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的一个小丫鬟,曾想尽办法笼络宝玉,结果被赶出去配人

怡红院的一个小丫鬟,曾想尽办法笼络宝玉,结果被赶出去配人

四儿,是怡红院的一个小丫环。

怡红院一向人多差轻,除了袭人、晴雯等数得上名字的大丫环,更有一群默默无闻的小丫环,她们进不得屋子,在外面使唤,干些杂活,可能连贾宝玉的面都见不着,属于远远的背景板。这也是大多数丫环的生存现状。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心甘情愿接受这种命运。比如小红,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因倒了一杯茶,在领导面前露了脸,却也因为她的野心,被其他大丫环无情排挤和打压。如果不是后来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跳槽到了凤姐处,可能在怡红院她更会被边缘化,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料。

更多的丫环,不得不逆来顺受,只求安稳度日。尤其是那些年纪尚小,无经验无资历的小丫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耕耘着,就算偶尔有一点幻想,但也知道,想一想也就够了,不现实。

谁料有一天,天上会掉下馅饼来呢?这样的好事,就落在了一个叫“四儿”的丫环身上。

那时她还不叫四儿,她本名芸香,袭人觉得这名字不上档次,给改名为“蕙香”,蕙为兰草类,香气幽远,不得不说,袭人虽没什么文化,但改个名字还是有水平的。上层领导对于下一级,有很多的权力,改名便是其中之一。袭人原名为珍珠,紫鹃原名为鹦哥,贾府的领导们,对于改名字这件事是乐此不疲的,这且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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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香在外面做事,从来进不得屋里侍候。但因为宝玉和袭人怄气,连带着连麝月等人都不理会了,领导发脾气了,但不能没人侍候啊。于是麝月就唤了两个小丫头进来。蕙香便是其中之一。

能够进领导的屋子,这可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啊。宝玉虽最是怜香惜玉,但怡红院也和其他地方一样,等级制度森严,竞争激烈,若有谁逾雷池一步,便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死。如果不是大领导与二领导有了矛盾,这样的好运气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有。

但这真的是好运气吗?蕙香这丫环高兴得过了头,可能也不会细想。也许因为年龄尚小,她根本没有那么多心思,也许她的个性是大大咧咧的,类似于晴雯。但从后面她的表现来看,她其实是机灵,有眼力见儿的,她并不是个傻白甜,而是有点儿心机,但不够智慧的小丫环。这样的丫环,在贾府应该也是一抓一大把的,但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时运。所以,她更得抓紧机会了。

她也是自信的,因为生得有几分水秀。颜值嘛,就是女人行走于世界的底气,更何况,这是在严重看颜值的怡红院,而领导对于员工的印象,有大半是根据颜值得来的。

果然,贾宝玉立马留意到了她。一是和袭人等人赌气,自然就要对小丫环亲近些,能怄怄她们才好呢。二是这丫环清秀,很容易就吸引了宝玉的注意。对于好看的人,宝玉都会主动找话说的。他亲切地问起了这丫环的名字,当得知她叫蕙香时,而且是袭人给取的名时,宝玉大为光火,开始口无遮拦,“正经该叫‘晦气’罢了,什么蕙香呢!”又问她在家中排名老几,蕙香回答排行第四,宝玉马上就拍板,让她改叫“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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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香并没有招惹宝玉,也没有招惹其他人。宝玉当然是在和袭人怄气,只要是袭人起的名字,都得改,蕙香当然也听得出宝玉的意思。她一个小丫环,主子能在她跟前说这些话,顿时拉近了距离。至于改叫四儿,那就改吧。宝玉并没有问过蕙香,她喜不喜欢这个名字,而且宝玉给袭人起名时颇费考量,还引出了诗句“花气袭人知昼暖”,而到了这丫头这里,就感觉和叫猫儿狗儿差不多。

说到底,宝玉在乎的是袭人的感受,就想怄一下她,这也是他们关系亲密的缘故。但四儿这傻丫头可能还觉得,看,我多有面子,领导亲自给我取名呢!我得好好表现啊!说不定哪天我就成了怡红院的红人了!

这确实是个机会,却也包含凶险。因为四儿进主屋,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被牵扯在袭人与宝玉之间,袭人等人不是为了让她上位,好心地扶持她,只是临时随便派两个人进去而已。像那样有心机的大丫环,怎么可能专门找人来砸自己的饭碗呢?四儿能进去,只是一时的,绝不能是长久!

如果四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也没什么。不说像另一个同时进去的丫环毫无存在感,至少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她就是替补。怡红院的另一个小丫环春燕,虽也经常在宝玉面前露脸,但却得到了大家的尊敬,没人为难她,一是她不会给她们造成威胁,二是她人缘好,会为人处事,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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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儿的讨厌之处,就在于机灵得过份了。这和大丫环中眼中的小红没什么两样,而她,还没有小红的头脑和见识。

就在她和宝玉有说有笑时,那些大丫环在做什么呢?她们也没闲着呀,袭人和麝月在外面一边听,一边抿嘴而笑。她说得越多,越是忘形,她们都看在了眼里。虽然不至于像秋纹、碧痕等人像责骂小红那样责骂她,但人性本是自私的,任何潜在的威胁,都会令这些大丫环上心,她们可不想被新人替代!所以,四儿差不多是在人家的监控之下的。

宝玉对四儿颇为满意,一时之间只使唤四儿。这丫环机灵,见宝玉用她,她就变尽法子笼络宝玉。“笼络”二字,可见四儿深谙上位之道,也很有野心。而和她同时进来的小丫环都没有音讯,应该是被淘汰掉了。照如此的情形下去,四儿摇身一变,成为宝玉跟前的新人也未可知。所以,她更加卖力了。

只是,认真工作本是好的,但企图走关系,和领导套近乎,就不是明智之举了。尤其在那些虎视眈眈的大丫环们看来,四儿已然是眼中钉了。她们越是容忍,四儿就越张扬,本身没几斤几两,却飘飘然起来,这就是在作死的路上渐行渐远了。比起晴雯等的嘲讽,袭人、麝月的隐忍不发才真的可怕。我就静静地看着,看你作妖,看你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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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大丫环真的是为了四儿好,如果在四儿略有出格时,她们就加以提点或敲打,四儿也不会越来越没分寸。她以为和宝玉好,就高枕无忧了,还说出同日生的就是夫妻这类的话。她没有搞清状况,怡红院也是一滩浑水,讨了宝玉一个人的欢喜,可以加分,但忽略了复杂的环境和人性,那就是在悬崖边上行走,她以为拉风,却忘了看脚下的万丈深渊,足以将她无情吞噬。

其实,四儿除了那点人皆看在眼里的机灵,也没有别的了。她既不像袭人等人会算计有心机,也不像晴雯、芳官等漂亮出众,惊艳世人。要不是那次出乎意料地被麝月叫进屋子侍候,她仍然是个连宝玉边都沾不上的小丫环。但即使得了机会又如何,终究是没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骚。袭人、晴雯、芳官等人受尽了宝玉的宠爱,可对于四儿,到底宝玉也不见得重视。

抄检大观园时,除了那些素日张扬放肆的,四儿却也被牵连。王夫人说出她的罪过,也就是她说过同日生就是夫妻这样的话。这些话,都是私密话,但偏偏就传进了王夫人耳朵里。四儿是想不通的吧?她的反应是红了脸,低头垂泪。她不像晴雯那样的刚烈,也不像芳官那样的大胆,除了哭,她什么也不敢说,也做不了。

本想着在怡红院上位的四儿,却得了个被拉出去配人的下场。也是令人唏嘘。这个生得十分水秀的丫环,从被再三改名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命运这东西,要多无情有多无情,很多时候她都身不由己。她错把凶险当作了好时机,不晓得人性的可怕,在命运的漂流中,她一次次地充当炮灰,最终落了个一无所有。