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冬月14日的中山码头,发生过一幕令后世难以想象的惨剧

1937年,冬月14日的中山码头,发生过一幕令后世难以想象的惨剧

1985年,72岁的南京老人刘永兴,讲述了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人说:
我那年24岁,家住张家衙19号,在服装店当裁缝,上有62岁的老父亲,61岁的老母亲。我的弟弟那年21岁,尚未成家。我那时已经成家,妻子那年19岁。

我们一家5口人,本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然而日本兵一进城,太平日子也就彻底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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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日本兵是1937年冬月11日进城的,老百姓纷纷传言日本兵没有人性,见人就杀,见女人就抢,我十分担心家人的安危,于是带着一家人躲进了大方巷14号后面的难民区。以为有洋神父挡着,日本兵不敢造次,结果我想错了。

1937年冬月14日下午3点左右,一个小个子的日本兵突然闯了进来,人们吓得大叫起来。可悲啊,只出现一个日本兵就能把人们吓成这样,如果呼啦啦闯进一大帮子,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那个日本兵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站在大门处朝着左右看了看,还朝着惊慌的人群挥了挥手。我和弟弟当时就在那个日本兵的眼前站着,他笑着走过来,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命令我俩跟着他走。

我和弟弟都曾看到过一个姓钱的私塾先生就是因为不停日本兵的号令,被当场枪杀的画面,因而不敢不听他的话,乖乖地跟着他出了难民区。

走出去不久,见到一个汉奸翻译官,他对我们说:“看你俩挺有劲啊,到中山码头去搬货吧,管你们饱饭吃,还有工钱拿。”

我心里明白,他嘴里说出的都是骗鬼的胡话,都成亡国奴了,能管饭就不错了,还给工钱,谁信啊。但不信归不信,又不敢不去,还有三十几个跟我们年龄相当的男子,也被日本兵用刺刀逼着,一块儿到了一个广场上。汉奸翻译官大声命令我们原地坐下,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擅自起身,违令者立即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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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被押到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粗略地估算了下,大约有七、八百人吧。眼瞅着天越来越黑,汉奸翻译官发话了,命令我们每八个人为一组,在日本兵的枪口下缓慢有序地朝着中山码头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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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就看到一小队日本兵押着一大帮被俘的军警从岔路上走出来,后面还有几百号平民。日本兵也越来越多,接着是几十匹驮着机枪的骡马,队伍的最后面是个骑马的日本军官,腰里挂着长刀,一副耀武扬威的架势。

再往前走,是一条小河沟,里面堆满了男女尸体,有平民,也有守军,尸体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看了之后一阵阵想吐。

终于到了下关码头,抬眼望去,到处是人,少说有几千口子,大都是青壮年,穿的衣服各式各样,有穿长袍的,有穿短袄的,也有穿皮裘、西装的,还有不少是穿军装的。汉奸翻译官用大喇叭招呼所有人全部在江边坐下,我看到四周围架起了机枪,立即感觉到情况不妙,日本兵并非让我们当苦力,而是想把我们全都“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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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说,与其让这些坏蛋打死,还不如投江,于是我小声跟旁边的人商量一起往江里跳。突然之间,枪声大作,我大喊着“跳哇,跳哇”,跟弟弟跳进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很多人也纷纷往江水里面跳,日本兵急了,用机枪朝着水面打,又往江里丢手榴弹。不少人被打死在水里,也有的被炸得四肢不全,惨叫声响成一片,那情景真跟置身于地狱中一般。

在混乱之中,我和弟弟失散了,以后再也没有找到。该着我命大,子弹在我身边乱飞,居然没能打中我。我在水里游不动,只能随水漂流,本来已经到了江心,又被江水推回到岸边,我只得趴在尸体上,假装已经死掉了。有颗子弹打在我的后背上,万幸我穿的棉袍子较厚,又被江水浸透,子弹只是打进了棉袍子里面,并没有伤到我的身体。爆炸声在我耳边响起,震得耳朵都要聋掉了,至今我的听力都不是很好。

枪炮声停下之后,日本兵开始用刺刀在尸体上乱扎乱戳,我看到有个日本兵端着刺刀朝我走了过去,本以为自己也会挨一刀,好在我离着岸边稍远一些,他的刺刀够不到我,也就没有朝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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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死人堆里一直等到了天亮,确定日本兵都走了之后,我才敢爬起身。由于在水里浸泡了太久,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每动一下,骨头节就跟碎掉一样的疼。放眼望去,满眼的死尸,有些没死的,要么在哀嚎,要么在找寻活路,一些手臂上缠着红十字袖箍的人,将尸体一具又一具地丢入江中,那种画面我这一生都不会忘掉。

以上内容为刘永兴老人的口述材料,关于日军在下关中山码头的大屠杀事实,不仅有刘永兴老人的证词,还有外国人的目睹证言。日军随军记者、“朝日新闻”的采访员今井正刚,就是目击者之一,此人尚人性未泯,将目睹惨状发回日本国内,希望可以通过《朝日新闻》进行报道,很可惜他的报告被压下不予发表,直到战后,原件才逐渐公诸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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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段,经过翻译之后,内容如下:
站在中山码头的高处,我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尸体堆积如山。负责处理尸体的“苦力”,机械地将尸体一具接连一具地抛向江水深处,他们谁也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工作着,像是在演一场哑剧。码头上到处闪烁着微微的光亮,那是血。一次性“处理”掉这么多人,真是世所罕见,那些被处理掉的都是青壮年,一个人死去,意味着一个家庭被毁掉,这样的惨剧,到几时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