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新上任县令断凶杀案
“老爷,还有一周就是城隍爷的诞辰了。”
衙门的师爷向新来的县太爷禀报城隍爷诞辰的仪式流程,按照往年的惯例,新县令到任是要进行大祭,杀上几十头猪祭告城隍爷,祈求城隍爷保佑一方太平。大祭结束后,将祭品分给到场参与的百姓。因此,参与祭祀的百姓很多,也是新县令和百姓见面,打探民情的好时机。
就在师爷向县太爷禀报着,外面一差役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禀报县太爷:“老爷,不好了。”
县令刚起床不久,还有起床气,最忌讳听到“不好”两字,就把差役臭骂一顿。
差役连忙解释:“老爷,城里出命案了。”
听到“命案”两字,县令也忘了跟差役置气了,赶紧让差役带路前往案发现场。
差役带着县令兜兜转转地在小巷中穿行,县令看着越走越深的小巷,问差役:“你是要带去案发现场,还是要带我去寻花问柳?”
差役很认真地回答:“是案发现场,就在前面不远。”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县令看着隐秘的大门,心中已猜出个大概。
两人跨进大门,差役向县令汇报情况:“死者是一位妇人,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现场只留下了一把刀和一排脚印。”
县令问:“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差役回答:“房中的金银珠宝都没了。”
两人说着来到了房间,一位穿着华服穿戴整齐的少妇正躺在血泊中,身上还有一把刀,一排脚印通向屋外。县令问差役:“脚印是通向哪里的?”
差役回答:“通向河边,已经派人去查了,昨晚有一姓赵的富家子弟坐船离开了,他走时神色慌张,属下已经派人去缉拿归案。”
县令说道:“富家子弟?”
差役回道:“是的,家里做珠宝和典当的。”
县令问:“周围邻居昨晚有听到什么没?”
差役回答:“附近住的人说昨晚没动静,今早有邻居见这家的门没关,进来查看才知道出了命案。”
县令在房间内转了转,回到了衙门。
赵公子很快被押回了衙门,但是在差役们的轮番伺候下,赵公子依旧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妇人,只供了自己昨天押货到江边见这妇人长得漂亮,就和妇人约好晚上到妇人家休息。但到了晚上,赵公子刚进入房间,他就踏在血泊中,滑倒在地,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一具尸体,吓得他马上跑回船上,叫船家解缆启航离开。
晚上,县令拿起那把带着血迹的刀仔细打量,接着把刀交给师爷,他问师爷:“有什么线索没?”
刀刃磨得光滑,刀柄裹满了油渍已经沁入木头中,师爷看出这把刀经常使用,说道:“这把刀像是一杀猪刀。”
县令回答:“我也有这种感觉。”
师爷说:“老爷的意思是凶手是一屠夫?有没有可能是赵某在路边捡了一把杀猪刀入室行凶?”
县令说道:“死者家附近并无屠夫居住。”
师爷说:“要是屠夫行凶,查起来就麻烦了,城里大大小小有几十个屠夫,一旦逐一排查,凶手必定闻讯而逃。”
县令说:“我也是有这样的担忧,所以迟迟没动手。”
师爷说:“事情迫在眉睫,最近城中已经有传言,出现命案是因为县令昏庸无能,城隍爷降下的惩罚。不知老爷……城隍爷的大祭还要不要办?”
“城隍爷?大祭?”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师爷的一句话点醒了县令。
县令说:“办!必须办!而且要大办!”
师爷问:“如何大办?”
县令说:“先杀一百头猪献给城隍爷!”
师爷问:“一百头猪?得需要多少屠夫?”
“就照本老爷说的去做!”
快到大祭的日子了,城中的屠夫接到县令的通知,差不多到来帮忙杀猪,忙了一天,猪的数量还没够一百头,眼见天黑了,县令把屠夫们留下吃饭。
吃过饭后,屠户们就打算收拾刀具准备回去明天再来,县令看到后,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把刀具都收回去了,明天是不是不想来了?”
说着,县令就让差役们将屠夫们的刀都收了上来。
到了第二天,屠户果然一个个按时到来,他们先去认领自己的刀具,眼看着只剩下一把刀在那里了,只留下一个屠夫在那里急得团团转,县令上前问:“你是怎么回事?”
那屠夫回道:“我的刀不见了。”
县令指着那把刀问:“这不只剩一把刀嘛?这不是你的?”
其实县令心知肚明,他知道那把刀肯定不是这个屠夫的,因为他昨天让人用那把行凶的刀换出了其中的一把刀。
屠户回答:“不是。”
县令说:“肯定是有人搞混淆了,错拿了你的刀。我让人带你去问问吧。”
说着,县令就安排差役带着那把行凶的刀和那位失刀的屠夫到处问:“这把刀是不是你的?你有没有拿错刀?”
其中有屠户认出了这把刀的来历,告诉差役这把刀是一个叫郑屠的人的,他这些天生病了,一直在家养病,所以没来帮忙。
县令知道后,安排差役到郑屠家拿人,没想到去到郑屠家后,他家里人却说郑屠出去看病了,没有回来。
派去的差役也机灵,知道不能打草惊蛇,说道:“郑屠病要是好了,叫他过来帮忙。”
差役回来禀报县令,郑屠去躲了。
县令为官多年,也料到了会出现这个问题,他吩咐差役们分头做两件事。
到了第二天,城里传开了凶杀命案的凶手赵某已认罪,并在当晚押去省城了,不久,县衙也贴出了告示,证实了此事。
过了三天,逃跑在外的郑屠出现在了家门口,他刚一出现,衙门的差役就将他铐住押回衙门。经过一番审讯,郑屠承认了自己才是杀害妇人的凶手。
那天,他趁着夜色摸进一户人家,里面黑灯瞎火的,他以为人都睡着了,但刚一进门,就有一妇人竟然向他走来,他以为自己已经被看到了,怕妇人突然喊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解了妇人的性命,酿成命案。
真相大白,县令终于可以安心进行他的大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