身影之后,刘进喜忙咧嘴笑道:“媳妇儿,你回来了!”
眼看刘进喜就要跑过来的时候,赵九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厨房门关上,转身朝着屋内便跑了过去。
见赵九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家父母也大概知晓赵九月想说什么,只听刘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回娘家之后,进喜也没闲着,整天去河水里摸鱼,他从小到大就这一个爱好,二十多年了,对河里的东西也熟悉了,我也就没管,可谁知五天前一直到深夜都不见进喜的身影。”
说到这里,刘夫人顿了顿,十分害怕似的,眼睛朝四周瞧了瞧,这才低声说道:“我正想出去寻寻他的时候,他自个儿又回来了,回来之后就喊浑身冷,我跟他爹忙手忙脚的给他烧了洗澡水,可他这一洗就是半个时辰,我听着屋子里传来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就下意识戳开窗户纸瞧了一眼…
那木桶里哪里还有进喜的身影,在木桶水里泡澡的分明是一只黑黢黢的大鳖!可我又揉了揉眼朝里面看去,进喜的身影又出现了,不过第二日他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不在这些天,我和你爹四处寻医,都没人能看好他,后来倒是遇见一个老道,那老道说…进喜是被鳖精缠上才会变成这样的,要想救进喜,就要花大价钱到古刹里请高僧…
可是这些天为了进喜这病,我和他爹把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现在是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啊…”
赵九月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该如何是好?”
赵九月说着,不禁四处望了望,见家中家徒四壁,从前看起来值钱的东西,现在都不见了踪影,这才相信刘夫人所言不假。
看到家中情景,想起方才刘进喜可怕的模样,赵九月不禁默默流下了眼泪,她说:“爹,娘你们放心,九月一定会想办法凑钱将相公治好的。”
刘夫人抹了把眼泪,握着赵九月的手说道:“九月啊,你当真是我们刘家的好儿媳,你放心,只要你想办法凑齐银子给进喜治病,我们刘家往后便不会亏待你…”
可赵九月一介女子,哪有什么办法这么快凑到钱?她只得跪在繁华的街上,准备卖身救夫。
然而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人肯为她停留,赵九月在这里跪了三天,得到的不过只有一个铜板。
这天傍晚,赵九月拿起地上那铜板,正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就见有一浑身脏兮兮的老乞丐跌跌撞撞地朝她走了过来,还未走至跟前,老乞丐脚下一踉跄便摔倒在地,好一会儿都不见老乞丐有动静。
赵九月见状,赶忙上前拍了拍老乞丐的肩膀,可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周围人见状,不禁打趣说道:“小姑娘,看你在这跪了好几天了,也是个缺钱的主儿,这老乞丐偷鸡摸狗惯了,等他醒了见你在这儿,小心讹上你。”
可赵九月心善,看到老乞丐这般模样,不禁回想起自己和母亲从南方逃荒来的那些日子,那时候若是路上没有好心人帮忙,他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此时赵九月看着老乞丐干裂的嘴唇,不禁有些动容,赶忙将老乞丐扶起靠在墙边,而她则是跑到不远处的河边捧了些水回来。
赵九月一点点将水抹在老乞丐有些发干的嘴唇上,好一会儿老乞丐才缓缓睁开双眼,见到赵九月的身影,老乞丐抱了抱拳说道:“谢谢你了小姑娘,没想到这世道还会有这么好心的人来帮助我这又脏又老的乞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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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月朝着老乞丐微微一笑,“老爷爷,这是我今天带出来的盘缠,还没有来得及吃,分给你一些,还有…”
赵九月的手在腰间顿了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那枚铜钱拿了出来,“还有这一个铜板也给你,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刻也能让你吃饱肚子…”
老乞丐呵呵笑着,没有多说什么便收下了赵九月的好意,“小姑娘,见你在这里也有几日了,不知你夫君生得何病,需要这么多银子治疗?”
听到老乞丐的问话,赵九月不禁垂下了头,将家里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乞丐,“事情发生得突然,原本家里还有些积蓄的,现在为了相公的病,花的所剩无几了,我只能靠这些…可是如今我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眼见相公的病越来越严重,恐怕再耽误些时日他就…”
老乞丐听闻此言,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世上还有如此怪奇之事?姑娘,实话实说,先前我也学过一段时间医术,你要信得过我,便带我过去瞧瞧你相公的病症。”
赵九月一愣,怎么看眼前的老乞丐都不像医者,可有句话说得好啊,“病急乱投医”,眼下赵九月自个儿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老乞丐回了家。
刘夫人见赵九月没拿银子回来,反而带回来一个又脏又臭的老乞丐,不禁沉了脸。
赵九月见状赶忙解释道:“娘,这位老爷爷也是学过医术的,如今相公病入膏肓,倒不如试着让老爷爷看一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刘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乞丐,冷哼一声说道:“看看便看看,我看你带回来的老乞丐能有什么法子治好我儿子。”
说罢,赵九月带着老乞丐进了屋,刘夫人也尾随其后。
刘进喜躺在床榻上睡着,听到有人前来,猛地睁开了双眼,四肢不停在空中挥舞着,口中也不知咿咿呀呀说着些什么,模样十分可怖。
老乞丐见状倒是不畏惧,只见他将手搭在刘进喜的手腕上,紧接着就见老乞丐双眸绽放金光,床榻上原本还在挣扎的刘进喜瞬间恢复原样。
见老乞丐松开手,赵九月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爷爷,我相公他怎么样了?”
没想到老乞丐却是摇头说道:“节哀顺变…你们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快逃吧,你丈夫啊,早没了…”
“什么?”
赵九月吓得手一哆嗦,腿上亦是发软,倒在了地上。
身后跟着的刘夫人听到老乞丐的一番话,当即横眉说道:“我儿子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没了?你这老乞丐莫要口出狂言!”
老乞丐确实呵呵笑道:“你们若是不信,就找几个人去河里探探虚实,到时候你们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老乞丐所说之言,刘夫人自然是不信,但赵九月相信老乞丐不会说假,为了证明老乞丐所言不虚,第二天一早,赵九月便拿着工具准备到水下查探一番。
赵九月这举动,将刘夫人气得够呛,追在她后面直骂,村里人向来与刘家不合,如今见刘家出了这档子事儿,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更有热心肠地帮着赵九月一同下河找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有人喊道:“挖到东西了!”
赵九月几人闻声前去,果然见河岸边躺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将那人翻过来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进喜。
众人见状纷纷议论起来,如果说这里躺着的是刘进喜,那么此时此刻跟在刘夫人身边的又是谁?
老乞丐摸着胡子呵呵笑道:“我就说了吧,真正的刘进喜已经没了,现在站在刘夫人身边的是个妖啊!”
老乞丐一番话,让周围村民顿时毛骨悚然,一个个后退三步,拿着手中的家伙事儿虎视眈眈地瞪着刘进喜的方向。
刘夫人见势不妙,赶忙挥手说道:“别信这老乞丐的谗言,我儿子活的好好的,若真是妖,也得是躺在那儿的才是。”
跟在刘夫人身边的刘进喜也不再挥舞双手胡言乱语,见大家看他的眼神怪异,慌忙解释说道:“误会了大家,先前都是我和我娘做的一场戏,我跟本没病,这河里的我是假的!”
有句话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村民们亲自将河里的刘进喜捞上来的,又岂能掺假?
一个个纷纷高喊将刘家人赶出村子,更是用手里的东西朝着刘家母子扔了过去。
刘家母子被打的哇哇直叫,连滚带爬的就跑回了家。
等人群都散了,赵九月再看向地上的刘进喜时,不禁瞪大了双眼,原本的刘进喜,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一团湿漉漉的纸人。
这时候就听老乞丐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孩子啊,你被刘氏一家都骗了,差点就上当了…”
原来就在赵九月回娘家探亲之后,刘夫人去了趟城里,这一去便染上了恶习,天天混迹赌坊,做着发财梦,刘夫人吃到甜头之后,就再也戒不了了,把家里的银子都挥霍完了不说,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输光了,外面还欠着很多债。
为此,刘夫人将主意打在了未归家的赵九月身上,为了银子,母子二人干脆合伙演了一出大戏,目的就是借赵九月的善意,让她卖身赚银子。
好在赵九月心善,帮助了老乞丐,而老乞丐知恩图报,识破了刘氏一家的阴谋,用障眼法严惩了刘氏一家,也让赵九月躲过一劫。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赵九月气愤的流下泪水,要回去讨要个说法,老乞丐却拦住她说:“现在村里村外一致认为那刘进喜没了,你现在回去拆穿他们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倒不如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与你母亲团聚才是…”
赵九月含泪点头,与母亲团聚去了,又过两年,因赵九月生性善良,又生得貌美,与一大户人家公子情投意合,再度成婚,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别提有多幸福。
而刘进喜被村民认定是妖怪,不仅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刘家还被讨债的人追的四处乱窜。
当真是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