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老汉生意失败,欲跳江轻生,大鱼:在江边的破屋住一晚

民间故事:老汉生意失败,欲跳江轻生,大鱼:在江边的破屋住一晚

唐朝武周年间,有一个姓童的老汉,心地仁慈,待人和善,人们尊称他为善爷。这一年的秋天,童善爷的儿子忽然得了重病,家里请来名医给他医治。因为药材里有一味人参,价格昂贵,等到儿子的病好后,家里欠下两贯钱的外债。

家里的几亩良田只够维持生计,想要攒下两贯钱,着实不易,童善爷便动起了心思,决定跑一趟长安,贩卖茶叶。到了春茶上市之际,他找亲朋好友借了二十贯钱,收购了十几袋茶叶,赶着驴队,往长安而去。

走到半路上,老天不作美,忽然下起了连阴雨,童善爷只好住在客栈里等候。这雨一直断断续续地下了小半个月才停,茶叶回潮,长了霉。老天一直阴着,不见阳光,童善爷只好把茶叶摊在走廊上透风。但是,这里的气候怪异,空气里透着厚重的湿气,茶叶越来越潮湿,霉气越来越重。

客栈掌柜好心劝说道:“照这样下去,茶叶变得一文不值,不如就地处理,好歹能收回一些本钱。”童善爷无奈之下,只好央求客栈掌柜帮忙处理。客栈掌柜找到一些熟人,你两斤我五斤,贱价卖了茶叶。

最后剩下十几斤茶叶渣,童善爷只好扔了。他一算账,回收了不到十贯钱,这下亏大了。他结算了驴队的钱,让脚夫带着九贯钱,赶着驴队回去,交给他的儿子还债,自己推说晚几天再回去。

脚夫是他的好朋友,两人之间充满信任,不会昧下他的钱财。脚夫狐疑地说:“你为何不和我一起回去呢?老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童善爷干笑几声,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放心,我不会寻死的,只不过想独处几天而已。”脚夫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其实,脚夫猜得没错,童善爷确实有寻死的心。他本想赚钱还掉两贯钱的债务,想不到反倒多了十贯多钱的债务,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一个普通人家,一共十三多贯钱的债务,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上。他心灰意冷,打算轻生。

傍晚时分,童善爷在小酒馆里美美地喝了一顿酒,迈着踉跄的脚步,往江边走去,打算投江自尽。大约四五里的路程,他觉得比一辈子都长。

到了江边,他把衣服脱光,叠放整齐,走进了江水里。江水漫到腰部时,童善爷忽然萌生了对生的眷念,不想自杀了。但是,他又无颜回去,就在这生与死的徘徊当口,他左右为难,忍不住大哭起来,边哭边大声喊叫道:“老天,我一生没有做过亏心事,你为何待我这么薄啊!”

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问道:“恩公,你为何如此伤心啊?”童善爷一惊,循声望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游过来一条大鱼,仰着头望着他。

他狐疑地问道:“大鱼,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只见大鱼的嘴巴一张一翕,说道:“正是我在说话。恩公,你难道忘了我吗?十几年前,要是没有你,我早已成为人们的盘中餐了。”童善爷这才发现,大鱼的头顶上,有一道长长地伤疤,分外醒目,果真是旧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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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童善爷和大鱼之间的交情,还得从头说起。大约十七八年前,两个渔夫在大河里网鱼,网住了一条大鱼。这一条大鱼大约一百七八十斤,鳞片翻出青光,两个渔民打了几十年的鱼,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鱼。

大鱼在水里搅起惊天的浪花,两个渔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渔网,没有让大鱼把渔网带走。但是,渔网破了一个大洞,眼看大鱼就要破网而出。这时,渔民的儿子赶紧撒出撒网,套在渔网外面,将大鱼牢牢地套住。

将大鱼拉到岸边后,渔民的儿子拿起鱼叉,扎进大鱼的头部,水中顿时翻起血花,大鱼停止了挣扎。

童善爷赶集回来,恰好看见这一幕,感觉鱼叉不是扎在大鱼的头上,而是扎在自己的心里。他赶紧走上前,将三人一阵数落。他天生一张利嘴,三人笨嘴笨舌,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老渔民没好气地说:“你别再这里假慈悲了,你心肠好,买下大鱼放生啊。”童善爷怒说:“买就买,我不但买下放生,还要给它疗伤。”

最终,几个人讨价还价,讲定按照市场价交易。那时候的鱼价大约四五文钱一斤,童善爷花了大约八百文钱,买下了这一条大鱼。那时候童善爷年轻力壮,家境还算过得去,拿得出这么一笔钱。

童善爷让渔民的儿子帮忙跑一趟,喊来他的老父亲,带来钱币、被褥和药粉。他把钱交给渔民,拔出鱼叉,在伤处涂抹上药粉,然后守在河边。他割了许多青草,扔在渔网旁边,让大鱼吃。接连守了三天三夜,大鱼的伤口结了疤痕,童善爷这才解开渔网,扛着被褥回家去了。

这就是童善爷和大鱼之间的渊源。想不到,时隔十七八年了,大鱼还认识童善爷。童善爷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在大河里吗?怎么跑到江里来了?”大鱼格格地笑了几声,说道:“十年前,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我随着洪水来到了大江里。我听见了你的哭声,这才赶了过来。恩公,你哭的如此伤心,遇到了什么难关呢?”

童善爷就将遭遇讲了。大鱼说:“不过十几贯钱而已,你没必要选择轻生。我帮你一把吧,你看见岸边的一间破屋了吗?你去那里住一晚,自然会得到一笔钱财。”说罢,大鱼从嘴里吐出一个气泡,瞬间变成了一片莲叶。它叮嘱童善爷,无论遇到什么,只管把莲叶往头上一盖,千万不要吱声。

交代完,大鱼沉入水底不见了。童善爷抬头往岸边一看,在一处浅水湾附近,果然有一间破屋。他走上岸,走进破屋里,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大约三更将近的时候,童善爷被一阵说话声惊醒,爬起来一看,只见岸边停下两只小船,跳下几个拿着刀子的汉子,举着火把,抬着一只箱子,往破屋里走来。童善爷赶紧缩在屋角里,把莲叶盖在头上,顿时消失不见。

原来,这是一伙水寇。早些年,他们在这里摆渡,住在这间屋里。后来赚不到钱,干脆拉来同伙,当起了水寇。这间破屋,便成了他们藏匿赃银的地方。

只见他们来到破屋里,掀开杂物,地上露出一个地窖口。他们打开锁,掀开木板,抬着箱子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们走了出来,锁好地窖的门,把杂物堆在地窖口上,举着火把走了。

一直到小船消失在夜幕里,童善爷才拿掉莲叶,撬开锁,走进了地窖里。地窖大约三间屋那么大,堆满了金银珠宝。童善爷拿了四个金元宝,用衣服一包,往肩上一搭,喜滋滋地回家去了。

走到半路上,童善爷寻思起来,这些水寇不知道伤害了多少条性命,才积攒下这么多钱财。我不能为了几个金元宝,昧着良心,让他们继续祸害人间。不行,我要去举报他们。

于是,童善爷来到县衙里报案,四个金元宝成了赃物,交给了县令。县令定下计策,让差役们埋伏在破屋附近,第三天的晚上,水寇们又来了,他们将水寇们一网打尽。

童善爷因为举报有功,县令奖赏了五贯钱。童善爷苦着脸说:“县太爷,我欠下了大约十三贯的债务,赃银成千上万,我不要多的,只要十三贯就够了。”县令大怒,呵斥道:“赃银要上交国库,岂能随便给你。”喝令差役们将他乱棍打出。

童善爷闷闷不乐地来到江边码头,准备坐船回家。忽然,岸边的水花不住地翻滚,大鱼露了出来。大鱼说:“恩公,你心地仁慈,值得嘉奖。你再去地窖里找一找吧,说不定能得到惊喜。”说罢,沉入水底不见了。

童善爷来到破屋里,在地窖里寻找。他发现地窖的一个角落里,隐隐有光,便蹲下身挖了起来。不到两尺深,挖出两颗珍珠。原来,这是水寇头子藏的私货,没有交代出来。童善爷这回学乖了,拿着珍珠回家去了。

这两颗珍珠,买了大约五千两银子,童善爷一家从此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这正是,老汉心善救大鱼,大鱼报恩救老汉,善有善报果不虚,冥冥之中显天道。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